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银魂]海贼之道-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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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借着这个机会，杰尔夫的另一个假设得到了证实。
　　——杰尔夫最不希望得到的证实。
　　“所以说，我真的没有受伤啦杰尔夫先生！”被抓住之后跟小动物一样被上上下下捏了个遍的由罗在杰尔夫松手的瞬间往后一跳，不知为何露出了战战兢兢的表情。
　　呜哇身体检查好可怕ＱＡＱ！
　　↑她的表情大概是这么说的↓
　　杰尔夫先生的表情更可怕啊Ｑ皿Ｑ！！！
　　“……”
　　杰尔夫本来还打算让由罗把衣服脱掉，检查一下｜体表有没有刻上未发动的魔法。看到少女动物一样炸毛的情态，迟疑了下放弃了。
　　如果露西在，大概早就冲过来吐槽阻止了。杰尔夫活得很久但缺乏人类的感官常识，他经常保持完全的学术派视角来看待事物。这就跟医生是差不多的性质，在医生的眼里病人的躯体根本没有性别之分。
　　所以要求由罗脱衣服的话是面无表情地说出口的。
　　对一个十五岁的未成年少女来说，光是这样就很可怕了。由罗不是普通的十五岁少女，害怕倒是害怕，但她的重点不一样，比起脱衣服……
　　杰尔夫先生面无表情的脸上有杀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点比较恐怖。
　　杀气这玩意儿由罗见太多了（由罗视角中神威的自带背景），但杰尔夫先生的级别微妙的好高！高到了吓人的地步！感觉这个人只是稍微释放出一点杀气，就有种纯粹的黑暗扑面而来的即视感，或许他并没有恶意，这种即视感却强烈得可怕！
　　——为、为什么您可以找到这么可怕的人来当船员啊，艾斯前辈……！！
　　从这一天开始，由罗在心中建立起了对杰尔夫深深的敬畏之情。
　　十五岁的小姑娘炸了毛窝在角落里，可怜巴巴地警惕着的表现实在太……夸张了，导致杰尔夫迟疑了好久，放弃了。
　　杰尔夫软硬不吃，但他对这种不使用语言，纯粹的情绪流露的求饶方式非常捧场。
　　黑发青年转身离去，靠在墙角的女孩儿刚松了口气，谁知他下一秒又想起什么掉头回来了，由罗下意识地又被皮子绷紧，生怕气场很恐怖的这个人出手教训自己。
　　“你……觉得幸福吗？”
　　青年犹疑地问道，不知为何竟带上了几分明显的期待之意。
　　由罗：“哎？”少女傻傻地应了一声。
　　为啥会突然跳到那种问题上去啊杰尔夫先生？！
　　“你觉得在这个世界里开心吗？”
　　由罗很容易跑偏重点，幸好杰尔夫重复了一遍才成功逮回了她的思绪。
　　黑发青年的神色奇异得柔和了起来，认真而纯然地问由罗，“你和艾斯皆非此世之人，在这里会感到高兴吗？”
　　“我怎么觉得这个问题应该优先问艾斯前辈……”由罗下意识吐槽，杰尔夫一皱眉，她就浑身一抖迅速逼自己回到重点。
　　“就算您突然这么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啊，杰尔夫先生。”由罗挠着后脑勺，苦恼地说道，“我对这个世界其实不怎么了解，硬要我说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是真的说不出来。……呃呃，第一反应果然是‘神威那货好烦啊——！’”
　　由罗非常诚实，并生动地表达出了自己对神威的嫌弃之情，脸上的厌恶十分真诚。
　　杰尔夫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然后顺势误解为了：“……看来是没遇到什么好事。”
　　“哎哎哎？”由罗急忙纠正，“不是啦！也有好事的！除了神威之外认识的都是好人！（远方的神威突然膝盖一痛）能认识伯母那样温柔的人我非常高兴，还有神乐酱也超可爱！”
　　“……”杰尔夫的心情微微舒缓了。
　　虽不知她说的都是谁，但辩解时那真诚的神色，并不是借口——他为此高兴。
　　“不会想念过去的亲友吗？你在这个世界可是见不到他们的。”
　　听到这个问题，由罗微微一愣，随后低了低头轻声回答：
　　“嗯，很想的。”
　　“我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只不过拿起了帽子就突然跑到别的世界来了，说什么‘不想念’才绝对是谎话呢。”
　　“但是，”
　　少女双手抱着头顶的橘色牛仔帽，露出了笑容。
　　“我并不寂寞！‘海贼’是能在任何地方存活下去的！”
　　——自由，是她作为海贼所拥有的至高信仰啊。
　　“……是吗。”
　　画风不同（？）杰尔夫无法理解她的信念，不妨碍他了解她的想法。
　　这个孩子的确是怀着积极向上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看待所有的一切的，这便足够了。虽然这个事实无法洗清他所犯下的过错，至少让他获得了一点虚有的安慰。
　　“杰尔夫没有让无辜者不幸”——这是他毕生追求之事。
　　黑发青年为由罗的笑容所感染，唇角微不可察地微微上提。
作者有话要说：　　我自己都没想到补完了之后这么长啊！！【哭着蹲在墙角抱住了头
为什么我这么啰嗦！！为什么我脑洞这么大！！！OTZZZZZZZZZ
……然后这就是互换视角的用法，虽然不太重要啦！

　　☆、番外十九　蓟日记

　　
　　这是发生在阳炎星上，然而不为任何人所知的事。
　　「阳炎Daze」与主空间的一体化得以完成，真正成为宇宙一部分的那刻，一双赤红色的眼眸在阳炎深处悄声无息地睁开。
　　与目冴之蛇的黑色意义不同，更为纯粹却并非完全的黑色，呈现在一名娇小女性的身上。
　　在这个星球上，曾经诞生了一名“怪物”。
　　这名怪物与星球的原住民截然不同，拥有超常的力量，无法得到人类的认同，在古时被无数人唾弃驱逐。
　　幸运的是，怪物撑到了星球的科技发展进步到足以探索宇宙的时候。
　　宇宙何其之广，怪物即便异常，放在无边无际的这整个世界中，也只不过是万千异常中的一羽。
　　怪物无法在诞生的故乡之星找到同伴，于是怪物前往宇宙，在星海中漫无目的地畅游，一边感受在此之前自己所感受到的狭小世界无法相比的宇宙之广袤，一边寻找能够接受自己的存在，与自己共存的物种。
　　旅行的结果不能说是满意。
　　或许是宇宙实在太过辽阔，哪怕找到心意相合的人，怪物也不可能一直与他们待在一起。怪物在宇宙中体验到了何为快乐，但那些快乐的日子的结束却都来临得很快。
　　分别是不可避免的，逐渐了解到自己与他人都是独立的存在，不能永远相互依靠之后，怪物对“分别”这件事渐渐看得开了。
　　同样不可避免的，即使再习惯，在离别来临之际，怪物仍会感到深深的寂寞。
　　啊，又要说再见了。下一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怪物不知道，怪物的朋友们同样不知道。
　　如果约定好见面，再见就不是什么难事。但若没有约过，仅仅只凭着缘分与偶然，要在这片宇宙中再度相遇的概率实在小得令人忍不住怜悯。
　　虽然寂寞，但怪物并不悲伤。
　　存在得到某些人接受的怪物已经不再为自己的异样而感到悲哀，她虽然与普通人类大相径庭，但也只是活在这个世界上仅仅一个渺小的“生命”罢了。
　　她拥有感情，虽然不太容易死亡，但也会受伤，感觉得到疼痛，与所有的生命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旅行的途中，怪物遇到了一名来自自己诞生的那个星球的人类青年。青年十分普通，可能稍微有些病弱，在故乡与外星球展开战争的时候，由于生病被遣返，结果回乡时遭到宇宙海贼袭击而失散到异地。
　　时过境迁，怪物早已不对故乡那些恶语相向的人类怀恨在心。相反的，她十分高兴能在遥远的外太空与拥有相同故乡的人相遇。怪物与青年相交，然后从他那里得到了名字。
　　【Ａｚａｍｉ】——蓟。
　　这不是怪物得到的第一个名字，在宇宙中旅行多年的她早就被认识的朋友们起过无数稀奇古怪的称号。但这个名字却成为了怪物的宝物，因为那是最终与她相爱的人给予的名字。
　　怪物——蓟，与名叫槻彦的青年相爱了。
　　度过数不清的年月之后，蓟第一次知晓了人类一直歌颂的爱情是什么滋味。
　　甜蜜、柔软、轻盈，让人沉醉其中，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幸福。
　　在成为夫妻之后她与槻彦就一直在一起，从未长时间分开过，槻彦说过假如蓟仍想要继续旅行，他会陪她一起上路。
　　当蓟打趣他几乎不会战斗弱得一塌糊涂时，槻彦笑着说“没关系，蓟会保护我的”，虽然笑容显得相当傻气，却让蓟的心中的柔软都化成了水，无比安定。
　　然而，当蓟为槻彦生下孩子之后，又开始有些害怕了。看着女儿缓慢的成长速度，蓟想起了自己与槻彦是不同种族的这件事，即使她顺利地为槻彦生下了孩子，说明他们的基因能够相配，但寿命的天差之别依然无法跨越。
　　槻彦是三十岁的年轻人类，蓟是数百岁，寿数未知的不明物种。
　　纵使槻彦仍有很长的时间陪伴自己，蓟还是感到些许害怕，因为在未来自己需要一个人度过没有槻彦的时光是完全的未知数，甚至连混血的女儿都会比自己更早离世。
　　她在世上活过很长时间，看见许多生离死别，所以更清楚地感受到时间的残酷。时间的流逝会带走一个人，更会带走一个人的痕迹，也许再过数百年她会忘却槻彦，忘却女儿紫苑，忘却自己曾深爱过的人。
　　蓟隐隐感到惧怕，却不打算让丈夫和女儿知道，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所担忧的事。她试图隐瞒，槻彦却发现了她如常表现下的异状，询问出原因之后，将妻子抱在怀中轻声温柔地安慰。
　　“你并不需要害怕啊，蓟，我和紫苑现在仍在这里，不是吗？”白发青年笑容温柔如水，“我不会说不在乎你可能会忘记我，因为我是爱你的。但我并不担心你会忘记，蓟，即使我不在了，紫苑不在了，将来也会有紫苑的孩子陪伴你。只要我们的血脉留存下去，你看着那些孩子，就不会遗忘我。”
　　槻彦是个平凡无奇的男人，但他却有一种奇特的力量，能让蓟安心下来。
　　在得到槻彦的安慰后，蓟不再惧怕，她开始专注于享受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不愿为了遥远的未来惴惴不安而让此时此刻变成遗憾。
　　蓟不再关心超出家人范围外的事情，然而恰恰就在不久后，一个男人前来拜访，指名道姓要与蓟谈话。
　　很奇怪，“蓟”这个名字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家人之外，就只有近期与她联络过的友人才知晓，而这个来拜访的男人蓟却根本见都没见过。
　　更奇怪的是，分明是未曾谋面的对象，蓟却不知为何对他产生了几分眼熟的印象。
　　“你不记得我是正常的，我们确实曾见过。”
　　有着人类二十岁左右青年外貌的男人淡淡地对蓟说道。
　　“我只是来提醒你过去所做的约定。”
　　在一场长谈之后，蓟带着丈夫和女儿回到了诞生的星球，开始着手研究「阳炎」。
　　准确来说，这不是她第一次制造「阳炎」。在极端寂寞的那段时间里，她曾经构想过不会与人分别、时间永恒的世界，但这个构思被当时一同旅行志同道合的朋友所嘲笑，蓟恼羞成怒将这个构想丢到一边去再也没管过。
　　而据来访男子的说法，她其实确实制造过一次阳炎。只不过不是在这个世界，而是在这个世界诞生之前的另一个世界里，而自己与他的约定，也是在旧世界中所定的。
　　蓟对他的口头说辞半信半疑，但男子的气息却骗不了人。他和她是相似的存在，与其说是生物，不如说是世界自身规则所演变出的存在，这样的家伙是没有必要欺骗自己的。
　　蓟回到故乡，制造阳炎，就是为了履行与他的约定。
　　然而，阳炎制造到中途，由于槻彦的身体突然恶化，蓟为了挽救他的生命，情急之下将他投入半成品的亚空间中。阳炎的构思概念是“时间静止”，槻彦在亚空间中不会死去，但这不是什么好结果，即便不会死去，他的痛苦却并未减弱半分。
　　蓟有着超常的力量但对医学一窍不通，亚空间在半成品的情况下强行运作的结果就是出错脱离了蓟的管理。
　　手忙脚乱下，蓟只来得及跟女儿打了声招呼，就将丈夫锁进阳炎深处使之沉睡减少痛苦，随后自己也进入亚空间核心中沉睡，等待亚空间自己稳定到足以调控的地步。这个过程需要很长时间，等到了时候，蓟自然就会醒来。
　　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具体多久蓟不清楚，只是当眼前穿过一道光时，她看到了一张与女儿相似却又并不相同的年幼少女的脸。
　　还未等蓟意识到那是谁，光又消失了。蓟只来得及感觉到尚未稳定的阳炎被人释放了出去，没等她心说一句糟糕，就又被迫陷入睡眠。
　　当蓟再次醒来时……
　　她震惊地发现一群小鬼自说自话把阳炎完成了。
　　※　※　※　※　※
　　两年前，小樱茉莉打开了装着灾难的潘多拉之盒。
　　惊慌之余，她只放出了灾难。
　　……而把希（外）望（婆）关在了盒子里。
　　※　※　※　※　※
　　「阳炎Daze」
　　——这个虚假世界的理念是时间不会向前流动，因此能与重要之人一起得到永恒。
　　理想化的概念注定是空想，哪怕拥有再奇异得力量，也不会有得到实现的那一日。在构想出阳炎世界后不久，蓟就在损友的打击下明白了这个道理，并放弃了制作不现实的空想世界。
　　因此，蓟在回到故乡后开始着手制造的「阳炎」并非初版设想，甚至制造目的也截然不同。
　　通常来说，制造一样东西，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将其完成，使其发挥效果。
　　而阳炎Daze不同——蓟制造这个亚空间，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使其最终形成。
　　阳炎的设计构想在经过修改后，现在的目的不再是为了留住流逝的时间，而是让阳炎保持着半成品的状态发挥平衡作用。
　　对过于庞大的主空间而言，小小亚空间的平衡力可忽略不计。阳炎却不同，由“初代美杜莎”制造出的这个亚空间十分庞大，虽然仍远不及主空间的内容量，但对主空间产生影响力已经足够。
　　当年，那个来寻找蓟，提醒她完成约定的男人是这么说的：
　　“在过去的旧世界中你与我定下约定，我将你身处的原世界融合至新世界之中，令你能够得到将一切重来、获得更大可能性的机会。我所求代价不多——
　　希望你在新世界，再次制造‘阳炎’，使其成为新世界的‘磨合点’之一。”
　　那名男子自称创造了新世界，而为了平衡过于复杂的新世界，他在数个不同世界寻找助力，过去的蓟就是其中之一。
　　新世界的形成后，由于这些助力涉及到世界规则的深浅不一，有些人身上的因果律修改之后，直接忘却了关于旧世界的历史。
　　蓟便是如此。
　　……
　　老实说，乍一听完全是个异想天开的故事，蓟本并不打算相信的，但她作为非人类的直觉又清楚地告知自己，那个男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所以权衡之后，蓟才决定履行约定。因为对蓟来说，现在的人生应该真的比早已遗忘的过去要幸福得多。
　　所以她制造出阳炎的半成品，依言将其设定为平衡器之一。
　　现在的这个主空间是融合了多个世界才形成的，为了塞进不同世界的概念，似乎是建立在了一个本就广阔的世界的基础上。流进来的能量过于庞大，为了疏通这些已不被需要却又无处丢弃的能量，需要多个“转化器”将其排除出去。
　　阳炎就是其中一个“转化器”。将多余的能量吸收入大型亚空间，大部分排放到其他缺少能量的世界，少部分留在亚空间内用作本身的修复和保养。
　　吸收多余的能量，这是只有本身容量不饱和的空间才能做到的。所以“阳炎”——本来就应该是以“半成品”的状态，投入使用才对。
　　……但、是！
　　“那几个小鬼、居然擅自将阳炎完成了——！！”蓟不可避免地生起了气。
　　不搞清楚用处就私自乱动，这些小孩子以为她重新制造另一个阳炎很轻松吗？！正如之前所述，她作为世界的“异常点”对规则深入程度很浅，并不是什么极强力量所有者啊！
　　从沉睡中醒来的初代美杜莎愠怒的空手一抓，黑雾会聚在她手心，形成了一条细长的蛇身。
　　“还有你！”蓟将成型的黑蛇直接丢到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它，“我让你看守阳炎，你居然反而把这个星球搞得乱七八糟，还促使了小鬼们的胡闹！？”
　　“主、主人……”
　　作恶被女王抓包的目冴之蛇缩成一团，战战兢兢地看着初代女王的怒容不敢出声。
　　红色的竖瞳俯视贴在地面上的目冴之蛇，蓟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想要存在于世，我给你权限就是了，难道偷懒睡了许多年后都傻了吗？”
　　“……”目冴之蛇无可反驳，阳炎星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它所作所为，这是证据确凿的事实。
　　——然而有一点很奇怪。
　　目冴之蛇困惑地想。
　　直到刚才被蓟叫出来为止，它都没有回想起自己忠于的主人所给过得约定，甚至很奇怪的，现在回到女王身边之后，他居然想不起自己是以什么心态进行那些坏事。
　　他最大的愿望，是不再只能依附于女王，以个体存在。这个愿望，它的主人——女王蛇完全可以满足。那么他又何必去搞这么一出麻烦透顶的事情出来？还害得自己挨揍。
　　目冴之蛇的真身是女王蛇的一根蛇发，它是女王的一部分，所以它的想法，蓟大致上可以感受得到。
　　察觉到了目冴之蛇的不对劲，蓟微微皱眉，弯腰将细长的蛇身捡了起来，在手中翻来覆去地观察。
　　目冴之蛇：“……”——好晕！求您悠着点儿啊女王！
　　数秒后，停止动作的蓟将目冴之蛇拎在手里，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女王？”
　　“敢在我的地盘上下手，未免欺人太甚！”
　　蓟随手扯开了身旁的空间，迈步进入。身为阳炎制造者的她能够在这个亚空间的任何角落自由穿行。
　　踏出黑暗，蓟所抵达的地方是里阳炎外那片美丽的花田。
　　这片花田是以女儿紫苑喜爱的花园为原型创造的，在这时间不会流动的空间内保持着永恒的四季如春，色彩缤纷。
　　然而此刻，清新美好的花田中央却被血腥的一幕破坏。
　　鲜红的血液洒在大片的花瓣上，将鲜花染得无比单调而刺目，即便有着诡异的窒息美感，也随着血液逐渐变冷而失去光泽。
　　在目隐团包括由罗、神威二人离开后的花田里，本该除了蓟之外没有外人。
　　但一只白色的生物却蹲在那里。
　　“真令人吃惊。”
　　有着白色身躯的娇小生物头顶拖着长长的疑似耳朵的部分，看起来像是一只兔子，仔细一瞧又是个四不像。
　　奇奇怪怪的生物用猫一般的动作蹲在那滩血液旁边，睁着浓郁的红眼睛看向突然出现的蓟。
　　“虽然有所耳闻，没想到阳炎之主真的还活着呢。”白色生物的嘴巴全然未动，不知从哪儿发出了稚嫩柔软的童音，“可能有点晚了，就在这里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Incubator（孵化者），也有人称呼我为丘比，你好，阳炎女王Azami。”
　　丘比微微歪了歪脑袋，“在您这里受到了很多照顾，十分感谢。”
　　说出感谢的话语时，语气没有半分变化。
　　“……不请自来还把家里搞得一团糟的客人，我可从来没准备招待。”美杜莎女王红色的竖瞳冷厉地刺向丘比，而那白色生物却好似对杀气全无所觉，依旧歪着脑袋等待她的下文。
　　“也别以为我会让你就这么回去！”
　　阳炎封印的意外解除，目冴之蛇的叛乱，还有眼前的那滩血液……一切都是这个自称Incubator的生物做的好事。——外人竟如此在家中撒野，这让蓟怎么可能忍得下怒气？！
　　“话是这么说，你现在也没有阻止我离去的力气。才刚从沉睡中醒来的女王，力量还未全部恢复吧？”丘比以肯定的语气陈述，“放心吧，我对阳炎已经没有兴趣了，经过两年的观察，声势浩大的灾难世界不过是一个亚空间，没有研究的价值。”
　　蓟虽然生气，但还未失去理智。女王蛇目光一沉，落到鲜红流淌的血液上，“……那就是你的新目标吗？”
　　“啊，确实如此。”丘比倒是完全不避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白色生物跃到血液旁边，前爪轻轻一点花瓣，血珠汇聚起来浮到半空中。
　　“虽然阳炎的本质单纯得太过无趣了，但那个将里阳炎破坏掉的小姑娘身上却有着十分有意思的现象。她的身上所储存的能量居然庞大到动摇主空间的地步，不仅如此，她本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呢。”
　　丘比将采集的血液收起，扭头对蓟说道，“那么，为了进行下一项研究，我就先一步告退了。”
　　“你以为……我会让你走得那么轻松？”蓟缓缓勾起嘴角，露出属于女王蛇的高傲笑容。
　　不打算理会蓟，兀自打开小型空间通道的丘比跃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