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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浪子神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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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管,我去了。”
  “不许走!”
  “你想怎么样?”
  “我要扯下你的面巾,看看狐狸精的真面目。”
  黑衣蒙面妇怒目而视。
  “小翠,你有完没完?”浪子十三也上了火。
  “没完,怎么样?”最后一个字余音未了,小翠手已抓出,快逾电闪,抓势非常特别,在没有抓实之前,你根本无法判断抓向什么部位,而且角度更诡,几乎是完全不可能也完全脱离武术常轨的角度。
  “小翠,不可以动手!”浪子十三大声阻止。
  当然,浪子十三出声阻止是多余的,头两上字才离口,小翠的手爪已将触及黑衣蒙面妇的下颔。
  黑衣蒙面妇上半身后仰,腰肢柔如弱柳,同时单手向上迎切,如果被切中,小翠—只手非废不可。
  小翠更滑溜,一抓落空,电疾变势,改扑为点,并食中二指戳向黑衣蒙面妇的胸腹之处。
  黑衣蒙面妇现在是上半身后仰,空门尽露,要是以手格拒,长度绝然不够,而变势又极为困难,同时完全没有缓冲的间隙,左旋右旋都在小翠掌指控制之中。
  高手,毕竟不同凡响,她原姿不变,倒标数尺.—点挺直。
  小翠—抓—点落空,心头为之—凛。
  黑衣蒙面妇丝毫不滞,娇躯—直,双掌攻出,攻势更为诡厉,似抓非抓,似点非点,不是切劈,也不是削砍,无以形容,反正她已展开反击就是。
  小翠也不赖,矫健的娇躯一扭,旋动,双掌圈出,用的进手奇招,以攻应攻,两个女人顿时打得难解难分。
  浪子十三皱注视着,寻思如何中止这场纷争。
  双方用的都是罕见的奇招绝式,令人叹为观止。
  战况激烈无比,劲气涌卷波裂,一旁的浪子十三变成了狂风中的兀柱,衣袂猎猎飘飞,两三丈外的花树也疾摇剧摆,枝残叶脱。
  如果继续下去,可能就要见伤现红。
  “呜!”地一声锐啸.浪子十三的铁箫从两人之间伸了进去,箫身竟然发出震波,两人被硬生生分开。
  “芳驾先走—步如何?”浪子十三目注黑衣蒙面妇,黑衣蒙面妇片言不发,掠起身形……
  小翠娇叱—声,也跟着想弹身,但被浪子十三拉住。
  黑衣蒙面妇越屋而去。
  小翠跺脚。
  “你袒护这不要脸的女人?”
  “小翠,别口不择言,她不是你想象中的女人。”
  “是她勾引你,还是你喜欢她?”
  “都不是!”浪子十三苦笑。
  “那你跟他算什么关系?”小翠红着眼。
  这里要改一句俗语:“爱之深,妒之切!”爱与妒是男女感情的产物,如一物两面,没有爱便不会产生妒,没有妒便显不出爱。
  “同道!”
  “什么同道?”
  “江湖路很复杂,但我们走上了同一条,我们目标相同.所以行动便一致,为了行动,就必须协调彼此配合,这就是我跟她目前的关系。”浪子十三坦然地说。
  “你这是真话?”小翠的火气已降了些。
  “小翠,如果我变心,说假话你无从判断,如果我说的是真话而你不相信,真话也成了假话对不对?”
  “算你能言善道,不过,真话假不了,必须经得起考验。”
  “完全正确。”
  “她是什么来路?”
  “这……不知道!”浪子十三不能泄人隐私。
  “说是同道,竟然不知道?”小翠的心火似乎又冒了起来。
  “小翠,—个掩饰本来面目的人,肯公开来路么?”
  “那你们同什么道?”
  “只问目的,不及其他。”走上前,伸手抚了抚的香肩:“比如我,我的出身来路能告诉人么?这是彼此的问题,我既然坚守自己的秘密,当然就不能强迫或是骗别人泄秘,那不公平,你同意我这个做法?”
  “扑哧!”小翠笑了出来:“十三哥,我总是说不过你,让你赢没关系,我总是说不过你,让你赢没关系,不过话说在头,要是那天我发现你骗了我,我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我非常明白!”
  “那就好!”说着把娇躯贴了过去。
  浪子十三紧搂了她一下,立即放开。
  “走,我们到里面吃饭,应老两口子一定等急了。”
  “好!”小翠又变得很温驯。
  石家堡地下密室。
  石中龙眼鼓鼓地望着室顶。
  诃边桌上的灯蕊已结了很大一朵灯花。
  密门开启,进来的是青衣蒙面女,她先仔细观察了一阵动静,然后才走到床边,伸手探试了石中龙几处空穴,幽幽启口道:“石中龙,你的威风永远不再,天下第—家的金字招牌也快要拆换了,你可能乐意听到一个消息,当年以些微之差败在你手下的 ‘江湖第一人’江天尺已经找上了门,这笔账当然没有人有能耐代你还。”
  石中龙两眼张得很大,胸部因气急而起伏。
  青衣蒙面女笑了一声才又道:“你龟缩在密室里很安全,江天尺掀翻了石家堡也找不到你,你可以放心。”
  石中龙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
  青衣蒙面女接下去说:“石中龙,被你用武力征服而跟石家堡结盟的附庸帮派已经主动废弃了盟约,而那些曾经被你茶毒的门户也在联手讨公道,更有趣的是那些为了 ‘玄功解’而来的各方神圣已经开始行动,不得手不会罢休,你那宝贝继承人石家庆绝对应付不了,所以好戏会连续登场,你不必着急,因为你已是废人帮不上忙。”
  石中龙的眼珠子又动了—下。
  “你尝过家破人亡的滋味么?现在快了。”
  “咔咔!”之声突然传来。
  青衣蒙面女用手指戳了—下石中龙的额头道:“老狗,我会常来看你,报告你好消息!”
  说完,迅快出门隐去。
  密门合了,不久又开。
  进门来的是二夫人玉凤,她坐到床沿。
  密门自动合上。
  “老爷子,你真的不答心我的建议?”
  石中龙睁着眼没反应。
  “老爷子,你别太固执,石家堡目前已是风雨飘摇,你辛苦创建的基业不能就此断送,唯一自救之道.就是让你两个儿子练成至上玄功,现在我问你关于‘玄功解’这本秘笈的意见,说对了你眨两下眼,对一半就眨一下,你.把它藏在一个极妥的地方?”
  石中龙没眨眼。
  “你把它交给别人保管?”
  依然没眨眼。
  “你得而复失?”
  还是睁眼没反应。
  “你怕发生意外,在熟记于心之后把它毁了?”
  眼皮子完全没动。
  “你反对你儿子练?”
  寂然如故。
  二夫人深深吐口气,站起身来,在室内绕了一圈,又回到床前.皱眉望着石中龙。
  “老爷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好歹你该让我明白真相,目前情况已经十分危急,那些镦未现身江湖的魔头已经来到太原,有些已经上门试探过,他们如果不达目的,会拆了石家堡,你得让我信有个行动的依据……”
  停了片刻。
  ”我最后再问—遍,你到底有没有得到 ‘玄功解’?”二夫人玉凤焦急又无奈的样子,象突想到什么.眉毛—挑又道:“你莫非认为我会对家辉存有偏私之心,所以不肯告诉我?其实.老爷子,他们都是你的亲骨肉,从大夫人不幸之后, 在石家我是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我对这个家有责任,这你心里应该明白?”
  石中龙眨了两下眼。
  “啊,老爷子.你眨两下眼是表示我后面的几句话说对了,是不是?”
  又眨两下眼。
  二夫人玉凤伸手按住石中龙的肩膀,一目不瞬。
  “你有‘玄功解’?对,你再眨两个眼。”
  石中龙又回复原先的不作任何反应。
  二夫人玉凤紧张地静待了片刻,大为气馁,叹了口气道:“老爷子,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话已说尽,你就是不表示意见,大半辈子的夫妻你还信不过我,实在教人伤心,眼看着大风大浪就要来临,你……”
  石中龙闭上眼睛再不睁开。
  二夫人坐在床沿发呆。
  密室门又开启,进来的是家辉的妻子如萍,满面泪痕,象带雨梨花。
  “如萍,怎么回事?”二夫人起身。
  “娘!”接下来是呜咽,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娘,您要替我作主,呜……”
  “你先把话说清楚,我什么也不知道,要我替你作什么主?”
  二夫人皱眉。
  “娘,您……去看就明白,家辉他……”
  “好!我们去。”
  内宅角院暖阁,堡里人习惯上称之为“大书房”。
  这书房是堡主石中龙未罹风症之前一人专属的地方,也就是他静坐休歇之所,家里人不许擅入,下人当然更视之为禁地。
  此刻,在小小的院地里,大公子石家庆象一头疯虎,对二公子石家辉展开疯狂的攻击,仿佛是深仇大怨之人相对,家辉拼命躲闪,不得已时才格架一下。毕竟家庆是兄长,又是接位的家主,他不能放肆。
  暖阁的雕花隔扇门已碎,变成散落的木屑。
  月女站在空了的门框边,满面怒容。
  兄弟阋墙何为?
  “你这禽兽,我非打死你不可!”家庆边打边吼。
  “大哥……”家辉已经面红气促。
  “我不是你大哥,你……竟敢作出这等事。”
  “误会……完全是误会,大哥,你听我……”
  “不听,你……简直不是人。”
  没人劝架,因为这里没人敢犯禁擅入。
  “住手!”厉喝倏传。
  二夫人玉凤和二少夫人如萍从角门进入,二夫人的脸色难看之极,如萍则是泪痕斑驳,气愤又畏怯的样子。
  家庆住手,直喘大气。
  家辉退到—边,脸上的肌肉阵阵抽动。
  “二娘!”
  “娘!”
  “你们兄弟要造反?”二夫人声色俱厉:“天大的事情也有长辈作主,你们这象话么?尤其家庆,你已经是—堡之主,岂可不顾身份动辄使用暴力。”
  “二娘,他……他……”家庆戟指家辉,激愤的说不出话来。
  “娘!这只是一桩误会。”家辉吐口大气。
  “娘!”月女步了过来。
  二夫人凝注了月女片刻。
  “月女,你说,这怎么回事?”
  “娘。我们是不该这么做,可是……为了大局,不得不如此。”
  说着.凑向二夫人耳边低语了数声。
  如萍睁大了泪眼。
  二夫人,听完之后,皱眉横了家辉—眼,然后望向家庆。
  “家庆,这的确是一场误会。”
  “误会?”家庆气呼呼:“—男一女躲到这没人的地方,卿卿我我,又搂又抱,我亲眼看到的会是误会?”
  “唔!”如萍哭出了声。
  月女怒视家庆,如花似玉的粉靥泛出了紫色。
  “家庆,你眼睛有毛病,没有的事你会看到?”
  “闭嘴,你这贱人,等会……”
  “家庆!”二夫人大声喝叱:“别口不择言,我明白告诉你,月女和家辉是为了应付目前危局,两个商议之后,进大书房寻找(—玄功解’,因为你爹口不能言,又坚不表示意见才出此下策。两人这么做是不该,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你真的看到?”
  “我不是瞎子。”石家庆面狠瞪月女。
  月女象是心中无愧,除了愤怒之外没有丝毫理亏畏缩的表情;同样瞪大眼睛回瞪。
  “家辉,你说,有无此事?”二夫人转向家辉。
  “没有!”家辉回答的斩钉截针。
  “那你大哥怎么说亲眼看到?”
  “二娘!”月女接过话:“我跟家辉在找东西,探索可能设有机关的地方,手脚碰撞接触难免,如果我们有心做坏事,会蠢到故意点灯让人看么?”
  “家庆,你是在窗孔看到的?”二夫人放缓了声调。
  “不错!”家庆怒火仍炽。
  “你怎么知道要去看?”
  “我当然会知道。”
  “有人通风报讯?”
  “我不想问答这句话。”
  “家庆,你冷静—点,你当时在盛怒中,又是从窗孔内望,灯光投影,难免会产生错乱的景象,月女说的不错。如果他们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就不会点亮灯火自败形藏,同时月女的德行我信得过,家辉也不是无行的小人,这的确是一桩误会,还好是在此地,没外人在场,否则传扬开去岂不是大大的笑话?”
  家庆语塞。
  如萍暗自咬牙,她看出二娘明显地在袒护家辉。
  “家庆!”月女冷冷地开口:“你这种行为对我和家辉是极大的侮辱,我是你妻子,他是弟弟,你竟然会有这种卑鄙无知的想法,我不怪你,因为你……”
  “住口!”家庆大吼阻止月女说下去。
  这—声大吼,使二夫人、家辉和如萍全为之,—愕.月女“因为你”三个字之后是什么下文?为什么家庆会如此急怒?
  当然,夫妻之间有其隐私,是不能为外人道的,所以谁也不便追问.只在心里打了问号。
  “你不必吼,我早已认命。”月女神情转为幽怨。
  “好!现在都回去,好好想一想,大敌当前.情势危如累卵,你们不思保全御敌之道,却在斗这些闲气,不惭愧么?”
  说完。转身便走。
  剩下的两对珍妻也各自低头离去。
  月色清如水。
  天宇净无尘。
  非常幽静的月夜,是个良宵,但并非美景,从任何角度看,这地方绝对不美,而且也不能称之为景,因为这里是坟场,坟场在任何时辰下都不会美的。
  青衣蒙面女出现,她并非特别喜欢这鬼地方,而是她另有目的,附带的一个原因便是她与浪子三郎约唔之地。
  另一人影出现,不是浪子三郎,是浪子十三。
  “什么人?”青衣蒙面女立即警觉。
  “区区在下浪子十三!”
  “十三公子!”青衣蒙面女回身。
  双方相对。
  青衣蒙面女心念疾转:“该不该拆穿她的真面目?她的来路已经从黑衣蒙面妇口里得到印证,只是她姐妹的真正目的不明,看来暂装浑是上策,现在有个小翠夹在中间,女人对这种事极为敏感,如果抖开了场面必然相当尴尬,说不定节外生枝,对自己将来的行动大有妨碍。”
  想着他打定了主意。
  青衣蒙面女的目光透过面巾观礼孔象两束会刺人的银针,直报在浪子十三的脸上,仿佛要刺穿他的内心。
  “姑娘,我们没有见过?”浪子十三微笑着说。
  “没正面见过!”青衣蒙面女的声音很冷很不自然。
  “哦!是吗?姑娘怎么称呼?”
  “姑娘就是我的称呼。”
  “对,这样比较单纯,这种时候怎会在此地?”
  “那你呢,又怎么会来到这里?”青衣蒙面女将话反问,语气似乎并不友善。
  “在下来找人,姑娘呢?”
  “我也是来找人。”
  “噢!那真巧,有志一同,我们找的不会是同一个吧!”浪子十三故意逗她:“在下找的是老小子……”
  “我找浪子三郎。”
  “啊哈!有意思,我们师徒还真得人缘。”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起自旁侧。
  两人同时一震,齐齐投注目光,只见几步远的坟堆草丛中坐着一人个老头子,衣着跟草色差不多,头上银发也乱如野草,如果不言不动,月光下还真不容易发觉,从刚刚那句话,已经表明他就是老小子。
  他是刚现象还是本来就坐在那里。
  如果是本来就坐在那里,两个人都没有发觉,这就未免太疏神大意了,如果刚现身,这份能耐便弥足惊人。
  “过来,过来,我老人家要问话。”老小子招手。
  两人互望一眼,走近前去。
  老小子双目无神,十足老态。
  “你就是老小子?”青衣蒙面女开口。
  “不错,你既然先开口就先问你,你叫小浪女?”
  “什么?”
  “我老人家说你叫小浪女,你既然是小小子的未婚妻,他叫浪子三郎,你不叫小浪女叫什么?浪子浪女才成对呀!”
  “胡说!谁是他未婚妻?”
  “咦!当在是小小子说的,我老人家还会造谣不成?”
  浪子十三紧闭着嘴,神色自若。
  “他配么?”青衣蒙面女已生了气。
  “是你答应经过考验之后就嫁给他,如果不配你会选中他?小浪女,我老人家警告你,你可不能玩弄他,小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惹翻了他可有你的好看。”
  “老小子,我这盏灯也很费油。”侧顾了浪子十三一眼。
  “哈!”老小子拍了下手:“太好了,是绝配,月下老小子的红线是不会系错的,你两个三生石上早已刻了名字。”
  “老小子,你少装疯。”
  “你对我无礼,我就揍小小子,看你心疼不疼?”
  “哼!疯言疯语,师徒两一副德性。”
  “照啊!不然怎会是师徒?小浪女,放心,我老人家会替你们作主,你今晚是跟小小子约了见面?”
  “谁约他?我只是来找他。”
  “那好,不必找了,他今晚有事不会来,你走吧!”
  “你管我走不走?”
  “小浪女,我老人家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
  “为我什么好?”
  “我老人家跟这大小子谈的可是男女之间的荤话,不适合你听,所以你还是回避为录,不然会羞死。”老小子一本正经,象煞有介事:“我老人家会转告小小子,说你在找他,这样成吗?”
  青衣蒙面女又侧妇了浪子十三一眼。
  “老小子,我只问—句就走。”
  “好!你问吧!”
  “你师徒来到太原可是为了 ‘玄功解’。”
  “什么?‘玄功解’?嗨!什么狗屁东西,我老人家连听都不想听。”老小子用手掌在耳朵边扇了几下。
  “那为了什么?”
  ”你说只问—句.已经问完.可以走了。”
  青衣蒙面女窒了一窒,向浪子十三道:“十三公子,我们以后会再见面的。”
  说完,转身疾掠而去。
  ”老前辈!”浪子十三开口。
  “什么老前辈,难听,叫老小子。”
  “好!老小子前辈……”
  “前辈两字不要,叫老小子比较顺耳。”
  “好吧!老小子,你老人家要跟我谈什么?”
  “咦!大小子.你刚才不是跟小浪女说要找我老人家,怎么反过来问我老人家要谈什么?现在我老人家问你.你找我老人家做什么?”
  浪子十三略作沉吟。
  “没有任何别的用意,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之心。”
  “好什么奇?”
  “你老人家姓江?”
  “哈!”老小子站起身来,昏昏的眸子里精芒—闪而逝:“大小子,你编排我老人家姓江是不是?”
  “不是编排,是请问。”
  “去去去,天下的姓氏盈百上千,为什么偏姓江?”
  “因为……”浪子十三在考虑如何措词。
  “因为什么?”老小子紧迫着问。
  “因为听说失踪了几十年的‘江湖第—人’江天尺重现太原,目的是要向 ‘武林千岁’石中龙讨旧债,所以有此—问。”
  老小子的目芒又一闪。
  “大小子,你看我老人家象江湖第一人?”
  “只是猜想,因为年龄相仿,而且你老人家也去过石家堡。”
  “江天尺要找石中龙讨债与我老人家屁相干。”
  “你老人家不是也要找石中龙算旧帐吗?”
  “你怎么知道?”
  “凡是说出口的话便不是秘密,而人的嘴是封不住的,耳口相通,只要进入耳朵,便会从嘴漏出来。”
  “少跟我老人家谈歪理,说半天你找的是江天尺?”
  “不错!”
  “找会干什么?”
  “练武的人都想往上爬……”
  “呵!听口气你想斗斗江湖第—人?”
  “有这么点意思?”
  “哈哈哈哈……”老小子狂笑起来,说话声音沙哑,但笑声激荡排空,显示出其内力的沉厚已到惊人之境,笑够了才道:
  “大小子,你野心不小,竟然想吞进一只象,你也妄想做江湖第一人?”
  “不是妄想,是打算。”浪子十三表情严肃。
  “我老人家替你把了脉、算了命,你这辈子没希望,意思就是休想,不过……自个儿做做梦倒是可以。”
  “在下一向不信邪的。”
  “大小子,话出自我老人家之口,你就非信不可。”
  “不见得!”浪子十三一副很自负的样子。
  “大小子,你无妨等着瞧。”抬头望了望月又道:“据我老人家所知,江天尺绝不会跟后生小子动手,退一万步说,他破例出了手,而你又赢了他,依然无法得到江湖第一人的头衔,这—切全是注定了的,你抬头看看,小星星能与皓月争辉么?小星星能变成月亮么?除非奇迹出现,而天下本无奇迹.对不对?”
  老小子这向句话倒是说得很正经,一反他突梯滑稽的作风。
  “你老人家把江天尺比作皓月?”
  “对,江湖第一人只有一个。”
  “他早已不是江湖第一。”
  “谁说的?”老小子眸光大盛,很怕人。
  “四十年前,他就已败在石中龙手下。”
  “胡主,乌支蔽日只是暂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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