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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浪子神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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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老小子死不了。”
“什么?”浪子三郎是真正地震惊了:“人都已断了气还说死不了,大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预先的—着不死棋,以防万一。”
“不死棋?”
“对!”赵寡妇点点头:“他跟江天尺并没正式交过手,不清楚对方的深浅,为了怕你吃亏,所以有必要先试试手,而江天尺是出手无情的,不得不预先作最坏的打算,临行前他交付我一粒‘迷魂丹’,要我在天亮前赶来此地,如果情况正如所料,这步棋便没白下,当然,这粒‘迷魂丹’也可能是为你准备的。”
浪子三郎明白过来,心里大为感动,着实佩服老小子的老谋深算,人既然死不了,心里的悲痛便—扫而空。
“那现在就给他服下?”
“唔!”
赵寡妇从怀里摸出“迷魂丹”,纳入老小子的口中。
天色已经放亮老榕树上雀鸟吱喳不停。
“嗯!”一声长喘,老小子四肢伸张、睁眼、起坐。
“哟呵!”浪子三郎欢叫了一声。
“这滋味不好受!”老小子开了腔。
“老小子,佩服之至!”
“怎么?”
“想不到你还有这么惊人的招数。”
“什么招数?”
“装死呀!”
老小子吹胡瞪眼。
“好小子,我老人家为了你拼老命,你居然还说风凉活。”
“是事实嘛!”“大师伯,你斗不过江天尺?”赵寡妇插口问。
“差—点点……”
“三郎!”赵寡妇偏过脸:“如果换作你……”
“嘿!我不兴装死,我会溜之大吉。”
“哼!”老小子站起身来:“小子,你以为你的武功天下无敌?告诉你,在江天尺手下你休想溜得脱,不死便算命大,再说,你打江天尺的目的是想一举扬名武林天下,这—溜你还有什么搞头?”
“我不在乎,一次不成功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总有一天撂倒他,反正我年纪还轻,有的是机会,嘿嘿嘿!”
“小子,别尽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只有一条命,只能死一次,现在听我老人家说正经的,我在跟江天尺动过手之后,从他的招式我忽然悟出了—套治他的办法,回头我仔细琢磨之后传给你,保证你能打败他。”
浪子三郎耸耸肩。
“老小子,你自己为什么不打败他找回面子?”
“哈!由你小小子打败他我老人家的面子更大。”
“可是你败过。”浪子三郎可是一点也不放松。
“没人看到,也没人知道。”
“我老人家的寄名弟子打败了他,他还有脸张扬?就算他厚脸皮说出来,会有人相信么?哈哈哈哈,我们走!”
“嗨!本来打算风风光光给你老小子办后事,现在吹了!”
“小子,你有这份心意迟早会如愿的,不必急在此时!”
这是句玩笑话,但却有严肃的道理,人不能永远不死,尤其是夕阳无限的老人,虽说是自然的法则,但说出口仍有一份对命数无奈的悲哀。
又回到赵寡妇家。
浪子三郎暂时抛开了寻找小翠的念头,专心勤练老小子悟出来的—套掌功。
无巧不成书,他突然发觉老小子这—套掌功与自己在无缘庵无意中偷学到的“般若三式”有许多不谋而合之处,如果能接合在一起,其威力将骇人听闻,而且施展出来,既非“般若三式”,也不是老小子这一套,变成了浪子三郎的独门武功,这发现使他欣喜若狂,他暗地里不断地揣摩、思考,日以继夜,废寝忘食地苦练,简直就像是着魔,完全忘了自我的存在。
老小子当然高兴,因见浪子三郎在发疯地苦练他所传的武功。
浪子三郎很小心,不露他揉合两种奇功的破绽。
打江天尺的决心更坚定,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师门争光。
碧柳清溪。
小翠徜徉在柳荫之下,活生生—幅美女踏青图。
一向开朗任性的她现在有了烦恼,“造化仙翁”改变了她的脸孔,比人前美,但已不是原来的她,家人将来肯接受这事实么?以卑鄙的手段毁了她容貌的是谁?不讨回公道绝不甘心。
浪子十三现在情况如何,该继续跟他玩这游戏么?本来成双成对,变成了形单影只,这种日子不好过,小翠变成了文兰,开始时很新鲜很好玩,现在兴味索然,一点也不好玩……
“文兰姑娘!”一声呼唤传来。
小翠在沉思中倒是吃了—惊,抬眼望去,一个乡下妇人正朝自己走近,她是谁?怎会知道自己的新名字?
村妇已走到身前停住。
从来没见过,完全陌生。
“你是谁?”小翠冷冷地问。
“听我的声音.想想看,瞧瞧看?”
村妇本来粗沙沙的声音突然变的娇脆悦耳。
声音的确似曾相识,再看轮廓眼神,再加上文兰姑娘这一声称呼,小翠恍悟过来,脱口道:“你是玄玉?”
“不错!”
“为何装成这等形象?”
“为了保命!”
“保命……什么意思?”
“因为我知道某些人的某些秘密,随时都有被杀灭口的危险。”
“我不跟‘阴阳童子’一道么?
“哼!”
玄玉咬牙切齿,眸子里闪射出恨芒。
“怎么?”
“我要杀他!”
小翠有些迷惑不解,这妖媚的女人跟“阴阳童子”是同一流的货色,鲜廉寡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是不是想玩什么花样?
石大公子的暴毙,“诛心人”指出是“偷天指”,事实上仍是一个谜。自己在灵感寺被毁容,判断凶手是那蒙面客,而蒙面客与这一双男女是勾连的……
“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狼心狗肺,生死关头竟然弃我而去,把我当他脱身的牺牲品,我现在明白我只是他的玩物,玩腻了随时可以丢弃,在晨庄里姑娘和十三公子没要我的命,我非常感激,但对那狼恼的人我一定要报复,赔上一条命,我也要出这口气!”
玄玉越说越激动。
她说的会是真话么?
小翠的内心戒备着。
“你准备如何报复?”
“我知道他的行踪,姑娘和十三公子不会放过他,对不对?”
“不错,我们是在找他。”
小翠是临时起的意,她的目的是要从“阴阳童子”身上追出毁自己容的凶手,同时也要助浪子十三解开石家庆暴毙之谜。
“我可以提供给你线索。”
“好,他现在人在哪里?”
“我带你去!”
在对方的意图未证实之前,小翠当然不会睁着眼睛往陷阱里跳,心里这么想,但表面上丝毫不露痕迹。
“很好,在没去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阴阳童子替什么人卖命?”
“一个蒙面人。”玄玉不假思索的便回答了,接着又补充道:“石大公子便是蒙面人交他看管的。”
“蒙面人什么路数?”
“不知道,我问过,但他不回答。”
小翠肚里寻思,蒙面人早已露了行藏,这因答根本不着边际,答了等于没答,蒙面人还是蒙面人,这女人很诡诈,得小心应付。
“他们见面时如何称呼?”
“我无法接近,他们不许我知道谈话的内容。”
又是一句打高空的回答。
“这么说……你对蒙面人是一无所知?”
“可以这么说,不过……”
“不过什么?”小翠紧盯着问。
“曾经有一次他在无意中露过—点口风,事成之后,他将名利双收,在武林中成为一人之下,至于什么事我就无从知道了!”
说着,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那天在你们进入晨庄之前,那蒙面人曾经先进入地窖……”
“你怎么知道?”
“负责看守的庄稼汉说的。”
“哦!”小翠想了想:“石大公子是被一个蒙面人带走的,那汉子说的……”
“不,在蒙面老者救人之前,先后两个蒙面人的。”
小翠点点头,回想当日情况,这一说非常切合事实,蒙面人先进地窖,以“偷天指”点了石大公子的穴道,以防被救之后留活口,而“诛心人”并不知道石大公子中的是“偷天指”,所以才发生突然暴毙之事,保要设法查出会使“偷天指”之人,蒙面人的身份来路便可明白了。
“我们现在就走么?”
“现在就走,不过……我俩必须保持距离,不能走在一道,否则很容易被对方认出来。”
“会么?我已经化了装……”
“噢!我倒是忘了,走吧!”
黄昏。
农庄后山的另—面,—幢破烂的农舍孤寂地瘫痪在—片废耕的田地里。
小翠与玄玉远远伏匿在树丛中。
“就是那破房子么?”小翠问。
“不错,就是这里。”
“能住人?”
“不是住人,是藏人,我来过—次,房子虽然破烂,但地下密室布置的不错,是紧急避难之处,本是无主空屋,特别加以利用,密室是后来加建的,原来没有。”
小翠深深考虑了一番。
“你确定‘阴阳童子’藏匿在这里?”
“确定,我已经化了好几天工夫守侯,发现有人送饮食来,蒙面人也出现过一次,只是……我个人没能力对付,一直在等机会,正巧碰上你……”
小翠急想:“这是真话还是陷阱?如果是真话,对付‘阴阳童子’—个不成问题,否则的话难说了。”
小翠与玄玉藏身的树丛距那栋破房子约莫十来丈,是在斜坡上,俯瞰下去视线丝毫不受阻,景物极是分明。
玄玉突地用手—指道:“看,有人来了。”
—条人影飞快掠至,停住屋前的草地上。
小翠目光扫去,登时血脉贲张,杀机大炽,来的赫然是个蒙面人,也就是她一心要找的毁容仇人,娇躯—起,正要冲下去,却被玄玉—把拉住。
“文兰姑娘,别急!”
“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的位置—现身便会被对方发现……”
“我本来就是要找这蒙面人的。”
“可是你酌量看,此地距那破房子有十几丈,如果对方有意回避,连同‘阴阳童子’尽可以从容而遁,我们不但会扑空,也暴露了身份,最好暂时忍耐,等那蒙面人进了屋子,我们再接近屋子相机行事,岂不更有利?”
小翠一想有理,点点头安定下来。
“还有,这蒙面人功力在‘阴阳童子’之上,能耐多高我不清楚,你自量能制服得了对方么?不然会偷鸡不着蚀把米,我的意思是首先对付‘阴阳童子’,摸清蒙面人的底,再设法对付才是最稳当之策。”
“可是现在两人一道……”
小翠有些动摇,事实上要同时对付两个强劲敌人,她的确没有把握。
“蒙面人不会待太久,他—定会离开。”
“要是‘阴阳童子’跟他一道离开呢?”
“看看再说吧!”
蒙面人观望了一阵这后挪步准备进屋,但只跨出两步便立即止步回身,赫然又是一个蒙面人出现在他身前。
“又是—个蒙面人?”
“不错,他外号 ‘诛心人’,我是从他的身型认出来的。”
“他是哪方面的?”
“应该说是第三者。”
“是不是从农庄地窖救走石大公子……”
“对,就是他。”
“这么说,他是站在跟他们相对立场,他之出现必有原因。这可好,我们增加了很大的胜算,现在我们可以待机而动了。”
从玄玉的谈话,小翠对她的戒心减低了许多。
两个蒙面人似是在对话,但距离太远听不到,只能看到动作和姿势。
对方似闹僵,动上了手,招式猛很诡厉,战况相当激烈,但时间并不太长,七个照面之后,蒙面人只剩下招架之功,失去了还手之力。
小翠略显激动地道;“我们下去!”最后一个字出口,人已弹起。
玄玉也跟着弹身。
现场传出一声惊叫,蒙面人的面巾被“诛心人”扯落,蒙面人扭头飞遁,“诛心人”呆了一呆之后疾追下去。
小翠与玄玉到了屋前,两个蒙面人已消逝无踪。
“我们追……”小翠正待跟踪追去。
“且慢!”玄玉急阻。
“这是逮那蒙面人的绝佳机会,为什么阻止?”
“文兰姑娘,蒙面人已经被‘昧心人’揭穿了真面目,我们不必急着追而放过了‘阴阳童子’,找‘诛心人’容易,要再找‘阴阳童子’恐怕很难,逮住他从他口里可以挖出更多的底,合你我之力,对付他绝无问题。”
“好吧!”小翠同意了:“你带路!”
“跟我来!”
小翠跟在玄玉身后进入破屋。
屋子里没家俱,只有些粗重的破烂,霉湿之气触鼻难闻,四壁大墙斑剥,结满了蜘蛛网,只有角落里一个破木柜了意外地 显得干净。
小翠可是八窍玲珑心,一看之下便瞧出了端倪,用手指了指。
“机关在这里?”
“没错,你很精明。”
“你会开启么?”
“会,不过……冒然闯进去相当危险,他是毒道高手,扇骨毒针可是要命的,我们设法把他引出来.明里对付就容易对付多了。”
“如何引法?”
“烧!”玄玉只说了—个字。
“好办法,就烧吧,哪来火种?”
“我有火摺子。”
玄玉对曾经跟她浪在一道的“阴阳童子”现在是恨如切骨,所以做起来特别起劲,她迅速地抓集了些木片草屑堆放在木柜边,然后用摺子引燃,启动柜钮,使木柜移开露出暗门,再火堆推落。
“我们到外面去等毒蛇出穴!”
“好!”
两人退出门外,分别站到两侧,这样可以兼顾左右前后。
此际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文兰姑娘,见到人时出手要狠,不能给他机会!”
“这不用说!”
不久,门窗冒出黑烟,然后冲起火光,屋子已被引燃,破房子烧得很快,只一忽儿工夫,屋子变成了火山,小翠和玄玉禁不住热浪,步步缓移,但眼睛睁得很大,奇怪,不见“阴阳童子”冲出来。
屋顶被烧坍,轰然一声,火星冲空如流星雨内洒。
还是不见影。
小翠忍不住绕到玄玉那边。
“怎么回事,毒蛇竟然烧不出洞?”
“这倒是古怪。”玄玉皱着眉头。
“是不是火断了出口,人已经闷在里面?”
“不太可能,他不是普通角色。”
“那怎烧不出来?”
“啊!糟,我们失算了!”
“什么失算?”
“诛心人和蒙面人在屋外动手,他定然有了警觉,悄悄地溜走了,要是我不阻挡你,早一步现身过来,或许就不会被他兔脱,这是我的失算,是我的错!”
这判断极有道理,是彻底的失败,功亏一篑。
小翠气的直咬牙。
“他逃得了初一就逃不过十五,迟早会逮到他。”
“如果他就此远走高飞……”玄玉只说了半句,但却充份显示了她的自私,这完全是为自己的目的着想,自己杀人不够力,要借别人的刀,她希望用话套牢小翠,非置“阴阳童子”于死地不可,因为她知道“无剑山庄”的力量。当初石中龙开创天下第—家的霸业,席卷江湖帮派,独对“无剑山庄”礼让三分,于此可见一斑。
“天下虽大,恐怕没他容身之地!”小翠发了豪语。
“那现在……”
“我要去追‘诛心人’!”小翠飞闪而去。
玄玉愣在当场。
月光如练,旷野里更见皎洁。
小翠盲目地奔行在旷野里。
她一心一意要找“诛心人”查究蒙面人的身份,但时间过了这么久,就算“诛心人”追上了蒙面人,问题也早已解决。如果没追到,任何一方也不会停留在旷野里,可是天生的执拗,她就是不死心,不达目的不休。
奔行复奔行。
月亮已升得老高。
小翠又来到绿林小溪边,她停了下来,这里是她揭晓整容之后面目的地方,奇妙地变成了另一个人,整容,应该是恢复原来的容貌,显然这是故意的,可惜很难找到他当面问个清楚,老小子知道原因么?……
一声苍凉的叹息打断了她的沉思。
这可是怪事,这种是份会有到这里来叹息?
她转身探视,远远地,一条人影伫立。
她好奇地步了过去,距离逐渐拉近,看清了,不由雀跃三丈,这叹息赫然是她正在追寻的“诛心人”,她—下冲了过去,脱口道:“实在是太巧了。”
“诛心人”侧过身,两眼像两粒寒星。
“什么太巧了。”
“我正在找阁下!”一顿又道:“记得我么?”
“当然,老夫还不至于如此昏匮,找老夫何事?”
小翠镇定了—下心神。
“请教一个人的来路。”
“噢!什么人?”
“被阁下抓落面巾的人!”
“诛心人”显然地颤抖了一下,目光变成了芒刺。
“你怎么知道老夫抓落人的蒙面巾?”
“因为我正在那间房子附近。”
“你怎么会在那里?”
“我找到线索, ‘阴阳童子’那败类藏匿在那里,阴阳童子’是那蒙面人的党羽,而蒙面人极可是阴手杀害石大公子的凶手,我非逮到他不可,正巧碰上……”
“诛心人”后退了一个大步。
“你说那蒙面的人是……杀害石大公子的凶手?”
声音是颤抖的,而且非常怪。
“不错,我打听到他在阁下之前进入过囚禁石大公子的地窖,而后在半路上便发生了石大公子暴毙的怪事。”
她只说了石家庆这一段,隐起了自己被毁容这一节,因为只要—提,话便长了,而且会暴露自己本来的身份。
“不可能!”
三个字吼出来的。
小翠赫了一跳。
“阁下说不可能?”
“不……可能!”
这一声却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为什么不可能?”
“诛心人”转目仰首望天,默然不语。
“为什么不可能?”
小翠再问,心里大感困惑。
“姑娘!”诛心人仍望着天:“老夫说不可能便是不可能,自然有其道理,没有必要告诉你为什么不可能。”
小翠可是为了难,她无法强迫对方说出不愿说的话,可是这—点对自己却又是非常地重要,放过了可能就再没有机会。
“诛心人”的表现非常古怪,看来他有难言之隐。
石大公子是他救出来的,他之出现破屋当然也是为了追凶,他能检验出石大公子是死于“偷天指”,就该知道下手之人是谁,而现在他又隐瞒凶手身份,原因何在?”
“诛心人”缓缓放平脸。
“姑娘追凶仅只为了石大公子的公案?”
“不错!”
小翠没仔细想便回答。
“那好,这桩公案由老夫了断!”
小翠—听,才省悟自己答错了话,急忙改口。
“不,我非知道他是谁不可!”
“这似乎并不重要?”
“不,非常重要,我另外还有帐要算!”
“姑娘刚刚回答仅只是为了石大公子的事?”
“不,那只是其一,为了某种原因,有的事是不足为第三者道的。”
小翠硬着头皮企图挽转自己的大意失言。
“那老夫告诉你,并未认出他的来路。”
“阁下存心包庇?”
“怎能说是包庇?”
“阁下放了他,而且又不肯透露他的身份。”
“老夫没认出他,也没追到他。”
“那阁下又凭什么说负责了断石大公子的公案?”
小翠一点也不放松。
“老夫如此说的原因是老夫见过他的真面目,没设法再找到他,而姑娘对他一无所知,见面也不会认识。”
是强辩但也有部分道理。
小翠真的是各尚的脑袋——没法了。
“老夫该走了!”回转身……
“慢着!”小翠弹身截在头里。
“姑娘还有话说?”
“还有—句话,当今江湖,谁会‘偷天指’?”
“不知道!”
“阁下是包庇到底?”
“姑娘,老夫曾经说过,这是一门失传已久的武功,百年来首度重现江湖,是谁幸运获得根本无从想象。”
说完,不待小翠的反应,疾掠而去,身法之奇之快,简直是惊世骇俗,无法以言语形容,眨眼工夫便消失在月光里,说是形同鬼魅并不为过。
小翠沮丧木立。
她忽然想到一个理由,“诛心人”之所以守口如瓶,定然是在揭开蒙面人的面目之后?他自忖惹不起,故而以各种不成理由的理由掩饰。
转念又想,这不要紧,除了“诛心人”之外还有“阴阳童子”—条线索可查。
于此,她想到了浪子十三,如果有他在场情况就会不一样,可惜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 自己该抖露真面目么?
蓦在此刻,两条人影踏月而至,可以看出是—男—女,两人傍的很近。
花月良宵是属于情侣的。
小翠赶紧隐起身形。
两人—路轻声交谈,渐行渐近。
小翠先注意那女的,人长得很美,美极了,身材也长得十分匀称,婀娜多姿,名符其实的月下佳人。
小翠心想, 自己的容貌绝不输她,甚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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