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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秦时明月倾心一言与君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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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商橒瞪大了眼睛,磕磕盼盼地问。
  颜路淡淡笑道:“你不也没有跟我说?”
  “可是、可是……这不一样呀!”她急得似乎连眼泪都要出来,在树荫下焦躁不安地走动,“这世上有几人会相信这些看似荒谬的言辞?又有谁会相信千余年之后的世界早已焕然一新……”
  “阿橒。”
  他拉住她的手,让她焦躁的情绪渐渐平静下去,温润的眼眸仿若桃花潭水,商橒的心早已被他的话激荡得砰砰直跳,不知怎地就哇哇地大哭了起来。似是要将她所有的恐惧与不安全部释放,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活得有些累,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常常这样安慰自己,人终究还是要活下去的,只要还有生存下去的理由。
  暗夜里,她常常也会觉得有些不甘,自己努力那么久才选择上了喜欢的专业,想不到还没有读上几天就莫名其妙地被迫辍学,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过着惶惶不安的日子……
  她说:“夫君,我好害怕……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如果的确是按照我所熟知的历史,或许、或许小圣贤庄也难逃一劫……届时,你与师兄又将如何自处?我不能自私地让你抛下一切随我远走天涯,可是我更不愿只能当一个看客,什么也帮不了……”
  “阿橒,不要怕。”他抬头拂去她脸上的泪,抚着她的背脊,脸上又现出了淡淡的笑意,如青莲拂风一般,低头在她的耳边道,“一切有我。”
  “……有你?”停住哽咽,她抬眼,“我……我不明白……”
  “所谓生,道之化境,所谓死,还道于天。”他说得淡然而又豁达,在他的脸上,商橒看见了对生的敬畏,却看不见对死的惶恐。或许死对于生活在大争之世的他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一国社稷尚且能在须臾间泯灭,又何况一人之性命?
  “所以……”
  他接下她的话:“所以,不要再去想那些还未发生的事。你自己不也说日子是要一天一天的过?既然如此,何不尽人事而听天命。”
  商橒忽而扑哧笑了出来,眼角还挂着泪,她用衣袖胡乱抹去,“这话可真不像夫君能说出来的。”
  “哦?如何我就不能说?”
  “夫君琴曲,蔚然大气,又怎是尽人事,听天命之人?”她拉着他的手走到淇澳居竹林里安置的案几旁,案上正好放着的便是颜路最喜爱的纯阳琴。这琴的面板和底板必须用桐木制,面板拱起呈圆弧形,涵义为“天”,底板平直,涵义为“地”。以天地为琴者,岂会耽于宿命往昔?
  “未遇夫君之前,我以为上古之音早已远去……昔年太子长琴于榣山所奏之曲,便是夫君常常弹奏的‘沧海龙吟’罢?”
  指尖微微拨动琴弦,大弦沉沉。她说:“师父……也常常弹奏这首曲子。以前颇觉沉寂,不若筝音行云流水,如今想来,多有辜负故人之盛情,恩师之错爱……”
  商橒的这一番话倒是让颜路想起了自己的师父,那时候他还只是刚入门,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自己的师父——那位满头霜雪,却精神抖擞的老人有着足以撼动天地的力量。战国时期,天下大争,诸子百家中法家、兵家最为各国君主重视,颜路身为宗周后裔,自然也是想重振周室,他有想过学法,也想过学兵,直至遇见了老师,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追寻的,真正想要的,正是儒家所倡导的仁政。
  要说百家士子谁最有文化,儒家绝对当之无愧,然而若说富民强国,天下人皆会毫不犹豫地言说法家,商君变法,使秦于二十年之内崛起;申不害变法,亦使诸侯不敢小觑韩国……可法家终归是轻罪重罚,使民畏法而不犯法,于动乱的时代自是一剂良药,可当社稷稳固之时,则应以儒家为主导,仁政,毕竟是天下人思之念之的。
  “夫君,你在想什么?”商橒抬手在自己夫君的眼前晃了晃。
  颜路微微敛了心神,“阿橒,你是为什么要学画画呢?”
  “为什么?”商橒偏头想了一会儿,“……觉得好看啊,老师笔法传神,画的就跟真的一样,我佩服老师学问,便缠着外公去说情,之后老师就收我为徒了……”说到此处时她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历史,我不认为那些过去的事情就是真的过去了,只有能学以致用,以史为鉴,很多事情一定可以做得更好……我学东西就是凭一时喜好,其实也没什么太大深意……倒是夫君,你……又是为什么习剑?”
  商橒自然不会拘泥于儒家就是一群书呆子,其实在这个时代,士子们多半是文武双全的,只是术业有专攻而已,尤为突出的便是墨家,墨家剑阵天下闻名,剑阵出动处,暴政比消。是以秦始皇会对墨家动手,亦是情理之中。
  然而颜路却不同,他似乎什么都会,什么都精,于文,俨然有泰斗之势,于武,放眼天下几乎罕见敌手。商橒暗暗叹息,这到底是付出了多少代价才换来这一身的本领?相比之下,她则惭愧多了。
  颜路笑笑,“诚如你所言,不过是想回护自己珍视之人。师尊曾言,即便手中无剑,心中应存慧剑……”揉揉商橒的头,“不说这些了,想必你不会感兴趣罢?”
  商橒鼓起腮帮子一脸的不赞同,“谁说我不感兴趣了?”忽又灿然一笑圈住颜路的脖子,“我最喜欢这些了,在那些上古的传说里,不是还有剑仙么?他们剑法飘逸,常携剑云游四海,所谓‘翩翩白衣云端客’不正是他们的写照?”
  “呵……到不知你还对这些感兴趣。”顿了顿,他问,“那么,在你看来,是逍遥游好,还是像现在这样?”
  商橒没有回答颜路的问题,只是说他的选择便是自己的选择,他的决定便是自己的决定。生死相随,魂魄相依,不过如此。
  后来颜路弹了一首曲子,正是《沧海龙吟》,而商橒则是在一旁铺陈笔墨,将他弹琴的样子画了下来,只是画完后她极为不满,本想剪了重来,却被颜路拦下,他举起墨染的绢帛,眼含温润,“如此佳作,怎要废弃?阿橒,有时候你就是将自己逼得太紧,其实你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好了。”
  商橒就这颜路的手端详着才完成的画,“诚如师父所言,毫无神韵,就像无心之人,人既无心,又怎能算得上是一个人?画也一样。”
  “哦?你的老师对你竟如此严厉?”
  颜路显然有些诧异,毕竟在这个时代,像商橒这样的女子已是屈指可数,虽然她平常是有惰怠,不过很能“知耻而后勇”,就连掌门伏念亦是对商橒持肯定的态度。
  商橒叹了一口气,坐在案几旁撑着脸,“自己选的路,当然要走得出彩。”偏头对颜路慧黠一笑,“我要是有夫君一半的毅力,估计这画就有神了。”
  颜路被商橒逗笑,“你呀,总是这样有趣。”
  

  ☆、三十一、以史为镜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在不知不觉中,强横一时的秦朝已随历史的烽烟变得沧桑,唯一能和它挂上钩的,约莫只有一句“天下苦秦久矣”。大泽乡的起义轰轰烈烈,天下云集响应的场面是商橒毕生难忘的。曾经她以为小圣贤庄的弟子都是一些只会耍耍嘴皮子的书呆子,可是就在起义后的一个月,消息传到桑海后,有几乎一半的弟子都卷入了起义浪潮。掌门伏念并未拦截,也许他也感觉到了即使阻拦亦无甚用处。
  几年前的焚书令并未波及到小圣贤庄,秦始皇的特使传达皇帝旨意时说小圣贤庄将作为国家藏书,不在焚毁禁令之内。这一旨意的确让庄内许多人都放了心,唯有伏念仍是深深地蹙着眉头。破天荒地,他深夜造访了商橒,因为在他看来,这件事情一定是另有隐情的。
  商橒也冥思苦想了很久也想不通这背后的含义。她所熟知的历史里其实并无小圣贤庄,也许是后人以讹传讹将名字改了也未可知。只是焚书令这样的禁令竟然能对小圣贤庄法外开恩,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直至半月后,张良独自返回时,商橒才猜到了七八分。
  那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张良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神采奕奕的风华,他整日地板着脸,极少说话,看着像是在谋划什么事,可又觉得他很悠闲。商橒对张良了解不多,但从颜路那里也多少知道一些。
  淫雨霏霏的一个清晨,她撑了一把竹骨伞,敲墙了张良倚竹阁的门,在看见来人是她时,张良的脸上有略微的讶异,但谋圣毕竟是谋圣,不过瞬息几秒,便平复如常人一般。他将她请进屋,正要行礼时商橒说:“还是如以前一样,唤我阿橒。”
  “这如何使得?”张良叠着手,生生被商橒抬住,“如何使不得?我与子倩也算熟稔,且在我们那儿并不太在乎这些,况且……你可是张良啊。”
  “呵……倩儿曾经也说过这句话。”他也没坚持,等商橒跪坐在了榻上之后,他倒了两杯清水,“阿橒,是不是你们那儿的姑娘都很固执?”
  商橒淡淡道:“固执?”摇摇头,“不……不管时代怎么变,人性不会变。这个时代不也有如雪女一般隐忍的女子么?可是你却并不觉得她标新立异,对不对?”
  张良看似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案几,发出啪啪几声之后是窒息的静谧,接着他说:“所以……在你看来,她这样做是对的?”
  商橒不置可否,只是反问道:“她所做之事可曾有害正义公道?”
  张良摇头:“不曾。”
  “既然不曾,你又何必如此介怀?”窗外的雨又渐渐下得大了,这让张良想起几年前,同样是下雨的清晨,他风尘仆仆地从墨家赶回,青衫已湿了大半,轻轻叩响小圣贤庄的门扉时,是一脸笑意的她将他迎进门,他接过伞,她抱着他的行李,轻轻地说着“师公,欢迎回来。”
  那还是第一次让张良觉得旅途的终点有一个人等着,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哪怕这样的幸福会让他心生顾忌,或者成为日后掣肘他的弱点。
  “子房,她是学历史的。”
  商橒冷不丁的这一句话让张良很是疑惑,在这个时代文史哲是不分家的,就算往上古时代去推,史官还和巫医密不可分,近世的历史,均为国史,平民极少有学习他们的机会。或许换做其他人,张良不会信,但这人是萧子倩,他又不得不信。
  千言万语,到头来也只能淡淡问一句:“那又如何?”
  跪坐在他对面的商橒亦是淡淡一笑,不得不说她与萧子倩是极为不同的——虽然两个人在很多事情上都不怎么靠谱。她推开靠着自己的一扇窗,清风徐来时,她说:“真正学历史的人,会比大多数人都尊重历史。也更加懂得那些逝去文明的珍贵……我不知道子倩是如何的说辞,竟能说动始皇将小圣贤庄辟为焚书令外,在你看来她这是以身犯险,可是在我看来,除了以身犯险之外,她在尽她最大的努力去修正遗留千载的遗憾。”
  “……”
  “这场火烧掉了太多的东西,你可知道……《乐》在我们那个时代已经失传了。”
  张良忽而微微一笑,本就好看的脸此时更是多了几分女子才有的柔美。商橒不得不在心中暗叹一句司马迁果然慧眼如炬,仅凭几张抽象的画作就能断定生于他前的张良堪比妇人好女,啧啧……该怎么说呢?应该是于抽象中看出了写实罢……
  “阿橒,我觉得……你和倩儿,均是让人值得尊敬的。”
  商橒一惊,抬着杯子的手立刻便放了下去,她连忙摇头,似是有些惊慌失措,“尊敬?咳……你、你怎么想到会这样说?子倩我不知道,但是我……似乎离这两个字有点儿……远?”
  谁知张良听了她的这一席话反是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追寻的东西,而你和倩儿……我隐隐觉得,虽看似微不足道,细想下来却能令人回味无穷。”
  “哦?是么?”商橒笑笑,“能得子房这样的评价,当真喜出望外。”
  “喜出望外?”张良不解。
  “在我们那儿有这样一种说法……”商橒掰起了手指头,一个一个说道,“文圣孔子,诗圣杜甫、画圣吴道子……”她嘿嘿一笑,撑着案几凑近了张良,“先生知道自己在后人的眼中是何者?”
  张良蹙眉,除了孔子之外,商橒说的其余两个当真闻所未闻。不过能称一圣,应也算通天彻地之大才。他摇摇头,等着商橒解惑。然而商橒只是嘿嘿笑着,理了理身上的衣衫似是要起身而去,在她拿起来时的那把竹骨伞时,啪地一声将伞撑了,盖住了她一半的脸,于细细雨声中,只听她缓缓说了两个字——
  “谋圣。”
  往昔之事仍历历在目,见过的人,说过的话……只是许多东西已悄悄改变,比如萧子倩,比如莫逸轩。虽然生命依然年轻,在经历了楚汉战争之后的盛世,即便是商橒,也不得不感叹岁月匆匆。
  萧子倩是在汉四年时回到张良身边的,当问及秦朝覆灭之后她去了哪里时,她总是笑着说不过是在这遍地狼烟的土地上流浪了四年而已。所有人都知道,在这样的乱世流浪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然而她却只字未提。有时张良逼急了,她就指着凌虚说——“你看,这把剑跟着我漂泊四年仍旧未减半点光华,你是不是该夸夸我对它保护有加?”
  每每如此,张良也只能无奈扶额。后来刘邦在张良的劝说下打算迁都咸阳,自然萧子倩也是跟着去了,商橒和颜路仍然留在了桑海,因为商橒说她喜欢桑海。小圣贤庄还如往昔一般,只是少了三当家,弟子们都觉得有些不习惯。但学习终究是不能落下的,本该张良教授的剑术,如今由颜路接掌。
  商橒出于好奇,好几次都在窗外偷偷地看上几眼。颜路与张良的剑法是极为不同的,若说张良剑法飘逸,颇具道家风骨,那么颜路则是中正平和,堪称儒家典范。剑势平稳,剑气凌厉,与他所拿之承影倒是颇为相得益彰。
  商橒不懂剑法,其实她不懂的东西实在太多,譬如该如何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这么多年了,若是没有颜路以及小圣贤庄的庇护,她觉得或许自己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所以她很佩服萧子倩,觉得有勇气在这乱世流浪的人都是令人值得尊敬的。
  她又独自一人去了有间客栈,找丁掌柜要了一坛桃花酿造的酒,自斟自饮了起来。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颜路说桃花性寒,让她不要多饮,她也确实将这句话听进了心里,许久都不曾再喝过。只是……
  颜路到有间客栈时,看见的便是默默饮着酒的商橒,脸上的神情与这屋外晴朗的天气恰恰成了反比。商橒听得出颜路的脚步声,故而也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放下了陶杯,淡淡说着:“今天……我看见了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颜路跪坐在了她的对面,也顺便将陶杯和酒放到了她够不着的地方,她的手有些湿冷,他微微蹙眉,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掌心。
  商橒不过是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夫君,而后又垂下眼来,“一个……和师父背影很像的人。”她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我一直跟着他,看着他回到自己的家里,直到门闩落下的声音响起,我还是希望他能回头看我一眼,或者听他唤我的名字……我在他的家门口站了很久,既希望他出来,又害怕他出来……”
  颜路沉默了有顷,他知道不管是商橒还是萧子倩,对她们所生长的那个世界均有一份割舍不下的情感,毕竟那一个地方于她们而言,叫做“故乡”。商橒常说月是故乡明,萧子倩常说“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他问她:“当年月神已找到空间罅隙,那时你和子倩为何……”
  商橒打断他的话,语声里还带了三分醉意,“来到这里并非我的本意,可是留在这里却是我的意愿。你一定会问,我留在这里,另一个时空的家人与朋友怎么办?可是倘若我走了,你……又该怎么办?”
  “……”
  “你也回答不上来,是不是?”她的头微微一偏,刚好看见几只麻雀自头顶的斜上方嬉戏而过,“这本就是一个相互悖论的问题,无论选择哪一边,总是要辜负一些人……”
  商橒的手在颜路的掌中渐渐恢复了原有的温度,他微微一笑:“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阿橒已经长大了。”
  “是么?”她忽而又笑得像个孩子,“那你夸夸我。”
  他抚摸着她的头,带着浓浓的宠溺说:“阿橒真厉害。”
  她没想到颜路真会说,按照她的想法,颜路应该是摇头淡笑的,没想到……脸上泛起了红晕,比三月芳菲无尽的桃花还要昳丽几分。
  花开花落,转瞬经年。颜路与商橒接到萧子倩的书信也往曾经的咸阳,如今的长安而去。长安留侯府在商橒的想象中当是颇有气度的,可她万万没想到,堂堂留侯府,竟不过是一幢六进的普通府邸,除了比寻常府邸稍大一些之外,着实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在见到萧子倩时,商橒认真道:“留侯秉性高洁,着实令人钦佩。”
  萧子倩扑哧一笑,拉着商橒在前为颜路引路道:“他又不在,跟我说有什么用。好了好了,你们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先好好休息一下,三天后是我和子房的成亲纪念日,我让他请告了个假,我们好好聚一聚。”说着像是觉得缺了什么,又朝大门外望了望,“嗯?师尊呢?”
  颜路道:“师兄要打理庄内事宜,是以要晚几日到。”
  萧子倩点了点头,虽然理解,但也颇为有些失落。其实在她与张良成亲时,伏念就告诉过她不必再称“师尊”,改称“师兄”即可,可是萧子倩不愿,她福身行礼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尊恩情,子倩难报万一。”
  或许真是被萧子倩的这一席话所感动,恪守礼制的伏念亦没有再过多地去纠正这辈分看起来有些混乱的称呼。在他的心里,萧子倩不必小圣贤庄的任何一个弟子差,甚至在某些方面,她比许多人都要优秀。
  三日后,张良当真是卸下了一切繁琐事物,在商橒眼里,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了一派悠闲的意味。听萧子倩说自天下重归大汉一统之后,已渐渐太平,可张良却是越发的忙了,刘邦隔三差五地就要召他进宫议事,好不容易请个病假,这当皇帝的还亲临留侯府,亏得张良演技卓越,否则这欺君之罪非做实了不可。
  商橒听了这些吐槽后,连番笑个不停。忽然觉得自己能时时刻刻待在颜路身边着实是一件太令人感觉幸福的事。今日也不知张良是怎么跟刘邦说的,总之他这一天都在萧子倩身边,她想做什么,他都依她。午饭时的敲门声打断了留侯府的沉静,商橒顿住了正欲拿杯子的手,张良与颜路对视了一眼,而后似是无奈一笑,而萧子倩,则是亲自应门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讨厌。当门打开的时候,是陈平一张笑得酷似狐狸的脸。
  他对着面前昳丽的女子行礼,张良这时也走到了门口,“就知你不会如此轻易帮我,先进屋罢。”浅浅一笑,他向自己的妻子介绍,“陈平,你应该知道。”
  萧子倩对着陈平拂身,虽然她很不开心这独占张良的日子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但谁让陈平是张良的朋友呢?何况这朋友还不是一般的朋友,具有狐狸的属性,可谓和张良算是同道中人。
  陈平一脸笑意:“可算是见着夫人了,子房果真艳福不浅,有夫人这样的女子相伴,莫怪乎他心生隐退。”
  萧子倩淡淡道了一句哪里,补了一声不敢之后便拉了商橒一起去厨房准备茶具为他们煮茶。茶是桃花为瓣,因为张良喜欢这个味道,所以她总会在桃花盛开的时候存下许多。
  陈平是头一次喝这样的茶,觉得新鲜便多偿了两口,入口的清香让他想到了暮春三月的温软。微啜一口之后他放下掏杯,“子房,朝堂之上少了你,当真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你不知今日朝会有多无趣。”
  张良一派闲散,“哦?到不妨说来听听。”
  陈平呵呵一笑,摆手道:“琐事罢了,不值一提。”
  张良亦是一笑而过,如今国家初建琐事的确繁杂,前几日刘邦还想着是不是能将桑海小圣贤庄的伏念与颜路请出,以他们才学,皆是出将入相的人才,区区桑海岂能一展报复?他与张良提及此事的时候,张良也只说会修书,至于他的两位师兄是否愿意,他也无法左右。刘邦怅然了许久,这样模凌两可的回复是他认识张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听见。
  陈平早年还在求学时,便已听过齐鲁三杰的大名,后来得遇张良,他引为知己,又从张良哪儿听闻了不少关于伏念与颜路的往事,自此便对桑海小圣贤庄心生向往,如今颜路便坐在他的对面,他又岂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张良见陈平与颜路甚是聊得来,便留他一起吃午饭,陈平没谢张良,倒是一脸揶揄地看着萧子倩问:“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萧子倩轻笑,笑得一半真心一半假意,“君侯乃子房挚交,既是子房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了,尽管留下便是。”
  其实只有商橒在一旁看得最清,如果眼光能杀人,陈平已经被萧子倩捅了不知多少刀了。借喝水挡去了脸上笑意,却见倒是陈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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