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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楼主_力-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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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声,时近时远,呼应不绝。赶往崖顶一看,只见两马飞驰跳跃于坡崖林野之间,疾如走丸飞星,猛迅异常。不论多宽大的山沟,奋身一跃,便自越过,除却壁立陡崖,稍微倾斜一点的险峻坡崖,均可驰上。马蹄好似藏有钩爪,只要上去,决不滑退。下时更和射箭一般。这等神速,从所未见,互相夸赞称幸,对蒙面人更是感激异常。
  眼看太阳当顶,觉着腹饥,这才想起青龙涧还不曾去。依了李强,赶到青龙涧再吃东西,龙姑却说:“这两天情势难测,好在洞中什么齐备,又有伤药,可以医治四人,两马要到明日才回。如往青龙涧,今夜未必能够赶回。朱四虽有良心,到底敌人所遣,反正无什要事,蒙面大侠既把马和纸条留在林外,进去也见不到他,不如今日早回,表示胆小害怕,听他的话,不敢走远。明日再来,骑马同去,省事省力,往返又快,就便还可训练。到家吃饭,也好吃些。我昨日给你做的新笋,还有一半留下呢。”李强觉着有理,当日又是镇集,还可去往镇上寻人探听仇敌虚实,便同驱羊走回。到家被仲猷拦住,不令去往镇上窥探。饭后在村中放了半天青。次日未明起身,到了林外坡上,天只刚亮,两马声影皆无,知来太早。反正无事,便把昨日存留的刀铲连同当日所带农具往青龙涧送去。到后一看,猪儿正在洞外盼望,说三药客今早把伤医好,已往采药。我腿未全好,日内自往耕种,地已看定。今早又发现大树上加钉着一片树皮,指点这里形势,只不许人再往前进。一上那崖,不死必伤。事前曾听马嘶,必是恩人所留。二人间完前言,嘱咐了几句,把东西留下,三客也同回转,就在洞中吃饱回走。
  二人都惦记那两匹良马,想起大侠七星子每次唤马,都是一声长啸。龙姑自觉呼声不高,意欲练习,无意之间,高呼了一声“二花”,李强笑说:“此林地方宽大,那马必在林外奔驰,不知去往何处,方才未见,怎喊得应?”龙姑笑答:“我这是在练习嗓子,你管我哩!”忽听远远马嘶之声,由右侧面森林深处隐隐传来,二人大喜。李强也跟着呼了一声“大白”,却无回应。右侧面一带林深树密,好些地方上人均未到过,因恐走迷,来往都是旧路,这还是照着蒙面人的走法,否则更远。心疑方才所闻不是昨日两马,前进不到半里多路,马嘶忽又起自右侧,不止一匹,忙同呼应,果有二马同鸣,越来越近,随听草树连响,昨日两马已绕林驰来,好生欢喜。龙姑想要骑上,李强说:
  “无鞍的马如何骑法?”龙姑笑道:“此马性灵,拉住马鬃,也许能行。”李强见她从来无此喜欢,不忍拂意,笑道:“你还不曾骑过马,抱你同骑罢。”刚同纵上大白马背,二花忽用口咬龙姑衣服,不住拉扯,似有妒意,二人哈哈大笑,只得分骑同行。不料那马不走来路,竟由右侧暗林中绕去。李强恐树枝打头,受了误伤,正喊:“二妹留意,伏在马上,不要抬头!”走出不远,忽闻异香,前面白影纵横,渐有天光日影由林隙中漏下,最前面更是明亮,树也高大得多,行列甚稀,花香越浓,马行加快。
  临近一看,不禁大喜,原来前面竟是千百年以上的苍松翠柏,大均数抱以上,拔地直起,最低的,枝头离地也有两三丈。所行之处,行列相对,竟宽达十丈以上。地下春草蒙茸,一片但平,偶有坡蛇,均不甚高。头上繁枝交错,日光筛影而下,遍地银鳞。
  因风散乱,松影参差,宛如碧云泻地。松枝上面,长满各种五颜六色的香草,和许多寄生兰花,形如翠带,枝枝下垂。那花约有酒杯大小,鲜艳已极,满树缤纷,异香浓郁,沁人心脾,神志皆清。一路绵亘不断,不知多长多远,好似把人沉浸在香海之中。出生以来,从未见到这等奇景,不禁连声夸好,拍手欢呼起来。
  这片松林,长只十余里,除这寄生的幽兰香草、奇花异卉而外,并有各种彩禽翠鸟,飞翔往来。一路观赏过去,不觉走了一大段。遥望前面,松林行列,更加整齐宽大,右侧尽头处,似有山形隐现,布满阳光。忽听远远又是一声马嘶,两马忽然把头一掉,往右驰去。林中尽是松杉古木之类巨木,分不出什么道路,右面只是阴森一些。再往前去,兰花渐少,景更幽晦,时见杂草荆棘阻路,路也崎岖不平。正不知两马为何弃明投暗,离林外还有多远,忽见前面暗影中好似横着一带山崖,走近一看,已走出林外。顺着崖脚,前行半里,便是平日发脚之处。一算路程,差不多比以前要近一多半。只这一段路较难走,余俱平坦。当日来回,足有富裕,连马都不必骑,越发欣喜。
  一看天光尚早,便在当地加上鞍辔,训练两马,直到黄昏月上,方始回转。行时恐马跟随在后,照着方才训练,卸去马鞍,把手一挥,便自驰走。次日再往,意欲走遍松林,往昨日发现阳光之处查探,那马不知何故,竟不肯去。二人料有原因,只得罢了。
  由此往来方便,每日早出晚归,马是越练越好,桃源庄也无什动静。过了些日,蒙面人始终不曾再见,料知土豪必在暗聘能手,准备报仇。虽有蒙面大侠现身表示,但听朱四的口气,对新村人的疑念,始终未消。
  光阴易过,不觉快有一月光景。这日李强想起玲姑前约,意欲暗入桃源庄,窥探动静,就便观查虚实。忽听人说:“镇上两个孤身药客突然失踪。”二人在镇上往来数年,颇有积蓄,前日还有人见他和秦家教师唐信一起饮酒,当夜人便不见。同伙商客去向唐信打听,说是昨夜同去官道上步月乘凉,后便分散,别的不知。近年镇上商客,每隔些时,必有一二人失踪,都说被狼偷去,全都生疑,但怕土豪凶威。又见每次失踪的人,不是积财大多,便是背后常说秦家刻薄凶横,或将教师打手得罪,谁也不敢出头理论。
  所贩采的药材,又极珍贵,利之所在,只得冒一点险,谨言慎行,哪里还敢管什么闲事。
  至多探询两句,稍觉对方辞色不善,便不再问。
  以前有那聪明一点的,不愿受人剥削,采到几样珍贵药材,连店都不回,连夜起身;或是另由同伙带走。不料回数一多,渐渐被人发觉,走出不远,便遇盗贼,送了性命。
  当地距离县城大远,这班药客多是孤身,无人作主。偶然经官,也只把家属和左近上人骚扰一阵,敷衍了事。后来众商客疑心土豪闹鬼,姑照所说规条,由镇上药栈代收代卖,利钱虽去了一多半,上等货物还得不到,须由土豪独收专卖,不能染指,人却平安。经此一来,事更明显,那久受剥削、心中气愤的人,只要背后稍出怨言,被对方爪牙听去,不出三日,定必失踪。由去冬起,越发厉害。众商客做惯这行,难于改业,明知秦迪是个形同盗贼的土豪恶霸,但有那等财势,谁也奈何不得,只得在入山采药时,私下约定,除交易外,不可议论秦家长短。到了上月,人数居然不短,方自庆幸。日前祭神饮酒,又有两人说话失了检点,次日人便失踪。
  李强暗中曾交有两个药客,弟兄二人,一名鲍应,一名鲍宁,人最机警,又会一点武功,因在镇上往来年久,心思灵巧,不惜小费,善于交接,和教师恶奴都说得来,有什小事,也能居中化解。因在山中采药,为野兽所困,巧遇李强解救,甚是感激,双方成了至交。李强便说开荒经过,现虽安居度日,终恐土豪吞并,请代留意,如有风声,代送一信。二人感恩,又是同病相怜,借着收卖李强所采药草为由,每月见几次面。那班爪牙,虽奉土豪密令,因见李强外表老实忠厚,性情良善,均以为秦氏父子多疑,作贼心虚,并无此事。李强常在山中和龙姑打来野味,再送些与他们,又有鲍氏兄弟代为关说,大家都和李强投缘。
  掌管镇集的药栈主人,乃秦迪心腹张玉,威权最大,人最贪小。因得过两张狼皮,见他天真老实,常送东西来换酒吃,向不计较。没有东西送来,也会空手来讨。可是过后,定必加倍奉还,越发喜他,一点没看出此是未来强敌大患。内有一次,秦迪听说李强私往镇上换酒,自带恶奴赶来,意欲不问是否奸细,先毒打他一顿再说。两下几乎撞上,人已到门,也是张玉将李强藏起,力言已走,在场恶奴,均怕张玉凶威,不敢开口。
  秦迪走后,张玉知道秦迪好胜任性,不通情理,虽然娶了玲姑,仍记当初独杀四狼,使他脸上无光的仇恨,心中恨极,不问是否奸细,遇上必加毒打,暗中嘱咐:“你是个好人,除却庄中那班教师,是认得你的,个个夸好;可惜庄主见你不得,以后不可再来。
  如想酒吃,不要到此,只隔着篱笆,唤我两声,把你送的东西放下,自会命人送去。”
  龙姑也觉犯险无味,真要遇上秦迪,太软不肯,强又强不得,从旁再三力劝,李强已有好些时未去。
  这日李强拿了一点药草,借着换酒,想将鲍氏兄弟引出探询,恰在途中相遇,同去林内无人之处,问知前事,不禁大怒,料定狗子把人擒去。回家和龙姑商量,想往救人,兼赴玲姑之约。龙姑想了想,答道:“你答应了人家,不能失信,又不丝毫瞒我,去是该去。不过,蒙面大侠久无动静,此次前往,未必知道。那两匹马近已练得能通人语,飞刀飞箭,更是百发百中。庄中全是废物,你如装着蒙面大侠前往,吓都把他们吓倒,此行十九成功。那马最好带去。好在庄中地图你早看熟,又是旧游之地,只不过分多事,骤出不意,必能成功。便有差他,也可骑马逃走。率性装得像些,先声夺人,要占不少便宜。”
  李强问出龙姑不去,越发心安,笑问何故?龙姑答道:“当初我把桃源庄看成天罗地网,为救猪儿,不能不去,断定是往拼命冒险,凶多吉少。添我二个帮手,遇到急时,多杀几个恶人除害,死活总算与你一起,也是好的,免得人虽归我,心却恋着别人,想起难过。不料秦氏父子人虽凶狡,手下爪牙那等脓包,事后听说,真把人笑死。这一月来,蒙面大侠不见动静,必又骄狂,故态复萌,理应给他一点厉害,以践他所说之言,免得多害好人。并且蒙面大侠对我夫妻十分看重,也应学他的样,救护苦人,惩制恶霸,才不在人家的盛意。否则,那两匹马真似练来玩的,不办点事,有什意思。不知也罢,既知有人受害,便应赶去。你对我的情爱,已然知道,如再同去,不特多你一层顾虑,男女同行,也易被人看破。上次只算因人成事,这次有了经验,但无异人相助,更要小心应付,知进知退,不可强为其难。我看蒙面大侠对于庄中形势明如指掌,也许还有内应,才会遇事那么镇静从容,如入无人之境。既向老贼父子警告,必有下文,也许又和你走成一路,就太妙了。”
  李强终觉第一次骑马入庄,好些可虑,未了议定,等到黄昏月上,先将马偷偷引来,藏向附近树林隐处,到了用时,换马接应,骑了就走。这类举动,原本练过多次,两马忠于主人,每日放羊回来,虽将鞍辔取下,并不走远,只在森林外面吃草闲行;或往溪中游水为戏,水性甚好,能照主人心意,低头入水,将森林水塘中所产一种大头长身的鱼衔出水面。山中素无鱼吃,新近才得发现,视为珍味。只恐泄露出去,暂时不敢多取,也不令其走远,一呼即至,极易引来。候到黄昏,一见明月将升,天气晴美,只西北方涌起大堆云层,山岳也似。秦岭多云,不似下雨之兆,越觉比上次容易得多,免去摸黑,目力虽强,到底不大方便,俱都高兴。赶到森林,连唤大白二花,竟无回应,不知何故走远。寻了一阵,见一轮明月渐渐升高,天已入夜,时候将到,难再久停,李强两次要走,均被龙姑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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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九回 所期不至 伤如之何
 
  李强换好服装,又等了一会,马仍不见走回,知道猪儿最爱两马,常要乘骑,马性又灵,经过主人指挥,许令猪儿乘骑,便不再抗。也许乘此空闲暗中寻来,将马引走。
  天已不早,必须在亥子之交混入庄内,探明囚人所在;候到子夜无人,将防守恶奴打倒,才能成功,不能再延,龙姑才说:“自己还是有些不放心。为防仇敌耳目,不便同行;但想守在出口一带,暗中埋伏接应,到时,骑了两马,相助同逃,仍把囚人送往青龙涧藏起。无马如何上路?囚人再要伤重,更是难办,”李强说龙姑多虑,仍照上次盗马同逃,也是一样。龙姑无法,只得应诺。
  李强意欲先行,由龙姑在彼等马。龙姑知他恐其涉险,借故留下,不令同行,力言:
  “我最留心平日和你照着庄中地图,观查地形,互相商计。今夜又全照蒙面大侠的方法,声东击西,先布疑兵,写上好些纸条,随处钉上一把飞刀,惑乱人心,假作行刺,晴中救人。可惜我和你常在一起,被人看见,易露马脚,又无那样奇怪面具,只给你用上软缎,做了一件黑披风,以备随时隐身遮掩和兜救受害人之用,不能同往。如多一个帮手,更易成功。接应万少不得。”
  李强劝她不听,又知龙姑近来武功越高,胆大心细,比自己还要机警周密,只为关心太甚,阻其同往,实则所说有理。多此接应的人,果好得多,笑道:“你真拿你无法,如再劝阻,必又说我对你轻视,以为女子不能独自行动了。同去无妨,但要说话算数。
  无论有何惊兆,均不可入庄一步呢。”龙姑笑道:“刚说不轻视我,又说这样的话,你们真个成见难移。你尚如此,何况别的男子。我们女子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自主,不受男子拘束呢。”李强笑道:“我不过爱护关切,并非真个轻视,如何一说这样的话,就不顺心呢。”龙姑笑答:“都是一样人,无论为人为己,我有才智心力,遇事便当发挥出来。如和别的女子一样,不问对与不对,一味柔顺,去讨男子喜欢,自己空有一身能力,不能施展,只要男子一人喜欢怜爱,岂不和废物一样,成了你的玩物?我有我的志气,也和你一样,要为公众出力,尽我所能,助你成功。既然嫁你,自然要你爱我,和我一样,情爱越深越好;但却不要你专一怜惜,一举一动,都怕我受伤遇险,顶好放得四平八稳,安坐家中,和你同玩,那成了什么人呢?我最爱的是你,最感激的是林中蒙面大侠,龙驹良马,一送两匹,我也有份,可见看我得起。你偏怕东怕西,恨不能老把我抱在怀内才放心,多急人呢!”
  李强故意赌气道:“既然这样,从此不再多口,由你任性,今夜就同下手如何?”
  龙姑笑道:“这又错了,事情有个分寸。去如有用,任它多么艰难危险,人生终有死活,心志所向,百折不回,成败均应置之度外,我行我志,管什吉凶。如果无须前往,一时任性,要是无害,也还罢了,明是有害的事,后患甚大,不比上次,心中疑念未消,好了助你成功,一同生还,不好同死,也如心愿。如今已知真心,理应互相爱重,量力料事而行。万一人事难知,皇天无眼,留得我在,还可报仇泄恨,继承你那未完之志;无故随你犯险,并有后患,我去作什,实不相瞒,我也明知此行仍是凶险,并非容易;但我夫妻既以救助众人脱离苦海为志,遇事畏难,焉有成功之望?有人受害,义无后顾,故此不再劝阻,一面却作准备。你故意逗我,有什用呢?”
  李强见她心志坚强,所说的话,均有至理,越想越可爱,喜道:“二妹不特是我知己,又是一个志同道合的大帮手;天下女子如多像你这样,早就好了。这么一看,玲姑空具绝色,真可怜呢。”龙姑佯嗔道:“你看你,心心念念,还是忘不了她,当真不怕我多心么?”李强方答:“如非两心合一,诚信相半,怎会无话不谈?但我心中之言,只此而已,莫非你还不信我么?”龙姑笑答:“此时自然相信,将来就难说了。”李强知她故意取笑,笑说:“信不信由你,如不信我,我今夜已然答应了她,下次不再相见如何?”龙姑笑道:“可见你这人还是没有良心,我如真个多心嫉妒,你从此不再帮她,岂不更可怜么?”李强方答:“都依你,又不好。”
  忽听头上有人微笑,随听疾风飒然飘过。所行乃是回路山沟,快要出口,明月已上中天,明光四照,沿途山崖草树,均似蒙上一层轻霜,云白天青,清阴满地,空山无人,夜景幽绝,只那一股风声一直响向前去,晃眼出口。月光之下,瞥见前面树上好些鸦雀,映月惊飞,半晌方止。那一带树林甚多,仔细观查,并未见有别的影迹。官道上面,到处雪亮,静悄悄的不见一点人影。遥望对面桃源庄,仍和往日一样,深林之中,时有灯光掩映,知道土豪父子,小的固是日夜荒淫,睡得甚晚;老的更是以昼作夜,通宵不眠。
  如非近年老病衰弱,懒得行动,多此一人留意,比加上许多爪牙还要周密。幸而狗子忤逆不孝,不愿和父母见面,所居楼房,南北遥对,分列甚远,和马棚牢洞,作三角形,遥遥相对。好在轻车熟路,只要走到上次出口左近,越过山沟和沟那面的木栅竹篱,借着沿途树林掩蔽,绕到马棚,便有成功之望。
  经过长年查探,知道狗子平日喜欢热闹奉承,手下爪牙聚在一起时多,各处防守的人却是没份,睡得较早。候到半夜,把人救出,仍盗敌人的马,冷不防斩关而出,便有成功之望。只是事前,还要往见玲姑赴约,探听虚实,不知狗子是否也在后楼。略一盘算,先把龙姑藏向隐僻之处,偷偷越过山沟,贴着对岸,走了一段。那些竹篱笆和木栅石墙,就着地形,时有时无,绵亘不断,常人决难偷渡。李强力大身轻,却未放在心上。
  绕走不远,发现一株大树,忙由树上横枝纵到里面。落地一看,暗道惭愧,原来竹篱后面还有埋伏,地上横列着一条深沟,并放着好些铁藜蒺,知是近来新设防备。遥望防守人的小屋中,灯光未熄,忙掩过去,侧耳偷听,不禁大喜,连忙走去。
  原来事有凑巧,玲姑之母病重将死,狗子新近又强占了一个土人之女,正在新鲜头上,玲姑归宁,正合心意,只令爪牙传话,只是男丁,不论是何亲族,不许去往陈家走动。玲姑与争无效,气得乱抖,心忧母病,欲往送终,不能不去。到家一看,陈家亲族,因陈四为人颇好,大家都来看望;忽有恶奴赶来传命,命男子回避。为了狗子凶焰日甚,比老贼更加横暴,谁也不敢违抗,男的固是不分老幼全数吓跑,一些女眷,也因积威之下,惟恐惹事受害,相继托故辞去:这时,陈母卧床数日,危在旦夕,正由男女亲族相助,备办后事,人数甚多。等玲姑到家,人已逃光。陈氏共只老夫老妻和一未成年的过继幼子,两个丫头,当时便成冷清清的。
  玲站见老母病重,老父满面忧惶,兄弟是过继来的,尚未成人,又不懂事,如非带有四个丫头,连病人都无法照应。想起狗子妒心奇重,不近人情,终日荒淫,对于自己,却似防贼一般,寸步难行。除陪他淫乐,服侍而外,连亲族都不许见,差不多成了孤鬼。
  人又一味横暴,喜怒无常,语言面目,无不讨厌。幸而当初将他制住,现虽没有初嫁时听活,总算未受别的虐待。单这心、身苦闷,已是难熬。照他阴险刻薄性情,将来实在难料,越想越心寒。父母正在悲苦临危之际,惟恐引起伤心,又不便把满腹愁肠倾吐出来,越想越伤心,坐在榻前,略问了几句病状,两行珠泪已忍不住涌将出来。
  陈四知道女儿心意,先将带来丫头支开,强忍悲怀,温言慰问道:“女儿不要伤心,只怪我当初胆小,不舍祖宗坟墓,三毛年纪尚轻,他哥哥又未回来,惟恐逃走不成,连累许多人受害,我全家性命,更是不保,才落得这般光景。我父女近虽不常相见,你的心境,我全明白。总算我女儿聪明,还有手段,居然过了好几年未生变故,少我一层愁虑。”玲姑忍泪接口道:“爹爹不要说了,这都怪我不好,决不埋怨爹爹。只恨自己命苦糊涂,明见三毛那等气概,无论心性为人,文才武功,都是头等。幼年和他情分既厚,又受救命之恩,不知怎的,鬼蒙了心,被狗子强骗到家,动强轻薄。当时虽未被他强奸,却被他甜言蜜语所哄。想起三毛,为人放羊,光景穷苦,新村无论男女都要耕作,就好好嫁过去,也弄不惯。秦家饮食起居无不豪华,享受舒服已极,何况这该死的小贼,对我跪前跪后,赌神罚咒,低声下气,百依百随,脾气好到极点,不似三毛对我虽是爱极,还有刚性。心想,小贼娶我不成,必要害我全家,反正难逃虎口,敬酒不吃,等到受逼无奈吃了罚酒,反受他制;不如乘机将其制伏,好歹全家过个好日子。只要听话,终能劝其归正。譬如不遇三毛,又当如何?于是答应了他。
  “最不该是三毛情热心真,性情强毅,如不事前一刀两段,必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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