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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楼主_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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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八觉着陈妻所说形貌装束,十九相同,只昨日少年,穿着虽然穷苦,看年纪至多二十六七,心想陈妻必未看真,天下决无年貌本领全都相同之人。陈妻后又说起蒙面恩人方才曾经来过,刚走不多一会,这些伤药,便他取来。说你二人一会就到,但是前面不远有一大片峭壁,崖那边住有不少野人,千万不可过去,树上所钉树皮警告,便是指此而言。雷八一算,时间正对,越知前后所见实是一人,只不知行踪如何这等隐秘。方说:“这位恩人好到极点,我便永世作他牛马都所甘愿。”忽听洞外接口笑道:“人都一样,谁力气大就该帮人的忙,雷八哥这等说法未免欠通。”回头一看,正是昨日所遇少年,身带兵器和黑披风、白色短衣裤连同面具全都去掉,仍是昨日风雨中见面时那一类破旧装束,只脚上换了一双新草鞋。
  雷八大喜,跑上前去,双手握着少年两条虬筋蟠结的膀臂,仔细一认,果与方才蒙面恩人一般无二,不禁扑地便拜道:“大哥,你就是方才救我们的蒙面人么?你真和神仙老爷一样。我雷八从小受苦,赶了十几年车,居然遇到你这样的英雄好汉,就死也值,真快活死我了!”话未说完,已吃少年双手扶起。雷八想磕两个头,用力一挣,觉着少年双手抓紧自己臂膀钢铁也似,休想挣动分毫,急得跳脚道:“你这位大哥,真不讲理,我连受你两次救命之恩,连头都不容我磕一个,岂不把人活活闷死?”少年笑道:“我知你是个血性汉子,彼此情投意合,一见如故,何在乎这些虚礼!”雷八只得罢了,笑问:“大哥,方才你在崖上朝我摇手,后又在林外现身,马都未骑,你往桃源庄,怎会回来那等快法?”少年闻言,微一迟疑,笑问:“你从何处见我?”雷八说了前事,少年笑道:“狗子秦迪阴险狡诈,你们如再被擒,万无生路。这里的事说来话长,我看你们要想出山,恐还不到时候。前面崖后又有野人。他们原是数百年前避乱入山的人民。
  虽然善良,但他们那里,地方不大,每年出产只拘自用。又受祖上遗命,不肯离山他出,法令更严,不愿外人入境。近年受一好汉感化,比前已好得多,尚未完全心服。时机未至以前,最好不要去往崖下走动,过崖更是不利。
  “我家不住在此,回去晚了,恐秦家小贼命人窥探,见我不在,又生事故,今日必须提前回去,到家越早越好。好在林中野兽上年已差不多被人杀光。这里连吃带用,样样齐全,本是备作迎接桃源庄那些逃生出来的苦人之用,今早他们才走。地势隐僻,风景甚好,中间还隔着大片森林。仇敌爪牙必不敢来,入林必死。再说,也寻不到这里。
  左壁石堆后面,有一小洞,里面三间石室,更比外洞布置得好,冬暖夏凉,旁有石块,随意启闭,睡在里面,更可高枕无忧。至于我的姓名身世,以及蒙面救人用意,自我哥哥十年前走后,均有日记,本藏新村,近因仇敌常命手下爪牙装着受苦不过,投我新村,开荒度日,来作奸细,暗中窥探。全村中人虽然和我交厚,内中不免仍有糊涂的人受他诱惑,自从发现这里,便把日记移来洞中藏起,以防仇敌偷去,知我是他对头,提前发难,暂时敌他不过,平白吃苦伤人。八哥也许认字不多,桃源庄三十以上的人都读过书,看完之后,自对你说。天已不早,今日我在庄中救走三人,又杀死狗子手下两个极恶穷凶的狗党,乱子惹得大大。虽恐贻祸新村,明告小贼,我住青龙涧,但是这里地名,乃我自取,无人得知,小贼决寻不到。一个不巧,误走对崖险境,走往野人村落,那里的人,个个胆勇多力,更有强弓毒箭,早知小贼土豪恶霸,害人甚多,心中气愤,只一遇上,休想活命。终恐我那真相被他看破,前往新村查探,我如不在,更生疑心,只好先走一步。这几天也许不会就来,你们各自养伤,暂时避祸。照此形势,大约没有多日,便要和狗贼父子一分存亡。更须防他在新村盘龙谷那面乘着雨后山洪,决口倒灌,我们先吃他的大亏,非我赶回,不能预防,我要走了。”
  雷八已把少年敬若天神,爱若父母,本意见面之后,便随在一起,一听对方舍他而去,好生失望,忙道:“听大哥口气,分明和狗贼势不两立,此时正在用人之际,先前扭伤脚筋,已被大哥治好,身上带有一些浮伤,并不相干,方才下地时,我已试过,和好人一样,正好随同大哥效力,死不皱眉。”少年接口笑道:“为人注重在最后成败,平日多么困苦艰难,忍辱负重,只要志愿达到,全都付之一笑。动不动负气,和人拼命,有什用处,徒死无益。去掉一个有用的人,反更误事。我也看出你有用,但还不到用你的时候,时机一至,自会明言。共总有限三两天工夫,便可相见,心急做什?”雷八无话可答,固执要送少年走上一段,再行分手。少年知他感恩依恋,不舍离开,含笑应诺。
  雷八一半敬爱少年过甚,感恩心切,亟欲图报,一半想要表示自己身体受伤脚腿复原,已如常人,并不妨事,出洞笑说:“大哥急于赶回,我们快走。”拔腿就往前跑。少年见他果然强健,追上笑道:“八哥不必如此,早晚终有用你之处,放心好了。”
  雷八本是粗人,为了感恩图报,听出桃源庄土豪乃新旧两村公敌,少年乃新村为首之人,平日装着穷苦,忍受对方凌辱,刚一转身,立时带了腰间飞刀套索,快马长鞭,白衣蒙面,前往复仇,为受苦土人泄恨。走到路上,忽然想起盘龙谷形势,定必重要,便向少年设词探询途向走法。少年见他意诚关切,心又有事,没想到别的,随口说了出来。雷八一听,当地就在青龙涧的西北面,相隔虽有三四十里,中有一条险径可抄近路,并还不致被人看破。陈老实和土著村民,昔年均曾到过,只那捷径极少人知,便记了下来,正想再问下去。少年见他盘问不休,看出用意,恐其无知涉险,不肖再往下说,并加告诫,说:“当地常有两条大蟒,盘龙谷得名便由于此。时还未到,千万不可涉险窥探。”雷八笑答:“我这里路径不熟,敌人何时决口,也不知道,在大哥未来以前,如何会去?随便一问罢了。”少年仍不肯再说。
  到了分手之处,少年走出数十步,回顾雷八,尚在凝望,忽又赶回笑道:“八哥为人,鲁莽义气,体力虽然强健,不会武功,以后遇敌,容易吃亏,真要为我出力,我先传你飞刀、投箭与飞索套人之法。好在天色尚早,骑马回去,不消多时,就可赶到,教你一会,还来得及,刀箭又是现成。只肯用功,手臂有力,几天就可学会。等你学成这三样,再帮我忙,也容易些。”雷八方说:“你身上空空,哪来刀剑套索?”少年先撮口一声长啸,然后说道:“我那飞刀,乃异人所传,没有喂毒。这里所藏,乃隔崖野人所送。他们上辈,全是受尽贪官污吏、土豪恶霸凌虐的人民,受尽苦难,逃亡人山。初来时,常受毒蛇猛兽危害,后来费了许多心力,练成毒刀毒箭,专为防御蛇兽之用,送我不少。以前我也不知来历,今日才听一女异人说起,为防仇敌警觉,尚有许多,藏在附近树穴之内,你来路后半一段,凡有标记之处,左近不远,都藏得有一点,一半留备异日用处,一半是防敌人万一寻人森林,随时取用,作为疑兵,以少胜多,致其死命,这里就有。”说罢,转身向一大树后面,取了十几件出来,共是六刀八箭,和一条麻制长索,随传飞投之法。
  雷八见那飞刀,有的两面开口,又尖又直,与所佩相同;有的形如新月,前重后轻,锋利非常。刀上并有好些细孔,极易使用,稍一指点,便即学会用法。学箭须仗指发力与臂力相应,比较稍难,套索也不容易。少年见他人虽粗鲁,这类事居然一说就会,几次教过,有了准头,并能在五丈以外,斫、套中前面小树山石,笑对雷八道:“想不到你有如此聪明,照此勤习,不消三日,便有准头。”跟着又传由大而小,由近而远,百发百中取准之法。
  刚一教完,便见那匹白马穿林越野,飞驰而至。少年笑说:“八哥回去用功,只用一刀一箭练习,以防浪费,折了锋芒。”雷八喜诺。少年说罢,飞身上马,道声再见,入林急驰而去。雷八见他走远,只得回身,到了路上,偶然回顾,瞥见少年在前面峰崖上,步行急驰而下,步履如飞。最奇是装束全换,又是白衣蒙面,腰插飞刀。一算途向好些不合,再说,所行之处在去路之侧,相隔颇远,也不应回得如此快法,又是步行,方自奇怪,觉着对方真个和传说中的剑侠一样,行踪飘忽,来去如电。再往前看,少年已顺侧面峰崖朝原行之路飞驰而下,晃眼不见,知其行事莫测,只得回转。刚到崖洞,便见陈妻探头外望,笑呼:“雷八哥快来,恩人日记已寻到了,天下竟有这样奇事。”
  欲知什么奇事发生,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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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 桃源庄
 
  这是经由秦岭入川邻近官驿的一所村落,村中人民先前只有李、陈两姓,聚族而居,下余还有几家,都是佃户樵夫和往来川陕两省贩买药材的人们,地名桃源庄。姓李的祖上原是明末义士,晚年避乱,由当地经过,遇见大雨,山洪阻路,住了一个多月,水还未退,闲时无聊,附近闲游,无意之中,发现当地泉甘土肥,襟山带水,出产甚多。寄居的小村,地势颇高,前临黄牛坂官道,背倚崇山,森林甚多。村前清溪萦绕,杂花盛开,景物天然,越看越爱,一时兴起,停了下来。仗着所带人多,个个武勇有力,水退以后,便率众人斩草伐木,开辟田亩,当年便有成效。
  过了数年,有一陈姓老友来访,见当地虽是秦岭中间的一片高原,不待土地肥沃,形势天然,妙在溪流甚多,左近更有两条瀑布,庄前平原广达千顷,既不怕旱,又不怕涝,只消多用人工,地利无穷,简直取之不尽。即便遇到几年一次的山洪暴发,仗着庄前不远有一绝壑和几条泄水的山沟,不特田土不会淹没,反更丰收。又看到好些奇景,天时又极晴和,秦岭多云,更多草木鸟兽,终年白云如带,横亘山腰,摇曳林树之间。
  时见珍禽奇兽,出没森林之中。端的世外桃源,仙景无殊,忙与商量,移家同隐,又招了好些人来开垦。传了几世过去,人丁越旺。
  为了智力不等,勤情各殊,性情良儒强暴也各不同,渐渐分开,各自为政,彼此面和心违,互相算计,把一个财富相等的好好村聚,闹得成了仇敌。内中两个好猾强横、工于心计的,利用村人互相嫉视自私心理,再一操纵其间,分别倾陷,坐收渔人之利。
  始而不过仗着机智狡诈,做那损人利己之事,渐渐弱肉强食,逐年吞并,成了雄长,越发夜郎自大,惟我独尊;加以山高皇帝远,只管任性妄为,无人敢于过问,不特平日养尊处优,荒淫酒食,仗着财势,为所欲为,并还养下许多打手,欺凌善良,村民稍不遂意,立遭鞭打,甚或惨杀,全都敢怒而不敢言。
  这时李、陈两家,因受恶人离间陷害,已全衰落,全村田业财富,均把握在一个土豪手里,名叫秦亥,年已六旬,人称秦十太爷。祖上原是一个破落户,因随李家入山,仗着心思灵巧,初开辟时分得了大片田地,立下基业,到了秦亥这一辈,正赶村中人家子孙不和,从中播弄,把村人田产用种种心机侵蚀过来,旧主人反倒成了他的佃户。有那不堪虐待的,忽然醒悟,集合同族,当众痛哭流涕,详言利害和所受的苦痛,无奈大错已成,无可挽回。几经密计,想起黄牛坂对面山野中,还有大片山地森林,离开祖宗坟墓又近,当初祖上,原以率众开荒,创此田业,只为子孙不肖,受人愚弄,才有今日,与其受人恶气,不如拼吃上两三年苦,去往对面开荒,好歹落个自由自在的安闲岁月。
  议定之后,便托土豪至亲陈建去和秦十商说,彼此上辈都有交情,请放众人一条生路,除祭田外,所有残余田亩房舍全都奉送,只请把各人的牲畜农具带走,从此两不相识。
  陈建虽是土豪至亲,人却比较豪爽,又是秦十妻弟,说话颇有面子。秦十仗着人多势众,兄弟秦业又在川省做武官,威风越大,把村中各家田业吞并了十之七八,意犹未足,正想以前所用腥赌,对方已不上套,好些村民有的还不清赌账,逃亡在外,有的自由耕农变成佃户,常年受那压榨欺凌,只剩下有限数十家,内有一半虽已成了自己佃户,但都壮汉,团结力强,惟恐激出事变,不敢过于强迫,正打算用什方法分别除去。一听这等说法,先觉这班人较有志气,又均强健多力,留在左近,仇怨大深,难免不是后患。继一想,自己这面人多,那片荒地草树繁茂,不易开辟,陈建又在一旁力劝,勿为已甚,随口答应下来。第二日,双方对面,又定了好些苛刻条件,对方全都忍受,不久便迁移过去。
  此是十年前事,那为首的一个名叫李诚,年纪甚轻,弟兄二人,因其为人诚厚勤俭,自奉甚薄,出生时,家中田产多被秦家侵占过去,剩下几亩薄田度日,仗着天生多力,对人诚恳,遇见公众的事,多是他挺身出头,有人为难,不问敌我,只一开口,必以全力相助,因此最得众心。这残余的几十家,能够苟延残喘,少受好些欺压,便由于此。
  这次众人宁甘舍弃残余田业,跟他开荒,也由于平日信仰之故,知道他如不在,更难保全,故此一经痛哭陈情,一声说走,全都跟去。秦十初意,李诚日后,必是他的对头,谁知李诚到了对山,以身作则,终岁勤劳,不消两年,居然排除万难,开辟出足够众人衣食的田亩,又养了好些牲畜,居然又是丰衣足食。随去的人,全成了小康之家。加以患难之后,这三数十家人,通力合作,无论男女老幼,各尽所能,日子过得十分安乐,轻易也不到桃源庄去。秦十先防对方报仇,年月一多,见无动静,眼看对方越过越好,渐渐生出妒忌,眼红起来,加以手下游手好闲的教师打手,都爱当地天时地利,各把家眷接来,全庄共只数千亩田地,觉着自己只占了大半,平日服用豪奢,再往后去,难免不够分配,新村地势虽然较差,但比本村广大,便想侵吞过来,据为己有,碍着李诚智勇双全,人数虽少,禁不住部能拼命,早就声言,赶人不上一百步,我们已然让你,只要两不相犯,从此相安,再如有人欺凌暗算,定必拼命,屡次想要下手,俱因李诚不大好惹,临时中止。
  这年李诚,忽然得了奇疾,村中无什良医,勉强挨了数月,实在痛苦难当,经人劝说,去往成都救医,一去便没了音信。行时,再三告诫村众,说:“土豪狼子野心,乃子秦迪更凶,有我在此,还好一些,我这场病不知何时才能痊愈,回转故乡。我去之后,务要谨慎应付。即便对方欺到头上,我未回时,不可理睬,有事等我回来再说。”又把兄弟李强唤到面前,暗中嘱咐,方始起身。李强彼时,年只十七,幼丧父母,三岁起,便受长兄教养,十分友爱,平日不多说话,体力却甚强健。李诚最爱这个兄弟,行时,背人谈了两三夜,把自己所耕十余亩山田,连同耕牛农具,一齐交与同村的人,代为照料,说:“我向不愿人坐吃。兄弟年幼,一个人决弄不来。我又生有怪病,必须出外求医。我走之后,可令我这兄弟专代你们牧羊,换碗饭吃,病如能好,自会回来,否则,所留田地:须等他年长成家之后,方可交还。”李强自不舍得兄长远行,先要随去。李诚执意不允,说:“我此行吉凶,实不可知,你年纪尚小,和我一路,只有累赘,连日和你所说,当已知我用意。我如能好,不久自可相见;否则,再过几年,你也磨练出来,正好为这班苦人出力。跟我在外飘流,有什意思?”
  李强年纪虽小,却生着极健强的体格,乃兄文武两途俱都来得,从小便教他读书练武,为人处世之法,加以天生异禀,智计过人,比起乃兄,还要沉稳。先听兄长这等说法,慨然答道:“哥哥常说,人须磨练,才有成就。把我留在家中,为将来全村的人出力,固是应该,但我从小便蒙哥哥抚养,今当远别,不能随同服侍,容我送上一段,出山之后,再行分手,有什相干?”李诚执意不从,未了声色俱厉。李强虽知哥哥心志,去处却未明言,觉着哥哥不是这样性情,好生奇怪,表面应诺,暗中窥探,也未向人提说,后被李诚看出,着实说了一阵才罢。
  李诚所得的病甚是奇怪,不发时,和好人一样,一经发作便胸头作恶,周身酸痛,卧床不起,好得也快。由移居新村不久得起,先是每年只发两三次,因其体力强健,均不觉得怎样。为了率众开荒,风吹日晒,昼夜操劳,病势越来越凶,由每月一次,渐渐缩成十天,和发疟疾一样,成了定期,每次犯病,至少要经三四日之久。仗着是个铁打的汉于,平日虽有病容,精力日差,还不怎显,一遇病发日夜呼号,却甚凶险。本来还不想走,一则犯病时痛苦太甚,因听成都武侯祠住有一位神医,不论多么疑难症候,手到病除,经众力劝,盘算至再,方始起身。为了李氏兄弟平日爱群护众,同村人民均有极深情分,纷纷送行,均经李诚坚拒。为防众人尾随相送,算计病势刚好,还有八九天才发,头天夜里,弟兄密计停当,李强也不再劝说,才备了一骑马,半夜起身。
  李强虽知一点乃兄心意,没想到连自己也不令送行,平日恭顺,不敢不听,却料乃兄必有用意,等人走后,乘着晓色迷濛中,跑上左近山崖,凭高遥望。见乃兄骑着家中那匹快马,走出三数里,忽然舍马步行,越过黄牛坂官道旁小溪,往桃源庄跑去,心想:
  “庄中多是对头,秦氏父于恨我哥哥入骨,行时,还曾向众嘱咐,此行暂时不令对方知道,如有人问,只说入山打猎,多时不在家中,如何孤身前往?”想起哥哥近年体力大减,每年春秋祭祖,均是全村壮汉结伴同行,从未单人去过,惟恐有失,放心不下,忙即赶去。
  刚到系马之处,李诚已自回转,见面刚把脸一沉,似怪李强不该跟来,忽又改口笑道:“毛弟,你来也好,回去照我所说行事,随时留意。在我未回来以前无事最好,如受对头欺凌,或是新村有什变故,你年纪大小,第一要忍,第二要稳。桃源庄只有陈四一家,因与对头沾亲,不受欺凌,万一有事,不妨往见陈四,与他商计。我未回前,任何难处,均须忍让,恶人迟早遭报,眼前不可计较。我也明知日与虎狼为邻,将来凶多吉少,一则,同村的人非亲即故,又无多少钱财,山中田业,仅可生活,不能变卖,目前到处灾荒,民不聊生,难得有此山中乐土,不舍弃掉。以前又向众人说过大话,只肯随我开荒,包他丰衣足食,不受土豪欺凌,不料得此怪病,非走不可,能否治愈,尚不可知。人情多贪安逸,不知忧患,自从开荒成功,同村诸人有了丰衣足食,引起对头忌妒,早晚恐不免有变故发生,我在还好,我这一走,稍微疏忽,又蹈昔年覆辙,受人宰割,过那苦痛日子。
  “还有本村地势较低,虽然不当山洪来路,对头只要略施诡计,遇到山洪暴发之时,把村南山口掘一缺口,山水往里倒灌,全村立成泽国,我为此事,日夜忧急,曾向众人警告多次,令其先期防范,只为事太艰险,要用不少人力,村人近年衣食稍足,又犯苟安之习,都以为对头已然言明两不相犯,决不会如此狠毒,做那损人而不利己之事,当我过虑,不肯听劝,我又多病,迁延至今,料定此是未来大害,一发不可收拾。
  “加上近年桃源庄养了不少打手,老贼既不舍把原有肥田分与那班爪牙耕种,又恐那班打手消耗他的财产,于是想把庄前那片树林开成田亩,无奈人数虽多,真能卖苦力的没有多少,将来不是想把新村田地强行霸占,便是设法暗害,一面离间本村的人,用他从前那一套毒计,软硬兼施,使得我们这面受了天灾人祸,无法耕种,再把村人诱去,强迫为奴,代他开荒。
  “我已看透他们毒计,早晚必要发作。你虽年幼,难得体力智慧这等好法,将来长大定比我强,务要多用心力,以身作则,表面不显,暗中引导劝诫,使其潜移默化,共同努力。你要知道,一个人生在世上,不是专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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