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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窟丐神-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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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少女上次与素月对掌,业已吃了大亏,故心有惧意,未待其身形落下,即纤腰微闪,避过来掌,一面媚笑道:“这次你能否生离此林,尚未可知,还敢口出大言,也不忙闪了舌根。”
素月见一掌落空,正要再度发展,猛听尖锐如同鬼嚎的哨音一响,随着贼人霎时已全部隐去。贼众笑骂之声依然,但闻声不见人影。
众人齐皆大惊,不知贼人将有何阴谋,故迅皆集聚一起,仍由青娥领先,准备穿阵而出,谁知此时尖锐的哨音,猛然提高声响,曲不成曲地吹奏起来。
青娥问道:“二位伯伯,这是什么意思?”
老化子静听了下猛叫道:“不好,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众人知道老化子临事不乱,沉稳干练,此叫必有用意?故皆停步静心听去。
果然在尖锐哨声中,忽闻:“咯咯!”杂声传来。
时正夜静,故此声清晰异常,由四面围来,众人令知有异,更不敢再动。
未几,咯咯之声愈来愈是强烈,而且四面八方群起应和,众人才觉得事情不妙,此时杂沓的咯咯之声,业将哨声压下。
众人运足目力看去,夜色中的林木间,隐隐可见千万发着绿色闪光之物,如飞跳来。
青娥先惊叫道:“看呀!好大的青蛙!”
众人闻声瞧去,果见丈外之远,五六只奇大异常的蛙类,飞也似的向众人停身处跃奔,后面更是黑压压的一大片,如潮水似的涌着前进。
老化子颇有识货,立即向众人叫道:“大家小心,别让此物接近。”
说着,双掌向为首几只毒蛙劈去,只听“呼”!的声响,那为首的一只长有尺余的毒蛙,业已首当其冲,那当得起老化子的劈空掌,“咯”的一声长鸣,早已肚皮翻天死去。
可是后面的蛙群,并未因前面的蛙死去而稍停,仍似如潮涌至。
众人也忙运气排掌,如狂飚骤起,七八只毒蛙,尽遭震毙。
紧接着咯咯之声,如旱雷涛声,直涌而来。口喷黑色毒水,分八方射至。众人虽都是拥有一身武功之人,但目睹这种情况,也不禁有些心慌。
老化子反手撤棒大声喝道:“我们齐上树去,先躲它一阵再讲。”
话没说完,沈雪冲、房大头,及袁氏二妹,早同时双脚微点,跃上树梢,喘息方定,齐俯首一看,不禁使他们骤然色变。
原来此时树下方圆十丈之内,四周毒蛙,密密层层,何止千万,此际如同疯狂似的,前涌后挤,向众人停身之处扑来,口喷奇腥黑水,盲目地一个个压着,霎时堆成蛙山。
房大头与老化子同站一处,见状惊问道:“师父,那来这多的青蛙?”
老化子抹去额汗笑道:“傻孩子,那叫毒蟾蜍,生长在毒山恶水之地,以瘴雾烟雨,毒蛇猛兽为粮,口喷之毒水,较任何毒物厉害,稍沾人身,一日夜即溃烂而死,我们幸好避开其锋,要不然,那还有命在?”
素月不禁好奇地问道:“管伯伯,这些东西怎会只向咱们这边来,难道它们认识人吗?
要不,它们怎不往别处去呢?”
沈雪冲独自躲在另一株树,先已闻及老化子的话,这才忍不住插嘴笑道:“你也傻,这些无知的东西怎会认识人呢?一定是这花树阵内系有机关,可以控制制每一株树或每一地区,可能是用刚才尖锐哨音,和其他有异味的气息始将这些无知之物,引得如醉如狂地出来。”
青娥此际业已神剑出鞘,闻言后,似信未信地用鼻子嗅了嗅道:“那有什么气息?我怎么嗅不到呢?”
沈雪冲见了她这副样子,不禁好笑道:“这异味在复杂的花树阵里,我们人怎能嗅得出来呢?这些东西大概平时嗅惯了,所以才会熟练地跃过来。”
说完以后,大家再向蛙群看去,果见前面的毒蛙到了一定之地,即停步喷水,任凭后面蛙群如潮涌至,它们更均视若无睹,一只只被压得如肉饼似的,仍不稍动。 众人瞧见这些毒蛙慷慨赴义悍不畏死的傻劲,不禁齐皆暗暗赞叹不已。
青娥此时忽问道:“咱们坐困于此怎么办呢?况且霞姊她们不知怎么了?”
老化子向四周看了会说道:“东北角上蛙较少,随我来也!”
说着,大喝一声,凌空而起,恍如巨鹤掠空,飘出三丈外,复降身飘点树枝,借势腾空,起落之际,业已降落蛙群以外。
众人见状,均腾身紧随,形如倦鸟归巢,齐向老化子停身处飞跃。
众人此时业已脱险,惊魂方定,正准备看好方位,以寻出阵之路时。
忽闻右侧角有人冷笑道:“老叫化老骗子果真有一套,且莫得意,好戏还在后头呢?”
老化子一听是“飞天夜叉”之声,不禁勃然大怒道:“有种的出来明枪交战,偷偷摸摸的算什么玩意,惹得老要饭的高兴起来,不一把火烧掉这鬼地方才怪。”
飞天夜叉又是嘿嘿冷笑道:“死到临头尚敢逞凶,管教你们这些人尝尝万蛇钻心的滋味吧……”
话没说完,但闻尖锐的哨音愈来愈响,余音袅袅,间杂着尖厉难听的怪声,及沙沙之声。
老化子一生与蛇结为不解之友,而且见多识广,闻声之下,骤然色变惊呼道:“不好!
有毒蛇!”
说着,忙叫房大头等多加小心,同时从自己的破布袋里,摸出一块块黄色的东西来,二人都塞在口中,乱嚼,嚼了一阵,迅速拿出来,捏成一条细长的线,在众人停身的丈余方圆之地,围起一个黄圈。
虽然老化子与房大头的手脚迅速,但他们快,蛇游得更快,黄圈将要完成之际,袁素月猛然惊叫道:“看呀!来了!”
众人抬头看去,蛇群已到。齐皆倒抽了口冷气,失声惊叫。
老化子与房大头二人此时虽手舞足蹈,大忙特忙,闻众人惊叫之声,恐怕坏事,边忙着,边喝道:“大家别慌,更不可离开此圈一步,否则出了事,老要饭的可不能负责。”
众人虽知老化子有避蛇进袭之方,毕竟未见识过如此奇景,一致故作镇静,放眼看去。
见前面一条身长丈余,粗如人臂,全身斑斓五色,一颗比人拳头还大的头,呈三角形,血红舌头,约有半尺来长,一伸一络,状极可布。二目发出惨绿光芒。
此时仰首伸颈,如飞驰来,似若蛇王,在前领导,后面黑压压一大片蠕动着头,涌集而来,沿途发出沙沙的巨响,尤其领头的大蛇,更发出嘘叫的怪声。
但说也奇怪,大蛇以及后面的蛇群,刚游到黄圈旁边,齐皆受惊似的,退出丈余,状甚狼狈。
后面的蛇群挤上,前面的蛇群后退,这些凶恶之物,那顾得什么,顿时蛇阵的秩序大乱,动物界弱内强食的天性暴露无遗。
大蛇吞小蛇,小蛇再与小蛇拼斗,尤其那领首的大蛇,口中不停地喷出一阵红雾,一股奇腥之味,从圈外飘来,众人正聚精会神在看蛇斗,不防及此。
故顿时齐皆感到一阵头晕,“啊呀”之声连起,身子不自主地摇摇欲坠。
老化子此时也急得搓手蹬脚,徒急无方,青娥神智较清,猛省拔出佩剑,就剑鞘上取下一颗黄色珍珠,先在口内一含,觉得一阵清凉,沁人心脾,头昏立止。不禁大喜叫道:“大家别慌,这里有善解百毒的宝珠,可治蛇毒。”
说着,持珠送到各人口边,一个个对着宝珠,猛吸几口气,各人的头昏皆止。齐皆兴奋不已。
尤其是老化子,从青娥手中接过仔细看了一遍,不觉脸露惊奇之色道:“好呀!你这娃儿竟敢在老要饭的面前藏私,有了这样的奇物不讲,倒害我空急了一阵。”
房大头虽然知道此物之用处,而且曾用此珠救过柳春帆的命,然不知此究系何物,故忙问道:“师父这是什么东西?”
老化子笑道:“老要饭的空活了七十二岁,总算开了眼界,这颗珠子,定是千年雄精晶结而成,非特能治蛇毒,而且所有毒物,皆能手到病除,但不知你这娃儿从那里得来此不世奇物?”
青娥尚未及开口,素月忙嘟嘴气膨膨的说道:“她凭什么得到此物,还不是脸皮厚,向帆哥讨来的。”
老化子听了又是柳春帆所送,遂笑了笑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帆哥偏心是吗?” 素月仍然生着气道:“当然啦,她跟大姊每人都是一柄剑。”
老化子接着笑道:“就是你没有是吧?可是跟我讲有什么用呢?”
素月听了语塞,粉面霞飞,众人亦皆大笑。
这时,黄圈外的蛇群,经过自相残杀吞噬以后,死伤累累,甚且逃亡大半。而且遍地都是蛇尸,奇腥薰人,幸而此刻青娥有了避毒珠,散尚幸未遇损伤。
躲在暗处操纵着花阵机关的飞天夜叉等人,见老化子一行,非特避过毒蛙阵,而且竟毫不费力地破了毒蛇的围攻,齐皆大惊,正想另发动机关之时,猛听百花宫中一阵大乱,且阵阵警钟急响。谅系宫中来了高手,急待去救。红梅青莲二使女早就窜回宫去增援。
但此毒蛇豢畜不易,弃之可惜,故飞天夜叉忙匆匆吩咐蛇奴吹笛召回蛇群及蛙群,自己率领滇中三恶,也赶回百花宫去了。
原来李霞青与小猴子二人,暗随老化子一行,进入花树阵后,隐身于林密花荫之处,及待飞天夜叉等人现身,双方对阵之时,好在霞青对阵势熟悉,即潜身渡过花阵,进入谷内。
谷口岗峦并列,怪石迎面,穿过一条崎岖山道,两侧丘陵起伏。
峰回路转,疏淡里辉下,隐现红墙一角,穿越几丛林木,一座巍峨庄院呈现眼前。
时正三更,眉月新升。
庄院外绕松竹,紫瓦红墙,辉煌壮丽。
一路上空山寂寂未遇人迹。二人齐感惊奇,将近院墙,忽然一股疾风,直向二人身后冲来。
李霞青与小猴子二人身躯向左右闪开,小猴子反手就是一杖,击个正着,只听汪汪一声。
小猴子骂道:“可恶的畜牲也敢来欺人。”
说着轮起右手碧玉杖,睁眼看去。暗淡的月光下一只奇大而狞狰的卷毛黄狗,正跛着后腿,裂着森森白牙,盯着二人,似在警戒状态。
小猴子乃化子出身,生平最厌狗,故跃身一点,杖头捷如星驰,直向狗头点去。
忽闻汪的一声,卷毛黄狗倏退一步,闪让开去,竟把小猴子—杖避过。
李霞青一旁看了,不觉微惊道:“看不出这畜牲竟懂得武功?你小心哪。”
小猴子瘦小的脸上微窘,以笑掩羞道:“别把我看得那么脓包,我就不信真会栽在一只畜牲身上。”
说着右手杖势疾沉,左手突施迷踪神拳中的擒拿手法“银河捞月”左手仲动之间,抓住巨犬后腿,借势一抡向外—推,只听一阵厉声惨吼,手中这只巨犬,早巳轻抛在丈余外之墙壁惨死。
小猴子虽然霎那之间,将巨犬摔死,然紧跟着一阵狂吠之声响起,从墙角的二侧,迅即窜出与刚才一般大小的巨犬三只,一花一白一黑。
滋牙裂嘴,状甚骇人,分袭李霞青与小猴子而来,二人虽不惧它咬啮,然吠声惊人,足以引起贼人注意,故李霞青迅从袋内掏出银子一块,将银子捏碎成粒,捷如电光石火般打去。
只听得三犬各自惨哼一声,即时倒地毙命。
李霞青二人,虽知自己行踪,被巨犬发现,因知老化子一行,已在花阵诱敌,故颇放心。
为迅雷不及掩耳之计,迅即双足轻点,上了院墙,再展开晴蜒点水功夫,起落之间,业已飘过内院。
夜风轻拂,花香送鼻。
李霞青陡然将小猴子衣袖轻扯,低声说道:“哎哟!有人来了,快躲开。”
二人身形刚藏定,但见内厅恍如惊鸿一瞥,从里面窜出一红一黄二条身影。
如二股轻烟似的向院外飞去了。
李霞青虽不认识黄衣少女,但穿红衣的一定是红梅无疑。
二人仰首见大厅建筑,气象不俗,高檐牙琢,画龙雕风,简直如官宦之家一般。
而且屋脊毗连,二人不知柳春帆被禁于那一间,而此地又无人可予问讯,故沉吟了会,二人身形微晃,跃上屋顶四眺。
见这庄院布置得十分精巧。
假山洞壑,荷塘亭榭,点缀其间,真乃巧夺天工,赛似图画。
尤其眉月如水,映照之下,如笼轻纱。
园中长廊四面贯通,高下曲折,若隐若现。
二人穿过大厅,跃下后园,见假山前,隐约有人声,二人大喜,忙蹑足窜去,只听一个年纪较轻的人口音说道:“水牢里刚空了二天,又关进二个人来,害得咱们日夜提心吊胆,多麻烦。”
另一个人说道:“老汪,听说有个小子功夫非常了得是么?”
说到这里,李霞青二人,猛然心动,如风飘落叶般隐身假山石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复听前一个说道:“谁说不是呢?据说哀牢山的长山尸魔还经不起他打呢?”
李霞青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口腔,小猴子也跃跃欲试,但恐万一之失,故只得耐心听下去。
“这小子一定是个傻瓜蛋。”
年轻的一个又接着说。
另一个小贼接着问道:“你怎知道他傻呢?”
年轻的小贼笑着说道:“怎不傻,咱们仙子用尽了方法,想嫁给他,谁知这小子脾气真牛,相应不理,恼得仙子将他送到水牢,限他考虑三天,三天如仍不答允,就送他回老家去,现在已经二天了……哟老刘,你干嘛?”
“我好像看到有人。”
“别瞎说了,咱们百花谷何异龙潭虎穴,机关密布,就是苍蝇也飞不进来,怎能有人进来呢?”
那被称为老刘的小贼说道:“那说不定呢?刚才我好像听到前院,咱们几条护院藏犬叫了几声呢?” 小汪似有充分信心地笑道:“别疑神疑鬼啦!就算有人混进,还能逃过咱们仙姑的手去。”
老刘仍然意有未释地说道:“我看还是小心些好,俗语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百花谷虽然从未发现敌踪,但目前有了这小子,麻烦可就大了,不听说前几天红姑娘遇到敌手,崔老头去帮忙,反把一柄神剑都丢了呢?说不定,啊……”
二个小贼正在聊得起劲之时,猛见前面不及三尺处,站着一个尖脸尖嘴,骨瘦如柴般的矮小之人,这一惊非同小可。
方想张口大呼,蓦然二人腰间一麻,全身便失去劲力,耳目已骤然失灵。
以小猴子这等身手,擒拿二人,自不费吹灰之力,可以手到擒来。
这百花谷既为百花仙子藏垢纳污之地,何以容许李霞青二人,能轻易进入?
这也是柳春帆命该得救,而且百花谷地处西陲,何尝见过大风大浪,所以养成他们夜郎自大的心理,自恃无人敢入。
同时,大部份羽党,已为老化于一行人所诱,齐赴花阵迎战,故沿途均无人阻拦。
至于百花仙子及其四艳婢,自柳春帆决意不从后,匆匆又过三天,百花仙子虽爱之愈切,怎奈郎心似铁,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百花仙子一怒之下,本想杀了他,然一方面因他已迷住了她的心窍,另方面她想得到“仙窟”的消息,故于二日前,将其禁于水牢,并声言三日之内,如不答允,将以极歹毒的手法,将其挫骨扬灰。
然柳春帆业已决定一死,当然不会屈服,目前虽因商门气海穴道被点,行动不得,然豪放之气,溢于言表,丝毫不受百花仙子威胁利诱所动。
百花仙子虽将柳春帆禁于水牢,然这二日神思魂迷,终日以酒浇愁,日以继夜,以致泥醉不醒,四艳婢侍奉在侧,不敢少懈。
刚才传惊,红梅青莲赴援,剩下秋月冬秀,更不敢擅离一步。
小猴子擒住二贼后,李霞青亦已从假山上跃下,一掌拍在小汪后心。小汪双目一睁,已恢复了神智,见一蓝衣书生,与一形若猿猴,衣著破烂的人,站在身前,小贼不知死活,猛然跃起,双掌分击二人,手脚似也不俗,身子刚起,掌已递到。
小猴子微一冷笑,左手向上一举,五指箕张,顺着来势,轻轻一把捏住寸关,小贼骤觉手骨欲折,痛入心肺,顿时额污如雨,心知来人厉害,但贼人一生凶狠,耐住痛喝道:“哼!
那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在此地撒野,我虽被擒,可是你们也别想能生还。哎唷!”
小贼虽被小猴子所制,依然悍不怕死,想用话威胁二人,俾乘机脱逃。
小猴子那容他使刁,而且看此人年虽二旬左右,容貌狞恶可憎,又见他仍敢发狂,不由心中更气,微一用劲,小贼不禁痛得叫出声来。
小猴子将手微松笑道:“鼠辈!死到临头,还敢发狠,可想尝尝小要饭的分筋错骨法的滋味吧!”
小贼见小猴子略松,缓了口气,仍然怒目突睛吼道:“大爷失手,落在你们手中,要杀就杀,何必多言,瞧你家大爷可是贪生怕死之辈。”
小猴子冷笑一声道:“好个硬汉子,谅你身处贼巢,也非良善之辈,平素作恶多端,想痛快一死,那可不行。先教你尝尝分筋错骨再讲吧。”
说着,迅然出手如风,在贼人手部及背部各穴轻敲了下。
霎时间,贼人骤觉全身酸痛异常,但仍咬牙忍着不说话。
半晌,全身犹如万蚁钻心,再也忍受不住,向后一倒,痛得在地上直打滚,头上的汗流如雨,这滋味确实难受,只得叫道:“好……请饶了我吧!……小人不敢了……”
小猴子也怕他痛死就不好办了,故闻声以后,向他后心一拍,贼人痛苦尽失。
此时始知二人委实厉害,忙跪下叩头哀求道:“请二位爷饶了小人吧,小人家中,上有八旬老母,下有稚龄弟妹……”
小猴子知道贼人使诈,那容他捣鬼,遂伸脚举起欲踢道:“少废话,你们这套太陈旧的台词,还想来骗我哪?我问你,要老实的回答我,如有半句不对,小心刚才那滋味就是。”
小贼此时威风尽消,连连叩头道:“小人说就是了!”
小猴子冷笑道:“别像磕头虫一样啦,何必前倨后恭呢?我问你,这里可是水牢?”
小贼见说,骇得猛打冷战,颤声笑道:“……是……是的。”
小猴子又问道:“这里面可是关的柳春帆?”
小贼一听是柳春帆的同党,骨头都软了,忙点头应着是。
小猴子望了望门上粗大的铁闩,又厉声喝道:“这里面可有机关?如何进去?”
小贼此时业已层白脸青,微抖着身躯,点头道:“有,这水牢一共有三道门,每道都有暗钮,而且锁孔上都有极细极尖的钢针,犹如毛笔,浸有巨毒,要是外人进入,如触及该锁,必定中针,一周时内,猝然倒弊,无药可救。”
李霞青二人见说,知道暗箭难防,倒也不敢大意,小猴子复面色一沉道:“现在放明白一点,跟我们进去,如想暗中捣鬼,小心你的狗命就是。”
说着,挟住小贼,随着李霞青,轻跃近假山下的石洞边,见里面漆黑,阴气直冒。
霞青忙把神剑取下,拔出剑来,剑光向铁闩上轻轻一削,如切豆腐般,信手而断。
两扇铁门,呀然而开,霞青救人心急,正想跨进之时。
猛然小猴子在身后叫道:“姑娘小心!先叫此贼进去。” 霞青及时停步,猛见一股劲风,迎面罩来,力贯足跟,一个“金鲤倒穿波”,捷退五尺。
骤听“哗啦”一阵,大门打开时,门侧二边,突射出无数钢珠,险些将李霞青打个正着,饶是这样,仍把她儒衫下摆,打了个突出窿。
二人齐说一声“好险!”
走进洞后,因里面漆黑,光线不透,故李霞青迅将剑鞘上的夜明珠取出,顿时石洞大放光明。
见石洞约有三尺宽,如石壁长巷,然二旁阴气逼人,一股霉腐之气,令人作呕。
李霞青与小猴子二人万不料柳春帆受到这样的苦,心里更急,捷如灵狸,行约十余丈,见前面一盏油灯。
这种油灯本不明亮,绿悠悠若鬼火一般,在这深黑的石洞里,更频添无限阴森之感,尤其在夜明珠光之下,黯若豆粒。
灯光下面就是一重深锁的铁叶门,门上依然挂把大铁锁。
二人挟着小贼,问明开启之法后,仍用神剑削断铁锁,门开处,二人因知有极厉害的毒雾喷洒,故一方面后退丈余,一方面凝睁望去,见一片黄色液体,由一龙头口鼻眼耳中喷出,细如毛雨。
据小贼说,此毒雾极为强烈,中人在一时三刻以内即骨肉尽化为浓血。
听得二人皆张嘴吐舌不止。
待毒雾喷完,门亦大开,霞青只道暗器既已放完,想已无他危 fsktxt。cōm险,故迳往门内走进。
足尖尚来用力,身形猛向前冲,那块地面突然陷塌下去,露出一尺见方黑洞。
霞青忙将真气一提,左足一点,“呼”的身形飞跃后退,忽然洞内射出一阵乱箭,分向四面八方射出。
已骇得她冷汗直冒,暗说声:“好厉害!”
甫进门,便听到潺潺之音,与叹息之声,李霞青与小猴子二人,心情陡然紧张起来,小猴子忙大声叫道:“阿帆!阿帆你在那里,听到我在叫你吗?”
只听里面洞深处,柳春帆微弱的声音答应道:“小猴子,快来,我在这儿。”
小猴子与李霞青业与柳春帆分离半月有余,骤闻其声,心情格外紧张,正想举步前进,李霞青陡见小贼脸露得意色,心知有异,忙叫道:“小猴子别慌,这是最后一层门户,贼人必有更凶险的机关,我们先问清后再进去不迟。”
说着,又转向小贼喝道:“这室有何机关?快说!”
小贼心知瞒也瞒不住,只得惊惶的说道:“二位爷别生气,让小的说就是,这间房子地下全是剑林刀山,地上到处都是翻板,稍不留神,翻了下去,万无生理。”
二人果见此室地上均是光滑滑的,用一块块石板拚合而成,一块白石,间隔三块黑石,状若图案。其他并无异状。
李霞青复用脚在附近几块石板上轻点,每四块中,倒有三块是空的。忙又问道:“怎不说完,这里翻板如何走?” 小贼忙答道:“四块石板中,仅中间一块黑的是实,故行走之际,必须跳起进行。”
二人恐怕有诈,命其试走一遍,好在此时不怕他逃脱,故小猴子将他放了。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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