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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金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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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她故意略作沉吟道:“不知道,蒲帮主这几年来很少与我们碰头,我们只接到他的死讯。”
  阴海棠一叹道:“污衣门在二位的督导下,都是些富贵不能淫的节烈之土,蒲帮主自然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二位了,可是他技效宫庭是干真万确的事实,而且他为了邀功,很想把穷家帮的弟子引入宫庭,作为他的势力。”
  云天凤不信道:“这不可能吧!穷家帮的弟子安贫乐道为守身纪律,蒲帮主怎敢如此妄为。”
  阴海棠道:“大姐说得很对,可是只限于污衣门的弟子而言,所以蒲帮主不敢向你们透露他的意思,不过他的确对我表示过。”
  云天凤冷笑一声道:“谁叫你们身为丐帮,却不肯着破衣呢?”
  阴海棠怫然道:“李大妞这话就不对了,污衣净衣各有法门,求生之道虽异,只要中心不变。”
  云天凤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岔开话题道:“这些题外文章,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
  道人林玄鹤也道:“李大姑之言甚是,污衣净衣两门虽然一直在想将对方改变过来,实际上是多余之举,阴姑娘还是把蒲帮主的死情解释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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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阴海棠遂思索了一下道:“三年前我接到蒲帮主的通知,叫我齐集门中高手,赶到京师会合。”
  林玄鹤道:“那一次我也去了,可是蒲帮主只将姑娘升为九袋长老,并没有说到别的话呀?”
  阴海棠道:“那是蒲帮主的阴谋,他故意提高我的地位,以便统御净衣门支持他在宫中的身份,所以当组二天他单独接见我,透露出这个意思时,被我一口拒绝了。”
  林玄鹤恍然道:“难怪姑娘第二天就通知我们解散,从速离开京师。”
  阴海棠道:“不错!我守着祖师爷的成条,自然不能同意他的做法,我怕你们中有人意志不坚,受了他的诱惑,所以叫你们从速离开,在你们走后第三天,蒲帮主就被人杀死了。”
  云天凤连忙问道:“是谁?”
  阴海棠想想道:“那是个年青人,剑法十分辛辣,据说是七王子手下的剑士领班。”
  陈剑忍不住叫起来道:“是卓少夫!”
  阴海棠诧然道:“岳帮主怎么会知道的?”
  陈剑怔然不知所答,幸亏云天凤机警接口道:“帮主身死,我们怎能不闻不问,自然要打听个明白。”
  阴海棠翻翻眼道:“那我就不用说了,岳帮主既然连杀死蒲帮主的凶手都知道了,何必还要我……”
  云天凤一笑道:“岳大哥行事一向稳重,道听途说不足为信,所以阴长老还是说清楚一点的好。”
  阴海棠逐继续道:“那天我也在场,而且言必中与管不死两个老贼也在场,从那个时候起,我才对他们起了疑心,因为我接到密报,说他们二人与蒲帮主在京师城郊煤山偷偷地聚会,我心中不放心赶去一探究竟,等我到达的时候,他们三人正与一个青年官吏争执,那个青年官吏就是杀死蒲帮主的人。”
  云天凤十分注意地道:“后来怎么样?”
  阴海棠道:“后来他们打了起来,管言二人也出手帮忙,因为我听蒲帮主与那个年轻人争执的内容是为了宫中争势之事,所以出头喝止管言二人退出。”
  林百鹤连忙道:“他们肯听吗?”
  阴海棠肃容道:“那时候我为了防止意外,带了莺歌部下二十名好手,他们迫于形势,不敢不遵从,结果因为他们两人退出后,蒲帮主势单力弱,被那年轻人连刺九剑而死。”
  云天凤大致已经明白了,可是她还故意装腔作势地问道:“你们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帮主被人家杀死!”
  阴海棠轻叹道:“这就是我内咎之处,依照同门之义,我应该上前帮助蒲帮主的,可是椅于帮规,我绝对无法参与其事,现在我把一切的情形部公开出来了,该怎么办!我愿听候岳帮主裁断。”
  林玄鹤大叫道:“阴姑娘这种做法绝对正确……”
  阴海棠横了他一服过:“林长老!岳帮主自有公断,你不许多插嘴。”
  云天凤用眼一瞟陈剑,暗示他立作表示。
  陈剑故意沉吟一下道:“阴长老所行甚当……”
  堂中各长老都欣然色喜。
  云天凤眨眨眼道:“岳大哥,小妹的意思是请阴长老恢复九袋长老身份,为净衣门总执事……”
  林玄鹤欢声大叫道:“赞成!赞成……”
  陈剑不明白云天凤是什么意思,只得帮着她把戏唱下去,点点头道:“所清照谁。”
  阴海棠十分感动,屈膝跪在陈剑的身前道:“谢帮主宏恩,弟子永铭不忘,今后有生之年,永竭愚忠的报效帮主。”
  陈剑弄得手足无措,连忙道:“阴长老!不必这样,我是为了丐帮才作这个措施,你的忠心也应该对着丐语。”
  阴海棠目光中闪着泪光,脱下身上的衣服,交在陈剑手中,她里面只有一件短衫,露出藕也似的双肩。
  陈剑莫名其妙,但是看见全堂的人神情都很肃穆,知道这是加袋的仪式,不禁又手足无措起来。
  云天凤怔住了,深悔自己多事,眼看着就要下不了台,幸好林玄鹤走过来道:“岳帮主并没有想到会突然举行加袋之典,可能身上并没有带着针线。”
  云天凤冰雪聪明,立刻猜到是怎么回时,因此接着道:“不错污衣门的衣服向不缝补,匆促之间,未尝预备得,哪位先借用一下吧。”
  林立鹤回头道:“刘长老,您是缝穷部总监,一定带着随身法宝吧!”
  一个中年妇人笑道:“这是吃饭家伙,怎么能离身呢?”
  说看递过一根穿好线的铁钉。
  明海棠也取出刚才扯下来的纽扣,双手交给陈剑。
  云天凤担心陈剑不会使用,谁知陈剑接过针线,居然运用自如,很快地将纽扣钉好,交给云天凤道:“李长老,请你替阴长老披上去。”
  阴海棠脸色微变,云天凤知道陈剑又犯了一个错误,加袋之后,必须由帮主亲自披上。
  “可是她看到阴海棠那一身羊脂似的肌肤,心中忽然起了一阵嫉意,实在不愿意陈剑去接触她,乃接过衣服道:“岳帮主是个很拘谨的人,还是由我来吧。”
  阴海棠拂然不悦道:“历任帮主都没有这些拘束,岳帮主何以偏偏例外!”
  陈剑一看情形不对,可是云天凤又不肯把衣服还给他,不禁眉头微皱,林玄鹤也道:
  “穷家帮中何须礼防。”
  陈剑一听倒是触发灵机,连忙道:“穷家帮是人穷志不穷,守礼尤须严谨,兄弟此举也许违背旧例,可是历任帮主也没有像兄弟这样年轻的,例可改不可废,今后加袋必须注意男女之嫌,就算是兄弟新起的例子。”
  这番话说得正气浩然,堂中诸人无不改色。
  明海棠堪亮的眸子中现出了倾慕的光采,云天凤咬咬嘴唇,慌忙将衣服替她穿好,还动手替她把纽扣一个个扣上。
  阴海棠激动地握住云天凤的手道:“李大姊,我真羡慕你,能够常追随岳帮主身边。”
  云天凤抽回手一笑道:“阴长老说得太生分了,今后我们都在岳大哥领导下致力帮务的发展,岂有亲疏之分。”
  阴海堂默然起立。
  陈剑却望望云天凤,示意她应该设法退身了。
  云天凤会意一笑道:“现在大事已了,我们也应该告退了。”
  阴海棠一怔道:“帮主也要走?”
  云天凤道:“不错,岳大哥虽然已经膺任帮主。可是掌门令符被管言两个狗贼拿走了,不追回,传入江湖,岂不是穷家帮中的笑话。”阴海棠咬牙切齿地道:“这两个狗贼是我们全帮的会敌,用不着帮主亲自出马,小妹负责追回铁钵令。”
  陈剑连忙道:“不用了,这件事我一定要自己解决,连污衣门中的弟子我都不想借重。"
  阴海棠迟疑片刻才道:“可是管不死的蚀骨喷简剧毒难防,帮主单身去找他太危险了。”
  云天凤突然冷笑一声道:“阴长老!你明知道他怀有贼心,他们手下俱带着绝毒暗器,你怎会不加一点预防呢!”
  阴海棠脸上红了一红。
  林玄鹤也道:“是啊!阴姑娘,你早通知我们一声,大家有了预防,也不会吃他们的亏了,更不会被他们把铁钵拿走,要是他们把铁钵上的玄功秘录参透了岂不是大糟。”
  云天凤心中一动,表面上仍是淡淡地道:“那倒不要紧,铁钵令在阴长老手中保管三年,那些玄功秘录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阴长老早也学会了。”
  明海棠脸色更红了,默然片刻才低声道:“小妹虽然将铁钵上的玄功秘录看了一遍,但是并未有所获益,因为那些功夫都是练气的秘决,非要岳帮主这种大仁大勇之土,练起来才有成就,那两个狗贼虽然抢走了铁钵令,绝对不会有所成就的。”
  云天凤微微一笑道:“阴长老真有这等自信吗?”
  阴海棠正色道:“是的!我可以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铁钵令在蒲帮主手中二十年,他也不能有一点成就,玄功基于心正,心术不佳的人,习之反而受害,丐帮近百年来声势不振,历代掌门人不无关系,不过我相信到了岳帮主这一代,丐帮必可由此中兴。”
  云天凤心中暗喜道:“这么说来夺回铁林令之事倒是刻不容缓,岳大哥!我们走吧!”
  陈剑点点头。
  阴海棠略感失望地道:“帮主对我们没有一点指示吗?”
  陈剑没有开口。
  云天凤却道:“岳大哥不是不知道蚀骨喷筒的厉害,所以他不带一个污衣门的弟子去赴会,阴长老当能体会岳大哥的用心。”
  阴海棠惭愧万分地道:“小妹知罪,可是这也怪二位一直不肯跟大家见面,使得小妹以为岳帮主也与蒲帮主是一流人物,才有此错举。”
  云天凤摆摆手道:“现在说这些话太迟了,不过阴长老若是真心想补过,为时未晚,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阴海棠思片刻道:“小妹知道。”
  云天凤立刻道:“那就好!元凶由岳大哥自己对付,其它的人就要看阴长老了,当然污衣门的弟子也办得了,可是我觉得由净衣门来处理好一点。”
  阴海棠毅然道:“是的,我们什么时候……”
  云天凤笑笑道:“时间不必固定,不过岳大哥一定会配合你们的行动,到时候再见吧。”
  林玄鹤等人莫名其妙。
  云天凤笑道:“我们没时间多作逗留了,阴长老会解释一切的。”
  阴海棠屈膝又跪下道:“恭送帮主!”
  其它的人也跟着跪下。
  陈剑只好点点头道:“各位请起来,再见了。”
  说着在众人恋恋的目光中与云天凤出门而去,一直走到村口,陈剑才松了一口气道:
  “天凤!你简直胡闹,好好地多什么事,我看你将来如何了结。”
  正说之间,云天凤突然用手一碰他轻声道:“别响!后面有人来了。”
  连忙回头一看,只见林玄鹤气喘吁地追了上来,手抱着一床破席叫道:“帮主忘记把草席带走了。”
  陈剑见那床破席正是垫在石坐上的,又破又脏,还蠕蠕爬动着成群的虱子,不禁皱着眉头,万分不情愿地接了过来。
  林玄鹤却压低了声音道:“陈大侠!陈夫人,二位今天表演得可真精彩。”
  云天凤与陈剑神色都为之一变,林玄鹤又低声道:“二位不必紧张,这件事只有贫道一人晓得,岳老弟也真够本事的,居然能把二位请来代理出席长老大会。”
  云天凤脸色一沉道:“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林立鹤笑道:“岳老弟与李飞红在前途恭候,他们会说明一切的,不过这床草席却千万不可丢弃,因为他关系着陈大侠的生命。”
  说完又作了一个诡秘的微笑,回头如飞而去。
  云天凤与陈剑却呆住了,征了半天。
  云天凤才懊丧地道:“我以为自己还很聪明呢?谁知道被人家耍了半天。”
  陈剑什么话都没有说,挟着破席,拉着云天凤快快地向前走去,行出里许,果然见一个衣衫槛楼的乞丐坐在树荫下捉虱子。
  云天凤沉着脸,一直对那乞丐走去。
  可是走到跟前,她又停住了,还皱起眉头,因为那乞丐一头疥疮,全身发着触鼻的腥臭。
  云天凤好洁成僻,虽然身上也穿了乞丐的衣服。
  可是她在破庙中挑选了两个最干净的乞丐互相交换的。对着这一个又臭又脏的乞丐,她实在不敢靠得太近。
  那乞丐并不理她,自顾在身上抓着一把的虱子,不过他的举动十分奇特,由胸前抓出来的虱子,放到背后去,由背后抓出来的虱子又移到了胸前。
  云天凤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那乞丐露齿一笑道:“身上的虱子太多,我在想法子减少一点。”
  云天凤啐了一口道:“你从前面挪到后面,又从后面挪到前面,怎么会减少呢?”
  乞丐哈哈一笑这:“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可见是要饭的功夫还不够。”
  云天凤怒声道:“我本来就不是要饭的。”
  乞丐望了她一眼道:“我看你也不像,那你一定是最近才干这一行的,难怪,难怪,我告诉你吧,这个减虱之法,是叫化子最高的学问,你想我们好不容易才讨得一点残菜剩饭,养自己都不够,如何还经得起这些吸血虫在身上剥削,可是这些家伙又太可恶,专门在我们穷人身上吸血,驱之不去,杀之不绝。唯一的方法就是给它们来个东挪西移。”
  云天凤本来以为他是真正丐帮弟子,派在这儿与自己联络的。
  随着他的喝声之后,树旁的土丘后钻出两个年青的男女,正是与云天凤及陈剑换衣服的那两个乞丐。
  他们出来之后,飞步赶到那中年乞丐之前跪下,那个男的以愧恐的声音道:“老祖宗,果真是您,弟子方才接到通报,还不敢相信,您老人家怎么会重返人间的?”
  中年乞丐怒声喝道:“子孙不屑累得我这个祖宗也不得安宁,我再不出来,你们更要无法无天了。”
  男女二人跪在地上低头不敢做声,中年乞丐又喝道:“镇江,你还不好好向陈大侠磕几个响头来陪罪。”
  那年青人立即转身向陈剑拜下去道:“陈大侠,岳镇江罪该万死,冒犯虎威。”
  陈剑此刻已经知道这男女二人是真正的岳镇江与李飞红,连忙用手去扶他道:“岳兄,请起来,这叫兄弟如何敢当。”
  可是那中年乞丐却一本正经地说:“不行!非要他磕头,二十个响头,一个也不准少。”
  陈剑突然觉得眉头一麻,那双伸出去的手变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眼睁睁地看着岳镇江确了二十几个响头,当他磕头时,额上已肿起了一个大疙瘩。”
  那中年乞丐余怒未息,又对那女子道:“飞红,你也是大混帐,做出这种卑劣的事。”
  那名叫李飞红的女子连忙低首道:“老祖宗!弟子是出于无奈,因为林玄鹤通知我们说净衣门早萌异志,利用这次长老大会暗施阴谋。”
  中年乞丐厉声道:“放屁!陈大侠夫妇怎么还是顺顺利利地退了出来,而且照样地登上了掌门破席。”
  李飞红颞颥地道:“弟子也不知道,不过据林玄鹤的通知说是阴海棠为陈大侠的风度所折,才息止了争位之心,否则事情决不会如此简单。”
  中年乞丐怨声道:“这不是很明白吗?事并非不可为,只怪你们的胆子不够,德望不足,不过你们利用陈大侠这等英才前去替你们送死,实在罪不可恕。”
  李飞红颞颥地道:“弟子并没有存心如此,本来弟子另外物色了替身,陈大侠伉俪是凑巧赶上了,弟子先前也不知道他们二位的身份,直到在衣服里发现了武林道中的金剑令,才发现铸下大错,所以立既通知林玄鹤,叫他转告陈大侠到此相会,准备为他解毒。”
  中年乞丐的脸色才缓和一点,怒声道:“就是为了你们作了这个安排,我才原谅你们一次,镇江已经磕过响头了,你准备接受什么家法?”
  李飞红揪然道:“听凭老祖宗处置。”
  中年乞丐想了一下道:“抽嘴二十,不见血不算。”
  李飞红叩了一个头道:“多谢老祖宗慈悲。”
  说完立刻自己动手,左右开弓,猛打了自己嘴巴,打倒第三下时,她的口角已经渗出鲜血。
  可是她不敢停止,也不敢减轻力量,二十个嘴巴打完,两边的脸颊又红又肿,痛得连眼泪都掉了下来。
  陈剑与云天凤都怔住了,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有明白的,也有不明白的,可是最令他们困惑的是这个中年乞丐,他的身上并没有丐帮的职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岳李二人要对他如此尊崇畏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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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中年乞丐这时才微笑对陈剑道:“陈大侠英风侠骨,为老朽平生所见的无双奇土,老朽真想不到有生之年,能见到武林中有如此绝世英才,一心贤侄总算是有见识的,没把你这一块奇才给糟塌了。”
  陈剑听得更奇怪了,这个乞丐的年纪年看来不过五十岁左右,比自己的师父一心道长还年轻,可是他居然把一心叫做贤侄,听他的口气倒不像是倚老卖老。
  那乞丐好像看出陈剑的疑惑,乃笑笑道:“陈大侠也许觉得老朽太狂妄了一点吧!”
  陈剑讪然退:“这个小子怎敢,但不知老前辈与家师是什么渊源?”
  乞丐一笑道:“说来你也许不相信,老朽在当叫化头的时候,令师不过刚入门,老朽与武当的交情该从紫虚道长那一代开始。”
  陈剑一惊,几呼失声叫了起来。
  那乞丐又笑道:“陈夫人,听说你闺名叫云天凤,恭喜。恭喜!云晓莹的悠悠长恨,到了你这代终于平服来了。”
  云天凤也脸泛异色,她与陈剑结合的因果,除了武当掌门一心道长外,从无别人知晓,而这个乞丐却能一口道出。看来他果真有些鬼门道。
  可是恨天姑姑云晓莹死后已百年,这家伙跟她是同一时代人物,怕不有一百多岁了?除非他是妖怪才活得那么久。
  那乞丐倒是略带感慨地道:“想老朽当年与紫虚道兄畅谈长生之道,恍如目前之事,而故人骨已朽。”
  陈剑忍不住问道:“老前辈,您今年究竟高寿几许?”
  那乞丐微笑道:“要饭的哪里记得自己活了多久,勉强算,三个甲子大概是有的。”
  三甲子,一百八十年,人寿能高到这个程度,无怪两个年轻人听来不相信,那乞丐却笑道:“说来好笑,老叫化子能活到这么久,还是紫虚道兄传授的法门,可是他身死已有百年,老朽还活在世界上。”
  陈剑怔了一怔道:“道家虽有长生之决,却从来没有人能达到那个境界。”
  那乞丐一叹道:“长生之旨无他,唯一空字而已,老朽所以能虚痕疑长,全得力于一个闲字,九十年前我要是不摆脱哪个掌门人的头衔,今天恐怕早就是一堆枯骨了。”
  陈剑盘算一下岁月忍不住叫起来道:“老前新,您可是侠丐云天化前辈?”
  乞丐一点头道:“不错!不过这个名字很少有人记得了。不是大侠提起,老朽自己也忘了。”
  侠丐云天化是丐帮上四代的掌门人。也是丐帮中唯一与武林中打交道管闲事的人,因为他生具一付娃娃脸,也有人叫他长春侠,据说他在百龄退休,将帮主交出而不知所终,却想不到今天依然健在。
  陈剑一面想,一面用眼睛在他身上搜索。
  云天化微微一笑道:“人总还是要老的,死的。长春侠到了一百八十岁,要是还像从前的娃娃脸,那就成妖怪了。”
  云天凤颇感兴趣地道:“老前辈,真想不到您有如此长寿,看来您还有不少年好活呢。”
  云天化看她一眼笑道:“陈夫人!你不用叫我老前辈,假如你不反对,可以叫我一声大哥。”
  云天凤一怔道:“大哥!”
  云天化笑着道:“是的,晓莹是我的堂妹,他跟李剑豪的事我非常清楚,当年我也是为着晓莹打不平,闹上武当山,结果我自己反而被李剑豪说服了。”
  云天凤笑问道:“他怎么说服你的?”
  云天化道:“我生具异禀,不见衰态,李剑豪那时已当了武当掌门,他接见我之后,传授了我一些长生之道,我试行一段时间,发觉果然有些道理,从此就跟他成了莫逆之交,晓莹也是因为接受我的劝告,才归隐在武当山后,我虽然活得那么久,心中对那位堂妹仍是感到有点歉意,因为我没有帮成她的忙。”
  云天凤一笑道:“所以你要认我做妹妹了?”
  云天化点点头道:“不错!好在你也姓云,权当晓莹没有死……”
  云天凤笑道:“好吧!大哥!反正恨天姑姑的心愿已经达到了,你可以把我当作她。”
  云天化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云天凤用手一指跪在地上的岳镇江与李飞红道:“这两个人该放他们起来了。”
  云天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叫道:“对了,不是你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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