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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血剑丹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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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宗汉又道:“一月之期甚是迫促,帮主打算如何答覆他们?”
  陆贾沉吟着道:“老朽正为此事踌躇。”顿了一顿又道:“老朽也曾着人探问少林与武当两派,可是两派均含混其词,不肯正面作答,暗中却传令召回所有在外行道的门徒,依老朽揣测,他们是决然不会加盟的了。”
  李俊才复又插言道:“丐帮乃是大派,依晚辈推测,纵不允加盟,他们也不敢贸然采取行动。不过,等到少林武当之事告一段落,那就很难说了。”
  陆贾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少侠你推测错了,丐帮虽与武当、少林同为大帮大派,但他们是出家人,门徒多半集中寺院,易于管理,内部比较单纯,丐帮人员既多,分子亦杂而且分布甚广……”干咳了一声,又道:“对付丐帮以暗中用分化之法,勾引丐帮不肖分子,动以利害,那就防不胜防了。”
  李俊才暗中一惊,因对方谈的是家务事,便不好再开言说话。
  杜君平忍不住问道:“照帮主这般说,莫非贵帮出了内奸不成?”
  陆贾默然不语,半晌方道:“眼下尚未到明目张胆之时,老朽不愿去管它了。”顿一顿又道:“天地盟金陵江南分坛,名义上是北妖古兰香执掌,实际暗中主持人,乃是孟紫环,此人说起来还是飘香谷的师妹呢。”
  杜君平恍然大悟道:“就是那宫装妇人?”
  陆贾点了点头道:“就是她,据说她的武功比谢谷主还要高出一筹,而且为人狂妄狠毒,野心甚大,此次来到江南,已暗存有将江南各门派,一网打尽之意。”
  杜君平心头微懔道:“那就说她们要向武当派下手?”
  陆贾摇头道:“那倒还不至于,可能要遭殃的是小帮小派。”
  杜君平甚感意外地道:“天地盟乃是许多门派的联盟,本身并无力量,除非是他们已经掌握了许多门派了。”
  陆贾唉声叹道:“三十六个门派中,至少他已掌握了二十个以上,再加上新加入的“边荒四怪”,以及许多邪恶势力,试问哪个门派能够独力抗拒。”
  杜君平甚为激动地道:“我就不信各门各派会听任他们宰割。”
  陆贾点头道:“各派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范,但若不能通力合作,武林这场劫难只怕难免。”
  李俊才想了想道:“丐帮总坛并不在此,帮主来此想是为了天地盟之事。”
  陆贾点头道:“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天地盟突然把孟紫环派来这里,定然有极深的用意。”
  杜君平突然想起一个主意,暗忖:孟紫环既是天地盟江南地区的首脑人物,倘能将她杀死,岂不替江湖除去一害?”
  此时各人有各人的心事,谁也没有注意他脸上的表情,陆贾突然又道:“武林之中,门户之见甚深,平日各派都是各自为政,轻易不肯为旁人之事惹麻烦,同时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向旁人求援,天地盟看准了这个弱点,是以大胆采取各个击破之法,排除异己,造成唯我独尊的局面。”唉叹一声又道:“丐帮此次抱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插手过问此事,前途祸福难料,便也顾不得许多了。”
  王宗汉与李俊才同声道:“家师们也正为此事奔走。”
  陆贾摇头叹道:“大厦将倾,一木独支,虽有几个门派之人出而,究竟力量有限,可恨少林与武当,竟然置身事外,致今声势大减,唉……”说着立起身来道:“老朽已着人为几位安排了住所,夜深啦,几位歇去吧。”
  杜君平另有打算,率先立起道:“晚辈们不打搅帮主了,告辞。”
  三人退出客厅,随着小叫化上前引导,把三人领入客房安歇。
  杜君平为了行走方便,独自占了一个房间,盘坐运息了一会,悄悄长身而起,跃出窗外,四下一瞥,已然觉察暗中伏有警戒之人,当下展开飘香步法,疾逾飘风地闪开暗卡,直向天地盟的江南分坛奔去。
  江南分坛所占的那栋大宅子他曾来过一次,轻车热路,极容易找到,不多时便已到达,当时心中不禁踌躇起来,暗忖:是明着拜访还是暗中进行呢?如若明着拜访,孟紫环不在又当如何?”
  想了一想,仍觉暗中窥探为宜。当下一长身落入院内,只觉里面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心中暗暗奇异,忖道:难道他们已经搬家了?
  正自踌躇之际,突见后院飞起一条人影,一鹤冲天,腾起足有五六丈高,空中微微一躬腰,急如流星般飞向墙外落去,心中大为骇异,他虽对江湖情势不熟,但以这等卓绝轻功之人,实不多见。
  暗忖:天地盟中,竟有这等高手,真个是藏龙卧虎,不容忽视,当下定了定神,飞身向后院落去,只见花木林中,现出一间精舍,里面灯火明亮,门外并排站立了两个佩剑女婢,心知必是江南分坛的重要人物所居之地。
  偷眼往里一瞧,只见孟紫环正自手托香腮,怔怔出神,灯光之下,隐约可以看出,眉宇之间,泛现出一片愁容,不由暗忖道:“这魔女莫非有什么不乐意之事?”
  他此来原就为了找她,当下大步直向精舍行去。门外两个女婢似乎不曾料到这时候还有人闯入,骇然之下,双双撤剑出鞘,娇喝道:“什么人,还不与我站住。”
  杜君平朗声道:“在下杜君平,特来会晤孟副盟。”
  女婢闻声两下一闪,杜君平大步行入,只见孟紫环仍然懒洋洋地坐着,见有人行进来,略感意外地道:“你是来寻我的?”
  杜君平扬声道:“不错,在下有许多事情得问你。”
  孟紫环微微一笑道:“你好像很有自信,竟敢夤夜闯入分坛。”
  杜君平朗声笑道:“分坛并非龙潭虎穴,有什么可怕的?”
  孟紫环轻喟一声道:“我已经饶你一次了,可一不可再,你还是快走吧,若惹恼了我,可就很难说了。”
  杜君平沉声道:“在下此来,原就有意与你决一胜负,不过在未动手之前,希望你能答覆在下几件事。”
  孟紫环缓缓从椅上立起,掠着鬓边乱发,徐徐道:“你且说说看。”
  杜君平厉声道:“据我所知,先父乃死于妇人之手,那人可是你。”
  孟紫环微微一震,摇头道:“这事我无法回答。”
  杜君平趋前两步,目光逼视着孟紫环道:“大丈夫敢作敢当,为什么不敢回答。”
  孟紫环一经接触到他的目光,心头上不住卜卜乱跳,她乃极高傲之上,立时澄清滤智,冷哼一声道:“本座为何不敢回答,凭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杜君平冷笑道:“这样说来你是承认了?”
  孟紫环摇头道:“传言岂可尽信,本座不愿提这事情,你另问其他的事吧。”
  杜君平又道:“据说你来到金陵,意欲以暴力胁迫江湖各派入盟,可有其事?”
  孟紫环脸上倏然展露杀机,冷冷道:“不该你问的事,最好不要问。”
  杜君平哼了一声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又不该问呢?”
  孟紫环感喟地叹道:“人贵自知,不可一味只凭血气之勇,譬如螳螂攘臂挡车,其结果如何,那是不难想象得到了。”
  杜君平只觉一股怒火直冲了上来,忿然道:“那可未必见得。”
  孟紫环突然把脸沉了下来,冷笑道:“当今武林之中,究是谁家天下,难道看不出来?”
  杜君平仰面狂笑道:“天地乃是天地盟友的天地,你把它当私产,那是太以可笑了。”
  孟紫环突把语调放缓,徐徐道:“孩子,你还年轻,不要太过任性,那样没有什么好处,想当年乾坤双绝何等英雄,如今仅是一捧黄土,他们又做了什么?”
  杜君平吃了一惊道:“原来肖盟主也死了?”
  孟紫环自知失言,随道:“我说得太多了。”顿了顿又道:“本座因看在你父的份上,不忍让他绝嗣,是以才对你一再容忍,别太不知足了。”
  杜君平朗声笑道:“人生百岁终须死,在下并没有把生死之事看得那么重,你若不能放弃对江南各派的胁迫,咱们这一场搏斗,终必难免。”
  孟紫环脸色变道:“你果是要寻死?”
  杜君平脸色庄严地道:“或许在下会在这场搏斗中丧生,不过你势必也得付出极高的代价。”
  孟紫环杀机现而复隐,仍然极力把语调放缓,徐徐道:“你现时不是我的敌手,咱们可以把这场搏斗挪后,到你自认为可以放手一搏之时再来找我。”
  她这话大出杜君平意料之外,在此以前,他曾听阮玲提起过此人,乃是一位心性高傲,手段极是毒辣之人,不想今日态度竟然如此缓和,当下怔了怔道:“既这般说,咱们不妨订下一个后会之期。”
  孟紫环摇摇头道:“本座无法预定什么时候有空,你自己瞧着办吧。”
  杜君平豪气干云地道:“好,错过今天,咱们哪天遇上哪天算。”
  孟紫环瞥了他一眼道:“你好像十分恨我,是不是阮玲那丫头背地说了我什么?”
  这话大出杜君平意料之外,摇了摇头道:“不用把问西扯得太远,阮姑娘并没有说什么。”
  孟紫环微微一笑道:“除此之外,你没有理由恨我。”
  杜君平怒道:“天地盟无故传出鬼头令符,三番二次要置我于死地,这还不够吗?”
  孟紫环摇摇头道:“天地盟之事,有盟主掌理,与我何干,我想不是这事。”
  杜君平又道:“再有便是在下始终怀疑暗害先父之人就是你,你若是英雄,就该坦率承认。”
  孟紫环面容惨淡,突然掉过脸去,厉声道:“不用再说了,我没杀你父亲,去吧,快去吧,别惹起我的怒火。”
  杜君平看她这付神态,心中大感诧异,只觉每次提起爹爹之死,她的神色均有变化,由这情形推论,她虽不是害爹爹之人,最低限度,她是知情人,想了想,觉得这等单刀直入的询问,绝对得不到结果,不若等有适当的时机再用话套她。
  见孟紫环一再催促自己快走,觉得已无再留的必要,于是举步往外行去。
  孟紫环突又掉转脸来喝道:“回来!”
  杜君平立定脚步,冷冷道:“莫非你后悔了?”
  孟紫环冷厉地道:“自今以后,希望你别再遇见我。”
  杜君平诧异地道:“为什么?”
  孟紫环一字一字地道:“那时别怨我手辣。”
  杜君平只觉她那话音冷厉如冰,令人不寒而栗,当下朗声一笑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转身一掠,疾向墙外飞去。
  他这番夜闯扛南分坛,所得的结果竟是如此,实在大出意料之外,回到丐帮天已快亮,入内一看,除了一个小叫化外,空无一人,连王宗汉与李俊才也走了,不禁大感意外,随问小叫化道:“贵帮主哪里去了?”
  小叫化回道:“敝帮主于他们几位安歇后,即率领了几位护法与香主出去了。”
  杜君平道:“可曾留下话?”
  小叫化摇头道:“不曾。”想了想又道:“敝帮主好像吩咐过,若是你三位醒来,请不要随便走动。”
  杜君平又问道:“那两位客人呢?”
  小叫化答道:“他们醒来不见你在,也匆匆走了。”
  杜君平点头道:“想是寻我去了。”
  他嘴里虽是这般说着,心中却在不住地转着念头,江南分坛之人,除了孟紫环外,余人都出去了,他们究竟干什么去了?
  丐帮之人,也是全体出动,这事不是巧合,必有连带的关系,他虽然这样想着,可没有办法查问此事,心知陆帮主既吩咐他不要走动,想必不久便可回来,何不等他们回来再说,于是再不问,径自回到客房。
  杜君平在客房独自运息了一会,忽然门外传来小叫化的嗓音道:“杜公子你醒一醒,敝帮主有请。”
  杜君平起身行至客厅,陆贾已候在厅内,当下拱手道:“帮主夜来辛苦。”
  陆贾摇了摇头道:“杜兄昨夜哪里去了?”
  杜君平不便隐瞒,随把会晤孟紫环的经过说了一遍。
  陆贾沉吟半响,若有所悟地道:“这事老朽有些明白了,令尊遇害之事,此人必然知情。”
  杜君平急道:“帮主由何事证明与她有关系?”
  陆贾徐徐道:“当年肖盟主与令尊,均与飘香谷过从甚密,她乃谢谷主的师妹,对其中因果关系,鲜有不知之理,何况她现已是天地盟中重要人物。”
  杜君平哼一声道:“照此来说,先父之死与肖盟主大有牵连。”
  陆贾沉思有顷道:“很难说,那铁髯苍龙肖大侠,在江湖侠名久著,义重如山,似不是不顾道义之人。”
  杜君平微叹了声道:“人心难测,真像未明之前实难下定论!”想了想又道:“就以晚辈之事来说,天地盟屡次追缉晚辈,安知他们不是为了斩草除根。”
  陆贾乃是一帮之主,且久在江湖行走,对肖铮知之甚深,心中虽有所疑,说话却不能不谨慎,当下摇头一叹,住口不言。
  杜君平又将在江南分坛,除了见着孟紫环外,并未发现其他人之事,说了一遍。
  陆贾极为留意地听着,直到他把话说完方才开言道:“北妖古兰香乃是苗疆之人,若不是有极大的倚仗,不会远离巢穴,把势力伸展至江南。”
  杜君平遂又问道:“她究竟武功如何?”
  陆贾沉吟半晌道:“若论武功,连苗疆四怪应数东魔厉阴平的武功最高,其他三怪之实力亦可与各大门派并驾齐驱。”
  杜君平突然想起所见黑影之事,又问道:“当今武林之中,究有哪些出类拔萃人物?”
  陆贾略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当年乾坤双绝一以剑术见长,一以神功掌力著称,轻功以飘香步法为最,若论剑术之学,当推千手神君,此外海外有位修罗王,擅长剑术,尤精五行八卦之机,可惜的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最近武林之中,似不曾再见什么特殊人物出现。”
  杜君平道;“晚辈昨晚曾见一人,轻功极为神妙,一拔五六丈高,空中转换,九现神龙身法,其快有若飘风,晚辈实是自叹弗如。”
  陆贾听他这番描绘,心中大感惊异,而杜君平复于末后带了一句自叹不如的话,却又使他暗喑摇头,觉得这少年未免大言不惭。
  实则此刻杜君平的功力,已大非昔比,若是全力施展,轻功并不比所见之人差到哪里。
  陆贾容他把话说完,缓缓道:“此人武功果然不比寻常,就是飘香谷主施展起来,也不过如此。”
  长叹一声又道:“天地盟内竟有这种高手,安得不野心勃勃。”
  杜君平轻吁一口气道:“晚辈断定北妖暗中必有所图谋,贵帮耳目众多,何不暗中查考一番。”
  就在这时,夏楚从外匆匆行下进来,对杜君平颔首微微一笑,对帮主随躬身行礼道:
  “启禀帮主,派往各处弟子,已陆续有了回报。”
  陆贾极为留意地道:“情况如何?”
  夏楚又道:“江南形意门,以及维扬派、武汉三杰等十余门派,俱都得到了鬼头令符。”
  陆贾霍地立起身来道:“他们作何表示?”
  夏楚轻叹一声道:“俱都在观望之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门派提出回答。”
  陆贾沉思有顷道:“眼下之局,乃是一个最为复杂的局面,倘若有人登高一呼,各派势必响应,不然就只有听任其各个击破了。”
  夏楚点了点头道:“在江南各派中,武当派的声望极隆,本帮倘能与之联合,必能取得各派信任。”
  陆贾道:“武当不乏明智之士,应该识得这层道理。”
  夏楚接道:“杜公子于云霄道长有过救命之恩,不若由属下陪他前去武当,面见云霄道长,共商大计。”
  陆贾沉思有顷道:“这倒不失为可行之策,但不知杜公子意下如何?”
  杜君平慨然道:“时机迫促,咱们此刻便起身如何?”
  二人随即起身,向武当进发。途中不时可见快马飞驰,俱都是江湖打扮的武林人物。夏楚暗对杜君平道:“杜世兄,你看出来了吗?表面上各派抱着观望之态,实际暗中均在作自卫之打算,看来武林这场劫难难免。”
  杜君平慨叹言道:“天地盟虽已羽毛丰满,究竟难以一手遮天,晚辈绝对不信他们能成就什么大事来。”
  夏楚摇头道:“事情很难说,必等九九会期之后,才能看出一点端倪。”
  这天二人已然行至武当山下,夏楚长吁一口气道:“总算到了。”
  杜君平举手一指道:“前辈认得亭子上二人吗?”
  夏楚抬头一看,凉亭上端然坐着两个人,一是祁连山主诸一飞,一是雪岭居士韩三公,不觉惊讶道:“这二人一向在北方,为何来了这里。”
  杜君平冷笑道:“晚辈在神风堡时,曾与他们会过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夏楚点头道:“这二人来得十分蹊跷,等会说话小心。”
  二人说着话已行近亭前,韩三公率先起立,哈哈笑道:“二位行色匆匆,想是去武当晋谒云霄道长了?”
  夏楚微微一笑道:“二位极少在江湖行走,此来想亦是去武当。”
  祁连山主阴森一笑道:“兄弟此来并无拜望云霄道长之意,只是随便观赏一番江南风光。”
  目光一瞥杜君平道:“杜公子久违了,你的那位同伴呢?”
  杜君平知他说的是阮玲,随道:“在下亦有很久没见她了。”
  祁连山主森森地道:“在神风堡内承她的情,令我二人在园中摸了三天三夜,实是没齿难忘。”
  杜君平哈哈笑道:“彼此,彼此,在下与阮姑娘也是乱碰乱撞才行脱出迷林。”
  韩三公哈哈一笑,缓缓凑了上来,夏楚久走江湖,经验丰富,早已看出二人不怀好意,当下沉声道:“杜公子乃是丐帮的客人,任何人对他有不利之举,即是丐帮的公敌,二位最好估量估量。”
  祁连山主森森笑道:“原来如此,还幸夏兄说得早,不然倒让兄弟得罪了好朋友呢。”
  夏楚一面暗中提功戒备,一面以目向杜君平示意,可是杜君平恍如未见,凝目长空,悠然绰立着。
  韩三公久就有心劫持杜君平,此刻见他只有夏楚一人伴着,认定机会难得,目光一瞥祁连山主,手上已暗暗提足功力,祁连山主与韩三公久在一起,心意相通,他一面与夏楚谈话,一面暗提功力,只待夏楚出手救应,他便同时出手攻击。
  杜君平早知二人不怀好意,但以他目前武功来说,即令二位联手齐上,也不见得能把他怎样,何况是一敌一,是以毫未在意。
  韩三公突又开言道:“姓杜的,你还记得吗,尊驾好像是鬼头令下追缉的人呢。”
  杜君干冷冷道:“是又怎样?”
  韩三公又道:“记得在神风堡时,千手神君曾把你交给我俩,如若不交还给他,岂不显得兄弟太以无能。”
  杜君平冷冷道:“照此说来,两位已是天地盟的人了?”
  韩三公哈哈一笑道:“算你聪明,总算猜对了。”
  杜君平又道:“你们是有心在此截击我?”
  韩三公又是一阵朗笑道:“那倒不是,武当号称南派鼻祖,凡欲对抗天地盟之人,都想拉出武当派作招牌,我们已经在这里会晤过不少的江湖朋友,算起来你们两位应该是第八批。”
  杜君平只觉一股怒火直冲上来,忿忿道:“凭你二人只怕难以奈何在下。”
  韩三公仰面笑道:“或许是的,可是你该知道,既已张下了网,就不会有漏网之鱼。”
  夏楚听他言外之音,知道对方绝不止他二人,急用传音对杜君平道: “杜公子,咱们冲,料他二人也难以阻挡了咱们。只要出了山区,便不怕他们了。”
  杜君平亦用传音回道:“前辈先冲,由我来断后。”
  韩三公与祁连山主,何等奸狡之人,见他俩嘴皮微动,知是用传音交谈,同声大笑道:
  “商量好没有?今天就是乾坤双绝齐来,只怕也不易突围呢。”
  夏楚蓦地一声大喝,举手一掌朝祁连山主劈去,他是存心突围,这一掌已用上全力。一股雄浑掌劲,直撞了过来,力道十分强劲。
  祁连山主早防列这一着,双掌一翻,硬接了对方一击,两暗劲一触之下,双方不自主地各自退后一步,内力竟是半斤八两,不分高下。
  两人一经交手,韩三公也往前一趋身,伸手往杜君平的手腕扣去。他知杜君平的剑法十分精妙,意欲出其不意将他制住。
  杜君平忽地一挪步,身形淌溜一转,已然到了韩三公的身后,人喝一声,掌心一吐,一股刚猛掌力随掌而出,直向韩三公的后心撞去。
  韩三公一式落空,忽失对方踪影,便知要糟,急将身子一闪,呼的一股刚猛掌力掠身而过,击向路边树丛中,但听一片树叶折断之声,声势十分惊人,心头不禁一懔。
  杜君平击出一掌后,亦未料到自己的功力已到如此惊人地步,怔了怔,闪目看去,只见韩三公满面惊愕地立着,竟未敢再行进击。他原无与人动手之意,遂转向夏楚看去,他与祁连山主已拳来脚往,打得十分猛烈。不觉眉头一皱,沉声道:“住手。”
  祁连山主袭击夏楚,原意只是牵制,好让韩三公得手,偷眼一看,二人仅交手一招便行住手,遂也把掌式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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