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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鹰扬-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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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是那家独一无二的客栈门前柳树上系着数匹黄骠骏骑摇着尾巴,鼻中不时嘶嘶出声。
  一双抱着鬼头刀劲装汉子立在门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目中泛出忧虑之色。
  那家客栈委实破旧,垩壁剥落,几扇木板门框污秽油乌,也无招牌,只有一盏半旧的油银灯笼悬在横杠上,仅一个“福”字,在风中摇曳不停。
  除此之外,小村上一切宁静,但村外却不时传来一声声长啸,飘回幡空,游走无定。
  客栈门前,一条身影自屋面上落下,现出一手持招扇中年丰神飘逸的儒生。
  一双抱刀汉子陡地大惊,横刀一拦,喝道:“尊驾是……”
  儒生折扇一摇,道:“速通禀少令主,就说我吴越求见!”
  吴越名头迩来可说是无人不知,响亮无比。
  一个汉子心神猛凛,掉面望内疾掠入去。
  另一抱刀汉子愕然瞪目道:“尊驾就是吴护法么?”
  “不错,正是我吴越。”吴越冷冷一笑道:“看来,你并非本帮的人。”
  那汉子道:“在下乃令主夫人身旁护卫,这村内外伏椿密布,吴护法是如何进来如入无人之境!”
  吴越叹息一声道:“你们少令主认为布设不亚于天罗地网,其实除了少令主外均活不过明天!”
  “谁说的!”客栈内修长威武的阎玉飘然走来。
  吴越道:“眼前就算我信口雌黄,危言耸听吧,少令主,你我入内有机密大事相告!”
  阎玉双眉微耸,道:“请!”
  两人相偕入得川堂落坐。
  阎玉即道:“为何不见总护法钟离胡?”
  吴越道:“少令主莫非奉了令主之命要擒杀于他么?”
  阎玉面色大变,道:“吴护法何以知情?”
  “所以吴某说少令主布伏的人手将活不过明天之话。”吴越手举一摆,接道:“令主或有不得已苦衷,但少令主已犯下大错!”
  阎玉勃然大怒,厉声道:“吴护法,你道我不敢杀你么?”
  吴越微微一笑道:“如果吴某惧怕少令主,也不敢只身单人前来了,狂风三式并非天下无敌?倘吴某猜得不错,少令主虽诛杀了巨邪天罗洞主卜熊,但你也中了卜熊阴毒掌力,此刻少令主左肩是否感觉轻微不适?”
  阎玉大惊失色,冷笑道:“此许毒伤何惧之有?你为何知情?”
  吴越面色一沉,道:“少令主,你犯下大错,不但置令主于生死之境,而且为你娘惹来杀身大祸!”
  阎玉闻言不禁呆住,怒道:“吴越,你胆敢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利么?我犯了什么大错?”
  “好,吴某明白告诉你!”吴越目泛怒光,面罩寒霜道:“别人须从开头说起,但吴某要从后面反转来说出,再叙述根由,少令主,吴某问你,你那贴身亲信贺翼如今何在?”
  阎玉不由楞得一楞,忖道:“奇怪,我到忘怀了,贺翼至今未见,我命他追踪袁绶尚无回报。”忙道:“奉命办事外出,你问贺翼则甚?”
  吴越发出嘿嘿冷笑道:“少令主是命贺翼追踪袁绶下落是么?”
  “不错!”
  “贺翼已落在桂中秋手中,现在桂中秋与蓬莱双魅等已带着贺翼扑向你娘所居之处?”
  阎玉不由心神猛凛,暗忖:“糟了,贺翼武功心智无一不高,但比桂中秋与蓬莱双魅却瞠乎其后,娘曾严嘱贺翼随身不离,不料疏忽竟铸此大错!”忙道:“他们望何方向而去?贺翼绝不至于吐露。”
  “嵩山!”吴越淡淡一笑道:“世人无不知嵩山乃少林派,执天下武林的牛耳,殊不知尚有一处外人鲜知秘穴乃令堂所潜隐之处。”说着哈哈爽朗笑声出口道:“少令主心中奇怪吴某为何知之,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桂中秋为吴某深仇大敌,他的一动一静均落在吴某眼目中,令尊令堂他们藏有深心,吴某这才明白,瞧少令主一身武功多半均是剽窃少林内家正宗便不言而知!”
  阎玉此刻不禁改客礼敬道:“吴护法,现在应如何行事,我是否应赶回先予拦截,一面飞讯禀明家母早作准备。”
  “来不及了。”吴越道:“总护法钟离胡为何知少令主奉命要擒杀他,飞讯均经他截获。”
  阎玉骇然色变,厉声道:“居然有这等事,我阎玉不杀钟离胡誓不为人!”
  “少令主休说此狂语,要知钟离胡亦非易与之辈,眼前正调遣能手欲举进袭,村外啸声正传,仅是疑心之计!”
  “走。”阎玉霍地立起,冷笑道:“先发制人,我阎玉必须一网打尽,片甲无存。”
  “不可。”吴越摇首道:“他们若见少令主现身,必藏匿隐起,绊制少令主之计得售,令堂必更凶危实。”
  阎玉不由面色异样难着,道:“请问吴护法计将安出?”
  吴越哑然一笑道:“吴某不是献计而来,少令主眼前铸成大错莫过于擒囚司徒兄妹!”
  阎玉一闻此言,如中雷殛,半晌艾艾难语,嗫嚅道:“吴护法如何知之?”
  吴越长叹一声道:“如此,令主必有性命之忧?”
  “你是说司徒白。”
  “不错!”
  “司徒白与令主相互克制,必要时不惜同归于尽,事实真像,谅仅有令堂一人知悉而已,吴某仅在不久之前得知梗概,所以献计不如结为秦晋之好,解此怨隙,少令主此举无异雪上加霜,适得其反。”
  阎玉厉声道:“难道要我将他们释放么?”
  吴越淡淡一笑道:“要如何做法少令主胸中自有权衡,为祸为福,端在一念之间,少令主休妄存狂风三式举世如无敌,要知少令主臂罹毒伤,更难发挥剑势威力,总护法武功强过吴某,少令主不信,不妨与吴某一试,瞧瞧是否能伤得了吴某。”
  “真的?”阎玉只觉吴越委实精明厉害不可轻视,不如藉机将吴越制住。
  吴越那还不知阎玉心意,哈哈一笑长身立起,道:“你我去在店外无人僻处一试如何?”
  阎玉颔首微笑,当先走出店外望左侧一片莱园走去。
  一只门前持刀汉子神态愕然。
  吴越笑道:“请借刀一用!”
  一个汉子迟疑了一下,将刀双手捧出。
  吴越接过,将折扇插向肩头,走向菜园与阎玉相对而立,道:“少令主只好不要使出第三式‘九天飓降’,反震之力必身引发毒伤,内腑糜损口吐鲜血,虽不死也瘫在床上不能动弹!”
  阎玉大惊道:“吴护法对狂风三式知道得多少?”
  “熟知能解!”吴越鬼头刀一晃,竟然摆出狂风三招出手式“飓风苹未”却又似“风云
  阎玉见状不由一颗心咚地望下急沉。
  蓦地,一声长啸尖锐刺耳飘送入耳,忽见一短装人奔来道:“禀少令主,强敌扑袭压境,请示定夺!”
  阎玉目光投向吴越。
  吴越道:“吴某告辞。”话才出口,人已疾射而出,迅如离弦之弩般射向村外而去。
  不错,果如吴越之言,钟离胡大举攻袭阎玉所布伏椿暗卡,噩讯频频传来,伤亡甚重,钟离胡施展的偷袭之策,阎玉手下往往还未察觉有异便遭惨死重伤。
  阎玉厉声道:“钟离胡这老鬼现在何处?”
  “属下赶来报讯时,他还在东山口。”
  只见阎玉击掌三声。
  客栈内纷纷掠出十数劲装黑衣人,老壮不一,个个太阳穴高高隆起,精芒内谏,一望而知均是内外双修的高手。
  阎玉道:“留下四人好好看守司徒兄妹,其余随我赶往东山口诛杀钟离胡老鬼。”接着高喝留下四人姓名,立即率众望东飞奔而去。
  那留下看守司徒兄妹四人也立即向客栈内掠入。
  一条人影形似淡烟般蹑随四人之后而入。
  店内光线幽暗,那人身影捷似狸奴,忽隐忽现。
  只见那四人窜入厨下而去。
  厨房凌乱无比,与酒楼饭店无异,水盆内充塞着未曾清洗的杯盘碗盏,钩悬鸡鸭鱼肉,一座红石推砌大灶炉花熊熊,锅内尚在炖烧一锅牛肉。
  只见一人低声道:“我等何不先瞧瞧司徒兄妹,藏入地室中亦不致让来敌发觉。”
  另一人答道:“正合我意!”
  那人伸手探入火光能熊灶孔内一摸,倏地缩出,但见石灶竟缓缓移开,露出石级。
  忽闻一人冷哼出声道:“俺怎地右臂似针扎了一下,难道这厨下有毒蜂不成!”
  其他三人亦有同样感觉,只听一人冷笑道:“我等岂是毒蜂伤得了的么?快下去!”
  四人鱼贯拾级而下,只见一条深长通道,油灯高悬散出昏黄的光亮。
  到得尽头甬道突扇形张开小条通道,两旁显露出石室小小圆窗。
  只见首先一人向一座石室门前开锁,推门而入。
  室内司徒岳司徒锦霞两人分置两处,铁栅为屏两房,仅有一榻一桌一几,兄妹二人正在低声商谈。
  司徒岳目睹四人人来,冷笑道:“你等速通知阎玉来见我们兄妹,稍迟便悔之莫及。”
  一个朱砂脸老者嘿了一笑道:“你们已被少令主封闭全身穴道,插翅难飞,犹敢大言不惭听老朽之劝不如……”
  话尚未了,倏地面色大变,宛如置身在寒冰地狱中战傈不已。
  无独有隅,其他三人亦是如此,同声惊呼道:“好冷!”战颤面无人色。
  司徒兄妹不由相顾错愕,情知他们四人来前必罹受暗算,只见一个手持招扇中年儒生飘然进入石室内,似是传言中的吴越,不由一呆。
  这四人亦发现了吴越,骇然凛震。
  朱砂脸老者狞笑道:“你就是吴越么?”
  “不错,正是吴某。”
  “不言而知你与钟离胡表里为奸,施展调虎离山之计将少令主诱出,老朽只觉你施展鬼域暗算,有失光明磊落行径,纵然身死也难暝目。”
  吴越冷冷一笑道:“我吴越行事出手一向不择手段,尊驾如难暝目,请在阎君之前哭诉,吴越倘寿元未尽,谅阎君也是无可奈何?”
  四人禁受不住酷寒袭体之苦,颓然倒地。
  吴越走近铁栅,拧断栅门铁锁,伸掌解开司徒兄妹被封闭住穴道。
  移时,司徒兄妹二人穴道解开,松了一下筋骨,感觉一切如常,并无不适之处,司徒岳道:“解放之情,难以为报,阁下为何来此相救?”他心中猜疑吴越与阎玉同是一丘之貉,解救他们未必不另有用心。
  吴越神色一沉,冷冷答道:“吴某奉了令堂之命来此相救有何不对?”
  司徒兄妹二人闻言不禁相顾一呆,司徒锦霞芳心大喜,嫣然一笑道:“家兄年少气盛,出言不逊,阁下谚勿见怪,家母现在何处?”
  吴越淡淡一笑道:“二位随同吴某前往将见令堂令妹,不就明白了么?”随即目注地面四人一眼,道:“吴某与四位无怨无仇,奈迫不得已而为主,此刻吴某法外施仁,先点了四位睡穴,不至七日之后无法复醒……”
  朱砂脸老者寒毒之苦无法禁受,闻言头声道:“多谢吴护法不杀之恩!”
  吴越微笑道:“且慢谢我,吴某还要点了四位哑穴,然后废了一身武功,半年后可恢复语声,只要四位金人三缄其口,可保颐养天年。”
  四人一听要废了他们武功,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朱砂脸老者颤声道:“吴……”
  吴越已自落指如飞点下。
  司徒兄妹不禁心头骇然。
  吴越微微一笑道:“两位随身兵刃失落了么?”
  司徒岳道:“被小贼阎玉收去了。”
  吴越冷哼一声道:“到小贼屋里取回吧!”
  口  口  口
  吴越领着司徒兄妹望西掠去,一路疾行如风,深入参天古木林中。
  蓦地,林中突掠来四条人影,手中握着刀剑,遍染满血迹,似是经过一场凶恶的拚搏。
  其中一个蛔须绕腮的四十上下魁梧大汉,盯了司徒兄妹一眼,忽惊诧道:“那不是少令主所擒住的一双司徒兄妹么?怎么会逃出来了?”
  吴越冷冷一笑道:“大概你们四人是漏网之鱼了,你们怎不死在钟离胡的剑下逃来此地?”
  大汉望了吴越一眼,厉声道:“你是谁?”
  吴越道:“阎玉尚不敢在我面前说话如此无礼,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我问你的话你还未答话咧!”
  四人为吴越一股无形气势所慑,面面相觑。
  吴越喝道:“咱们走吧!”
  四人突的面色一变,身形疾闪布成四象方位,一个面白如纸老者冷笑道:“老朽想起来了,你就是少令主口中常说的那个叛帮的护法吴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吴越目注司徒兄妹道:“烦令兄妹打发他们上路吧!”
  司徒兄妹急于相见其母二妹,早就按奈不住跃跃欲试,一闻此言双双撤剑攻向四人。
  面色苍白如纸老者喝道:“且慢!”
  吴越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等无意为难,但须禀明少令主后始予放行!”
  吴越突五指宛如电光石火抓出,迅疾无伦扣住老者握剑腕脉要穴,五指一拧,左腿踢向小腹。
  这本是瞬眼功夫,快得令人无法察觉。
  只听一声嗥叫出口,那面色苍白如纸老者一个身子踢飞出两丈开外,张嘴喷血如泉,右臂被生生摔断离体。
  三人大惊失色,纷纷大喝出口,挥剑攻向吴越而去。
  司徒兄妹双双持剑迎去,出剑狠辣如电,两人联臂,只见寒芒闪处朵朵剑花涌向三人。
  要知这三人亦是南荒域外高手,无奈被吴越先声所夺,死者又是他们之中武功最高,情怯之下武功大大打了个折扣。
  须臾,两人为司徒兄妹一剑穿透心坎,狂嗥倒地毙命。
  另一人心慌意乱,转身图逃,吴越一式“天外挥经”忽疾然挥出,点住穴道不能动弹。
  吴越冷笑道:“你要活命,最好实话实说,阎玉现在何处?”
  那人目露悸愕之色道:“钟离胡率众偷袭,双方均伤亡过半,幸少令主赶来,钟离胡突率众后撤,并出言激怒少令主追下,却不料少令主被诱开远离时,钟离胡羽党竟发动大肆杀戮,我等四人且战且逃转向此处奔回!”
  吴越哈哈大笑道:“原来你们也怕死!”回面向司徒兄妹低喝道:“咱们快走!”
  □   □   □
  司徒兄妹被吴越领至一座山崖旁小屋,小小四合院落,一个皓首银须的老叟含笑接待,引往一间窗明几净屋内敬息,桌上已摆设数碟肴蔬,杯筷满堂。
  吴越笑道:“贤兄妹且进点酒饭,吴某已命人通知令堂令妹赶来相见。”言毕飘然走出房外。
  那皓首银须老叟执礼甚恭,送茶斟酒。
  司徒岳道:“霞妹,你我一天一晚滴水迄未入口,且用点酒食吧!”
  兄妹二人一面进食,司徒锦霞嫣望着皓首银须老者笑道:“老人家,家母与令妹所居离此甚远么?”
  “不远,只有十来里山路!”老叟欠身答道:“老夫人及二小姐片刻即至!”
  “那么家母所居可是飞虎谷了?吴越为何不领我们迳往飞虎谷?”
  “这个老汉就不知道了,但老夫人及二小姐非常安全,请勿忧虑。”
  司徒锦霞知这老叟守口如瓶,发觉老叟精芒内护,定是身负绝学老辈江湖高手,途不多言与司徒岳默默进食。
  片刻,忽闻一阵奔马蹄声自远而近。
  山路小径,砍坷不平,骑马的人一定骑术精湛。
  蹄声到得屋外,突戛然而止?
  但听窗外传来司徒老夫人语声道:“岳儿、霞儿,你们两人无恙么?”
  司徒岳司徒锦霞一听语声,不禁大喜,双双立起离座。
  只见四个捧剑秀慧女婢鱼贯走入,依着就是司徒婵娟掺着老夫人走入。
  司徒岳司徒锦霞双双跪伏在地,道:“娘!”
  老夫人坐下,道:“起来!”
  司徒兄妹立起,司徒岳道:“孩儿不孝,久离膝下,累及娘亲跋陟劳累,孩儿难辞其罪。”
  老夫人道:“说这些没有用了,你们坐下也好说话?”
  司徒岳低声答了一声:“孩儿遵命!”
  这时,四女婢二上来行礼。
  老夫人面色一寒道:“当初之事,你既知你爹犹在人世,不惜与匪徒虚与委蛇,曲意奉承,娘也不怪你,但不该欺瞒着为娘?”
  司徒婵娟道:“娘,你责斥大哥则甚?大哥唯恐小不忍则乱大谋,危及爹的性命,所以隐忍不言,这些已事过境迁,提它徒乱人意。”
  老夫人叹息一声道:“辛苦经营的百花坳废于一旦,可惜可惜。”
  司徒婵娟道:“娘,家园还可重整,目前应如何救出爹却是急要之务。”
  老夫人望了司徒岳司徒锦霞一眼,道:“你们何从找来此处?”
  敢情老夫人及司徒婵娟还瞒在鼓里。
  司徒岳惊疑地望了锦霞一眼,诧道:“孩儿与霞妹不慎被阎玉所擒,为吴越放出带来此处,娘难道不知么?”
  老夫人错愕不已。
  司徒婵娟嗔道:“好哇,他竟瞒着纹风不透,女儿要找他理论去!”
  黄凤司徒锦霞已站在司徒婵娟一处,诧道:“二妹,你与何人理论?他是谁?”
  司徒婵娟不由两朵红云涌上玉靥,嗔道:“他么?他就是……”猛然惊悟现在揭露简松逸身份还不至其时,接道:“将来自会明白,现在说出你又不识,说有何用!”
  司徒岳忽道:“听说娘与二妹均罹受吴越散功之毒,那吴越也罹受二妹蚀骨腐肠之毒不知可有其事?”
  老夫人道:“那到不假,现在已无事了,吴越亦改邪归正,协助为娘救出你爹!”
  司徒岳大喜,道:“吴越呢!为何不见!”
  皓首银须老者忽道:“家主人还有要事赶往山外!”
  司徒婵娟叹道:“你家主人为何不领家兄前去,反到要老夫人来此,不知为了何故?”
  皓首银须老叟微微一笑,赶前向司徒婵娟附耳密语一阵,才道:“现在已不妨事了,尊府合家团圆,此乃大喜之事,可庆可贺,歇宿一霄便可上路了。”
  老夫人一听上路二字,不禁诧向司徒婵娟问道:“我们又要远行么?”
  司徒婵娟附耳向老夫人密禀。
  老夫人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他责艰任重,不能一步走错,也真难为他了。”
  司徒婵娟忙请老叟重添酒菜,畅叙离情。
  水阁内简松逸正恢复本来面目,独自一人轻酌浅饮,悠然自得。
  忽见一条身影闪入阁内,现出正是袁绶。
  简松逸毫无所惊,擎杯微笑道:“尊驾何故擅闯在下家宅?”
  袁绶抱拳道:“冒昧造访,请忽见怪,但不知此处是否就是飞虎谷!”
  简松逸不禁目泛怒光,却倏又敛去,朗笑道:“在下居此五代相传,名谓湖山别业,不过在下也有耳闻江湖中有吴越桂中秋其人结有不共戴天之仇,吴越谎言飞虎谷诱使桂中秋寻仇,大概尊驾就是桂中秋吧!”
  袁绶不禁面色微变,诧道:“区区姓袁名绶,乃桂中秋八拜之交,但吴越如何谎言尊府叫做飞虎谷。”
  简松逸微笑道:“这也不是什么难解之谜,在下从未涉身江湖,但这湖山别业却立下禁忌已久,凡擅闯入者必留下一臂一腿,吴越探知其事设计欲假手在下除去桂中秋!”
  袁绶愕然道:“那么袁某闯尊宅,也犯了禁忌么?”
  “不错,无一例外。”简松逸道:“不过,在下却破例不惩罚袁老师,因为袁老师也活不了多久!”
  袁绶不禁勃然大怒道:“尊驾何故出此无礼之言?”
  简松逸朗笑道:“袁老师内腑受创深重,虽服下伤药调息,但未全愈和人动手不得,而且袁老师胸后留有白骨滴血追魂令图记,迟早有性命之危,在下因何须代人受过。”
  袁绶不禁心神猛凛,冷笑道:“那白骨老贼又岂奈我何?”
  简松逸面寒如水,倏地立起,沉声道:“这不关在下的事,袁老师若不速速离开,休怨在下出手无情了。”说着步向阁外而去。
  袁绶怒道:“袁某还是不信此非飞虎谷!”身形闪出水阁相对而立。
  简松逸道:“在下无必要使你相信。”随手抓起石案一柄长剑,右手紧握剑柄,凝式相待,但未拔剑出鞘。
  袁绶一见不禁心神猛震,暗忖:“怎么他摆出剑式神似那阎玉小贼?”
  他在阎玉狂风三式剑下吃了大亏,余悸犹存,诧道:“尊驾用的是何剑法?”
  简松逸朗笑道:“在下尚未出剑,袁老师怎问在下用何剑法?但在下剑出必定伤人,你要小心了。”话落剑出如电。
  只见两股寒芒虹接,叮叮两声,狂飓暴涌过处,袁绶拖着一柄长剑曳空掠去。
  地面上遗下点点喷溅腥红夺目血滴。
  简松逸目送袁绶远去的身影,摇首出声叹息……
  口  口  口
  袁绶逃至山林中倚着一株巨干坐了下来,只觉胸后内剧痛若割,气血翻涌,暗道:“厉害,此人不知是何来历,年岁甚轻却身蕴旷绝奇学,但不知自己夺命三招伤他没有!”
  突感喉间一甜,又再喷出一口鲜血,忙取出三粒丹药吞服而下。
  忽见林木森森中似有两条身影飞掠,忽隐忽现,心神暗惊,缓缓立起。
  一双身影已近,发现正是尤三郎典化两人。
  尤三郎也察觉了袁绶在此,猛然刹住脚步,诧道:“耸驾受伤了么?被何人所伤?”
  袁绶淡然一笑道:“些微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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