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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鹰扬-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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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之间,一条身影疾落在门外,道:“少侠,可容邓安平一见么?”
  简松逸道:“邓老师请进!”
  人影一闪,现出邓安平,抱拳躬身道:“少侠,钟离胡已应召赶至,蓬莱双魅不知在何处得知风声谓司徒老夫人母女须与钟离胡晤面,不但如此,而且还探知司徒姑娘在此济世道院!”
  “所以他们就赶来了。”简松逸冷冷一笑道:“留得他们活命,总是武林祸害,到不如趁此除去他们!”
  司徒婵娟道:“我去会会双魅!”
  千面佛蒲敖摇手阻止:“反不如激使双魅前往冷蔷宫送死,或与吕蔷蔷为敌,俾能瞧出吕蔷蔷武功造诣深浅。”
  众人齐声赞同,纷纷掠出道院而去……
  口   口   口
  旷野中,蓬莱双魅迅快如风的身形猛然止步停住,只见前途立着一个紫纱蒙面的少女,后随捧剑四婢,彷佛极美,夜风过处衣袖飘舞,亭亭若仙。
  司徒婵娟道:“两位可是蓬莱双魅么?”
  双魅威慑江湖,甚少年轻晚辈敢当面直称双魅二字,不禁一怔。
  戈戎沉声道:“姑娘是何来历?为何阻住老夫两人去路?”
  “两位不是要找我么?”司徒婵娟盈盈一笑:“姑娘就是司徒白之女司徒婵娟!”
  双魅不禁一惊,戈戎呵呵大笑道:“姑娘委实是快人快语,不错,老夫要找的是令尊下落,并无与姑娘为敌之意!”
  司徒婵娟道:“家父下落可以奉告两位,只怕两位不敢前往!”
  戈戎厉声道:“天下没有老夫两人不敢前去之处?”
  “家父现在嵩山冷蔷宫!”司徒婵娟冷冷一笑:“我已柬邀冷蔷宫主来此晤面,三两日内她必然赶至,但家父安危与两位无干,当年如非两位,家父亦不致陷身冷蔷宫,固我不愿节外生枝,两位还请速回蓬莱吧!免得身败名裂!”
  双魅不由胸中怒火沸腾,却强自按抑,戈盾厉声道:“小丫头,你若再敢出言冒犯老夫,别怨老夫出手无情!”
  “就凭你们?”
  语声起自双魅身后。
  双魅倏地回头,只见是小阎罗阎玉手捧一柄阔剑威凌*射着自己两人,不禁面色大变,双双穿空拔起遁去……
  第三十五章 是是非非何时了
  东都洛阳,周平王东迁于此,汉将洛阳分置河南雒阳西县,汉光武都雒阳。历东晋,北魏,皆为都城。隋初为东京,后复拓建为新都,唐为东都,以其为历代所都,文物古迹之盛可想而知。
  这日——
  霾云布空,风砂狂劲,邙山南崖黄庐漫漫中现出一五旬上下僧人,灰衫肩披搭链,赤足芒鞋,手持镔铁禅杖,于晋宣寺陵前徘徊不去,低喟嗟叹。
  风砂中隐现出六条魅影,冉冉*前。
  那僧人似有所觉,头也不回,高喧一声佛号:“六位施主何意?老衲从未在江湖上结怨,亦不识六位来历,请即离去!”
  “老和尚好锐敏的耳力,佩服佩服。”六人中起了一声冷峭如冰语声道:“不错,我等与你无仇无怨,只是受人之托,礼请老和尚劳步一见,便知究竟?”
  老僧微微一笑道:“六位请回转告那位施主吧,老衲业已看破红尘,只有敬谢了。”说着缓缓转过身来。
  六人均面蒙乌巾,露出眼孔,目光犹若寒电,慑人心神。
  只见一人阴恻恻冷笑道:“老和尚,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声宏亮佛号起自近处,入耳宛若洪钟,六人前扑之势已发,堪堪抓近那僧人身形之际突感一片无形罡气*来,触指生痛,又耳闻震耳欲聋佛号,不禁心中一惊,硬生生地倒跃了回来,倏地旋身,只见风砂漩浸中隐现数人。
  正是那辣手罗刹展飞虹、百了禅师、燕京法华庵住持梵净师太,摘星手房四海四人。
  百了禅师又高喧了一声佛号,合掌道:“六位未免强人所难,老衲也要强人所难了,佛门弟子怎可容人任意欺凌胁迫?六位施主请随老衲前往佛祖座前谢罪!”
  六人虽不识百了禅师,梵净师太,摘星手房四海是何来历,都认得辣手罗刹展飞虹,一声风紧转身欲逃,只见面前人影一闪,房四海已阻住他们身前右掌一扬,断喝道:“倒!”
  果真灵验异常,六人只觉右膝盖骨一麻,立时纷纷跽踣倒地不起。
  展飞虹疾闪掠前,抓下六人蒙面黑巾,向房四海道:“果然是他们!”
  那手持禅杖老僧高声道:“承蒙四位解厄,大德不足言谢,后会有期。”单掌躬身一揖。
  百了禅师微微一笑道:“禅兄不瞧瞧六人是谁么?纵然禅兄看破红尘,亦须顾及千万生灵是否能免于涂炭?”
  老僧闻言不禁动容,缓缓走前仔细观察六人面貌,认出一人,不禁脸色一变,惊道:“唐武,怎么是你?”
  那被唤作唐武之人望了同伴五人一眼,闭口不言。
  摘星手房四海忽撮嘴打出一盘唿哨,尖锐悠亮,传送开去,只见四外忽奔来十数黑衣带刀汉子。
  为首之人向房四海躬身施礼问询有何吩咐。
  房四海吩咐仅留下唐武一人后,其他五人先予带走。
  俟黑衣劲装汉子等挟走五人后,房四海道:“唐武,现在没有什么顾忌了,有话尽可说出!”
  展飞虹道:“不如去土洞,此处风劲砂涌,说话不便!”
  邙山,名山而实土岭,上多古墓,土可耕种,以棉麦为主,自洛阳而来,接孟津偃师,巩三县接壤,连一二四百余里,山势平延,东西绵互,为雨水冲刷,多成南北沟道,深者至十余丈,两岸黄土壁立,如刀斧削成,土质坚固,乡民就崖壁凿穴而居,登山不见人家,仅见林木密布沟中,若人沟底,上望人家,又似悬居空际,诚奇观也。
  摘星手房四海率先带路,领入一深邃穴洞。
  洞内宽敞异常,人工凿成门户厢房,居中为堂厅,陈设虽简,却桌椅俱全,并悬吊四盏气死风灯,明亮如画。
  唐武全身无力,不知中了是何暗器,倚壁而坐,苦笑了笑,目注老僧道:“皇上,恕奴才不能全礼,自知犯了滔天大罪,只求速死以谢罪惩!”
  不言而知,这老僧就是灰心世事,弃皇位而不顾离宫出走的顺治皇帝。
  老僧微微一笑道:“唐武,老衲已皈依佛门,并非皇上,你是受何人指使?”
  唐武道:“奴才不能说,就是说出也无济于事!”
  百了禅师道:“阿弥陀佛,唐施主你不便说,老衲何妨代施主说出,施主乃东明珠指使!”
  唐武面上顿现惊容,却默不作声。
  老僧长长叹息一声道:“老衲离宫多年,他们仍念念不忘找寻老衲下落,这又何必!唐武,你是奉命行事,老衲决不怪你!”
  百了禅师微笑道:“禅兄,事实真象并非如此简单,唐武乃是趋炎附势小人。明珠原欲除去禅兄及当今,俾逐篡夺逆谋,以唐武昔年久随禅兄,当可辩识无疑,故以利禄收买唐武天涯访觅禅兄下落,不料如今皇上英明,察知明珠似有逆意,将其羽党遗散,恩宠渐没,明珠自知身危,遂急命唐武生擒禅兄,不惜孤注一掷,遂其挟诈逆谋!”
  老僧叹息道:“天命攸归,非人力可强,赢致统一天下,称为始皇,以为子孙永继万世,如今安去哉—得道多助,无道伐罪,此千古不变之理,明珠无德,其不永乎?”
  唐武瞑目如同入睡。
  百了禅师正色道:“话虽如此,禅兄可知明珠意欲将禅兄擒回京城,迫使太后及当今调回党逆重兵逐其篡逆之谋,这么一来,动王之师必将刀兵回起,生灵涂炭,贫僧乃是汉人,此乃复国大好良机,但贫僧亦知天命攸归之理,即使今日贫僧等人如不制止唐武,明珠也无法得逞,复我炎汉亦非其时,难道禅兄忍见血流成渠,尸横千里么?”
  老僧不禁悚然动容,躬身合十道:“贫衲愚昧,望禅师有以教我?”
  百了禅师微微一笑,忽目注唐武道:“唐武,贫僧知你家人被明珠囚居密处,若败事或泄漏机密必将你家人杀之以绝后患,倘或贫僧可将你家人救出,又将如何?”
  唐武闻言,倏地睁开双目,道:“大师如到唐某家小,唐某愿将明珠叛逆险谋和盘托出!”
  百了禅师点点头笑道:“其实明珠之谋,当今业已获知,唐施主只知一鳞半爪,说舆不说无关重要,贫僧只须唐施主与这位禅师相助,消弭一场宫廷剧变及生黎免于刀兵之祸,于唐施主也是一大功德!”
  唐武怎能不允……。
  口   口   口
  燕京
  这日清晨,雾浓弥蒙,霏霏下着毛毛细雨,却不凉爽,反到燠热异常,汗流浃背。
  明珠府外长巷内,忽传来声声叫卖:“冻黎,沙果……莲蓬……嫩甜脆……好啊……”
  四个相府护卫正守护府外,闻得叫卖声,一个面如蟹壳护卫嘿了声:“真邪门,这季节怎有冻黎卖?”
  另一护卫道:“真是少见多怪,生意买卖人,点子多生意好,他若无有冻黎,那能叫卖?”
  说起冻黎并非燕京所产,出自兰州甘凉,个儿小皮厚,说有多难看就多难看,摘食甘涩,非隆多季节黎上附有冰壳,浸在凉水中褪冰,剥破一孔吮食,浓稠如蜜,人嘴即化,芳香长留口颊其味无穷。
  那声声叫买之声悠扬响亮,相府忽步出一个长脸老者,落声道:“是叫卖冻黎的么?”
  四个护卫同地躬身应了一声是。
  老者道:“唤他进来,小姐要买,快!”言毕转身迳入府内而去。
  一个护卫循声觅去,须臾领着一个村汉挑着一担水果进入相府。
  方才那长脸老者正躬身向巴扎低声叙说。
  巴扎踞坐一把交椅上,双眉微皱,似有很重心事,目睹挑贩进入厅内,挥手示意护卫退出。
  挑贩放下担子道:“老爷,小的这冻黎系年前从皋兰运至,存在冰窖中……”
  巴扎不待他说完,目露深意笑了笑:“你有各少我都买下来啦!”
  挑贩速声称是,揭开篮盖,提出一只水桶,果然满桶冻黎浸在凉水内,只见那挑贩伸手采入桶底取出一封涂满白腊书信递与巴扎。
  巴扎接过取出一锭纹银,道:“午刻时分你再送两桶冻黎来,不得有误!”
  挑贩接过称谢唯唯称是午刻时分一准送到,担子挑上肩头出得府外而去。
  巴扎道:“相爷下朝回府,就说巴某有要事求见密商。”言毕拿着那封腊函往西厢急步走去。
  一个时辰后,明珠散朝回府,闻讯即召巴扎来密室晤见。
  巴扎匆匆走入,道:“禀相爷,太上皇有稍息了!”
  明珠闻言精神不禁一振,喜形于色道:“是唐武传来的么?大事可成,他现在何处?怎不来见老夫?”
  “回相爷的话,唐武能来么?京城内外侦骑密布,尤其府外更是监视甚严。”巴扎摇了摇首,苦笑一声道:“唐武尚有所求,就看相爷应允与否?”
  明珠呆得一呆,沉声道:“他有何求?”
  “乞求释放他的满门家小,不然他将送入禁城内廷,将相爷密谋据实陈奏。”巴扎道:“看来相爷不能不准予所求了。”
  明珠面色大变,愤然冷笑道:“老夫怎知唐武之言是实?”
  “那到不会假。”巴扎说时递呈一函。
  明珠接过一瞧不由心神略地大震,那是顺治亲笔所书,规劝明珠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并举述明珠之罪,历历如同目睹,面色大变,长叹一声道:“那只有释放了!”
  巴扎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道:“属下覆函唐武示知他家人所住之处,俟唐武一去即予狙杀,岂非永除后患!”
  明珠面色一寒,冷笑道:“你又要出馊主意,老夫连遭挫逆,均是你的主张还不够么?你以为唐武定偕同那老昏君随行?就算能狙杀唐武,你能担保老昏君就无法逃走?”
  巴扎悚然战懔躬身道:“还是相爷想得周到,属下这就去覆函唐武。”行礼退去。
  明珠面上立蒙上一重阴霾,内心不由泛起患得患失之感。
  口   口   口
  西岳华山一片宁谧,祥和,欢欣。
  由长老及一真师太遴选南华真人接替西华子执掌西岳门派。
  再辣手罗刹展飞虹等到来,一真师太即将琼花崖所居让与百了大师及顺治皇上为参禅栖息之所。
  顺治自称禅号灵因,与百了禅师异常投契。
  百了禅师绝口不谈自己来历及江湖中事,相与参悟佛理禅义。
  这日,晨光熹微,灵因与百了两位禅师晨课已毕,相与在谈之际,忽闻窗外传来辣手罗刹展飞虹娇叱道:“胆大匪徒,居然敢潜来琼花崖窥采,还不束手就搏!”
  只听叼呵大笑道:“姑娘,本宫既非盗又非匪,只是奉有钦命查访一事,姑娘不可招来无穷灾祸!”
  灵因大师听得语昔耳熟,不禁面色一动,倏地立起,朗声道:“俞安,不得无礼!”
  展飞虹与一蓝袍老叟对面恃立,本以为这蓝袍老叟系唐武一党,闻得灵因禅师语声,不禁一怔。
  蓝袍老叟一听顿时面现喜容,只昆灵因与百了两人相偕步出庵外,慌忙屈膝行礼道:“奴才俞安叩谙圣安!”
  灵因禅师道:“起来,此处不好说话,请至禅堂一叙!”
  俞安叩首道:“奴才遵命!”
  相与步入禅堂,灵因禅师目注俞安一眼,道:“俞安,你从何采悉老衲在此琼花崖找来?”
  俞安道:“自圣上离宫出走禅位后,奴才无时不刻……”
  灵因禅师手掌一摆,道:“这些话不用说了,老衲已皈依我佛,心如止水,往事如云烟过眼,你还是说眼前的事吧!”
  “圣上,您老听说过京中有刺客深夜之际行刺么?”
  “知道。”
  “刺客为首者自称是华山女侠展飞虹姑娘!”
  “我也知道,展女施主当时一直护侍着玄晔身旁,寸步不离,可见而知那刺客显是冒名嫁祸与展女施主!”
  “回圣上的话,因明珠始终坚持刺客为展姑娘,当今又不便明言展姑娘护侍身旁,所以命奴才暗随展女侠一路至华山证实覆奏。”
  灵因禅师道:“那么老衲在邙山之南与展女侠等施主你也目睹了么?”
  俞安道:“风砂甚大,漠蒙眼目,奴才藏身甚远,而且奉命紧缀着展女侠不便走失就可,是以奴才不甚清楚,但圣上一路同行,奴才只觉圣上背影神态熟稔异常,果然是圣上不错,乞圣上恕罪!”
  灵因禅师莞 一笑道:“你何罪之有,看来明珠真是积重难返了,俞安,老衲请展女侠带你去见一人,便可明白老衲到华山是何原因。快去吧!”
  展飞虹道:“俞大人,请!”
  俞安心中纳闷,却又不敢出言询问,行礼如仪道:“奴才遵命。”随着展飞虹走出庵外离去。
  百了禅师太息一声道:“贫僧知禅兄心情,昨晚接获飞讯,唐武家人必可在今晚之前安然送至华山,禅兄亦可离去作南海之游了!”
  灵因禅师长吁一声,如释重负道:“老衲又将恢复闲云野鹤之身了。”
  百了禅师呵呵一笑,合掌高喧了一声佛号:
  “乾坤一转丸,日月双飞箭。浮生梦一转,世事云千变。”
  灵因禅师接吟道:
  “万里玉门关,七里约鱼滩。晓日长安近,秋风蜀道难。”吟时目中露出黯然神采。
  百了禅师道:“禅兄,你我去西岳绝顶一览三峰矗天之胜如何?”
  灵因合掌说了一声请,两僧联袂飘然离了琼花崖而去!
  口   口   口
  俞安回到京师立即入宫觐见太后。
  多年不曾相见,太后见了俞安自是欣悦异常。
  太后道:“俞安,你自奉命采访上皇下落,各年来你仅回京三次,上皇既心意已定,强求也无用,你也不要再天涯访寻,跋涉奔波,待皇上入宫时自会说明白!”
  俞安谢了,绝口不提在华山遇见上皇之事,此举是怕太后身旁有与明珠暗通消息之人,太后问什么便应什么,说些山川文物之胜,江湖轶趣,逗得太后笑口不绝。
  随后俞安叩辞。
  果然有人通知了明珠是俞安人宫觐见太后之事,明珠亦毫不起疑。
  入晚,太后闻报清莲格格练功岔了真气,胸膈剧痛,现已由简松逸推拿治疗,急急车辇出宫采视。
  康熙亦得知讯息,命言晓岚等亲信护驾微服前往格格府邸。
  清莲格格内室一暗一明,内外两室,外室乃一敞厅,布设典雅,厅内坐着简松逸庆嬷嬷俞安三人。
  简松逸亦是今晨才赶回京城。
  太后与康熙帝先后进入,行礼谒见如仪。
  清莲格格疾若惊鸿般自内室而出,娇然含笑,那里有半点不适模样。
  太后与康熙帝相顾愕然。
  清莲格格娇笑道:“俞安有事密奏!”
  太后诧道:“俞安入宫时何不奏明,莫非有上皇的消息了么?”
  俞安扣首奏道:“奴才惧有人给明相通风报信,情非得已,乞太后圣上恕罪。”说着取出一封顺治亲笔书信递呈太后。
  太后接过,折阅之下,见确是顺治亲笔所书,面现怒容,随即递向康熙,道:“皇上,你瞧着办好了!”
  康熙一瞧书信,大怒道:“父皇仁慈,尚显念托命大臣,命朕隐忍,使能改过迁善,朕非凌迟灭族不可!”
  简松逸道:“此事不可*之过急,京畿文武虽已更调,但尚有余党,俟展女侠偕同唐武等人到来再行道理。”
  俞安又奏道:“上皇离京多年,恐太后圣上不信乃亲笔书信,命奴才带来信物一枚恭呈御览。”说着取出一枚黄玉搬指。
  太后接过端详了一眼,慨叹一声道:“此真乃上皇心爱不释之物!”
  康熙默然须臾,目注简松逸道:“皇兄,明珠之事交与皇兄全权行事!”
  太后与康熙帝在清莲格格府中逗留了近一个时辰然后起驾回宫。
  口   口   口
  不言而知,俞安回京带来顺治亲笔书信,动身之前唐武家人已被安然护送至华山。明珠及巴扎那能轻易放行,密命党羽多人潜伏在唐武家人所禁之处附近,暗暗蹑踪其后,必欲寻获唐武等人。
  那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夜枭掌煞白无明率领手下截击,把巴扎党羽悉数殁毙,白无明手下亦伤亡过半,战况惨然。
  消息传入明珠相府,巴扎惊得呆若木鸡,却无法知是白无明所为,只觉明珠已是途穷末日,总有树倒猢狲散的一天,甚感惶然不知所措,顿萌脱身之念,向明珠晋言意欲离京寻觅真象,究竟毛病出在何处?此乃亡羊补牢之计,望明珠采纳。
  巴扎追随明珠多年,建有甚多功绩,智虑周详,其功厥伟,虽近连遭挫折,但功仍不可灭,明珠赖为倚助若左右臂,故巴扎晋言沉吟之再犹疑难决。
  因是巴扎为恐明珠起疑,谓事不在急容后再行计议。
  明珠道:“且俟唐武是否信守承诺再说吧!”
  巴扎知唐武决不会要上皇前来,但犹存一线希望,遂躬身告退。
  口   口   口
  阎白枫与司徒白离开伊川县往登封奔去。
  途中司徒白忽道:“心神怔仲不宁,前途必有事故发生!”
  阎白枫诧道:“怎么我竟无一点感觉?”
  “也许是阎兄道行稍高!”
  “不对,道行高的能预知吉凶,阎某一无所觉,可见功力逊于可徒庄主太多矣!”
  “阎兄今日说话如此谦虚起来了?”司徒白望了鬼影子阎白枫一眼,道:“这到未必见得,阎兄武功本与兄弟不相伯仲间,怎说是相差极多,不过前途必然凶险异常,设若兄弟丧命,阎兄亦不能免,这该如何是好?”
  阎白枫长叹一声道:“阎某生平憾事,就是无故与司徒庄主结怨,弄得作茧自缚,一腔雄心壮意附之流水,阎某好恨!”
  “这么说来,”司徒白微笑道:“阎兄尚未能忘情那册秘笈么?”
  阎白枫黯然点点头,太息道:“现在说这些已是太迟了,纵能取到手中,也要化费十年八载岁月方能练成!”
  司徒白诧道:“阎兄因何知道需耗费十年八载光阴?”
  阎白枫目中神光炯然一亮,呵呵大笑道:“因阎某知司徒庄主有过目不忘之能,即使秘笈仍留在洞府内,至少庄主也展阅了一遍,这些年来庄主从未有习练过,阎某也未因之水涨船高,所以证明了秘笈所载武功僻异玄奥,与本身原来武功抵触,但庄主抄录狂风三式,犬子依式习练仅臻四成火候,最后一式更是使剑之人如未臻炉火纯青境界,定受反震之伤,阎某耳闻犬子已蒙其害,悔不听庄主之言晚矣!”
  司徒白道:“阎兄是听何人说的?”
  阎白枫淡淡一笑道:“江湖传闻,不陉而走,阎某当然知道。”
  “现在无须说这些了,倘或你我永无法到达嵩山,阎兄该当如何?”
  阎白枫择一道旁密林内坐了下来,道:“司徒庄主,你说应该如何?”
  司徒白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笑笑道:“兄弟毫无牵挂,到是阎兄壮志未酬,死了未免可惜!”
  阎白枫不禁一怔,诧道:“你我心灵相通,不是同生共死的么?”
  司徒白道:“固毫无牵挂,是以兄弟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因而才说此话,不过万一有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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