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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香谷 作者:曹若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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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玉旬道:“我怀疑你的来历!”
  上官琼心头微微一震!道:“怎么样?”
  文玉旬星目深注,道:“适才你使的招式,颇是那妙清幻影掌“。”
  上官琼惊愕地道:“这掌法原出何宗?我怎地末听说过?”
  文玉旬道:“阁下,你是装胡涂么?”
  上官琼道:“有必要么?”
  文玉旬道:“阁下,当时我没有想到,现在却越想越觉得是了,否则……”
  上官琼接道:“否则决难使你落败是么?”
  文玉旬道:“阁下,你承认了!”
  上官琼摇头道:“我没有承认什么!”
  文玉旬忽地淡然一笑,道:“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用不了多久,我总会摸清楚你的师承来历的!”
  上官琼道:“那就等你摸清楚之后再说吧。”
  文玉旬笑了笑,道:“你要我办的事情,现在如果不说,我可就要失陪告辞了!”
  文玉旬走了!
  坟场中,只留下那位白衣书生上官琼。
  望着文玉旬那酒脱飘逸的背影,他心底有着说不出的稠怅!
  梵净山。
  “慈云庵”建于山顶上,占地虽然不大,但却是处庄严的佛地。
  是朝阳刚升的时候,“慈云庵”外来了位青衫客。
  这青衫客人,年约二十五六,身材颐长,气度潇酒中有一股凌人的威煞之气。
  他站立在“慈云庵”的门口。
  “慈云庵”的大门紧闭着,他伸手轻敲了庵门。
  庵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在敲门?”
  青衫客闻声知人,连忙朗声答道:“佛婆,是我。”
  佛婆的声音在里面问道:“是俞少爷么?”
  青衫客尚未答话,庵门已经打开了。
  佛婆是一个白发苍苍的驼背老婆婆,手持一根乌黑发亮的龙头拐杖,颤魏魏地,一副龙钟老态。
  青衫客一见佛婆,连忙跨前一步,神态显得十分恭敬的一损,道:有劳您老人家了。”
  佛婆哈哈一笑道:“俞少爷,您别客气了,庵主这两天正在念着您呢!”
  原来这青衫客名叫俞少泉,乃是“慈云庵主”的外侄,名震三湘“铁笔金刀”俞常宏之子。
  俞少泉轻哦了一声,道:“姑姑她老人家好么?”
  佛婆点头一笑道:“现在禅房中,早课刚完,您自己去见她吧。”
  俞少泉应了一声,飘酒地举步向里走去。
  突然一声娇喊:“俞大哥。”
  一个娇憨如花的少女,如飞的奔了过来。
  这少女年约十五六岁,人不但美艳,而且天真娇憨之气映然,芳名欧玉琴,是“慈云庵主”的小弟子。
  俞少泉脚步一停,道:“琴妹,你好?”
  欧玉琴嫣然一笑道:“俞大哥,你怎么好久不来了?”
  俞少泉道:“琴妹,我有事去了。”
  欧玉琴天真地玉手一伸,挽起俞少泉的一只胳膊,娇憨地道:走,我们快去见师父她老人家吧!”
  俞少泉一面走着,一面问道:“琴妹,你娥师姊呢?怎地末见她?”
  欧玉琴道:“师父派她下山有事去了。”
  俞少泉道:“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欧玉琴摇摇头道:“不知道,师父总说我是小孩子,什么事也不肯告诉我,不准我问。”
  俞少泉笑道:“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子吗!”
  欧玉泉娇嗔地道:“俞大哥,你怎地也这么说,你可知道,我已经十六岁了呢?”
  俞少泉笑了笑,没有再说因为什么,他们边走边说,已去到了禅房门外。
  禅房里传出一个柔和的声音,道:“是泉儿来了么?”
  不等俞少泉答话,欧玉琴已自抢着娇声答道:“师父,正是俞大哥来了。”口里说着人已像只飞燕般进了禅房。
  禅床上盘膝坐着“慈云师太”,俞少泉走进禅房,连忙急行两步上前见礼。
  “慈云师太”慈祥地问道:“泉儿,你是从家里来的么?”
  俞少泉垂手恭敬地道:“泉儿正是从家里来的,家父要泉儿向姑姑请安问候。”
  “慈云师太”点点头,摆手道:“泉儿,你坐下吧。”
  俞少泉道:“泉儿就这样站着好了。”
  “慈云师太”道:“你坐下,我有许多话要问你呢!”
  俞少泉恭敬地应了一声,在旁侧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慈云师太”回顾秀立在身旁的欧玉琴姑娘道:“琴儿,你去替你俞大哥备茶去了。
  欧玉娇娇应一声,出了禅房备茶去了。
  “慈云师太”忽地神情一肃,道:“泉儿,你知道江湖上的传说吗?”
  俞少泉道:“泉儿奉了父亲之命,他正是为着最近江湖上的传说而来。”
  “慈云师太”道:“有什么消息么?”
  俞少泉道:“江湖上出现一个功力奇高的黑衣少年,他自称姓文名玉旬。”
  “慈云师太”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听说他只身空手,于一夜之间,挑了“黑虎崖”,杀了单俊,夺去了当年天下第一堡“四大神兵之一的虎魄神剑“。”
  俞少泉道:“这些,姑姑已经全知道了。”
  “慈云师太”道:“以后的便不知道了。”
  俞少泉道:“挑毁黑虎堡卜之后,他去了君山。”
  “慈云师太”道:“他去君山干什么?”
  俞少泉道:“找洞庭钓叟“贺道肾。”
  “慈云帅太”急问道:“结果如何?”
  愈少泉道:“详情不知,不过,随后他即去了武当三清宫。”
  “慈云师太”道:“武当已经封山,他去做什么?”
  愈少泉道:“不知道,天亮之前离开了武当,然后便去了十万大山中。”
  “慈云师太”眉头一绉,道:“他去十万大山中做什么?”
  愈少泉摇摇头道:“不知道,他功力太高,无人敢于跟踪。”
  语声一顿又起,道:“他在十万大山中过了有半月之久,这才出来,而后他又去了武当和少林。”
  “慈云师太”道:“可知他去少林何事?”
  愈少泉道:“他离开武当少林之后,两派随即也就解除了封山禁令,不过,两派掌门却都已经换了人。”
  “慈云师太”心头一震!问道,“玄一和元灵呢?”
  愈少泉道:“死了。”
  慈云师太”双目陡睁地道:“是他杀死的?”
  “不是!”愈少泉摇头道:“据说是一个自称“灵飞堡”宇文堡主之子,名叫“宇文洵”的银衫少年杀的。”
  “慈云师太”微一沉吟,道:“泉儿,你想那黑衫少年和银衫少年有可能是一个人吗?”
  愈少泉道:“小侄以为似乎不可能。”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现在武当少林两派已派出很多高手下了山。”
  “慈云师太”道:“是缉拿那宇文洵么?”
  愈少泉道:“可能是的。”
  “慈云师太”想了想,道:“对于这些事情,你父亲他怎么说?”
  愈少泉道:“父亲十分耽心!”
  “慈云师太”点点头,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随着慈云师太”的一声轻叹,禅房里顿然沉静了下来,两人的脸色都有点凝重,默默地坐着,双目深锁,显得一副忧心重重的神情。
  小姑娘欧玉琴捧着茶盘,迈步轻盈的走进禅房,又目师父和俞大哥的脸色神情,心中不禁微感愕异地一征!泛上来一阵疑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姑娘聪明绝顶,心中虽然泛上来一团疑问,但是,她深知师父的脾性,此刻决对不能问。
  一问,准定得挨上一顿叱责!
  要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就只有待会儿背着师父,悄悄地问俞大哥,俞大哥向来很喜欢她,一定会告诉她的。
  于是,她大眼睛微转了转,把茶杯轻轻放在俞大哥身旁的茶几土,语音娇甜而轻声道:“俞大哥,您请用茶。”
  俞少泉含笑地微一点头,道:“谢谢你,琴妹。”
  欧玉琴嫣然一笑,拿着空茶盘,乖巧地退出了禅房。
  禅房里又恢复了沉静的气氛,那气氛,令俞少泉感觉到有点儿窘迫,难耐……
  不久,俞少泉终于忍不住地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沉静的气氛,目注“慈云节太”道:“姑姑,家父要小侄来向您……”
  “慈云师太”微一摆手道:“泉儿,你不说我也明白你爹要你来的意思,不过……”
  语声微微一顿,沉吟地接道:“我心中很是怀疑?”
  俞少泉道:“姑姑怀疑什么?”
  “慈云师太”道:“我怀疑那银衫少年,不可能真是那灵飞堡主”之子!”
  俞少泉道:“姑姑可是怀疑他假冒?”
  “慈云师太”点点头道:“这实在很有可能。”语声一顿又起,道:“当年‘灵飞堡’二百八十一口尽被屠杀,无一生者,那宇文致和的独子,明明被杀于当场,陈尸宇文致和夫妇身畔,何来……”
  俞少泉点头道:“此事虽然不错,家父对此也曾有所怀疑,并和小侄谈说过,可是,事实上那银衫少年…….……”
  “慈云师太”接道:“他不但自承是宇文堡主之子,名叫宇文洵,而且展开了实际的复仇行动,杀害了少林武当两派掌门,对么?”
  俞少泉道:“正因为如此,小侄和家父乃才推翻心中所疑,认为那银衫少年宇文洵不可能是假冒的!”
  “慈云师太”笑了笑道:“你和你爹的意思,认为少林武当两派既已封山,那宇文洵如是假冒,便不会得去杀害这两派掌门,徒然树此强敌,是不是?”
  俞少泉道:“是的,小侄以为,如是假冒,必有其意图目的,少林武当两派,同被誉为中原武林泰斗,虽已封山,然则在中原武林中,仍有其不可轻悔之威势,杀害此两派掌门,实在……”
  “慈云师太”接道:“替自己招惹麻烦,是么?”
  俞少泉点头道:“实是不智之极!”
  “慈云师太”忽然微微一笑,道:“泉儿,你和你爹可曾细想过,如是假冒,则其假冒的意图目的何在?”
  “这个……”俞少泉摇头道:“小侄和爹倒都没有想过。”
  语声一顿,问道:“姑姑以为其意图目的是什么?”
  “慈云师太”微一沉吟,道:“很有可能是一项大阴谋!”
  俞少泉心中一惊道:“大阴谋?……”
  “慈云师太”微点点头,神色突显沉凝地道:“冒称宇文氏后人,假借复仇的名义,杀害各派掌门高手,掀起武林浩劫,制造祸乱,令当年参加血案的天下武林人心陷于惶栗自危不安中!
  语声微微一顿又起,道:“然后再以另一面目出份出现,以化解宇文氏血仇为由,拢络那些末被杀害,内心正自惶栗不安的各派掌门,武林高手,尽落入其阴谋掌握中,以遂其称霸天下武林,独尊宇内的目的!”
  俞少泉心中不由暗忖道:“这种推想实在不无道理可能,那宇文洵若果真是假冒的,以这种阴谋来作为图霸武林,称尊宇内的手段,别说太危险,太可怕了……”
  “慈云师太”突又说道:“因此,我也怀疑那挑毁黑虎堡,杀死单俊的黑衣少年文玉旬,和那银衫少年宇文洵,两人很可能是二而一,纵然不是一个人,也必是同出一路,同一阴谋的份子!”
  俞少泉越听越觉得“慈云师太”的这种推想极有道理,他心底那认为不可能是假冒的信念摇动了。
  突然,禅房门口人影一闪,走进了白发驼背的老佛婆,恭敬地道:“禀庵主,外面来了位少年相公要见庵主。”
  慈云帅太”轻“哦”了一声,问道:“以前来过吗?”
  佛婆道:“老身从未见过。”
  “慈云师太”道:“问过他有什么事吗?”
  佛婆道:“他要面见庵主面陈。”
  “慈云师太眉头微微一绉,道:“他没有说出姓名来历么?”
  “没有!”佛婆摇了摇头道:“他言语很是温和客气,姓名来历却一定要见庵主才肯说。”
  “慈云师太”略一沉吟,道:“就是他单独一个人?”
  佛婆道:“两个人,另一个是个老苍头?”
  “慈云节太”道,“是武林中人么?”
  佛婆道:“那老苍头步履沉稳,双目精光灼灼,看来倒是身怀深厚功力的武林高手,但那少年相公除了生得气朗神清外,实在看不出一点练武的迹象来。”
  “慈云师太”道:“那老苍头是谁?你也不认识么?”
  佛婆摇摇头道:“老身昔年在江湖上,对武林中稍有名望的人物,虽是鲜有不知不识的,但那老苍头的容貌长像,竟似乎从未闻听说过。”
  “慈云师太”想了想,问道:“那老苍头是个什么样的长像,大概有多大年纪?”
  佛婆道,“长像和老身一样的白发驼背,年纪约在七十开外,身材高大,神态甚是威猛!”
  “慈云师太”默然沉思了稍顷,不得要领,遂又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佛婆道:“在客堂静候庵主出现。”
  “慈云师太”微一点头道:“好,请他们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去。”
  佛婆恭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俞少泉问道:“姑姑,你想出那老苍头可能是谁了么?”
  “慈云师太”微一摇头,道:“没有。”
  语声一顿,起身下了禅床,向俞少泉道:“泉儿,你陪我去见他们去。”
  俞少泉应道:“小侄遵命。”
  客堂中。
  一位丰神俊逸,酒脱不群的蓝衫少年相公,面对右望悬挂着的一幅前人山水名画,负手静立着。
  他身傍,站着一位神态肃穆,身材高大,不恕而威,白发银鬓驼背老者。
  一阵脚步晌,客堂门外走进了“慈云师太”,身后跟着俞少泉。
  蓝衫少年相公适时转过了身躯,神情酒脱地朝“慈云师太”拱手一揖,朗声道:“冒昧造访,打扰师太清修,尚祈勿怪!”
  “慈云师太”双十合十为礼,低喧了声佛号,道:“不敢当,施主请坐。”
  说着举手肃容让坐。
  宾主分别落坐,白发驼背老者和俞少泉各自静立在蓝衫相公“慈云师太”的身侧。
  坐定,慈云师太”双手合十问道:“请问施主贵姓高名,要见贫尼有何赐教?”
  蓝衫相公没有立刻回答所问,星目却先瞥视了俞少泉一眼,道:“请问师太,这位兄台何人?”
  “慈云师太”道:“姓俞名少泉,乃是贫尼的内侄。”
  蓝衫相公轻“哦”了一声,朝俞少泉微一拱手,道:“原来是威镇三湘,铁笔金刀”俞大侠的公子俞少侠,小可倒失敬了。”
  愈少泉连忙也拱手道“不敢当,兄台……”
  蓝衫相公微微一笑,不待俞少泉说完,条然转向“慈云辆太”肃色说道:小可冒昧造访庵主,有极重要之事请教,不希望无关之人参予,令侄俞少侠在此颇为不便……
  “慈云师太”脸色微微一变,道:“.施主要问之事,很隐密么?”
  蓝衫相公点头道:“是的,事情很隐密而且关系重大!”
  慈云师太”霜眉微微一绉,道:“贫尼自问生平所知,并无一件隐秘之事,施主此言似乎……
  蓝衫相公条然截口道:“师太此时最好先别徒作空言,还是依从小可所请,请令侄暂且回避的好!”
  俞少泉剑眉鸯地一挑,道:“阁下,男子汉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什么……”
  蓝衫相公星目冷电一闪,方待开口,白发驼背老者已陡地瞪目叱喝道:“小子闭口!老夫少主和你姑姑说话,那有你插口的余地!”
  俞少泉怒声道:“老奴才……”
  “慈云师太”适时沉声喝阻道:“泉儿,不得无礼!”
  转朝白发驼背老者双手合十一礼,道:“舍侄年轻无知,言语冒犯之处,贫尼谨代陪罪,尚祈老施主勿予介怀!”
  俞少泉的一句“老奴才”,虽然骂得白发驼背老者脸上勃然变色,但“慈云师太”既已代为陪罪,他自是不便发作。
  于是,只怒目瞪视了愈少泉一眼,冷停了一声,而末开口。
  “慈云师太”旋又目注蓝衫相公道:“施主一定要舍侄回避么?”
  蓝衫相公冷然一点头道:“小可已经说过,事关隐秘,而且关系重大……
  “慈云师太”淡笑了笑,道:“如果贫尼不想命他回避呢?”
  蓝衫相公剑眉恤恤一轩,道:“那就说不得,只好委屈他暂时昏睡一刻了“慈云师太”脸色一变,道:“施主敢莫是要出手用强制他昏穴……”
  蓝衫相公冷声道:“师太一定不肯命他回避,为免隐秘泄漏,小可无奈,只好如此了……
  “慈云师太”忽然微微一笑,道:“舍侄一身所学,虽然不见得如何高明,可也并非一般庸俗之流,施主如想出手用强制他昏穴,只怕还不易……”
  蓝衫相公淡淡地道:“铁笔金刀“威镇三湘,为当今武林一流高手,俞少侠艺出家传,身手自非一般江湖庸俗之流,不过,小可要制他穴道,倘还不是难事……”
  语声一顿又起,道:“此事立可兑现,师太不信,请看……”
  话音末落,左袖忽地拂出一股微风,扑向俞少泉。
  “慈云师太”双目一闪,忙喝道:“泉儿小心!速避!”
  俞少泉方待飘身横移闪避,但已慢了一步,体内真气立泄,神智一阵迷糊,身躯摇幌欲倒。
  “慈云师大”连忙伸手,一把扶俞少泉的身子,一抬掌,就要替俞少泉拍解被制的穴道蓝衫相公适时扬声喝阻道:“师太快请停手”“慈云师太”一征!停掌问道:“施主可是认为贫尼无法解开他的穴道么?”
  蓝衫相公淡然一笑道:“师大可识得小可使用的是什么手法?”
  “慈云师太”呆了呆,摇头道:“这个,……贫尼倒末注意细看。”
  蓝衫相公笑道:“师太不妨请先看看再说好了。”
  “慈云师太”双目精光如电,在俞少泉身上仔细的察看了一遍之后,心头不禁暗惑凛骇至极蓝衫相公突又扬声问道:“师太看出了来么?”
  “慈云师太”神倩尴尬地摇了摇头,默然末语。
  这神情,不用说了,她是没有看出来,不识蓝衫相公用的是什么手法!”
  蓝衫相公笑了笑,旋忽肃色道:“小可用的是真气截穴手法,一个时辰之后自解,师太请放心把他扶到椅子上躺着吧。”
  “慈云师太”默默地将俞少泉放躺在身旁的椅子上之后,目光突然一凝,注视着蓝衫少年道:“施主好高绝的功力,好令贫尼叹服!”
  蓝衫相公淡然一笑,道:“多谢师太夸奖,小可深感自愧!”
  “慈云师太”忽地轻声一叹,道:“施主此举,贫尼以为实属多余不该!”
  蓝衫相公含笑道:“师太可是说小可实在没有必要不让令侄……”“慈云师太”点头道:“施主应该明白,他乃是贫尼至亲之人,此刻他虽被制住昏穴,但事后必将询问事情的经过,贫尼岂有不告诉他的!”
  蓝衫相公淡淡地道:“对别的事情,小可不敢置言是否,但是对小可所请教之事,小可不以为师太会告诉他!”
  “慈云师太”目光条然深注,道:“施主敢于如此断定?”
  蓝衫相公领首道:“师太稍时自能明白小可敢于如此断定之由。”
  “慈云师太”目光微转了转,话题一改,道:“贫尼请施主赐告上姓高名?”
  蓝衫相公道:“小可的姓氏,稍时自必奉告。”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现在请师太先实答小可几点问话。”
  “慈云师太”冷冷地望着蓝衫相公,并末开口答言。
  蓝衫相公脸容突然一肃,目注“慈云师太”问道:“师太当年参加天下第一堡“血案之前,曾经接获一张金色帖柬,是么?”
  “慈云师太”心神不禁陡地一震!脸色条变,骇然道:“施主何故问此?”
  如此反问,虽末点头承认“有”,但已与承认了一般无异!
  蓝衫相公冷冷地道:“师大别问何故,只请实答小可所问!”
  “慈云师太”心中惊凛至极,一时不由犹疑不定!
  蓝衫相公语音一转平和的接着又道:“有与没有,只须一言即可,师太何必显露如此惊凛犹疑不决之态,如此,岂不有损师太在武林中的……”
  语音条顿,笑了笑,目视“慈云师太”,住口不语。
  “慈云师太”心念电转,已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蓝衫相公话音一落,她立即霜眉条扬,猛地一咬牙,点头说道:“不错,贫尼昔年果曾接到过一张金色的柬帖。”
  这两句话,立时说红了“慈云师太”的老脸,这蓝衫相公他好利的口才。
  蓝衫相公星目异采一闪,道:“多谢师太坦告。”
  语声一顿又起,问道:就因为接获这张金色柬帖,师太乃才参加那场血案的,是不是?”
  “慈云师太”此刻既已认定“是祸躲不过,咬牙横了心,自是不再迟疑犹豫,遂又点头说道:
  “正是如此。”
  蓝衫相公道:“师太知道那帖柬的主人是谁么?”
  慈云师太”摇头道:“贫尼不知。”
  蓝衫相公道:“师太既不知那柬帖的主人是谁,为何听凭他……”
  “慈云师太”突然摇头接口道:“其实那张帖柬并不能算是完全促令贫尼前往‘灵飞堡’的主要原因!”
  蓝衫相公星目突射异采地道:“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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