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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乌鸦绝壁 作者:[美] 杰弗里·亨廷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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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失去了知觉,什么都不知道了。“得汶?”
  是罗夫的声音。
  “我……我在哪里?”
  他坐了起来。他又回到了密室。亚历山大在他旁边掉了下来。
  “你成功了,得汶!”罗夫大叫,“你把他带回来了!”
  塞西莉也在那里。“哦,我的天啊!你的腿!”她哭了。
  得汶依然呼吸沉重。他往下看着自己。他的右膝上面被那东西咬过的地方有一个大伤口。他的黑色的裤子被血浸透了。他站着的地板上有一摊血。
  塞西莉立刻从她宽松的上衣上撕下一大块布,裹在得汶的腿上,用它来止住伤口的血。现在,她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胸罩了。
  “亲爱的。”他努力地想说话,想笑。
  “罗夫,设法唤醒他,好吗?”她说。
  罗夫扶起亚历山大。这男孩摇摇晃晃的,但是正在醒来。“嗨,孩子,你没事吧?”
  得汶转身看着金属制的门。门闩又插上了。
  而且,他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热量消失了。
  塞西莉帮助他上了床,并且愿意为穆尔家庭效劳的兰博医生也被叫来了。
  得汶说他在森林中被一只动物攻击了——他想的是“一只邪恶的狗”。
  当清洗和包扎他胸部和腿上的伤口时,他咬紧了牙关忍着剧痛。
  最后,医生给他注射了狂犬病接种疫苗。得汶对他自己微笑,他不知道抗生药能不能抵抗从地狱来的东西传播的病毒。
  兰博医生也对亚历山大进行了仔细检查,之后宣布他是健康的。这男孩在被安顿在游戏室中看电视之后,似乎什么也不记得了。小团体的全体人员一个接一个地来到得汶的床边来看他。先是D·J,然后是艾娜,随后是马库斯,最后,全体人员都站在他的床边。“明天下午放学后我们要召集一次聚会,”马库斯告诉他,“你和塞西莉一定要去参加。在晚上,男子汉。”
  “我们保证,”D·J补充道,“不透露今晚的任何事。但是我们需要知道一些答案。”
  得汶笑了,“我知道寻找答案,伙伴们。好吧。你们会得到的。”
  他们为了让得汶好好地休息就告辞了。塞西莉抚摸着得汶的头发。罗夫又回到了屋子。
  “今晚你证明了你自己。”他告诉他。
  得汶笑了。“我猜是这样的,”他抬头看了看塞西莉,然后回头看罗夫。“但是,还有那么多事我不明白,罗夫,这帮家伙们说他们想知道答案。好啦,我不能确定我能告诉他们多少,况且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我是现在这样的我。”
  罗夫耸耸肩。“我猜测那答案还远在天边。但是我能帮你了解一些事。得汶。我们可以一起读书。我们可以发现外面有其他的人。”
  “其他人?”
  “守护者。或许我们可以追捕到某个可以给我们更多我们想知道的消息的人。”
  得汶认为这个没有来看他的人是格兰德欧夫人。“你的妈妈,塞西莉,”他说,“我仍然认为,她知道的一定比她现在透露的多。”
  她点点头,“或许所有这些事会促使她说出她的秘密。”
  罗夫笑了。“别指望这个。你的妈妈一直是严守秘密的。”他低头看了看得汶。“她见你和亚历山大一切都好,就放心了。她现在和亚历山大在一起。我猜测她接下来就会来看望你。”
  得汶觉得困意袭来,他已经疲惫得说不出话来了。
  “罗夫,”他强打精神问道,“你认为杰克森·穆尔会永远离开吗?”“很难说,曾经,我们认为他是。你已显示出比他更强大,你救回了那个孩子,那是连兰德夫·穆尔都办不到的。”
  得汶抬起沉重的眼皮,“我看见他了,我是说,法兰齐·安德伍德。”
  一种悲哀的表情笼罩在罗夫的脸上。
  “我尽力去救他,”得汶说,“但是他不想来。”
  “或许他不想来,或许对他来说是太长了。”
  他们都沉默了,想着那个脸上长满雀斑的男孩曾经快乐地在这所房子里玩耍,而现在却永远丢失了。
  “罗夫,”得汶说,嗓音有些沙哑,“我一直都在等着问你。我问杰克森这个问题,他变得暴怒起来。谁是克拉丽莎?”
  罗夫的表情让他很奇怪。如果说提到法兰齐让罗夫感到悲哀,这个名字简直就是让他不安宁。他的脸上紧张起来,“你为什么问起她?得汶?”
  “因为艾米丽·穆尔的魂灵引导我到她的墓地去。她是谁?罗夫?”
  这个年长者的眼睛闪着光,“她是我的汽车里的一个女孩,得汶,这个女孩掉入了大海。”
  得到这样的消息,得汶顿时感到可怕起来,“对不起,罗夫。”他说。
  罗夫抓着自己头发,“很好,你还不知道。”“但是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艾米丽……”
  “据我所知,没有什么关系,我的朋友,”罗夫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克拉丽莎·琼斯只是一个在乌鸦绝壁工作的女孩,是一个仆人的女儿,一个活泼、快乐的女孩。”他的声音哽咽,“她死后,悲痛一直笼罩着我,在我生活中的每一天。”
  他们都沉默了,得汶努力想像着克拉丽莎在这里可能扮演的角色,但是他不能,他太困了,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弄明白更多了。
  “早晨我们再好好地谈吧,”罗夫向他保证,“现在你需要休息了。”
  “等等,罗夫,”得汶请求,一再想克制住瞌睡,“请再说一件事。今晚你曾有个访客,那个人告诉你乌鸦绝壁这曾发生过什么。”
  罗夫欢快起来,又笑了,“是的,得汶,我是有个访客。”他把手放在得汶的肩上。“就是达太·安德伍德。你的爸爸。”
  “我的……爸爸?”
  罗夫点了点头,“你在那儿并不孤单,得汶,一个好心的护卫者从来就没有离开你的身边。”
  得汶早就知道这些。他一直感觉父亲和他在一起,聆听他的声音。
  “你看见过他吗?罗夫?真的见过他?”
  “刚开始我不能确定,但是后来我发现了遗留在地上的东西,让我肯定那就是达太。”他把手伸进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给得汶看。“这是他的戒指,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那个,带着水晶饰品的戒指。”
  得汶拿着戒指。一只普通的金色的戒指,爸爸成百年戴着的地方都已磨光滑了。在一侧有一个小小的白色的水晶饰品镶嵌在金子上。得汶知道,戒指包含着他要知道的答案,关于他是夜晚飞行的力量继承人的更多的信息。但是现在他太累了,不能去那儿了。他把戒指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爸爸的圣安东尼像章——那个让他去地狱又回来的像章旁边。
  “你自豪吗,爸爸?我让你感到自豪吗?”
  这一次他甚至不需要有声音回答了。得汶知道真相。他闭上眼睛,终于满足了,进入了梦乡。
  暴风雨大约在三点十五分开始。得汶很快意识到恐怖并未结束,还没有。
  “愚蠢的孩子,”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你不能阻止他成为这个房子里的主人!”
  得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屋子。他看到了一条影子。
  “谁在那儿?”得汶问。
  没有人回答。外面只有暴风雨在怒号。轰隆的雷声使大房子都震动着。
  得汶伸腿下床。他右腿还疼,医生给开的止痛药使他的头嗡嗡的,但他还是设法将脚放在地上,站住了。他去推床头灯的开关想开灯。灯不亮。
  乌鸦角又一次停电了。“糟糕。”他咕哝着,一边找蜡烛和火柴。他点燃了烛心,把蜡烛举在前面。屋子里,除了影子他什么也没发现。
  得汶走到走廊。他只穿着法兰绒睡衣和拳击短裤。屋子里让人觉得冷得出奇,风从屋檐间钻了进来。然而,这种寒意让他很安心:可以肯定如果有魔鬼潜伏在这里,他会感受到它们的热气。
  他停下来向窗外望去。
  是的,正如他所预期的:塔楼里有烛光。
  “我比你更强大,”他在心中对杰克森·穆尔说。“我要彻底将你从这个房子里驱逐出去。”
  在楼下,唯一的光亮是来自那盏灯笼里跳动的火焰,将移动的怪异的影子投射到墙面上。得汶奇怪,为什么这个蜡烛从不熄灭,难道一直有人在重新点燃它?或者仅仅是为了吓唬他?
  雷声使会客室的枝形装饰灯咔嗒咔嗒地响着,传出一种清脆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着。墙上的影子扭动着变化着。得汶发现通向东跨院的门没有锁。在远处,通向塔楼的入口敞开着。——看上去留下这条路是想召唤他进去。他把蜡烛举高一点儿,开始向上爬。在第二个楼梯平台,他曾看到过亮光的屋子的门锁着。他试图打开门,但是很快注意到了更高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已有人刚从这个门进入了塔楼的房顶上。
  “我在那天晚上,就在那儿看到了杰克森,”得汶记起来了,“站在塔楼的顶端外面,向下看着我。”
  他继续向上攀。在楼梯最顶端通向房顶的门口,立着一个罐子。得汶走了出去。蜡烛很快就被风雨吹灭了。头顶上深紫色的天空就像下面的大海一样猛烈。强烈的闪电划破他脚下的夜空,就好像要拉出这所房子里有吸引力的人,在它的房顶上走动的这个十几岁的小人物。
  “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他想。得汶现在能看到他了,在塔楼的另一边。
  但他不是杰克森·穆尔。
  “他远没有这么高……”
  一道闪电让得汶看清了这个人。
  在短暂的闪电光中,得汶看到的是西蒙可怕而扭曲的脸。“西蒙!”得汶叫道。
  这个反复无定的看守人作着苦相。“你应该在他回来的路上,”他粗声粗气地说,“他去要求归还他公正的位置的路上。”
  西蒙的手伸向得汶。男孩后退着,从二十多英尺高的栏杆上看着下面。
  “我等他回来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西蒙迎风高喊。“他答应给我力量。我认识很多夜晚飞行的力量,但没有谁像他那样有力!”西蒙已经到了得汶面前,紧盯着这个孩子的脸。“一个小毛孩不能够阻止我!”
  得汶挑衅地站在那里。“我不是小毛孩,西蒙,我想你一直知道,我是夜晚飞行力量的第一百代子孙。我已经阻止了那个疯子,我已经阻止了他!“
  雷声在房子上空隆隆作响。风吹打着他们。
  西蒙只是笑。他从口袋里拔出一支小手枪。但是得汶对手枪不如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东西感兴趣。那是一卷黑色的电工胶布。
  “是你!”得汶说,“你修好了电视机,让亚历山大看,你想让杰克森来抓他!”
  “是的,”他哼道,把枪口对准得汶的胸口,“这是他回来的计划的一部分,那个男孩、你。你们都是他的计划的一部分。”
  “你疯了。”得汶说。
  西蒙又笑了,露出有严重缺陷的脸上奇异而完美的牙齿。
  “我不作为守卫者已经有300年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得到我真正的力量,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到来。我一直等了三十年。”他咕哝着,“你应该更合作些。”
  “对不起让你下来。”得汶嘲弄道。
  “你是关键。是他们赶走那些乌鸦之后一直等待的。夜晚飞行的力量回到乌鸦绝壁!你有力量把他带回来——你仍然在这样做!”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我只是想击败你——让你知道谁是老板。我想让你做他想做的事。但是,我现在要杀掉你,男孩,我发誓我会——除非你去做必须要做的事。把他带回来!你仍然可以把他带回来!”西蒙竖起手枪,准备拉扳机。
  “我不这样认为。”得汶说,立刻,枪热得烫手。西蒙扔掉枪,尖叫起来。
  得汶将这个小男人扭倒在地,但是,西蒙很强壮,强壮得非一般人能制服。得汶低头看了一下这个守卫者的脸,他意识到他不仅是在和一个西蒙斗争。在这个人晶亮如珠的小眼睛里,得汶看见杰克森·穆尔附在了他的身上。
  “听我说,杰克森·穆尔,”得汶命令,“我不知道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比你更强大。”“不,”这个怪兽在西蒙的身体中怒吼着:“你是一个愚蠢的男孩。”
  得汶用手腕压着它使它不能动,“为什么我是带你回来的关键?告诉我,告诉我我是谁!”
  但是西蒙怒吼着,将得汶射出飞过塔楼。另一边的石头栏杆将他挡住,使他摔落到三层楼下的地面上。这个小男人蹒跚着,跛着脚来到得汶躺着的地方。男孩抬起头看着他。
  “你不明白吗?”杰克森·穆尔的声音从空中隆隆传来,声音大得就像打雷的声音。“我们是一样的,你和我,向我投降——体验一下我给你的力量——向我投降,我们两个都会居于霸位。”
  “不!”又传来一个新的声音,“他不和你一样,叛逆者!”
  得汶希望找出声音来自哪里,这是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苍老而断续,但却是无比有力。
  得汶看到,在塔楼出口的台阶上,站着一位老妇人,灰白的长发被风吹得杂乱不堪。
  她穿着一个长长的黑色披肩,瘦骨嶙峋的手控告似的指点着西蒙:“你不会拥有这所房子!它不是你的!”她宣布道。
  得汶看呆了:一道电光从她的手指射出,刺入了西蒙的胸膛。
  他尖叫着,抓挠着自己的胸口。他摇晃着,向后倒去——倒在塔楼的栏杆上,长长地、疯狂地尖叫着,直到重重地倒在地上,永远没有了声息。
  得汶站在那里。他低头看去。西蒙蜷曲的身体躺在乌鸦绝壁的车道上,离前门只有几码远。
  他转着圈寻找。老妇人已经走了。但是这时响起了上楼梯的脚步声:格兰德欧夫人气喘吁吁、睁大眼睛出现在门口。她看看得汶,然后向塔楼的边缘望去。她惊骇地向后退缩着。
  雨下得更猛了。
  “他试图杀死我。”得汶平静地说,他的身子在发抖。
  她只是看着他。然后,正如得汶所料想的,她向前移了一步,来到得汶面前,把他拉到胸前,紧紧地抱着他,很长时间没有松开。大雨猛烈地浇在身上,把他们从头到脚淋得湿透。
  第二天早晨,得汶遇到了那个他认为救了他的女人。
  “穆尔夫人。”他说。
  但是床上那个老妇人只是用不解的眼光看了看他,动了几下没有牙的牙龈。她用手指缠绕着自己长长的灰白的头发,眨着眼睛看着得汶:“我告诉妈妈,今天我不想见任何求爱者,”穆尔夫人卖弄风骚地说,“你怎么这么没规矩,偷偷摸摸地来到这里?”
  格兰德欧夫人站在他身后,“她的脑子不正常,得汶,”她告诉他,“这也是为什么我认为你最好不要立刻见她的原因。”
  但,那天早晨得汶坚持要见她,前一天晚上一定是这个老妇人在塔楼上救了他。在这个房子里还住着什么别的老妇人吗?什么别的老妇人会有夜晚飞行的力量呢?
  现在看她……是的,他确信就是她就是那个老妇人。她一定是。她能不是吗?同样长长的灰白的头发,同样骨瘦如柴的手——但是这个老妇人这么虚弱,多么……真令人迷惑……
  “我母亲已有数星期没有下过床了,得汶——她已有多年没有离开过她的屋子了。”格兰德欧夫人笑得汶全糊涂了。“可以确定,她绝对不可能去爬塔楼的楼梯。”
  “是她,”得汶说,“只能是她。”
  格兰德欧夫人只是又笑了笑。
  他在想事情。“我以前在塔楼上也看见过她。”他从格兰德欧夫人的身后向老妇人望去,她此时正在轻柔地对自己低吟着古老的小调。“有一天晚上她叫我——叫我的名字——从塔楼的窗口。”
  “塔楼的屋子都锁着,得汶,母亲一把钥匙也没有。况且,即使她能够上楼梯,能够进到屋子里,她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呀!她也不知道你住在这所房子里。”她又仔细看看她的母亲,“我认为恐怕你搞错了。”
  “你是谁?”老妇人问她的女儿,昏花的眼睛努力注视着,“你是新来的仆人吗?”
  “妈妈,我是阿曼达。现在闭上你的眼睛,我一会儿就回来。”
  “再见,我的情郎。”她对得汶喊道,舞动着她那粗糙的、显出青筋的手。“下一次我会披上我最漂亮的围巾,让你看!”
  塞西莉坚称,她的姥姥都不能正常地走动,她根本不可能爬上塔楼的楼梯。她也不能想像那天晚上是她喊得汶。塞西莉坚持说那是艾米莉·穆尔的灵魂。
  “我也不知道该信哪种说法。”得汶承认。
  他们坐在客厅里,等格兰德欧夫人。她允许他们从学校请几天假,处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得汶自从那天在塔楼上遇到西蒙,就一直没睡过觉。自从格兰德欧夫人一报警,他就和她一起等。不一会儿,出事地围了一大群警察。那个蛮横的小代理人乔伊·波特记录下了他们的陈述。得汶和格兰德欧夫人都认定他们听到了一声尖叫,出去察看,发现西蒙已经死了,一场很明显的意外坠楼事故,或者是自杀。
  代理人波特怀疑地看着得汶受伤的腿,“你的腿是怎么受的伤?”
  “你可以去向兰博医生调查核实,”得汶告诉他,“是野狗咬的。最好捕到它。乔伊先生。”
  然而,郡治安官帕特森似乎更相信西蒙的死是一场意外事故。当然,他们还必须要进行全面调查。格兰德欧夫人完全理解,答应会积极配合。得汶严肃地看着西蒙破碎的尸体被装上救护车拉走了。从那以后,直到早晨,格兰德欧夫人什么都没再说。现在,仍不能证明得汶所说的那个老妇人的身份,她告诉得汶和塞西莉在会客室等她。
  他察看着书柜里的头骨和水晶球。
  “那个声音告诉我他们是我的,在我到这儿的第一个晚上,”得汶想,“杰克森·穆尔说他和我是一个人。”
  “我不能不想那个可怜的孩子,法兰齐。”得汶告诉塞西莉,“他是我的哥哥,他仍然被关在那儿。”
  她战栗着,“你曾试图帮过他,得汶,你说过他不会跟你走。”
  他暴躁地看着她,“终有一天,塞西莉,我发誓我会让他逃出来,我要去救他,”他叹息着,“我只是需要更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看,得汶,”塞西莉告诉他,“妈妈终于答应把一切都告诉我们,我们所有的问题就要有答案了。”
  他有些怀疑。格兰德欧夫人回来了,仍和从前一样沉着、警惕。得汶知道一定有些她不能再否认的事。得汶看着她坐进了火炉旁的椅子里。
  “好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可以松一口气了。”格兰德欧夫人说。
  “你知道西蒙一直和杰克森有联系吗?”得汶问她。
  她摇着头,“不知道,我为此很自责。我回想这么多年来的事,才发现西蒙把我家的过去搞得多么的乱。我应该有所察觉。但是他一直是一个让人信任的家仆,我不允许自己怀疑他。”
  “他说他是一个护卫者。”
  这次她点点头。“在他来乌鸦绝壁以前,曾经和许多夜晚飞行的力量一起工作过。但是你知道,得汶,他来这时,声称他渴望远离那样的生活。我们批判自己过去曾涉嫌巫术,所以他似乎是我们理想的雇工人选。不幸的是,他暗怀鬼胎。”
  得汶身体前倾,看着她,“你为什么一直拒绝魔法,难道你没有这种血统吗?”她闭上眼睛。“罗夫已经告诉过你,从前在这里发生过可怕的事情——我的父亲是如何被杀的。从那以后,就不允许使用符咒了:废止了我们的魔法,剥夺了我们夜晚飞行的力量的继承权,消除了乌鸦绝壁魔法的光辉。”
  “那时大乌鸦就不见了。”得汶说。
  她睁开眼睛,“自从我的父亲被杀,自从那个小男孩——法兰齐丢失以后,剩下的我们这些人就决定了我们家族在杰克森·穆尔的怜悯中再也找不我们自己了。”
  “但是杰克森回来了——”塞西莉说,“妈妈,你总说这所房子里的鬼怪绝不会伤害我们。但是杰克森企图伤害亚历山大。”
  格兰德欧夫人不看她,她的目光定在得汶身上,“那是因为你来到了这里,得汶。”
  “我?”
  “杰克森了解到你是夜晚飞行的力量,他认定你是他恢复力量的关键,你来到这里搅动了这里残存的神秘的力量,你的出现抵消了批判我们的巫术的符咒。”
  她站起来走近他。
  “我们都非常感激你拯救亚历山大,这是一种勇敢的高尚的行为。”她停了一下,“但是,实际上,得汶,如果你没有首先使用巫术,杰克森就永远不会回来。你是要为这所房子里发生的神秘的破坏负责任的。”
  “但是,得汶不得不用他的力量,妈妈,有东西——魔鬼——袭击他,还有我!”
  “无论如何,”格兰德欧夫人说,她仍然低头看着得汶,“它们现在已经离去了,所有的巫术行为必须停止。你懂吗?得汶?”
  “我……我没有把握答应这件事,格兰德欧夫人。”
  “你怎么能那样说?难道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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