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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浪子神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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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而对手都是睚难缠难惹的人物,你已经无法再在江湖上露脸,问你可有什么打算?”
  “这……”
  阴阳童子的心已经收紧。
  “你难道完全没想过这问题?”
  “那只有……离开中原—途。”
  “你以前说过的远走关外?”
  “是……是的!”
  “不行!”蒙面人摇头。
  “特使难道要……”他全身的细胞都抽紧了。
  “你现在寸步难行,只要一露面就非落人敌人手里不可,你绝到不了关外。”
  “那……”
  “阴阳童子”连舌头都打了结。
  “有一条路可走。”
  “是……是什么路?”
  他想到的是死路,心里起了兔死狗烹的悲哀。
  “这一点等会再说,先谈下一个任务。”
  “下—个任务?”
  他几乎要额手称庆,既然有下一个任务,这就表示自己刚刚的预测是多余的,不会被灭口。
  “对,非常重要,也非常艰巨的任务,你必须尽力达成,不岁太上对你的厚望。”
  “是!”阴阳童子躬身而应,—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赴汤蹈火,属下万死不辞,请特使示下?”
  蒙面人凝神着“阴阳童子”。
  “阴阳童子”显得有些站立不巡。
  “你听着!”蒙面人终于开口:“太原城出现了一个蒙面老者,自称‘诛心人’,来路和动机不明,给你的任务便是设法摸他的底,这非常重要,他可能是本门最可怕的敌人,比老小子和浪子三郎那一帮还要可怕。”。
  “遵命,属下尽力去做!”一顿又道:“刚刚特使说,要指示在下一条该走的路,不知是……什么路?”
  “你现在已经不能以本来面目现身对不对?”
  “是!”
  “如果你不再是‘阴阳童子’而变成另外一个人……”
  “特使的意见是易容改装?”
  “对,我们现在就走!” 
 
第十六章 狐狼当道

 
 
  交城崔府,虽不是显赫门第,但也是名望世家。
  夜静更阑。
  浪子三郎在围墙外四周打转,他已经潜入府中查探过崔如萍没回家,不过他判断崔如萍在发生了那事之后可能无脸回家,但亲情所系,她会偷偷回家探望,所以他在外面巡逡,希望能碰上崔如萍查明真相。
  一骑快马来到崔府大门之外,马上滚鞍落马,把僵绳搭在侧边的石桩上,然后上前叩动门环。
  浪子三郎闻声望去,隐在照壁边一望,门灯照见的是一个健硕的半百老者,手里持着—根粗大的旱烟筒,从这特殊的标志,他立即认出这老者赫然是石家堡的武士总教习“满天星”蔡云,不由心中一动,蔡云连夜拜访崔府,定与二少夫人崔如萍的事有关。
  大门打开,应门的是个中年汉子,上下打量了蔡云—番。
  “请问……”
  “老夫石家堡蔡总教习,专程来拜见崔老爷子。”
  “哦!蔡总教习,失敬!”中年汉子抱了抱拳: “但不知……”
  “老夫奉二公子之命,有要事面禀崔老爷子。”
  “请进稍待,容小的通报!”
  “有劳!”
  蔡云跨进门槛,大门随即关上。
  浪子三郎摸摸头,绕到侧方越墙而入。
  大厅里。
  崔老爷子光庭与蔡总教习分宾主落座。
  虽然吉期未到,但大厅内外已布署了部分极彩,洋溢着一股喜气。
  “久闻崔老英雄的大名,今日才有幸拜见,尚请见恕深夜打搅唐突罪!”
  蔡云谦虚地欠了欠身。
  “那里话,蔡总教习光临,难得之至。”
  “老英雄—向健朗。”
  “托福,还好!石堡主不幸中风理应前往探视,但接到亲家母通知因为情况特殊请老夫暂时不要去,也就只好虚悬此心了!”啜了口香茗又道:“小女如萍与姑爷说是定在幼女出阁的吉期之前赶回来,想来已在路上?”
  “区区正为此而来!”
  “哦!他小俩口是有事不能来?这点老夫可谅解,石家堡风波迭起,姑爷已是一家之主,可能分身乏术。”
  蔡云很为难地笑笑。
  “二公子与二少夫人本来已到了清源,很不幸……”沉吟了片刻:“发生了一点意外,二少夫人还没到家?”
  “没有,发生了什么意外?”
  “现有二公子亲笔书信一封,请老英雄过目。”蔡云从身上取出一个信封,双手递与崔光庭。
  崔光庭接过拆开,边看脸色边变,最后老脸起了扭曲,“砰!”地一掌重重击在茶风上,茶碗连磕飞起数尺高,砸碎,茶水喷了一地。
  “这丫头……会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
  “老英雄请息怒,也许……二少夫人另有解说。”
  “这……还有什么好解说,气死我了,如果查明属实,这小贱人只有死路—条。”崔光庭气的老脸发黑。
  “如果二公子不延后启程跟少夫人—道,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不幸,偏偏……”
  蔡云—脸的尴尬。
  “事实早已存在,迟早还是会揭穿这丑闻。”砰!又拍了下茶几:“崔家世代清白,现在全被这小贱人毁了,教我崔光庭今后还有何面目做人?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唉!”
  说着离座而起。
  蔡云也跟着站起。
  下人闻声而至,远远偷窥了—眼又退了下去。
  浪子三郎潜身在庭前的墨竹丛里,心头大为激奋,听香香说如萍是被“阴阳童子”强暴,而现在看这情形,却似乎是如萍私会情人,到底事实真相是什幺Y石家辉的这封信是休书么?
  “区区告辞!”
  “请上复二公子,老夫自有裁夺!”
  “是!”
  “对于,信上说那不肖之徒是个年轻俊美的书生,没提来路,可知道……对方是谁?”崔光庭咬牙问。
  “尚未查出!”
  “好!恕老夫……不能尽地主之宜。”
  “岂敢,谢老英雄接见。”
  “送客!”
  崔光庭大吼了一声,在这种情况之下,修养再好也无法保持风度。
  —个老者应声而至,似是管家之流,把蔡云送了出去。
  崔光庭木立厅中。
  浪子三郎正要离去,突然瞥见檐角方向—条人影翩翩而逝,心中—动,立即弹起身越屋追了出去。
  月光下,他看是个女子,不必问也猜到了九分,—定是石家二少夫人崔如萍,她果然潜回家来暗探了。
  出了城,眼前是座小桥。
  那女人这在小桥头的一株弯腰柳树边。
  浪子三郎悄悄迫近,他听到了啜泣之声。
  不错,这女人正是崔如萍,她在伤心地饮泣,浪子三郎已到了她的身后八尺处地兀自未觉。
  月光仿佛也跟着凄迷。
  “二少夫人!”浪子三郎出声。
  “谁?”崔如萍陡吃—惊,拭泪回身。
  “在下浪子三郎!”
  “你……浪子三郎,我听说过你,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嘻,只是管了闲事。”
  崔如萍打量了浪子三郎几眼。
  “你管了什么闲事?”
  “管了你的闲事。”
  “你什么意思?”
  “简单地说,我是追人从太原追到清源.在李村岔路口碰到了你的丫环香香……”
  “你碰到了香香?”崔如萍双目大睁。
  “不错,香香已经告诉我客栈里发生的事,我一多事便卷进了漩涡,现在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必须据实问答。
  “你想问什么?”
  “那年轻书生是谁?”
  崔如萍脸色大变,连连挫牙。
  “我的事不要人管。”
  “非管不可,我说过了已经卷进了是非的漩涡之中,想不管也不成,这关系着五六条人命?”
  “五六条人命?”
  “对,连香香在内。”
  “啊!”崔如萍惊叫了一声。
  “那年轻书生究竟是谁?”浪子三郎再问一遍。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猛咬牙。
  崔如萍摇头。
  浪子三郎深深想了想。
  “二少夫人……”
  “我现在已经不是二少夫人。”
  “好,崔大小姐,能把经过的详细情形告诉我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崔大小姐,因为我也有话要告诉你。”
  崔如萍把牙齿咬了又咬,终于,她把全部经过说了一遍。
  浪子三郎眉头连皱。
  “这么说,你只是中了算计,并没有真的受污辱?”
  “是的。”
  “嗯!对方如此设计的目的何在?”
  “你说你有话要告诉我!”
  “唔!是必须告诉你。”
  “那就说吧!”
  “那年轻书生便是恶名昭彰的毒蜂 ‘阴阳童子’!”
  “阴阳童子?”崔如萍粟叫了一声:“你是怎么知道的?”
  “堡里新进管事小朱临死吐露的,他是被毒杀灭口. —外将死的人不会说假话,还有香香在遇害之前也当指出这事实 ‘阴阳童子’承认了……”
  崔如萍转身……
  “且慢!”浪子三郎出声止住。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崔如萍回过身。
  “你现在作何打算?”
  “去找那只毒蜂。”
  “不必了,他已经陈尸当场。”
  “价钱……你已经杀了他?”崔如萍双目暴睁。
  “不错!”
  “为什么不让我亲手……”
  “崔大小姐,我说句老实话,如果他不死而你想亲自报仇恐怕不行,你绝不是他的对手,光是毒,你就应付不了;现在我建议你,回有去把实情告诉令尊他们,你的为人他们知道,一定会相信你,万—不成,我可以出面作证,你已经没有理由在外面游荡,‘阴阳童子’只是一个秘密门户中的三流角色,你落童很危险。”
  崔如萍想了想。
  “浪子三郎,我……非常感激。”
  “嘻!自己人,不必客气。”
  浪子三郎这句“自己人”似乎离了谱,崔如萍是崔家千金,石家堡的二少夫人,怎么会跟他成了自己人?他是信口胡说了,听的人也就不以为意。
  “我可以叫你三郎么?”
  “当然可以.两个字比较简单,叫起来也省嘴。”笑笑又道:“你现在最好直接回家?把话说明,然后就待在家里不要出门,外成狐狼成群,防不胜防,至于石家堡那边,我会找机会把事实真相向石二公子抖清楚。”
  “不必!”崔如萍摇摇手,脸色如寒霜。
  “为什么不必?”
  “我跟石家辉已经恩断情绝。”
  “可是……这是误会呀!”
  “对,是误会没错,但也是他的机会。”
  “这话怎么说?”浪子三郎摸头,十分困惑的样子。
  “这是家务事,三郎,你就不必管了。”
  “机会?家务事?……”
  “我走了,再说一次谢谢!”崔如萍急奔而去。
  浪子三郎望着崔如萍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柔顺的绵着居然也有谱刚强的时候,她说的话大有问题,我还是得管。”
  说完,转身上路。
  又到茶棚子。
  不知是什么人出头料理的后呈,现场已经清理得很干净,一箭之外的地方可以见一大堆隆起的新土,边上又有一小坟,想来男的是六人共穴,香香是女的单独埋,这处理善后的还算心地善良,没把男女混葬。
  一条人影缓缓移来。
  浪子三郎到了茶棚之前,赫然是一个青巾包头的中年妇人,看装束是道地的乡下女人,手里挽着个竹篮子。
  奇怪,乡下女人入黑便不再出门何况这里荒郊野道。
  浪子三郎迎了上前,行动也很缓慢,怕赫了对方。
  “哎!”中年妇人吃惊的踉跄了—下。
  “大娘,别惊慌,我是赶夜路歇脚的。”浪子三郎赶紧表明身份:“这么晚了,大娘怎么还出门……”
  “我出来插香烧纸!”
  “插香烧纸?”浪子三郎这才注意到竹篮里的香:“大娘是上坟还是进庙?”
  “上坟!”
  “上夜坟?”
  浪子三郎又才发觉到这村妇细皮白肉,长相相当不赖,尤其—双眼睛居然神光充足,怎么说也不像种田理地的乡下妇人,加上当时的行为透着诡异,心里立即起了警觉。
  “唉!”中年妇人叹了口气,目光一黯:“家翁就是开这茶棚子的,昨天这里发生了无名凶杀,遇害的有六、七个,里边还有个女的,里正着人来收埋,可怜乡下人穷,求个心安,生活上得老做恶梦。”
  “哦,难得大娘好心。”浪子三郎并不完全相信。
  中年妇人径直向两坯土走去。
  浪子二郎仔细观察妇人走路的姿态,压根就是练过下的,可是又没理由逼问人家,想了想,动身上路。
  走了一程,心里老是撇不下那股好奇之念,一个乡下妇人半夜里来上不相干的野坟,完全地不合情理,而死的又都不是寻常人,愈想愈觉不对,于是他岔入野地,绕个大弯折回埋人之处不远的野林里,一心要看个究竟。
  新坟前香头闪着火星,不见那妇人的影子。
  浪子三郎大失所望。
  他之所回头只是为了—念好奇,并无任何实质上的意义,村妇既然已经烧完纸离去,当然没有追查的必要,他正准备离去一阵极其古怪的声音突地传入耳鼓,像病人的呻吟,又像午夜里的梦呓,还夹着草丛的唏索声,判断不出到底是什么声音,反正很怪就是了。
  他循声掩去。
  树林里草地上有—大团黑影在蠕动。
  他运足目力望去,呼吸为之—窒。
  蠕动的黑影原来是两个人面对面重叠拥抱,上面的在努力动作,下面的不断呻吟,那声音会使从全身发热,燃起焚身的原始欲望的烈火。
  正在进行的是什么事,除了白痴谁都懂。
  是—对露水鸳鸯在交颈和合,
  浪子三郎在心里暗叫—声:“倒楣!”想不到会碰上男女野合。
  再仔细看一看,几乎要脱口也出声来,怪事中的怪事,这一对野鸳鸯竟然是假凤虚凰,两个都是女的,而压在上面的个.赫然是那个中年村妇,下面的是个年轻村姑,两个雌的把这—场风月这戏演的有声有色。
  浪子三郎心痒痒,但又啼笑皆非。
  两个女的似已兴尽,不动了。
  浪子三郎捣蛋成性,捡起个小石子掷了过去。
  中年妇人蹦了起来,大喝一声:“什么人?”忙着紧系裙子。
  年轻的村姑抓起裙子穿林而去。
  看两个女的狼狈相,浪子三郎直想笑。
  “什么人?”中年妇人又喝问—声。
  浪子三郎正要出声回应。
  一条人影鬼魅般从侧方出现。
  浪子三郎的内心立起激奋,想不到现场还有第三者,而这第三者赫然是秘密门户的特使一一蒙面人。
  “特使!”中年妇人弯了弯腰。
  浪子三郎的心弦立时绷紧,想不到这乔装村妇的竟然也是秘密门户中人,怪不得她会来插香烧纸,所谓茶棚子卖茶的老头是她公公根本就是句鬼话。
  “你怎么老毛病不改?”蒙面人语气森冷。
  “没办法,总是……熬不住。”中年妇人回答。
  所谓老毛病,指的当然是刚才那码事。
  “如此会误大事,你没考虑到?”
  “是,以后改过。”
  “可有什么情况?”
  “有,浪子三郎阴魂不散,仍在这一带逡巡:崔如萍在回交城途中,是否回家不得而知,已派人注意。”
  “嗯!你只留意你的任务,别的不必管!”
  “是!”中年妇人恭应了一声。
  蒙面人倏然而逝。
  浪子三郎心念疾转,是跟踪蒙面人还是监视这村妇?
  想了想,觉得应该监督这村妇比较合适,因为对方提到任务也提崔如萍,如果秘密门户把箭头指向崔府,可能就会有难以想象的情况发生,这样事自己既然插了手就该管到底,至于蒙面人,目前暂时不必打草惊蛇,多掌握特定对象比只盯一个人更有利,于是,他稳不住动。
  中年妇人举步离开。
  浪子三郎尾随。
  又回到太原。
  中年村妇不到交城而来太原大出浪子三郎意料之外,蒙面使者交代她注意自己的任务,别的不必管,她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是否又与石家有关?
  更不幸的是进入太原城之后因为人多,只一疏神,村妇从视线中消失再也找不到了。
  浪子三郎觉得很窝囊,没头苍蝇般在街上瞎撞了一通之后,出城回赵寡妇家,一进门便看到老小子—个人在喝酒。
  “老小子,你的日子过得满写意的?”
  “哼!”老小子白了浪子三郎—眼。
  “别一见面就哼呀哈呀的,我特别回来跟你痛快地喝几杯,这几天憋死了。”说着,自去拿了副杯筷,斟上酒:“老小子,我敬你。”
  两人干了杯。
  “小子,这几天你野到哪里去了?”
  “哦!出了趟远门。”
  “远门……有多远?”
  “当然是百里之外,怎么,你很想念我?”浪子三郎嘻皮笑脸地说。
  “我老人家想揍你。”
  “没关系,别说只是想,真的动手也不要紧,我们是前世有怨,所以今生才凑在—起,很难得的。”
  “什么有怨?”
  “啊!不,不,说错了,不是有怨,是有缘。”
  “少跟我老人家油嘴滑舌。”
  “咦!怎不见大娘?”
  “我就正为这担心。”
  “担心?为什么?”浪子三郎瞪起眼:
  老小子摆出正经的样子。
  “她昨夜去赴—个约会,没说去会什么人,她不说我也不方便问,多年寡居,说不定碰上合适对象,也好打发后半辈子。”
  “焉知不是去赴仇人之约?”
  “不可能,她从没与人结过怨,而且出门时十分高兴,而且面带喜色,我就是看到她那样子,我就是看到她那样子所以才不方便追问。”
  “到现在还没回来?”
  “废话,要是回来了我还担心个屁。”
  “没说到什么地方?”
  “没有!”
  浪子三郎深深想了想,道:“我先填填肚子再出去找找看,半天一夜没回来,说不定……发生了什么意外,目前在太原,常常出现莫明其妙的敌人,国灰我们招惹了不少是非,凡是跟我沾上边的,都有可能遭遇麻烦。”
  浪子三郎很正经地说,他直觉地感到赵寡妇定然已有了麻烦,首先想到的对象是那蒙面人所属的秘密门户,再其次便是“江湖第—人”江天尺。
  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里游鱼可数。
  浪子三郎坐在溪边石头上,呆呆地望着溪水,他不是中数水中的游鱼,而是在想心事。
  赵寡妇的突然失踪对他而言是件相当严重的事,因为赵寡妇对他有如至亲,他非要打到人不可,但在毫无丝索的情况下,如何着手呢?
  赵寡妇是老小子的师侄,身手并非泛泛,能制住她的当然也不是普通人物。
  照老小子的说法,她昨夜是欣然赴约的,问题的症结在于她是赴何人之约?是约会她的人本身是个陷阱还是赴约中途发生了意外?
  溪水里出现—个倒影,隐约可以看出是个黑衣蒙面的女人,悄悄站在他身后丈许的柳树下。
  他心里一动,但故作不觉,仍注视着水面。
  “浪子三郎!”黑衣蒙面妇开口了。
  “谁呀?”浪子三郎漫不经心地问。
  “是我!”
  “我知道是你,你是谁!”
  “别装了,起来说话。”
  浪子三郎懒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回身。
  “啊!原来是娘子,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真是巧遇。”
  “你不是专门找我的?”
  “可说是也可说不是。”
  “我是想找你,但并不知道你在这里,是巧遇。”
  “哦!我懂了,这么说……多少还是有点事。”
  浪子三郎心里明白,这绝非巧遇,她是故意找了来的,说不定就与自己所想的问题有关,且跟她装装浑,看她怎么说,这种女人必须要小心加小心。
  “不错,是有事。”
  “什么事?”
  “我们先把话说清楚,你知道我的身份么?”
  “当然,我浪子三郎成名不是侥幸的,身为‘天理人道流’的开创人没几套还成,由小可见大,耳目万分灵光,你是小浪女的姐姐对不对?”
  “对!”黑衣蒙面妇目芒闪了闪。
  “如何?这可不是吹的!”浪子三郎得意地笑笑。
  “你喜欢我妹妹么?”
  “当然,她答应要嫁给我,目前在考虑之中。”
  “如你愿意,马上就可以通过考验。”
  “妙透了,你说!”浪子三郎喜之不胜地拍了下手掌。
  “你可以表演一次英雄救美人,准能赢得芳心。”
  “英雄救美人?”浪子三郎摸了摸后脑勺:“这么说……小浪女遭遇了麻烦””
  “—点不错。”
  浪子三郎—下子连转几个念头。
  小浪女遭遇了什么麻烦?
  她练就了“般若三式”难道还不能自保?
  以黑衣蒙面妇之能还解决不了问题?
  为什么要自己出头?
  “她遭遇了什么麻烦?”
  “陷身石家堡!”
  浪子三郎心头“咚!”地一震,小浪女居然陷身石家堡,这可是大出人意料之外的事, 自己该插手么?
  “她是怎么陷身的?”
  “夜探石家堡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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