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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浪子神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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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她偷偷溜走是为了脸上的伤,而现在“造化仙翁”已经为她作了复容的神术,她为什么要走,而且是在谜底就要揭晓之时?
  他怔住了!
  “小小妞人呢?”老小子眯着醉眼。
  “走了!”赵寡妇回答。
  “什么?又一次开溜?”老小子怪叫,转向呆了的浪子三郎:
  “小子,这只小野猫难伺侯,以后有你瞧的。”
  “还以后?”浪子三郎瞪眼鼓腮:“现在就已经够瞧了,不迟不早在这节骨眼上开溜,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被人劫走?”
  “啊!”老小子酒意顿消:“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丢人丢到家,我老小子可以上吊了.不可能!不可能!”
  “老夫知道什么原因。”造化仙翁沉声说。
  “什么原因?”浪子三郎急问。
  “老夫跟老小子谈到她复容的问题被她听到,可能她怕万一手术不理想,所以起意逃避,如果事实证明一切都理想,她就会回来找你。”
  “只好这么想了!”浪子三郎无可奈何地说。
  日头已升。
  大地和煦的日光中呈现一片祥和。
  柳荫下,清澈的小溪无声地缓缓流过,偶而一两片落叶载浮载沉,成了游鱼戏吸的对象,恬静极了。
  小翠坐在溪边的石头上,裹在脸上的白布早已除去,但她双眸紧闭,不敢临溪照影,这是个可怕的现实问题,经过“造化仙翁”的整容,这张脸到底变成什么样子?”
  只要睁眼一照,无论美丑好坏她都必须承受,仿佛睁眼已成了命运的主宰。从此无憾抑或痛夺终生取决于一瞬之间,永远无法改变。
  她几次鼓起勇气,但眼皮重若千钧,就是睁不开。
  惶恐,比面对一个可怕的敌人还要严重。
  阳光透过叶隙照在身上,暖暖的。
  她的心跳荡的很厉害,额头香汗涔涔。
  如果手术不理想,美人将变成丑八怪,将何以自处?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她下了最后的决心,命运是不由人的,更无法逃避。
  她往最坏处打算,要是容貌不能复原,等报了毁容之仇以后,便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与草木同配,从此不见任何人,让自己永远消失。
  一连挫了几次牙,她睁开了眼,喘口气把目光投向澄明如镜的溪水,这刹那,她的呼吸停止,心如鹿撞。
  溪水里映出一张面庞,美极,腮边还有颗美人痣。
  她的心登时抽紧。
  水中的她是谁?她不认识,完全陌生。
  定定神,—扭头向后望,不见人影,回过头来,那张美得不能再美的脸仍在水中。
  是鬼么?光天化日下鬼魂不该出现。
  是沉尸在溪底么?可是的确是一个影子,溪底的石头清晰可见,应该是一具仰卧的全身。
  惊疑,终至失措,她起身退离溪边,四下仔细搜瞄,的确没有半个人影,溪中面影何来?
  她下意识地抚脸,脸上一片光滑,没有任何触手的感觉。
  想,深深地想……
  一道灵光闪现脑际,莫非“造化仙翁”凭其功比造化的神术改变了自己的容貌?
  对了,毁损的容貌除了改造是无法恢复原状的,更何况“造化仙翁”没见过未被毁容之前的自己,心念及此,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外。
  她努力定神,取出从赵寡妇梳妆台上偷携出的镜子,一照,忍不住大叫起来:“呀!是我,我是谁?”
  一个不认识的我。
  一个比原来的我更美的我。
  照着,照着,她又怔住了,为什么腮边多了一颗美人痣?如果是丹青妙手,可以随兴所至点上一点,可是,这是施术整容不是作画,难道说“造化仙翁”施术也象画家一样在作品上题字,这美人痣是他的记号么?
  难解,离奇得近乎恐怖。
  极度紧张与兴奋之后疲累袭来,她就坐在地下,闭目养了会神,经过—番心理的调适,她决定接受这个事实。
  只要改变了装束,再没人能认出自己,脸上包扎的白布是自己解开的,除非“造化仙翁”本人凭美人痣认出来,可是照他与老小子谈话的口气,他是要见一个女人了却一个心愿,之后便回五台山永不复出,这样,真的没人认出自己了,这对复仇缉凶有极大的帮助,她大为振奋。
  “哈哈哈哈……”她恣情的纵声狂笑起来。
  一条人影飘然移近。
  锦衣折扇,一表非凡,状类王孙公子之流,如果是不认识他的,怎么也想不到他便是邪恶之尤的“阴阳童子”。
  他是被小翠的笑声引来的,他停身在小翠身后两丈左右的地方,仔细欣赏那健美的身材。
  小翠懵然不觉,笑够了才止住。
  “姑娘好兴头!”阴阳童子开了口。
  小翠暗吃一惊,但她没回头。
  “你是谁?”小翠冷冷地问。
  “趁兴踏青之人!”
  阴阳童子朗声回答,同时前挪数步。
  “看来你还是个雅士?”
  “不敢当这称呼。”
  小翠缓缓回身,眸光扫去,不由在心里暗叫一声:“阴阳童子”。
  她并不认识他,但从浪子三郎的口里描述再印证他的长相装束,立刻便判定了。
  “阴阳童子”花间老手,接触过的女人无数,但小翠的秀美丰姿仍使他心弦震颤,尤其是那颗美人痣更具魅力。
  “姑娘怎么称呼?”
  “我吗……”小翠本来不想回答,但想到自己容貌已改,得弄个好听的名字出来,深深一想之后带笑道:“我叫文兰,文雅之文,兰花之兰。”
  “好名字,和人一样美。”
  “你呢?”
  “在下姓童!”手中折扇轻摇有意表现风度。
  “哦!童公子,姓的好!”口里说心里却在骂臭狗屎。
  “这姓还有好坏之分?”阴阳童子心中一动。
  “当然,这童会叫人联想到童子,金童玉女……”
  “金童玉女,哈哈哈,姑娘形容得太妙了!”阴阳童子眉眼生春,但故作斯文:“听口音姑娘不是本地人?”
  “对,我是江南来的!”
  “难怪,江南水乡,尽生美女。”
  “我真的美?”小翠故意逗他。
  “当然,当然,仙露明珠,是在下生平仅见的美人,值此良辰美景,无意邂逅美人,的确是三生有幸!”
  阴阳童子已露出他的轻佻。什么人什么德性,吃屎狗改不了吃屎,再怎么装还是盖不住尾巴:“看样子姑娘是出身名门,怎会千里迢迢到太原来?”
  “公子错了,我不是大家闺秀,是江湖人!”
  “噢!太令人吃惊了,想不到姑娘也是江湖人!”
  “听口气公子也是?”
  “这……实在也谈不上,只是喜欢结交江湖朋友而已!”
  说完,很有风度地笑笑。
  “不过……据我看来公子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哈哈哈哈,姑娘太抬举在下了!”折扇洒开,摇了摇又阖上:“舍下离此不远,姑娘肯赏光么?”
  “怎么?府上就在附近?”
  “此地是别墅,本家在城里。”
  “哦!”小翠漫应着,心时在暗骂:“臭狗屎,你想打姑娘的歪主意是找死,你本家在城里,哼!你本家该在坟场里。专门糟塌女人的下流胚,表面上人模人样,实底上比狗还不如,死一百次还有余。”
  “姑娘如果……”话只说半句便突然刹住。
  一个妖媚的女人穿林而至。
  小翠抬眼一看,心想:看这女人妖里妖气,大概就是当了尼姑又还俗的玄玉了,物以类聚,真是一点不错。
  来的的确是玄玉,扭腰摆臀地走近,脸上似笑非笑,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了小翠—番,脆生生地道:“果然是上等货色,难怪我亲弟弟天塌不管在这逗乐子卖风流,连家都不知道回了!”
  小翠心火享冒,但她忍了下去,挑眉道:“你是……
  “阴阳童子”忙道:“我来介绍,这是在下的姐姐,这位是文兰姑娘,喜欢游历山水,我们在这不期而遇。”
  玄玉披嘴道:“有缘千里来相会,天作之合!”
  小翠意带不屑地道:“童公子,令姐堪称尤物!”
  “阴阳童子”向玄玉使了个眼色。
  “玉姐,你怎么可以离开家,万一……”
  “怎么?碍了你的好事?”
  “玉姐……”
  “亲弟弟!”玄玉抢着说:“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做什么来的?你不怕死我还想活呢,你要老毛病不改,迟早会后悔莫及!”
  “玉姐,你吃不完分一点给别人尝尝都不可以?”阴阳童子若无其事地说。
  小翠既然知道对方是谁.当然也听得懂话中之意,的确是无耻下流到了极点,心火直往上冒,杀机也跟着升起,怒极反笑道:“你这当姐姐的管弟弟远超过老婆管丈夫,真的是好家教!”
  玄玉“咕”地一笑道:“小妹子,家教不严行么?我这亲弟弟生来的毛病见不得好花,见花一定采,花要是被采过,丢在路边都没人要,明白么?”
  小翠傻了眼,玄玉这种女人什么脏话都说得出口,比喝白开水还稀松,但她是出身名门的大闺女,虽说任性但不逾礼法,要跟这种女人斗嘴,注定是吃瘪,而且大失身份,眉毛一挑,正要发作……
  “玉姐,你有心要破坏我的形象?”阴阳童子沉下了脸。
  “你什么形象?”
  玄玉丝毫不让,女人在这方面绝对自私的,不管他的为人作风下流到什么程度,绝不容许发生她的男人碰另一个女人,豁出性命在所不惜。
  “玉姐,我会慢慢向你解释!”阴阳童子对付女人有他的一套:“我做事绝对有分寸,这点你尽可放心。”
  “我不放心,你所作的任何承诺,一离开床就不能算数。”
  “这……什么话?”阴阳童子苦苦一笑。
  “老实话!”
  “玉姐!你可不能坏我的大事!”
  “除了卖风流,你还有什么大事?”
  “不要脸!”小翠忍不住脱口骂了出来。
  “妹子,你骂谁?”玄玉笑着问。
  “骂你!”
  “哟!妹子,你很要脸,急着要跟男人……”
  “找死!”小翠厉喝一声,举掌劈向玄玉。
  挟愤出手,这—击用上了全力,势道惊人,凌厉得令人咋舌。
  玄玉侧身闪过,还击—掌。
  玉掌翻飞,惊心动魄的剧斗叠了出来。
  “阴阳童子”退开两步静作壁上观,可能看女人打架也是他的嗜好之一。
  十个照面之后,玄玉突然收手弹出圈子,双手合十。
  小翠跟踪进击。
  玄玉双掌亮出。
  “不可!”阴阳童子大叫一声,但已阻止不及。
  “和合神功”遇物即生反震,波地—声,小翠连连踉跄,退了四、五步才稳住身形,一口逆血夺口而出。
  玄玉闪电前飘。
  小翠单掌扬起。
  玄玉伸手便抓,她以为小翠已失去了反抗之力,如果她懂得小翠展出的架式,恐怕避之唯恐不及,说什么也不敢妄动。
  小翠的手掌以玄诡至极的方式切出。
  “哇!”惨叫声中,玄玉在原地打了一个旋,右臂虚软下垂,粉腮煞白,晃了两晃,“砰”地跌下去。
  “阴阳童子”弹步上前。
  “文兰姑娘是……”
  “住口,少跟我废话。”
  “呃!这是场误会,在下赔罪!”说着深深一楫,讪讪地接着道:“如果早知道……文兰姑娘是……”
  “要你少废话!”
  “阴阳童子”在道上也是个人见人怕的人物,现在被小翠这么—喝叱的的确不是滋味。便“无剑山庄”他还真惹不想,只好憋住一口气,抱起玄玉快速穿林而去。
  小翠没追,取出了罗帕拭去了口边血渍,气鼓鼓地自语道:“这笔帐留等以后再算,我非要你这双狗男女趴在我脚前不可。”
  木立了—阵,挪步离开,才只走得几步……
  “小翠!”—声欢叫倏告传来。
  小翠一听声音就知道来者是谁,心弦连连震颤,但她俏立着不言不动,盘算着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
  来的是浪子十三。
  “小翠!”他又叫一声,伸手……
  “你想做什么?”小翠回身面对浪子十三。
  “你不是……”浪子十三骇然望着这身形打扮酷似小翠的绝色佳人。
  “我不是什么?谁是小翠?”她故意逼紧嗓门。
  “这……对不住,在下认错人了,请差别……”
  “我叫文兰,我知道你叫浪子十三。”小翠笑笑,很迷人的笑。
  浪子十三—向潇洒,但现在他怔住了,并非由于对方的美,也不是对方能叫出他的名号,而是对方降了脸,身材神韵活脱是小翠的化身,尤其毫不作态的脾性,跟小翠也完全一样,由于冒失认错了人,多少有些尴尬。
  十三公子在找叫小翠的姑娘?”
  小翠逗着玩,她觉得很好玩。
  “是!”浪子十三点头。
  “怎会认错人呢?”
  “因为……姑娘的背影跟小翠几乎是同一个人。”
  “哦!很巧,如果脸也象的话就更有意思了。”
  “刚才离开的是‘阴阳童子’?”
  浪子十三改变了话题,以掩饰尴尬之情。
  “不错!”顿了顿又扑上了一句“他说他姓童。”
  “他跟姑娘……”
  “发生了一点冲突。”
  “抱歉,在下失陪!”浪子十三抱抱拳如飞而去。
  小翠“咕”地一笑,尾随下去。
  小溪上游的山环里。
  阡陌相连,一簇浓绿掩映着一栋三合砖瓦平房宅院,屋前的晒谷场堆着稻草麦秸,一头小牛绕着母牛跳跃打转。
  现在正是下田的时分,里外不见人影。
  正屋上房,“阴阳童子”在为玄玉推拿疗伤。
  “玉姐,看你的伤我真心疼。”
  “得了吧,要不是你见花着迷,我也不会挨那小臭娘门这—掌。”
  “好,算我不对。”手伸向不该推拿的部位。
  “格格!你……好痒,人家受了伤,你还……”
  “玉姐!这样才好得快。”
  “要死!”
  “砰!”堂屋里传出—声大响,象是有人在拍桌子。
  “外边是谁, 马老三么?”阴阳童子步出上房门, —看,呆了—呆,堂屋里站着的竟然是浪子十三,现在,他无法再缩回房里,定定神,拱手道:“原来是十三公子光降,难得之至,请问有什么指教?”
  他有意告诉玄玉来的是谁。
  浪子十三面如寒冰。
  “闲言少叙,把人交出来。”
  “人……交出来,什么意思?”
  “别装蒜,你心里明白的很。”
  “在下不明白。”
  “要本人帮你明白么?”
  “十三兄,有话明说,这应该不费事。”
  “把石大公子给本人交出来。”
  “石大公子?这……从何说起?”
  浪子十三抖动了—下手中的铁箫,眸子已现杀机。
  “姓童的,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姓童,本人就称你姓童的,上次你趁石二公子受了毒伤的机会予以劫持,想勒索‘玄功解’,本人放你一马,你居然不死心,告诉你,故事不会重演,宰了你蒙面的就会出面料理,对不对?”
  “谁是蒙面的?”
  “你是一概不认帐?”浪子十三心火直冒。
  “浪子十三,别逼人太甚,本来没帐认什么帐?”
  “不认帐可以,你就认命吧!”
  “呜!”一声锐啸,箫已划出,阴阳童子立即挥扇封挡,金铁交鸣之中,阴阳童子被震退两步,已到了门边,只见后窗洞开,阴阳童子的身影正好从窗洞消失,床上没人,玄玉先一步溜走了。
  浪子十三猛一挫牙,也穿窗而出,如果又让对方逃脱,实在是丢人。
  屋后是麦田,麦田外一片林木围在山脚。
  阴阳童子已投入林中。
  浪子十三的身形腾空标起约莫三丈高下,凌空一个回旋,又升高两丈左右,双臂伸张如翅,朝那片林子飞去。
  “鹰扬身法”的确是惊世骇俗。
  神鹰展翼,越过麦田,飞临林顶,稍沾树帽借力再起,斜角俯冲,从林疏处投入,落点已接近山边。
  鹰眼扫处,发现左前方枝摇叶摆,身形再次腾起,如经天长虹,投射向十丈外,落地回身。
  “阴阳童子”奔到。
  “站住!”浪子十三冷喝一声。
  “阴阳童子”反应相当神速,完全没经过思考,身形一斜,穿进一丛浓密的矮树中。“啊!”地一声惊叫,倒弹而出,正好落在浪子十三身前,脸色变得说多难看就多难看,那等狼狈样在他而言可能次数不多。
  不言可喻,矮树丛里伏得有人。
  浪子十三无暇探究是何人暗助了臂。
  “姓童的,你还想逃么?”
  “浪子十三,别逼人太甚。”
  “逼定了,你不交出石大公子会死得很惨。”
  “阴阳童子”的脸孔扭歪,他用毒江湖闻名,但对浪子十三不起作用,变成了失去金箍捧的孙悟空———没得耍了。
  “浪子十三!”阴阳童子象是突然悟到了什么,脸上的肌肉放松下来,居然还展露出那么一丝丝笑容。
  “其实你根本不必费这么大的劲,我‘阴阳童子’在江湖道上一向是很通气的,够意思的朋友只消一句话,没有解不开的结,彼此明来明往不伤和气,不是很好么?”
  闪烁的目芒朝左右扫了扫。
  浪子十三被他这几句话说得有些茫然。
  “本人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挑明了说,在下曾经调查过,你跟天下第一家毫无渊源,之所以要逼在下交出石大公子,目的当然是想取得‘玄功解’,如果你—开头就把话拉明,岂非是天下太平?”
  阴阳童子笑了笑、
  这表面人模人样的邪恶小人到底想玩什么花样?浪子十三心念电转,何不将计就计,先救出石家庆再说……
  “你已经承认石大公子在你手上?”
  “至少在下知道他的下落。”
  “本人不否认!”
  “那就好办了,我们交个朋友。”反手用扇子朝身后的矮树丛指了指:“你那位同路的可以现身彼此认识认识了吧?”
  浪子十三不由一愕,刚才阴阳童子图遁是暗中人逼回来的,这暗中人是谁他根本不知道,纯属意外事故。
  “本人独来独往,根本没同路的。”目光—扫树丛。
  “浪子十三,你这么说便不够意思了。”
  “题外的话少说,人到底在哪里?”
  “这是对待朋友之道么?”
  “现在我们还不是朋友!”
  阴阳童子童子摇了摇折扇,仿佛他又恢复了风度。
  “好吧!交朋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告诉你,人在赤山岩洞里,有专人看守。”
  “又是赤山岩?”浪子十三皱了皱眉。
  “鬼话!”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浪子十三和阴阳童子都意外地吃一惊。
  一个窈窕的身影悠然出现,赫然是化名文兰的小翠。
  浪子十三心中一动,她怎会跟了来?
  阴阳童子的脸色又变了。
  “原来你们是……”
  “我们是什么?”小翠已步近停身。
  “一路的!”
  “鬼话,我跟他认识还不到半个时辰。”
  “这……”阴阳童子无法相信:“那姑娘……”
  “姓童的,老实告诉你,姑娘我生来爱管闲事,没事总要找点事的,最讨太厌玩诡使诈的人,尤其见不得喜欢欺负女人的臭男人,你敢再说一遍石大公子在赤山岩。”
  小翠不自觉地两手交叉上了腰杆。
  她这动作是习惯成自然,跟现在的面容完全不相称。
  浪子十三两眼不由发直,分明是小翠,为什么她不是小翠,小翠人呢?
  恼头起了一阵隐痛,几乎忘了眼前所发生的诡谲情况,但他的理性是很高的,情绪的浮动只是极短暂的片刻,他又面对现实。
  隐身矮树丛逼回阴阳童子的就是她么?
  “姑娘刚才指姓童的说的是谎言?”
  “不错,他在打鬼主意。”
  “那姑娘知道石大公子的真实下落?”
  “要姓童的自己说比较好!”
  “阴阳童子”没了辙,他生平头一次如此吃瘪。
  浪子十三如刃目芒划向阴阳童子,杀光重现。
  阴阳童子望着小翠。
  “文兰姑娘,我们之间……无仇无怨吧?”
  “我讨厌你这种人!”
  “姑娘凭什么说在下所言不实?”
  “那不要脸的假尼姑已经说了实话。”
  “玄玉,她……她落在你的手上?”
  “对,不过放心,我没杀她,人还活着。”
  阴阳童子真的变成了阴阳童子,因为他脸上的神色,忽阴忽阳不断地在变幻,外表的形象已经完全破坏。
  “你对她用了非常手段?”
  “那倒是谈不上,只是她的细皮白肉有些变样而已。”
  小翠说的若无其事,但话中之意已足够令人惊肉跑。
  阴阳童子意外地笑了笑。
  “姑娘相信她的话?”
  似乎他对玄玉的生死并不怎么在意。
  “相信,因为她是女人,而且没你这么诡。”
  “那姑娘便上当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
  “不要紧,我有办法辨明真假。”说着,向浪子十三道:“看牢他,他鬼得很。”
  娇躯一掠,穿入林中。
  阴阳童子的目芒又在闪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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