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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秦时明月倾心一言与君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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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圣贤庄建与山崖之上,与当年初建时比起来,不过是多了几缕岁月的风霜。门前的榕树高耸入云,茂密的枝叶延生到了齐威王题写的匾额上。鎏金的四字承载了太多的兴衰荣辱,于儒家,商橒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
  “……现在执掌儒家的,是……荀夫子么?”
  走在九曲回廊上,嗒嗒的声音惊跑了廊下的锦鲤,她若有所思地问着稍快她一步的颜路。
  颜路微微侧了身,答道:“师叔年事已高,儒家现由掌门师兄接任。一会儿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商橒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心里却紧张到了极致。直到走到议事大厅,双手已浸满了冷汗,随着雕花的木门的缓缓打开,颜路站在屏风外行礼,只道了一句“师兄。”
  商橒不知此刻该不该说话,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看着颜路,一脸的不知所措,屋内传来小圣贤庄掌门伏念的声音,颜路便对着身旁的女孩子说:“与我进去罢,师兄看起来虽然严厉,但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额上沁出的冷汗让她的心不住的狂跳,脚就像灌了铅一样重得抬不起来,不过是一道小小的门槛,却如一座山一样横亘在她的面前。颜路始终没有出言催促,只静静站在一旁等候,嘴角温和的笑意总是能让人在不经意间沉醉。
  屋内传来脚步声,等商橒在抬眼时,高大的身影立马占据了她的视线,她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儒家的掌门。
  “姑娘为何站在门外?”伏念略带疑惑地问。
  “呃……这个这个……”挠挠头,商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顷之后她说,“我……只是想到儒家素来以和为贵,没想到大厅里竟绘有如此尽显霸道之气的青龙。”
  “哦?姑娘对儒家颇为了解?”
  伏念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在颜路看来,这是他的师兄向来的常态,然看在商橒眼里,是近乎冰冷的威严气势。她想往后退,可这里依然是门外,早已退无可退。当无路可退时,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几乎是聚集了十几年所学,她说:“孔子为‘仁’;孟子为‘义’;荀子为‘礼’……龙乃万物灵长,生于天地,何况青龙为东方之神,自黄帝授命于天,威泽四方……如此纵横之气,或许……只有孟子文风可与之比肩。”

  ☆、五、竹林云淡

  在议事厅,商橒并没有说太多的话,然她所说的“仁”、“义”、“礼”已然让伏念对眼前的姑娘有一丝的熟稔之感。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因张良的到来而结束了谈话。
  小圣贤庄里,商橒也只认识颜路。从议事厅出来的时候,姑娘大大叹出了一口气,还煞有介事地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颜路见状,揶揄笑道:“阿橒面对六国士子都不曾眨眨眼睛,怎地见了师兄便这么气短?”
  商橒嘟着嘴,一脸的哀怨,“这……这不一样。”
  颜路负手,一派逍遥,“哦?哪里不一样?”
  “因为……因为他是儒家的掌门啊!”
  或许是因为先入为主,商橒对儒家总是多一分莫名的尊敬。即便这时的典籍还未浩如烟海,然而当真正面对儒家掌门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不自主地颤抖。她知道,那是一种自惭形秽,也是自内心生发出的、对历史的敬畏。
  “阿橒累么?”
  走了几步后,颜路问她,而她似乎还未清醒,整个人都感觉有些迷糊。她不点头,亦不摇头,这让颜路有些头疼。庄内多了一位女子自是不便声张的,即便想先带她熟悉一下环境,也还是要将这一身曲裾换成一袭青衿。
  临时又找不到更好的暂居之处,他便将她带进了自己的居所。当商橒踏进这间充满了书卷气味的屋子时,怔愣了许久许久。
  “阿橒,有什么不妥么?”
  见她一直站在屋子正中不动,颜路起初以为她不过是好奇多看看罢了,却没想到她竟发起了呆,她看这里的眼神,像是隔了什么一样,他还是生平第一次有咫尺天涯的感觉。
  有顷,她才反应过来颜路方才问的话,慌忙摆手道:“啊……没有没有,很漂亮的陈设……”
  颜路淡笑:“那么阿橒便在此间楼上安歇可好?。”
  顿了顿,她说:“……颜先生,谢谢你。”
  颜路嘴角还是那一抹温和的笑意,在这一瞬,商橒看得出神,连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等她回过神来时,四下已是一片寂静。
  屋内烛火昏暗,学着古人跪坐,直跪到腿麻也未有丝毫的动作。她怔怔地看着周遭的这一切,像梦,却又不是梦。
  屋子极为干净整洁,她面前的案几上还放了一架古琴,想是颜路必定时时弹奏,琴声寂寥,不似筝弦悦人,然于这亘古的琴声之中,又如何不能寻觅人生的答语?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好似也只有这明月亘古不变。相隔两千年,她又该怎样做才能回到最初的□□?
  窗外的竹林里人影闪动,商橒有点害怕,但还是下楼拉开门出去看了。
  伏念似是卸下了一身的威严,独自在竹林旁的溪水边独酌。
  举了一盏灯,商橒走到他的身边:“伏念先生怎地一人在此?”
  “无繇将你安排到了这里?”
  伏念先是有些微讶,继而又道:“不过……这里倒是一个清静的去处。无繇呢?。”
  “先生带我来后便离开了,至今尚未归来。”
  整理了一下衣衫,他道:“既然姑娘在此歇息,在下不便叨扰,先行告辞。”
  “我观先生眉宇之间似有郁结之气,先生……不开心?”
  在问完这句话之后,商橒便觉得有些多余了,儒家掌门是何等人物,即便有什么事,也不会对她这个才相识一天的人说罢?何况她还有些……呃,来路不明。
  伏念负手而立,并没有回答商橒的疑问,只是朝着面前的女子微微叠手,商橒亦是福身还礼,而后他便消失在月色中。
  风过竹林,一片莎莎声入耳,她打了一个激灵,缓缓跪坐在草丛间,茫然地看着空中朦胧明月,脑海中似响起了不久之前她才背过的一首诗——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清晨,商橒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趴在竹林下的案几上,一夜未动,她浑身上下没有哪里是不痛的,尤其是两只手,都快麻得不是自己的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
  远处山间传来鸟鸣,细细碎碎地听不真切,她发了一会儿呆才看见一袭白衣朝她缓缓走来,学着昨日的动作,她朝颜路行礼:“先生,早上好。”
  虽然生疏,但看颜路神情,她知道这次一定没有错漏。只见颜路亦是对她一礼,明眸含笑,清俊舒雅。
  “阿橒在此赏竹么?”颜路问。
  商橒闻言有一瞬间的窘迫,干笑道:“我……不是,那个……就是觉得好看……”
  颜路了然地点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在商橒洗漱的时间里,颜路已将早餐放在了案几上,见她散着头发出现在自己面前,微一怔愣,然面前的少女却并无觉得有那里不妥。她只是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案几上的菜肴,久久才感叹一句:“好精致的菜……”
  颜路失笑,邀她坐下,清绝的手指拿着筷子为她布菜,席间并不曾言语。
  商橒也知儒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可向来吃饭就聒噪的她怎么也按捺不住,她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清楚,坐于自己对面的男子,那如兰般出尘的气质让她沉迷,和伏念是大大的不一样,虽然皆是身着儒服,颜路是儒雅和煦的,而伏念则是威严凌厉的。或许从颜路的身上,体现的是孔子的温和,而伏念的身上,则是孟子的刚毅。
  不知道怎么来的,自然不知道怎么回去。商橒一袭青衫,变成了在小圣贤庄求学的弟子。
  只是她直到此刻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时代的字是小篆,与她所认识的简体字实在是天差地别,也许真到了面对时,她又该欲哭无泪了。
  从儒家弟子口中,商橒大致了解了整个儒家的概况,先秦文学苍莽大气,博大精深,这一认知早在学习这一段历史的时候就有了。只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会博大到令她瞠目结舌的地步。
  在儒家弟子子思的帮助下,她去了藏书阁,那时候正好是傍晚十分,途经海边时隐隐听见海鸥的声音,一轮红日渐渐没入海的对岸。从深红到浅蓝,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安详。这样的氛围,一点也没有让她意识到这时秦朝,那个以黑为主的水德王朝。
  藏书阁分上下两层,子思说:“下层为儒家典籍,上层为百家学说。”
  商橒一边点头一边拿起一卷竹简,并未打开,只是放在手里颠了颠又放了回去。她问:“百家学说?那么……也有墨家的么?”
  墨家与儒家向来泾渭分明,两个学派虽并称显学却相互攻伐,以孟子批判最为严厉。商橒也只不过随口问问,其实她并没有想太多,她的心里接受了她所在的朝代,可是在潜意识里还在把这些东西当做历史来看。隔了一层纱,自然问得有些虚无缥缈。
  好在儒家讲求的是君子坦荡荡,故而子思的回答也没有任何觉得尴尬,他认真地点头说:“是的,有墨家典籍。”
  “哦……”
  商橒答得漫不经心,站在堆得如小山一样高的《论语》前,她伸出手,将套在竹简外的麻布筒子拆开,露出暗黄的竹简,还有淡淡的墨香混杂在里面。
  黑色的字,黄色的竹简。她轻轻地笑了。这样的字,她认得。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个时代的女子读书者本就在少数,是以子思用了极为诧异的眼神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就连语气也掩饰不了他的惊讶,几乎是瞪着眼睛,他略带欣喜地问:“你……你也学过?”
  商橒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指着上面的字说:“学过,很小的时候就学过了……唉唉,你不要这么诧异嘛,搞得好像我认识这几个字有罪似的。”想了想,她又问,“但是……刚才你为什么要加一个‘也’字啊?难道在你认识的姑娘里也有读书识字的?”
  第一时间里商橒想到了被张良唤为“倩儿”的那名女孩子,子思似是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叠手致歉,想要一语带过,然忽听上层有脚步声,商橒与他纷纷将目光集中在了楼梯口,没过多久,一袭白衣映入了他们的眼帘,商橒都不知道她的眼角已泛起了笑意,学着儒家弟子,她朝着楼上的男子叠手施礼,“二师公。”
  颜路颔首,子思已悄然退去,商橒在颜路的示意下也到了上层,此时天色已然暗沉,上层燃起了点点烛灯,跳跃的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映照得像两个顽皮的孩子在相互追逐。
  颜路先行坐下,随后商橒在案几的对面坐下,颜路问:“明日便要上课,你是想来藏书阁做一下准备?”
  商橒单手撑着头想了一会儿说:“嗯……我本来以为不会很难的,毕竟这些我多少都知道一点,可看了竹简之后,我就知道是自己太天真了。”
  颜路失笑:“何出此言?”
  商橒皱眉:“就说《论语》罢……一点儿注释也没有,而且又微言大义。”凑近了对面的白衣男子,商橒的眼眸里泛着明亮的光,开眉而笑,“如果不听讲解,那一定和读天书没有什么两样了,是不是?”
  颜路不置可否,对于商橒所学他的确十分好奇,然还未等他开口询问,便见面前的少女又将脸凑了回去,“颜先生,像你这样博学的人,是不是再也没有什么疑惑了?”
  这完全是一种极为钦佩的语气,颜路在这样的疑问里不过轻轻摇摇头,淡淡道:“疑惑……还是有的。”
  “是什么?”商橒追问,与他谈话让她觉得眼前的男子简直完美得无懈可击,什么他都懂,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跟她想象中的古人简直不谋而合。正如司马迁,正如苏轼,不管是气度还是胸襟,都足以承载天地。
  “例如……姑娘的来历。”颜路看着少女的眼神依旧温润,只是这温润之中稍稍带了一丝的狡黠,这让商橒觉得一定是因为太晚了而使自己眼花。这样如玉的男子怎会与狡黠挂钩了?又或许……她转念一想,是她还不够了解他。
  “来历么?”商橒沉吟,打着哈哈乱七八糟地说,“哎呀,英雄不问出处嘛……咳,虽然我不是英雄,那个啥的,草民也应该不问出处!况且我就是一个小女子,不会掀起什么惊涛骇浪啦……如果真要说是惊涛骇浪,那么我觉得,或许是某位美男子对我一见倾心,再见钟情?”
  “……”
  “哈哈……玩笑玩笑,先生不要当真。”
  

  ☆、六、此时相望不相闻

  商橒的数学一直不好,是以关于日期换算这一问题颇让她头疼。无奈之下,她找了小圣贤庄内的弟子,看看他们是否能帮上她一点儿忙。她说了很多,没一个人能听懂她这一番话的中心思想。商橒抚额,深深地开始怀疑自己的语言水平是不是也随着时间的倒退而倒退。不过庆幸的是,虽然没有人听懂她到底想问什么,但是她得到了一个讯息——再过几日,便是祭祀屈原的日子。
  “放三天么?”她条件反射地问着身边正奋笔疾书的子思。
  士子疑惑了一阵儿,顿笔问道:“三天?岂不是才出桑海没多远?”
  “嗯?”商橒才觉自己问错了话,讪笑道:“抱歉……我们那儿就是放三天,所以……”
  “阿橒,你见过子倩么?”子思略微笑了笑。
  “萧子倩?”商橒想起了有间客栈的那位儒服青衫的少女,“算是见过一次……怎么忽然问起她来了?”
  “她跟你一样,爱说怪话。”子思又提笔继续写了起来,“她知道很多东西,却不认识小篆……不,七国的文字,没一个是她认识的。可是她却知道很多东西……”
  “你想说,我跟她很像?”商橒问。
  子思点了点头。
  商橒苦笑,兀自走到一旁摆弄起了那把已然断弦的二胡。她将残弦卸下,认真地将它擦拭了一遍。这把乐器,俨然是那一个世界留给她的唯一东西了。她摸了摸琴杆,还好那时挣脱时没有伤着,否则可要心疼死。这里也没有合适它的琴弦,想来在这里,它必定寂寞蒙尘了。
  “阿橒,明天去乐器坊看看罢?兴许你能找到适合这把乐器的琴弦。”子思对这把乐器颇为好奇,他曾听商橒描述过它的声音,也听商橒说过学习它的艰辛,最让他难忘的是,商橒说,初学胡琴,与杀猪无异,是以除了要有毅力以外,还得有一个好邻居。
  “我去过了。”商橒将乐器装进了颜路送给她的布袋里,“这里的弦都是丝弦,虽音色柔和细腻,但音准差,且易断弦变音,而且还得特殊定做,如今我身无分文,还是先解决吃住的物质问题,再考虑文化的精神问题罢!”
  “你不想留在小圣贤庄?”子思瞠目。
  商橒歪了头,想了想说:“没说不想,可也总不能靠颜先生呀,儒家又不是养酒囊饭袋的地方,你放心,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子思还是一脸的疑惑。毕竟在他看来,一个女孩子着实不该考虑谋生的问题,这应该是男人考虑的。小圣贤庄的弟子虽大部分人都有些心高气傲,可从没有一个人会觉得商橒是吃白饭的。
  商橒笑了笑,拿着乐器走出了藏书阁,在门外对着子思招了招手,踏上一路月光,往颜路的院子走去。
  端午祭祀在三天后开始,小圣贤庄在祭祀完毕后足足放了将近两月的长假,商橒闲来无事便独自坐在屋子里,看着那整洁的陈设发呆,要不就是去屋外的竹林里一坐便是一天。前几日子思收拾行李时从衣袖中掉落了一些东西,商橒捡起发现是齐国的刀币,她忙问子思怎会有这已废弃的钱币?子思挠了挠头说:“以前的,一直揣着舍不得用……”见商橒对这钱币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于是子思便说送给她。
  齐国的刀币都是尖头的,还记得那时上课的时候老师开玩笑地说这样的钱币在危险的时候还可以拿来当凶器,要是武功好点儿,兴许还是暗器的最佳选择——就不知哪位杀手会如此有钱了。
  怔怔地笑了起来,全然不知背后有人靠近,直至听见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商橒恍若梦中,起身时脱口而出:“哥哥!你看……”
  笑颜在唇边僵住,那一袭白衫将她的思维拉回了现实。商橒显得有些尴尬,将摊在手中的钱币收了,讷讷道:“颜先生,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颜路摇了摇头,温和的气息几乎和这翠竹的气质丝丝入扣,虽然眼前的少女不说,但是他知道自来到这里,她时时刻刻都是想着那个遥远的家的。
  唇边溢出的一丝叹息泄露了她的心事,颜路的手里拿了一把竹骨伞,避开了方才的话题,他说:“阿橒来庄内也有些许时日,可愿下山走走?”
  商橒有一瞬间是诧异的,自那日晚上在藏书阁与他谈了很久之后,便一直没再见着他。上课时也一直是伏念,那一抹白衫就像忽然从她的世界消失了一般,她曾试着去找他,可是小圣贤庄她不熟,又不能随便抓一个弟子来问,有时会在藏书阁外徘徊,只是想着会不会在那里遇上。其实她自己也没有想好,如果当真遇上了,她应该与他说些什么。
  从颜路的手中接过那把竹骨伞,商橒看了看碧蓝的天,侧头而问:“先生觉得一会儿会下雨?”
  颜路率先转身,淡笑道:“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有雨的,带上伞,会好一些。”
  商橒闻言亦笑,脑中一闪而过一首古老的乐曲,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面的男子,她问:“颜先生,我唱一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还未等得回答,她已自顾唱了起来。歌声清浅低回,与他听惯了的《诗》截然不同,若说《诗》乃亘古之音,如商橒所言有着华美的质朴,那么她的这一首歌谣,要算作是乡音请怯了,她说,这是她很喜欢这一首词。
  若问闲愁都几许?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人如草芥,命若飞蓬。这样的时代总是带着淡淡的悲哀。风里有雨的味道,清亮的雨滴却涤荡不了萦绕于心头的想念。清风微凉。
  桑海街头,车如流水,果真如史籍记载一般繁华。这是商橒第一次逛这样的市集,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极其新鲜的。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去,印入眼帘的琳琅货物,让她目不暇接。
  “这是什么?”她拿起一个精致的首饰问着货主,研究半天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带头上还是手上,亦或……脚上。
  老板乐呵呵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因她身着儒家弟子的衣服,自然认为眼前的小姑娘是一位小公子,他抚着黑乎乎地胡须,笑得暧昧不明:“小公子莫不是看上了那家的姑娘?送这个可不行的哟!”
  “不行?”商橒没有在意别人的称呼,不管是公子还是姑娘,对于她来说反正都一样。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又问,“为什么不行?这……应该是银饰罢?难道要送金的才能显得诚意?”
  “噗……”老板被商橒的疑问逗笑,摇摇头道,“亏你还是儒家弟子,怎地连这个也看不出?小公子手上拿的是这件饰品的主饰,还有两个副饰呢!”老板说着便将散落在一旁的两个配件拿给了商橒,“你看……是不是有七星拱月之意?”
  七星拱月?
  商橒顿时明白了,脸上亦是笑道:“老板教训得是,要是拿这个去送姑娘,估计会被泼的一头凉水。”
  老板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时,眼神却已飘向了商橒的背后,且还带着大大的惊异。商橒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她放下手中饰品,转身时刚好迎上颜路,遂含笑拱手道:“颜先生。”
  颜路朝着女孩点了点头,一旁的老板下巴都快掉下去,眼前忽然出现这样谪仙一般的人物任谁都会忍不住讶异。等少女和颜路走了很久之后,这位老板才缓缓回过神来,身边还时不时零散了一些赞誉的话。
  “知道么?那就是儒家的二当家!”
  “那他身旁的少年是谁?看起来也蛮英俊的。”
  “是小圣贤庄的弟子罢……”
  “很少看见儒家的人在市集上走动呢!”一旁买菜的大叔接道,被耳尖的商橒听道另一人说,“你懂什么,这叫君子远庖厨!”
  大叔一脸嫌弃,“哟哟哟!看把你能得!君子远的是庖厨可不是市集!”
  “哈哈哈哈……他们真有意思!”商橒掩嘴大笑,市集的活力冲淡了不少她对家乡的哀思,周围的叫卖与布局都是曾在史书上读到过的,她既陌生又熟悉,那种感觉,就好似第一次站在兵马俑的面前一样——熟悉,却很是陌生。
  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上次她来过的那家乐器坊,老板是一位年近不惑的中年人,个子不高,脸上笑得十分和善。见商橒与颜路踏进来,他立马笑呵呵地迎上去:“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商橒惊诧老板的记忆力,愣了愣才说:“您的记忆可真好。”
  “生意人,可不敢忘事!”他抚掌笑着,“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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