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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字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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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少管我!”容轩打落颜都的手吼道。
  “轩……”
  “真是没人可信。”容轩咬牙,转身离去。
  颜都伸手拉住想走的容轩。
  “干什么。”颜都只是拉住容轩,没有说话,眼中暗带一丝苦涩,“放开我。”
  “我可以。”
  容轩皱眉,极其不耐烦:“可以什么?”
  “你可以信我。”
  “信你什么?”容轩不禁冷笑,心道,信你?除非现在是三年前吧。
  颜都抿了抿嘴:“信我此生,只为你容轩一人。”
  “少说这种绝对的话,你……”
  话语未尽,颜都猛地把容轩拉入怀中,深深锁住他尚在言语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更到40章了 好神奇
  更到50章的时候出一个番外吧
  说起来。。。大家是想看番外还是更想看相性一百?

  ☆、情祸 下

  颜都虽是武将出身,但不是在战场上的时候,行事一向温文尔雅,像是书香世家的温柔公子,此番却似是用了极大了力气,死死搂住了容轩不让他有半分逃离的机会。容轩心底升腾起一阵恐惧,努力伸手推阻,一拳拳打在颜都身上,但也马上意识到,和颜都的臂膀比起来,自己的反抗简直是太微不足道了。
  “颜……你放开我……你,唔!” 
  只是从唇齿间吐露出几句不完整的话,竟是给了颜都机会,舌尖不由分说地探入容轩口中,颜都闭着双眼,全然是要把容轩融在怀里的架势。吻来的突然而猛烈,带着几分不曾有过的霸气和强占。勾缠,求索,吮吻,所到之处每一点都是他引起的战栗。
  耳边响起啧啧的水声,气息越来越混乱,脸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容轩清楚下一刻再不逃离,便无法全身而退。秉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容轩在颜都腹部狠狠一击,颜都闷哼一声,捂着腹部坐倒在地上。
  容轩扯了扯有些散乱的衣衫,往那已经熄灯许久的屋内忘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地看向颜都。颜都杏花似的容貌皱了起来,眉间融苦涩一点,不由得人不心疼。容轩心里一揪,走过去扶起他。
  “轩……”颜都额前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恰好是旧伤所在,方才情急之下,下手是重了些。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看着容轩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惊恐,颜都苦笑道:“轩,你可信我?”
  容轩一抿嘴,心中顿生哀凉。
  我何曾不想信。七年的竹马情谊,岂是说舍就能舍得的。那天夜里,我若是睡了,我若是没有随着你走出这山庄,没有看到你走进那景王宫的大门,今日又会是怎样一般景象?
  我从不怪你,已然错过了缘分,我自是要许你一世君臣。我还没有兑现诺言,你怎么就忍心又一次舍我而去?卫国城楼上那一箭,我挨得心甘情愿。我不要你死,不想你离开。从前想要你一生一世,如今,竟然是连忠君都要不得了么。
  “轩,”颜都唤,笑得一脸惨淡,“我颜都此生,只为……”
  “我凭什么信你。”
  夜风拂过,脸上的热度消失殆尽。
  廊前竹马,白雪杏花。夜伴莺啼,终是叹良梦错差。
  两人静默对视许久,最后容轩先别开了目光。颜都眼中化了太多哀伤,多看一眼都要心碎,忍不住就想要原谅。
  颜都压着心头万刃割过的痛,埋头在容轩肩上,轻声道:“轩,我从不骗你。”
  容轩眼睛一热,泪水无声地就滑过脸颊,滚水般刺痛着。
  这种时候说出的话也依旧动听,一直以来,是我错看了你,还是我根本不曾懂过你?
  “从不骗我的人……”
  眼角自然地瞥向了无涯的卧房,漆黑的室内,忽然传来一阵雪衣的巧笑声。
  容轩身子陡然一僵,耳边忽然嗡地一声,脑中除了雪衣的笑声在不断放大以外,一切都变得空白。颜都意识到怀中的身子忽然僵硬起来,忙扶住容轩急切呼唤着。一阵空虚经过,容轩只觉得心里紧成一团,皱得难受,回过神来就看到颜都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嘴角轻扯一笑,满心的冷意。
  容轩扯着颜都的衣领恶狠狠道:“那种人,从来就不存在!”
  什么东西都是转瞬即逝的。
  人是可以背叛的,谁都可以。颜都可以因为黎司背叛自己,伏在自己身边一言不发,无涯也可以为了有雪衣的帮忙,而当着自己的面明目张胆与他行云雨之事。不论他是不是和自己自幼一起长大,或是自己交心相待了,都不是他永远不背叛自己的筹码。
  只要动了念头,再深的情感都能在弹指间灰飞烟灭。
  那一刻的容轩,是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心里不明显却又很真实的无所谓。他看着一脸担忧的颜都,指尖探向颜都的腰身。
  “……轩?”颜都慌乱地拉住容轩伸向自己腰间的手。
  “怎么,不敢么。”容轩主动贴身过去,略显天真的脸上还垂着泪,嘴角却笑着,眼里是破碎的波澜,“从天泽山上回来起,你不是一直想要么。”
  “我……”颜都一时语塞。
  “还是你觉得,地方不妥?”容轩道,“你我在树下都试过,还介意游廊么?”
  容轩说着,将颜都按在廊椅上坐下,低头看他,衣襟半解,明明只是简单地站着,也自有一番撩人的意味。
  “我不想迫你,更不想你因为……”颜都瞥了一眼方才容轩发愣的方向,闭眼道。
  “从刚才起,哪一步是你迫我的?”容轩落坐在颜都腰间,笑着勾起颜都的下巴,“让你要我,这是本世子的命令。颜都,如今连君臣为何,都不懂了么?”
  容轩逼近颜都的唇轻轻一舔。
  下一刻,是颜都将他按压在游廊的柱子前,背后传来的一阵钝痛。
  疼痛让容轩袖长的手指死死扣住了可以触及的一切,放纵的喘息声传到颜都耳中,随即感受到的,是颜都愈加猛烈的回应,引得容轩不得不沉溺在他的宠爱之中。
  迷离处轻眺远在游廊对面的卧房,心里半恨半空。
  靖无涯,你欠我的。
  一夜。
  神离,心乱。
  那时候的容轩,没有想到这一夜的报复,欠下的是笔自己永远都还不清的债。
  ……
  次日醒来的时候,容轩是在自己的房中,身上是干净的衣物,想必是昨夜自己睡去之后,颜都替他换上的。
  放在床榻另一头的,是一套蓝紫色的衣衫,上着银线绣出的鸢尾花的图案,简单大方。是颜都的心机。
  “明知道我喜欢茜红,”容轩揽起那袭蓝紫轻笑起来,“又何苦……明知道什么都求不得。”
  出房门未经几步,抬眼就看到了眼下最不想见到的那水蓝的身影。容轩屏息继续走着,直到听到他唤出那一声“殿下”才松了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没有任何言语,气氛微妙得难以言喻,似乎没有该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但这样一言不发,也不见得能够舒适多少。
  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昨夜……”
  “臣从君意。”颜都恭顺道。
  容轩轻吁一口气,步子也自如了些。该是欣慰的答案,但心里并不觉得十分爽快。
  “哎哟,容小公子。”雪衣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容轩心里呵呵一声,转过去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好早。”
  雪衣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容轩下巴一挑,不理会雪衣的呆愣,迈步进了正厅,依旧是那霜色的身影,无涯正坐其上,端盏小饮,一脸的倦意。
  容轩捏拳心道,看来昨夜风流得足够销魂啊。
  “无涯。”容轩唤道。
  无涯抬头,看到容轩一身蓝紫,快和身后的颜都融为一体,眉头微微一皱,不悦的心思毫无保留地显现了出来。
  “你……”
  “容轩!”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正厅左侧忽然冲过来一个人影,把容轩整个人抱在怀中,箍得容轩差点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就把手伸向无涯的方向胡乱挥舞着。
  “呃!无涯……救命……”
  “救什么命啊,要救也该是我救。”
  环住容轩的人朗声笑着松开了他,容轩缓了缓神朝那人看去,黑衣黑发浅灰眸,额间一抹银色水纹印,随着那人的笑容一闪一闪。
  惊讶之余,容轩还是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鬼决一脸的委屈:“我说,咱们好歹也有快一年没见了,你就这么对我。”
  “是,这一年没见我都过得好好的,一和你见面就差点被你勒个半死,”容轩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我还有力气翻白眼都算不错了。”
  鬼决一身的黑衣加上苍白俊美的脸庞,一时间看到是觉得有些冷俊不易亲近。容轩虽只是年幼时与他有过些交情,但却深知鬼决是个(于他而言)极好说话的人,许是容氏与鬼氏历来有着难以言说的紧密关系,容轩于鬼决,从来不觉得有多少生疏。
  “你怎么在这儿?”
  “失心散的解药有了些眉目,回来和靖将军商量。”鬼决在一旁坐下,折着胳膊笑着。
  为了这失心散的解药,鬼决算是豁出去了,不但下了山,还大老远地跑来了景国,快有一年没有回天泽山上。想来那下毒者的确手段高明,但自己却从未听说过临都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无涯那中了毒的友人,想必于他而言也是分量不轻的人物,否则,无涯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地请来鬼决相助。
  “怎么不见你那友人?”容轩问无涯。
  无涯微微一抬眼望了一眼鬼决,鬼决接道:“靖氏山庄虽是安静,但过于幽静冷情,到底不适宜养病,我把他安置在别处了。”
  容轩点了点头,关切道:“何时到的?今日拂晓?”
  “昨夜。”无涯接话道。
  语毕,容轩不禁身子一僵,干笑着看着无涯:“昨夜?”
  “嗯,昨夜到的。”鬼决笑着向着靖无涯抬了抬下巴,“为了失心散,和靖将军还有雪衣聊了彻夜。我倒还好,不过靖将军这两日操劳,似乎有些架不住了。”
  容轩目光下移,瞥见一抹水蓝,一瞬间心跳得极快,他僵直着脖子问无涯:“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无涯看了他一眼,轻手放下茶盏,起身缓缓走了过来。容轩见他逼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无涯伸过来的手,无涯脸上有些讪讪。
  “反正今日也见到了,不是吗?”无涯笑得温柔,目中柔光点点,漾着一分宠溺。
  让容轩不知道该把眼睛看向何处,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对上了无涯的眼睛。
  “你昨夜,一直在屋内,和鬼决讨论这个?”
  “不然呢?”无涯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羞耻和愧疚涌上心头,心脏猛地一跳,震动了整个胸腔。满脑子都是昨天夜里和颜都发生的事情,满心的错综显在脸上却成了一脸的淡然。
  容轩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最后干涩地跳出一句:“你和鬼决讨论,为什么要叫上雪衣?”
  “本公子的医术,可不在鬼决之下。”雪衣从门外进来,步履翩翩,冰蓝的眸子一闪一闪,勾人魂魄。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容轩感觉到雪衣走进正厅的时候,屋内气氛忽然冻结了一瞬。
  “昨夜……你来找过我?”容轩第一次觉得开口重若千斤。
  “是啊,在游廊上看了一眼,见你屋内不曾亮灯,像是早就休息了,也就不曾把你叫醒。”
  游廊二字一出,容轩不禁往后一倾,被几乎贴身的颜都伸手扶住。
  “放开我!”触到的一瞬间,容轩猛地打开颜都的手。清脆一声,犹如一记耳光,打在颜都脸上,也打在容轩自己脸上。
  颜都脸上那一抹了然的落寞,让容轩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和颜都之间,有一丝看不见的东西,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轩华丽丽地出轨了,所以说,年轻人在遇事时都不要太冲动……感觉写完这一章,容轩会被人恨的。。。
  这周写文的手感有点不对= =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看文的大大给提点意见

  ☆、失心散

  鬼决问起这一年来容轩如何,容轩往椅子上一靠,言道,无波无澜无惊无喜。
  “噢?”鬼决阴笑道,“那我怎么听说,你都快成了卫国郡马了?”
  容轩刷地一下从椅子上坐直,鬼决笑着看他一脸的尴尬。
  “你怎么知道的?”
  鬼决笑了笑,一抖袖子挥了挥手,合眼煞有介事道:“袖里乾坤。”
  鬼氏几代人都只在容王室新旧更替,或诞下龙子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容王宫中一两日,未继承王位前,也不可能有机会知道其中的牵连。鬼氏一族向来与世隔绝,说不定天天在天泽山上受天地之气日月之精华,有了些未卜先知的神力也未可知。天天端个刻着八卦图案的盘子各地算命看前世今生,小日子悠哉游哉得很。
  “骑虎难下的时候,一点解脱之法罢了。”
  容轩把在卫国的事情和鬼决讲了之后,这么总结着。
  “那姑娘叫玄月?”鬼决问道。
  “是,人像只锦翠鸟一样,可爱得紧。”
  “确实,可,爱得紧吧?”满腔的调笑意味。
  容轩脸色微变:“玄月明白事理的。”
  “那退婚的国书为何迟迟不下?”
  容轩语塞,结结巴巴道:“许是什么事耽搁了。”
  鬼决不再呛他,看着容轩手足无措浑身不自在,勾手指在他脑门上一弹,补了一句:“白痴成这样,也难让人恨得起来。”
  容轩不傻,这一段下来其实早就明白了玄月的心思,然而自己于她,不过是和对姐姐容敏类似的情感。原是以为自己同她讲明白了就可以了结的事情,没想到会拖延这么久。这一时被鬼决提起,心里更是纠结。
  某种程度上说,是自己擅自拿玄月的一生换了颜都,然而现下却发现玄月用她一生替自己换回的臣下,是个早就与自己貌合神离的叛将,到头来,想要的没要成,债却欠出去一大笔。
  卫凉现在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同她妹妹的婚约不过是一场商量好的交易,若是知道了,容、卫两国翻脸事小,但若卫国被景国吞并,或是与景国侯联合,容国就成了鱼肉,景国就成了最利的刀俎,这才是容轩最担心的事情。而玄月,恐怕自己终究是要对不住了。
  两人正聊着,一身灰衣懒懒散散的雪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你怎么还在这儿?”雪衣一副惊讶而又不耐烦的表情。
  容轩以为他又在说自己,结果却看到鬼决脸上的表情凝结成霜,再回头望去,那冰蓝眸子写满了不耐,看着的正是鬼决。
  两人彼此对视着,几乎忘了容轩还在一旁看着。
  “雪衣……”鬼决薄唇微启,不清晰地含混着一线苦涩和无奈。
  雪衣慵懒地拢了拢头发,侧身站着,一举一动都柔美到了极限。
  “这毒你解不了,不是吗,”雪衣道,“那你便无用了,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鬼决皱起眉头,脸上不是反感,反倒是有点愧疚的意思。
  “若是需要医者,这靖氏山庄里有我一个足够了,多余的人,趁早走了的好。”说着就转向了容轩,“你也是。”
  “雪衣!”雪衣刚想走,鬼决腾地站起身来喊住他,言语中夹着一丝慌乱。
  雪衣微微一偏头:“先生还有话要说?”
  鬼决张了张嘴,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把头偏向了一边。
  “没有……”
  雪衣一脸轻蔑的表情,转身离去。
  容轩极不识趣地问了一句:“你们认识?”
  “嗯,昨天刚认识。”
  “鬼决,我十八。”
  鬼决犹豫了一会儿,眼神飘忽地说:“是……旧相识……”
  “你……是不是从前欠了他什么?他看你的样子,比看到我还不耐烦。”
  “是啊,”鬼决苦笑着看向一边,“欠他的,可不少呢。不然他怎么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容轩看鬼决脸上写满落寞,回忆着方才两人说话的情景,心里一惊。
  鬼决……难道也是个断袖?
  搞了半天,这雪衣原来是鬼决从前的相好?
  容轩想着,忽然就换上了一副无比同情的眼神看着鬼决。摊上雪衣这样的妖孽,估计是扯不清的情债了。
  “喂,要不要,本世子帮你一把,帮你撮合回去?”
  鬼决一愣:“撮什么合?”
  “你和雪衣啊。”
  “这个……我还是自己来好了……”鬼决脸色一变,话题一转,“容轩,你什么时候回去?”
  “等无涯的友人解了毒,无涯会陪我回去。”
  鬼决脸色难看:“那若是,解不了呢?”
  容轩愣住了:“你不之前还说,解药有眉目了吗?怎么忽然又解不了了?”
  鬼决的脸色依旧难看。
  “这毒……我解不了……不,是不能解。”他忽然抬头看着容轩,“容轩,这毒,不能解啊。”
  “到底怎么一回事?”鬼决企图避开容轩的问题,把容轩搞得更加着急,“无涯友人的毒一日不解,他就一日不会和我回容国,鬼决,到底出什么事了?!”
  “要解这毒,并不是无计可施,”鬼决看着地面,“但若这解药,要人命来换,你还想解么?”
  容轩听闻,抓着鬼决肩膀的手渐渐松开。
  “你说什么?”
  “这解药的引子,是要人命来换的,解了这毒,就必定有一人要死。如此,你还要解毒么?”
  “可总不能让他一直中着毒啊。”
  “我不会解毒的。”鬼决放弃似的摇头道,“我不能。”
  容轩急道:“无涯说了,失心散在月盈月晦时发作,那噬心的疼,岂是人人都能忍得了的?之前有人开了方子,说是能暂缓失心散的毒性,可若是药吃完了呢?要看着他噬心而死吗?”
  “除了药,失心散还有缓解的方子。”鬼决道。
  “什么?”
  “中毒的时候,正在做什么事,毒发的时候只要做相同的事就能得到缓解。”
  “什么意思?”
  鬼决解释道:“比如说,中毒的时候,正在练剑,日后毒发的时候练剑就能缓解毒性。”
  “啊,还有这么方便的方法?”
  容轩正想笑忽然通身觉得一阵恶寒,嘴角尚未扯开的弧度僵在脸上。
  鬼决看见他的表情,心中了然。
  “你想的不错,如果那人中毒的时候正在杀人,此后若还想活命,就只能在月盈月晦时,各杀一人。”
  阴邪之人创出的毒药,果然连缓解毒性的方法都很残忍。
  “如果是我在杀人的时候中了失心散,我宁可自尽也不愿滥杀无辜。”
  鬼决阴冷地笑道:“没有中毒的时候,自然会这么说。我并不是说我不信你,可是容轩,生死面前,能记得道德大义的人能有几何?临都朝数万万众,每月死去两人,不过是沧海一粟,相较的,还能赢得自己的性命,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买卖了。”
  “可是……”
  “容轩,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天真。赴汤蹈火生死与共,这种事不到临死那一刻谁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临都五国各自边界连年征战,每一个将士出征前都会说自己誓死效忠,可依旧有逃兵和叛徒存在,不是吗。生死关头,只要能活下去,有什么是不能做的?更何况,他本就是在杀人,你觉得一个会杀人的人,会介意用别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延续吗?”
  近乎训斥的语气把容轩震住了,以至于他把原先想将的话一并给忘了。
  “那无涯那位友人,是在干什么的时候中的毒?”
  鬼决面不改色道:“云雨。”
  容轩深吸一口气,小声道:“起码比杀人好多了……”
  “云雨一事可不同于其他,”鬼决道,“杀人,要的是杀人时的心境,练剑,要的是练剑时的动作,而云雨,要的则是当时相交的对象。如果毒发时身边所在的不是当时那人,等到下一次毒发的时候,噬心的疼痛就会增加,能承受的时间也就越来越短。累积到最后,毒发时根本就不会留有任何让他缓解的时间会直接毙命。”鬼决愁眉。“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惹上的是谁吧,若是知道了,估计也就不会去招惹了。”
  会在云雨的时候下失心散,看来下毒的是个用情至深的毒娘子。容轩不禁觉得可笑,需要靠下毒来留住对方,看来她自己心里也没有什么自信能留住他。果不其然,不仅人没有留下,人家还要费尽心思把毒给解了好从此不受牵绊。就算留下了,也不过是在月盈月晦时会同赴云雨的一具躯壳罢了,有什么意义?
  “那下毒的人,现在在他身边么?”
  “……在。”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对不起,容轩。我无能为力。”
  ……
  “你们家小公子,对你的事情还真上心啊。”
  容轩和鬼决聊天的不远处,站着一霜一灰两个人影,因容轩背对着两人,所以未曾发现。
  “不知道他那么做,是真心为了你那友人,还是怕你从此不回容国了呢?”
  无涯叉在胸前的手放了了下,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雪衣,雪衣受到惊吓似的捂了捂胸口道:“哎哟,这表情摆出来,是想吓谁呢?”
  无涯道:“他从来都是为了我。”
  “啧啧啧,从来。”雪衣掩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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