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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气甚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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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叫娘就不让出来。谁知这小子竟然用牙咬尖了木筷子,戳瞎了下人的一双眼,之后愣是从三楼跳了下来。大户人家的少爷到底身娇体贵的,左腿摔的不能动。花耀连走带爬着去的四姨太那里,手里拿着还带着血的木筷子就往四姨太脖子上戳。若不是有机灵的下人及时拦住,四姨太就得去见阎王。打那以后,四姨太见不得花耀,见了就得做一宿的噩梦。
  四姨太吓得脚软,不住的看着花老爷,向花老爷求助。花老爷只得叹口气说道:“大概是昨儿晚上,那棵柳树死了。据说是被人施了法……”说完还抬眼看看花耀的表情。
  花家的人多少都知道怀山下的柳树能和自家少爷通灵。这事说起来也是让人毛骨悚然的,自然也就没人敢多嘴。柳树一死,花家老爷反而觉得轻松,觉得少了个祸害,说不定家里现下这么乱,就是那妖精搞得鬼。听得那柳树枯死,花老爷只想赶紧放几挂鞭炮庆祝。
  紧紧抓着四姨太衣领的手缓缓松开,四姨太慌忙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花耀愣在原地,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他茫然的往门外跑,有人要去追,唐肖穆却阻止了。
  “让他自个儿去吧。”唐肖穆看着飞快跑出家门的花耀,淡淡的说道:“死了心,才能忘。”
  怀州城,秦府。
  “怎么不把那俩秃驴杀了!”花娴雅揪着自己丈夫的耳朵,美貌的容颜变的无比狰狞。花娴雅是花耀的大姐,虽然她是大夫人所生,但是和花耀关系非常好。
  被揪着耳朵的高大汉子连声讨饶。无意间进来办事的小吏看到这一幕,惊骇的长大了嘴。
  “看什么看!”秦子豪脸发红,朝小吏大吼道“还不快滚蛋!”被严重冲击了心灵的小吏拿着公文张着合不拢的嘴失了魂儿般的走了。
  见小吏走了,秦子豪才嬉皮笑脸道:“娘子,你听我解释啊。”
  花娴雅饶了他一条狗命,狠狠的说道:“我倒想听听你怎么个解释。”
  秦子豪将花娴雅抱在怀里,小声道:“小舅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小舅子认的干娘被和尚弄死了,我也心疼。放心吧,昨天已经派人把那俩和尚抓住了,搁福园里住着,等小舅子去。”
  花娴雅恨恨的道:“怎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秦子豪:“你知道是谁让和尚除的妖……杀的人么?”
  花娴雅皱着眉看着秦子豪,不等秦子豪回答,花娴雅似乎就已经猜到了。她不屑的说道:“怎么小子跟老子一个德行……唔!”
  秦子豪赶紧捂住了小娇妻的嘴。他也是从暗卫转职过来的,自然知道皇家暗卫能厉害到什么程度。若是花娴雅今天把话说的太绝,说不定明天秦子豪就得变鳏夫。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国家的战事往往不是那些纨绔子弟担心的,他们一不用上战场,二不愁吃穿用度。昨儿个六皇子凯旋,今天,怀州城的福园酒楼里,食客们又有了新的谈资,内容便是一夜间枯死的百年垂柳和花家大少不得不说的故事。
  在怀州,这棵垂柳还是颇有名气的,不少人都把它当做神树,甚至还逢年过节的来烧香。如今这棵垂柳枯死,不少人说是柳神升天了。然而也有人传言,说是有人看见一个和尚在那里做法,那柳树其实是个柳树精。大多数人还是相信那柳树是柳神,柳神一走,必有大事发生。
  “文清,你相信有鬼神之说?”
  二楼包间内,一群公子哥儿招来了几个姑娘陪着,欣赏着怀州城的美景。有钱的公子哥儿们闲来无事,约在一起胡闹本是常事,但是像今天这般直接招了姑娘来陪还是少见。
  公子哥儿们个个穿着华贵,然而却梳着书生的发髻,又学着名士们吃五石散,个个显得细皮嫩肉的,学士般穿着宽大的袍子,袍子上却是绣着金线牡丹之类的华贵图案,看上去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坐于门边面容俊秀的那人便是徐文清,他算是几位公子哥儿里在这样不伦不类的打扮下还显的俊的。徐文清瞥了眼问话的杨子荣,摇了摇自己手中的折扇道:“我不信。”话落,他笑着问怀里的女人,“你信不?”
  女人掩面而笑,细语轻声的回道:“说姻缘的话,我便信了,旁的我可不信。”
  烟花之地的女子,多半也就是这样说。徐文清本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听了之后便觉得无趣。看到桌子上摆放的开的正艳的花,他忽然笑道:“听说花家在办丧,花大少爷一声不吭的在灵堂上跪了很久。像他这样的人,不知是不是会抱头大哭?”
  众人一愣,之后才明白过来。当地有认长寿的树木为干娘的习俗,说是这样便可沾干娘的福,长命百岁,花家大少爷是认了这棵百年柳树为干娘。
  花家大少爷花耀以山水画闻名,是全国有名的才子,虽人格有瑕疵,但也是怀州城大家老爷们给自己儿子常常提及的榜样。然而这花家大少爷却是从来不会和这些公子哥儿聚一起的,特别是这些风月之事,更是厌恶。如今请这些姑娘到酒楼里作陪,也是因为那些花楼里的姑娘们总是花耀来花耀去的说,令这些公子哥儿们颇为不快。然而大白天的说他人家里办丧事,也是够晦气的。
  徐文清搂着女人的手不时的在她下巴下面抚两下,那女人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朝前倾了倾。她看着一桌的公子哥儿说道:“莫说花少爷无趣,像是那些打茶围,移茶等风月事,花少爷可是行家。”
  “哦?”徐文清忽然来了兴致,追问到:“他也去?”
  桌上几人都面有不快,徐文清却像是没看到,面上看着是很有兴趣的样子。风月场上的女人都很懂得看人脸色,其中一个姑娘说道:“不常去,往往是去了些懂画的姐妹那里,作画来着。”
  年纪轻的姑娘不懂事,还笑着附和道:“不管哪个姐妹,都是拿了自己的茶碗招待的呢。”
  杨子荣喝口酒,打开站窗子旁透气,不悦的说道:“好个才子,到了哪里都是榜样。”
  其他几人也不说话,光喝着闷酒。在家里遭嫌才出来放风的,结果还是躲不过和大才子比较,心里当然是郁结。
  徐文清摇摇头。“我到觉得很有趣。据说那花大少长得不错,又没有妻妾,到了风月之地只是作画什么的。他,当真是柳下惠不成?”
  听了这话,杨子荣才像找到了生活的乐趣,笑嘻嘻的说道:“就是就是,他若不是柳下惠,也是个……”他伸了伸小指头,其他人都哈哈大笑。几个姑娘却有些不愉快了。
  “咦?”一个靠窗坐的姑娘往楼下看了看,之后说道:“这不是花府的轿子么?靛蓝的颜色……是花少爷的轿子。”
  一群人哗啦啦的聚在窗口好奇的往下看。也亏得这家酒楼窗口开的大,能够挤得下这一群公子哥儿,否则不等才子下轿子游街一圈儿,天上就该哗啦啦的掉男人了。
  都是些不学无术的花皮囊,一想到有活的才子可以看就不要命的挤。徐文清坐在位子上看他们热闹,顺便尝尝这家酒楼的招牌菜。才提起筷子,才想起酒快没了,于是又出了门亲自取酒来喝,顺便透透气。
  徐文清常常和这些只会花钱的败家子们来喝酒,但是他是很想和花耀那种有才有势的人交朋友的,奈何父亲常对他说才华不能当饭吃,要多巴结这些有钱又没脑子的公子哥,他才交了这么些个狐朋狗友,赏花赏月的同时还不忘了提醒他们把爪印按在自家的货单上。
  每想及此,徐文清都觉得自己是寒天雪地里的小白菜,石头缝里的豆芽菜,苦命的很。等着小二找酒来的空当,徐文清都想给自己写个悲情诗。
  “花少爷,这边请。”小二阿谀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徐文清惊诧的抬头。
  小二领着个只看得到背影的白衣男子,一路点头哈腰的往三楼去。徐文清慌忙跑过去看,然而正在给他递酒的小二不明所以,拉着他说道:“徐少爷,这坛就是杨少爷寄放的清泉酿。”
  徐文清回头接过,等再回头看时却已经不见了花耀的影子。
  “文清,方才大才子好像进了酒楼,你看见了没?”杨子荣在包间里大喊。徐文清叹口气,拿了酒回到包间里。
  “没见。”徐文清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说道:“怎么是我们能见的到的。来来,喝酒……子荣,上次给你说的那笔生意……”
  花耀进了三楼包间,里面坐着的是一个武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和两个和尚。一个和尚眼睛蒙着黑布,想必是个瞎子,另一个看起来年长一些,正坐在窗户边掏耳朵。
  柳叶眉,俏朱唇,姿态高雅,像朵白莲花却绝对不是白泥巴。年长的和尚给花耀评价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嗤,又来了块冰山。
  看到花耀进来,武士打扮的男子站起来恭敬对花耀说道:“少爷,这两个小师傅就是夫人所说的那两个降妖的人。”
  花耀挑了个凳子坐下,眯着眼,颇为不屑的打量两人。小二看这花少爷面色不善,本来看起来就冷如寒水的模样,现下看起来更加让人不敢贸然打扰,于是识相的退出。
  中年男子在花耀耳边说道:“瞎的叫知空,比瞎和尚年长的叫做知慧。”
  这时,知慧眯着眼睛享受着温和的阳光,像只慵懒的狗。他瞧瞧这位高傲的花大少,嘴角勾起。
  知空与知慧一直呆在山上,只是前几天才下山来化缘,对于这花花绿绿的世界并不了解,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位闻名四方的花大少。知慧见这位花大少唇红齿白的,却比在街上看到的那些公子哥儿们多了更多的傲气,虽然看起来牛逼哄哄的样子,但也令人眼前一亮。
  花耀示意让中年男子先走,那男子作揖后离开。花耀拿起茶杯欲喝水,看到茶杯里有些许茶梗,于是厌恶的将茶杯放下。
  花耀开门见山,漠然说道“既然有人说你们是在降妖,我姑且信了。不过那垂柳即便是妖,也是好的,你们竟不分青红皂白……”
  “与你何干。”知空开口。
  听到这冷冰冰的语气,花耀低垂着眼帘,压抑着怒气说道:“你可知那垂柳是我认的干娘。”
  知空伸手拿水杯,然而却左摸右摸也没摸到。知慧嗤笑一声,给他递了茶。知空吃了茶,慢悠悠的说道:“人是人他妈生的,妖又与你有和干系。”
  花耀抬头看那和尚,冷笑一声。“和尚,”花耀伸手在知空面前晃晃,确认他看不见,于是说道:“像你这种没爹没娘又是个瞎子的,才会去当秃驴。你当然不会明白世间情愫。”
  “嘴巴可真毒。”知慧道:“你请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羞辱我们?”
  “我愿意这么干。”花耀打开扇子,一边缓缓的扇风,一边勾起嘴角得意的说道:“你能奈我何?”
  知慧撇撇嘴看向悠悠的品着茶的知空,心想这可真不关我的事。知空降柳妖的时候知慧就知道火麒麟会来搅局,为了避嫌他就找了个地方睡大觉去了。
  花耀:“说个能让垂柳死而复生的法子,我便放了你们,否则,等着进大牢。”
  “以何罪名?”知空问到“杀母之仇?”
  说道杀母之仇确实是大了些。花耀侧头看着知空,道:“我已经认它做干娘。就算不是这样,你们无缘无故的就毁了棵被人们奉若神明的百年的垂柳,总要给个交代。”
  知空点点头,说道:“杀虫的药洒多了,救不回来。”
  花耀:“……”
  见自己师弟在调戏单亲美男子,知慧看不下去,遂打抱不平道:“施主正在气头上,师弟你就别再贫了。”
  柳妖说自己还有牵挂,去了了牵挂便会和狐妖一起下地狱。现在,柳妖早已进入地狱,根本没有办法让柳树死而复生。
  花耀放下扇子,起身走到知空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颇为遗憾的说道:“师傅通灵,再见到我干娘时记得问好。”知空刚要开口说什么,花耀左手快速的划过知空的脖颈,知空听到些动静,迅速的抓住他的左手,使劲打开,一片淬了剧毒,泛着蓝光的刀片掉落在地。
  知慧瞪大了眼睛,大声呵斥道:“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
  花耀挑眉,理所当然的道:“我便是心狠手辣又怎样,若不还我干娘性命,我便让你们两个秃驴去陪!”
  “汪,汪,汪……”突然一阵狗叫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楼下宾客们惊慌的声音和杯盘打碎的声音。花耀眉毛一动,遂扭头看向包间的门。
  没一会儿,花耀他们所在包间的门被撞开,一条黑白两色的大狗疯狂的摇着尾巴,张着血盆大口朝花耀扑来。知慧刚刚摆好打狗的架势,那条疯狗就嗷的一声扑倒了花耀并开始狂舔。
  知空看不到,只侧着头问道:“怎的听起来湿哒哒的?”
  知慧蹲下来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仔细看了看着脱缰的野马…野狗。“师弟,”知慧说道:“这狗的眼睛好像你。”
  “好了好了,坐下,唔,我叫你坐下!”疯狗呼哧呼哧的坐下,还在疯狂摇摆的尾巴在地上扫起一地灰尘。挣脱了疯狗的花耀艰难的爬起来,虚脱的坐下后掏出汗巾开始擦狗的口水。
  疯狗将两只前爪搭在花耀的大腿上,瞅准时机,等花耀擦了脸,放下汗巾的瞬间就一舌头舔上去。刚才还一副要拼命样子的花耀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和这疯狗玩舔脸的游戏玩的不亦乐乎,不时笑两声,完全忽略了旁人,看的知慧下巴都要脱臼。
  追着上来的下人见到少爷这么狼狈,忙点头哈腰的解释道:“少,少爷,二两力气大,我拉不住它……狗鼻子灵的很,知道少爷你在这里。”
  “下去吧。”花耀吁了口气,扭头看见知慧直勾勾的看着二两,二两好奇的盯着这个脑袋发亮的人。见他们对视,花耀问到:“你们认识?”
  知慧听了这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忙摆手,“这是什么狗,眼神如此……犀利。”
  花耀摸摸二两的头,二两舒服的哼唧几声。“不知道叫什么,是姐夫从北方极寒的地方带来的,听说这种狗是用来拉雪橇的,力气大的很。”
  这狗身形矫健,牙齿也颇锋利,特别是那对灰蓝色的眼睛,有着像是猎豹紧盯食物一般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只是这狗除了眼神略微犀利,总体看来却让人觉得傻,越看越觉的傻。
  “只是只狗。”知空对知慧说道“何必大惊小怪。”
  “等晚上你看看它,”知慧伸出一只手,二两乖乖的把一只爪子放在知慧手上。知慧乐了,“这小眼神儿,啧啧,跟你一个德行。”
  花耀:“他看的到?”
  知慧:“晚上就看得到……这狗不错啊,看着跟你感情好的很。”
  花耀并没有否认。
  知慧抬头看看知空,见他仍是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于是站起身来说道:“施主,那垂柳的事已经无可挽回,况且那是柳妖自己的选择,不管你信不信。万年之后,待她赎了罪便可轮回。”
  “哼,”花耀沉默片刻后冷冷的道“你们佛家都讲好生之德,看来都只是说说而已。”
  阵阵酒香飘来,正是怀州特产的清泉酿。花耀喝不得酒,闻到后就欲起身离开,然而他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明眸一转,笑道:“师傅们帮我干娘超度来着,我这个做干儿子的也不能失礼。”他叫来了小二,吩咐道:“今天我坐庄,给两位师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招牌菜都上来,挑时令的水果,卤些仙珍,陈年的清泉酿也来几坛。我看外面有几顶花轿,若得空了就让几位姐姐移座到这儿,陪着两个俊师傅。”
  小二为难的看看两位僧人,对花耀说道:“花少爷,要不,要不把酒换成茶水,菜也……”
  花耀一手绕着自己的发尾,看着知空,笑着对小二说道:“没听见我刚说的什么?”
  “娥眉明眸,眉目含情,纤指俏如凝玉,青丝勾去三魂,媚眼抹掉七魄,笑语间叫你失情丢忆,倒不急着吃你的命。”师傅常说的狐狸精,今天到见了个真真儿,果然一般的阴狠。知慧痞子般的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在心中。施主去拿酒菜便是,不碍的。”说完他扭头看看知空。
  小二:“这,这……”
  二两正在知空脚边,目光凶狠的看着他,时不时还叫两声。知空低头,忽然像动物般“唬”了声,二两登时被吓的浑身一僵,然后夹着尾巴跑到花耀身后不敢动弹,两只爪子扒拉扒拉花耀的衣角,可怜兮兮的望着花耀。
  本也就是一只畜生罢了,谁也没把它当回事儿,谁知花耀竟然十分生气的看着知空道:“你杀我的干娘,竟然还敢吓唬我的狗!?”
  二两:“汪汪!”
  知空:“?”
  花耀忽然又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样子,小二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不敢乱动。
  小二上前一步,想要劝解,正在此时,一支箭倏然从敞开的窗□□进,正中小二肩膀将其钉在墙上。花耀一愣,又一支箭射进来,知空侧耳一听,迅速站起并伸手去接。被知空徒手接住的这一支箭箭头离花耀脖颈不过一寸,花耀低头看了眼,不由得冷汗直冒。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知慧朝窗户看了一眼,只见又一支箭射了进来,于是一脚踩在桌子边缘,将桌子翻倒堵住窗户。不过一会儿,只听咚咚咚的几声,竟是数支箭一齐射来。
  知慧皱眉道:“你仇家可真恨你。”
  花耀谦虚道:“瞎说什么实话。”
  智慧:“……”
  知空忽然道:“噤声!”
  花耀张嘴还想说什么,突然看到门边竟然有血在蔓延,之后门外又传来重物被拖走的声音。花耀顿时闭紧了嘴。二两看着他,刚想汪一声,花耀立刻蹲下来食指放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二两乖乖的闭上了嘴。小二也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屋内十分安静,入耳的,只剩下楼下食客们吵杂的声音,夹杂着尖叫的声音。
  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知空轻轻的挪步到花耀身前。
  “砰——”
  包房的门被踹开,碎屑打在花耀脸颊上显出一道红印。
  一个一身黑衣的壮汉拿着把大刀冲进来,直直的砍向花耀。知空起身一个飞踢,正中壮汉小腹。壮汉一手捂着肚子大刀一横,知空腾空跃起,一脚脚尖踩在大刀之上,另一脚上踢,一个用力便将大刀踢断。壮汉没了武器便挥手上拳,花耀躲闪之间从小桌上拿起一叠五石散,趁壮汉不备便将五石散洒进壮汉的眼睛,壮汉登时痛的大叫。知慧趁机扯了桌布,将大汉困住。
  花耀一手捂着脸,狠狠的踹了壮汉一脚,训斥道:“有手不知道敲门么!”
  壮汉看了他一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少爷!”家丁打扮的人忽然闯进来,慌张的对花耀说道:“方,方才有俘虏逃来这里,现下六皇子派来的人正在去追,让我们先回家!”
  花耀翻了个白眼,“放、屁——”
  十来个衙役已经将酒楼团团围住,楼下的客人都被控制住,不得动弹。花耀看了那大汉一眼,整整衣服,扔了袋银子给小二算是补偿。
  门口,死去的老板的尸体挡在花耀面前,二两趴下来,闻了闻,又用鼻头拱了拱老板的尸体,很是伤心的看着曾经给自己骨头吃的老板再也不动了。花耀看也不看,撩起前襟,一个小跳跨过尸体下了楼。知慧看在眼里,直念阿弥陀佛。
  花耀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知空他们说道:“虽然你俩救我一次,可我又没让你们救,加上你吓唬我的狗这件事,咱没完。”说完便牵着二两走了。
  知空问道:“他是不是有病?”
  知慧本想跟他说这世上有混蛋一说,后来想了想,觉得不委婉,有碍师弟三观,于是道:“他良心都长脸上了。”然后转身牵着师弟离开。
  包房里,被绑住的大汉被一个捕头放开。大汉左右看看没人,小声的对捕头说道:“你们让我做的,我都做了,能放了我兄弟不?”
  捕头道:“当然,现在就随我去提人。但是我警告你,今天的事儿,你敢多说一句,小心你的脑袋。”
  大汉忙答应下来,跟着其他衙役走了。
  “头儿,他们真不会说?”一个衙役问道。
  捕头冷笑:“等他们死了就真的不会说了。”
  花家大院儿里,唐肖穆正坐在花耀的书房里欣赏花耀画的画。一旁的侍卫张庆涵不住好奇的看这个没有一本书的书房。
  唐肖穆找了几张画折好,小心的放在自己袖子里。“庆涵,”张庆涵跪下听令,“事情都办好了?”
  张庆涵低头道:“探子已经插好。还有……”张庆涵抬头看了唐肖穆一眼,之后小心翼翼的说道:“今天,刺杀花少爷的人都被人解决了……”听到画笔被折断的声音,张庆涵立刻闭了嘴。
  花耀书房的位置选的与众不同,它是背光的,即使大白天也得点上灯才看的清。唐肖穆知道花耀怕黑,当初几个哥哥姐姐还因此把他关黑屋子里找乐子来着。看到从窗外伸进来的柳树枝,唐肖穆倒有点理解为何花耀会把书房选在这里了。唐肖穆伸手折了枝柳枝交给张庆涵收着,问道:“徐家怎么样了。”
  “刚刚趁乱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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