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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颠覆之神 (末世迷踪 第二部)作者:[美] 蒂姆·莱希 杰里·詹金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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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之神》 (《末世迷踪》第二部)作者:'美' 蒂姆·莱希 杰里·詹金斯
一场突如其来的浩劫,使世界上数以百万计的人在一瞬间失踪了。令人不解的是,他们仅仅是肉体不见了,衣装服饰都留了下来;衣服、眼镜、隐形眼镜、发卡、助听器、假牙、珠宝、鞋袜,甚至起搏器和手术针,一样不缺。
数百万人口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包括未出生和正在分娩过程中的婴儿。然而,还有更多的人是被留了下来随后,发生了世界性的大混乱:飞机失事,火车脱轨,汽车相撞,轮船沉没,房屋失火,悲痛万分的幸存者自杀身亡……到处在发生交通事故,甚至那些前往营救的人员也失踪了。这场混乱在经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才逐渐平静下来。
有人传言,地球受到外星人的袭击。又有人说,失踪是由于敌国的入侵所致。然而事实上,整个地球从东至西都在同一时间发生了奇怪的事件,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都有人员失踪。
泛大陆航空公司的机长雷福德·斯蒂尔和他的二十岁的女儿切丽是这场劫难的幸存者。雷福德的妻子和十二岁的儿子却失踪了。在驾驶着波音747飞越大西洋前往伦敦的途中,雷福德对他的高级飞行助手哈蒂·德拉姆说,他简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更可怕的是,他似乎对事情的真相略有所知,因为他的妻子艾琳曾对他发出过警告。她一直相信救世主耶稣基督将要第二次重临,并将他的子民一同提往天国。难道说艾琳是对的?而其余的人,包括雷福德和切丽,却被留了下来?
也许是由于错过了升天的千载良机,雷福德变得整日忧心忡忡;他暗下决心,他和女儿切丽无论如何不能再犯错误了。对于女儿从前的怀疑主义,对于她世俗主义的人生态度,雷福德感到自己负有一定责任。
通过《圣经》,雷福德在感情上日益接近从前妻子所在的教会,其中包括一位“被留在地上”的牧师。这位不幸的牧师布鲁斯·巴恩斯,也在失踪事件中失掉了妻子和孩子;作为牧师他比其他的人更敏锐地感到了悲哀,以及自己信仰的虚伪。
在布鲁斯的启迪下和前任牧师留下的录像带的影响下,雷福德和女儿切丽先后信仰了基督。他们和新任牧师一起,成立了一个名为“灾难之光”的地下组织,决心在《圣经》预言的大劫难期间同恶势力作斗争。
与此同时,在新闻界享有盛名的《环球周刊》资深记者卡梅恰·威廉斯(绰号巴克),也在进行着独立的探索。在失踪事件发生期间,巴克正在乘坐雷福德·斯蒂尔驾驶的波音747飞机。杂志社委派他负责追踪报道这起世界性的失踪事件。随着采访深入,他接触到一位最具影响力和最具人格就力的神秘的达吉尼亚领导人尼古拉·卡帕斯亚。在失踪事件发生后的两周内,卡帕斯亚奇迹般地成为了国际政坛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联合国首脑;卡帕斯亚向惊慌失措的人们保证,他将把这个备受蹂躏的地球,团结成一个和平的村落。
巴克将雷福德的飞行助手、漂亮的哈蒂·德拉姆介绍给尼古拉·卡帕斯亚,后者很快将这个非同寻常的女人提拔为自己私人助手。在雷福德、切丽和布鲁斯的影响下,巴克感到自己对哈蒂负有责任,很想使她脱离卡帕斯亚的控制。由于未能完成一次重要的采访任务,巴克受到降级处分,被分配到杂志社驻芝加哥分社。他在芝加哥参加了雷福德他们的“灾难之光”。
四位成员于是走到了一起,他们立志决不放弃信仰,不论将来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并决心同邪恶的尼古拉势力斗争到底,决不妥协。巴克·威廉斯亲眼目睹了尼古拉·卡帕斯亚犯下的谋杀罪。布鲁斯·巴恩斯则是通过研读《新的·启示录》,认识到一个黑暗的时代已经开始了。然而根据预言,“灾难之光”的四位成员中,大约只有一位能够历经七年之久的劫难,最后存活下来……
第一章 巴克的新职位
轮到雷福德·斯蒂尔休息。他将耳机摘下来,挂在脖子上,从飞行挎包里掏出妻子的那本《圣经》。他的生活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竟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感到十分吃惊。从前,在飞行途中,他不是随意地翻翻报纸,就是胡乱地浏览一下杂志,不知有多少大好的时光就这样不知不觉浪费掉了。然而,自从这场变故发生之后,世界上只有这本书还能引起他的兴趣。
这天是星期五。这架波音747从巴尔的摩起飞,下午四点将在芝加哥的奥黑尔机场降落。雷福德的新任大副尼克驾着飞机,他两眼凝视前方,拿出一副仿佛正在驾驶着整个地球的派头。雷福德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对方一定是想对他说:“别想和我聊天,我知道你又会来那一套,在你开口之前最好闲紧嘴巴。”
“我在这儿读一会儿这个,不会妨碍你吧?”雷福德却偏偏这样问。
年轻的助手转过身来,摘下耳机:“你说什么?”
雷福德又重复了一遍,还特意用手指了指那本《圣经》。那《圣经》原本是他妻子使用的,他已经有两星期没见到她了,或许在今后的七年中也见不到。
“没关系,不过你别指望我会听你读。”
“我会大声地读出来的,尼克。你知道,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我才不在乎你怎么看我呢,对吧?”
“什么?”
雷福德凑过脸去,又大声说了一遍。“几个星期前,你对我有怎样的看法,这的确很重要。然而——”
“是的,我明白,斯蒂尔,你心里不好受,是吧?你和许多其他人都认为,这全是耶稣干的。别自欺欺人了,只管骗骗你自己好了,可别拉上我。”
雷福德扬了扬眉,耸耸肩。“只是我若不拉你一把,将来恐怕会失去你的尊敬。”
“别说得太肯定。”
但是,正当雷福德想要定下心来读《圣经》时,从飞行挎包中伸出来的《芝加哥论坛报》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同其他报纸一样,《论坛报》也登载着这样一则恐怖的封面故事:在尼古拉·卡帕斯亚将要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之前的私人会晤中,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自杀案件。之前刚刚走马上任的联合国秘书长尼古拉·卡帕斯亚扩大安理会,任命了十位新的安理会成员。事情似乎出现了某种差错,竟然有两名英国人同时被指定为联合国大使。据在场的目击者见证,卡帕斯亚的朋友、他的资金后盾——亿万富翁乔纳森·斯通内尔突然冲向一名警卫,夺过警卫的手枪向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这枚子弹从颅骨穿出后,又击毙了一名英国的新任联合国大使。
悲剧发生后,联合国关闭了一天。卡帕斯亚为失去两位亲爱的朋友和值得信赖的顾问而痛心不已。无巧不成书,雷福德·斯蒂尔正是地球上知晓尼古拉·卡帕斯亚老底的四个人之———他不过是一位撒谎家,基督的敌人。他显然是用了催眠术一般的魔力给见证人洗了脑。别人或许不知道卡帕斯亚的真面目,但是,雷福德、切丽、布鲁克,还有他们“灾难之光”的新朋友巴克,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原来那次私人会晤,巴克曾是在场的十七人中的一个。他亲眼目睹的情况与报纸上的说法却完全不同——那不是自杀,是双重的谋杀。据巴克说,是卡帕斯亚本人镇定自若地从警卫手中借过手枪,强迫他的老朋友乔纳森跪下,然后一枪将乔纳森和另一名英国大使双双击毙。
卡帕斯亚亲自导演并且亲手表演了这场谋杀,在场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事后,卡帕斯亚沉着冷静地告诉在场的人:刚刚发生了自杀案,正如以后报纸上登载的那样。令人费解的是,除去巴克一人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自杀事件”作了见证。尤为可怕的是,他们竟然都以假为真,甚至包括史蒂夫·普兰克,巴克从前的上司,如今作了卡帕斯亚的新闻发言人。还有哈蒂·德拉姆,雷福德的前任飞行助手,如今已是卡帕斯亚的私人秘书。每一个在场的人都是如此,除去巴克。
两天前,巴克在布鲁斯·巴恩斯牧师的办公室中讲述这场谋杀案的经过时,雷福德还有些将信将疑。“你是说,在场的只有你一个人看到了事件的真相?”雷福德狐疑地问道。“斯蒂尔机长,”巴克回答说,“我们都看到了事件的真相。但是,后来,卡帕斯亚告诉我们他希望我们看到的是什么,于是除去我,所有的人都接受了他的说法。我倒要看看,卡帕斯亚怎样解释在这场谋杀案发生时,死者的继任者竟然也同时在场,宣誓就职。然而,现在,竟然没有人证明我当时也在场。似乎卡帕斯亚已经把我从他们的记忆中清洗掉了。他们都发誓说,我并不在场,而且他们并非在开玩笑。”
切丽和布鲁斯·巴恩斯牧师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将视线投向巴克。就是在参加这次私人会晤之前不久,巴克成为了“灾难之光”的一员。“我绝对相信,在那次会晤中,倘若不是某种上帝的力量与我同在,我肯定也会被洗脑的。”
“可是,现在,如果你能将真相公之于众——”
“先生,我眼下已被调到芝加哥分社,就因为我的上司认为我没去参加那次会晤。史蒂夫·普兰克居然还问我,为什么那天我没有接受他的邀请?我还没去找哈蒂,不过我想,你也知道,她也许也已经不记得我当时在场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布鲁斯·巴恩斯牧师说,“卡帕斯亚是否知道你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他是否肯定你的脑子也已经被清洗过了吗?一旦他了解到你掌握着事件的真相,你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正当雷福德埋头读着报纸上登载的这篇天方夜谭,他职业性地注意到尼克将仪表盘上的自动驾驶键拨到了手动的位置。“开始降落,”尼克说,“你要驾驶飞机着陆吗?”
“当然。”雷福德答道。尼克完全可以驾驶飞机安全着陆,但雷福德认为这属于他的职责范围。他要对机上的乘客负责。虽说飞机可以自行降落,但他不想放弃手动操纵飞机降落的那种心旷神恰的感受。如今,生活中几乎没有几样事情能够让他回到几个星期以前的感受,而驾驶着波音747飞行便是其中之一。
巴克·威廉斯为了买汽车和租房子,用去了一整天时间,而他在曼哈顿工作时,他自己用不着备车子。
他找到了一套十分漂亮的公寓,房内装有电话。这个地方正好在《环球周刊》分社与坐落于普罗斯佩克特山上的新希望村教堂的中途。此刻,他正努力使自己相信,使他不愿离开城西一带的是新希望村的教堂,而不是雷福德的女儿切丽。切丽比他小十岁,不管他内心怎样喜欢她,他认为,切丽不过将他视作一位青春已逝的兄长。
巴克驾着刚刚到手的车子前往分社,尽管他完全可以等到下星期一才去报到,而且,与他目前的上司韦尔娜·齐见面,肯定不会令他开心。当芝加哥分社的前任主任露辛达·华盛顿失踪时,杂志社一度有意让他去接替这个职位。他曾对好战的韦尔娜说,在争夺这个位置的竞赛中,她抢跑了。如今,巴克被降职,而韦尔娜则升迁了。她突然成了他的上级。
然而,巴克不想整个周末都在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这场会面。另外,他也不想使自己显出一副急切地要去与切丽·斯蒂尔相会的样子。因而,他在下班之前赶到了分社。韦尔娜会怎样对待他呢?是要他为这些年来作为一名获奖的、擅长写封面故事的记者付出代价,还是会用表面的盛情,使他哭笑不得?
当巴克走过外间办公室时,他感到了一些下属人员向他投来的目光和微笑。当然,时至今日,每个人都知道了那个事件。他们为巴克感到惋惜,对他的过失感到不可理解。巴克·威廉斯怎么会不去参加如此重要的会晤呢?虽说这次会晤发生了不幸事件,但在新闻史上肯定是最重要的时刻之一。然而,他们仍还记得巴克的赫赫英名。无疑,许多人都会为能够与他共事而感到荣幸。
用不着惊讶,韦尔娜已经搬到那间豪华的大办公室。巴克朝她的年轻的女秘书,梳着麦穗式发辫的艾丽斯挤了挤眼睛,向里间窥望,仿佛韦尔娜已经在这里工作了数年之久。她已经将室内的家具重新布置了一番,墙上挂着她的照片和奖状。显然,她已经在这里安顿下来,享受着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分钟。
韦尔娜的办公桌上散乱地堆放着一些文件,她的电脑开着,然而,她此时正无所事事地向窗外张望。巴克将脑袋探进来,清了清嗓子。他注意到,韦尔娜很快从出了他,随后马上镇静下来。
“卡梅伦,”她直截了当地这样称呼道,仍旧坐在椅子上,“我原以为你下星期一才会来。”
“我只是来报个到。”他说,“你可以叫我‘巴克’。”
“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叫你‘卡梅伦’,并且——”
“我介意。请叫我——”
“噢,那么,即使你介意,我也仍叫你‘卡梅伦’。你来的时候没有和谁讲过吗?”
“讲什么?”
“你事先预约了吗?”
“预约?”
“对,要事先和我预约。你要知道,我有工作计划。”
“你是说,你的工作计划中没有接待我的空隙?”
“那么,你现在是要求一次会面啦?”
“是的,如果这不会给你带来不便的话。我只是想知道我该坐在哪儿,你要给我委派哪些任务,是哪些——”
“如果我有时间,这些倒是应该谈谈。”韦尔娜说,“艾丽斯!查一下我的工作计划中有没有二十分钟空隙。”
“有。”艾丽斯高声答道,“在威廉斯先生等候的这段时间,我可以带他去看看他的工作间,如果——”
“我可以自己带他去,艾丽斯,谢谢。请帮我关上门。”
艾丽斯的脸上显出一丝歉意,她立起身,走过来关上里间的房门。他看到她转动了一下眼睛。“你可以叫我‘巴克’。”他向她小声说。
“谢谢。”艾丽斯腼腆地说,同时指了指身旁的椅子。
“我还要在这儿等待接见,这是不是有点儿像见校长?”
她点点头。“刚才有个找你的电话,我没留她的姓名。不过我告诉她,你星期一才会来。”
“没有留言吗?”
“没有,对不起。”
“那么,我的工作间在哪儿呢?”艾丽斯向关着的门瞟了一眼,好像害怕韦尔娜看见她。她站起来,朝几排隔断后面的一个没有窗户的角落指了指。
“我上次到这儿来,那个地方似乎放了一只咖啡。”巴克说。
“咖啡!”艾丽斯咯咯笑起来。内线电话响了。“有事吗,夫人?”
“如果你们两个一定要聊天,在我办公的时候能不能声音小一点儿?”
“对不起。”艾丽斯又转了一次眼睛。
“我过去从门缝朝里面看一看。”巴克小声说,站起了身。
“别过去,”艾丽斯请求说,“你会把我也搅到里面去的。”
巴克摇了摇头,又坐回到椅子上。他回想起他的记者生涯中曾经到过的地方、见过的人以及面对过的危险。现在,他是在和上司的秘书谈天,而这位野心勃勃的上司却不是靠自己手中的笔写出来的。他不能给这位秘书带来麻烦。
巴克叹了口气。至少在芝加哥,他能够和这个世界上仅有的几个真正关心他的人聚在一处。
虽然雷福德和女儿切丽新近信仰了基督教,他仍然感到自己在很大程度上受着情绪波动的影响。飞机在奥黑尔机场降落之后,他没有开口,幻灭地从尼克身旁走过。他突然感到一阵悲伤,他失去了艾琳和雷米!他相信,毫无疑问,他们此刻是在天堂上。倘若他们的在天之灵有知,一定也在替他感到惋惜。
自从失踪事件发生之后,这个世界产生了多么巨大的变化呀,他所认识的人中,几乎没有谁能够恢复到从前的心理平衡了。他十分感激布鲁克·巴恩斯牧师对他、切丽和巴克循循善诱,在教团(“灾难之光”)中帮助他们坚定信念。然而,有时独自一人面对未来,他又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这就是为什么当他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切丽的笑脸时,感到了一阵由衷的喜悦。在二十年的飞行生涯中,他已经习惯于旅客们在机场入口处向他致意。大多数飞行员在着陆后,都马上独自驾车回家。
切丽和雷福德比以前更加深切地理解对方。他们迅速成为了知心朋友,尽管他们并非事事都能取得一致意见。不过,共同的悲伤和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仰,已经将父女俩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在“灾难之光”中,他们还是并肩战斗的战友。
雷福德拥抱了女儿。“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不过,刚才布鲁斯打电话找你。他想在今天晚上召开一次紧急会议,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让我们想办法尽快和巴克取得联系。”
“你是怎么来的?”
“打出租车。我知道你的汽车在这儿。”
“这会儿巴克在哪儿呢?”
“今天他去买车和租房子了。谁也说不准他在哪儿。”
“你给《环球周刊》的分社打电话了吗?”
“打过了。下午早些时候,我和那儿的秘书艾丽斯小姐通过话。他要到下星期一才去报到,不过咱们在车上还可以打个电话试试。我是说,你可以试试。由你来打是不是比我打更合适?”
雷福德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艾丽斯坐在办公桌前,身体前倾,昂着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巴克。当巴克用压低的声音说出一连串的俏皮话时,艾丽斯费了好大劲才使自己不至笑出声来。巴克一直在谈论着怎样才能将他在曼哈顿的那间颇为气派的办公室内堆积如山的资料、家什塞进这片小小的与咖啡共享的工作间。电话铃响了,巴克可以从电话扬声器中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从大厅的另一端:“艾丽斯,巴克还在这儿吗?”
“在”
“你的电话。”
电话是雷福德·斯蒂尔从车上打来的。“今晚七点三十分吗?告诉她,我向她问好。晚上在教堂见!”
他刚挂断电话,韦尔娜就在门口出现了。她皱了皱眉头。
“怎么,有什么不对头?”他问道。
“好快啊,刚来就有电话找。”她说,“进来吧。”
他刚刚坐定,韦尔娜就用柔美的语调告诉他,他如今已经不再是《环球周刊》的封面记者,一位周游世界的报界明星。
“我们芝加哥分社在杂志社扮演着一个既十分重要,然而又很十分有限的角色。”她说,“我们是从一个地方性的、区域性的角度来阐释国内和国际新闻的,并且将我们的文章发往纽约。”
巴克僵直地坐着。“那么,我是不是会被派去调查芝加哥的畜禽市场状况呢?”
“别开玩笑了,卡梅伦。不会派你去干那种事。你将根据我们每个星期的工作重点接受任务。你的文章还要经过一名高级编辑和我的审查,看是不是值得发往纽约。”
“我从不向老板请示下一步我该干什么工作。”巴克叹了口气。“对你,我也不想这么干。”
“从今以后,你和斯坦顿·巴雷的联系也要通过我。明白吗?”
“你是在问我明白不明白,还是在问我同意不同意?”
“都不是,”她冷冷地说,“我是在问你服从不服从。”
“不可能。”巴克答道,他感到自己的脸涨红了,心脏在突突直跳。他不想和韦尔娜大声争辩,但是他无法容忍一个外行人对他如此颐指气使,更不要说坐在露辛达·华盛顿的椅子上向他大发雌威了。
“我会和巴雷先生讨论你的事情的。”韦尔娜说,“你能想象得到,我会有各种办法来对付不听话的下属。”
“我能想象得到。你干嘛不马上给他挂个电话呢?”
“为什么?”
“弄清楚到底我该干点儿什么工作呀。我受了处分,被调到地方分社。你和我都很清楚,这种降级处分对于我的经验和社会关系都是一个浪费。”
“我想,你是说对于你的才能的浪费吧。”
“随你怎么想好了。不过,在你给我分派其他任务之前,我还要完成一个关于失踪事件的封面故事,还有许多采访要做——啊,我干嘛要跟你说这个呢?”
“因为我是你老板,而且,一个芝加哥分社的职员不可能搞什么封面故事。”
“难道说对于一个写过许多封面故事的记者也不可能吗?我敢打赌,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巴雷。上一次见面时他还谈到这篇文章,他肯定这篇故事能获奖。”
“是吗?上一次他和我通电话,他可是谈到了你们最近一次交谈的情况。”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不,这不过是谎言。你说你去了某某地方,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证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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