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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颠覆之神 (末世迷踪 第二部)作者:[美] 蒂姆·莱希 杰里·詹金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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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两个疯子是怎么回事?那两个人说,以色列将会有三年半的干旱,滴雨不落,果真会这么长时间不下雨吗?那里的确是个干旱的地方,但是如果长时间不下雨,田里的庄稼都会干枯完蛋的。那位科学家——嗯,是罗森茨韦格的种植方案在多大程度上不依赖于老天降雨?”
“我可以断言,先生,据我所知,他的方案对于雨水的依赖肯定比其他种植技术要小。但我认为,他仍然要采用其他途径获得水。”
“我会关照吉米对那两个人搞个独家报道,”巴雷说,“但是他们很危险,对吧?”
“什么?”
“听说有两个人想去杀他们,结果当场毙命。昨天的报道是怎么说的?一伙歹徒被活活烧死了。人们纷纷传言,那两个人能够从空中降下大火!”
“还有一些人说,他们是从口中喷火。”
“我也听说了。”巴雷说,“那也许是口腔发炎之类的毛病,对吧?”
听巴雷哈哈大笑起来,巴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正在考虑喷火的说法,而且他也知道不能把失踪的人与那些飞碟狂等量齐观。
“不过,”巴雷继续说,“我还没有把对封面故事的安排告诉鲍兰德。但是我想,他对这件事可能已有所耳闻了。我可以安排你去写这篇故事,可那样一来,另一个人就可能被从记者团中挤掉,因为我们在预算方面已经超额了。我或许可以少派一名摄影记者。”
巴克盼望能够有一名摄影记者在胶片上捕捉到某种超自然的证据。“不,不用那样,”他说,“普兰克提出让我和联合国代表一道飞去。”
电话中有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
“先生?”巴克打破了沉默。
“对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卡帕伦。我得到的印象是他们显然原谅了你上次未去出席会议的事,但是既然你花了他们的钱,又怎么能保持新闻报道的客观性呢?”
“你要信任我,先生。我从未做过金钱交易。”
“我知道你没有做过。但是,卡帕斯亚懂得新闻报道的客观性吗?”
“我不敢肯定他懂得这一点。”
“我也不敢肯定。你明白我怕的是什么。”
“你怕什么?”
“我怕的是他会暗暗左右你的立场。”
“我没有多少机会出现大的偏离。”
“而且,我一直以为他对你也许比我更恼火,可现在,他却要你一同去参加签字仪式!”
“实际上,他让我作为联合国代表团的成员坐在主席台上。”
“这可完全不合适。”
“我知道。”
“除非你能表明,你不是代表团成员。这是个多么大的污点!一位新闻记者居然坐在主席台上。”
“是的。可是,我该怎么办呢?”
“这很简单,你可以在你的夹克上带个标志,表明你是《环球周刊》的人。”
“我会带的。”
“你要随身携带,一旦所有的代表都到齐了,你就把它贴到衣服上。”
“这听起来有点儿像是耍阴谋。”
“噢,别犯傻了,孩子。卡帕斯亚是个绝顶聪明的政治家,让你和他一同去参加这个签字仪式,他可能有各种各样的考虑。只要有一点润滑剂,就会让你脱出《环球周刊》的轨道。”
“我还不打算这么干,先生。”
“好啦,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干的。听着,你是否认为即使不和联合代表团一道走,也同样可以去呢——我的意思是说,不参加记者团,而是与有关的党派一起走?”
“我不知道。我可以问一下。”
“好,问一下。因为我宁愿临时提出在商务团体中加一张票,也不愿让你花联合国的钱飞去。我不想让你欠卡帕斯亚的情;至于当他签字时你坐在他的身边,我倒不觉得有多大的不妥。”
《颠覆之神》(《末世迷踪》第二部)作者:'美' 蒂姆·莱希 杰里·詹金斯
第九章 争辨
巴克很赞成这个意见,给自己放一天假,尽管他并没有特别的计划。他一直在那间多余的卧室中忙碌,将它布置成一间办公室。他将电脑安装好后,插上电源测试,在他的网址里收到《环球周刊》的宗教版编辑詹姆斯·鲍兰德发来的一份不短的邮件。
哦——混蛋,他想。
我本来应该给你打个电话,直接讲清楚;不过,我想最好先和你通个气,得到你的谅解。你完全了解,我差不多已经把那篇条约签字仪式的封面故事弄到手了。你认为谁能把握得了呢?
虽说我不是专门写封面故事的记者,而且以前从未写过,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把握不了。我本来想请你给我出出主意,不过,你可能会提出署名的要求,而且还会署在前面。
老头子告诉我,他想让你来写这篇东西;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老头子的耳朵里下了蛆,把我挤掉了。
好啦,我还会照样去以色列。如果你不招惹我,我也会离你远点儿的。
巴克立刻给鲍兰德打了电话。
“吉米,”他说,“我是巴克。”
“你收到我的电子邮件啦?”
“收到了。”
“我没有更多可说的了。”
“我想也是,”巴克说,“你说得够清楚了。”
“那么,你还想说什么?”
“只想对你的话做一点儿更正。”
“是啊,你是想说服我,你的封面故事很适合巴雷的口味,而你自己并没有去争这份差事。”
“实话对你说,吉米,我的确对巴雷讲过,我认为这是一次政治事件,并非宗教事件。我甚至明确地表示过,我怀疑你能否驾驭得了。”
“你没有想到你这样干就等于是把我挤掉,而你便可以把这篇东西抢到手吗?”
“我想到了,吉米,但我不是故意的,真对不起。如果这篇东西对你这么重要,我可以坚持让你来干。”
“好的。交换条件是什么呢?”
“我想得到你的宗教故事,一篇全新的宗教故事。”
“你想吃到我的地盘上来吗?”
“仅仅几个星期。在我看来,你已经到手了《环球周刊》最令人垂涎的差事。”
“我为什么要信任你呢,巴克?你的话听起来真有点儿像汤姆·索西在骗人替他漆篱笆。”
“我绝对是认真的,吉米。你让我写世界统一宗教,圣殿重建,哭墙的那两位传道士和选举新教皇几个封面故事,还有一个也属于你的采访范围——题目我还未对人说过,这样,我就让你拿到条约签字的封面故事。”
“我打算‘上钩’了。可是,采访范围中到底有多大的新闻叫我漏掉了呢?”
“你什么都没有漏掉。只是我正好有一位朋友,时间、地点都很合适。”
“谁?关于什么?”
“我本不想透露我的消息,不过,我恰巧认识那位拉比齐翁·本—朱达——”
“我也认识他。”
“你真的认识?”
“是的,我认识他。谁都认识,他是个很有个性的家伙。”
“你知道他在干什么?”
“在搞某个研究项目,对吧?是个老掉牙的项目吧?”
“瞧,这一个是你本来就不想要的事。乍听起来好像是我在拿停车场、海滨的木板路换你的波罗的海和地中海。”
“听起来的确有那种味道,巴克。你以为我是傻瓜?”
“我当然不会这样认为。有一点你没有弄懂:我不是你的敌人。”
“但却是我的竞争对手,把所有的封面故事都留给自己。”
“我刚给你提供一个!”
“你的话靠不住,巴克。世界统一宗教可以说味同嚼蜡,写出来无论如何不会有人看的。谁也没有阻止以色列人去重建圣殿,因为只有犹太人关心它。说到哭墙的那两位传道士,我承认那将会是一篇了不起的大作,但是有半数上企图靠近他们的人都被烧死了。世界上的每一位记者都想搞个独家报道,但谁也没有靠近他们的胆量。另外,人人都知道新一任教皇会是谁。还有谁会去关心一位拉比在研究什么。”
“哇,先停一下,吉米,”巴克说,“你看,眼下你已经胜我一筹了,我还一点儿不知道谁会当选新一任教皇呢。”
“噢,得啦,巴克。这些天你躲到哪儿去了?所有的人都把宝押在大主教马修斯的身上——”
“你是说辛辛那提的那一位?真的?我还曾采访过他
“我知道,巴克,看到了。这里人人都读过了你的这篇东西。你准备再一次荣膺普利策特奖吧。”
巴克沉默了。难道说人的嫉妒之心是没有止境的吗?
鲍兰德一定感觉到他的话有点儿过火了。“说实话,巴克,我不得不承认,你的那篇东西不错,会是很好看的文章。但是,你真的认为马修斯大主教有希望当选吗?”
“没有。”
“他的确是个诡计多端的家伙。他已经获悉受到各界的支持;我想,他是最有希望的一个,许多人也都是这么看的。”
“你看,由于我认识他,我想他会信任我的。”
“咱们现在就在谈这笔买卖吗?”吉米问。
“为什么不呢?你不是很想得到那篇封面故事吗?”
“巴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加入联合国代表团,带着《环球周刊》的证章、帽子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去招摇过市吗?”
“这也可以成为你的封面故事中的一部分,‘临时宗教编辑与秘书长并肩而立’。”
“别逗了。普兰克可没那么好的果子给你吃,你还是另找人来写这篇东西吧。”
“我告诉你,吉米,我会坚持让你来写。”
“在错过了卡帕斯亚的那次会议之后,我能相信你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吗?你凭什么以为巴雷会听你的呢?眼下,你不过是芝加哥分社的一名记者。”
巴克突然感到,自己内心中的那个旧我已经占了上风。他几乎还未来得及考虑,就脱口而出:“是的,我不过是芝加哥分社的记者,但却到手了下一周的封面故事,而且下下周的还是由我来写。”
“妙极了!”
“对不起,吉米,我说的有点儿离谱了。不过,对这件事我是认真的。我并不是在吹嘘说,你的采访范围内的东西一定比封面故事更有吸引力;我只是认为,倘若打破宗教的局限,也许会写出比签字仪式更有意思的故事。”
“等一会儿,巴克,你不会是那种宗教狂式的傻瓜,贩卖什么预言、启示录以及诸如此类《圣经》上讲过的一些货色吧?”
的确就是!巴克想。不过他现在还不敢把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这种观点为何流行得这么广?”巴克问。
“你应该知道。是你写了那篇封面故事。”
“我在故事中涉及了各种各样的观点。”
“是的。但是,你遇到了许多持‘升天论’怪人。他们希望看到的是你把所有这些理论综合起来,全部纳人到上帝的掌握之中。”
“你是宗教编辑,吉米。他们的观点有道理吗?”
“在我看来,失踪事件并非上帝所为。”
“你也承认,宇宙间有一位上帝。”
“这不过是一种措辞方式摆了。”
“什么叫措辞方式?”
“上帝在我们一切人中间,巴克。你知道我的观点。”
“自从失踪事件发生后,你的观点没变吗?”
“没变。”
“那么,上帝也在那些失踪的人中间吗?”
“当然。”
“可是,如今一部分人失踪了,是不是上帝的一部分也失踪了呢?”
“你这是咬文嚼字,巴克。接下来你就会告诉我,这项条约证明了卡帕斯亚是敌基督。”
“我知道,条约是个重要事件,他说,可能比大多数人认识到的还要重要。但是,签字仪式不过是走走过场。实际上谈判才是这篇故事的主体,而主体部分已经讲完了。”
“签字仪式可能只是个走过场,但却值得一写,巴克。为什么你认为我驾驭不了呢?”
“只要你能叫我得到上面谈到的那些题材,我就能让你得到这一篇。”
“成交。”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我敢肯定,你以为你已经替我搞到了一肩膀东西,但我也不是小孩子,巴克。我不在乎这一篇同你写的那些相比会占到怎样的位置。我只想在我的剪贴簿上能有这样一篇东西。”
“我理解。”
“是的,你理解。你已经跑在了生命的前面,你还会搞到比你写过的多一倍的封面故事。”
“切丽,快下楼!”
雷福德站在起居室中,惊愕得简直坐不下来了。他刚打开电视,就听到一则十分特别的新闻公告。
切丽匆忙下了楼。“我得去教堂。”她说,“什么事?”
雷福德示意她不要说话,两个人一同看着电视。有线新闻网的一位官方记者说:“这显然是联合国秘书长尼古拉·卡帕斯亚与杰拉尔德·菲茨休总统昨晚会晤结果的一个非常姿态,在各国首脑中间,菲茨休一直以坚定不移的态度支持这位新秘书长。然而,这次总统将新座机借给秘书长使用,则是一个全新的标志。
“昨天下午,白宫派现役的空军一号去迎接卡帕斯亚。今天,新一代空军一号的首航将由卡帕斯亚使用,而非总统本人使用。”
“什么?”切丽惊讶地问了一句。
“去以色列签订条约。”
“但是,总统也会去的,对吧?”
“是的,但总统乘坐原来的空军一号。”
“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
那位白宫记者继续说道:“怀疑论者总以为其中会有什么幕后交易,但是,总统本人刚刚在白宫就此发表了一项声明。”
有线新闻网播放了一段录像。菲茨休总统显得烦躁不安。否定论者和所有政治动物们又会由于这个姿态发生一场口舌之争;总统说,“然而,爱好和平的美国人和一切厌弃权术的人们将会为它欢呼。新飞机很美,我见到了,我为它感到骄傲。飞机上有足够大的空间运载美国和联合国代表团的全部成员,但是我决定,这架飞机的首航仅供联合国代表团飞往以色列使用。
“在我们目前的空军一号成为空军二号之前,我们命名这架新型的757为‘世界共同体一号’,并以良好的心愿提供给秘书长卡帕斯亚使用。如今,当此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们联合起来之际,能够通过这个小小的姿态做个表率,我感到十分骄傲。
“我还要号召全世界的同僚认真研究卡帕斯亚的裁军提议。几个世纪以来,强大的军事装备在我们国家已经成为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但是我想,我们大家都会同意,只有真正的、消失了武器之后的和平才能够维持久远。不久,我就将对此项提议作出决定。”
“爸爸,这是否意味着你会——”
但雷福德示意切丽住嘴,电视画面已经切换到在纽约对卡帕斯亚的现场采访。
尼古拉·卡帕斯亚直视着镜头,仿佛直接与每一位电视观众对视。他的语调平静而又充满激情。“我要感谢菲茨休总统的这份慷慨的赠礼。我们联合国的职员们感动之至,感谢之至,谦卑之至。我们盼望着下周一在耶路撒冷举行的庄严的仪式。”
“老天,他可真够滑头的。”雷福德不禁摇摇头。
“这就是你告诉我的那份职务了。你可能去驾驶那架飞机吧?”
“我不知道,我想是的。我不知道原来的那架空军一号将改为空军二号,副总统的座机。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要让现役的飞行员退休。这有点儿像抢占椅子的游戏:如果现役的空军一号飞行员变成了空军二号的飞行员,那现役的空军二号飞行员又到哪里去呢?”
切丽耸了耸肩膀。“你能肯定,你不想去驾驶那架新飞机吗?”
“眼下,可以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肯定了。我可不想与卡帕斯亚有任何的瓜葛。”
巴克接到艾丽斯从芝加哥分社打来的电话。“如果你想在家里办公,她说,最好装两部电话。”
“现在已经装了两部,”巴克答道,“但有一根线是接电脑的。”
“嗯,巴雷先生一直在找你,看来似乎是有急事。”
“他为何要打到分社去呢?他知道我在公寓办公。”
“他没有打电话来。玛吉·波特有事找韦尔娜,顺便告诉她了。”
“我敢打赌,韦尔娜听了一定高兴。”
“她的确很高兴,差点儿没手舞足蹈,她猜想你在老板那儿又遇到了麻烦。”
“我丝毫不怀疑这一点。”
“你知道她是怎么猜的?”
“我真想马上就知道她是怎么猜的。”
“她猜想巴雷不喜欢你那篇封面故事,要炒你的鱿鱼。”
巴克大笑起来。
“不是这样吗?”艾丽斯问。
“恰恰相反。”巴克说,“但是,行行好,别把这个告诉韦尔娜。”
巴克对她前一天替他送来办公用具表示感谢,又讲了切丽把他误会成艾丽斯的未婚夫的事,然后就挂断了。他马上去和巴雷联系。他先给玛吉·波特打了个电话。
“巴克,我已经找不着你了。”她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时间再给你讲这些。”他说,“我听说老板正在找我?”
“是啊,我一直在替他找你。眼下,他正把吉米·鲍兰德找了去,我听见他们都提高了嗓音。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吉米·鲍兰德说话时有这么大的嗓门。”
“你听到过巴雷说话有这么大的嗓门吗?”
玛吉笑了起来。一天不超过两次吧。她说,“不过,我替你把线接过去。”
“你是要打断他们的争吵吧,玛吉?他们两个也许正是由于我的原因才吵起来的。”
斯坦顿·巴雷几乎马上就在电话里搭腔了。“威廉斯,你眼下还不是执行主编,怎么胆敢充当起执行主编来了?”
“先生,我不明白你的话。”
“眼下还轮不到你来分派谁去写封面故事。你告诉鲍兰德,当初我本来想叫他去写有关签字仪式的那篇东西,然后为了讨好你,就塞给他一堆无聊的故事,却让你去写那篇封面文章。”
“我没那么干!”
“他没那么干!”鲍兰德在电话的那一头也大声喊道。
“我不能同时听清你们两个人的活。”巴雷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切丽去教堂谈她的工作,雷福德想到应该马上和他的上司通个电话。厄尔·哈利戴一心想得到雷福德的答复,如果雷福德不打电话来,他也要打电话去追问的。
今天的新闻促使雷福德立刻作出决定。他不否认当上总统的飞行员会给他带来不小的声望,而作了卡帕斯亚的飞行员也许声望更高。然而,雷福德此时的态度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在今后的七年中做空军一号——或者说世界共同体一号——的飞行员,可不是他目前所希望的。
即使他们一家四口都还在的时候,房子的规模已经使雷德感到大而无当。虽然在某些情况下,雷福德也曾为此感到骄傲。它标志了他的社会地位,他的生活状况以及他的成就。可是如今,它却变成了一个寂寞的处所。他很感激切丽的辍学;如果切丽提出仍回学校读书,他不会有半点异议,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打发闲暇时光。在空中,他要忙于将数百名旅客从一地运载到另一地;然而回到家中,倘若除去吃饭睡觉之外无事可做,这将是他难以忍受的。
家里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件小摆设,每一种透露出女性特征的精心的营构,都令他回想起艾琳。偶尔,对雷米的思念也如潮水一般向他袭来。他总能见到儿子留下来的一些遗迹;沙发靠垫下的一块精美的糖果,花盒后面的一只玩具,以及雷米读过的一两本书。
雷福德变得比从前更易于激动,但是,他对此并不像当初那样在意。在他的内心中,眼下是忧伤多于痛苦。常言说忧伤越多,离上帝就越近。他甚至想到不久以后在天堂与艾琳和雷米团聚的情景。这些回忆,使他对失去的亲人愈加感到亲切,对他们的感情与理解也就比从前更加深刻。每当悔恨悄悄来临,每当他回忆起自己曾经作为丈夫和父亲是多么的不称职,他只能祈求他们的在天之灵的宽恕。
雷福德决定晚上给切丽好好准备一餐饭。他要给她做她最爱吃的面包虾——盘中还要衬上一种精美的装饰。他的面上浮现出笑容。虽说切丽也继承了他身上的许多负面的个性,她如今仍然出落成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倘若要寻找基督如何改造一个凡夫俗子的例子,那么切丽便是个明证。他想把这个想法告诉她,晚餐也是他的一种表示。他带她出去采购很容易,不过,他今天打算自己去买。
他为采购用去了一个钟头,又在厨房里忙活了足足一个半钟头,才赶在她回家之前把各样饭菜准备好。他发现自己正扮演着艾琳的角色。这时他回想起,她的面上几乎每天晚上都挂着祈盼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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