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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千幻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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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是长自名门世家,今日落得这地步,内中缘故,一言难尽,我也不愿提起。
  “我也曾学过武功,那是世上最深奥的功夫,说出来,也许你不会懂。
  “不过,你或许会奇怪,一个长自名门的千金小姐,不出深闺,何以能够学到武功?这段情由,我不妨告诉你。
  “我的母亲最是佞神信佛,举凡僧道尼姑,所求无不许纳。到我出生后两年,一个旧相识的道姑偶然来到,见到了我,此后便常来我家,每每喂我一些灵药,与及在抚弄间,打通我全身经脉。及至我稍微长大,她从暗中教我功夫,她便是直门太清派唯一的传人玉蕊仙人,亦是我的师父。
  “我师父常对我说,我福命俱薄,必须跟她出家,我并没有听从,因为……咳,还是不说好。
  “据后来师父告诉我,她共有三个弟子,一个是师兄,可是这位师兄不但我未曾见过,甚且连师兄他自己也不知道师父是谁。”
  “怎么这可能呢?”钟荃忍不住插口问道。
  “起初我听师父这样说,也觉得十分奇怪,后来师父揭开谜底。原来是我师父自己收他做弟子,在暗中传给他本门秘籍,由他自己去练,是以那位师兄不知道师父是谁。
  “至于我也算不得正式弟子,而另外一位正式的弟子,我的师姐,她所得的太清心法,反倒不及我和师兄两人。而她很早便去世了。
  “这样,我太清派本来已是凋零,如今更加不用提了。那位师兄性情怪僻,行事离奇,不可能收弟子,师姐先我们早逝,也没有弟子。只剩下我,却被情枷爱锁禁烟在这屋中,大概玄门太清一派,将要约传世上了。
  “我太清门中有三招剑法,称得上天下无双,可是现在已被饿嵋传得,而她却有负我托,所以我大不甘心,白白给他们学去我太清的独步天下的剑法。啼,你怀疑我的话么?我知道了……”
  她拖长声音说着,眼中又闪动出寒冷的光芒。钟荃连忙分说道:“大姑你别气愤,我没有这个意思。方才我在那位大叔屋子里,曾经把那本剑经翻了一下,正觉得仅仅那么几下式子,好像藏着一种说不出的奥妙,不过,我可想不出来。”
  老叟接口道:“大小姐,是小的怕他等得气闷,叫他看看图画消遣。”
  她听了这解释,神色立刻转为温露,点头道:“那太巧了,望儿作既看过刻经,我便不须多费唇舌,你刚才说出那几式剑法中另有奥妙,足见你在剑法上,具有极深造诣。好吧,我不妨告诉你,这三招九式的拦江绝产剑,若由内家好手使开来,能够生出一种真碰引力,使敌人自蹈危机,有死无生,故此名之为拦江绝产剑,现在你自己想想有什么法子破解没有?”
  钟荃当下凝神细想,过了好一会儿,抬头道:“大姑,我想不出破解之法。不过,我可以用最快的身法,在四面和空中进击,一触即走,不让敌人吸住。”
  她点点头,道:“这法子原是不错。可是,若果对方功力与你相当,那么你岂不是连交手也不敢了么?”
  钟荃愣一下,没奈何地点头承认。
  “这种能够生出真磁引力的剑法,一定要内家好手施展,才有妙用。故此,即使你身怀最上乘的剑法,可是对方一来乃此中好手,你已不能轻易胜他。再者对方具有这种磁力,使你的剑不能取准,甚至不能换招变式,试问你焉能不败?
  “这拦江绝户剑本来共有六招十八式,那本创经上,只有正方三招九式,另有反面两招六式,以及正反相合一招三式。现在我传你反方两招六式,碰上峨嵋那女孩子,便可以用这反方真磁引力,抵消了她的正方磁力。这样,你们便可用本门剑法分个高下。若果对方懂得正反两方五招十五式合运,那么你便不济事了,必须要寻得那正反相会的一招三式,才能破去对方的磁力。不过,这一层体不必担心,即使峨嵋的人学去如今我教你的反方两招六式,也不会悟得合运之理,即如你两种懂,也无法合运。”
  钟荃不觉听得呆了,付道:“大师伯当我下山之际,殷殷将他老人家当年受挫的一段故事说出来,训诲我要记住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道理。不要为了得到本门无上心法而自傲,眼下这位大姑,可应了大师伯他老人家的教训了。我昆仑的云龙大火式,已是独步武林的上乘剑法,哪知世上还有这一种离奇的剑法,使得对方不管剑法招数多么超妙繁复,也无法施展出威力。唉,不知武当的玄机子,所用的奇怪剑法,又是怎样的超妙……”想到这里,他的眼睛忽然睁大,极快地想道:“咦,当日听大师伯讲究玄机子那柄朱雀剑的来历,据说下有另外四柄宝剑,也是同出一人之手。只知其一柄在后藏萨迦寺。那么,劫镖的两人所使的剑法既是有点和玄机子的怪剑相似,莫非是五剑之中另外的两桶?”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大为震骇。
  近日来他耳闻目染,不知不觉,对于江湖上所讲究的面子和名气,看得重要起来。
  返非往年在昆仑山上,对着几位世外高僧,什么都看得非常淡泊,是以现在一想到又有两柄出现,那么明年中秋百花州的到会,岂不是又多了两个说不出多么利害的剑手,来争夺这盟主的宝座?至于他自己,连那柄确知下落的玄武剑,也不能顺利得手。
  他一方怪奏着自己的无能,一方面担心异口的剑会,不能为昆仑振树威名。面色不觉变得很难看。
  罗淑英讶异地瞧着他,半晌才问道:“望儿,你在想什么呀?”
  钟荃抬眼道:“我在想,天下间竟有这么多的奇功绝技,我即使穷尽一生心力.孜孜不倦地苦练,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的成就。”他的声音带着忧郁,而且还有灰心沮丧的味道。
  “你的志气真个不小。”她柔声道:“可是你何必灰心呢?须知天下万事,都有命运安排。”
  她徐徐抬眼望着天上,轻掠双鬓,叹息一声,道:“我命中的外难,恐怕没有人能想象得到。可是,我还是坚持,等候着……”
  狗猫乱叫之声,把她和钟荃惊醒。
  老婆放下拐杖,一手提着盛装十来头小兔的竹笼,一手抱起那对小狗,走向草地去。
  她开始传授钟荃那两招六式反方拦江绝产剑。
  钟荃乃是四大剑派之首的昆仑人室高弟,一生练剑,对于剑式运转自然颖悟非常,只需听了罗淑英口授一遍,立刻便记住架式。
  他自来没有佩剑,故此在地上抬了一枝树枝,依样葫芦地比将起来。
  罗淑英只消看一眼,立刻估出这黝黑朴实的少年,已经具有内家上乘身手,在那举手投足之间,暗潜无穷威力,不由得也惊讶一下。
  钟荃练到第三遍,已经丝毫不讹。
  一面在心中印证着方才看过的正方三把九式,忽然悟出这几手款式,正好将之拆解化开,真个妙到毫巅,不由得大大高兴。
  又将正方三招九式,施展出来。
  那根树枝在他手中,无端令人觉得具有一种特别的威力。
  这拦江绝产剑正方三招九式,都是出人意料地向右方斜创,回环不穷。
  这时吃他使开来,风声劲而不急,柔中带刚,隐隐卷起一股旋转的气流。
  这一股旋转的气流,正是这拦江绝户剑所生真磁引力的景象。
  只要对方的兵器乃是五金之质,无不受到这真磁引力的克制,自蹈危机。
  若果对方功力稍弱,甚至连自己身躯也无法把持。
  他由正方三招九式,一直练到反方两招六式的最后一手,斗地清啸一声,劲风剑影一时俱收。
  罗淑英连连点头,赞许他这几手划法已深得个中三味。
  她举手放下枣红色的帝幕,一面道:“你已练会啦,最好你没法让武林中的人知道,这几手剑法并非峨嵋家数,也不必说出来历。这样,我总算收回误传与峨嵋的本门心法了。”
  钟荃放掉手中的树枝,想向她道谢告别时,她已隐没在深深垂锁住石屋的枣红窗帷之后了。他只好大声告别。
  然后,转身走到草地去,那里老叟刚好把两样动物分别放在圈中。
  “大叔,我要走啦!”他声招呼道。
  “你要回去了?孩子。”老叟回转头来:“我也不留你啦,有空时来看看我们啊!”
  钟荃大声应承了,回身走去牵马,缓缓地走过山坳。
  回头望时,山角却把他的视线挡住。于是,他的心中忽然起了一种惆怅的情绪,生像是遗失了什么似的。再向山角那边,投以告别的一瞥。
  空山静寂,谷路回环,虽然残夏的太阳令人有点儿热,但山风中那种清新的气味,却能够令人解去疲乏。
  他独自骑在黄马上,蹄声踏踏,响彻山谷。
  转出岔道,跨下的黄马突然嘶叫一声,后退了几步。
  钟荃在这刹时间,已飘身下马,挡在马前。
  他在马上已瞧见影子一闪,黄马便惊嘶起来,这时下了马,瞧清楚那使马惊骇的影子,正是那个身长不满三尺的立行孙贺固。
  那贺固眼光净是阴冷恨意盯着钟荃,钟荃连忙抱拳打个招呼。
  贺固冷冷道:“老朽这断瑰谷,在你们昆仑派眼中,自然进出自如。但老朽还有一口气在,岂能闭眼咽下这耻辱?如今别说老朽不自量力,要再次和你动手,老朽栽在昆仑绝艺之下,死而无怨。”
  钟荃忙分说道:“谷主请勿误会,小可闯入谷内,不过是因为……”
  “住嘴。”他断然地叱一声,戟指道:“你今日如果施展绝艺,取去贺某一命,可也别想生出此谷。大丈夫顶天立地,罗嗦些什么?”
  钟荃退开一步,暗中运气,封闭住七窍。
  这时,上行孙贺固已猛吸一口气,身形暴涨,又是昨天那副拼命的样子。
  两人一齐微哼一声,钟荃听到马匹喷具之声,就在身后不远,当下反掌一扬,呼地发出一股掌力,那黄马低嘶一声,后退不迭,连那匹黑马也赶退了老远。
  钟荃这时答不出话来,一来事情挤到这儿,真个教他无话可说。
  二来自家封闭住七窍,也开口不得。
  上行孙贺固眼光一闪,已知对方封住七窍,自己的白骨罗刹功并未练到能从敌人浑身毛孔侵入的地步。
  当下不必耗损真元,呼地起手一掌,斜斜推出。
  这上行孙贺固明知敌人年纪虽轻,但掌法之精奇,与及功力之深厚,比之自己数十年苦修之功,还要高出一筹。
  当年他与铁手书生何活动手,觉得何培功力虽然深湛之极,但掌法上的造诣,还未及这少年精奇奥妙。
  自己二十年来苦苦锻炼少林寺镇山掌法伏魔十八掌,仍是挡不住敌人,尤其是当年他记下何浩的架式,已悟出许多破法,但这少年的掌法施展出来,却是无懈可击。
  昨夜里苦思之下,想出一个歹毒的计谋,是以今早听到手下报告钟荃太谷行踪,便在此等候。
  须知昆仑这云龙大八式,即使那西藏一代高手智军大师,曾以二十年苦功,创出一路无常拿法,打算破这云龙大八式,也还未曾如愿。
  况且那施展无常掌法的人,乃是智军大师唯一传徒章瑞巴喇嘛。
  内力造诣比之钟荃,尚且要高出少许,还是败于钟荃拿下。
  那上行孙贺固既不能和智军大师相比,内力造诣更不及章瑞巴,他二十年苦心,算是付诸流水了。
  但他心中却另有计较,只因他实是仇恨甚深,非将昆仑这个后起之秀杀死,不能瞑目。
  因此,他拼着最多落个同归于尽,也要和钟荃拼上一拼。
  钟荃哪知他是经过熟虑而来,还以为对方因自己再行闯谷而秦愤难堪,故此要跟自己拼命。于是心中大感歉然,认为是自己粗心之过,还在暗自打算怎样保存这贺固的面子。
  眨眼之间,上行孙贺固运掌如风,一连进击了六七掌。
  钟荃展开身形,一面出手消解对方招数,一面避实就虚地闪避,预防对方魔功。
  贺固面色狠毒阴沉之极,一味欺身扑攻。
  这道路口可供他们动手盘旋之地,也不过三四文方圆。
  这时两人掌上施展开,激起凌厉急劲的风声。
  转眼已拆了十多个回合,钟荃清啸一声,挥掌反攻,那掌力如狂部怒涛,冲击卷拍,上行孙贺固面色变一下,却忙于全力封架,一路后退。
  那清啸一声,远传众谷,隐隐传来回声。
  钟荃忽然记起不能发声吐气,以致没有封闭七窍,连忙收声运气,仍然护住七窍。
  他原本可以收拾下贸固,可是要他不出重手击伤对方而获胜,那就不是易事。更何况要恰到好处时收手,使对方下得台,感念自己手底的忠厚,因而消除仇恨。他不晓得,这愿望简直比缘木求鱼还要困难。
  上行孙贺固严密固封,守多攻少,顷刻间,钟荃因对方削减攻势也缓和下来。
  贺固忽地面包惨白,眼中射出骇人光芒,声音嘶哑地喝道:“你果真是昆仑派的么广钟荃可真奇怪他有此一问,碎然应道:“小可正是昆仑……”下面的话还未及说出,已经变故突生。
  原来那贺固情知对方那等功力,若是封住七窍,自己的白骨罗刹功必定不能伤害敌人。
  而他深知以钟荃这种正派名门的弟子,断然不会随便施用昨天那种轰无裂地的掌力对付自己,这正是君子可以欺其的道理,是以他便有了歹毒计谋,暗害钟荃性命。
  他本身施展白骨罗利功时,原来也不能开口,但为了引对方出言,以便毒气能够乘隙侵入,便不惜大耗真元,强自支撑了一句问话,果然钟荃出声回答。
  说得迟那时快,贺固左掌从右肘下虚虚推出。
  这白骨罗刹功施用之时,无影无声,只有一阵臭味。
  当之者立刻景厥,不久工夫便剩一难白骨,的确是歹毒无比的外门功夫,乃是天下外门各般功夫中,最阴毒的五种之一。
  钟荃在人事酬对之时,不免显得呆板迟滞,但在这种生死拼斗之际,那应变和观察之敏锐灵警,却是无与伦比。
  贺固左掌一推出去,钟荃已发现对方诡谋毒计,在这生死一发之间,心随念动,力缘心生,修地一掌推出。
  这一下应变之神速,真不傀是名家高手,而且仍是那么飘洒从容。
  但听暴响一声,宛如山石崩坍,响声中,上行孙贺固的身躯平空飞起。
  要知钟荃这一掌推出,已是尽施全身功力,发出股若大能力。
  这种先天真气的功夫,道佛两家大不相同。
  即如以当年瘟煞魔君朱五绝所施的道家罡气,与及昆仑绝代高手白眉和尚的般若大能力,前者霸气极重,施展时有风云变色,山川震动之概。
  而白眉老和尚除了两条白眉毛竖起,显得吓人之外,不论是动作或力量,俱是潇洒柔和。
  可是钟荃虽则是得到白眉和尚亲传这般若大能力,但困于仅是初步功夫之故,于是那种霸煞之气,比之道家罡气,尚有过之而无不及之概。
  这种先天真气,直有无坚不摧的威势,而且威力幅原极大,不似后天的内家真力,不管练到如何精纯,总不能封住身前整个空间
  是以若果钟荃不会那般若大能力,这时必定不能幸免。
  这也是上行孙贺固二十年理首苦练这种阴毒外门奇功,作为向强如昆仑高手何港报复的依传。
  暴响未歇,砂石乱飞之中,那贺固身躯平空向后飞起,接着摔在地上。
  钟荃惟恐对方阴毒功夫还能袭击自己,连忙退后大半丈。
  站定脚跟时,脸色也变为灰白,喘息不止。
  敢情他这一掌妄自发出,大耗真元。
  可以从这点想象到,这一掌比之昨日震飞屋脊时,所用的功力还要厉害。
  土行孙贺固只因本身内功精纯,加之对方这一击主要不过是迫回他那一掌白骨罗刹功,并非直接未向他身上。
  饶是这样,他也如遭万斤力量迎面撞着,但觉心头一震,真气全散。
  浑身骨骼像是逐寸折断,疼痛的过度竟然也不觉得疼了。叭哒一声掉在地上,哇地吐一口鲜血,眼前金星乱冒。
  可是他胸口还有一口气,而且知觉未失,心中电也似闪过一个念头:‘我可不能这样便死,绝不能这样便死,死也得死在儿子之前,再看他一眼,唉!若果我早点知道她有了孩子,我便再去求她,又有何妨……”
  他不禁想起了温小妹,而且仿佛看见了二十年前凄凉的岁月,把他的面孔和身躯都压得歪曲走样。一阵深深的梅疚,使他怆然滴下两滴泪珠。
  他勉力瞪开眼睛,却见人影飘然而至,原来是取他性命的钟荃,他平生引为深仇大耻的昆仑派门人,那是一张黝黑淳朴的面孔,此刻还带着惊海交集的表情。
  他厌恶地用力一挺身,突然而起。
  钟荃见他面上惨厉的颜色,以及眼眶中的泪光,以为是因极端的痛苦所致。
  这刹时间心中的情绪,真是笔墨所难以形容。
  尤其是他本身乃是佛门有道高僧的弟子,首重戒杀生,这时瞧见对方面上那层死气,自己实在不想伤害对方,这刻心中那份难受,的确难以形容出来。
  他大声喊叫道:一谷主你怎么啦、’
  贺固这时仗着数十年正宗内家的功力,还剩下一点儿力量,修然回身飞奔。
  钟荃脚尖一点,已到了他身旁,边走边喊嚷道:“谷主,我不想伤害你的啊,我实在不想,谷主,你觉得怎样啦?”
  土行孙贺固双目无神地凝视前方,脚下不停地飞奔,转眼间已奔出二十多文。
  钟荃两下垫步,一缕轻烟般落在他前面,拦面叫道:“谷主,你再奔走便无法救治了。”
  可是贺固一直冲到,宛似瞧不见他在眼前拦着。钟荃这时焉能教他碰上,风也似地后退,一面叫道:“我这儿有灵丹,你先服下再走好么?”
  那贺固宛如不见不闻,一往无前地飞奔,钟荃连喊救声,脚下一顿,贺固已冲将近前,连忙闪身让开。
  他不禁愣了一下,回身一看,贺固已转出山岗而去。
  连忙脚下用力,腾身便起。
  他的身形如大雁横空,凌空飞渡,这刹那间已忖道:“无论如何我也得尽力挽救他的性命,他这刻已经失去理智,我看非得用强不可。待我将他抱住,强行喂他几粒本门秘药大灵丹,也许不无效用。”
  忽然一眼瞥见那边有一条人影急扑而来,身法之迅速,竟是武林高手,当下已估量出来人定是那黑猿贺雄。
  钟荃一落便起,折过山岗,贺固已奔出三丈许远。
  那边传出一声雄壮而愤急的吆喝:“姓钟的体得加害我父,黑猿贺雄来也已……”
  这时钟荃疾如飘风,已堪堪追上贺固,一听贺雄此言,不由得停住身形。
  他大大喘息一下,调换了一口真气,但面上仍然有点见青白,心中暗道:“怎么那贺雄乃是贺固的儿子?可真太糟了,若果资固有个不测,他岂非立刻跟我拼命不可?以他的功力,我非小心应付不可。而倘若伤了他,想起少林的人,必不肯罢休。久闻少林乃是武林正宗,从少林出身的人,总不会坏人,若是由我而结下怨仇,恐怕师父不会原谅我……”
  正在忖思之际,那贺雄如劲矢疾飞,顷刻已来到前面。
  贺固虽然一股劲地前冲,但脚步已看出呆板,仿佛是一种机械作用。
  贺雄大声喊叫道:“父亲,是儿子在此。”
  贺固脚下不停,直冲向他身上,贺雄一眼瞥见他的神情,虎吼一声,侧身一闪。
  贺固堪堪擦过他的身边。
  贺雄猿臂伸处,拦腰抱起贺固,另一掌轻轻一拍他的背后。
  贺固哇地又吐一口血,全身无力地软软下垂。
  “父亲,父亲,你怎么啦?”贺雄大声嘶叫起来。
  贺固下垂的头颅动弹了一下,贺雄连忙把他的身躯平着抱起。
  贺固嘴角满是鲜血,双目已闭。
  黑猿贺雄嘶声喊叫着父亲,贺固缓缓睁开眼睛,似乎认出眼前的人是谁,眼光明亮了一下。
  “孩子,你已看过留给你的信么?你现在可曾明白一切——你的身世?”他的声音十分微弱,但显然已经尽力振作。
  “儿子都知道了,父亲……”贺雄悲忙地应着,因为他已看出这位矮小得像殊儒的父亲面上的神色,分明是没得救了。他这时没有愤怒仇恨,因为他的心正为着许多事悲伤着到底。母亲死了,现在父亲也要死了,他们之间悲惨的收场。而父亲那短小的身体,在这刻更令他觉得可怜可悯……“可是父亲你为何要舍下我,和那小子拼命啊……”
  “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有什么可以牵挂,你妈和你师父,我是故意他忘掉的。虽然我不能够,可是,只有昆仑派何涪的仇恨,能使我强项地活下去,苦练那些武功。哪知二十年的苦功,却败于那何涪的后辈手上,你妈已死,你也长大了,我心里安慰得很,所以,我拼着舍了一命,也要斗他一下。可告……可是我现在又后海了,孩子,我应该好好地和你过一些日子才对得起你妈啊……”
  钟荃心焦如焚地站在一旁,也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这时忽见贺固白皑皑的头颅,无力地从资雄手臂里仰垂下,不觉着急地叫道:“小可这儿有灵丹,快点给谷主吃……”说话间,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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