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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若尘 作者:[美] 艾萨克·阿西莫夫 [全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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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相信是这么回事,而你还是来了?”
  “我早料到你这一着,因此,你吓不倒我。我们谁也没带武器,我很怀疑单凭肌肉的力量你就能制服我。”拜伦鼻孔张开,呼哧呼哧地喘了一会儿组气,他的右臂由于激动而慢慢地弯曲。
  然而琼迪笑道:“既然你现在不会死,那么,我们还是来谈谈无线电台吧。”
  “不,现在还不。我还没说完呢。我要你承认,你曾企图杀死我。”
  “喂,难道你坚持要我在你一手造成的即兴剧里扮演一个出色的角色吗?你怎么会想到要迫使我这样做呢?难道你想把我屈打成招不成?放明白些,拜伦。你还年轻,我有意不把事情做绝,就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考虑到你的声誉与地位。不过,我不得不承认,到目前为止,你给我添的麻烦远比给我的帮助大得多。”
  “是这样。因为我没有遵照你的意愿,至今还活着!”
  “如果你是指在罗地亚星冒的险,那么,这个问题我已解释过,我不用再解释了。”
  拜伦站起身。“你的解释并不严密。从一开始就漏洞百出。”
  “真的吗?”
  “真的!站起来,听我说,否则,我就把你拖起来。”
  君主站起身,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劝你不要试图诉诸武力,年轻人。”
  “听着。”拜伦的嗓门很大,他的外衣在微风中仍然张开着,可他并不理会。“你说你送我到罗地亚星去冒死亡的危险,仅仅是为了暗示罗地亚星总督参加了反泰伦人的密谋。”
  “那依然是实话。”
  “那显然是谎言。你的本意是要置我于死地。从一开始,你就把我的身份告诉了罗地亚星飞船的船长。你说,相信我会得到允许去见欣里克,那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如果我要杀死你,法里尔,我可以在你屋子里放置一枚真正的辐射弹。”
  “显然,假泰伦人之手来杀我更好。”
  “第一次登上‘无情号’时,我也满可以把你杀死在太空中的呀。”
  “这话倒可能不假。你带来轰击枪,还一度用枪对着我。你料定我在飞船上,但你并没把这一点告诉你的士兵。里采特在跟你联络时看到了我,于是,你就不再有机会下手。那时候,你犯了一个错误。你告诉我说,你已经把我有可能在‘无情号’上这一点告诉了你的部下,但是,过了一会儿,里采特告诉我,你并没有说过。难道你没有下令让你的部下对你告诉他们的地道谎言担待着些吗,琼迪?”
  琼迪那张由于严寒而冻得煞白的脸似乎更白了。“不错,由于你诬陷我撒谎,我现在应该杀死你。但是,在里采特出现在可视板上并且看见你之前,又是什么使我没有扣动已经搭上扳机的手指呢?”
  “政治,琼迪。阿蒂米西亚·奥·欣里亚德在飞船上,此刻,她是比我更重要的目标。我料定你会很快改变计划。当着她的面杀我将乱你的大谋。”
  “那么说,我这么快就爱上她了?”
  “爱!如果所涉及的是欣里亚德家族的姑娘,那又为什么不呢?你没有浪费一点点时间。起初,你企图把她弄到你的飞船上去,结果,没有成功。于是,你就告诉我,是欣里克出卖了我父亲。”他停了一下,接着说:“就这样,我失去了她,你可以放心大胆实施杀我的计划,不用担心这样做会使你失去欣里亚德家族的继承权。”
  琼迪叹了口气,说:“法里尔,天气很冷,而且越来越冷。我相信太阳正在下山。你这个十足地道的笨伯,使我感到厌烦。在我们结束这一派无稽之谈之前,你是否可以告诉我,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兴趣,千方百计要杀你?那理由是什么?如果说,你那明显的妄想狂使你觉得需要找个理由的话,把它告诉我。”
  “那理由就和你杀害我父亲的理由相同。”
  “什么?”
  “你以为,你一说欣里克是叛徒我就立刻深信不疑了?要不是欣里克的胆小如鼠远近闻名,他倒可能会是叛徒。难道你以为我父亲居然会傻到这种不可救药的程度!难道他可能把欣里克误解到这种程度,以为他完全不是那样的人?假如他不知道欣里克的名声,那么,等见到他之后,完全看清他是个不可救药的傀儡,难道用得了五分钟时间吗?难道我父亲愚蠢到这种程度,会把可能用来支持指控他犯叛国罪的东西也和盘托出给他?不,琼迪。出卖我父亲的人必定是他所信任的人。”
  琼迪后退了一步,把手提箱踢到一边。他摆好一副准备顶住攻击的架势,说:“我懂得你这种无耻的暗示。”
  拜伦颤抖着,但并不是因为寒冷。“你的百姓爱戴我父亲,琼迪。他们太爱戴他了。一个君主是不能容忍别人同他争夺统治权的。你想方设法不让他成为你的竞争者。于是,下一步,你就要想方设法使我活不成。这样我就既不能取代他的位置,也不能为他报仇。”他的声音高得近乎喊叫,在凉冽的寒风中回荡。“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不对!”
  琼迪弯腰去开手提箱。“我可以证明你错了!”他猛地掀开箱子。“这些无线电器材,检查吧。睁开眼你好好看看。”他把箱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抛到拜伦的脚底下。
  拜伦瞪眼看着那些东西。“那些东西证明得了什么?”
  琼迪站起身。“不证明什么。不过,现在你好好看看这个。”
  他手里握着一支轰击枪,指关节紧张得发白。声音里失去了原有的那种冷静。他说:“我讨厌你,不过。我不必讨厌多久了。”
  拜伦平静地说:“原来你在手提箱的无线电器材中预先藏好了轰击枪!”
  “你以为我不会吧?你老老实实到这里来,准备让我推下悬崖,你以为我会象个码头工或者煤矿工那样,自己动手来干这个?我是林根星的君主!”——他面部的肌肉抽搐着,手在胸前断然一挥——“我讨厌怀德莫斯牧场主和他们那些伪善而愚昧的理想主义。”接着,他压低声音说道:“走,到悬崖边上去。”他向前逼近。
  拜伦举起双手,眼盯着林根星君主手中的轰击枪,向后退去。“那么说,杀害我父亲的是你。”
  “是我杀的!”林根星君主说。“我把这个告诉你,这样,你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里可以知道,想方设法使你父亲在裂解室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同一个人,将想方设法使你步其后尘——然后,把欣里亚德姑娘连同她所有的一切据为己有。想想吧!我再给你几分钟想想这个!不过,你的手别动,否则,我就打死你。老百姓可能会提出一些疑问,但我情愿冒这种风险。”他那不露声色的假面已经撕得粉碎,爆发出一种激烈的感情。
  “正如我说到的那样,你在此以前就曾想杀死我。”
  “是的。你的推测半点不差。可这些现在能帮得了你什么忙呢?转过身去!”
  “不。”拜伦说。他双手放下,并且说:“如果你要开枪,那就打吧!”
  林根星君主说:“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打吧。”
  “我会打的。”林根星君主仔细地瞄准拜伦的头部,在距离四英尺的地方,按下了轰击枪的扳机按键。





第十九章 克敌制胜

  泰德·里采特绕着这块小小的台地机警地转了一圈。他还不打算暴露自己,然而,在这一片光秃秃的岩石世界里要躲着不叫人看见也非易事。在一堆坍塌的水晶砾石地里,他感到比较安全。他穿行在水晶砾石之中,偶尔地站住脚,用戴着海绵手套的柔软的手背擦一下脸。干燥的寒冷看来只是一种假象,并非真冷。
  现在,从两块呈V字形的花岗岩巨石中间,他看到了他们俩。他把轰击枪架在V字形石头上。太阳从他背后射来。他感到一股微热透进太空服,他很满意。如果他们无意中往这里看的话,太阳会使他们感到耀眼,所以他本人极不可能被发觉。
  他俩的声音很刺耳。无线电通讯机正在工作,对此他微微一笑。到目前为此,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当然,他本人出场这一点原不在计划之中,不过,这样做也许更好些。计划确实有点过于自负,而且,蒙在鼓里的毕竟不是个愚昧无知的家伙。或许,还需要由他带的轰击枪来决定计划的成败。
  他等待着。不动声色地看着君主举起轰击枪。这时,拜伦面对着轰击枪昂首挺胸,毫无惧色。
  阿蒂米西亚并没看见林根星君主举起轰击枪。她连平坦的岩石上站着两个人影也没看见。五分钟前,里采特的身影在天际一闪,自那以后,她就一直盯着他。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他跑得太快。她眼前的东西变得模模糊糊,而且摇晃得厉害。有两次她发现自己笔直地躺倒在地。她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跌倒的。第二次,她摇摇摆摆地站起身,尖锐的岩石已经刮破了她手腕上的皮肤,鲜血直淌。
  里采特又一次加快步伐,她不得不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面追。当他隐入金光闪闪的石林中后,她绝望地啜泣起来。她靠在一块岩石上,疲惫不堪。美丽的肉红色岩石表面平整而闪闪发光。一看到它们,便使人想起远古时代的火山期。然而,这一切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
  她惟有竭尽全力与弥漫全身的窒息感进行斗争。
  后来,她看到里采特背向她伏倒在V字形岩石前。于是她手里提着神经鞭击枪,摇摇摆摆地在坎坷不平的岩石地上跑起来。他正顺着他的枪管望去,专心致志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瞄准,随时准备击发。
  她没有办法及时赶到。
  得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她叫道:“里采特!”接着又叫道:“里采特,别开枪!”
  她又一次被高低不平的岩石绊倒在地。太阳变得漆黑一团,但她的神志在一段时间里却依然保持着清醒。这段时间长得足以让她能够感觉到她砰然倒地时钻心刺骨的疼痛;足映让她把手指压到鞭击枪的按键式扳机上;而且足以有时间让她知道枪的射程远远够不着目标,即使她瞄得再准,也打不着。
  她感到一双手臂搂住她,把她抱起。她想看,但睁不开眼睛。
  “拜伦吗?”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问道。
  答话粗声粗气,模糊不清,不过听得出来那是里采特的声音。她还想说几句,忽而又不说了。她已经昏了过去!
  眼前只有漆黑一片。
  林根星君主一动不动呆在那里,足足有半分钟光景。他刚才顶着拜伦的胸膛开过一枪。拜伦面对林根星君主,同样也一动不动。他盯着轰击枪的枪管,眼看它慢慢地垂下。
  拜伦说:“你那支轰击枪好象没弄好。怎么打不响,检查检查吧。”
  林根星君主那张惨无人色的脸一会儿看看拜伦,一会儿又看看枪。他刚才在离拜伦四英尺远处开了一枪。本来一切可以就此了结。可如今,积压在他心头的惊疑突然暴发,他迅捷地拆开轰击枪。
  能量弹丸不知去向。放能量弹丸的地方只留下一个毫无作用的凹腔。狂怒之下,他把这废铁一块的轰击枪猛地扔到一边。轰击枪翻滚跳跃而去。阳光下,只见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发出一阵轻微的当啷声。
  “一对一吧!”拜伦说,声音激动得发抖。
  林根星君主倒退一步,一言不发。
  拜伦慢慢向前跨了一步。”我要杀你有的是办法。不过,并非所有的办法都能使我解恨。如果我用轰击枪把你炸死,那么,只消万分之一秒就能使你一命呜呼,那你就体会不到死亡的滋味,多没意思。我想换个办法,或许用人类肌肉的力量这样一种稍微慢一点的办法,效果会更令人满意。”
  他那一身结实的肌肉紧张起来,但不待他等到完成那已经准备好的猛然一击,就听见远处突然传来尖细高亢而又惊惶失措的叫喊声,打乱了他的计划。
  “里采特!”那声音叫道:“里采特,别开枪!”
  拜伦应声回头,只见一百码开外的岩石背后人影晃动,还有太阳照射在金属上的闪光。说时迟,那里快,突然一个人的身体猛扑到他背上,压得他两膝一弯,跪倒在地。
  林根星君主两脚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两膝紧紧地夹住拜伦的腰,雨点般的拳头重重地抡在拜伦的项背上。拜伦激怒地哼了一声,剧烈地喘着粗气。
  拜伦好不容易克服了逐渐增长的沮丧情绪,终于翻过身来。林根星君主抽出脚跳出去。拜伦则摊手摊脚,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林根星君主再次向他扑来时,拜伦刚好收拢双腿,君主被他一脚蹬开。这次,他们俩同时站起身,挂在他俩面颊上的汗珠变得冰凉刺骨。
  他们慢慢地转圈子。拜伦把二氧化碳筒抛到一边。林根星君主也同样解下他的二氧化碳筒,抓住上面的金属网软管稍微等了一会儿。接着,他冲着拜伦飞步而来,同时抛出手里的二氧化碳筒。拜伦扑下身子,只觉得二氧化碳筒从他头上呼啸而过。
  他重新站起身,趁林根星君主尚未站稳脚跟之前就向他扑了过去。一只巨手象钳子般牢牢地钳住林根星君主的手腕,另一只手捏紧拳头使尽全身气力朝他脸上打去。拜伦把林根星君主扔在地上,自己向后退了几步。
  拜伦说:“站起来,我也同样再给你点时间。慢慢来,不用着急。”
  林根星君主用戴着手套的手擦了一下脸,然后痛苦地注视着沾在手套上的血迹。他的嘴扭歪了,他的手偷偷地伸向他们扔掉的二氧化碳金属筒。拜伦的脚重重地踩到他的手上,林根星君主痛得狂叫起来。
  拜伦说:“你离悬岩的边缘太近,琼迪。不要再往那儿挪。站起来,看着,我要用别的办法把你摔下去。”
  但是,这时,里采特的声音传来:“等等!”
  林根星君主尖叫道:“开枪,打死这家伙,里采特!打,快打!先打他手,再打他脚,然后把他扔在这里,我们走。”
  里采特慢慢地端起枪。
  拜伦说:“琼迪。好好想想,是谁把你的轰击枪能量弹退了膛?”
  “什么?”林根星君主茫茫然,两眼发愣。
  “我没有可能接近你的轰击枪,琼迪。那么,谁有这样的机会呢?此刻、把枪对着你的又是谁?琼迪。不是对着我,琼迪,是对着你!”
  林根星君主转过脸看着里采特,尖声叫道:“叛徒!”
  里采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不是叛徒,先生。出卖忠诚的怀德莫斯牧场主,并将他置于死地的人才是叛徒。”
  “出卖他的不是我。”林根星君主叫道:“如果他这么说,那他就是撒谎。”
  “这是你亲口告诉我们的。我不仅把你枪里的子弹退了膛,还把你通话机的开关短路了。因此,你今天说的话我和飞船上的全体人员都已听到。我们已经全都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你们的君主。”
  “也是当今最卑鄙的叛徒。”
  林根星君主顿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只是狂乱地一会儿看着里采特,一会儿看着拜伦。而他们也正沉着脸,愤怒地瞪着他。接着,他一扭身站起来,本能地恢复了已经失去的自制力,竭力保持着外表的平静。
  他用一种几乎称得上沉着的声调开口说道:“就算这一切都不假,那又怎么样?你们除去听之任之外又有什么能耐。还有最后一颗星云内行星有待探查。它必定是那颗造反星球,而且,唯有我一个人知道它的坐标位置。”
  他竭力保持着一种作为人君的尊严。他的一只手悬在折断的手腕上,失去了作用,他的上唇可笑地肿胀着,脸颊上也青一块紫一块。尽管如此,他眉宇之间仍洋溢着一种天生人君的傲慢。
  “你会告诉我们。”拜伦说。
  “别做梦了,我不会告诉你们的。我已经告诉过你们,每个恒星周围平均有七十立方光年的空间。如果你们没有我带领去瞎摸,那么,你们进入任何恒星周围十亿英里空间内的机会是二十五亿亿分之一。记住!是任何恒星。”
  拜伦心里一动。
  他说:“把他带回‘无情号’!”
  里采特压低声音说:“阿蒂米西亚小姐……”
  拜伦打断他说:“原来是她,她在哪儿?”
  “没事,她好好的。她没带二氧化碳筒就跑了出来。所以,当血液中二氧化碳排完之后,人体的自动呼吸机构自然就放慢了。也想快跑,却没有自动加深呼吸的意识,因此,她晕倒了。”
  拜伦蹙起双眉。“不管怎么说,她干吗要阻止你?是为了确保她的情人不受伤害?”
  里采特说:“正是这么回事!只是,她以为我是君主的人,而且我正要开枪打你。我把这个混蛋带回去,拜伦,你……”
  “怎么?”
  “尽快回去。眼下他还是林根星的君主,也许该把情况向船员们讲明。要打破生来就养成的唯命是从的习惯是相当困难……她就在岩石背后。趁她还没有冻死,快去,嗯?她走不了的。”
  她的脸几乎全埋在头上戴着的风帽里,厚厚的太空服衬里把她的身子裹作一团,几乎分不清手脚。但是,拜伦走近她时,还是加快了步伐。
  他说:“你怎么啦?”
  她说:“好些了,谢谢。要是我已经惹了什么麻烦的话,我很抱歉。”
  他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所有要说的都已融化在上面那两句对话之中。
  后来,拜伦说:“我知道我们无法使时间逆转,无法一笔勾销我们已经做过的事情,也无法收回已经出口的话。但是,我恳切地希望你能理解这一切。”
  “为什么要强调理解?”她的眼睛闪现出光芒。“几个星期以来我别的什么也没做,只是在理解。关于我父亲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吗?”
  “不,我已经明白你父亲是无辜的。我几乎从一开始就怀疑林根星君主,但是,我必须拿准了。我只有迫使他招认自己的罪恶,然后才能证明你父亲的清白。我相信,把他引入我设下的圈套,让他中计来谋杀我,我就能迫使他招认。要做到这一点,我只有这么一条路,没有别的办法。”
  他感到极度内疚,继续说道:“这么做很卑鄙,几乎就跟他对我父亲的所作所为同样卑鄙。我想你一定不会宽恕我。”
  她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说:“我知道他需要你,阿塔。从政治上讲,你会是他适合的婚姻对象。欣里亚德这个名字对于他所从事的事业来说,要比怀德莫斯有用得多。因此,一旦得到你,他就不再需要我。经过慎重考虑,我把你推到他一边,阿塔。我那样行事是希望你倒向他。你一倒向他,他就认为该摆脱我了,于是,里采待和我就把圈套布下。”
  “那么,你一直爱着我吗?”
  拜伦说:“难道你还不信,阿塔?”
  “这么说,你是准备为怀念你父亲和为你家族的声誉而不惜牺牲你的爱情。有首古代的打油诗怎么说来着?你啊,连我都一点不爱,又谈何更爱荣誉。”
  拜伦苦苦哀求道:“别那么说,阿塔!我并非自傲,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你完全可以把你心里的计划告诉我,好让我做你的盟友,而不是把我当作你手里的工具。”
  “你不该卷入。万一我不成功——我可能失败——你就不会受牵连。要是林根星君主杀了我,而你也不再想着我,那你心里就会好受些。你或许还可以嫁给他,仍然过得快快活活。”
  “既然你现在已经成功,那么,我或许会为失去他而伤心吧?”
  “可你并不伤心。”
  “你怎么知道?”
  拜伦绝望地说:“你至少也该明白我动机的良苦。就算我蠢——蠢得该诅咒——难道你就不能理解?不能努力做到不恨我?”
  她温柔地说:“我倒是努力设法要自己别再爱你,可是,你瞧,我也不成。”
  “那么,你宽恕我了?”
  “为什么?因为我理解你?不!如果这仅仅是个理解的问题,那么,就是明白了你的动机,我这辈子也决不会宽恕你的行为。如果事情就是这样,那么结局就只能如此!不过,我要宽恕你,拜伦,因为不这样我自己受不了。我要是不宽恕,又怎能把你唤回我身边?”
  她一下扑到他的怀里,扬起被风吹得冰冷的嘴唇向他迎去。他们让两层厚厚的外衣隔开。他戴着手套,不能抚摸那拥抱着的躯体,但他的嘴唇却能感觉到她白皙而丰腴的脸膛。
  最后,他关切地说:“夕阳正在下沉,天会越来越冷的。”
  她却柔和地说:“你瞧,多怪,我好象觉得越来越暖和了。”
  他们一同走回飞船。
  拜伦面对着飞船上的船员,脸上带着一种他自己并未意识到的泰然自若的神情。林根人的飞船很大,船员有五十个,现在都面对他坐着。五十张脸!五十张出世以来一直唯君主之命是从的林根人的脸。
  他们当中的有些人已被里采特说服;另外一些通过事先安排好的集体监听也已信服。可是,还有多少人仍然态度暖昧,或者充满敌意呢?
  直到现在,拜伦的讲话并没起多大作用。他身体前倾,为的是让他的声音显得更加推心置腹。“那么,士兵们,你们为什么而战?你们为什么去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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