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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剑恨满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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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月怒道:“大爷我今日落入你手,那也是天数使然,姓万的,你动手吧!”
  话音方落,忽闻一声娇喝:“何人敢伤我家主人!”
  飞天神龙和冷风月只觉一团红影电闪而至,心头正觉诧异,定睛看时,却是一位年约双十的红衣女郎,俏生生立于冷风月身前,此时粉面含霜,怒视飞天神龙。
  冷风月顿时心头酸甜渗半,只道出一个字来:“红……”
  来的正是黄龙堡中冷风月的心腹爱婢红婢。
  红婢转过身来,看着冷月风,关怀之情溢于言表,低声道:“堡主,奴婢到中原两个多月了,今日才得见堡主,奴婢好……好喜欢。”
  冷风月伸手将红婢揽入怀中,心头的滋味端的难以言传,过得良久,才道:“你,你为何要到中原来。”
  红婢泣声道:“堡主年余未归,奴婢放心不下,是以……奴婢救驾来迟,还望堡主恕罪。”
  冷风月轻叹了一声,并未多言。
  红婢脱怀而出,跪在冷风月面前,凛然道:“堡主若不饶恕,奴婢愿一死谢罪!”
  冷风月伸手扶起红婢,叹道:“我……我怎能怪你。”
  红婢立起身来,道:“多谢堡主不怪之恩。”
  稍停又道:“堡主,你瘦多了。”
  冷风月呆呆地看着红婢,满目爱怜。
  红婢也不转身,右手食指往后一撇,道:“堡主,是这人意欲不利于堡主么?奴婢这便杀了他替堡主出气可好?”
  飞天神龙先前听红婢一口一个堡主,还兀自觉得奇怪,此时听她竟要杀了他替冷风月出气,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红婢蓦然转身,娇喝道:“你笑什么?”
  飞天神龙道:“你家堡主也奈何不了我,小小一个奴婢,也敢口出狂言,我飞天神龙能不笑么?哈哈哈!”
  红婢怒道:“飞天神龙?哼!好大的口气!今天便叫你尝尝姑奶奶的手段!”
  正欲出招,却听冷风月连忙道:“阿红且慢!”
  红婢瞪了飞天神龙一眼,才转身对冷风月恭恭敬敬地道:“是,堡主,但他——?”
  冷风月对红婢轻轻一笑,随即满面阴沉,看着飞天神龙,一字一句地道:“姓万的,九日前姓冷的蒙你赐了一掌,方有今日之事。今日阁下却救我一命,咱们两不亏欠。往后相见,咱们是敌非友。正如方才阁下所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阁下若不后悔此时让姓冷的离开此地……”
  飞天神龙打断冷风月的话头,道:“不后悔不后悔!此时你武功全废,你的奴婢又是女流之辈,这种架我飞天神龙是决计不打的。你们快去吧,我可要好好地睡一觉了。”
  冷风月缓缓地点点头,低头对红婢道:“咱们走吧。”
  言罢转身一步步朝西而走,红婢又瞪了飞天神龙一眼,才转身跟上冷风月。
  飞天神龙哈哈一笑,自顾回到“床”上躺下,自言自语道:“要死可没那么容易,也不看看地方……”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飞天神龙临睡前的自言自语虽然有些儿邪乎,但也不能算是全错。
  真正自己要死的人并不多。
  并且,死,其实是一桩很简单的事情。
  尤其是江湖中人,死简直就象睡觉一样平常。
  但有一点飞天神龙没错:死,是受时间和地点限制的。譬如说,飞天神龙自言自语之时,是他与冷风月以性命相搏之后的第九天。
  对许多人来说,这一天很平常。
  甚至可以说,“这一天”就是“其它一天”就是“任何一天”。
  除了特定的人,这一天根中本不存在“第九”这个概念。
  而另外一些人,这一天也许是“第三”也许是“第十”。
  这并不重要。
  因为任何一天都会有人“生”,象死那样生,也都会有人“死”象生那样死。
  重要的是,对于铁算子田归林来说,这一天是他的“第十”——中冷风月天冥毒掌后的第十天!
  他将在这一天毒发身亡。
  这本是注定了的事——虽然他不想死,因为还没能找到独孤樵——如果他同时也注定了必须死在目前他所躺着的地方的话。
  他是躺在一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木棚里。
  离木棚不到五丈远的地方,有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清澈的溪水里,有鱼儿游来游去。
  溪岸和木棚的四周,是一派鸟语花香。
  木棚虽简陋,却很结实,因为它是铁姑的手笔。
  但此时铁姑不在,躺在木棚内的,只有一个铁算子田归林。
  他面色黑里透青,一动不动。
  事实上,从前一天开始,他就是这个样子。当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比铁姑更知道这一点了,从他中了冷风月天冥掌的那一刻起,铁姑就日夜陪伴着他。
  开始的时候,他是每天昏迷一次,后来两次,再后来三次,到第九天,他就彻底昏迷了。
  毒发时间一天比一天长,一天比一天迅猛,这使铁算子很伤心。他不是伤心自己的死,而是伤心愧对大哥白马书生柳逸仙的重托,未等找到独孤樵,并把他带回柳家堡。
  铁姑倒是很快活。
  她将铁算子田归林抱到这儿,为他搭了木棚,又不知从何处弄来许多的酒肉,每当田归林清醒的时候,就劝他大块的吃肉大碗的喝酒。
  田归林当然明白她也知道他最多只能再活十天。
  但田归林不明白黑力铁姑为何如此开心。
  初时他以为她是幸灾乐祸,便拒绝吃肉喝酒。
  直到第三天,田归林才知道她不是因为他倒霉而开心。
  因为那天铁姑很认真地说道:“你这没良心的,现在你总跑不了了吧。”
  田归林大皱眉头。
  铁姑又道:“反正我铁姑跟定你了,纵是阴曹地府,铁姑也跟你去走它一遭。”
  田归林心头猛震,失声道:“你……?”
  铁姑道:“咱们堂也拜过了,虽无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名。
  事已至此,虽不能与你同床共枕,却能与你同穴而葬,我铁姑已心满意足了。”
  田归林似是第一次认识黑力铁姑,怔怔地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铁姑一笑,径自去生火烤肉。还用她粗豪的嗓门哼起了一曲连田归林也听得出饱含欢快的小调。
  田归林心如潮涌,却不知该说什么,只默默看着铁姑宽阔的背影。
  五十多年来,铁算子田归林第一次体验到了某种他叫不出名目的情绪。
  待铁姑将肉烤热,转过头来看他时,田归林才又道:“你……”
  铁姑很快活地道:“我饿了,就吃就喝。你还是不吃,对吗?那也好,咱们可以快些到那儿去。”
  田归林当然明自她说的:“那儿”是哪儿。
  人死了,总是要到“那儿”去的。
  田归林只觉喉头哽咽,良久才道:“不,我吃!”
  铁姑顿时欣喜若狂。
  往后的六天,只要在田归林清醒之时,他们总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铁姑也总要哼一些并不为田归林所知却能感到欢快的小曲。
  于是田归林发现了两个奇迹。
  一是,黑力铁姑并不巨大,甚至还可算是娇小。
  二是,铁姑的嗓门一点儿也不粗豪,反倒是轻柔妙曼。
  这两个奇迹的发现使田归林觉得有必要与铁姑作一次比较深刻的谈话。
  他招手让铁姑坐在身旁,轻声道:“铁姑。”
  铁姑道:“归林。”
  田归林道:“以前我对你不起。”
  铁姑道:“你怎么还未改得了婆婆妈妈的习惯?”
  言罢一笑。
  田归林也淡淡一笑道:“好,以前之事,咱们一笔勾销,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铁姑道:“别说一件,纵是千百万件也答应你。”
  言语间握住了田归林枯瘦如柴的双手。
  田归林面色一肃,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务须替我办妥,否则我田归林死不瞑目!”
  铁姑见状也整肃面容,庄重地点了点头。
  田归林道:“年前我与二哥在江湖中找寻独孤少侠时,无意间闯入沧州关帝庙,偶然发现此庙下另有暗室,由是机缘巧合,我与二哥在暗室中得了两件宝物。”
  铁姑插嘴道:“难怪当初有那么多人要追杀你和二哥。”
  田归林道:“正如俗言所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哼!”
  铁姑道:“你若早告诉我这些。姑奶奶便一棒一个打杀了那黑煞四星!”
  田归林道:“那两件宝物一是上古干将莫邪所铺的鱼肠剑,二是《阴阳大法图》。”
  铁姑道:“什么《阴阳大法图》,名字怎的这般怪?”
  田归林道:“休要打岔,待我稍后告知于你。”
  略停又道:“我与二哥分藏二宝,东窜西躲,便是为了勿让上古宝物落入宵小之手。因那二宝之旁有竹筒附言道:‘五百年后,有缘者当得入此宝,取此异宝,若君凭此而尽斩天下妖魔,则余瞑目也!尔等虽得此宝,尚望量力行之,若无雄才大略,请交受与有德之人,切忌贪婪,徒遭杀身之祸……’其时我与二哥商量,咱们虽非宵小之辈,却也并非雄才大略之人,便合计将此二宝献给千杯不醉胡大侠。不料先是沧州七雄,后是黑煞四星,后又是飞天神龙,他们虽不知我与二哥自沧州关帝庙中所得何物,却一路穷追强逼。彼时胡大侠又正受屈蒙冤,难得见其侠踪,以至二哥被飞天神龙万人乐一掌打下深渊,定然已无幸理。二哥身上的《阴阳大法图》,也一并失落了。”
  长叹了一口气,田归林又道:“二哥既亡,田某本也不欲独活,不料正巧来了千杯不醉胡大侠,惊走万人乐,又得胡大侠一番教诲,我方活到今日。胡大侠无论人品,武功,俱是卓立不群,我便将鱼肠剑托付于他了。”
  铁姑道:“正该如此,只不知相公要铁姑做的事却是——?”
  田归林道:“二哥葬身之处,四面皆是千仞绝壁,凭我这般武功,自难下去一探究竟,然那《阴阳大法图》,却是习练绝世内功之秘诀。上古异物既已现世,总会有有缘之人得之。我要你做的事,便是待我死去之后,将此消息传与胡大侠或姚大侠。”
  铁姑颤声道:“相公,莫非到今日,你还不知铁姑之心么?”
  田归林道:“听我说,据那竹简所载,《阴阳大法图》早被人撕成两块,我与二哥所得的,不过其中一半,若欲修练盖世神功,必得另一半作辅,这一节也务请转告胡大侠。”
  铁姑泣声道:“不!我!我……”
  田归林似未听到铁姑的声音,续道:“现在你听好,我将二哥葬身之处告之于你,你可要记牢了。”
  接着便把雷音掌连城虎跌落的悬崖位置详细地道了出来。
  铁姑早已泣不成声。
  田归林厉声道:“可记住方位了么?”
  铁姑茫然摇头。
  田归林叹了口气,又将那方位详尽描绘了一番。
  铁姑边流泪边点头。
  直到铁姑能将那方位画出来了,田归林才郑重地道:“请恕田归林重伤在身,不能叩谢恩人,若有来世,田归林定当含珠衔草以报!”
  铁姑浓眉一竖,怒道:“你若再这般说话,我黑力铁姑立时便死在你面前!”
  田归林神色一凛。
  却听铁姑又轻声道:“相公,你终是不肯叫我一声娘子了。
  对吗?”
  田归林呆呆看着铁姑泪水盈盈的眼睛,良久,终于轻轻道了一声:“娘子,委屈你了。”
  铁姑破泣而笑,嘤咛了一声,扑入田归林怀里。
  当然,田归林眼前一黑,立马便昏过去?
  ——这与铁姑伟岸状硕的身体无关,说了这许多话,田归林又到昏迷的时间了。
  之后数日,他二人便以相公娘子相称,虽一个苍老枯瘦,另一个丰满壮硕,倒也没有什么不协调。
  田归林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虽因未找到独孤樵时而不免有一丝儿惆怅,总还是心安理得的。
  铁姑似是不知她的相公留世之日不多,终日喜气洋洋,活象一只巨大的蝴蝶,在木棚内外飘进飘出。
  这样便到了田归林中天冥掌后的第九天。
  田归林不会再清醒了,这一点铁姑很明白。
  于是铁姑将从员外庄带出来所余下的银子全部带上,踏着夜色离开了木棚。
  她到了安康镇。
  一个靠在街旁替人写诉状为生的穷儒从未见过十两以上的纹银,自然,在一百两银子面前,他会以全家七口人的性命立下毒誓,永不透露为一个巨大的姑娘写的那封长信的内容。甚至他还愿意操起对他来说极不熟练的砍刀,劈出一块手掌宽且一头尖的木牌,依言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刻了这样一行字:
  “铁算子田归林及爱妻黑力铁姑之墓”。
  然后铁姑捉住了一个身负二袋的叫化,问明他确是丐帮弟子后,将那封信和十两银子递过去,嘱他此信务必亲手交给他们前任或现任帮主。
  那叫化肃然受命,星夜奔赴长安。
  铁姑一贯粗豪不让须眉,此时却心细如毫,她还剩三两银子,于是她买了两把铁锹。
  赶回木棚时,已是次日已牌时分。
  木棚内的田归林,除面目黑里透青之外,活脱脱象一个熟睡的婴儿。
  铁姑只看了田归林一眼,便拎着铁锹到了她早已选择好的那块高地。
  那块高地离木棚大约有十八丈远,上面长满野草鲜花。
  铁姑笑了,并且哼起了欢乐的小调。
  在她手中,铁锹如同幼儿的玩具,但对于象挖坑这样的活来说,这“玩具”比她那根重达八十余斤的铁杖管用。
  不到半个时辰,她就掘出了一个宽约四尺,长八尺,深约五尺的大坑。
  但她觉得这坑应该至少深一丈才行。
  她跳上坑来,将那穷儒给刻了字的木块插在坑的西头,扔下那柄已卷了口的铁锹,捡起另一柄,正要再跳下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一顶轿子飘忽而来。
  四个长相古怪的轿夫和一顶黄色的轿子!
  谁也没露出惊讶的神情。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忽儿,铁姑忽然笑了,道:“你们帮我个忙儿成不成?”
  轿中传出声音:“特达,是什么人?”
  如此详和浑厚的声音,自然是出自公孙鹳之口了。
  特达道:“一个人。”
  法达道:“一个女人。”
  伊达道:“一个大女人。”
  细达道:“一个大女人挖了个大坑。”
  铁姑听他们说话声音既生硬又别扭,显得甚是滑稽,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特达道:“你笑什么?”
  铁姑道:“你们说话象假的一样,我就笑了。”
  法达很认真地道:“我们从来不说假的话,所以你不应该笑,你叫什么?”
  铁姑道:“我叫铁姑,也叫黑力铁姑,你们又叫什么?”
  法达道:“我叫法达。”依次指着另三人又道:“他叫特达,他叫细达,他叫伊达。”
  铁姑道:“原来你们是四兄弟。”
  特达道:“我们不是四兄弟,我们比兄弟还要亲。”
  法达道:“你要我们帮忙,是要帮你挖这个坑吗?”
  铁姑道:“不是,这个坑我很快就能挖好了,我是想请你们稍候替我家夫君和我盖上土,行吗?”
  特达奇道:“盖上土是什么意思?”
  铁姑道:“我家夫君很快就要死了,他死了我也就要死了,我们要合葬在这个坑里……”
  伊达打断铁姑的话道:“不对不对,就算你家夫君很快就要死了,你也不会死的。你肯定练过武功,并且气色很好,你断然是不会死的!”
  铁姑道:“夫君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唉!你们不懂的。”
  法达道:“你活着可以替他收尸下葬,还可以……”
  铁姑怒斥道:“放屁!”
  法达一愣,才道:“我没有放屁,你们放了吗?”
  特达、细达和伊达齐声道:“没有。”
  轿中的公孙鹳忽然道:“姑娘,此情可感,此举甚愚。”
  铁姑一愣,惑然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教训我?”
  公孙鹳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选择这个地方。”
  铁姑觉得此言甚是无礼,但公孙鹳的声音中似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令她发不起火来,当下只淡淡地道:“为何我不该选择这儿。”
  公孙鹳道:“因为今天我们要路过这儿。”
  此言更是无礼,但铁姑也仅冷哼了一声。
  公孙鹳又道:“姑娘,你家夫君此时尚未死去,对吗?”
  铁姑沉下脸,一言不发。
  公孙鹳也不以为忤,续道:“可否让在下看看,兴许他还有救。”
  铁姑淡然道:“此时此刻,纵是胡大侠在场,也定然是束手无策了,你能救他了吗!”
  公孙鹳道:“姑娘口中胡大侠,便是姓胡名醉的那人么?”
  铁姑生硬地道:“是又如何?”
  公孙鹳道:“此人之名,我等虽初入中原未久,倒也听许多武林中人谈论过,听说他酒量天下无匹,武功盖世,医术更是通玄,惜乎在下薄缘,未能谋其一面。然姑娘说你家夫君既未死,又言胡醉也难救他,内中定有古怪。在下不才,论医道决不敢与胡醉攀比,但在下能救的某种病,胡醉倒的确是束手无策的,若我猜的不错,尊夫得的定是在下正巧能救的那种。”
  铁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待她笑罢,公孙鹳才又道:“在下大言不惭,姑娘理当发笑,然姑娘能否容我猜猜尊夫病状,若一猜不中,我等自当尽速……不,但凭姑娘吩咐。”
  铁姑调侃道:“此言当真?”
  特达大怒道:“我家少……,我家阿鹳何时说过不算数的话,哼!”
  他本想叫“少主”,但因多次被公孙鹳责训,临时总算改了过来。
  公孙鹳道:“姑娘,尊夫可是面目黑里透青?”
  一言既出,铁姑顿时惊骇莫名,良久,才失声道:“你……你是……你怎么知道?!”
  公孙鹳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冷风月害人害己,当真是……唉!”
  “冷风月”三字出口,竟使铁姑震惊得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却听公孙鹳道:“姑娘,快带咱们去救尊夫,再迟就来不及了。”
  铁姑宛如大梦初醒,失声道:“你……你真能救归林?”
  公孙鹳道:“天冥掌毒,普天下只怕唯有在下一人能治了。”
  铁姑大喜过望,不管田归林早无知觉,冲着木棚便高声道:“归林!归林!救星来了!”
  扔下手中铁锹,径自奔向木棚。
  她声音及举止之粗豪。直令特达等人目瞪口呆,直到轿中传出公孙鹳的声音,四人才依言起轿子也奔向木棚。
  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公孙鹳在轿内道:“特达,送了病人进来。”
  特达应了声“是”,还未移动脚步,却见铁姑“腾腾腾”几大步到了轿前,不由分说,一手抱了田归林,另一手便去掀轿帘。
  法达等人刚道了声“不可!”身形甫动,轿帘早被铁姑掀开。
  轿内端坐着一年约四十的儒雅书生。
  一袭亚麻色衣袍。
  一张成熟英俊的脸。
  一副祥和之态。
  一双平平常常的眼睛。
  铁姑一愣:她不相信此人竟会武功。
  当然,不会武功而精医道之人甚多,但田归林得的可不是一般的“病”。
  天冥掌毒,是不可能仅靠药物针炙而不辅以内力可治愈的。
  一愣之后,铁姑大为失望。
  的确,若说公孙鹳是圣朝当科状员,那是不会没人相信,但若说此人竟然会武,至少铁姑是不会相信的。
  特达、法达、细达和伊达四人,此时恰若四截木桩,呆立原地无声。
  公孙鹳轻叹一口气,淡然道:“天数使然,须怪你们不得,罢了罢了……”
  特达等四人开声道:“多谢少主隆恩!”俱是面露喜色。
  公孙鹳见铁姑惑然不解地看了看特达等人,又看着他自己,便轻声道:“把他给我。”
  他的言语平淡至极,绝无一丝儿霸道之气,却使铁姑觉察到一种难以抗拒的威慑之力,当下茫然将田归林递入轿内,并轻轻放下轿帘。
  转过身来。见特达等四人俱是凶巴巴的瞪着她,铁姑更觉茫然,道:“你们瞪着我干什么?”
  “四达”几乎是同时冷哼了一声。
  铁姑又道:“你们怎么长得这般怪相?”
  没一个人回答她。
  铁姑顿即怒道:“你们都哑了么?怎不回答姑奶奶问话?”
  特达沉着脸道:“你是个坏女人,我们不回答你的话。”
  铁姑一愣,随即大笑道:“你怎知我是个坏女人?”
  特达道:“你掀开轿帘,见了少……见了阿鹳的面,就是坏女人。”
  铁姑尚未明白此言之意,便听法达又道:“是你坏了我们的规矩,所以特达说的对。”
  铁姑犹若坠入五里雾中,茫然不解其意,转头看时,却见轿底正有黑色汁液缓缓流出,心头更是惊诧,回身便欲再掀轿帘探个究竟,却蓦然间发现面前多了道人墙。
  特达等四人早一字儿排开,挡在铁姑与轿子之间。
  铁姑大怒,却不立时发难,当下跑回木棚,取了那根重达八十余斤的铁杖出来,横眉喝道:“谁敢挡道,姑奶奶一棒打死了他!”
  “四达”相互对视了一眼,心头俱觉奇异。
  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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