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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主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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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处?
埃玛不期而至,打断了她的思路。埃玛风尘仆仆,苍白的脸上充满倦意。
“埃尔莎!”她叫了一声,扑向女友,泪如泉涌。
“你好,埃玛!你哭什么呀?干吗事先不通知我一声你要来?你的孩子呢?”埃尔莎向哭得泪水满脸的埃玛提出了一大串问题。
“孩子在楼下,跟保姆在一起。奥托甩了我就走了,连一个钱也没有给我留下。我是卖掉了衣服杂物,好不容易凑钱上路的。”
“一个钱也没给你留,连孩子也给你撇下了?”
“他简直发了疯。我现在是孤苦零丁。除了你谁也没了……”说完,埃玛又歇斯底里地号啕大哭一阵,这才又抽抽搭搭地接着说道:“你千万别打我这儿抢走奥托!他爱你。他藏着你的照片,常拿出来看。我并没有盯着他,我是偶然进屋撞见的,可他蛮不讲理地把我撵了出来……他爱你!……别抢走他。你样样都有,日子过得那么美满。你有钱,你爱路德维希,你还要奥托干吗?……”
埃尔莎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眼睛里却满含哀伤。
“可怜的埃玛,”埃尔莎望着形容尽失、面色憔悴的女友想道,“她脸上的红晕,那银铃般的笑声,现在都到哪儿去了?可怜的小洋娃娃,奥托是怎么待她的?难道他真是个这么没心肝的人?”
“我并不比你幸福,”埃尔莎阴沉着脸说道,伸出手抚摸着埃玛的一头乱发,“我没有钱,也不再爱施蒂纳,再没有什么施蒂纳了……”
埃玛大吃一惊,一时间竟忘了自己的悲哀。
“他死啦,你为什么不写信告诉我?真的人死情绝?真没想到!”
埃尔莎又淡淡一笑。
埃玛又满面愁云。
“这就是说,”她抽抽噎噎地说起来,“这就是说,你对他承认自己爱奥托,结果他一气之下就自杀了。你还真要把奥托从我这儿抢走?”
“放心吧,傻丫头,”埃尔莎温柔地说道,“我不会从你那儿抢走你的奥托。他是你的丈夫,又是你孩子的父亲呀。”
“这些算得了什么!”埃玛答道,“他说过,他说过不止一次,说他对我的爱只不过是中了别人的魔法,要不是这个魔法,他才不会爱上我这么个傻瓜呢。他还说,这种婚姻可以解除。要是奥托这么说,那就对。我的确是个傻瓜。可是……傻瓜也盼着能幸福啊!”她又哭泣起来,“当初他爱上我的时候,我也就是这样呀!后来……后来,他好象是为了他爱过我而拼命对我进行报复。”
接着埃玛哭一阵,说一阵,详详细细对埃尔莎讲了她的情史。她受孤独的煎熬时间太久了,现在把闷在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奥托怎么蛮不讲理,吹毛求疵,又如何尖酸刻薄地笑话她,欺负她,侮辱她。
埃尔莎听着听着,心里不由越来越凉。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新的奥托。这已经跟什么“魔法”毫不相干了。他的这些行径已经是在摆脱施蒂纳控制之后才干出来的。
他可以不爱埃玛。但他难道就连那么一点儿人情味儿都不讲,连最起码的面子都不顾,就不能换一种方式对待自己的妻子,非得这么肆无忌惮不可?等到回想起自己也曾爱过绍尔,不由不暗自想到:“难道施蒂纳说的对,我们只是听任本能摆布的盲目的玩物,在本能的驱使下可以爱上一个莎翁笔下的驴头国王①?真可怕!……”
【①见莎士比亚的剧本《仲夏夜之梦》。】
埃尔莎耳朵听着女友诉说,心里自顾想着心事;二楼传来越来越大的喧哗声,她侧耳细听。
“那儿能出什么事呢?”
那儿正在演出斗争的最后一幕。
绍尔和戈特利布一马当先,率领一支身穿防护服的武装部队,冲进了埃尔莎大楼。
绍尔用巴拉贝伦自动速射手枪的枪柄猛击办公室的门,大声嚷道:“开门,施蒂纳!不然我们就砸门啦!”
突然,进攻者听到办公室里传出卡钦斯基的说话声和群狗狂吠声。
“施蒂纳不在,可我开不了门。施蒂纳出去后从外面把我反锁在里面了,还派了3条狗看着。”
“是您吗,卡钦斯基?您还活着哪?”绍尔转身命令士兵道:“砸门!”
几个膀大腰粗的士兵横过肩膀头子撞了上去,房门喀嚓一响,裂开了大缝。狗在门后恶狠狠地狂吠起来。恶狗从裂缝中探出头来,个个龇牙咧嘴,口沫四溅。
砰砰几枪,猎犬应声倒地。
“干什么要打死动物?”传来了卡钦斯镇定自若的声音。
“那您的意思是不是让狗把我们撕成碎片才好?”绍尔咕哝了一声,从打开的缺口爬进了屋里。他一见之下大为惊讶,卡钦斯基稳稳当当地坐在桌子前,双手托腮;发明家正在聚精会神翻看图纸呢。
“施蒂纳呢?”绍尔问道。
“不知道,”卡钦斯基回答,连头都没抬一下,“他原先说早晨要弄瞎我的眼睛,闷死我或是用诸如此类的方法来弄死我,但看来他是忘了,要不就是忙别的事……”卡钦斯基把手往图纸上一拍,赞叹道:“这玩意儿绝啦!施蒂纳没有骗我。我度过了极其有趣的一夜!施蒂纳这家伙真是个天才。有用变频器、电子管组成放大装置的天线的线路图,天线振荡电路的耦合电感的线路图……”
绍尔和戈特利布面面相觑:难道施蒂纳让卡钦斯基丧失了理智?
“得上上下下把大楼搜它个底儿朝天,再派几个士兵看好思想发射机。”绍尔说道。
搜查先从施蒂纳的密室开始,这儿有一架思想发射台。第二台机器设在二楼的另一端,就在“动物园”旁边。两个发射台都没有运转。
“好啦,先生们,我想,现在已经没什么危险啦。可以摘掉我们的防护面罩了。”戈特利布说完,头一个摘掉了脑袋上的笼子。
其他人也随后一一摘掉。戈特利布发现来人之中有几个老相识:检察官、警察局长和“钢铁将军”,将军参加这次对施蒂纳的军事讨伐是“为了研究战争的新战术”。
他摊开双手,仿佛是替自己以前对施蒂纳几次军事讨伐失利进行辩解:
“谁能想得到呢,对付施蒂纳还得在脸上遮上女人用的面纱?”他拧起两道粗大的灰眉毛,指着卡钦斯基伤心地说道:“现在,该由他们当未来的统帅啦,就是你们,诸位工程师先生们!我们的调调唱完啦!既然这玩意儿想让刺刀对着哪儿就对着哪儿,我们要刺刀又有什么用?”说完,他指着透过施蒂纳密室的房门就能看到的机器,悻悻不平。
“现在应该公布于众啦:控制思想的武器已经被我们缴获,”绍尔走进施蒂纳的房间。“呸,他妈的!”他骂了一声,望着没见过的机器不知所措。“卡钦斯基,”他叫发明家来帮忙,“您多少懂点儿这玩意吧?”
卡钦斯基走到机器前,信心十足地扳动着一个个开关。机器开始运转。
“应该发射一个思想,让所有受制于施蒂纳的人都得到解脱。”卡钦斯基说道。
“对!”有几个人附和道。
于是,卡钦斯基便着手进行——按屋子里人们当中一个的说法就是——“遥感治疗”。
“怎么样?”绍尔问一个搜查地下室回来的士兵。
“没发现施蒂纳!”
“到一楼去找!角角落落都要搜到!”
“请原谅,检察官先生,”卡钦斯基对检察官说道,“我能拿走这些图纸吗?施蒂纳把它们交给了我……”
“现在我无权允许触动和拿走任何物品。这里的一切都是侦察时的物证,以后也许……”
“非常遗憾!”卡钦斯基回答道。
“好在这些图纸我已经瞧了一遍,最重要的公式也都记了下来。不要图纸我们也能对付!”卡钦斯基想道,“可他们呢,恐怕连公式也未必都能看懂。”
“我对您也有个请求,检察官先生,”戈特利布说道,“必须增派部队保护存有大笔款项的地下金库。我想,我现在是合法继承人,我有权要求这么做。我想,现在对我们的遗产继承权不会再有人提出疑议了吧。”
“你们的继承权问题,这是后事,”检察官回答道,“但我对加强保护工作毫无异议。”
绍尔听见他二人的对答,不由沉下脸来。他走到戈特利布眼前,刻薄地说道:
“您跑得有点儿过头了吧,戈特利布先生?想必您已经十分清楚,法院早把遗产判给了埃尔莎·格柳克,这个判决早在法律上生效啦。”
“鉴于目前的新情况,这个判决要重新审议!”接着,这位前盟友突然怒火中烧:“您有什么理由插手这桩案子?您是不是还嫌水搅得不够浑!要是您想再一次在遗产问题上挡我的路,我就要求逮捕您。您曾经出头替格柳克打官司,这就是说,您是这一罪行的同谋犯!”
“可是有关您那可敬的父亲被取消继承权的原因问题……”绍尔也火了。
克兰茨的露面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啊哈!”克兰茨激动得手舞足蹈,“就是这地方!这不就是我同您,戈特利布,给施蒂纳先生刮脸、刷衣服的地方吗,嘻嘻……还收了他赏的小费呢!您还记得吗,阁下,我在牢里还给您提供过物证呢,”他对检察官说道,“您还记得那枚小钱吗?这正是我所犯下的罪行。可以说,这是血的教训哪。我本该宰了他,结果反倒给施蒂纳先生刷开行头啦!”
“谁也不会责怪您这一罪行的,克兰茨。您在牢里已经坐够了,现在需要您干正经工作啦。我们占了庙,可和尚跑啦。施蒂纳无影无踪了。”
“能抓到!能抓到!掘地三尺我们也要找到他!”克兰茨兴奋得直搓手。
“不幸的消息,”传来卡钦斯基的声音。他放下电话听筒,说道:“刚才有个工厂打来电话说,施蒂纳的影响力一消失,马上有好几百个工人昏死过去。这显然是过度疲劳后的反应,因为他们一直被施蒂纳遥控着拼命干活。现在必须马上进行抢救。”
绍尔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离开了房间,登上三楼。他在冬园里碰到了埃尔莎和自己的妻子。
埃玛向他扑去,喜出望外地大叫一声:
“奥托!”
他粗暴地把她推到了一旁。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他虎着脸问了妻子一声。“走开,我有事要跟……施蒂纳夫人谈谈。”
埃尔莎责难地看了他一眼。而埃玛满眼是泪,望望埃尔莎,似乎在说:“你瞧他是怎么待我的?”
“还等什么?”绍尔冷森森盯住妻子问道。
埃玛叹了口气,乖乖地走了出去。
“奥托·绍尔,您变得叫我认不出来啦!”埃尔莎责备道。
“她就是我的灾星!我真不知道怎么才能甩掉她,”绍尔愤愤地说道,“您该知道,我对她的爱完全是施蒂纳一手人为造成的。”
“就这也不能使您有权这样对待她呀。她有什么错,而且她早在施蒂纳为所欲为之前就爱上了您。”
“她关我什么事?”绍尔依旧愤愤不平地答道。“施蒂纳在哪儿?”
“他走了。”
“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他没有告诉过我,但家里肯定没有他。”
“您在撒谎!是您把他藏起来了!”
埃尔莎站了起来。
“您听着,绍尔,要是您不改个腔调,我马上就离开这儿。”
绍尔竭力克制自己,挨着埃尔莎坐下。
“原谅我,埃尔莎,”他几乎是温柔地说道,“这段时间我始终神经紧张。您说施蒂纳走了。这么说,您现在自由啦?”
埃尔莎点了点头。
“现在没什么再妨碍我们在一起了吧?”
“绍尔,您有了孩子和妻子啦……”
“别跟我提她,埃尔莎!”
他握住了她的手。埃尔莎眉头一皱,动作极轻但又十分坚决地把手抽了回来。
现在,使她和绍尔疏远的不单单是他有了妻儿。绍尔性格中表现出来的新特点把他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新特点;也许这种粗暴和冷酷早就隐藏在彬彬有礼的外表之后,而只是她早先未察觉而已。
还有一个原因使埃尔莎不愿破镜重圆。最后一夜她看到的施蒂纳震撼了她的心灵。他有罪。他违背她的意愿强奸过她的意志和情感,可他毕竟在她生活中留下了痕迹。他最后一夜在她面前坦诚地将内心的无限痛苦和盘托出,这使她不能不激动。他恢复了她的自由,这表明他还有几分良心。
绍尔不理解埃尔莎内心的变化,还以为她这么说不过是女人家撒娇作态呢。
他又试探着抓住了她的手,说了起来,越说越起劲儿:
“只要您说声‘行’,埃尔莎,我们就能得到幸福。我俩饱经磨难,已经赢得了获得幸福的权利。还有,埃尔莎,您还记不记得,当初您决定拒绝接受遗产的时候,我是多么的高兴,因为我一直在担心会失去您呢!我想,现在这笔遗产不再会成为把我们俩隔开的高墙壁垒啦。既然施蒂纳不在了。还有什么可以妨碍您行使自己的权利呢?戈特利布吗?我才不怕那个狗崽子呢!”
埃尔莎望了绍尔一眼,又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绍尔在她的眼睛里发现了又惊又怕的眼神。
“您别以为我这是出于自私!”他急忙辩白起来,他是按自己的想法去理解埃尔莎的恐惧之情,“不,我爱的是您,只爱您,不是爱您的财。但您也该讲究点儿实际。您得明白,茅草窝里的天堂,不过是诗人的梦幻而已。想一想自己的未来吧。您给我签一份委托书,我敢担保,最起码能替您保住继承来的遗产中的一部分。”
埃尔莎站起身,抬起了双手,仿佛要自卫。
“不,绍尔,不!别跟我提什么遗产!我不想再经历一回那些可怕而肮脏的事了……我们别再谈这些了……我太累了……一夜未睡,一直是勉强撑着……”
“可是,这不是您的最后答复吧?”绍尔朝着埃尔莎远去的身影还不死心地问道。
她匆匆离去,再没有回答。
埃尔莎跑进自己房间,抱住哭哭啼啼的埃玛。
“别哭啦,我的小姑娘!我决不会抢走你的奥托,但我担心你再也不能使他回到你身边了。”
“你真这么想?”埃玛孤苦无依地望着埃尔莎。
“也许,以后有可能……”埃尔莎说道,她只是给女友宽宽心,而自己并不相信他俩会破镜重圆。
“现在我和你都该好好休息一下。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咱们一起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忘掉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吧。别哭啦!你得保重身体呀。你不是孤零零一个。你有个儿子,咱俩一起来抚养他。你会在他身上找到自己的幸福。”
“好吧,我们走。你千万别离开我,埃尔莎!”
绍尔依然坐在冬园里,面对着鱼缸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的暴戾之气。
“噢,真他妈的!……”他突然大喝一声,连自己也没料到一拳砸到鱼缸的玻璃上。
玻璃被砸得粉碎,水一泄而出,金鱼沉到了缸底,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尾巴不断地拍打着缸底铺着的一层湿漉漉的沙子……
第二十八章 海滨小屋
岸边和风阵阵,棕榈树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曳,宛如被看不见的手挥动的巨大蒲扇。虽说还是清晨时分,太阳却已经毫不留情地烤开了。棕榈树在地上投下蓝黑色的阴影。
山坡上有一栋平顶小房,宽敞的凉台冲着大海。房子的后面就是一片热带森林。房子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棕榈树,宽大的树叶挡住了炎炎暑气。离房子再远一点儿,是一圈用带刺植物栽出来的篱笆,在房子周围圈出一个院子。
这是一栋孤零零的住宅。翻过一道不高的山脊,就是一座小城。
凉台上坐着一位正在喝晨咖啡的年轻妇女,一头淡褐色头发,身着白夏装,赤脚穿着一双本地产的编结凉鞋。
“要不要再来一杯?”一个老仆问她,他也是身着白衫白裤,脚上穿的也是同样质地的凉鞋。
“不啦,汉斯,谢谢您。把咖啡端走吧。您的腿怎么样,汉斯?”
“谢谢您,好极啦。这儿的太阳治病呱呱叫,我彻底好啦。再过些日子我就能跳舞啦!”
“施米特戈夫太太在家吗?”
“她去采购食品啦,就该回来了。您还需要点儿什么吗,夫人?”
“不要,谢谢,什么都不要啦。”
汉斯走了。
埃尔莎舒了口气,拿起一把棕榈叶做的扇子,把轻巧的藤椅转了转,正对着大海,然后徐徐摇起扇子,开始眺望沐浴着清晨的阳光而明光闪烁的水面。
她同埃玛、埃玛的儿子,还有求她把自己也带上的施米特戈夫太太,移居到这里已经有3年了。
她在这儿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汉斯,卡尔·戈特利布的老仆。他就是施蒂纳出走之前委托照应埃尔莎的人选。
施蒂纳曾经用力量强大的思想波尽力“巩固”汉斯的忠诚。当时施蒂纳在如何进行具有长期效力的思想暗示研究上取得了很大成功,因为他那时就已经有了对自己进行终生“个性转换”暗示的想法。汉斯是这方面的第一个试验品。当对汉斯的试验结束,进一步的测试又证明效果完全牢靠之后,施蒂纳微笑了,对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
“现在要把人变得忠诚老实有多么容易呀!”他心中暗想,把汉斯打发走了。
但这种用人为暗示加以巩固的忠诚,不过是预防性措施。其实就是不暗示,汉斯十之八九也是忠心耿耿,会不折不扣地去完成施蒂纳下的所有命令。
施蒂纳用汉斯的名字在离此地最近的一个城市的银行里存了一大笔款子。但这笔钱和房子的全权主人却是埃尔莎。她非常喜欢这个僻静的角落,远离闹市,没有任何能叫她触景生情、回想起往事的东西。她只有一个心愿:让人们尽快把她遗忘。
当初他们往这儿搬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出逃。去向对谁都没露口风,走得也非常突然,事先一点儿都没有声张,而到了这里之后,连姓名都改了。埃尔莎称自己姓贝克尔——这是小时候收养她那位善良老太太的姓氏,埃玛则用了自己故世母亲的娘家姓——施皮尔曼。只有施米特戈夫太太还用原来的姓。
“我这个姓用了快一辈子,改动不得啦,一改连我自己都会弄混。再说……这么做也许不合法呢,我害怕有人会追查。”她说道。
这块小小的殖民地上的日子过得宁静而和睦。他们害怕暴露身份,所以同谁都没有书信往来,甚至连报纸都不订。施米特戈夫太太和汉斯两人料理这个小家的家务。一个黑皮肤保姆帮着埃玛照料孩子。两个黑人在花园和菜园里干活儿,同时还喂着两匹马和一头驴。不过这两匹马几乎一点儿派不上用场。只是埃玛偶尔带儿子骑一回兜兜风,通常他们只在海边上散散步。
他们一个个都晒得黝黑,几乎很难叫人认出他们的本来面目。最黑的就是那个大家都管他叫小胖墩儿的小奥托。他长着一头黑卷发,几乎总光着屁股,皮肤晒成了古铜色,要不看他那欧洲人的脸型,简直跟当地土著的孩子一模一样。
初来乍到之际,埃玛因为离开了熟悉的大城市环境,颇感寂寞,但很快就爱上了这新生活。她整天忙着照料孩子,根本就没有多少时候让她闲得无聊。她的面颊上又出现了昔日的红晕,连晒黑的皮肤也遮不住。现在,她的笑声常常同孩子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娘俩就像两个清脆的铃铛,给这栋不大的房子灌满了格格的欢笑声,晚上,埃尔莎有时弹弹钢琴:这个习惯她还没改掉。孩子睡下了。埃玛在埃尔莎脚边的草席垫上坐下,一声不响地待着。
她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埃尔莎起床要晚一些。早晨喝咖啡的时候,她总是默默地微笑着,侧耳细听海岸边传来的清脆的欢声笑语。
小胖墩儿一整天一整天地在海边泡。
他拾贝壳,捡石子,捉螃蟹,把海浪卷到岸上的小鱼扔回水里。
胆小的埃玛一开始是什么都怕。怕刮台风时海浪冲走他们的小屋,怕蝎子和蛇爬进屋来,还怕狮子。当地确实有狮子,不过都在远远的密林深处出没。它们还从没到过小房子的附近。房子里的人只有那么一两次听见远处传来它们的吼叫声。吓得埃玛把埃尔莎都闹醒了……但后来她便对一切习以为常
埃尔莎慢悠悠地摇着扇子,看着海上的一艘白色大帆船开进海湾。海湾里的船平时倒是不算少,但都是土著渔民的独木舟。因此,来了一条欧式的帆船,对于这个僻静角落的居民来说,就是件大事了。海上的航线离这里相当远。偶尔有些不大的船只在地平线上出现,但它们不是路过的,就是开到附近小城的码头去的。而这一回,白帆船却拐进了海湾。
埃尔莎心中感到不悦,就像每一个不愿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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