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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疗养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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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盒子都是四四方方的,偏偏它有些扁成了平行四边形。
  我将那盒子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印的药名是阿莫西林。估计是放的时间太久了,盒子有些发潮,我正要把它放回去,却不料一声轻响,这盒子自己从中间弹开了。
  熟悉的笔迹映入我的眼帘:不要相信这里的任何人!
  毫无疑问,这是黄百川的字迹,我中午才刚刚见过。
  现在疗养院一共就我,李泰,Nasi,黄百川和方华五个,言末开不了口,就不算在内了。那不相信任何人,也包括他自己吗?
  外面似乎有些起风了。我正准备出去关窗户,刚一出门,却发现大堂里站着个人。
  是院长。
  他还穿着那身笔挺的西装,双手揣在兜里,黑白相间的面具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面具也能直勾勾地看人吗?我不知道。这面具上既没有眼睛,也没有嘴巴,但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却比眼睛和嘴巴来得更强烈。
  “你回来了。”我说。
  “是。”他点了点头,往楼上走去。楼道里的感应灯没有亮,他的影子和黑暗融在一起,幽灵般地消失了。
  空气里已经有了一股股的水汽,趁着还没下雨,我赶紧出去把外面的窗户都关上了。
  剩下的时间,我都在言末的房间里呆着。他睡得很熟,我脑子里则是一直在想,为什么黄百川要在药盒子里写那么一句话。
  是为了避开Nasi,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呢?如今院长也回来了,自然应该也包含在内。
  可我总觉得他不是个坏人,虽然一直戴着面具,但给我的感觉却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真实。
  晚上十点,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外面黑的可怕。我没拉窗帘,窗户上也没有月亮和星星,一层层的乌云堆积在玻璃上,看过去触手可及。
  今晚院长没有来邀请我,我也没有主动去找他。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也能算得上是一种默契,但我确实是有点想他。
  一夜好梦。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上灰蒙蒙的,空气里的水汽很重。这场雨应该还会再下上几天。
  院子里方华正在自己玩水,他将那黄色的小花儿撕成一片一片,放在水里。花瓣浮浮沉沉的,很快就飘到了远处。
  “要不要一起玩?”他见我出来,冲我招了招手。
  “不了。”雨后的天气凉爽了不少,我伸了个懒腰,正要去洗脸的时候,却发现隔壁那房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
  微风起伏,那门也跟着吱呀作响。
  “这门是你开的?”我四下看了看,除了方华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在。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推开了。
  一股潮湿的灰尘味儿迎面扑来。
  “不是我啊。”方华凑过来,好奇地往里面看了看,“切,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股风吹过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屋子里空空如也,既没藏着人,也没藏着东西。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我可不想走进去。
  “这是什么?”在我关门的时候,方华忽然从我胳膊下面钻过去,从门缝里抽出来了一张照片。
  这照片上灰扑扑的,辨识度可比夏明的病历差太多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卡在那里的,如果方华不在,我估计也注意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还有三章应该就要结局了。今天晚上要聚餐,不晓得还能不能修改一下细节,就先丢到存稿箱了,吐过没喝多的话,明天会继续日更的。

☆、逃离

  “你看,这是我,这是我!”方华兴奋地指着一个面目模糊的人影说。
  “你还记得不记得其他几个人是谁?”不知这照片是被什么腐蚀了,中间的人物都变成了白影,乍一看还挺恐怖的。
  我数了数,影子一共有七个,它们成一排站在这院子里,身后是一片墨绿的花丛。
  “不记得。”方华似乎对这照片很感兴趣,他皱着眉头仔细看了一会儿,指着照片的右边说:“你看这儿,是不是少了一块?”
  我轻轻弹了弹照片,一层层灰尘扑簌簌地落下来,露出了最外面的一层白边。要真是少了一块儿,白边肯定就不是完整的了。
  “没少啊。”我看着方华,但他神色严肃,不像是在发疯。
  “肯定少了!”方华嘟囔了一声说:“不然你为什么没在里面?”
  他果然是抽风了,这照片的年纪说不定都比我在疗养院呆得时间要长,我又怎么会出现在里面。
  不过照片上一共七个人,如果这里的病人和大夫都没有变动过,上面确实是少了一个。那是少了谁呢?
  我看着那照片,上面的白影似乎愈发地恐怖了起来。它们所站的位置就在我的身后,我不敢去想象那种场景——这些白影的主人其实早就从照片里面跑了出来,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正冷冷地盯着我!
  镇定!我咽了口唾沫,人却还是慌了。
  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掺杂在一起,不断冲击着我的耳膜,我感觉头就像要炸裂一般,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
  “你怎么了?”方华拉了拉我的胳膊,我打了个寒颤,猛然惊醒了过来。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如果不是方华,我估计就要昏倒过去。
  说不定那人正好是拿相机的那个,又或者是发病了没法参加,这些情况都是有可能的。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
  因为照片的左下角上印着一行字:“3号疗养院XX年XX月XX日留念”,既然是留念,人自然都应该是到齐了。
  又是一阵风吹过,我指尖一松,那照片在空中飘舞了几下,飞回了它尘埃遍布的巢穴。破旧的木门吱呀作响着,像是被扼住喉咙的乌鸦。
  我看着这昏暗的房间,它就如同设定了发条的机器一般,在这个特定的时候,故意等着我的到来。我不禁又想起了巫未离开前的那个深夜。
  晚饭过后,天色还是没有转晴的迹象。
  言末依旧好好地吃饭上床,很快就睡了过去。他今天一句话也没说,连吃饭的声音都很小,我坐在他的身边,不敢挪开眼睛。
  我生怕自己一眨眼的功夫,他也像巫未或者夏明那样地突然消失。
  黄百川和Nasi都在二楼开会,我不知道是不是面具男觉察到了他们之间互相排挤的某种氛围,还是出差回来,例行传达一下精神。
  今天所有人都死气沉沉的,就像这阴雨连绵的天气一样。
  外面的风停了,细细密密的雨声落在窗户上,也落在这橘黄色的灯光里面。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很安静,凉凉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这是个适合睡觉的日子,但我觉得没人睡得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感到身子一冷。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在言末的屋子里。幸好他还在,我打了个哈切,自己竟是不知不觉之间睡着了。
  这时雨更大了,豆子般打在窗户上,发出一阵阵的翁鸣。我简直要怀疑那玻璃会不会突然掉下来,摔得粉碎。
  我醒了醒盹儿,准备出去接点水喝。但一出门,却发现李哥正站在门口。他似是被我吓了一跳,脸颊不由地一跳。
  我的心也跟着一跳,这家伙不会突然给我来个羊癫疯吧。
  “小东,我找你说点事儿。”李泰吐字很清晰,他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但他的瞳孔并没有涣散,眼睛还是闪着光。
  兴许刚才只是我看错了。“你先进来吧,我去接点水。”我说道。
  “不行!”李泰忽然拉住我的胳膊,他力气很大,捏得我一下就麻了。
  李哥其实有潜在的暴躁症,但已经治疗得很好了,而且他平时一激动就会诱发羊癫疯,基本也看不出来这种症状。
  “好好,你先松开我,咱们慢慢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进来。天杀的,连喝水都不让我喝,真不知道他有什么急事儿,非得堵着现在讲。
  “你听我说,这里的人都不是好人!”李泰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坐在桌前,将台灯的光遮挡住了大片。
  屋外大雨瓢泼,屋里人影晃动,这就像是张震讲鬼故事的现场。
  虽然李哥没人家那么出名,但不得不说,他在气氛烘托上做得很好。一听见他这句“这里没有好人”,我马上想起了黄百川的“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们的话就像是一波扣一波的海浪,在不断蚕食着我脆弱的神经防线。
  “你有什么证据?”我问道。
  “小东,你在这里呆得时间不长,所以不清楚。”李泰看了看天花板,小声道:“这破地方邪乎着呢,你真以为巫未和夏明是好好走的?”
  “不然呢?”
  “我原来也做过司机,上次那两辆车我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儿了。那么长的车身,玻璃里面还挂着黑布,”李泰吞了口唾沫,颤巍巍地说:“那根本就是灵车!”
  “李哥,大半夜的,你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我擦了擦自己额角的冷汗道:“说不定是你看错了你呢。上次方华不是还说那车上下来个红衣服——”
  “你说什么?!”如果说李泰刚才还只是身体在抖的话,那这下他的声音也在抖了,“我怎么不知道,上次他们把巫未抬上去就走了,你确定方华说有个女的下来了?”
  “那天吃饭你不是在旁边吗,你没听见?”我心里也慌了起来,都说疯子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这要是真的,可就太吓人了。
  “他整天神神叨叨的,说话我都没注意过。”李泰使劲儿挠了挠头。
  “没,没事儿,方华说那女人后来又上车走了。”一想起巫未,我心里竟是慢慢镇定了下来,“对了,你说巫未是被抬走的?”
  “是啊。”李泰在屋子里来回走着,他比开始的时候更焦躁了。
  “难道那丫头——”我不敢再说下去。
  “放心,他们走的时候都还没咽气。”李泰攥着拳头,深吸了口气道:“我今晚就要走!”
  “去哪儿?”我知道自己拦不住他。
  “只要跑出这院子就行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李泰狞笑了一声说:“那三个混蛋说不定就在楼上商量怎么处理咱们呢,我可不能坐着等死!”
  他的表情很吓人,但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可能还会发生更吓人的事情。
  “那言末和方华怎么办?” 我问道。
  “带上他们不就完了。”李泰倒是有义气,他站在屋子里,影子被拉得老长,将言末的身子完全遮盖住了。
  “那你收拾一下,我去叫方华。”我说道。
  说实话,我并不相信李泰,而且他没有大门的钥匙,我并不觉得他能跑得出去。可是我也没有上楼去叫人。
  我得找到方华,先跟他确认一个问题。
  咚咚咚!我敲了敲门,回应我的是一阵阵的雨声。我心道不好,跑到院子里一看,那窗户果然大开着,雨水已经将地面打成了深黑色。
  一道闪电划过,我看着那惨白的墙壁,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人气。方华就像从来没在里面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难道他也逃了?我将一楼所有的屋子都看了一遍,包括我隔壁那间,还是没有。如果方华不是凭空消失了,那他现在肯定就在二楼。
  我抬头看了看,只有会议室的灯还亮着。方华可能就在那里面,也可能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正戏谑地看着我。
  “你还走不走?”这时李哥已经背着言末跑了出来,他冲我招了招手说:“过来打伞。”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拦住他,但腿还是不由自主地迈了出去。兴许我潜意识里也想逃离这个地方吧。
  一步,两步,就在我马上要走到李泰身边的时候,他忽然不动了,脸上的表情如同言末一般,变得惨败而死灰。
  一团团白沫从他的嘴角涌出,李泰甚至连哼也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我扶住他的胳膊,根他一起摔在了地上。
  言末从他的肩膀上滑下来,和那把伞分别向着两个方向滚去。
  “你们干嘛呢?”楼上传来一声大喝,我抬头看去,密密的雨幕里面只能看见个模糊的黑影。
  再然后,我就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是Nasi和黄百川。他们并没有问为什么,查看了一下言末和李泰的情况后,就将人各自送回了房间。
  我独自坐在大堂里,看他俩忙里忙外地收拾,再一次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无力。是不是我自己其实本来就是个疯子,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李哥蛊惑了呢?
  还是这疗养院里有什么能传染的病毒,只要人接触到就会慢慢变得神志不清?外面隐隐响起了阵阵雷声,我脑子里乱得更厉害了。
  “你可真能折腾啊。”Nasi叼着根烟,眯起眼睛盯着我,随即摇摇头,上楼去了。黄百川跟在后面,他离开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是从未见过的慈祥:“你好好休息。”
  是啊,我是该好好休息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外面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那个铁皮柜子。我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方华好像现在还没出现。
  我没有开灯,一步步地走过去,雨水不断地从身上滴下来,很快就被地面吸得一干二净。如果方华躲在楼上,这会儿应该早就被我站在那柜子前面,深吸了口气,一把拉开了柜门。
  “你找到我啦!”一个黑影从里面窜出来,差点把我扑倒在地上。
  方华果然是躲在这里,我舒了口气,将人给送了回去。还好今晚的风不大,他的床没有被雨淋湿,只要关了窗户睡觉就没什么问题了。
  晚上十一点,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浓重的疲惫感从四肢百骸传来,外面细密的雨声就像是催眠曲一般,让我很快睡了过去。
  意识朦胧间,似乎有人进了我的屋子,带着一股冰凉的水汽。他赤身果体地钻进我的被子里,我又感受到了那熟悉的体温。
  很热,也很难让人拒绝。
  雨滴落在窗户上,窸窸窣窣的,近在耳边,却仿佛又远在天边。它们时而如同零零散散的鼓点儿,灵动地跳跃着,让人捉摸不住,时而又像是热忱而有力的重击,拍打在柔韧的鼓面上,发出阵阵低沉而暗哑的回响。
  间或还有些雷声混在里面,短暂的停顿,炸开,又停顿,然后再炸开,如此重复,连绵不断,余音袅袅。而我在这迷迷糊糊的幻觉里,竟像是亲眼看见了那电光闪烁的云端。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因为禁止描绘某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我借着最后三段,作死地试了试以景代人,大家自行体会其中门道,体会不出来就忽略好了,我继续努力,下次写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然后还有两章就大结局了,明天有事情,不知道能不能继续更新

☆、消逝(一)

  第二天一早,雨已停,云未散。
  “现在就剩咱们两个人了。”方华颓然地趴在石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黄色小花儿。昨天的雨水还残留在花瓣上,能嗅到些带着水汽的芳香。
  “是的,就剩咱们两个了。”我说道。
  半个小时前,李哥还是得偿所愿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就在他最恐惧的那辆黑车上,和言末一起,面无表情地走了。
  Nasi没有出现,整个过程都是黄百川在监督着。我们将他俩送到车上,黑色的帘子拉起来,就像是话剧结束时落下的帷幕,无声地宣告着李哥和言末旧生活的终结。
  如此一来,整个疗养院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病人。是的,两个病人,除了方华之外,我也生病了。
  而且这病比同性恋什么的更加无药可医——我喜欢上了那个面具男。
  昨晚的一场春梦过后,我的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而最让人满足的,还是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当事人就在我的身边。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胳膊搂在我的腰间,暖暖的,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脉搏的跳动。这实实在在的肌肤相交,没有我曾经想象的那样兴奋刺激,却是格外充实。
  我轻轻抬头看了看,屋子里铁皮柜子还在,窗户外面就是绿色的花丛。看来并不是我昨天睡的太迷糊,到二楼摸上了院长的床,而是他主动送上门的。
  美梦成真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虽然他的脸上还带着面具,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就像那些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女生,毫不顾忌地在他身上摸一摸,掐一掐,做着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现在却乐此不疲的事情。
  期间面具男应该是醒过一次,但他脸上戴着面具,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睁开眼睛。不过他确实是狠狠在我腰间拧了一下,然后将我整个人都压在了被子里面。
  “你在想什么?”方华在我背上一拍,瞬间就把我拍醒了。
  “没什么。”我擦了擦嘴角,还好没有口水流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笙箫的副作用,我现在忽然感觉这地方其实也挺美好的。
  “你看我今天美不美?”方华看着我,我下意识地想回答“美”,但在看见他那双眼睛的时候,却开不了口了。
  他没有画眼线,没有上腮红,甚至连粉都只是涂了薄薄一层。我从来没见过这副样子的方华,他像换了个人一样,坐在我的眼前,我却仿佛是第一次遇见他。
  “你其实长得很帅。”我顿了顿说。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每天都要化妆?”方华又掏出了他那面小镜子,我借机瞄了一眼,镜子里并不是空的。
  我心里悬着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去。
  昨天晚上发现方华不见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这里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幻觉。巫未,夏明他们其实并未真的存在过,也没有真正地消失过,他们不是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仅仅是离开了我的脑子呢?
  兴许我才是这里唯一的病人。这种念头听起来也许很荒谬,但在这种地方,荒谬本身就已经能够解释很多的事情。
  还好方华是真真正正存在的,我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次倒没有上次那么疼,但感觉是真实的。
  “你不是爱美吗?”我笑了笑说。
  “谁不爱美呢?”方华叹了口气,他猩红的指尖上闪着些亮光,“人都是天生就爱美的,不管他长得如何,总是避免不了这种心思。就算有人能把它藏起来,也是藏不住一辈子的。”
  “你想变成女人?”我问道。
  “女人有什么不好。”方华脸色变得有些发白,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嗓子变得沙哑了起来,“至少我想穿裙子就穿裙子,想穿高跟鞋就穿高跟鞋,更妙的呢,还是我能光明正大地勾引那些臭男人,谁也不敢说我,谁也不能说我。”
  “谁让他们长得没我漂亮呢?”方华阴阳怪气地说:“我喜欢男人呢,人们就说我是变态,那我做女人呢,人们又说我丧心病狂。难道我变成女人再喜欢男人,也不对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怕他突然和前几个人似的发狂,然后从我眼前消失,却又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一定都是中了魔障。
  “可是我才不要真的变成女人。”方华好像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嘿嘿嘿地笑着,喃喃道:“如果我要是变成女人,他就不会喜欢我了。”
  “他是谁?”我的确控制住了自己的舌头,但这声音却是直接从我的脑子里跳了出来。
  “Nasi啊,你不认识他吗?”方华愣了一下,转而看着我说:“Nasi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博士呢,他长得那么帅,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
  “然后你就去了医院,遇见了夏明?”又一句话从我的脑子里蹦出来,我抽了口凉气,赶忙捂住了嘴巴。
  “是啊,我没想到他只是和我随便玩玩。我们就这样在一起玩了三年,却一丁点儿的感情都没有玩出来。我以为他只是担心自己的名声,怕因为这个被别人嫌弃。”方华面露凄然,身子也垮了下去,“后来我才发现,他连我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别人怎么说。”
  “再后来人们就说我疯了,把我送到了这个地方,倒是没想到居然还能再遇上他。”方华眼睛里渐渐没了光彩,样子和夏明他们越来越像了。
  一阵凉风刮过,花丛簌簌作响着,掉落了一地的花瓣。我看着方华,心里忽然涌上来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向来一副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样子,没想到心里居然还藏着这样的故事。现在故事讲完,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也要退场了呢?
  不行,我必须做点什么。“这种混蛋有什么好在乎的,为他伤心就是浪费感情!”我尽量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早就不想着他了,我只是可怜自己。”方华哼了一声,慢慢站了起来,“你放心,我不会走的,我还要陪着你。”
  “你——”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禁语塞。我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自居,想着看清这些病人的内心,看破他们的喜怒哀乐。
  殊不知在我看透他们之前,他们就早早看清了我的本质。
  “你这小贱货,把院长都勾到了手里,姐姐我怎么舍得先走呢!”方华走到大堂门口,忽然扭头看了我一眼,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骚。
  我看着他,恍惚间竟生出了种绝代佳人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今明两天都比较忙,所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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