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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秦时明月倾心一言与君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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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橒惊诧老板的记忆力,愣了愣才说:“您的记忆可真好。”
  “生意人,可不敢忘事!”他抚掌笑着,“上次您说丝弦易断易变音,在下回去琢磨了许久,也找不出更好的材质能代替丝弦,不知姑娘可愿慷慨赐教?若是姑娘所述于乐器有益,在下愿无偿为姑娘的乐器提供琴弦。”说完深深一躬,这倒让商橒为难了起来。此时生产力虽已不似商周那般底下,可要做出金属弦还尚属困难……
  “姑娘,请不吝赐教!”中年人又是深深一躬,神色肃穆而认真。
  “先生万不可行此大礼。”商橒连忙上前将中年男子扶起,“并非商橒不愿说,而是……那弦成本过高,且材质稀少,即便是寻常物,亦是价格不菲。先生即便做出来,也不会有人愿花高昂的价格去买一根琴弦的。”
  中年人顿了半晌,终究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他从柜低拿出了两根丝弦,放在商橒手中,“上次观姑娘乐器,甚为好奇,便私下为姑娘的乐器重做了两根弦,也不知是否合适。在下并非善人,亦是存有私心,指望姑娘能不嫌弃,上弦请奏乐闻之。”
  商橒福身言谢,与颜路又在这乐器坊待了数刻,方才离去。看了看这位一天都与她并肩而行的男子,待人接物总是温和有礼,让人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暖意,可是细细想来,这股暖意又会变成疏离,仿佛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交集一样。这样的认知让商橒极为失落,她很想去改变,却又不知从何处开始改变。
  太阳西斜,市集也散去,商橒累得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坐着走不动了。颜路本还想着乘太阳落山前回庄,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走到少女身边,他淡淡道:“先起来,我带你去一处地方。”
  “什么地方?”商橒并未起身,抬着头看他,夕阳的余晖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渡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他的眼眸有些深邃,让人猜不透这样一双眼底到底是一颗怎样的心。不过商橒认为,或许那只是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疏离。
  “走了一天,你不饿?”颜路嘴角扬起了笑意。
  “你是说……”商橒的眼眸霍地亮了起来,疲惫一扫而空,立刻从石头上起身,一时激动忘了礼仪,拉着颜路的衣袖一边走一边说,“走走走,去丁掌柜那里!听说他又有了新的菜色,带了些辛辣,我都迫不及待地想去吃了呢!”
  “阿橒。”
  在一条十字路口上,颜路叫住了一直拉着他衣袖的少女,待她回头,他才道,“注意礼仪。”
  “啊……”经这样的提醒,商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一路拉着他的,不过拉了这么久才提醒,嘿嘿……她在心里小心地盘算,也许是因为她穿的是男装,又是儒服,多少被人看去了不好。她放开了他胜雪的衣袖,到了客栈之后也没进去,只对颜路说有一点儿事,马上就回。不等颜路开口,她便一溜烟地跑了,生怕他一把将她捞住。
  丁掌柜见得是儒家的二当家,脸上早就笑开了花,立刻将颜路迎了进去,拍着他圆滚滚地肚子说:“啊呀,竟然是颜先生!稀客!稀客!快快,雅间空着呢,我带您上去!”
  颜路礼貌地笑着,回道:“丁掌柜客气了。”
  虽然只是一位庖丁,至少他的外表看上去只是一位庖丁,然而他的举止中带了习武之人的豪气,说话自然也是极为爽快的,他走在颜路的前面领路,边笑边说:“这那里是客气!颜先生难得来回客栈,我自然是要好好款待一番的!呃……”摸了摸胡子,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推开雅间的木门之后问道,“方才跟先生一起来的……可是橒姑娘?怎么不见进来?”
  颜路选了一处坐下,方才淡笑道:“她说有事待办,顷刻便回。”
  “呵呵……”丁掌柜笑了起来,给颜路到了一杯热水之后说,“这样风风火火的,想必也是一个急性子!”
  颜路谢过后,言辞中亦是了然的笑意,“丁掌柜慧眼。”
  

  ☆、七、愿逐月华流照君

  有间客栈,雅间。
  丁掌柜送来的饭菜早已冷却,窗外一轮明月孤寂。商橒黄昏时说会速去速回,到得此时却还不见人影。从她对桑海及其不熟悉,甚至……颜路在心底隐隐觉得,她对世事都是极为陌生的。
  多年来修习坐忘心法,早已心如止水。如今心里再也无法维持一贯的淡然,开始担忧起来。起身踱至窗边,夜风里带了海的湿气与咸味,空中繁星灿烂,与月争辉。
  颜路不安,推门走出雅间,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无头绪的忧虑,纵然他踏出这客栈之门,桑海之大,他又该从何处开始找起?
  客栈大厅人声鼎沸,有文人雅客,亦有江湖豪杰。文人执笔,豪杰舞刀,行云流水,矫若惊龙。刚下至这木梯的一半,客栈主厅的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吸引,除了喝得酩酊大醉的,皆投去了目光。
  颜路抬眼,怔愣了一会儿,继而唇边漾了笑意,心中不安亦在这一瞥之间消散。找了一处席位,他静默而坐,听着身边人发出的惊叹,不语。
  “姑娘,客栈是喝酒的地方,一个人喝岂不无趣?”
  一支陶杯递在了杏衣少女面前,里面盛满清澈醇香的酒,有间客栈的酒,向来远近闻名。
  少女接过酒,明眸扫视了正厅一圈,将目光定在颜路的身上,回答着她面前人的话语,“毫无缘由的酒,我从来不喝。”
  男子不满少女对他说话眼神却不看他,心里不免有些气恼,追问道:“敢问姑娘,何为有缘,何为无缘?”
  “这个嘛……”少女终于将目光从颜路身上离开,她的眉目本就清秀,如今再加上精心打扮,更是显得像是从画里从出来的。身上没有太浓厚的书卷气,亦没有贵族才有的端方,是以在座的每一个人皆以打量的眼神看着她。
  她托腮而笑,依旧只是三个字:“这个嘛……”
  本来她是想着发表一点儿什么“高论”的,不过这身衣裳和打扮实在太美好,不忍毁了这来之不易的和谐,况且颜路也在,所以商橒只好又将陶杯还给了方才的那位男子,草草说了几句之后,等人都散了,她才走到颜路的身边。
  “颜先生,可还认得我?”
  商橒学着古代的女子一般对颜路福身,虽说不是那么标准,可也看得出是花了心思去学了。颜路脸上一阵笑意,起身道:“你呀,去了这许久,便是为了这个?”
  商橒讶异不过一句话,颜路便将她的心思全道了出来,她有些高兴,也有些失落,拉拢着头和颜路去了雅间,而后便一直未在发出一言。
  “怎么了?”
  颜路递给她一杯水,语带关切。
  “先生怎么这么聪明?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商橒双手撑着头,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在手里把玩,这一身的行头可是费尽心血画了一幅画换来的,好在老板是一位雅人,也好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水墨画,不然她那点儿水平,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哦?你想说什么?”颜路的声音本就好听,不过带了一点儿戏谑的味道,倒是让商橒先红了脸。她为他而盛装,古人说女为悦己者容,可是他们相识不过短短数日,这容得也太快了,快得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按说她是一个慢热的人啊,怎么一到了这里就恨不得把对面的男子拐回家里拜堂成亲?
  难道……是因为长相?
  商橒端看颜路,他的确是长得很好看,简直就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不过……她转念又是一想,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若真是这样,那她应该是见一个爱一个然后被拖出去枪毙五分钟而死才对。所以,这个想法立刻被商橒否决。
  那就是因为那种儒雅的气息?
  商橒在这个问题上思量了很久,觉得应该是这个要多一点儿。平日里在学校学的本就是文科,自己也喜爱诗词,早就想着以后要嫁也一定要嫁一个能与她谈论这些所谓文艺的东西。到不是她酸,不过个人爱好而已,其实她是一个能粗能俗的人。
  商橒炙热的眼光并未让颜路觉得有哪些不适,反正这样的眼神他着实遇着太多了。且不说她比其他女子都要大胆一些,但看她今日这一番举动,定是有惊世之言。颜路好整以暇,由着对面的少女看。
  “如果我跟先生说,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好看的一次,先生信么?”
  终于在看了很久很久之后,商橒问跪坐于自己对面的白衣男子。
  “当然信。”
  “那么……先生能回答我几个问题么?”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表白,而且还是对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男人。如果这次被拒绝了,商橒觉得她再也不会向任何人表白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好。”
  颜路将商橒藏得很好的紧张看在了眼里,他轻盈抬起陶杯将杯中水尽数饮去,举止间无不尽显优雅。丁掌柜送来的菜早已冷却,不过这雅间的空气,倒是升高了几分。
  商橒藏在案几下的手都快被她自己打成了一个死结,表面上的镇定终究不能让心也跟着镇定。花了好大力气才不让出来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看着颜路,颜路也看着她,于是,她问:“先生娶妻了么?”
  颜路摇头道:“不曾。”
  “那先生想娶妻么?”商橒又问。
  “近期……并无此等打算。”
  颜路眼里的笑意越发深了,商橒所问的问题皆在他意料之中,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就不在他意料了。
  “既然没有此等打算……”商橒脸上都快乐出了花,又不好太过高兴,所以她还是收敛了一下,凑近了颜路,她问,“那么先生会不会喜欢我啊?虽然我不怎么优秀,也没什么本事,不过画画画得还可以,拉琴也能勉强入耳,做饭也能吃得下去……多少读过一点儿书,呃……”
  这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确是考验口才,她才说了这么几句就说不下去了,可见她的脸皮还是比较薄的,挠着头对着颜路傻笑,其实她也只能傻笑了。
  颜路不过一时的怔愣,很快眸中异色便被他拂去,从商橒手里拿过那支簪子,他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又将那支簪子插在了她的发间,他低头对她说:“阿橒心意,颜路已知。”
  商橒揪着的心终是放了一点点,不过还没有到如释重负的地步,她着实很怕下一刻颜路会用一些转折词,例如“但是”“然则”之类。等了许久也不见对面的白衣男子再度开口,商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表白总算没有白表。
  楼底下传来歌女吟唱的《清平乐别来春半》,桑海的人及其喜爱这新声雅乐,有的人听熟了还会敲着案几跟着歌女的调子轻轻吟唱,唱着唱着便哽咽的,抹了一把泪,再继续喝几杯,起身时已是满身馥郁酒香,摇摇晃晃地去结账,再摇摇晃晃地走出客栈,消失在宵禁之前的茫茫夜色之中。
  “这首曲子,也是你教她们的?”颜路问。
  “嗯,她们说客人很喜欢这些曲子……虽然我知道并不应该这样做……”商橒低敛了眉眼,呷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口菜。
  “阿橒,你到底从哪里来呢?”颜路唇边的淡笑在商橒看来就像笼罩了一层薄沙的明月,朦胧得让人留恋,亦让人有些伤心。这似真似幻的感觉,像极了她所处的这个世界。她放下酒杯,也抹了一把泪,放下时却握住了白衣男子的手,颜路微讶,她却笑了,“从哪里来?首先要弄明白这是哪里……是梦里?还是幻境……”叹了一口气,她松开了颜路的手,“先生的手是温暖的,如春日和煦的阳光……如此真实的感觉,又怎会是梦里或幻境……”
  “煞风景了呀!”她摆着手笑了笑,“不如我也为先生唱一曲罢。”
  “阿橒。”颜路制止了正欲起身的商橒,她如今一身华服,本该明艳动人,昳丽无双,“曲子什么时候都能唱,你喝多了,我们回去罢。”
  “小圣贤庄?”沉吟了一阵,在踏出有间客栈门坎时商橒低低说着,“可那儿不是我家……”
  

  ☆、八、千年一瞬

  当颜路与商橒到达小圣贤庄时,整个桑海沉浸在宵禁的梆子声中。庄内弟子皆已熟睡,唯有掌门伏念的屋内还亮着一星火光,这让商橒看来,像极了夜空中的启明星。虽然与这位掌门相处并不深,可在商橒心中却是对他有着极高的敬畏,在他的身上,她看见了儒家出将入相的理想——不是后世的以“文”示天下。
  “阿橒?”
  见商橒盯着伏念的屋内的火光发呆,颜路轻轻唤了唤她。
  她闭上眼,揉了揉揉眼睛,脸上有些疲惫,却还是强打精神地笑着,“先生,你可知道……其实在阿橒看来,儒家,本就该是这个样子……”
  颜路蹙了蹙眉,尔后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阿橒,回去休息罢。”
  “先生以为我在说醉话?”商橒跟着颜路的步子走着,轻轻地说,“醉了,亦或是醒着……不过人心而已。有人千金买醉,却清醒一世;有人混沌一生,却道醉里乾坤大……像我……”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喝了这么多,脑子还是很清醒,这里是小圣贤庄,不是……我家。”
  “虽然不是你家,可是阿橒,难道这个地方……你从没有向往过?”
  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商橒顿住,她的眼角还挂着泪,虽看不清那人面容,可她知道只有萧子倩,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们来自同一个世界,一个学文,一个学史。都说文史不分,如今又身陷同一地,又怎会不明白彼此心境。
  “……倩倩,或许,这就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罢。”商橒叹了好大一口气。
  萧子倩提着灯慢步朝商橒走了过去,她的脸上没有商橒的哀伤,平静得就仿佛风中的兰花,她将风灯交到华服的商橒手中,又朝颜路行了礼,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是藏书阁的位置。
  她每天都会去哪儿待上一阵儿,有时还会遇上张良,她对他笑,尔后又埋着头看了起来。张良走进她,屈身拿起她放于一旁已看完的竹简,打开才看了几行,淡笑里有几分无奈,“倩儿,什么时候你对兽类病情如此感兴趣了?”
  萧子倩卷起竹简,担忧道:“毛团这几日不怎么吃东西,还有点拉肚子,我很担心……”
  张良承认,他有时的确不怎么理解萧子倩的担忧,这个世道人命尚且微贱,又有谁会去关心一只失去母狼照料的狼崽?人尚且不能温饱,又有谁会去关心一只狼为什么不吃东西?
  萧子倩看着张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并不打算问出口。张良拦住她,“想问什么尽管问。”
  她还是有些迟疑,沉吟有顷之后才道:“你跟二师公最熟……他那么精通医理,医一只狼……应该不在话下……吧?”其实说到后面萧子倩也有些底气不足,不过见张良忍俊不禁的模样,她沮丧道,“就知道你会笑,算了,我明天去问问丁掌柜有没有认识的兽医。”
  “倩儿,我一直很不明白一个问题。”张良跪坐在青衫少女的身边,侧头而问。
  萧子倩忙于找资料,漫不经心地说:“什么事情子房还能不明白?”
  “乱世之中,饿殍千里,伏尸百万。我从不曾见你有怜悯之心,为何一只畜生,却能让你如此上心?人且医药残缺,又怎会估计到牲畜的死活?”
  萧子倩卷上竹简,有些痛苦地说:“狼虽为猛兽,可仍逃不过人给他们下的套,若说人与猛禽猛兽相比,我认为人更可怕一些……当然,这些并不能回答你的问题。其实子房,我怎么想不重要,我对路有冻死骨无动于衷,是因为自己力量真的很微薄,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我帮不了他们,可是小狼不一样,它就在我的身边,如果就这么看着它死去而我什么都不做,我会内疚一辈子。”
  不能说张良完全理解萧子倩的心思,毕竟不在一个时代,哪怕再开明,该有的代购一条也不会少。这种时候萧子倩通常不会再过多地去解释,而是转移话题去说说别的,例如这时她便说到了商橒,张良话中有话:“她也是楚国的。”
  萧子倩噗嗤笑了,“子房又要问她郡望何地?”
  张良挑眉,“需要问么?”
  “子房何其聪明!此等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呀!”萧子倩还是笑,“阿橒与我有同样的困惑,只是阴阳家这盘棋下得太大了。”
  “对于阴阳家来说,你们的诱惑可不算小。”张良蹙了蹙眉。
  “阴阳家是不是真的想预知未来,其实也还是一个未知数。他们对当今陛下,也不见得个个都是赤胆忠心。”萧子倩敛去了笑意,严肃道,“所谓海外仙山,不过是他们想拖延时间罢了,徐福在秦始皇那里可是拿了不少经费,若是空手而归,以皇帝的脾气,非扒了他的皮再五马分尸不可。再说了,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编出一个海外仙山,如果只是为了经费,那阴阳家也不会存在到现在了。”
  “你是这么想的?”
  “我一直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姑娘烦心地揉了揉额头,“我所知道的东西毕竟是有限的,对于这个时代,除了‘听说过’、‘有印象’……我比任何一个人都陌生。”她看着对面的男子,眼神开始变得困惑,“书上连你的年龄都没有记载清楚,我们只能根据历史事件去推测,然而推测的东西,又有几分准确呢……”
  “……”
  张良一直知道萧子倩是有些害怕这个世界的,她将自己关在藏书阁看书,即便是被其他弟子嘲笑,她还是会问一些这里三岁孩子都知道的常识问题。私底下,学生们并不很看得起这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子——她的问题很多,可大多数都很幼稚。
  商橒也是这样罢?张良想着,她虽然对六国时局把握得相当准确,然用她的话来说不过皆是纸上谈兵。她也说过她要学的东西有很多,她怕被颜路看不起。
  连着上了一个多星期的《诗》,从开始的听不懂到后来的一知半解,商橒觉得她实在是太不容易。好歹平常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注释用的是白话文,现在拿在手里的竹简,非但没有注释,而且还是用小篆所书,她一筹莫展,只能硬着头皮去求颜路教她识字。
  “先生,藏书阁的书有一部分是用隶书所写,为何伏念先生上课时非要用小篆?小篆虽美,可笔形繁复,并不利于书写。”
  颜路放下手中《易传》,看商橒对着小篆一脸的苦大仇深,他轻笑:“皇帝陛下以小篆统一全国文字,小圣贤庄为天下儒学领袖,自当率先尊奉陛下旨意。至于你说的繁复……呵,认得便行了,你要实在不惯,写隶书也不是不可。”
  “还是先生好啊!”商橒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想着伏念那副极为严肃的表情她心里就发憷,看来她没有去求伏念教她认字,果然是明智之举!听说萧子倩被伏念虐得不轻,她可不想享受这种特殊待遇。
  “这话是从何说起?”颜路表示并不很赞同她的话,小圣贤庄的掌门伏念向来冷言冷语,可也并非不近人情,毕竟是自家师兄,颜路不希望商橒对他有太多的误会,于是说,“掌门师兄平素是严谨了些,可跟着他学,是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要求严了些便拉拢着头……”清澈的眸中又是那一闪而逝的戏谑,颜路以竹简点着商橒的额头,“阿橒看来并非爱学之人啊。”
  商橒不服,辩解道:“哪有!我是很爱学的!”
  “哦?”这语气,是明显的不相信。
  商橒理屈,又觉得委屈,磕磕盼盼才找出一个借口,“我若不爱学,怎会找你教我识字?这证明、证明我还是很爱学的嘛!”她才不会说其实大半原因是想跟他在一起,就算对着那堆看不懂的小篆在地上鬼画符,她也甘之如饴。
  “子思在庄内弟子之中也算翘楚,横竖不过识字,我教也是教,他教也是教,我看你跟他关系不错,不如我让他教你?”
  商橒心里已是一连串的惊叹号,颜路就是颜路,把她那点小心思是看得清清楚楚,想否认都难。他看着她,摆明了调侃的眼眸里依旧一片温柔,可惜了这时节不对,如果这是在春天,他此刻坐的桃树下必然花飞漫天,他于这桃花之中,抚琴也好,看书也罢,在她眼里,都恍若谪仙。
  不过现在不是发花痴的时候,若真是让子思教她了,她还有什么理由找颜路?所以她开始据理力争:“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既然我喊你一声二师公,你就应该教我,哪有把学生往外推的?这不科学!咳,我的意思是这不符合常理!”
  “若我说我没有时间呢?”
  商橒沉默,说这句话的时候,颜路并非沉着脸,相反,他一脸的揶揄。这句话若是换了旁人说,她一定会装着厚脸皮说“那就等你有时间”之类的话,忽然又想起了在学校里和朋友们插科打诨的玩笑话,心里一时烦乱,丢开手中毛笔,说了一句抱歉便转身朝庄门奔去。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颜路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九、一阵落花风

  本来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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