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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煞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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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兄弟想来难言的身世……”他缓缓从大袖中取出两张颜色发黄的纸张,抬目道:
  “小兄弟方才不肯说出师门来历,老朽自是不便再问,只是小兄弟一身功夫。别走蹊径,练时较为容易,但要想大成,实非易事。老朽数十年来,精研玄门吐纳,这是老朽一点心得,小兄弟有空时,不妨练练,也许对小兄弟会有帮助。”他这话,自是看出江帆练那“九阴玄功”,失之偏激,难望大成。
  江帆那会知道对方好意,依然躬身道:
  “小可初出师门,老前辈培植,小可不敢拜领。”
  这就说是,除了师父传的武功,别家的功夫,我不想学,可惜!可惜!
  老人念江帆救了他孙女,无以为报,才把自己不传之秘相赠,真想不到武林中人梦寐难求的内功心法,你会堵塞之不受,一时望着江帆,呵呵笑道:
  “小兄弟既然不愿接受,倒使老朽真是感到无以为报了!”
  江帆想起昨晚祁步青兄弟的对话,怀疑自己早有预谋想从他们三妹身上下手,作为进身机会,不禁星目一闪,爽朗的道:
  “老前辈何必言报,小可前日无意遇到令孙女中毒昏迷。志在救人,岂是为了望报?小可这就告辞了。”说完抱拳一揖,意欲辞退。
  老人看他一脸正气,又望望他佩在身边的长剑,目光湛湛,突然朗笑道:
  “小兄弟且慢!”伸手从腰间摘下一块佩玉郑重的道:
  “小兄弟这份胸怀,实是少见。系舟峰远处丛山,你也难得来,这是老朽随身之物,给小兄弟作个纪念,你总不该再推辞了吧!”江帆见他这般说法,只得双手接过,恭敬的道:
  “老前辈既然如此说了,小可却之不恭,只好拜领。”老人蔼然一笑,徐徐的道:
  “小兄弟初出江潮,老朽有几句临别赠言,自古以来,大家把武林人物分为正邪两派,其实武功一道,那有什么正派与旁门之分。只有在行为上,才能分出善恶。小兄弟年轻有为,前程无量,行走江湖,若能做到辨是非,分善恶,问心无愧,天下可去。”江帆躬道:
  “老前辈语重心长,小可当谨记。”老人点头微笑道:
  “青儿,你代我送送这位小兄弟。”祁步青躬身应“是”陪同江帆退出,回到下面。
  江帆匆匆入内,取过包裹,正待跨出房门,向祁氏兄弟作别。忽听客堂中祁步云的声音问道:
  “大哥,爷爷和他说了些什么?祁步青低低的道:
  “爷蔽把身边那块佩玉,送给了他。”祁步云吃惊道:
  “爷爷怎好把他老人家的佩玉,给这等人?万一……”祁步青拦道:
  “二弟不准多说!”江帆听得心头大是不快,暗想:
  “一块佩玉,有什么稀奇?自己当真才该收下来的。”心中想着,不觉大步走了出去。祁步青连忙迎着:
  “江兄就要走么?”江帆年少气盛,虽然耐着性子,脸上终究神色不豫,勉强笑道:
  “兄弟急于回去,这就告辞。”说罢略一抱拳,就朝外走去。
  祁步云望着他冷笑了一声,未加理采。
  祁步青却跟在江帆身后,送了出来,两人默默走下山脚。江帆回身道:
  “不劳远送,祁兄请回吧!”祁步青迟疑了一下道:
  “江兄,兄弟有一句话奉告,不知该不该说?”江帆道:
  “祁兄请说。”祁步青道:
  “家祖奉赠的那方佩玉,江兄慎匆遗失。”
  江帆还当他说的是什么话,一听他提起佩玉,不禁心中有气,作色道:
  “令祖厚赐,兄弟原是不敢接受,祁兄既然不放心,就请祁兄代我奉还令祖吧!”说完,从怀中取出佩玉,正待递去。祁步青脸上一红,连忙摇手道:
  “江兄千万不可误会,家祖以此相赠,乃是留个纪念之意,兄弟只是希望江兄妥为保存,区区愚忱,江兄日后自知。”
  一方佩玉,还有什么日后自知?江帆虽没听出他话中之意,但看他一脸诚色,倒也不好意思多说,这就拱手道:
  “兄弟多多打扰,就此告别。”祁步青忙道:
  “江兄珍重。”江帆没待他说完,早已大踏步朝外奔去。
  这是第三天之后。
  由桐城向东的北峡山下,有一匹快马,沿着山边,急驰而来,这时,已是夕阳衔山离上灯时候不远了。
  这一带,高山叠岭,骋了半个时辰,前面依稀是个小村子。
  马上人望望天气,吁了口气,辔头一勒,那马登时脚程放缓。那人拍拍马背,自言自语的道:
  “看来只有到前面小村里打个尖,让你休息休息,明儿再走了。”那马好象听得懂话,昂头长嘶,得得的朝前驰去。
  这马上人正是江帆。他离开系舟峰,在瑞昌买了一匹牲口,朝金陵赶去。
  这天中午在桐城打了尖,一过庐江,天时已近申酉之交,错过住头。
  这一路沿着北峡山脉东行,全是崎岖山路,没有人家,如若天色一暗,逼勾山径,自己虽然不怕,但骑着马就不好走了,这才快马加鞭一路急驰。
  此刻看到远处已行人家。心头不觉一喜,情绪也为之一松。
  一回工夫,便已驰近。
  原来这是山间一个小村,总共只有十来户人家,靠近村子口的第一家,门首下挂了一块木牌,那是专做过路人生意带卖酒菜的小店。
  江帆跳下坐马,走近店前。
  这时店伙听到鸾铃声,跑了出来,拢住马头,笑道:
  “客官请里面坐。”江帆问道:
  “你们可有空房?”
  “只卖酒菜,客官想是错过住头,这里村子上,山居人家都可借宿,客官吃些东西,小的可以领去。”
  江帆点点头,交代他替自己照顾坐马,就跨进屋去。
  这酒店地方不大,一共只有四,五张桌子,每张桌上都点了一盏油灯,灯心剔得很亮。
  里首两张桌上,已有人坐着,江帆在中间一张空桌上坐下。
  那伙计跟着进来,替他倒杯茶,问要吃些什么?
  江帆要了一碗面,几个馒头和一盘卤菜。
  伙计又问要不要酒,江帆摇摇头。
  伙计退走之后,他目光扫望了两人一眼。
  坐在里首桌上的,是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汉子,身穿一袭蓝衫,剑眉朗目,白脸无硕,看去神采夺人,气度不凡。
  桌上斜放着一柄长剑,使人一望而知是位使剑的名家。
  再看自己右首桌上,却是一个化子模样的瘦小老人,面前放着一大壶酒,和一盘干切牛肉,正在踞案大吃,旁若无人!
  正当自己向他看去之际,那老化子也突然抬头朝自己望来。
  不,他手上酒杯一停,瞪着一双亮如寒星的眼睛,只是打量自己。
  正当此时,只见又有两个大汉,从门外进来,目光一瞥,有意无意的望了那蓝衫汉子一眼,两人脸上,同样飞过一丝冷笑。其中一个笑道:
  “咱们跑了不少路,想不到这儿还是个好去处,来,咱们先喝上两杯,休息休息!”
  说话之时,就靠在门口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只听另一个大声叫道:
  “喂,伙计,给咱们来两斤花雕……”
  江帆看他们背上都背着沉重包裹,分明就是随身兵刃无疑。
  这时正好伙计端上面来,那老化子瞧了江帆一眼,自言自语的道:
  “年纪轻轻,连酒都不会喝,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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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地煞堂主
 
  江帆听他口气,似乎是说自己,这间小酒店中,也只有自己一人没有喝酒,不觉抬目朝他望去。
  只见老化子一口喝于了杯中之酒,冲着自己咧嘴一笑,伸手在盘中抓起一块牛肉,塞人口中,含含糊糊的道:
  “慢慢的吃,今晚反正没有月亮,摸黑了!”
  江帆听得暗暗奇怪,他这话好象是和自己说的,但他却只是杯到酒干,自顾自喝个不停,一会工夫,已把一大壶酒喝得一滴不剩。
  江帆瞧他举动,不类常人,连面都忘了吃,只是停筷看着他发愣。那老化子一推酒杯,伸了个懒腰道:
  “酒喝够了,也该一睡他一觉了。”
  说罢,双手一屈,伏在案上,蒙头睡去,转眼工夫,就听他呼呼打起鼾来。
  江帆瞧了一会,也低头吃喝起来。
  这时那两个黑衣大汉,也在大碗酒,大块肉的吃着。
  除了老化子呼呼大作的鼾声,这间小酒店中,竟然静得出奇!
  当然,只有两个黑衣大汉是结伴来的,江帆和蓝衫汉子,只有单身一人,两个黑衣大汉没作声就没有人说话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江帆已经吃毕,放下筷子。伙计慌忙过来,含笑道:
  “客官还要些什么……”
  话声末落,只听几声胡哨长鸣,划破沉寂,尤其是在这相夜的山黝之中,听来分外惊心!
  那老化子突然从鼾声中惊醒,睡眼惺松的抬起头来,目光转动,问道:
  “鬼叫?”
  敢情他睡意正浓,接着一歪头,又伏了下去。
  但就在此时,坐在门口的两个黑衣大汉,却霍然站起,左边一个面带狞笑,朝蓝衫汉子拱拱手道:
  “咱们瓢把子到了,南宫大侠请出去吧!”
  江帆举目瞧去,只见门外不远,一排站着七,八个黑衣人,木立不动,夜风之中,有如泥塑木雕的一般。
  蓝衫汉子放下酒杯,两道剑眉陡然一轩,朗笑道:
  “你们瓢把子是谁,既然冲着我南宫明而来,怎不与我亲自答话?”只听数丈外一个居中而立的黑衣人,阴恻恻说道:
  “南宫明,本座就在此地。”
  话声阴森冷漠,略带苍老。
  南宫明目射寒光,倏地站了起来,大笑道:
  “尊驾想来就是地煞堂主了?”黑衣人冷哼道:
  “你一再窥探禁地,见到本座,还不叫你两个同伴,一起出来束手就缚?”南宫明朗笑道:
  “果然是大别山的匪党,南宫明一人一剑,并无同伴,正好领教!”黑衣人道:
  “那两个呢?难道不是同伴?”南宫明道:
  “他们只是过路之人,谁是我同伴?再说,对付你们这些草贼,南宫明也无而同伴。”
  “手取过长剑,大步朝门外走去。”黑衣人阴声道:
  “地煞堂主,见者丧生,本座管他们不是你同伴,都难逃一死!”
  江帆不知地煞堂主是什么人,但听他口气,分明是邪恶之辈!那蒙头大睡的老化子也在此时醒了过来,抬头望望门外,突然朝江帆道:
  “小兄弟,可肯坐到我化子这边来。咱们这喝上一杯?”一面叫道:
  “伙计,再替我来上一壶。”
  那伙计早已吓得了,楞楞的站在边上,闻言赶忙连声应“是”,朝后退去。
  江帆听老化子向自己招呼,知他怕自己武功不济,才要自己坐到他桌上去。
  这原是一番好意,哪知江帆绝艺初成,年轻人谁不好强,闻言就拱拱手,微笑道:
  “小可不善饮酒,老丈盛意,小可心领。”
  老化子听得一怔,脸露诧异,朝江帆瞥了一眼,摸着胡子,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想:
  “小伙子,我老头难道看不出你是刚离家?唉,真是初生之犊,你哪知道对方厉害?”
  南宫明一手握着带鞘长剑,青衫飘忽,缓步走到地煞堂主前一丈来远,便自停住。
  这一走近,他才看清这位地煞堂主穿着一身黑色长衫,头上戴一顶黑色帽子,除了一双眼睛之外,全身一片黑色难怪距离稍远,就看不清他的面貌,不觉冷笑一声道:
  “南宫明走南闯北。会过不少高人,尊驾以黑巾蒙脸,还是故作神秘?想以诡计唬人,还是脸上刺了字,见不得人?”地煞堂主阴嘿一声道:
  “南宫明,你死在眼前,还敢对本座不敬?”南宫明朗笑道:
  “南宫明剑下,不会有无名之辈,你报个名来!”地煞堂主道:
  “你知道本座是地煞堂主,已经够了!”抬手拍拍一掌!
  别看他只是随手一拂,一股森寒掌风,直向南宫明前胸撞来。
  南宫明右掌一探,硬接了地煞堂主遥遥击来的一记掌风。
  正待欺身还击,只听耳边响起一个细如蚊呐的声音,说道:
  “南宫大侠快用用兵刃,此人双手练有外门毒功,硬拚不得!”
  南宫明听得不由一怔,酒店中只有老化子和一个少年人,此人以“传音人密”向自己说话,内功分明已臻上乘,那么准是老化子无疑。心念一动,立即回身拱手道:
  “多承指点。”
  右手迅疾掣出长剑,剑随身进,一招“笑指南天”寒芒闪动,直袭地煞堂主咽喉。
  地煞堂主嘿然冷笑,身形一侧,便自让开了剑势,右手一扬,食、中二指,直点南宫明握剑右腕,出手神速,变化无方!
  南宫明沉腕挫腰,长剑一圈,寒芒流转,划起两朵剑花,飘酒而出。
  那地煞堂主动作快疾异常,南宫明剑势一变,他已侧身欺进,左手翻动,一记鹰爪手,朝南宫明肩头抓到。南宫明暗喝一地:
  “此人好快的身法!”
  长剑挟风,连出三招,刹那间,一片银芒,闪电洒出,分向地煞堂主身形乱闪,身法奇诡,快似飘,竟把南宫明三剑一齐躲开,身子一摇,左掌右指,双手齐发,交攻而出。
  两人在瞬息之间,各自相互抢攻了六七个照面,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但南宫剑术驰誉江湖,人称乙字剑,如今自己以三尺青锋,和人家徒手相搏,还只打个平手,传出江湖,岂不辱了师门威名?
  心念一动,不禁大喝一声,剑法急变,刹那间,电光飞旋,剑影重重,排山而起,笼罩了数丈方圆,直把地煞堂圈在里面!这一轮剑法,势道凌厉,江帆看得暗暗喝采:
  “好剑法!”那老化子突然眉头一皱,叫道:
  “要糟!”
  喝声方出,只听一片剑影中,响起了地煞堂主的阴森冷笑!
  “砰……”
  漫天剑芒,霎时尽敛,但见南宫明双目直视,手握长剑,一步步的踉跄后退。
  地煞堂主口中发出杰杰阴笑,却一步步的跟踪逼进。老化子喝了声:
  “不好!”
  双脚一蹬,箭一般向门外射去。
  但另一团黑影,去势更快越过了老化子,一下落在地煞堂主面前!
  南宫明向后连退了几步,身子一阵晃动,摇摇欲倒,他仗着内功,虽然前胸中了地煞堂主一掌,还勉强压住一口真气,极力的想稳住身子。
  但他实在伤得沉重,想要稳住重心之际,却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突然往后倒去。
  老化子飞射出去的身子,才落到地上,瞥见另—条人影,已抢在自己面前,一下拦住了地煞堂主,不禁心头一凛! 定睛望了一眼,暗暗叹息道:
  “老叫化今晚当真看走眼了!”
  俯身抄起南宫明,退回屋去。
  这越过老化子的黑影,正是江帆,他—跃而至,拦在地煞堂主面前,大声喝道:
  “站住,你再要向前逼来,可莫怪我要无礼了!”
  地煞堂主虽然一掌击中南宫明前胸,对方虽在后退,但却双目直视,长剑平举,似是还有拚命一击的可能,所以不敢急进。
  南宫明退一步,他才跟进一步,这时陡觉疾风飒然,连人影都没看清,眼前已多了一个人,心头不觉大惊,急忙住足,两人已只有数尺远近。
  举目瞧去,只见身前站着的竟然只是年仅弱冠的青衫少年!这下,真可把地煞堂主瞧得大感意外。
  他以从来快若掣电的身法判断,知道遇上了生平劲敌,谁知只是一名乳臭未于的小子! 但他却也未小觑了江帆,阴森目光转动了一下,冷冷的道:
  “你是何人?”江帆道:
  “我是江帆。”地煞堂主挥手道:
  “叫你师父上来!”
  他只当江帆是老化子的门下。江帆冷笑道:
  “凭你这点能耐,也配……”
  话还没有出口,突觉一阵森寒阴风,直向身上拂来,不觉剑眉一竖,星目含光,喝道:
  “你敢暗计伤人?”地煞堂主阴恻恻笑道:
  “地煞堂主,见者丧生,小子,你阴风透体,不出—个时辰……”
  要知江帆在北辰宫太素石室,练的“九阴玄功”,乃是天下至阴至寒之气,区区一阵阴风,又能奈何他?江帆没待他说完,玉面突沉,厉声喝道:
  “你果然是个怙恶不改的匪类,今晚饶你不得!”呛的一声,从身边抽出长剑,目光地煞堂主,沉声道:
  “亮出兵刃来!”
  地煞堂主从江帆神光暴射的双目之中,业已看出他内功火候极深,心头不禁一震,暗想:
  “这小子果然大有来历!”但他自视甚高,哪会把江帆放在眼里,冷哼道:
  “和你动手,本座大概还用不着……”
  他“兵刃”两字还没出口,目光瞥过江帆手上长剑,口中突然“啊”了一声,向后疾退一步,惊诧的道:
  “你是木门弟子?”江帆心中早已确定了他是个十不赦的匪徒,那还容他多说,凛然喝道:
  “木门弟子,替天行道,除恶务尽!”
  剑势突发,幻起三点寒芒,飞射出去!地煞堂主骇然后退,喝道:
  “你难道不知……”江帆身形如电,直欺过去,喝道:
  “光听你自号地煞堂主,就非善类,不用多说了。”剑凝一片清光,疾卷而上!
  地煞堂主似未料到他剑势来的如此之快,不觉心头一凛,疾忙劈出两掌,朝剑势上逼去,人却黑衣飘动,向后疾退,口中喝道:
  “你是反了?”
  话声出口,但觉江帆攻来的剑劈,不但挟着强烈剑风,而且还带着一阵其冷砭骨的寒气,直涌过来。
  自己劈出的阴风,那想抵挡得住?剑光寒锋一闪,心头不禁大骇。匆忙间,一吸真气,身子一仰,向后急窜而去,口中喝道:
  “住手!”江帆原也不想伤他性命,一收剑势,冷冷说道:
  “你有什么话说?”地煞堂主目光阴隼,望着江帆,突然大袖一拂,左手捏拳,臂肘直竖,说道:
  “你总该认识这个吧!”
  江帆被他问得一怔,他目能夜视,自然看得清楚,地煞堂主小臂上,原来刺着五瓣红花。
  他从前曾听义父说过,江湖上有许多秘密帮会,都在身上刺花,作为暗记。
  此时眼看地煞堂主出示手臂上的红花,还说自己总该认识,敢情这红花是他们帮中的记号。
  无疑,他是把自己当作了他们同党,目光一瞥,不觉冷笑道:
  “江湖匪类的记号,我用不着看?”地煞堂主脸上阴晴不定,倏地阴笑一声道:
  “小子,你果然是假冒之人,本座差点上了你小子的当!”
  假冒?江帆假冒了什么?
  “小子,躺下去!”
  地煞堂主阴喝一声,身形一闪而至,左手疾落,阴风掌已然按到胸门。
  但他那里知道江帆早有准备,右手一抡,一缕指风,比他的身法尤为快速,一下子已点上了他掌心!
  地煞堂主一掌堪堪按上江帆胸口,只觉掌心奇痛砭骨,一缕比寒冷还冷的寒气,透骨而人。
  整条左臂,登时僵木若废! 江帆长剑早已回鞘,冷峻的瞧着他,喝道:
  “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废你一条左臂,还是便宜了你,快给我滚吧!”
  地煞堂主垂着左臂,口中哼了一声,突然一跃而起,掠出两丈外,象星丸跳跃,接连几个起落,便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十来个黑衣大汉,眼看地煞堂主一走,也立即一窝风般跟着退走,转眼间,去得踪迹全无。
  江帆还是第一次和人动手,但觉自己举手投足之间,“九阴玄功”的一股真气,果然能在任何招式中,透指而出,伤敌无形,心头自是高兴。尤其师父曾说木门弟子,行走江湖,主要任务,就是替天行道。
  今晚无意之中,惩罚了一个凶恶匪人,更觉喜不自胜,他目送一干黑衣大汉呼啸而去,也就回身进屋。
  南宫明被地煞堂主“阴风掌”击中胸口,此刻双目紧闭,脸如死玉,看去已经不省人事。
  那老化子半蹲在地上,颊着袖管,一双又黑又瘦的手掌,只是在南宫明各处要穴上移来移去,不停的推拿。
  手掌过处,冒出丝丝热气。
  南宫明除了身子微微颤抖,还是奄奄一息,不见有什么好转。
  江帆知道老化子正以本门精湛内功,在替南宫明“推宫过穴”,也就不敢惊动,只是静静的站在背后。
  老化子正在运动之际,自然心无旁鹜,对江帆的走近,也并不理会。
  这样足足费了一顿饭的时光。老化子忽然吁了口气,直起腰来,口中自言自语的道:
  “好阴毒的功夫……”一手摸着脸上的汗珠,回头问道:
  “小兄弟,你把他们都打发走了?”江帆道:
  “小可废了地煞堂主—条左臂,其余的人都已经走了。”老化子微微叹了口气道:
  “老化子听说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神秘帮会,不但行纵诡异,而且个个武功高强,看来莽莽江湖,又将大乱了……”
  江帆看他“推宫过穴”之后,南宫明躺在地上,直挺挺的仍然奄奄一息,昏迷不醒,不觉问道:
  “老前辈,他伤势如何了?老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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