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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剑恨满天-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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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天神龙道:“大爷号‘飞天神龙’,你倒来了个‘轰天炮’,那岂不是要将大爷给轰下来么?来来来,咱们这便比划比划,看你有何能耐将大爷轰了下来!”
  雷冲天骇然色变,失声道:“纵若再借小的一百个胆子,也断断不敢与万大爷动手过招!”
  飞天神龙道:“没人能借胆子给你,大爷方才的话,你当是全都听到的,我飞天神龙行事,你自不会没听说过,大爷今日反正是不会留你活口的了,你不比划也是不行。”
  雷冲天战战兢兢地道:“万大爷的话,小的自然是听到了,但若小的告知大爷愁煞裴文韶下落,大爷能否饶过小人一命?”
  飞天神龙大喜道:“若你真能告知裴文韶下落,大爷非但不取你性命,反要请你大喝一顿。”
  雷冲天连忙谢恩,随却道:“裴文韶死了。”
  飞天神龙一愣,大惊道:“死了?!”
  雷冲天道:“小的绝不敢撒谎,数日之前,小的在鄂西北竹溪镇西香客栈,亲眼看到愁煞裴文韶被一位不知姓名的大爷,用两只判官笔贯穿左右太阳穴,裴文韶当即毙命身亡了。小的若有半句虚言,便在家遭天遣!出门挨雷劈!”
  飞天神龙失声道:“铁镜!”
  几乎在同时,田归林也失声道:“判官笔!”
  铁姑奇道:“你们说什么?”
  田归林道:“天下能在一招之间便取裴文韶性命,并使判官笔者,那便非铁镜莫属了。”
  却听飞天神龙“咦”了一声,问雷冲天道:“你说那人是使两支判官笔么?”
  雷冲天道:“是的,小的敢以性命作保!”
  飞天神龙与田归林对视了一眼,虽均未开口,但心头俱是觉得古怪:铁镜所用的兵刃,历来是一支判官笔。如此看来,雷冲天所说一招便取了裴文韶性命那人,倒不象是铁镜了。
  但天下使一双判官笔,且武功如此了得者,却是闻所未闻。
  他们自是不知,那一招便使裴文韶送命的,却是在武林中只能算三四流角色、且神经已被铁算子田归林吓得失常了的点苍天唐华。
  田归林倒只觉蹊跷,问雷冲天道:“当时独孤樵独孤少侠与裴文韶在一起么?”
  雷冲天道:“没有!”
  田归林又道:“你能肯定?!”
  雷冲天拍着胸膛道:“这个的也敢以性命担保!”
  飞天神龙闻言则顿觉头大如斗——裴文韶一死,若与陆小歪相遇,却叫他到何处找独孤樵去!
  何况依鬼灵子陆小歪那德性,到时他定然会反咬一口,就说“愁煞裴文韶本已教会了独孤樵武功,他飞天神龙便杀了裴文韶灭口,并将独孤樵藏了起来,使得胡醉童超之流全来找他万人乐算帐,那却是麻烦之极了!”
  当下更不顾其它,飞天神龙起身便疾奔离去。自是为着尽快找到独孤樵,以防数月后无法向鬼灵子交待了。
  田归林夫妇看了雷冲天一眼,径自离去。只有雷冲天一人在那儿大谢菩萨显灵。
  第二十二章
  纵是得道高僧,要将能降福于人世的菩萨数完,只怕也还是不能够。何况中原佛释二道间之纠缠历来便没个完,除菩萨外,尚有不知几多仙人真人,那就更难以数记了。
  轰天炮雷冲天虽于释佛二道一窍不通,其拿手好戏是拦路打劫,干些没本钱勾当,但仅择迎老祖、药师佛、弥陀佛、观音菩萨乃至上老君和济公活佛之类的“著名人物”,他倒世还能数出三四十个来。
  然今日会他得以保全性命的,倒真与他所大谢的那些或登极乐或在九重天外身居高位的诸位大仙无关,若非凑巧得见裴文韶送命,他此时早成一具尸休了。
  愁煞裴文韶生前作恶多端,死后只怕得入地狱,大受所谓小鬼折磨,那断断不是他的阴魂能救雷冲天一命的。
  连雷冲天自己也没能想到,否则他定会为裴文韶大念超生经了!
  见他咕哝个没完,苦煞胡涂早大是不耐,当下怒喝道:“雷冲天!你要再叨唠不休,大爷一棒便让你永远不能开口!”
  雷冲天倒也听话,当即不敢再劳动诸佛各仙,只骇然看着苦皱。
  胡涂道:“那一招取了裴文韶性命之人是何形貌,给我细细说来!”
  雷冲天连忙将点苍天唐华的容貌细细形容了一番。
  胡涂听后略作思忖,忽然哈哈大笑。
  雷冲天惊道:“大爷你笑什么?”
  胡涂面色一沉:“骗骗万人乐和田归林与傻铁姑还可以,要骗本大爷,嘛,你却还差的远了!”
  雷冲天连忙道:“小的断断不敢!”
  胡涂道:“你所说那人便是早年号称什么‘沧洲上在雄’之一的点苍天唐华,连他们龙头老大一剑天路东南也敌不过我苦煞十招,唐华又怎能一招便取了裴文韶性命?”
  雷冲天道:“小的绝不敢撒谎,当日……”
  随即将当日唐华双笔贯穿裴文韶太阳穴的诸极细节道出。
  末了又道:“凭小的这点儿敝末技行,竟连那唐华如何出手也未看待,还请胡大爷怨罪。”
  胡徐道:“唐华出手果真快速绝伦么?”
  雷冲天讨好地道:“果然有些古怪、那唐华双目无光,似是疯癫之人一般。”
  胡涂点点头,良久才道:“你们黑风会的龙头老大是谁?”
  雷冲天道:“敝会龙头老大复姓尉迟,单名一个‘恭’字,复姓单田,为人最是豪爽不过。咱们干的虽是没本钱买卖,但却只劫那些为富不仁之辈……”
  胡涂截口道:“黑风会有多少人马?”
  雷冲天道:“百十号人,总也该是有的吧。”
  胡涂道:“那尉迟恭我倒识得,若论武艺,大约可抵在下百余招,咱们这便到山东如何?”
  雷冲天大惑道:“这……?”
  胡涂道:“我自知先前在江湖中名声不佳,绝不会去抢了你们黑风会龙头老大之位,此时黑星四煞唯我独活,此番引贵会去为尉迟恭打个主位,也还是可以的吧!”
  雷冲天喜道:“胡大爷若肯屈尊,尉迟大哥定会喜之不胜!”
  自此二人径投山东,苦煞胡涂将诸般情由道了,尉迟恭性本粗豪,见胡涂确有悔过之心,便让他坐了第二把交椅。连带胡涂去的雷冲天,也在黑风会中捞到一个小头目当当,此为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飞天神龙万人乐回至早先将独孤樵和裴文韶带了去的藏身之所,见那已成焦炭的巨松已倒地才断。不禁悲从中来。
  他苦心孤道花了一年多心血所弄的隐秘居所,就此毁于一旦,偏偏裴文韶又命赴黄泉,除徒自伤悲暗在心里将愁煞十八代祖宗操过一遍之后,还能再奈其何!
  黯然呆立良久,飞天神龙忖道:“观此巨松被毁之状,不过数日之久,而裴文韶断不敢公然带首独孤樵招摇过市。依独孤樵本性,他定然还在这方圆百里的林海之中。”
  忖罢飞掠上树,竟与人猿相似,日复一日地在茫茫林海中找寻独孤樵。
  他却哪里知道,此时独孤樵已不叫独孤樵,而叫“乔石头”,正在崆峒山被以上宾之礼相待。
  原来裴文韶毁了飞天神龙的隐秘居所,带独孤樵疾奔三日之后,囊中干粮已尽,独孤樵倒也罢了,反正野果野菜于他,皆与大鱼大肉无异。而裴文韶却习惯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早已口中淡出鸟来,便将独孤樵藏于一山洞中,并点了他昏睡穴,自己则到处溪镇弄酒弄肉,没料一去便丧命于唐华判官笔下。
  十二小时辰之后,独孤樵穴道自解,醒来后只觉饥肠辗转,又不见裴文韶在侧,便自到洞补寻野果充饥。偏又让他遇上了一个会武功的人。
  “会武功的人真古怪”——独孤樵向来便是这样认为的。
  见那人一料蚕豆极大小的石子便将一只麂子打死,独孤樵便知他会武功。而那人陡见独孤樵,只惊“咦”了一声,竟不去捡自己的猪物,反倒奔至独孤樵面前拱手作揖道:“崆峒派门弟子曹国沙拜见独孤少侠!”言语间竟是一付喜不自胜之色。
  独孤樵愣得一愣,鉴于他一承认自己是独孤樵便有人要“教他学武功”,更兼裴文韶说过不许他叫独孤樵,当下便道:“你认错人了,我叫乔石头。”
  曹国沙也是一愣,随即便道:“独孤少快说笑了,在下虽未能亲睹独孤少侠侠颜,但家师他老人家却与敝先师伯一起曾与少侠有一面之缘,故而……”
  独孤樵截口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叫乔石头。”
  曹国沙惑然不解地看着他。
  独孤樵截道:“甚至你说的什么崆峒啦、家师啦、或者先师伯啦等等之类是什么东西,我也是一无所知。”
  曹国沙面色倏变,沉声道:“敝派虽不能与少林武当相比。
  但在江湖中倒也略有名声,至于家师,便是敝派当今掌门焦公名讳上‘石’下‘子’。”
  独孤樵奇道:“焦石子?倒与我乔石头之中有些相近。”
  曹国沙冷冷道:“独孤少侠向来在江湖中侠名卓著,若仅只调侃在下,在下自不敢多言,但既辱及家师,我姓曹的纵然不济,也只好请教少侠高招了!”
  说到“少侠”二字,他故意提高声音,其意不言而明: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不过浪得侠名尔!
  偏独孤樵不懂其意所指,又道:“我姓乔,你师父姓焦,这是同音;我名石头,他名石子,那是同……”
  “义”字尚未出口,忽闻曹国沙暴喝一声:“看招!”
  言罢一拳击出。
  曹国沙武功本不甚高明,但运全力对付一个不会丝毫武功之人,那威势便非同小可了。
  但见独孤樵有若纸荡一般,被走得凌空飞出三丈,方才“砰”
  然倒地。
  曹国沙大吃一惊,急奔过去,方俯下身,便闻“哇”的一声,独孤樵狂喷出一大口鲜血,恰把曹国吵喷了个劈头盖脑!
  曹国沙心头大怒,撩起衣襟沫去脸上血迹,正欲离去,忽又忖道:“我崆峒派好歹也算是名门正派,如此重创一个不具武功之人,却非本派弟子之所为!”
  当下强忍怒气,操查独孤樵伤势。
  一探之下,顿即大惊:这乔石头离死不远了!
  不敢再作它想,抱起独孤樵,直奔崆峒派总堂,心忖纵是以死相求,也定要求得师父他老人家以内力救活此人,勿要因我曹国沙一人而损了本派的名头才好。
  不一日,二人回到崆峒山,却见本派戒备森严,若临大敌一般。
  曹国沙本是当今崆峒派掌门五丁开山焦石子的大弟子,一路倒无人阻拦,但待他离本派议事大厅尚有三十丈远,却被一年约四十的黑衣汉子阻住。
  曹国沙急道:“万师兄,愚弟有急事求见师父,还望……”
  那黑衣汉子乃是崆峒派前任掌门“神拳无敌”焦砾子之首徒万兆欣,武功远在曹国沙之上,此时见曹国沙抱着一垂死少年,而面现焦急之色,当下冷冷地道:“掌门师叔正与人有要事,商议,嘱咐为兄无论何人拜山,均一列不得入内。”
  曹国沙道:“此事有关本派声誉,还望万师兄……”
  万兆欣截口道:“掌门师叔此时所议之事,大约也不会不与本派声誉有关,否则又何须如此慎重其事。”
  神拳无敌焦砾子被黄世通假冒胡醉之名生生肢解,此事端的惨绝人寰,天下人人皆知。万兆欣本是焦砾子之首徒,本以为师父一死,这掌门之位非他莫属,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焦石子观师兄死状之惨,其时又人人皆认定活活肢解焦砾子的乃是名扬天下的一代大侠胡醉,胡醉武功之高,万兆欣自不可能不知,且自焦砾子死后,崆峒派便数五丁开山焦石子武功最高,为报血海探仇,全派上下便推焦石子继任掌门之职。
  万兆欣乐得作个顺水人情,便也跪请师叔接任出门,只道一遇到胡醉,这掌门师叔必死无疑,他万兆欣顺理成章,便可坐上掌门之位了。
  焦石子怎知万兆欣心头所想,愤然间便接了掌门之位,并派本脉弟子到江湖中找胡醉复仇,反把留守总堂照管全盘之重任交给了万兆欣。
  不料年余之后,真相大白,肢解焦砾子的并非胡大侠,而是戴着面具充胡醉的丐帮长老黄世通。其时黄世通迷途知返,拜在少林方丈悟明大师门下,取了个法号无念。然焦石子居怒这下,一掌毙了黄世通,虽大仇得报,却殊无喜意。之后黯然率了本脉弟子回归本派。
  五丁开山焦石子又怎知就在他率本脉弟子追杀胡醉的年余间,万兆欣已在总堂恩威并施,将本派弟子十之八九收归已用,早做好了接任掌门之梦!
  没料焦石子率出去追杀胡醉的弟子竟一个没死,安然归来,万兆欣自忖只要掌门师叔存活一天,他无论人品武功俱是不如,要做掌门那是万难。且焦石子若再活上个一二十年,届时其大弟子曹国沙的武功,决不会在他姓万的之下。顺理成章,崆峒派掌门之位,对他万兆欣来说仍是一枕黄梁,故他日夜所思的,便是如何尽快将焦石子及其一脉除去。
  今日之事,当然也是他暗中促成的了。
  曹国沙心知万师兄武功远强于他,更兼自己还抱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乔石头,要强于夺路而过那是万万不能,当下急中生智,冲议事厅高声道:“师父!师父!弟子曹国沙有急事求见!”
  待他放声高呼,万兆欣意欲阻止已是不及,只目光中猝然露出一丝恶毒之色。
  声音甫甫落,便见议事厅门口出现了两个人。
  走在头里的,自然是五丁开山焦石子,他身后那年约七旬、身着一袭青衫、腰悬一双竹简之老者是谁,曹国沙倒不认得,只是心头微惊:观那老者情状,武功似远在师父之上,也不知他们方才谈了些什么,若真是有关本派声誉而又极其机密之事,那自己却真是太过孟浪了。
  正思忖间,却见焦石子沉着脸冷冷道:“国沙,你鬼嚷嚷些什么?”言语虽至为冷漠,却无丝毫怒意。
  曹国沙道:“师父,弟子……”
  忽见五丁开门焦石子面色陡变,似是大觉惊异,然只刹那之间,便又恢复原状。
  曹国沙又道:“师父,弟……”
  这回连“子”字也未能道出,便听焦石子厉声道:“还快给我滚回你自己的居所去!为师少顷自会来与你算帐!”
  其余三人均是一愣,曹国沙更是不明所以,但见师父发怒,只得唯唯咯咯的应了声“是”,携着独孤樵回自己居所去了。
  就在曹国沙转身之时,焦石子身后的青衣老者对万兆欣使了个眼色,万兆欣轻轻点了点。
  焦石子过转身去,对青衣老者道:“震前辈请!”
  那青衣老者似根本并未将五丁开山焦石子放在眼里,当下淡然道:“请!”
  当下二人复入议事厅内。
  且说曹国沙回到自己居所,将独孤樵平放于床,俯身探其脉膊,只觉他气息微弱,少顷便有性命之厄,心头不同大急。
  正惶然不知所措之间,却听门外忽然传来万兆欣的声音:“曹师弟如此惶急。不知究竟是因何事?师兄我能否助一臂之力么?”
  也不等曹国沙回话,他已径自大咧咧进入室内。
  曹国沙见状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独孤樵道:“此人名乔石头,并不会丝毫武功,却被师弟我一举打成重伤,我好歹也是江湖上一大名门正派弟子,如此恃武欺人,若传出江湖,与本派名声大是有碍,幸得他论时尚有一丝气息,姑师弟急欲求掌门师尊以内力为其疗伤。”
  万兆欣看了一眼独孤樵,见其头发仅数才长短,当即笑道:“此人非僧非俗,定是疯痴之辈,如此山野村夫,纵是再打死他一二个,也对本派名声无碍,师弟倒不必如此着急。”
  曹国沙黯然无话。
  万兆欣又道:“只是此人既不会丝毫武功,师弟你却下这般重手作甚?”
  曹国沙道:“师弟与他善言说话,他却自说自己姓乔,与掌门师父之姓同音,而他名石头,家师名石子,与又是同义,如此辱师父,师弟还以为他有何了得,竟不把敝派看在眼里,故而一出手便运足全力,没料他不会丝毫武功,而敝师弟之内力没有达到收发随心之境甚远,故而造成如此之局。”
  万兆欣笑道:“区区小事,师弟倒个必在心上,便让他死了也罢。”
  言罢步出屋去,竟似什么事情也没生一般。
  曹国沙不以师兄之言为然,却也束手无策。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五丁开山焦石子急匆匆奔入屋内,曹国沙见状当即跪下道,“师父!弟子不慎将此人击成重伤,而他不会丝毫武功,尚请师父降罪!”
  焦石子却不理他,只转身将门关严,才复转身扶起徒第,道:“你为本派立下如此奇功,师父怎会怪你。”
  曹国沙不明其意,还道师父在说反语,复又跪下,凛然道:“弟子自知罪该万死,此时便请师父一掌将……”
  焦石子一把将他从地上抓起来,指着独孤樵道:“你可如他是谁么?”
  曹国沙道:“他是乔石头。”
  焦石子笑了笑道:“就算他是乔石头,你也确为本派立了一大奇功。”
  曹国沙奇道:“请恕弟子愚鲁,不明师父之意。”
  焦石子又道:“方才你万师兄来过此屋,是也不是?”
  曹国沙道:“是的。”
  焦石子微微色变,问道:“你也说此人姓乔石头么?”
  曹国沙点头称是,焦石子喜道:“那就好了,为师这便替此人疗伤,若是你万师兄再来,你便说为师替此人疗伤,也仅是以本派声誉为念。”
  曹国沙虽不明所以,却大声道:“多谢师父!”
  言罢立于门口替师父护法。
  直过了一个时辰,焦石子才将双掌从独孤樵背心移开,长呼了一口气,才露喜色地道:“这下好了。”
  而独孤樵“哇”的一声啦出一大口污血,面色也渐渐传红。
  焦石子又道:“国沙,你仍为为师护法,一盏茶时分之内,不许任何人步入此屋五丈之内。”
  曹国沙知师父内力消耗过甚,急需运功调息,当下肃然应了,依旧立于门口,全神戒备。
  不料只过了大半盏茶时分,万兆欣和那个腰悬双筒的青衣老者联袂而至,尚有七八丈远,曹国沙早高声道:“万师兄!敝师父正动功调息,请你们稍候再来。”
  万兆欣笑道:“然此时本派弟子除掌门师叔和你之外,已全部聚于议事大厅,师叔身为掌门,若无他去主持大局,却是有些不妥。”
  曹国沙也自奇道:“万师兄,本派究竟有何大事,竟要将全派弟子尽数招集?”
  万光欣指了指岙侧的青衣老者,道:“师弟可知这位前辈是谁么?”
  曹国沙道:“师弟孤陋寡闻,倒是不知这位前辈是何方高人。”
  便听那青衣老者狂傲地道:“你确是孤陋寡闻得紧,连老夫活李广震天宏之名也不知晓,难怪只会拳打不具武功之辈!”言罢哈哈大笑不已。
  活李广震天宏成名于数十年前,若论辈份,倒比当今崆峒派掌门五丁开山焦石子还高,曹国沙不知其名,本是情理中事,但听他如此说话,也不禁心头恼怒,当下也大笑道:“在下虽然误伤了不会武功之人,但却还知做人不可太过无理。”
  震天宏面色一沉,忽见五丁开山焦石子此时已缓缓步出屋来,淡然道:“万师侄,你未免也太操之过急了吧!”
  万兆欣道:“掌门师叔身体康健,师侄甚是喜欢,但……”
  焦石子哈哈大笑道:“你果然甚是喜欢吗?敝先师兄有你这般一个好弟子,我这做师叔的也是欢喜得紧!”
  却听震天宏道:“焦掌门,你师叔侄二人这般相互推祟,何时是了,倒不如咱们这便到议事厅去,听听贵派众弟子究竟如何说话。”
  焦石子淡笑道:“好说!好说!”
  转向曹国沙,又道:“国沙,咱们这便走吧。”
  四人一步入议事大厅,但见人头攒动,崆峒派属下百余名弟子,果然齐聚厅内。
  焦石子面色漠然,径直走到南面掌门主位坐下,活李广震天宏也大咧咧的到西面首位坐下,而万兆欣和曹国沙则分立于众师弟之前左右
  五丁开山焦石子沉声道:“众弟子们听着,此人姓震,名讳上‘天’下‘宏’,数十年前,确实于本派有恩,但此时江湖上忽然出现了个叫做‘复圣盟’的组织,其盟主便是名列江湖四大魔头之首的千佛手任空行,姓震的却是此盟青衣堂堂主,日前他忽然光临本派,强要本报加入复圣盟,本掌门自是一口回绝了,今日他和万师侄将众弟子招至此间,本掌门事先并未知晓,眼下事已至此,便请诸位弟子自拿主意吧。”
  说到“此人”二字之时,他指了指震天宏,待他话音落尽,整个大厅内顿即鸦雀无声。
  焦石子见状又道:“本派自创派至今,已超百年之久,我焦石子忝为当今掌门,绝不敢愧对列祖列宗,若有……”
  震天宏截口道:“焦石子,贵派掌门信符,如若老夫所料不差,当是《七伤拳谱》吧?”
  焦石子道:“是便如何?”
  震天宏道:“也没什么,只是贵派皆日掌门信符,被‘东海毒行枭’西门离从令师‘龙虎追魂’束九均手中盗走,是谁助令师在你崆峒山西南平掠城外将它夺回的?”
  焦石子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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