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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窟丐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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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呆若木鸡的“天山二杰”,与面带愤怒之色的三位姑娘与二丐。呐呐的说道:“……小侠请勿误会,有事可以慢慢商量,何必如此?”
柳春帆微一冷笑说道:“明人不必细言,反正我们大家心里有数是了,如果贵堂主有所不服,在将来‘仙窟’之会的前半年,春节以前,本人将去贵帮,海南五指峰,落魂崖一走就是,现在我们走吧!”
话刚说完,也不容夺魄郎君分辩,带着就走,小猴子与房大头等人,虽不明白底细,反正心知已是身处危境,愤怒之下,正想拔出兵刃,上前动手,但为柳春帆眼色所止,只是恨恨的向“天山二杰”瞪了瞪眼,就跟着柳春帆,鱼贯而出。
说也奇怪,这偌大的清水寨从大厅直达码头出口,三里多路的坡路上,此时竟无一个人影,想必都已撤走了。
到了码头,适有一艘中型游船在近岸,柳春帆待众人上船后,再对“夺魄郎君”说道:
“不见真赃,谅你不会心死,你自己不好意思取出,还是待我动手来拿吧!”
边说,边从“夺魄郎君”怀中搜出红色信号火弹一枚,火器一具,此时急得“夺魄郎君”
面如死灰,混身颤抖,柳春帆也不屑顾,向他说道:“留此贼寨,将来仍为尔等作恶之具,小爷既饶尔命,决不食言,你速跑回大寨,唤走‘天山二杰’,迟则休怪我事先不告诉你们。”
冰完将手一松,“夺魄郎君”已全身软瘫在地,半晌始能行动,猛听柳春帆大喝一声,恍如春雷乍惊,喝道:“还不速去通知?迟则悔矣晚矣!”
话刚落,二脚微顿,身化一道长虹,轻如飘絮,早落在甲板上,运用神力,猛搓双掌,向岸岩齐推,系船的绳索齐如刀斩,船身捷如飞箭般向前直射,好在此湖并无暗礁,故可放心航行,【'【'【网】柳春帆遂按照上次在长江行船的方法,用神功击水行舟,那消片刻,已至湖心。
此进,柳春帆始走进船舱,把刚才所得密报细告众人,骇得众人出了身冷汗,齐说:
“好险!”但一致都怪柳春帆何不将贼人毁了,以免留下后患!
柳春帆遂微笑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心一已之心,宁教天下人负我,不教我负天下人,况人之好善,岂不如我?仇宜解不
…宜结,纵其怙恶不悛,将来多行不义亦必自毙,何苦作斩尽杀绝之举呢?那小贼的迁善,就是人心不死的证明。”
说到这里,众人齐皆点头,并对其人格,益加敬佩,柳春帆并带笑对众说道:
“今日无故白吃了一顿,虽已酒足饭饱,尚有一余兴节日,聊助一笑。”
说着,身边取出自夺魄郎君身上搜得之物,将火折燃起火炮,猛向空一掷,“哄”的响处,只见火炮带着红色长尾,矫若游龙,向上猛窜,恍如春节彩色烟火,在昏暗的高空里闪耀。
说时迟,那时快,猛觉船身巨震,平静的湖面,也起了浪潮。
蓦然,清水寨上升起一股氤氲的浓烟。
猛然,震天价一声巨响,火光独天,金蛇乱窜,清水寨自峰腰以上,已化为一片火海。
这时骤觉天翻地覆般,柳春帆所坐之船,真如在茫茫大海中,巧遇飓风的孤舟,随时将被巨浪吞噬似颠仆起伏,若坐摇篮之中。
惊得众人,面色骤变,齐皆吐舌,暗说声:“好厉害!如不是洞悉其奸,焉有命在?”
半晌始渐平静,小猴子惊魂方定,猛的跳了起来说道:“阿帆!今天这样未免太便宜这群贼子了,早知道恶贼如此歹毒,看我小猴子不杀他个落花流水才怪。”
房大头憋了整天没出声,小猴子刚开腔,他也忙接着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大头很佩服疯子这样……专放马后炮的英雄。”
这句话气得小猴子张嘴结舌,半晌始开口,也顾不得柳春帆等耻笑,指着房大头骂道:
“丑鬼!半天不放屁,放出来臭千里,你是诚心跟我过不去,是吗?”
房大头见小猴子生了气,乐得他笑口大开,但仍不放松说道:“别尽往自己脸上贴金啦!
承我看得起,教训你几句,还不是希望你能改过迁善,重新做人,人家常说:‘望子成龙’,我也是此意,如你一定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怙恶不悛,也就算了,何必生气呢?”
小猴子气得七窍生烟,跳脚的骂道:“丑鬼,你到清水寨来,不是想对付‘天南帮’,而是专门对付我小猴子的吧?那我们又何必往返徒劳呢?”
房大头占了上风,仍得寸进尺,洋洋得意的说道:“猴子别臭美啦,你那幅尊容,并不见得高明多少,嫌我丑?哼!跑到清水粪坑去孤芳自赏吧!”
他们把吵架当作日常生活乐趣之一,可把三位姑娘笑得受不了啦,李霞青存心不良,捧着肚子,忍着笑说道:“二位像大伏里的天,先响闷雷,不下雨,多没意思,干脆,干他一架,一争雄长,不就完了吗?”
青娥,素月二位调皮的姑娘,也是看不厌热闹的人,见李霞青出了主意,都一致鼓掌赞成叫好。
房大头摇着他斗大的脑袋,眯着—对小眼睛说道:“不成,君子不与小人斗,我房大头,可没这闲工夫,跟他一般见识。”
小猴子眼见今天,业已全军覆没,心知已难挽颓势,遂找台阶下场,恨恨的骂道:“大头!算你有种,我小猴子认栽,也不愿与你争口舌之利,看你,小人得志,就忘记原形了。
愿你这辈子都能春风得意,不再求人就是。”
时光就在谈笑声中溜过,船已靠岸。
次日。
众人因在苏州已耽了半月有余。差不多的名胜古迹,像虎丘、灵岩、邓尉、上方、七子、观音、玄幕、穹隆、寒山古寺、桥关铁铃、无梭殿、瑞光塔、双塔、北寺塔,西园禅林、七级浮图、玄妙观、沧浪亭等地,大都均已走遍。
故本待克日起程,车下杭州寻亲,此时小猴子与房大头二人向四人辞行,柳春帆依依不舍的说道:“二位贤弟,久别小叙,仅十多目,何不同赴杭州一游耶?”
房大头与小猴子二人,也面现依恋之色答道:“非敢忘情于你,实因我二人初到丐帮,各地情况尚不熟悉,须巡游各地始有闲暇,好在来日方长,大概三个多月后,始能完成任务。
届时当可与阿帆遨游四海,不再别离了。”
柳春帆见二人有任务在身,遂也不便强留,恐怕二人沿途乏钱,故特取出珍珠几颗,交与二人,小猴子笑辞道:“和尚道士吃八方,叫化子吃十方,天生的穷命,只能饱一顿,饿一顿才合于我们的脾胃,要此身外之物何用?你真要给,就送三五钱碎银子,就足够一天的酒食之费了。”
房大头也眯着小眼笑道:“我大头讨了这么多年的饭,也没见过你这样慷慨的少爷,用珍珠来舍予乞丐,如果再有多几位像你这样的人,恐怕连皇帝都没有人做了。”
说着,众人也随着大笑起来。
小猴子与房大头走了,柳春帆送二人到驿道上,直痴痴的望着背影渐渐消失,正欲回头,猛见小猴子气急败坏的飞跑回来。
柳春帆只道二人改变原意,喜得忙撒开三位姑娘,飞驰的迎向上去,急急问道:“小猴子,是跟我去杭州是吧?”
小猴子喘了喘气,用手向腰里掏出了一物,递与柳春帆后,说道:
“真该死!几天的黄汤,把我灌得晕淘淘的,连这样的大事,都几乎给我忙掉了。”
“这是本门信符,代表本帮最高的权威,我与大头将会是未来掌门,故每人均持有三面,此面赠你,日后不无小助,将来如有困难,以此符令,交与当地本门中人,自可听凭差遣,将来你或有其他急需之时,均可以此出示,帮你跑跑腿也好。”
柳春帆见二人情重如此,更不胜依依。洒泪作别。
小猴子走后,柳春帆取出符令细看,但见此令长不过四寸,似竹非竹,似金非金,通体黑色,坚硬如铁,状若普通令箭而软小,正面刻双龙抱珠之式,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背面正中刻着:“丐帮世传墨竹符令”八个绳头小字。
柳春帆仔细看过后,慎重的收藏起来,回头与三位姑娘说道:“霞妹,现在我们就去杭州,但不知由何道而去?”
李霞青吃吃掩口笑道:“瞧你,这么大的人了,挂着二行泪水,也不知道擦干。这里到杭州去,连小孩子也不会迷路,亏你还好意思问。”
青娥马上接口道:“表姐,这几天来了二个神经病,把他也传染了,变得神经有些不正常,我真有些耽心呢?”
李霞青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耽心什么?”
青娥“噗嗤”一声娇笑道:“我怕他将来严重起来,跟这个疯子走了,还没多大关系,万一……”
“……万一要我们三人跟他一样,抛头露面,向人家伸手,住在破庙屋檐之下,讨口剩饭残羹,那才可惨啦!是吗?”
素月未待青娥说完,含笑抢着接口就说。
李霞青笑得前仰后合,尚未及回答,柳春帆也就接着道:“这就叫做嫁犬随犬,嫁鸡随鸡啊,幸而小猴子他们仅来了十多天,就把你们变得这样坏,要是多住几天,那……我可真受不了啦!”
素月拍手笑着道:“好啊!小猴子他们刚走,就在背后骂起人来了,看下次见面,我不告诉他们才怪。”
柳春帆点着头说:“对!天生了你们,赋予你们与男人不同之点,就是……舌头……比较长。”
话刚说完,三个姑娘,都撒娇不依,柳春帆被缠得没法,只好认错了事。
当天沿江南运河的偏东,不经湖州,而直抵嘉兴,鸳鸯湖、烟雨楼等胜迹,也都顺道涉足。
再经石门湾、崇德,塘栖等地而达杭州。
沿途皆系出产丝米之区,非特人文萃会,且富裕冠绝,景致皆美于各地。
杭州别号武林,盖西南有虎林山,因避唐讳,改日武林。乃禹贡扬州之域,春秋时,地属吴越,五代时吴越王之故乡,故以之建都,宋帝北狩,江东偏安,高宗改为临安府,后建都,以迄亡于元。
右恃重山,左连大泽,城跨运河,山川环错,居然形胜之地,有“三面云山一面城”之语。
山湖之美,甲于全国,天然之胜境,乃集湖、山、江、海于一,湖山映带,加以地处海洋,终年温凉,因其湖水之,而有:“南渡君臣轻社稷”之讥。
因南宋君臣,志无远略,留恋湖光山色,亦其因素之一。故后人有诗讥之:
“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薰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这天,时近傍晚,夕阳将垂之际,武林门外,来了二对俊秀绝伦的青年男女。
沿途指指点点,谈笑自若。夕阳映照之下,恍如神仙中人,翩翩的风度,引得路人皆驻足而观。
进了城,在一个巷子里穿进,拐了几个弯,柳春帆指着一家古色古香的石库门人家的门号说:“大概就在这里了!在淮阴时,福伯就告诉我是在这巷里十一号。”
李霞青说道:“既然没有错,就叫门罢!”
当下,柳春帆立即叩门,未几,门开处,出来一位粉妆玉琢的小童,身穿大红短衫裤,头挽双髻,天真中带着稚气,年约十岁左右,红喷喷的双腮,秀美的小脸上,绽开着笑靥。
看看四位,精朗的眸子霎了又霎,然后很礼貌的问道:“叔叔,姑姑,你们找谁呀?”
李霞青等三人看到小童,不禁呆了呆,李霞青更不觉脱口而说道:“帆哥!你看这小孩多像你啊!他大概就是你弟弟小春吧!”
那小童看见四个人并不答自己的话,只是向自己呆望,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听他叫出自己名字,益发感到奇怪,遂点了点头说:“是的,叔叔你们找谁呀?”
这时柳春帆心头感慨万千,其情绪之兴奋,再也不克自持,猛然上去抱起小春,一双虎目,泪珠直流,颤声说道:“弟弟,我就是失踪十一年,你的哥哥,柳春帆……”
柳小春本被他这失常的举动,有些感到纳闷,听他竟是自己日夜盼望的亲哥哥回来了,这一高兴,那还用说,二只粉嫩小手,捧起柳春帆的俊脸叫道:“……哥哥……哥哥……你真是我的亲哥哥呀?……你怎么今天才回来呢?爸妈和小春想得你好苦哪……”
话还没说完,二只小眼里的眼泪,如涌泉而出,柳春帆这时,已如泪人似的,李霞青三人,也感动得陪着流泪不止。
此刻,小春猛然挣扎下地,捷如出洞之兔,边走,边叫道:“妈呀!春帆哥回来啦!”
里房传出来苍老而慈祥的声音道:“小春,你说什么?”
“春帆哥哥回来啦!”
“什么……别胡说!”
“妈妈!是真的,我真是你的儿子,柳……春……帆。”
柳春帆等四人,看到小春如飞地跑进去,也就迫不及待的跟进去,听得妈妈的声音,不由心里喜极而酸,又听妈似乎不信,遂也不待引见,接口就说。
“小春是谁来了,吵什么?咳咳……咳……”
从另一角的厢房又传出来苍老的声音。
小春也不待妈妈出来,又忙像受惊了的小兔似的窜向另一厢房,喘着大气说道:
“……爸……爸爸……春帆……他回来了。”
“呀!”的门声响处,从明亮的客厅后面走出—个慈眉鹤发,老眼中正含着闪闪珠泪的老年妇人,另一角厢房也正走出一个面如冠玉,白发美髯的老者。
二个老人家正步进客厅,猛见二对陌生男女正满脸泪痕呆站在那里,将信将疑的注视着柳春帆等人,怔得不知如何才好。
父子毕竟是心性相连,当柳春帆的眼光与二位老人家一接之后,像有吸引力似的,柳春帆赶快上前,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下,抱着二人的膝盖,将头埋入,大声号啕起来。
这时把二位老人家喜极而泣,老泪婆娑的喃喃说道:“是真的吗?是真的阿帆回来啦?……
不会再是梦吧……”
小春也赖到他父母亲之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说道:“爸爸!妈妈!是真的哥哥呀!,你们看,他的脸孔可像春儿?”
这时,柳维琳又咳了几声,抹着老泪笑道:“老婆子,看你高兴的那副劲,还不扶阿帆起来,人家还有朋友呢?阿帆起来,快请你的朋友坐呀?”
说着,又向李霞青等笑着道:“有劳贵客久等了,实在阿帆离家已经十一年了,咳咳!
今天,正意想不到,哈哈!请坐呀!请坐呀!”
柳春帆这才讪讪地站起,红着脸,附耳向二位老人家耳边说了几句,三位姑娘的耳朵怪灵,一个个早羞得粉颊飞霞,低垂粉颈,在弄着衣角。
二位老人家听说这三位都是阿帆未过门的妻子。二双老花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瞧了又瞧,从头到脚,看个仔细。
饶是三位姑娘武林世家,平素豪爽不亚于男子,而且与柳春帆相处,已有数月,平时言笑不拘,但此时在二位翁婆面前,可羞得只恨少个地洞,这种尴尬的场面,在四百多年前,旧式社会中的儿女们,可够受的!
这时,柳春帆的双亲,自中年得子,自幼即失后,今日归来,已喜得胜如天上掉下重宝,而且听说这三位天仙也似的姑娘,竟会全是未来的儿媳,这喜上加喜,不免乐得笑口大开。
柳维琳夫妇,尤其见到李霞青女扮男装,竟丝毫看不出破绽,而英俊秀美,不亚于二人。故特别多看几眼。
柳春帆匆匆抹干眼泪,向三位姑娘丢个眼色,三位姑娘羞红着脸,忙向二老跪下齐道:
“公公婆婆在上,受小媳一拜!”
喜得二老忙起身扶起三人,特别是柳夫人温柔慈祥的脸上,露出无比的光辉,一面扶起三人,一面轻揽着三人的秀发,细问家常。
猛然,小春仰着小脸问道:“爸呀!哥哥他们,不知吃饭没有?”
柳维琳想着,对了,自己怎恁地糊涂?连吃饭都忘了。遂站起来说道:“帆儿,你们坐坐,我到门口去去,马上就来。”
柳春帆抢着说道:“爸!你让孩子自己去叫饭馆送来吧!”
柳维琳慈祥地轻拍春帆肩部笑道:“帆儿,你怎么跟我也客气起来了。今天你第一天回来,路不熟,而且……你还是陪着你妈聊聊吧!好在门口就有饭馆,很快就回的。”
说着,就出去了!
柳夫人也唤道:“帆儿,来!让你爸去吧!又没有好多路,就在斜对门黄老板家叫声就回来啦!”
未几,果见柳维琳带着个饭店跑堂来了,抬开桌子,摆上碗筷杯碟。
各人就位不久,酒菜尽皆络续端上,
席间,柳老夫妇问道:“阿帆!你怎知道我们住在此地?这几年你在那里?怎不早些带个信回家来呢?”
柳春帆遂把流浪经过,以至沦为乞丐,除将“仙窟”习艺以及仍托名“东海无名老人”
一节瞒起外,余均直说,及赴准阴,见老家人柳福。及已出资修导河流,重建故居等,一一说知。柳维琳想不到儿子业在家乡做了如此大的善举。故面加赞许。
柳维琳虽以书香传家,并无轻武重文之偏见。老夫妇与小春,听说他练有绝世武艺,而且有富可敌国之财,三位媳妇,齐皆当今武林宗派之后,不禁高兴得格外笑口不拢了。
尤其是小春,天份不亚于乃兄,别看他年虽小,读的书可多啦。所以很想当时就要求哥哥嫂嫂教他本领。
盖柳家本淮阴大族,殷富之家,奈自昔年水灾,致田产荡然,家道中落,加以柳维琳诗礼传家,平素乐善好施,又不善经商,坐吃山空,故境况日蹙。
自迁来杭州,买下此一厅三房后,仅靠每年由柳福托人带来些田租。日用虽不匮乏,但也并无余裕,故连佣人都未请,好在食少事简,柳老夫人每日埋首香堂,礼佛诵经,柳维琳则除课子以外,游山玩水,倒也自得其乐,聊以解愁而已。
是夕,尽欢而散。
当晚,小春陪柳夫人睡,三位姑娘同挤一间客房,柳春帆则伴其父睡。
次日,柳家决定仍迂回原藉,柳维琳遂着人将老友一当地名医胡仲兴请来,告知一切。
并谢过多年来蒙看顾之情,将现住之屋赠送。
胡医生听说其子归来,又见其生得潇洒英俊,目朗神情,当面夸赞了好&书&网}久。遂道别而返。
同时柳春帆取出一部分银票,在靠西湖边之旅舍,租下几个上等房间,以备各人临时居住,并派人北归,先行报信。
其间三位姑娘,来此尚系初次,遂准备畅游数日后,再全家迂回淮阴。
杭州的风景,以西湖为最著。
次日,柳春帆等禀明双亲后,准备出去游玩。
沿城西滨湖一带,为繁华之中心,但见市容整洁,市廛繁盛,商店林立,行人如织。
柳春帆陪同三位姑娘,因恐“天南帮”贼人蹑踪,故不敢与家里人同游。
闲步至西湖,踏上白堤,但见此湖,三面环山,波光岚影,相映成趣。水光荡漾,画舫如织,新声巧笑,笙歌盈耳。真是一付歌舞升平的气象。
苏堤、白堤上,红男绿女,映波、锁澜、望山、压提、束浦、跨虹大桥,皆游人如梭。
湖东这岸,红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身骏马塞道,人潮如涌。
湖西一带,花萼争辉,一抹碧波,绿杨深处,一角红墙微露。
柳春帆等人沿白堤,凭吊了岳王坟,再折向苏提,堤上绿枝成荫,垂柳倒拂,微风过处,益发使人心旷神怡。
时正初秋,天高气爽,柳春帆等人当天游过江干六和塔,已近黄昏,柳春帆触景生情,不觉吟道:
“碧云天,
黄叶地,
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
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
追旅思,
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刚吟毕,李霞青立即瞟了他一眼,抿嘴娇笑道:“好个多情人,不知现在相思着谁呀……”
青娥含笑做了个鬼脸说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敢说。”
霞青知道她定在取笑自己,忙上前作呵痒之状,吓得青娥忙躲向柳春帆身后,一面笑着,一面告饶着说:“姊姊,别这么凶好不,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可不跟你动手动脚啊……”
话还没说完,早让柳春帆乘势反手一把,握住青娥右手,柳春帆与三位,名虽夫妻,平日尽管笑玩,但正式肌肤相触,尚是首次,柳春帆猛觉一股淡淡处子体香,冲入鼻际,薰得他心里一荡,手里更是温玉在握,柔若无骨。
回眸看青娥,只见她慌得心头怦跳,眼神迷惘,粉颈羞红。直想挣扎,怎奈柳春帆握得得紧,挣扎不脱,娇笑着道:“你再不放,我可要打了?”
素月、霞青看到二人情景,齐停身娇笑,素月笑道:“你真要舍得打,就要打重一点哪!”
李霞青也接着对素月道:“素妹真傻,骂是情,打是爱,你当她是真打呀?”
“霞姊,素妹,你……”
青娥挣扎不脱。本已羞得不好意思,又经二人取笑,益发强酒醉后的神情,又羞、又急、又喜欢,带着无可奈何的心情,不知是什么味道。
柳春帆看到二人在取笑,遂也带笑骂道:“你二人倒幸灾乐祸?下次你们要落在我的手,同样的要你们讨饶。霞青更是罪魁祸首,看我等会饶你不?”
二人闻言,齐把舌头一伸,娇笑道:“好厉害,想不到看你外表老实心存奸诈,会这么坏?”
柳春帆就在这么莺语燕喃,娇嗔薄怒中,遍游了杭州全景。
西湖十景中的苏堤春晓、柳浪闻莺,面院荷风、断桥残雪、平湖秋色、与三潭印月等,皆因季节未到,不能领略其趣。
雪峰夕照之雷峰塔,相传为吴越王妃黄氏所建,故原名黄妃塔,因塔址在南屏山北的雷峰之顶,故俗称雷峰塔。每当夕阳西下之时,塔影因斜阳而横空,故有“雷峰夕照”之称。
雷峰上有夕照寺、月老洞、蓬莱泉、珍珠泉等胜迹,峰西白云庵、雅构亭榭、杂莳花木,风景幽美。
宝石山上的保叔塔,亦为吴越王所建,塔在宝石山之顶,孤兀峭立,高倚天外,塔旁有殒星之石,石旁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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