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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鹰扬-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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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敬剑光指着古辛胸口,喝道:“古辛,快说出你受何人主使?”
地面上古辛忽一动不动,闷声不答。
诸葛敬不禁一怔,凝神察视之下,只见古辛圆睁双目,惊悸之色犹在,已是气绝毙命,暗暗大骇忖道:“我这一剑仅断除他的一臂,决要不了他的性命,莫非传声人所为?”猛感猜测不对,此人指点自己要留活口,好问出主使人是谁,那有要他性命之理,迅察视古辛致死之由,发现古辛左太阳穴上有一米大小血珠,不言而知为细微锐利暗器所伤。
这时,诸葛敬反而没主意了,面现踌躇不定之色,猛一踹足,穿空如飞离去。
灰衫中年人却一闪现出,四顾一眼,掠入灶君庙内,俯身察视招魂使者官骥尸体,翻动尸身,赫然只见官骥胸後露出两个血孔,面色骇然一变,猛一蹂足疾杳……
口 口 口
昔在九江上,遥望九华峯,天河挂绿水,秀出九芙蓉,
我欲一挥手,谁人可相从,君为东道土,於此卧云松。
右为唐人李白望九华山赠韦仲堪诗。
九华山位於贵池“池州府”南八十里,距青阳县最近,在县西南仅四十里,南望陵阳,西朝秋浦,北接五溪大通,东衔双峯龙口,旧名九子山。
唐李白曾读书於九子山,因该山名峯并峙,形如盛开九朵莲花,故改名九华。
九华以李白王守仁均读书崔此,王守仁悟出致理知之理亦在九华,又是地藏道场,释迦弟子四人文殊、普贤、观音,地藏曾分在五台、峨嵋、普陀、九华四处为讲经道场,名之为四大佛山。
唐诗人刘禹锡曾谓:“大华之外无奇,荆山之外无秀”,及游九华山后深悔失言,于此可见九华风景幽美,崇山竣岭,溪涧流泉,九峯最高者为“天台”,海拔一千零六十公尺,全山周二百里,奇峯罗列,峯得名者四千有人,岩十四、洞五、岭十一、泉十八、真得溪涧台石则不胜枚举。
桂中秋约斧魔灵霄见面的鹦鹉嘴,其实尚未在九华,只与之接壤,兀峯孤削,其北斜伸一峯,勾喙斜垂,得其形似故名鹦鹉嘴,每至深秋,枫红似火,远远望之,神首似之。
崖下有度生禅院,辉煌庄丽,气宇宏敞。
丛林外古木幽径中,立有一身披袈裟,白眉银须老僧,合掌巍立,僧袍飘飞,似有所待。
蓦地——
老僧忽微微躬身高声道:“来者可是灵施主么?”
只听传来一洪亮语声道:“禅师耳目聪灵,老朽钦佩不胜。”话声中斧魔灵霄率领四个手下鱼贯闪出。
老僧合掌道:“灵施主可是去崖上鹦鹉嘴赴约么?”
灵霄目中闪出一然骇异之色道:“禅师为何知之?”
“此事已盛传遐迩,老衲虽是方外之人亦有耳闻。”老僧微微叹息一声道:“昨晚有一桂施主曾借宿荒寺,受桂施主之嘱在此守候施主转告鹦鹉嘴之约作罢,因吴越已至九华绝顶附近匿迹,设伏相待。”
灵霄闻言愕然道:“蒙禅师见告,不胜心感,老朽有言请问不知可否?”
老僧答道:“灵施主不必问了,老衲与桂施主从不相识,亦不知其他灵施主不妨去荒宇之门外可见告示就知。”言毕转身飘然走向度生禅院而去。
斧魔灵霄不禁呆住,迟疑须臾,喝命何禄常前往山门外一察究竟。
何禄常领命如飞而去,须臾即返,躬身禀道:“山门外确张贴告示,谓九华佛家名山,风闻江湖人物欲在九华滋事,故禁江湖人物不准妄闯大小寺院,如有故违者即格杀无论!”
灵霄闻言呆得一呆,诧道:“倘吴越潜入寺内隐匿,这如何是好?”
何禄常道:“山门外有宇僧守护告示,弟子问询於他,答称九华大小寺院均张贴告示并严禁非寺内僧侣不得有陌生人物寄迹,但只限寺院内!”
“难道寺院内僧侣一无天鹰帮人物在内么?”
“纵然有之亦限制行动。”
“是青阳县张示立惊么?”
“不是,是安抚巡抚。”
蓦闻一答沉语声传来道:“吴越确在九华,却不在寺院内,灵老当家何必苦钻牛角尖。”
灵霄闻声大喝道:“是何朋友,请即现身出见!”
古木幽森中突迈出胁树朱红葫芦装束怪异的钱姓老者,咧嘴嘻嘻直笑。
灵霄诧道:“尊驾莫非就是在安庆放出吴越谣咏的钱姓老者么?”
“并非谣诼,而是事实!”钱姓老者嘻嘻笑道:“难怪灵老当家疑是捕风捉影之说未来灶君庙,不然反中了桂中秋杀人灭口毒计!”
灵霄瞪目诧道:“杀什么人?灭什么口?”
“就是杀你灵老当家!”
“胡说!”
“老朽并未胡说。”钱姓老者道:“桂中秋与灵老当家之间本极为隐秘,无端泄露,由是桂中秋怨毒入骨,非杀灵老当家无法消除他心头之恨!”
灵霄明知所言是实,佯装呵呵大笑道:“灵某不信!”
“相信与否,全凭灵老当家。”钱姓老者道:“实不相瞒,老朽为了长江镖局颜中铮生死之谜而追查天鹰帮隐秘,吴越、桂中秋二人与老朽无干。”哈哈一笑,身如飞鸟刺入古木森森中不见。
斧魔灵霄久久凝立不语,似跌入一片沉思中。
良久忽有所觉,面色微变,低喝道:“快走!”五条身影疾闪了闪不见。
口 口 口
小仙桥前不远,半霄亭外石径现出田京身影,后面紧随着吴越、邓安平、朱九珍、祝赛、无影刀薛瑜、御风乘龙符韶六人,身法绝快鱼贯掠入亭内。
忽闻一声阴恻恻冷笑,一块山石之后冒出一阴阳老叟,肩披双鈎,目光阴冷慑人心魄。
邓安平呵呵一声,道:“原来是丘护法!”
吴越本是简松逸所扮,早在吴越口中得知此人名丘显达,淡淡一笑道:“原来丘护法也到了九华!”
丘显达目睹吴越面色微变,道:“吴护法可知罪么?”倨傲不以为礼。
吴越面色一寒,沉声道:“大胆,本座有什么罪?有罪的是桂中秋,与本座何干?”
丘显达道:“令主责怪吴护法不该隐瞒桂中秋来历,而且桂中秋与灵护法仇如海深,时至今日为本帮引来无穷祸患。”
吴越冷笑道:“胡说,凡是江湖人物都有以往的一段过去,桂中秋往昔与本门无干,本座本与人如善之旨而有所隐瞒,丘护法难道没有过去一段丑恶的经历么?”
丘显达老脸一红,讪讪赧然笑道:“属下乃是奉命行事,冒犯之处望请见谅!”
吴越淡淡一笑道:“你是奉命将吴某押往总坛是么?”
“正是!”
吴越朗声大笑道:“恐怕丘护法出不了九华,如不依照本座之计行事,本门恐有累卵之危!”
“谁说的!”山石后忽冒出一骨瘦如柴锦衫老叟,飘然走来,吴越一见抱拳躬身道:“总护法,长远不见,不知总护法可好?”
锦衫老叟阴阴一笑道:“老夫一向没有什么不好,有劳吴护法存问,吴护法,你胆敢违抗令主之命么?”
吴越道:“吴某忠心耿耿,并无错失,总护法,请拿出令主生死令牌,何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锦衫老叟目中精芒*射,怒喝道:“吴越,你也胆子太大了!”
“好了。”吴越冷笑道:“锺离胡,吴某敬你是总护法才如此向你说话,危在顷刻,群邪即将赶至,若不依照吴某之计,你等将遭陈锦洪鲁宏达等同样命运,死无葬身之地!”
锺离胡愕然瞪目,吴越忽跨前一步,伸掌紧抵锺离胡胸前道:“请取出生死令牌,吴某乖乖地相随总护法返回总坛面见令主。”
其实,锺离胡并未见着令主,亦未交下生死令牌,仅颁下虎符一面任由调遣坛堂高手独杀为敌武林人物,并命生擒吴越桂中秋两人,如不听命格杀无论,当即冷笑道:“令主传谕命老朽押你赶返总坛,若不听命格杀无论。”
吴越摇首道:“吴某不信,你虽膺任总护法,吴某仅比你差了一级,膺任首座,依照帮规,只有生死令牌可将吴某赐死,单凭一句话有谁听信?”
锺离胡转眼怒形於色,大喝道:“令主颁我虎符一面,任由调遣,若有违命者一律诛杀,难道你胆敢违命么?”
吴越点点头道:“这话吴某相信,不妨取出,但吴某也有虎符一面,即使总护法也不能不听命。” 锺离胡不禁愕然,暗道:“怪事,他怎会有堂主虎符,这到是异常辣手。”伸手入怀一摸,只觉触指成空,虎符已不翼而飞,由不得面色大变。
吴越阴恻恻一笑道:“难怪吴某在本门中,总护法总是与吴某为对,处处格格不入,务必置吴越於死地不可,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令主怎会颁虎符一面给你?”
锺离胡乃狡计多端之辈,改颜笑道:“吴护法你误会了,本座那有如此用心,共事多年,亲如手足,唉,不必说了,将来见着令主时本座担当一切就是。”
前倨後恭,判若两人。
吴越微笑道:“总护法不必如此,其实吴某知道自己并无什么不对,只是少帮主迁怒未将亲事提成,但传闻有误,吴某将司徒母女散去功力制住。”
锺离胡惊道:“真的么?据闻吴护法亦已中了司徒母女穿肠之毒,所以吴护法不能不听命于司徒母女。”
吴越朗笑道:“此乃无稽之谈,总护法也相信了么?”
“并非本座相信,为何吴护法不用特定传讯之法禀知令主,也不致於疑虑吴护法离心叛异。”锺离胡道:“司徒母女现在何处?”
吴越纵声大笑,继又面色一变,厉声道:“吴某已传讯三次却并无回讯,事后才知藏在桂中秋党羽中,总护法知道么?帮内高手半数均为桂中秋收买!”
“真有其事?”
“怎么有假。”吴越沉声道:“吴某一路饱受凶险,怎可带着司徒母女同行,本帮刻已犯了大错,为何遣人袭攻百花抝,造成司徒岳兄妹敌对。”
锺离胡目泛骇惊之色,顿足长叹道:“想不到桂中秋心怀叵测,真乃始不及料,为今之计速禀明令主才是。”
吴越道:“强敌即将来袭,如不出吴某所料,头一个便是蓬莱双魅,吴某相信总护法功力旷绝,足可击退双魅,但病在内而非在外!”
锺离胡面露得色,道:“过承夸奖,愧不敢当,但本座到要试试蓬莱双魅有何惊人武功,吴护法谓病在内而非在外此话怎讲?”
吴越微微一笑道:“总护法在九华布下多处埋伏,无异天罗地网,吴某不知。但桂中秋却了如指掌,难道都是总护法亲信心腹么?”
锺离胡不禁一怔,忖道:“看吴越神情倒非危言耸听。”忙道:“吴护法有何万全之策?”
蓦地——
山谷远处随风飘传两声刺鼻长啸。
吴越面色一变,道:“双魅已来了!”五指迅如电光石火抓住锺离胡腕脉,道:“我等先隐身暗处,让丘护法留此挡他们一阵!”一跃而起,望山石之后藏下。
邓安平等人亦纷纷随去。
锺离胡先是一惊,待身形落实后吴越五指一松,心中立宽,才知吴越并无恶意。
啸声未绝,蓬莱双魅带着刺耳啸叫疾逾流星地先后落在半霄亭外,其后接踵三个玄衣劲装面目阴冷的中年汉子。
双魅仍然带着两具头罩,目吐慑人寒电,衣袂迎风飘飞,凝视着端坐亭中的丘显达。
丘显达虽然武功高强,却面对着凶名久著、威震江湖的一双凶邪巨掣,心中似有点发毛。·
须臾,戈盾才阴恻恻冷笑道:“你是天鹰帮中人么?”
丘显达缓缓立起,道:“敞帮徒未露面江湖,但世人以讹传讹称之为天鹰,请问阁下来意?”
戈盾道:“是天鹰帮就好,老夫也不为难你,亦无意与贵帮结怨,请从实相告司徒白现在何处?”
丘显达道:“敞帮并无司徒白其人。”
“难道吴越不是贵帮首座护法?”
“不错,吴越系本帮护法。”
“司徒白既未在贵帮,为何吴越将司徒白妻女带走,奉命送交司徒白。”
“阁下无中生有,还是阁下亲眼目睹、抑或风闻,司徒白全家居住准上百花抝,啊,想必阁下两位就是蓬莱戈氏昆仲了。”
“不错,老夫正是戈盾。”戈盾沉声道:“既然一问三不知,老夫追踪吴越,望交出吴越,老夫两人询话后如无其事立即就走!”
丘显达冷冷答道:“我奉命擒拿吴越桂中秋一双叛徒,迄至眼前尚未见叛徒两人影踪,纵然吴越在此,也万难从命!”
忽闻一声惨噑从双魅身后腾起,只见双魅身后三人中一人倒向万丈深渊下堕去,带着裂帛惨嘶,随风远曳山谷,令人心惊瞻寒……
戈盾不禁大喝道:“你胆敢施展鬼域暗算!”
丘显达面色现出一抹惊慌之色,闻言冷笑道:“戈二先生请勿血口喷人,不错,本门确在九华设伏,但志在叛徒吴越、桂中秋二人,其他武林人物只当游山香客视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用不着向二位手下施展暗算!”
双魅身后两人本非他们门下,见同道堕崖身死,不禁悲愤於色,同声大喝道:“诡言狡辩,还我兄弟命来!”
箭步抢身而出,各撤出肩头兵刃。
左显达哈哈大笑,迈出半霄亭外,道:“既然如此,老朽接着就是,刀枪无眼,二位若要性命留在九华,也怨不得老朽了。”
戈戎、戈盾忽闻蚁语传声道:“两位真是傻瓜,受了桂中秋之愚了,吴越早从险径绕过头天门赶望金鸡崖了,桂中秋亦追踪而去,方才那人堕崖身死系桂中秋党羽黄蜂针暗算,激使两位与天鹰帮正面为敌,但赶行程。”
双魅互望了一眼,将身腾空回掠头天门而去。
丘显达冷笑道:“两位师尊都心有畏惧走了,难道还在此等死不成!”
二人不禁恼羞成怒,其中一个厉喝道:“双魅并非我等师门长辈,仅是同路而已!”
丘显达瞧出两人色厉内荏,不禁微笑道:“蓬莱双魅凶名久著,威慑江湖,他们为了司徒白而来,两位又是为了什么?莫非两位自问能为强过双魅么?”
他们三人乃五指连环三刀尹兴仁、尹兴礼、尹兴义,在天南也卓负盛名,但比起蓬莱双魅却望尘莫及,三人均是色中饿鬼,听闻紫凤司徒婵娟人间绝色,不禁垂涎勾起觊觎之念。
堕崖身死的尹兴礼,剩下两人闻言不禁心怵,互望了一眼,尹兴仁道:“我等并非与贵派为敌而来,九华真是贵派总坛么?禁止江湖人物来往?”
“九华乃十方胜地,任人登临,更非本门总坛重地,焉能禁止江湖人物来往,两位既无敌意,请便吧!”
山风忽送来冷峭笑声道:“无用的东西,五指老鬼龙白被你们三人丢尽了!”语声未落,山道上突闪出四个身着白衣短装面像突着怪异老叟。
他们四人均秃额疏眉,脸色惨白,吊眼鹰鼻,目光碧绿,生似四个孪生兄弟,但唯一可分辨的就是颔下须髭有别,银白、花白、褐黄、浓黑不同。
丘显达一望而知是北邙四煞,不禁一怔,怒道:“北邙也与本门为敌么?”
尹兴仁、尹兴义两人昔年往北邙作客,故而认得四煞逢蒙,花无叶、车乘公、邴赞,忙抱拳道:“四位也来了么?”
北邙四煞仅略略颔首为礼。
逢蒙目注丘显达怪笑道:“北邙本与贵派河水不犯井水,奈势成骑虎,*非得已,也怪不得老夫四人了!”
丘显达不解其语,诧道:“这是何故?”
逢蒙冷笑道:“请问百花抝是贵派一处分坛么?”
“风马牛毫不相关!”
“既是无关,贵派是为何遣人盲目屠戮百花抝,北邙多人在百花抝作客亦遭非命,我等就冲着此事而来!”
丘显达暗暗一凛,摇首道:“在下并不知有此事,显系移祸江东之计,可有什么真凭实据么 ·
“有,当然有真凭实据。”石径蹬道弯处疾闪现出一男一女身影,正是百花抝少庄主司徒岳及司徒锦霞。
司徒锦霞面蠓黑纱,身着黄衣劲装,蛮腰似柳,玉骨冰叽,亦是人间殊色。
丘显达自然认得司徒兄妹,但故作不识,诧道:“少侠、姑娘请告来历?有什么真凭实据?”
司徒岳冷笑道:“尊驾乃附从小辈,说出亦无用。”
丘显达突发出哈哈大笑,转身穿空斜飞而去。
司徒岳面色一变,大喝道:“鼠辈休逃?”与司徒锦霞双双腾空追去。
北邙四煞舆尹氏弟兄亦纷纷接踪司徒兄妹之后追下。
口 口 口
吴越一行与锺离胡在华阳洞内详敍别後经过详情。
只听吴越道:“总护法,事全坏在桂中秋一人,自妙峯山起,徐州威远武馆等莫不是桂中秋泄露机密造成本门重大损害!”
锺离胡神色大变道:“真的么?”
吴越道:“吴某目前说得天花乱坠,总护法不信也是枉然,俟擒住桂中秋必真象大白,方信吴某之言不假,但本帮眼前却已落在劣势,只有三成胜算!”
锺离胡神色一变,道:“这话老朽不信,设伏全是奉命布置,厉害无比,任是蓬莱双魅这般顶尖人物亦无法全身而退。”
吴越微微一笑道:“片刻之后总护法就会相信了,厉害人物并非蓬莱双魅,而是桂中秋,他只藏在暗处运用,更将总护法设下九处险伏了若指掌。”
锺离胡大惊失色道:“他如何知道老朽设下九处险伏?”
“吴某已说过,桂中秋潜入本帮之内心怀不轨,恐有半数之人均为他收买。”吴越朗笑道:“好,吴某说到此处为止,稍时自然明白。”
这时,丘显达已掠入洞内,与锺离胡附耳密言。
锺离胡不禁面色一变,道:“尹氏兄弟及北邙四煞尚好打发,但司徒岳兄妹却委实棘手!”
吴越诧道:“此话怎讲?”
锺离胡长叹一声道:“令主本意将百花抝化为飞灰,后闻司徒岳兄妹率领庄众得以安然逃出,不知何故,令主竟突改心意,严令拦阻司徒兄妹让他们知难而退,否则亦可生擒,不得伤害半根毫发,违者立即处死,这岂非太过棘手了么?”
吴越默然不语,心内却肯定了一宗事实。
蓦地——
洞外传来数声尖锐哨音。
丘显达面色一变,飞掠出洞外而去。
吴越道:“总护法,既然病在内而非在外,隐秘已然外泄,可敌则敌,不敌则返。”
锺离胡冷笑道:“老朽偏要让他们尝尝厉害!”言罢一闪出洞。
丘显达出得洞外,发觉奇门禁制已破多处,不由暗感大骇。
原来洞外乃一片敌许乱石林,横牙竖愕,丛生荆棘,凭险而守,诱使来敌入伏,定可一网打尽,此刻却多处静悄悄地不见任何异徵,显然伏守暗椿已然逃离。
丘显达暗道:“莫非吴越之言然毫不假,不少人已为桂中秋收买逃离!”
如此一来,奇门禁制已无法发挥原有的威力,致北邙四煞等人可长驱直入,即使遇顽抗者也轻易地被打发殆尽。
突然石后闪出尹兴仁、尹兴义兄弟,横阻在丘显达身前。
尹兴义冷笑道:“尊驾不如束手就缚以免一死。”
丘显达双鈎一扬,闷声不言,寒芒两道疾弧望尹氏兄弟头间勾去。
尹氏兄弟大暍一声,双刀挥攻如风。
却不知丘显达身为护法,一身武功并非等闲,出招奇快凌厉,尹氏弟兄刀势才出得半途,丘显达双鈎在两人颈项间。
只听丘显达一声长笑起处,尹氏兄弟两人首级已离腔飞起,尸体倒卧在血泊中。
但闻一声冷笑道:“好歹毒的鈎法!”
石林之后疾闪出两条身影,正是百花抝司徒岳、司徒锦霞兄妹。
司徒岳长剑一指,厉喝道:“丘显达,速将吴越现在何处说出,可免你一死!”
丘显达道:“未必!”继而一摇,诧道:“你何从知老朽之名?”
“自有人告知在下。”司徒岳话出剑出,剑花朵朵涌袭丘显达胸后多处要害重穴。
丘显达也不打话,双鈎震起凌空光网迎攻而去。
司徒锦霞横剑守护司徒岳之后。
乱石间不时传来惨叫之声,北邙四煞在大肆杀戮。
北邙四煞武功虽高,但天鹰帮布伏的杀手亦非易与之辈,若凭真实武功打拼,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而四煞却以北邙独门歹毒暗器相继打出,无异如虎添翼,当者披靡。
突闻一声大喝道:“让开!”
天鹰帮杀手闻声疾撤,一条身影迅疾无匹的阻在北邙四煞身前,正是天鹰帮总护法锺离胡。
锺离胡横剑凝立,阴恻恻道:“你们四煞在北邙不过是二、三流脚色,也敢向本帮撒野,死!”
一声死字出口,剑光托着一朵碗大寒星迳向银须一煞刺去。
剑式看来平淡无奇,却似缓实速,竟无法让了开去。
只听一声凄厉惨噑腾起,银须恶煞咽喉被洞穿一个拳大血孔,仰尸倒下。
其余三煞大惊失色,喝声甫出口外,锺离胡已三式疾出,绝不容三煞有缓手之机。
一刹那间,剑飚急漩中又是两煞毙命,只剩下黑须恶煞被断去两条手臂。
锺离胡指出如风,点了数处穴道,喝道:“北邙受何人耸涌舆本帮为敌?”
黑须恶煞怨毒在胸,答声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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