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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眨眼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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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越来越大,竟然与他一起到了‘金银帮’豪赌!”
  王御照痛心的说道:“结果,一夜之间,弟弟输了三千多两了!”
  “他哪来这么多的钱呢?”邵真开口问道。
  “‘地头蛇’借他三千两,弟弟输光之后,他便到我家来要钱……”
  王御照咬着牙回道:“但我哪来这笔钱呢?”
  “于是他便借此要胁我嫁给他?”眨了一下眼,邵真问道。
  点了一下头,王御照又道:“他限我十天内还钱,否则叫我嫁给他,如果不,便杀害我
弟弟!”
  “那你一定答应他了,是不?你说过愿为你弟弟牺牲一切?”
  “不!我死也不答应!”
  用力的甩了一下头,王御照咬牙道:“我宁愿让天下所有的男人蹂躏我,我也不愿让他
碰我一下!”
  “那又有何分别呢!”
  邵真大惑不解的问道:“嫁给他为妾,总比被男人无情的糟蹋好,你不认为如此吗?”
  “你不知道,‘地头蛇’之所以被加在金中枢的头上,顾名思义便该知道他是一个完完
全全的坏蛋!”
  王御照愤怒的道:“我虽穷,骨头是绝对的不穷,我绝不愿与一个人人唾弃的‘地头
蛇’为伍,我宁可让天下的男人污辱我,而得到这笔钱来救出我弟弟,至少污辱我的男人,
我并不知道他是好还是坏,对不?”
  一股由衷的敬佩在邵真体内酝酿,邵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说道:“但你还
存着一丝希望,你带着你所有的钱来到这里,希望能赢得赎令弟的钱,对不?”
  “但事与愿违,我输了?”
  王御照哀伤的颔了一下首,凄楚的道:“于是我只好卖自己了,这是我唯一能走的路
子。我知道你赢了很多钱,我一直在跟着你,当你离开的时候,我便想开口问你,但是一直
不敢开口,深怕你是一个正人君子而碰了钉子。直至你走到‘美之园’门口,我才敢开
口?”
  有趣的笑了一笑。邵真问道:“凡是嫖妓的男人都不是正人君子么?”
  “难道不对?”
  肯定的点了一下头,王御照道:“他们仗着几个钱凌辱蹂躏女人,怎么算是正人君
子?”
  哈哈一笑,邵真道:“钱银乃是有福者得之,只要得之合乎义,非抢,非偷,非骗的正
当来路,你是无权毁谤富有的人。嫖妓,乃是男人合理的满足生理上的需要的一种方法,是
吗?食色,性也,谁能没有欲?国人嫖妓付出代价,哪能一概而论非正人君子呢?”
  王御照没有接腔,但从她的眼光里,邵真知道她并不同意自己的说法。
  轻轻一笑,邵真问道:“你认为妓女是否都是淫妇?”
  “不!她们有的是不得已!”
  王御照摇头说道:“就像家母,她为了我们姐弟才蒙羞自己的!”
  “那就是了?”
  邵真说道:“没有妓女,必定没有嫖客,有嫖客方有妓女,两者是互需而成,你不怪妓
女是淫妇,而怪嫖容非正人君子,岂不与拿坏草料喂马,而怪马不肥一样么?”
  “这……”王御照说了一声,无言以答。
  “你既需要三千两才能取回令弟,何以只‘开价’一千两呢?”邵真转开话题问道。
  王御照红着脸,说道:“多了,怕没有人……”
  “另外的两千呢?”邵真见她受窘,打断她的话头又问。
  “再靠九天的时间凑足?蓖跤崭屑さ耐潘馈?  停了一会,工御照眨了一下桃
红的两眼,羞怯怯的问,又道:“你当真送我这一笔钱?”
  “难道我有闲工夫与你说玩的?”
  耸了一下肩,邵真道:“不敷之数……”
  邵真说着便又伸手取出飞钱。
  “不!不!”
  “王御照连忙说道:“我怎能再拿你的钱?”
  何不理智点?接受一千两与三千两,都是受我的济助,有何不同,你说是么?”邵真取
出一张飞钱,轻轻向前一送说道。
  只见那张飞钱同方才一样,平稳而轻盈的飞向王御照,王御照颤着两手接着,两眸突地
溢起满眶泪水,泪眼模糊的凝视着邵真,一切由衷的感激,都表露在那凝视里,王御照激动
非常,颤着唇角说道:“你,没有理由这样做的……”
  “你当算是一个耳光的赔偿吧?碧艘幌率郑壅媲崆岬牡馈?  “有生之日,我一
定会还你这笔钱?”
  王御照虽然没有言谢,但尽表在她的美眸里,王御照激动而颤抖的道:“一定会还的,
并不是为了钱,是你的恩情?”
  “别太认真,你虽愿还钱,但我不见得愿还你耳光哩!”吃吃笑了一笑,邵真幽默的
道。
  王御照被他的话引得噗嗤一笑,眨了眨眼,王御照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小心翼翼的把
飞钱揣入怀里,忽又想起的说道:“对了,我还没请教您尊性大名呢?”
  “听着,敝性邵,大名真?鄙壅婵攘艘簧遄帕车馈?  “嗤!”
  王御照被他严然的模样,逗得掩唇轻笑,笑声道:“你好风趣?”
  “对人别下太早的评论?鄙壅娴牡馈?  语声甫落,忽地传来报更的梆子声:
“喀喀!当当!喀喀……”
  “噢,两更天了!”
  邵真说了一声,想起两更之时,必须叫醒明敏秀登门“金银帮”,连忙说道:“王姑
娘,夜深沉了,你今夜就在此安歇吧!”
  说着,朝床上摆手。
  “你的意思……?”愣了一愣,王御照迷们的望着邵真道。
  “噢,别会错意!”
  猛然醒悟过来,邵真笑道:“我的意思只有你一个人睡在那张床上,我如要你,不会等
到现在了,是不?”
  讪讪的笑了一笑,王御照道:“那你呢?”
  “我还得办些事情?彼底牛壅嬲玖似鹄础?  “现在?”王御照微感讶异的问道。
  “是的?鄙壅娑似鹱郎匣故0氡木疲谎龆桑蛉さ乃档溃骸罢舛鳎悴荒茉?
惹它了!”
  “不会的?蓖跤沼械憔降囊⊥返馈?  她觉得邵真的一张嘴很会挖苦人,不过很风
趣。
  王御照不解的问道:“这么夜了,你办什么事情呢?非现在去不可么?”
  王御照的话音竟然有点恋恋不舍的味道。
  “非去不可!”
  邵真略略整了整衣衫,煞有介事的道:“这是一桩大买卖,不能不去!”
  “什么买卖?”王御照打破沙锅问到底,又问。
  邵真微感一窒,不想她真个问个不停,忙瞎扯道:“棺材生意?”
  “棺材生意!”
  一声低呼,王御照睁大眸子道:“你是赶僵尸的?”
  邵真猛可地呛了一声,差点没爆笑出来,忍住笑,邵真道:“你真聪明,完全猜对
了?”
  “那,我也一同帮你好不?”王御照还看不出邵真是瞎扯蛋,神情真挚的说道。
  “不!不!”
  邵真连忙摇手道:“那些死人很吓人,你不敢去的?”
  “谁说我不敢!”
  站起身子,王御照倔强的道:“没有什么事情我不敢做的!”
  “不行!你去了碍手碍脚,一点也不济事!”
  邵真暗暗叫苦,连忙道:“你现在只要给我好好睡上一觉,我便非常感激你了,好
么?”
  失望的垂下脸庞,王御照委屈无限似的道:“你帮我这么大的忙,连让我回报你的机会
也不给……”说着,眼泪竟然一串一串掉下来!
  “女人,真是糊涂蛋哪!”心头暗暗说道。
  邵真见她泪涕俱下,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啼笑皆非的说道:“我的好姑娘,你只要去
休息,使真是帮我一个大忙了!”
  说着从怀里取出两锭银子,塞给王御照道:“你身上没现款,我可能天亮以后才回来,
你可以拿这二十两应付你的早餐?”
  抬起头,王御照正想开口,邵真已抢着道:“别再说不!记住,千万别离开这里,明天
我和你一起上‘金家庄’取回令弟,懂么?”
  “你和我一起上‘金家庄’?”惊喜的拭了下泪痕,王御照道。
  “是的,否则你一个孤弱女人家,”不可能顺利赎回令弟?钡懔艘幌峦罚壅嫠嗄碌?
道。
  喜悦的凝视着邵真,王御照颤声道:“我不知如何谢你才好……”
  “很简单?”
  不等她说完,邵真道:“你只要在这里等我回来,便是谢了我?”
  温驯的点了一下头,王御照痴痴的望着邵真,柔细的脆声说道:“你要快点回来呀?”
  “会的?”
  敏捷的避开她的眸光,简短的说了一句,便要离去……
  “邵……邵大哥!”刚走到门口,王御照忽然张口叫了—声。
  “还有什么事情!”转过身子,邵真微感不解的问道。
  “没,没有……”
  王御照忽然红了一下脸,悄声道:“你一定要赶回来?”
  心头微微一震,邵真赶忙回道:“放心,我会的?”
  说罢,便开门走出……
  邵真关上房门后,呆呆出神了一会,这才跨步走到隔房,轻轻敲了敲门,轻声叫道:
“敏,时间到了?”
  里头没有回应,邵真又叫了一声,仍是没有反应,皱了皱眉,便推开房门……
  门没上锁,邵真走进一看,里头空空如也,哪有明敏秀的影子!
  邵真心头猛然大跳……
  邵真一见无明敏秀身影,心头不禁一阵鹿跳,明敏秀上哪儿去了?她不可能不告而别
的。
  邵真定下心神,走到窗户旁,窗门上着锁,又走到床边,床上的被褥没有折叠,邵真把
手伸进被窝里,仍是温热的,心头松了下来。
  由此见,明敏秀离去不久,而且是经由门口的,并非是“偷溜”。
  邵真躺在棉被上,他想明敏秀可能是上厕去了吧,马上便回来……
  但等了一阵子,仍不见明敏秀返回,邵真不免有些急,焦忖道——奇事,那丫头会上哪
儿去?
  邵真想可能是明敏秀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房里有女人,赌气离他而去。
  但他马上否认了这个想法,邵真玩女人,并非一件秘密,打从邵真玩第一个女人,明硫
秀便知道了。
  而明敏秀的反应是毫不在乎,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今天,邵真感到心里“闷”,玩玩女
人,明敏秀“照理”应该和往常一样——不在乎的。
  邵真想着,明敏秀仍是不见回来,邵真再也沉不住气,一跃身子,便想冲出房门……
  “嗅,敏,你上哪儿去了?”
  可是,邵真方想启步之时,明敏秀已莲步娜娜,走进门来,邵真喜出望外的说道:“我
等你……”
  忽地,邵真煞口不言,瞠目在地!
  被他睁得很大的瞳孔,正清晰映着一名不下于他的俊美少年!邵真阅了闭眼,这是事实
——那俊美少年正亲密的搂着明敏秀的纤腰!
  一股比惊愕还要来得强烈的嫉妒涌上他的心胸,邵真几乎要崩溃下去!尤其明敏秀那轻
逸而显得冷冰的语气,几乎他要瘫痪下去。
  “对不起,你能离开这房间么,三个人挤在同一床上,似乎挤了一点,你说是吗?”
  猛力咬了一下香尖,但那刺痛根本抵不住心灵上的痛楚,邵真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努
力平衡他自己的身子,他做梦也没想到明既秀会“以牙还牙,以眼还邸保狻罢小保翘?
“绝”的一招啊!
  邵真怀凝自己有“还手”之力,他感到脑筋像是被人用力一击,击得太猛,击得太狠了
啊!
  长长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邵真虽然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苍白,但他要配上一副微
笑——即使是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他知道自己的语音一定颤抖得非常厉害,但他要使话说得
很“漂亮”!
  “伙计,真有你的,眼光真还不差,这位阁下看来并不会太“窝囊”,少爷也和你有同
样看法——他足够使你欲仙欲死的,可喜可贺也!”
  明敏秀与那俊美少年脸色陡地一变,轻松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一脸比邵真更大的惊
愕……
  “春宵苦短,及时行乐才是?”
  微笑显得很自然,很轻松,而且有更多的不在乎,语音显得很平静,没有一丝的勉强与
做作,那么潇洒的摆了一下右手,邵真含笑道:“两位,请稍稍让点路好么?即使是狗也不
愿三条挤在同一狗窝的!”
  明敏秀的脸色倏地变得死白,身子忽然踉跄的向前倾了两步!
  一旁的俊美少年见状,大惊失色的抱住她,口中急急叫道:“敏姐,你……”
  “伙计,你可真个心急,未尝鱼水之欢,便先心昏身瘫,未免太那个了哪!”
  看也没看的,邵真朗笑说了一声,便大步踏出门口……
  “等等!”俊美少年回过身子,大叫了一声,便要追去
  “噢,真,你太狠了!”
  明敏秀仰首哺哺说了一句,娇躯叭的一声仆倒于地,不省人事!
  俊美少年见状大惊,旋又奔回房里,抱起明敏秀,急促的低叫道:“秀姐!秀
姐!”……
  但明敏秀好像软皮糖般的不动,美眸紧闭,眸角正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一直滴到她那
死白而不住颤抖的唇角
  “秀姐,都是我害了你!”
  俊美少年,把明敏秀抱至床上,两眼红红的道。
  邵真咬着牙,尽量使步履显得平稳,几乎是那么艰辛的走到通道尽端,拐过弯角,他再
也支持不住了,整个身子像虚脱的例靠在墙壁上……
  邵真竭力想使自己站立起来,他也想不到,明敏秀会用相同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
  用力的闭下眼帘,否则他会控制不住泪水的奔放。
  他想否认方才所见的不是真的!不是,绝不是,可是,那是真的,一点假也没有!噢,
血淋淋的真实,多么残酷啊!
  尽管爱不过是人生的一部分,可是失去那一部分,何尝又不是失去了一切呢!
  邵真内心的痛苦,绝非几点笔墨便能形容,那痛苦,就像是万蚁噬心,五马分尸的痛
苦?……痛苦!痛苦!
  “这位小哥,你怎么啦?”
  昏昏沉沉的,邵真耳中听到有人在叫他。
  没有睁开眼,因为他知道一睁眼,跟着流出的便是肝肠寸断的泪水,他不愿流泪,男人
流泪,是已到了绝望无助的地步啊!他不承认自己到了那种地步,至少他不愿意为一个女人
而流泪。
  深深吸了一口气,邵真缓缓的道:“没什么,只感身子有点不适?”
  “小哥房间在哪里?我扶你去休息?崩慈朔鲎∩壅妫靡獾牡馈?  慢慢的睁开眼
帘,邵真看清来人是一位五旬的黑袍老者,朝他感激的笑笑,邵真道:“谢谢前辈关怀,小
哥已觉好些了?”
  说罢,朝他打了一揖,转身行去。
  此时已两更的了,客店早就打烊,当然“赌园”除外。
  邵真走到楼下,他此刻感到需要酒,迫切的感到需要
  刚迈下楼梯,邵真一撩眼便见坐席上静坐着一个人,那个人背向他,但邵真对那背影是
太熟悉了。
  那人身穿黑色劲装,背后挂着一只柄很长,可能两尺不止的长斧,薄薄的锋刃在油灯下
闪闪生光,一看便知那把斧头的锋利决不下于一般的利?”
  从背影看来,那人很年轻,似乎不会超过二十岁,顶多的也不过二十一二的样子,熊腰
虎臂看来像是男的,但披至两肩的长发,使人以为是女的,但聪明人可以知道,一般江湖女
侠的兵器,大都是使用轻巧的刀或剑,不会使用斧头的。
  邵真像是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走到柜台。
  柜台有一名伙计,正头如捣蒜的打着吃,那副样子象是与武则天“神交”得津津有
味……
  黑衣少年像是不觉有人走下楼来,桌上放着一壶酒,样子显得很优雅的独自饮着……
  邵真正想唤醒伙计,忽见柜台上挂着一块木牌,牌上写着“今日酒已卖完,明日供应”
等字样。
  正在此时,黑衣少年忽然开口道:“朋友,何不过来饮两杯?”
  转过身子,停了一下,邵真才缓缓启口道:“欢迎么?”
  “是你?”
  黑衣少年陡地一愣,骤然转过身子满脸惊异的注视着邵真,说道:“想不到在此遇见
你!”
  黑衣少年果真不错是男的,长得红唇皓齿,乌眉星眸,尤其乌黑的头发不打发髻,任其
技下来,显出一股男性独有的粗犷,豪迈的男性美,更是他两颊竟然还有两个酒涡!嗅,男
人有酒涡是太少见了,不用说,这黑衣少年称得上是一名美男子。
  “该说是冤家路窄,还是喜相逢?”摆了一下手,邵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以为呢?”豪放的一笑,使得他的酒窝露出的更明显,嗯,太迷人了,黑衣少年笑
着道。
  耸了一下肩,邵真潇酒的道:“老友,何不把你的酒还递过来?”
  “的确,阔别半载,怎吝于区区两杯黄汤,是不?”
  话音一顿,黑衣少年朗笑一声,有点怪异的睨着邵真,突然!噢,是那么的仓促,那么
的急迫,嗯,一只酒杯,装得满满,快得几乎要怀疑它是从黑衣少年手中打出的,真的,即
使连一眨眼的工夫也没有,那只酒杯仿佛是长了眼睛,快如流星的射向邵真的嘴唇……更令
人难以相信的是:那只酒杯在如此快速急飞下,竟然连半滴酒也没溢出!
  就这一手,只要是内行人便可以看出那是黑衣少年身负绝学,绝不是等闲之辈,武林之
末屑!
  但邵真,他——不眨眼,真的是没眨眼皮儿,即使是极为轻微的闪动也没有,没有,仿
佛他的瞳孔里并没见到那只不过离他唇角二寸的酒杯……
  “叭!”一声微响,嗅,大不可能了,那只酒杯竟然令人那么匪夷所思的舔在邵真的唇
上!
  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酒杯“?痹谏壅娲街械囊簧材牵唬盟凳前肷材牵崆?
的,邵真忽地一仰首,于是那只酒杯忽地像是撞在弹簧上,陡地弹起半尺来高!
  于是,美妙的画面出现了。
  但只是那只酒杯忽然那么令人不敢相信的在空中缓缓的打了一个滚,打了一个很轻但很
美的滚,杯中的酒,简真就成了一条线,那么正中的一点偏差也没有的“流”到邵真两片微
张的唇里!
  奇怪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当酒“流”完的时候,酒杯很快的便往下沉,眼看便要落在邵
真的嘴上,说时慢,那时快,邵真忽然像是过瘾般的吁了一口气!
  于是乎,那只酒杯又以方才那般飞来的急轻,惊然射向黑衣少年!
  轻轻的一抬手,黑衣少年含笑接过酒杯,一切过程,写来实在是大噜嗦了,事实上,从
开端到结束,只不过像是暴雨中的闪电,太快太快了!
  “敬酒之情,铭谢心怀?背读艘幌麓浇牵鹨桓鑫⑿Γ壅嫦缘糜械憷淠牡馈?
 摊了一下手,举止的潇洒,不下于邵真,黑衣少年含笑说道:“不坐下叙叙么?”
  “免了”!
  冷冷一笑,邵真冷冰地脱着他道:“‘黑鹰’,少爷今天脾气不好,别惹我,懂么?”
  “黑鹰”?噢,原来顶顶大名的“黑鹰”,便是那名黑衣少年,怪不得有如此不凡的身
手!
  “黑鹰”,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在武林人物心中,他永远是一个谜,一个很奇妙的
谜,不仅他的武学路数,师门身世无法可知,即连他的真面目也很少人见过。
  世上只知“黑鹰”这个名号响撤云彻,是一个世俗罕见的美少年,尤其是他一身怪异而
盖世的武功,已大大超过他的年龄。
  当今武林,年轻一辈的能震撼武林的并不多,他是其中的一个。
  他永远像是一团雾,来无踪,去无影。
  邵真不太记得他什么时候认识“黑鹰”,好像是两年前吧,也许更早一点,唯一能使邵
真不忘记的是,他遇见“黑鹰”是在一个浓雾迷漫的晚上,
  那晚是十五,但月光无法透过重重浓雾,是一个很怪,而且也令人感到很蹩扭的夜晚,
邵真和明敏秀,不知为了什么而拌了嘴,邵真赌气走出客店,独自徘徊……
  那时匝天漫地的浓雾,能见度的范围充其量也不过几尺,而邵真当时是满怀心事,踽踽
踟蹰着,叹息着……不想竟撞上一个人。
  邵真火气本来很大了,当下正好借题发挥,不管三七二十一,抡拳便向来人捣去。
  而那被撞之人,便是“黑鹰”。
  “黑鹰”见邵真走路不带眼睛,而冒失的撞上自己,不道歉也罢了,竟还他妈的出手揍
人,心头的火气比邵真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两个小伙子,连最起码的理论也没有,一语不发的,便展开了场“哑打”……
  起初两人都是存着“教训”对方的心理,但越打越有劲,竟然相持不下,最后彼此都亮
出了绝活儿,变成了一场宛如深仇大恨的死斗!
  呵!那紧张惊险的场面,实在难以形容,用打得星月无光,天昏地暗来描写当时情景,
一点也不为过,可能还嫌不够入骨哩!
  打了很久很久,至少有两百招,彼此都全力以赴,但到了筋疲力竭的时候,依然没有分
出一个胜负……
  最后,两人像虚脱般的跌坐地下,谁也没有受伤,但彼此都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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