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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行-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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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的警哨,蜷伏在地,扭曲身躯不住颤抖挣扎。
  是九杀道人的手下,因此九杀道人到得最快。
  “你怎么了?”九杀道人警觉地俯身将人按住、翻转,还以为这位手下肚子痛呢!
  不是肚子痛,而是一把小割草刀,有这种刀嵌在肚子里,谁也受不了。
  “哎……是……是……”这人再次惨叫,但叫声太虚弱了,想说话,却又说不清,语句
模糊难辨。
  在屋内各处歇息的人,纷纷闻声抢出察看。
  “有人行凶,快搜这附近。”九杀道人愤怒地大叫:“是面对面下毒手的,很可能是熟
悉的人。翻天鹞子是江南黑道十凶之一,即使天下十大风云人物,也休想在这种光天化日
下,一无遮掩的地方暗算他。用这种笨拙的割草刀,更不可能面对面杀死他……”
  “他还没死,问问看。”有人大叫。
  “你的人呢?”九杀道人向姜秋华叫吼。
  姜秋华的人正从屋内先后奔出,最后出来的是两位女随从。
  “我的人都在。”姜秋华风目冷电森森:“该死的!你认为是我的人下的毒手?”
  割草刀是弯曲的,贯入肚腹造成重大的伤害。但入腹不太深,死不了,可是刀并不锋
利,痛楚令人受不了。
  有人开始抢救伤者,伤者翻天鹞子却陷入半昏迷境界。已无法说话了,问也枉然。
  “哼!说不定是你们自相残杀呢!”小侍女小芬不屑地说:
  “只有你们自己人,才能面对面突下毒手。我们的人累得半死必须歇息,哪有闲工夫和
你的警卫亲近?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而易举杀死这头鹞子,犯得着用农家的割草刀杀
他?”
  理直气壮,九杀道人不得不承认侍女的话有道理,鹰目凶狠地在自己人的脸上搜视,希
望能发现某个人心虚的表情。
  五个同伴有两个正在替翻天鹞子急救,另三个你看我我看你,看不出异样的表情。
  “抬到里面去救治。”九杀道人失望了,命手下离开,鹰目警觉地在屋角门窗搜寻可疑
征候:“姜姑娘,真有搜一搜的必要,恐怕……真有人在计算我们。”
  “你是说,村民中有身怀绝技的人捣鬼?”姜秋华冷笑:“你有没有搞错?你的警哨肯
让村民走近身边,毫无戒心地让村民捅一刀?”
  “这……”
  “如果你的人真是江南十凶中的翻天鹞子,他可是阴谋坑害人的卑鄙专家杀手,连一只
稍含敌意的蚂蚁接近他,他也会感觉出那份敌意来。老道,放明白些吧!可以肯定是自相残
杀的不幸事故,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九杀道人居然用谦虚的口吻问。
  “自相残杀,下毒手的人会留活口吗?翻天鹞子伤势虽重,但那种伤势要不了他的
命!”
  “姑娘的意思……”
  “真的可能有人在计算我们,如果有,那将是一个武功惊世的可怕高手,接近的身法来
无影去无踪。翻天鹞子是一流高手中的一流高手,功力相当的人,决不可能用割草刀伤得了
他。”姜秋华有条理地分析。
  九杀道人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心虚地举目四顾。
  人正陆续返回歇息的房舍,没有人肯自告奋勇搜查各处可疑的地方。
  这些人都累了一夜,被神秘蒙面人惊破了胆,亟需养足精神,谁也不想逞强去搜一个不
明的可怕偷袭者,以免枉送性命。
  “我想,会不会是丘小狗?”九杀道人脸上涌起恐惧的神情,鹰目不安地、警觉地左顾
右盼,似乎认为丘星河随时都可能倏然出现。
  “这……应该不会。”姜秋华的语气并不怎么肯定:“他该已远出二十里外了,而
且……”
  “而且什么?”
  “他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知道我没有必胜的把握,必定毫无顾忌大摇大摆闯进
来闹事。”
  “那可不一定哦!大多数的人,行事的作风会随情势而改变的。他也可能知道没有必胜
的把握、改变行事方式偷偷摸摸潜入袭击……”
  一阵奇怪的刺耳笑声,打断了九杀道人的话。
  “小心!”姜秋华尖叫。
  人都先后入厅,走在最后的两个人,正是姜秋华的两个男随从,刚到达厅阶的最下一
级。
  怪笑声依然在耳,两个男随从止步警觉地寻觅声源,手本能地按上了剑把,应变的举动
十分老练,发觉异兆便准备拔剑展开行动。

  …
  文学殿堂 扫校  旧雨楼·云中岳《我独行》——第三十章 无胆英雄 
云中岳《我独行》 第三十章 无胆英雄   屋角人影似流光,眨眼即至。
  姜秋华是面向厅口的,相距稍远看得比较清晰,发现了流光逸电似的淡淡人影,因此急
急发话警告随从小心,人也飞掠而进。
  她的速度,比流光慢了许多,已来不及抢救随从了,远在三丈外便纤手疾挥,一道电虹
破空而飞。
  仍然慢了一刹那,流光已到了两随从身后。
  两随从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反应仍然晚了一刹那,刚看清流光是人影,刚将剑拔出一
半,凶猛的打击已经及体,一切都嫌晚了。
  流光一掠而过,消失在对面的厢房内。
  “嗯……”两随从闷声叫喊,向两面斜飞、抛起、摔倒、滑动。
  姜秋华所发的电虹,仅从流光的后面风余一掠而过。
  “是他!”晚一刹那扑到的姜秋华惊叫,想追赶却又颓然止步。
  流光一闪即没,如何追?
  “真是一个人,是谁?”后到的九杀道人大骇,总算知道流光是人影。
  “丘星河!”
  九杀道人打一冷颤,急急抢入大厅藏身。
  妖道先前讽刺姜秋华胆怯,眼睁睁任由丘星河与四怪杰扬鞭策马而过。其实,妖道在放
马后炮,死要面子,有意表示自己了不起,并非真的不怕丘星河。
  连天下第一魔头天外神魔,和威震天下的九州瘟神,以及他的主子妙笔生花,也奈何不
了丘星河,他算老几?
  真碰上丘星河,他唯一的正确行动是先躲一躲再说,可不是逞英雄充好汉的时候。
  姜秋华咬牙切齿察看两个随从的伤势,但也感到心中发虚。
  她的贴身男女随从,都是武功超绝高手中的高手,居然连扑来的人影也难以看到,便眼
睁睁被击飞,连自卫的机会也没抓住。
  翻天鹞子也是超拔的高手,也必定是眼睁睁面对面挨刀的。
  两个随从很幸运,没挨刀也没中创,同时右肩尖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击,肩骨折裂右臂算
是废了,即使能及时医治痊愈,日后也失去舞剑挥刀的机会了。
  “丘星河,你这卑鄙偷袭的狗。”姜秋华咬牙切齿厉声大骂:
  “一你出来,你我今天非分出胜负不可,不是你就是我。”
  没有任何回音,只引起村中一阵犬吠。
  两个小侍女已经重新出厅,在她左右拔出匕首戒备,替主人保护身后,提防丘星河重施
故技,出奇不意再用奇速偷袭。
  再叫骂片刻,依然毫无反应,她只好恨恨地退入厅,静候变化。

  九杀道人七个人退入后堂,将翻天鹞子摆放在壁根下,伤虽上了金创药裹了创口,但不
可能走动,必须派人抬着走,而且不能派一个人背,创口在肚腹当然不能背。
  “咱们得走,道长。”一名生了一双斗鸡眼的大汉说:“有姜姑娘挡灾,咱们机会不可
错过。”
  “走?接不到人,是你负责还是我?”九杀道人怎能走?硬
  着头皮拒绝手下的建议:“那小子不去逐屋冒险穷搜,咱们据屋死守或许还有希望。”
  “这里守得住吗?”大汉指指巳闭好的门窗:“门窗一踹就破,咱们六个人能撑得了多
久?”
  “他找的是姜姑娘。”九杀道人握剑的手不住颤抖,找理由壮胆:“再说,咱们六个人
仍可全力一拼,你可不要尽说些泄气的话。”
  九幽三厉魄扼守在内堂口,紧张得身上冒冷汗。
  这三个自以为功臻化境天不怕地不怕的名杀手,已经知道为自己的生命担心了。
  论武功和江湖威望,九幽三厉魄并不比翻天鹞子高,而翻天鹞子不明不白面对面挨了一
刀,明白表示丘星河的武功,已不是他们所能对付得了的,一照面倒的人决不会是丘星河,
难怪他们吓得冒冷汗。
  “那小狗找的是姜姑娘,正是咱们脱身的大好机会。”女厉魄凶焰尽消,懊丧地说:
“长上,当机立断。要让他宰了姜秋华几个人,就轮到咱们遭殃了,要不,就到前厅去与姜
秋华联手,人多胆气也壮些。”
  “长上,如果连命都保不住,还奢言什么接人?”斗鸡眼大汉冷冷地说:“押人来的仁
兄如果来了,发现这里没有人接应。
  自会设法将人押往信阳州交差.接不到人不是咱们的错。”
  “如果让丘小狗知道,咱们在这里等的人,正是他要救的小丫头,咱们的处境委实令人
不寒而栗。”大厉魄也晓以利害:“长上,最好偷偷逃至村后的土冈藏身,既可等候押小丫
头的人,也可借草木藏身,让姜姑娘和丘小狗拼命,这才是上策。”
  你一言我一语,总归一句话:逃离险境。
  胆气消沉斗志全无的人,哪能言战?
  “好,咱们走!”九杀道人一咬牙,下定决心:“大难来时各找生路,但愿姜姑娘不怪
我们。”
  “他呢?”斗鸡眼大汉指指奄奄一息的翻天鹞子。
  “不能带他走!”大厉魄沉声说。
  “可是……”
  “把他抬入耳房藏妥。”九杀道人断然下令,当然知道派两个人抬伤者,会有何种困难
和凶险。
  不久,六个人悄然开溜。

  厅门大开,五个女人分布五方,兵刃在手,暗器随时待发,眼巴巴地等候丘星河闯进
来。
  五方暗器先攻,再五人从暗器后扑上围攻,丘星河即使有三头六臂,也休想保住老命。
  当然,姜秋华另有制胜的最后手段,在厅堂窄小的空间里。
  绝技的威力,比在外面空旷的院子大三倍,所以她要在厅内决战。
  “该把九杀道人叫来,让他们堵住厅口两侧截断后路。”一位年长的侍女说:“小姐必
须把能用的人全派上用场,多一把剑就多一分胜算。”
  “他们来反而配合不上,反而乱了咱们的阵脚。”侍女小芬反对,人小鬼大,说话老气
横秋:“这些成名人物平时气大声粗,其实都是些虚有其表的胆小鬼!”
  “他们几个人虽然不怎么出色,但有他们在,毕竟可以壮壮声威。”姜秋华向小芳挥
手:“你去把他们叫来,他们应该明白各自为战的后果。”
  “他们最好识相些。”小芳嘀咕着离开防守的窗口,匆匆向后走了。
  “一无动静,他为何不冲进来?”小芬不安地透过厅门向外察看,院子里一无所见。
  “他会来的。”姜秋华眉梢眼角明显地有忧色:“他以为我无奈他何,他的如意算盘是
逐一除去我们。”
  小芳突然急奔而出,满脸怒容。
  “他们走了,一声不吭就老鼠般逃掉了,留下我们挡灾!”小芳不胜愤怒,直跺小脚:
“全是些胆小鬼,欺世盗名的无胆英雄,哼!”
  “不能怪他们怕死。”姜秋华感慨地说,“这些人都是为利而卖命的,一旦牵涉到非要
将命付出,利就不值得争取了,没有命要利何用?面对武功定力深不可测的丘星河,他们知
道一定会送命的,怎能不贪生怕死溜之大吉?所以……”
  “我们……”
  “我们不同,我们有五成胜算,所以敢拼,敢赌命。不要小看这些人,有三成胜算他们
也敢赌,敢拼。但胜算连一成也没有。
  他们就没有拼赌的勇气了。易地而处,我也不敢拼不愿赌。”
  她这些有感而发的话,代表了大多数江湖人所谓亡命者的心”态。绝大多数的人真要碰
上必死的情势,这些亡命十之八九会逃避的。
  真正为道义为目标,而抱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心,将生死置于度外全力以赴的人,毕
竟太少太少了。
  这种人决不会是江湖朋友口中所称的亡命。
  “他们该知道小姐可以对忖得了丘星河呀!”
  “事实上,我从来就不曾真正对付得了他。”姜秋华总算承认自己没有必胜的信心:
“不要管他们了,好好准备,他应该来了,不许再说话!”
  她在百宝囊中掏出一些工具,剑徐徐斜举、挥动,头一摆一旋,髻散发垂,再一抖秀发
飞扬,左手一挥,口中念念有词。
  蓦地风生八步,淡雾袅袅,似乎寒流涌发,大厅的光度转暗整座厅堂充满阴森诡谲的神
秘气氛。
  “来吧!我等你……”她喃喃地说。

  九杀道人精明干练,明时势识兴衰,明知与丘星河拼命,必定九死一生,怎敢留下来等
死?
  他带了五位同伴,从后门溜之大吉,连越两条小巷,接近了村后。
  村后里余,就是三座草木葱翠的长土冈,只要逃入草木丛中,命便可以保住了。
  村中的巷道,都是弯弯曲曲,时宽时窄的不规则格局,有些人家甚至建了围墙,房屋都
不太高,罕见楼房,人在其中行走,发生意外,到处都可以逸走或藏匿,相当隐蔽,安全性
很高。
  六个人像受惊的老鼠,分两路沿两侧快速地窜走如飞,逐渐接近了村外缘,沿途平安大
吉,毫无警兆,紧张恐怖的心情,因逐渐远离危境而慢慢消失,代之而起的是兴奋和宽慰。
  九幽三厉魄走在左侧,这次女厉魄仍然走在最前面,三厉魄中女厉魄的武功和地位最
高,有走在前面的特权,窜走的速度相当迅捷。
  很不妙,这段巷道两侧是房屋的侧面,像是风火巷,如果有人两端一堵,那就成了堵水
捉鱼啦!
  前面突然传出一声轻咳,人影陡然幻现。
  “哎呀!是……是你……”走在最前面的女魄骇然止步惊叫,像是见了鬼。
  是一个蒙面人,剑插在腰带上。
  错不了,正是他们最害怕的神秘蒙面人。
  去年在郑州计算商庄主,三厉魄在外围把守,拦阻替商庄主助拳的朋友,被蒙面人轻易
地贯围而入,三厉魄不堪一击。
  由于他们在外围把守,也因而保住了老命。
  “嘿嘿嘿……”蒙面人阴笑着拔剑拦住去路,左手抛起一串制钱,钱连贯上升,也有秩
序地下落,响声颇不悦耳,私铸钱的响声本来就哑哑的:“每人给你们一文路费,我是很慷
慨的慈善家。”
  九杀道人走在右面一路的最前面,惊怖地拔剑。
  上次拂尘被蒙面人一剑击碎,从此妖道不再使用拂尘,与人交手不再卖弄,干脆用剑速
战速决。
  妖道曾经说过,这辈子不希望再碰上蒙面人,偏偏就碰上了,真可说是不是冤家不聚
头。
  昨晚妙笔生花三十余位高手中的高手,被蒙面人用碎钱打得落花流水,这时一看到蒙面
人抛弄的制钱,一个个惊得魂不附体,斗志沉落。
  九杀道人也不例外,吓了个胆裂魂飞,身形一挫,蓦地一鹤冲霄向上飞升,千紧万紧,
逃命要紧。是向后方飞升的,退后可拉远距离。房屋高仅丈余,上屋逃生是最佳的选择。
  “你不乖,下来!”蒙面人高叫:“嘿嘿嘿……”
  “哎……快要升上屋顶的九杀道人狂叫,升势一顿,手舞足蹈向下坠,居然能保持脚先
下的身法,可知仍有控制身法的精力。
  可是,着地就不由自主了,砰一声背脊着地,跌了个手脚朝天,立即开始叫号。
  制钱斜贯人右腿股,爆裂成数片碎铜,挤裂了肌肉,胴骨也受损,怎受得了?”
  同一瞬间,女魄咬牙切齿挺剑凶猛地扑上夺路。
  铮一声爆震,女魄的剑飞上半天空。

  …
  文学殿堂 扫校  旧雨楼·云中岳《我独行》——第三十一章 娇笑藏刀 
云中岳《我独行》 第三十一章 娇笑藏刀   蒙面人的剑顺势吐出,嗤一声锋尖人右胸三寸。
  “滚!钱不给你!”蒙面人冷叱,剑一撇一收。
  “呃……”女魄斜摔出丈外,胸口血如泉涌。
  两男魄与两同伴扭头狂奔,以背示敌。
  蒙面人发出一阵刺耳的阴笑,衔尾跟进,逐一发射制钱,下手不留情,每人一文,公平
得很。
  “哎……唷……”摔倒在地,抱住右腿狂叫的大魄,叫号声凄厉刺耳:“放……我一
马……”
  巷空寂寂,蒙面人已经不见了。
  五个人伤了右大腿,女厉魄幸运地右胸中创,伤势虽重,但仍可走动,其他五人可就寸
步难行了!
  “有种就补我—……剑……”女厉魄踉跄站起仰天狂叫。
  叫号声划空传遍全村,引起一阵剧烈犬吠。
  守在大厅的姜秋华五女,听到惨叫声全都脸色大变。
  “他们没逃掉,幸生不生。”姜秋华惊然叹息:
  “他们真该和我们联手的,好蠢!”
  “我们也蠢。”小芬只有十三四岁,永远表现得比主人姜秋华成熟,在一旁自言自语:
“在这里布下阵势等人家进来送命,人家会进来吗?”
  “他会进来的。”姜秋华肯定地说:“他一直就在我们附近死缠不休,从荣阳跟到此地
来,目下我们人孤势单,他肯轻易放过机会吗?”
  “小姐,他并没有积极图谋我们的打算。”小芬仍以自言自语的方式说话,但清晰得足
以让主人听得一清二楚。“他只在一旁装腔作势,吸引小姐的注意。”
  “你是说……”
  “他如果积极些,结果恐怕……小姐心中明白,每一次交手,都是小姐主动逼他的。他
有耐心,不会冲进来拼搏,他没有逼迫小姐的念头。”
  “为什么?”
  “因为他心里对小姐,有一份……”
  “不许胡说:”姜秋华暴躁地叱喝。
  其实她心中雪亮,小芬的话明白表示丘星河的举动。牵涉到感情问题,并未采取激烈的
手段主动挑衅,冷眼旁观者看得清楚些,她不得不承认事实。
  她知道两个侍女对丘星河有好感,而对无俦秀士缺乏敬意。
  口头上她轻视眨低丘星河,内心里明白丘星河的个人才华,份量比无俦秀士重些,但那
并不重要。
  道不同不相为谋,丘星河对她的霸业野心毫无帮助,她不要没有野心,没有雄心壮志的
没出息男人。
  丘星河就是她心目中的没出息男人,连追逐心爱女人的勇气也没有的没出息男人。
  无俦秀士不是无暇的佳子弟,但却是对她最有价值的男人,这就够了。
  把守在厅门左内侧的年长侍女,突然打出注意外面的手式。
  丘星河坐在院于左侧的一株丹桂树下,亏心地用小刀削制一段段小树枝,有时刨,有时
挖,工作十分细心,心无旁骛。
  “喂!你在干什么?丘爷。”小侍女小芬出现在厅外,笑吟吟地向他打招呼。
  “削制一些法具。”他也抬头笑吟吟回答。
  “什么法具?”
  “你家小姐的道术很厉害,我也懂一些技巧。”他举起手中削制的木枝,长有一尺:
“这叫做天罡摄魂箭,是一种用元神催动的利器,与那些以符篆御使的摄魂幻术不同,箭杆
上的七个可发回声的洞孔,飞行时的声音,就可以震撼灵智,令人失魂落魄。”
  “哦!你的意思……”
  “回声在窄隘封闭的厅堂中,威力可增三倍。”
  “在厅堂?”
  “是呀!你们在厅中布下了五行生克大阵,我哪敢冒险闯进去接受锻炼?用天罡摄魂箭
连续射入厅内,七支箭可交织成连虫豹也会僵死的天罗地网。
  就算你们五个人,都练成了五行大挪移绝技,也躲不开七支天罡摄魂箭的袭击。玩道术
非常损元气,我很少使用,以免有伤天和。但很少使用并不表示我不用,正如我无意开杀
戒,却无法保证计算我的人不死亡。”
  他这些话,是说给姜秋华听的,也有意让厅内的人心理上早作准备,增加心理上的压
力。
  “何必呢!丘爷。”小芬的笑容消失了;用恳求的口吻说:
  “我家小姐虽然一而再对丘爷无礼,但并没对丘爷造成无可弥补的伤害,留一份情
义……”
  “你家小姐懂得情义的意义吗?你何不去问她?哦!我快要完工了,不要来打扰我好不
好?”
  小芬不听他的要求,轻盈地下阶踏入院子,俏巧地向他接近,眼神百变。
  “丘爷,冤家宜解不宜结。”小芬在丈外说,一面移步接近:
  “我家小姐有不得已的苦衷……嗯……”
  她隐藏在肘后的匕首化虹飞出,丘星河已先一刹那,左手戟指虚空疾点,
  “叮!”右手的小刀,吸住了疾飞而至的匕首,像是变戏法,匕首贴在小刀上像是黏住
了。
  丘星河缓缓站起。将昏迷不醒的小芬抱至丹桂树下摆平,将匕首替小丫头入鞘。
  “好好睡一觉。”他轻拍小芬的天灵盖:“你是一个好女孩,我原谅你,因为你身不由
己,我不伤害你这种好女孩。”
  他重新在原地坐下,专心地削他的天罡摄魂箭。
  厅内,阵势已解。
  “小姐,不能再派人出去了。”年长的侍女惶然说:“派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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