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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弗雷德里克·波尔-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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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你们想保密吗?”桑迪大着胆子问。
这次博伊尔真的吃了一惊。“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们甚至不知道海克利人的存在。”他摇摇头,“不,全都是因为我们这里乱得一团糟。不仅有物理方面的障碍。原先旧的人造卫星有几个仍发出各种乱七八糟的射线,那次星球大战的影响还要持续很长时间。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战争进行之时的确是一幅美丽的光的画面。”
桑迪竖起了耳朵。“你见到了那场战争?”
“是的,当然见到了。我那时只有12岁。我自己没有看见多少,我是指亲眼目睹——在俄亥俄州的克利夫兰是看不到什么的,尤其是白天。星球大战是在克利夫兰时间下午两点钟开始的,到日落时分已经结束了。可是电视上播放了全部过程,相信我,这真是太空中蔚为壮观的焰火表演。”他顿了顿,看着桑迪。“难道你的父母从未跟你提起吗?”
“这怎么可能呢?”桑迪苦涩地说,“在我知道他们是谁之前,他们就死了。我从未见过他们,真的——只有一张我妈妈的照片。”
“哦?我能看看吗?”桑迪从口袋里抽出照片递给他,博伊尔仔细端详着这四四方方的小纸片,然后小心翼翼字斟句酌地说:“她真是个美丽的女人。你介意我把这张照片复制一下吗?”
“干什么?”桑迪惊讶地问。
“我想公众会很乐意知道你母亲长得什么样,”他说,一面把照片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你有没有见过他们的飞船?”
“我父母的飞船?没有真的见过,也只是见过照片而已。”
博伊尔很快地点点头,好像他刚有了个主意。“让我来告诉你怎么办,桑迪。假如我们给你看我们找得到的当年所有飞船的照片,你能把他们的船认出来吗?”
“我想我可以试试。”
“我们所能要求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啊,达普中尉来了,还有我们的早餐!”博伊尔热情地说。
玛芝莉走进了休息室,后面跟着一个船员推着一辆小车。玛芝莉同他们打了个招呼。那个船员从桌下的加热器里拿出了覆着圆顶银盖的餐盘,准备好三份早餐。
桑迪的注意力首先被早餐的香味吸引了过去,不过,他还是留意到玛芝莉的穿着。她看起来漂亮极了,长长的红色发辨光滑亮泽,身上穿着和前晚完全不同的一套衣服——一条和她的头发同色的长未及膝的短裙,一件缀有流苏的白色皮夹克,一双长及小腿肚的明艳的蓝色袜子,袜边上是红、蓝、白三色绞股花边。桑迪这才发现博伊尔的衣服也和前晚穿的不一样,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自己天天老是穿着同一套衣服是不是不对劲。
不过,开饭的时间已经到了,桑迪的注意力立即被早餐占去了。“煎饼”味道不错,特别是上面一团团粘稠的、甜甜的“枫糖”。还有那一小碟“水果”拼盘也挺好吃。刚开始他只试着小口小口地品尝,可“橘子”、“葡萄柚”和“甜瓜”对比鲜明的味道和果肉实在令他难以抵抗它们的诱惑。波丽露面之后,一天的询问又开始了。等到波丽离开去享受她自个儿的午餐和昏厥时间,桑迪才有机会把汉密尔顿·博伊尔拉到一旁,问他这么频繁地更换衣服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原因。
他匆匆回到自己的客舱,脸一直涨红着。他钻进小小的沐浴间里,把热水浇在自己身上。
海克利人从未跟他说,他身上的味道很难闻,这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海克利人也没人费神掩饰自己身上散发的气味。他懊丧地告诉自己,他早该注意到地球人身上飘散出的好闻的气味几乎都来自一个瓶子里。
他洗完澡,擦干之后,试着用了点博伊尔借给他的装在玻璃瓶里的男士古龙水,它的气味闻起来的确芳香怡人。他倒了满满一手掌心,把它拍在自己身上。
桑迪又生气又惊讶的叫声把波丽从已接近尾声的昏厥状态中吵醒了,她摇摇晃晃地走进来看发生了什么事。他气呼呼地告诉她,他涂在身上的这种东西蛰人,她却一点儿也不同情他。“也许你用的不是地方,”她说,“再说,这种东西是地球人的愚蠢玩意儿,你既是地球人,最好还是适应它吧。穿上衣服,我们好去再接受一些盘问。”
“这不是盘问,”他纠正道,“只不过问些问题。他们对我们感兴趣是很自然的。”
“不仅是对我们感兴趣,”她阴阴地说,“他们都问你些什么?”
他耸耸肩,穿上另外一条裤子,又在小镜子里紧张地打量着自己。“各种事情,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他们特别问到我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她用严厉的口气说,“关于飞船的历史,海克利人以前是否遇到过有智慧的生命,对他们做过什么,间到我们飞船发动机的技术,哪些是用‘稀有物质’作为燃料的——尽管他们知道我不清楚。特别是关于我们海克利人,为什么我们轮到自己时都心甘情愿地去死,我们储藏了多少卵,储藏多长时间,有什么目的……没有什么他们不想知道的。”
“也没什么不能告诉他们的。”桑迪高尚地说,一面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想看看能否弄成汉密尔顿·博伊尔的那个发型。“这是我们来这儿的目的,交换信息。”
“对呀,是交换,”她表示同意,“可他们作为回报给我们什么信息了?”
“我相信,他们会把我们想要知道的任何事情都告诉我们。”他肯定地说。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毕竟你是地球人哪,”她感叹道,“那么,请记住下次我们一块儿睡时,举止行为要像个地球人。”
他转过头注视着她,对她的语气感到吃惊。“希波吕忒,我惹着你了吗?”他问。
“昨晚睡觉时,你的行为很恶劣,”她生气地说,“你真该去死!你在做梦吗?梦见什么了?昨晚你把我弄醒了两次,我不得不把你推开,因为你好像想和我交配。简直是愚蠢,也令人恶心!拉桑德,把这种事情留给你那个地球女人,玛芝莉·达普吧。”
“难道我不想吗?”桑迪愁眉苦脸地说。
那天下午问题不如平时多,桑迪却感到很疲倦。波丽说的话有点败了他的兴头。他不喜欢被人盘问。他开始注意被问及的问题的数目和内容。
这很容易。答案是“一切东西”:从海克利人叫他们的太阳、宇宙飞船以及登陆船的名称,到为什么清泰奇·罗是“长者”而不是“元老”。汉密尔顿·博伊尔对于放映给全体海克利船员的地球电影,显示出和玛芝莉同样的兴趣。玛芝莉又再次提出,想知道登陆船的磁力驱动器怎样使太空中的垃圾碎片减速。桑迪的面孔绷紧了。尽管玛芝莉友善地称赞他换了衣服后很精神(并且,当他问及时,也表示他身上的气味现在很好闻了),此时和她在一起并不让他感到是一种享受。因此,他很高兴听到博伊尔宣布谈话暂时中止,电视上波顿正从登陆船所在地发表讲话。
登陆船四周不再是桑迪离开时的样子了。留在那儿看家的海克利队员一直没闲着,破碎的抵挡微小陨星的防护屏不见了,他们已经开始安装一个闪闪发光的新防护屏,以备起飞时使用。登陆船周围冒出了那么多的东西和人,简直是个完备的小镇了——三座巨大的带有轮子的长方形建筑(玛芝莉解释说它们叫做“拖车式活动房屋”)绕着小小的登陆船围成了一个弧形;五六个织物做的东西(“帐篷”)里住着几个在活动房屋里工作的地球人;此外,好些架直升飞机停在附近,有几架的螺旋桨还在不停地转动。伊纽特共和国在下毛毛雨,海克利人都呆在室内。桑迪瞟见了戴米从舱门向外看的一个镜头,然后画面一转,波顿出现在镜头里。他蹲在一个帐篷里,详细解释着“轨道炮”是什么样的,以及在哪儿建造。波丽和桑迪不得不看了一下午的电视,对波顿漏掉的一些细节进行解释。
漫长的一天结束时,桑迪又一次筋疲力尽了。他发现咖啡能让他保持清醒。“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该这么硬撑着,”玛芝莉关切地说,“你的身体系统完全不适应这样,不是吗?”
“没关系。”桑迪让她放心。他的身体系统不接受一下考验,他就不能和她单独地共度时光了。话刚说完,他就打了个大哈欠。
玛芝莉露出担心的神情。“你没睡够吧?”
“我不能像你们睡得那么久。”他分辩道。
“好吧,要是你准备睡觉了……”
“哦,不!不,玛芝莉,我喜欢和你呆一会儿。”
她以地球女人特有的方式朝他嫣然一笑,桑迪完全不能领会。“你不是又打算写首诗吧?”
他摇摇头,不禁沉思起来。他写的那些诗到底有没有产生预期的效果呢?他说:“只是因为和你在一起让我感到更舒服。不是说汉密尔顿·博伊尔不好,但是……我不知道,我想其实他并不信任我。”
“噢,他是个警察呀,”玛芝莉说,没等桑迪开口,又补充道,“当然我也是。不过他当了一辈子警察,我想,这已成了他的一种本能了。”
“玛芝莉,他会拷问我吗?”
“拷问?折磨吗?当然不会了!”她不情愿地又补充道,“除非他真的被迫这么做。你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桑迪耸耸肩没做声。“你向我们隐瞒了什么秘密吗?”
桑迪思索着这个问题。“不是,”他说,“我已经讲了你们问的一切事情。”
她打了个喷嚏,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么,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应该知道,却由于了解不够还没问到呢?”
“就我所知,没有。”他的眼睛逼视着她,“你认为有吗?”
玛芝莉缓缓地说:“实际上,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什么事?问吧,玛芝莉。我若是知道,会告诉你的。”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怪怪地问:“你多大了?”
这个问题让他吃了一惊,他很快地答道:“按地球的时间算,我大约22岁。”
“对,你跟我们就是这么说的。你还说,你是从一艘地球飞船上被救下来的,那时你尚未出世?”
“是的,不错。”他说,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但那是战争刚刚结束之后,是50年前的事了。”
“哦,是的。”桑迪说,高兴地咧嘴乐了。在碰到那么多难以回答的问题之后总算能向她解释一件简单的事情,感觉真好。“那个嘛,”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开了,“是因为飞船大部分时间都以光速极快地航行。这造成了时间的膨胀,就像你们那个阿尔伯特——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在相对论里预示的那样。因此在飞船上,时间相对于我就过得慢了。”
“我明白了,”她点点头,“这么说,你出生到现在按地球时间算实际已经过了大约50年。也就是25年花在去半人马座α星的路上,25年花在回来的路上,对吗?只不过由于时间的膨胀,来回都只用了大约10年。”
“太对了!”他面露喜色地说,对她快速的理解力感到满意。
她十分严肃地问:“半人马座的α星是什么样的?”
他眨眨眼。“你说什么?”
她重复了一遍:“半人马座的α星是什么样的?对你来说,那不过是10年前,对吗?按你们的说法,你那时已经10岁左右了。”
他皱起了眉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哦,桑迪,”她不快地说,“我10岁的时候尽管很幼稚,可不傻。我不会对那样的事情如此健忘。如果我是你,我总会记得有关半人马座α星的一些事情,哪怕只记得当时大人们是如何的激动。你不记得吗?”
他眉头锁得更紧了。“我见过照片。”他最后说。
“是的,”她说,“我们也见到了。海克利人给我们看了录像。但是我没去过那儿。你呢?”
“我当然去过了。我应该去过。”他很有理地说,尽管他的双眉仍然蹙拢在一起。
她叹了口气。“我认为你没有去过。我觉得他们对你撒了谎。”
他雷击般地呆住了,又感到她的话有点伤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质问道,她竟然在说他最熟悉的朋友们的坏话。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她严肃地说,“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理由呢?比如,假设他们俘虏你父母时……”
“他们救了我的父母。”他打断了她的话。
“好吧,他们把你父母带上海克利飞船时,假设你父亲没死,假设你母亲根本没怀孕,假设飞船开始返回太阳系时你才出生,然后你父母出事了,海克利人这才把你养大……”
“我父母的确出事了,的确是海克利人把我养大的。”
“但你不记得有关半人马座α星的任何事情,所以,桑迪,情况根本不是像他们告诉你的那样。”她点明这一点。
他实在烦躁透了,厉声问:“你是什么意思?”
“桑迪,我只想告诉你,他们对你撒了谎。”
“这太可笑了!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说谎,不是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叹气道:“我希望我知道。”
《回家》作者:'美' 弗雷德里克·波尔
第十四章
优良的海港可以造就大都市,但是海港有一个难以避免的缺陷,那就是它们的海拔肯定是低于海平面的。海洋的不断扩张使纽约市浸在了水里。布朗克斯区在纽约的五个行政区中受到的影响也许最小;因武德和里弗戴尔周围的高地仍傲然挺立。布鲁克林区、昆斯区和斯塔腾岛区的大部分地区则成为一片浅滩,上个冰纪冰川作用产生的冰蚀山脉还剩下几块地方尚未淹没,形成了寥寥无几的几座山峰。曼哈顿岛就在这一片汪洋之中。有山突起的地方,哪怕是像默里山这样的小山,上面仍旧是干的。华尔街已成为又一个威尼斯,摩天大厦之间的街道上灌满了蔚蓝色的海水,巨大的桥梁一端从水中升起,另一端又没入水中。穿过原先的哈德森河——现在它己成为混杂了海水的下湾的扩展部分——河边的岩壁仍然兀立于海面上,这儿就是哈德森市崛起的地方。这座城市之所以成为一个重要的大都市,是因为它具有两大优势。一个是它的打捞业,纽约市中心那些被淹的大厦里还有许多财物可以抢救。另一个是伤感。没有一个老纽约人愿意接受一个没有纽约的世界,哪怕它被挪到了新泽西州。
软式飞艇在哈德森市降落时,桑迪还在睡梦中。他错过了看见这个曾是,或曾自以为是人类中心的城市的第一眼。他们驱车穿过哈德森市前往旅馆的路上,他仍是睡眼惺忪。在困倦且心不在焉的状态下,他仍注意到哈德森市比道森市要大得多,也繁忙得多。不过,他心中同玛芝莉谈话后产生的困惑很快就把他对这个巨大的人类聚居地的好奇心驱赶掉了。
他和波丽这次住的不是分开的两个房间,而是由三个相连房间组成的“套房”,一边一个卧室,中间是一个较大的起居室。其他人一离开,桑迪就跟着波丽进了她的卧室,拿玛芝莉说的话与她对质。
不出所料,她的回答气势汹汹。“对你撒谎?”她嚷道,“这是什么话?元老们当然没有对你撒谎。你是不是满脑子想着与那个地球女人交配而变得神志不清了?”
桑迪紧握拳头在旁边的墙上擂了一下。墙壁震得直颤,波丽吓得尖叫起来。“不许再说我和地球女人怎么样!”他叫道,“回答我的问题!她说的是真的。我不记得飞船到过另外那颗恒星,你呢?”
波丽嗫嚅着。“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她承认道,“但这能证明什么呢?地球人对时间的膨胀一无所知,不是吗?等我们回到飞船上,你可以向元老们询问以澄清你的疑问。”
他怒视着她。“谁说我要回飞船了?”
“好吧,”她让步道,“也许你不用回去。我不知道这个有没有决定。”
“也许我根本回不去。再说,谁有可能问元老们呢?”他用英语吼道。
“好吧,那你可以通过无线电去问清泰奇·罗。我今天上午要同他联系。等我讲完了,你可以亲自跟他讲话,不能比这再早。还有,和我说海克利语,别说地球话。”她最后补充道。
他眨眨眼。“这是为什么?”他问,不过还是改说海克利语。
波丽一副阴沉且理直气壮的神情。“拉桑德,你就是不知道留神。地球人随时随刻都在监视我们。看看你的房间,看看这儿……”她指了指天花板上的一个照明装置。“你看不见那个镜头吗?那是个摄像机。所有的房间都有摄像机。我早就看见过,这不是第一次。”
桑迪盯着那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玻璃片看。“别这么看!”波丽命令道,“别让他们察觉我们已发现他们的秘密了。”
他把目光移开。“所有的房间?”他重复道。
“当然是所有的房间,而不是仅仅这一间,”她严厉地说,“你自己早该发现了。地球人随时都在观察我们,甚至睡觉的时候。现在你必须走了,一个1/12日内不准回来……”她顿了顿,看看手表又纠正道,“大约是地球上的85分钟,这样我就可以同清泰奇·罗单独谈话,不被偷听到。”
“为什么你们要单独谈话?为什么我要离开?”
“你必须离开,这是命令,没有任何理由。”她果决地说,“走吧,别让那个地球女人久等。”
桑迪下到旅馆大厅里,第一眼就看到了玛芝莉·达普。她精神焕发,见到她几乎让桑迪的心情好多了。他告诉她,波丽呆在房间里发无线电,她的表情也阴沉下来。“可汉姆·博伊尔想带她去见一些太空学家,他们要谈有关会议的事情。”她说。桑迪耸耸肩。“好吧,”她接着说,“我想这可以推一推。毕竟现在人人都在担心佩思。也许你愿意让我带你参观一下这座城市?”
“老是领着我参观这个,参观那个,我厌烦透了。”桑迪没好气地说。
她端详着他。“我想你今天早上起床时下错了地方。”她说。
“我懂这个比喻。你是说我今天心情不好。也许吧,原因可能是我正受到所谓‘文化震撼’的影响。反正原因多着呢。”
她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是有可能,桑迪。那你想做什么呢?有人要见你,我想这可以推迟。”她想了一会儿,“你想去散步吗?”
“到哪儿散步?”
“你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也许就在城里转转。我车里带着你的帽子和太阳镜。”
他噘起嘴巴。“不用被那些想见我的人提问了吗?”他同她讲条件。玛芝莉笑了。
“桑迪,亲爱的,”她说,“就我们两个。我不能保证我不会问你问题。不过,你想不想回答,完全由你决定。”
“真的?”他问,对这个提议感到惊讶。“那好,我想起码可以试试。”这时他才想起问:“‘佩思’是什么?”
他们沿着哈德森市的街道闲逛,在玛芝莉的提醒下,桑迪想起佩思是澳大利亚的一座城市。人们担心它是因为有一块重达150吨的巨型太空垃圾将要脱离自己的轨道,它的飞行轨道刚好经过澳大利亚佩思市上空。而它脱离轨道的时间不能十分精确地预测出来,因此澳大利亚的人们变得惶恐不安。其他地方的人们也跟着不安起来。
他们到达了一个小公园,公园俯瞰着不断上涨的哈德森河和海湾。“我想,我也很‘不安’。”桑迪说,
玛芝莉安慰他:“你会克服的。这个地方好就好在它能让人忘掉烦恼,看着这大片绵延的水面能让人神经放松。”
“是吗?”他思忖着她的话,发现她说的不错,他确实感到放松多了。他用手指着远处横跨水面的一片建筑物轮廓,“纽约市就在那儿吗?”
“那是纽约市仅存的部分,”她说,“你可以看见很多地方都淹没了。海平面开始上升时,人们试图在全城筑堤防护,可只抵挡了一阵子,后来暴风雨卷起的海浪一下子就冲过了堤坝。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去那儿瞧瞧。”
“现在?”他吃惊地问。
“什么时候都行。”她允诺。
他想起波丽要与清泰奇·罗联系的事情。“这会儿不去了。”
他说,连忙看看手表,发现才过了半小时,便松了口气。他倚着防护矮墙向下凝望。水面上,一些小船无声无息地随波上下漂移,正下方是一长溜沙滩,衣着暴露的人们在水边或坐或躺,有的在水里扑腾着。“下面那些人在干什么?”
她朝栏杆下望了望。“在游泳,”她说,“你想试试吗?”
“我?”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扭头向下望着水里的人们。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游泳,”他但白道,“我从未游过。”
“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了,”玛芝莉劝慰他,“我想你一定没有游泳衣吧,买一件很方便的。”
“现在不了。”他敷衍道。他环顾了一圈下面宁静的海滩景色和纽约老城的远景。“也许午饭后吧,”他说,“我有点事要回旅馆去办,我们回去吧。”
“好的。”玛芝莉说。他们转身正要离去,一个戴着眼镜和太阳帽,穿运动短裤的年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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