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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魔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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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半点毫发?”颜姑娘性本婉静,语音更柔,现在虽是芳心有气,薄怒生嗔,语气甚强,但那口音仍是呖呖莺声花外啭,悦耳好听,决不像发怒的样子!
  那老头刚阴恻恻的冷笑一声,烟管一伸,正要开口,猛听一声裂帛破竹般的怪啸,接着霹雳大吼:“老四滚开!连个臭丫头也让她毛脚……”声起人到,恍如一只大鹰,由左侧树梢上凌空下击正要得手的席姑娘。这原是差不多同时发生的事,席姑娘正把对方逼得走头无路的时候,对方突然两臂飞舞如电,奋不顾身,拼命反扑,竟只攻不守,想两败俱伤,又几次席姑娘看攻对方所必救,立奏功效,好下杀手,不料对方竟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借势不退反进,迎上来。同时,手舞脚蹈,飘忽不定,两只怪手,满空指影,时抓时摸,不离姑娘粉面、酥胸,甚至下流的忽来一下俗得不能再俗的“仙人摘茄”式疾探阴山。他两脚更不老实,时而施展“大绞盘”,想由下三路攻入,缠姑娘连钩粉腿。时而“无影脚”突起,直奔函谷关。那张臭嘴更唾沫四溅,怪叫乱嚷,极尽污秽不堪的野骂。直把席姑娘气得脸泛紫,恨不得把他碎刮!只是,投鼠忌器,对方戆不畏死,看中女孩儿家弱点,自己即使把对方立毙掌下,保不定自己也会受伤。女孩儿家身子何等尊贵,别说受伤,便是给对方沾了一下,也伤颜面,因此半攻半守,一面把对方逼住,一面不让对方近身一步。可便宜了这厮,一见鬼计奏效,心中狂喜不胜,索性乱叫起来!
  “咱的肉儿乖,你黑咱也不白,做一头睡,硬是要得……一摸呀摸到妹儿肉包上……”
  这小子可自讨苦吃了,他一出声,真气便浮,已被姑娘审度方向形势,他正尖着喉咙想叫下去,猛听一声娇叱,姑娘已连环击出三掌,冷风侵肌,刚大嚷:“好冷哟!咱的肉儿乖,怎不给咱一点暖乎乎……”一面脚下贼滑,滴溜溜一个风车转,闪开丈余,猛感掌风有异刚才声势,绵绵不绝,越来越盛,中藏潜力,恍加冰山下压,不由大吃一惊,暗道:“有邪门儿。”猛的眼前一花,四面八方,尽是手影,知道对方已施展了昆仑镇山绝技“瑞雪缤纷满天飘摇”的身法,不由大骇,断未料到恁地利害,把一脑瓜的脏话唬的不知去向,臭嘴乱张,直喷白沫,知道对方身法一展开,跟着必有利害杀手,果然,只觉得迷离手影中,劲风如箭,分袭自己全身三十六大穴,竟是有名的“寒冰指”,知道一被点中,必然骨髓皆凝,全身一个冷颤而死,慌得他拼命封住门户,护着要穴,简直没有还手余地,只等挨打了!
  席姑娘杀机陡起翠眉秋意,正要下绝手,“云集瑶池”,两股猛烈掌风把对方逼得昏头转向,“海浪千重”,掌风交错如潮,把对方退路逼住,一声娇叱,“梅花万朵”,十指箕张,便要直袭对方七大孔穴,知道自己这一出手,对方不死也必残废,必会惹翻桑老怪,心刚一动,欲发未发的当儿,对方已是昏天黑地,急声大叫:“姑奶奶……”
  “饶命!”二字尚未喊出,怪啸声起,两股劲风如雷霆爆发,由上而下,迸裂下击。迫得姑娘急化“云起太空”、“嫦娥奔月”之式对空迎击。尤老四总算死里逃生,未把自己的魂勾去,可怜他一个“懒驴打滚”式想逃命,不料忙乱中未看清地势,正往斜坡下滚去,变成了一个横行号轳,一滚便是直泻十余丈,滚到下面山涧去了!
  来人正是四凶之首的黑手赛雷公李横,一见老四脓包,怒极出手,势如疯虎,掌起霹雳,绝非另外三人可比,不但席姑娘心惊,反攻为守,连颜姑娘也怔了一怔。
  就在这时,那黄眼无常史了翁已怒火三千丈,喘息一定,凶性已发,一声喋喋怪笑:“老大!老二!快收拾这两个贱货!”双手齐挥,用连珠手法,打出十包“五绝神灰”。同时,玉管神珠娄元也森森一声阴笑,两掌“菩提珠”用“乱点飞蝗”和“倒洒金钱”式用正反阴阳手法打出,嘴内冷哼一声:“贱婢,再试下神珠滋味……”
  颜姑娘一见黄眼无常出手,便知不妙,抽身便退,刚跃退丈余,一个“细胸巧翻云”之式想撒身而退,一面大呼:“席姐姐快走!”
  那“五绝神灰”已在半空自开机括,蓬蓬暴射,顿时起了一天灰雾,知道利害,正想以强烈掌风护身而退,满天“菩提珠”恍如星虹百点,破空锐啸而至,方圆十丈之内,尽是黑芒翻飞,只好玉掌翻飞,封住全身,那阵灰雾已匝地涌来,把她笼罩,两条人影,如鹰抓小雀左右夹攻,这一下,颜姑娘即是千手观音,也照顾不及,再听席素雯惊呼一声,全身已沾了灰雾,只觉得混身恍如万针齐刺,又麻、又痛、又辣,四面掌风逼住,奇热灼人,更是难受,竟被两凶生擒过去!
  那边席素雯刚闻声欲逃,黑手赛雷公好不快哉,比二凶、三凶下手更疾更辣,一面全力打出“霹雳掌”,把席姑娘僵住,无法脱身、两手一翻,“五绝神灰”也作“十面埋伏”之式打出,把席姑娘前后左右都封住,姑娘大怒,紧咬银牙,不退反进,拼命向大凶抢攻,只听大凶咧嘴细索中空,装有尖芒,破风作怪响,只听对方一声怪笑:“好泼贱,尝下李大爷‘百毒龙爪’的滋味!”
  那长爪打出时不过二丈长的乌油细索,头上有拳头大的一个绣球样的东西,忽然在空中暴张开来,竟像一个三角形的大网,下垂数寸长的细丝,活像一个大龙嘴,括的一声,兜头罩下。
  席姑娘欲逃不及,刚用“蝶舞虹垂”之式想避开正面,再用“龙飞九天”之式冲出雾阵,右臂已被那些细丝黏住,竟充满了柔中带靭之力,用力一挣,反而收东越紧,挣了两挣,罗袖中裂数道细缝,竟深陷入肉,刚受得着肉处麻辣剧痛,心中一阵迷忽,再闻一声怪笑,便失去了知觉!


第十二章 老怪反常态


等到二女醒来,才知身在石室,耳听外面争吵之声甚烈,竟是四凶都要独占二人为妻,不由羞怒交迸,好得未受捆绑,只有颜姑娘外衣被脱去,席姑娘右臂缠了一块鹿皮,大约上了药。
  可是,阵阵腥气,冲鼻欲呕,使得二女同时一愕,游目四顾,不由大骇。
  原来,两人虽身处石室,无异一洪荒古洞,阴暗卑湿,四面石壁尖峭嵯列,布满似苓非藤的五颜六色东西,悉悉索索丝丝之声汇为繁响,却在四壁阴暗无光之处,两人穷尽目光一看,竟是一排一排,参差错落,交叠成三角、五角、四方的小铁棚,因势建造,有的利用原来崖隙石洞做成,每条铁丝上涂满了绿色似磷光的东西,有的还七叉八竖着光锐铁蒺藜和倒须钩。里面却爬满了蜈蚣、蝎子等五毒恶物,都是大逾寻常十倍,娱蚣长逾一尺,蝎子大如蒲扇,大约见了生人,美食在前,馋吻怒张,凶睛电射,在黑暗沉沉中集为五彩缤纷的光芒,都有冲网而出之势。
  二女虽是艺高胆大,那曾见过这类既大且多的恶形怪状之物,其中有两头大金蝎,头部金黄,背上绿、黄相间,五彩斑烂,更是狞恶,巨口翕张之间,似有淡淡黑气飘浮,知道是成了气候的东西,说不定已有内丹之属,单是那毒气也挡不住,二人同觉得直打嗯心,只不知何故反而醒转了?如普通一般姑娘,岂不吓得尖叫,甚至半死才怪呢!
  二女毕竟胆大,一看微映灯光之处有一铁栅门,不过紧闭了一道稀落如核桃大的铁条,宽约五寸左右一根,二女求生心切,正要冒险试试,如能折断一根,便可脱身,再向四凶拼命,作万一之想。
  不抖,一阵吱吱怪叫,紧跟数声凄厉的呱呱儿啼,把二女吓得缩身不迭。
  原来,两人只见到铁栅门,却未看见门下有一道宽约一丈,长约六尺的暗沟,沟上也蓄着一道铁丝网,吱吱之声,便起自下面,二女目力甚强,已依稀看出下面尽是各种奇形怪状的毒蛇。有些小的已伸出半个蛇头在铁网缝内,红信闪闪,吞吐如电,伸缩之间,活像一把火花明灭不定。最使二女闻声胆裂的是两声呱呱儿啼,起自铁栅门的上端,敢情也有一个大铁笼,翻腾之声甚急且烈,不用说,一定有极大毒蛇怪物锢闭其中,怒极发戒,强行冲击!
  二女饶是胆大,也觉头皮发炸,肌皮起粟,相顾失色。
  正在进退维谷,全身冷汗,生死两难,急得要命的当儿,只听后洞深处传出一声刺耳急啸,外面四凶争吵之声立止,只听大凶李横低声怒喝:“还闹个鸟,把老家伙骚动了,叫咱们都去哩!都是老四不听话,一只老鼠打坏一锅汤,可是要吃苦头!”
  另一个较缓而冷的声音接口道:“老大!你也一变常态,管这两个臭丫头任是怎么美煞,何值自家兄弟伤了和气,还是去请师傅公断吧!老三、老四!去把两个丫头一同带去,由师傅一言而决!”
  只听咕噜道:“这两个嫩雏儿原是俺老三到口的馒头嘛,别说老大,便是师傅也要讲理呀……”
  只听一声断喝:“休再罗苏吧!别羊肉吃不着,惹了一身膻……”
  又听那李横骂道:“别现世啦!若非俺和老二及时赶到,还有命在也只有三分气,忘了喊臭丫头做姑奶奶……”
  脚步暴响,大约是三凶和四凶赌气到这边来了。
  果然,只听一声吹灯低鸣,不但呱呱、儿啼之声立止,连越来越厉的悉悉、索索、丝丝之声也寂然不闻,一声哗啷啷,铁栅门自动向一边石缝缩进。
  二女稍定紧张,一听他们对话,便知是要带自己两人去见他们师傅,听说中条四凶原有一个孽师,又拜在桑老怪门下,不知是要去见那一个,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死不足惜,却怕被桑老怪先吸血,再喝脑髓,然后开膛取心肝,都不约而同的打着拼得一个够本,拼得两个是赚一个的主意,都运功两掌,准备对方一现身,便全力出击,打对方一方一个措手不及。
  不料,二女四目,正注视门口,却半晌不见人影。只听洞外壁上翻腾之声又起,又是呱呱两声儿啼,两人不由心中一紧,泛凉意,正犹豫不决,想先冲出门口再说的当儿,两声怪笑过处,呱呱!洞口先闪电般伸出一颗奇扁的大蛇头来,足有笆斗般大,凶睛一对,大如酒盅,绿光泛蓝,闪烁不定,灰中透麻的三角扁头,上有三寸许的一只独角,两腮鼓涨,红信暴伸尺许,腥涎四流,一伸一缩,直把二女吓得倒退三步,摇摇欲倒。
  只听一声乾笑,先由洞侧露出黄眼无常的半边脑袋,几乎和那蛇头并排而伸,听他嘻嘻得意的叫:“二位姑娘,休得害怕!这孽畜虽利害,有咱们咧!只要二位好好听话,跟着咱们去见师傅,决不难为你俩,一切有俺保险,决不有损你半根毛发!”
  又是呱呱两声,好像和他说话。红信伸缩更急,似欲向二女冲来大啖一顿。只听那尤沌急道:“老三!别废话了!这畜牲好不野性,俺竟制它不住,你快帮着,若致它挣脱,可不是要的!”语音低而急骤,显然,那厮吃力非常,还有三分惊慌。
  只听外面一声低暍:“没用的脓包,连这畜牲也制服不了!滚开!仍放到笼内去,休得吓坏她们!如仗着畜牲向她俩示威的话,不如早把她们捆成棕子……”
  二女刚听出是大凶李横口音,三凶史了翁的脑袋已不见,那颗大头,也似受了大力量的拉扯,被牵了转去,摇晃未定,那大凶已大模大样的叉手站在门口,竭力装作漫和的口气道:“二位姑娘,不要怕,咱们决不伤害你俩!乖乖同去见咱们师傅,只要不倔强,保有好处给你!”猛的一伸右臂,由壁边夹紧那怪蛇七寸,左掌起处,已在它那扁头上打了一掌,骂道:“你这畜牲!发什么威!若吓坏了两位姑娘,不把你碎割下酒才怪!”
  说也奇怪!那畜牲立时变成了烂黄鳝,再也不敢倔强,懒洋洋的由大凶抓紧,动也不动。
  洞底深处,又传来一声急啸,只见大凶把它往脚边一甩,叫:“把它关进去!”又向二女挥手:“随着来吧!别自讨苦吃!罚酒是不好吃的!”竟自转身先走。
  二女各换了一下眼色,双双跃出,挺身道:“休得无礼!姑娘虽死不可辱!估量着我们的师傅和父亲吧……”
  李横冷笑一声道:“老实点!别人怕昆仑和颜老贼,咱们却是牛大还有刮牛法,从小卖蒸饺,什么都见过……”
  那尤沌急忙接腔,三句不离本行,好粗:“爹开洗澡铺,娘做接生婆,大大见得多,吓倒咱个鸟!”
  史了翁想在美人面前讨好,向尤沌翻了一眼,咕哝道:“俺说二位姑娘,既开饭店,不怕大肚汉,咱们兄弟从不怕过谁来。二位如将就将就,咱们决不亏待你俩。人家说什么大丈夫要权,小丈夫要钱,咱们这些……这些凶丈夫呀只知要……要姑娘,桀!桀!”
  他夹七夹八乱念三字经,不伦不类,冒充斯文,却自以为措词得体,盖过老大和老四,黄眼珠骨碌碌乱转,咭咭咕咕傻笑。
  颜姑娘恨不得塞了耳朵,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被李横催着快走,几次想硬拼,都被席素雯眼色止住,并冷笑道:“鸭子死了!嘴壳还是硬的,姑奶奶也没有废话同你们说的……”脸容一板,冷笑前行。
  史、尤二人急忙由侧而前,在前带路,霉湿腥臭之气,刺鼻欲呕,崎岖凹凸,无处平坦,又黑又暗,阴风惨惨,常人进去,只有初一拜年拜到大除夕,一步十八跌,何止寸步难行?以二女武功,如非有二凶在前出声提醒,随时招呼,也有撞跌之虞。
  有的地方要侧身而进,有的地方要低头而入,有的地方要先伸进两腿,有的地方要头下脚上,三凶似乎轻车熟路,不当一回事,却把二女憋得一身香汗,娇喘吁吁,一因呼吸不惯两种恶腥气味,二来心中有着本能的紧张,再加上时闻前后、左右都有刺耳的异声,显然都是蛇虫之类恶物藏身潜伏之所,更增惊骇,真有生不如死之感。
  凭着一行脚力,走了半个时辰才由“九折天梯”转进一个伏身而进的小洞,二女已是秀发混乱如鸡窝,衣裙起皱,涂遍污泥灰垢,仍掩不了两张俏脸儿,一白一黑,相映如花。
  一人迎面接着,正是那娄元,敢情他先来了?把她俩带到一大堆绿火前,当二女一眼看到大马金刀,盘坐入定的桑老怪时,几乎失声惊叫。
  四凶个个肃然,脸都死板板的必恭必敬,在老怪面前一字跪下礼拜,碰头有声,由李横足恭跪禀:“师尊,已把来货带到,恭聆训谕……”对二女一摆手道:“火速跪下听命!”
  二女大怒柳眉倒竖,便要拼命!猛地,同时打了一个寒噤,原来老怪睁眼绿光暴射,竟把二女身形照得碧阴阴的,侧恻乾笑一声道:“娃娃,休得倔强,你俩来历,俺已晓得了。便是你俩师傅,见了俺老人家,也不敢无礼。也罢,念你俩娇小可怜,地上不净,免跪!”鼻中哼了一声道:“俺老人家特降殊恩,问你俩人爱着俺四个徒弟内那两个?由俺作主,别瞧这儿并无花团锦簇,只要你俩答应婚嫁,俺老人家敢说你俩要什么就有什么,皇帝想要想不到的东西都可给你俩弄了来……。”
  颜姑娘那里听得入耳,气得银牙紧咬,娇躯发颤,正要发作,却被席姑娘在肘上轻碰了一下,只听她冷笑道:“你大约就是绿袍魑魍桑羊……”  “了”字尚未出口,李横等已同声低喝:“住嘴,咱们师尊名讳岂是你俩可以乱叫的么?……”
  不料,老怪先是绿光暴射,但旋即闭住,反而很和缓的一字一句:“正是俺老人家,想你俩也早听师傅和阿爹说过,可知俺老人家的脾气么?快说……”
  末两字如平地一声雷,震得四面壁石都在摇晃,似要崩塌。
  席姑娘愤然道:“管你是人是鬼,总不能伤天害理,彼此素昧平生,道不同不相与谋,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讲什么……”她原脱口想说“讲什么爱不爱?”但明眸一转,立即加重语气:“即使你为门下作主,不分是非曲直,也要先徵得我师门和尊长同意嘛!”
  这几句话,席姑娘可说煞费苦心,含垢忍辱,以落到这般地步,白死无益。硬拼要命,隋珠弹雀,太不值得。所以才委屈陈词。
  那桑老怪却多瓜缠到茄子上去,前半段话使他凶睛怒睁,便要发作,倒先把四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知道老怪一动手,二女绝无幸理,眼看玉笑珠香,粉滴搓酥搓的两个美人会被老怪吸血破,又不敢出手阻障,都凶不起来了。及见老怪目光又阖,冷哼一声道:“原来你俩是要讲什么乌礼法,先请媒人去向你俩师长说亲,再纳礼下聘,明媒正娶,吹吹打打坐大花轿,哭哭啼啼做新嫁娘么?这也不怪!在这洞内做新房,又无人得知俺老人家门下娶媳妇,太不光釆。再说他们四个,你俩个,岂非乌的乱伦,你俩也吃不消,俺老人家难得慈悲,不便使你两个懒娃儿吃苦,你俩且在这儿等几天,俺叫人去通知你们师长好了!”蓦地绿光暴射,向四凶一挥手:“汝等出去!四个人抢二个女人做老婆,还算男子汉,大丈夫!把俺的名头都辱没了,限汝等火速下山,再去捞两个来凑对儿,再由俺老人家通知天下同道来吃喜酒,快丢!”
  四凶应声而起,头都不敢抬,连看二女一眼都不暇了!各晃身形而出。
  二女空自羞怒交加,银牙咬碎,只好当作恶梦一场,听一次鬼叫,强自排释。正旁徨不定,游目四顾进退出路之时,猛听左边阴暗深处传来两声似人似兽的惨呷之声,老怪立时一板丑脸,迅即由大石盘上松开身子,一挥手,命二女进入右边石室,只听一阵闷雷暴响,入口处便被厚达丈余的大石堵住,只存头顶上一些石窍小洞通风……
  二女略述梗概,当然把出乖丢脸的地方小说,语焉不详,但由内心激动,羞怒交错的神色可看出二女的悲愤。
  李、霍二人再一想到四凶和桑老怪的习性作风,不用说,二女必受尽屈辱和侮弄不可,不由都气得变颜变色。互看一眼,临时都改变了主意,想马上联袂冲出,斗斗这当世老魔头。
  四人正奇怪如何不闻动静,估计已是黎明时候了。含怒而起的李文奇忽然一声不响,身形电射,向靠内壁角窜去,原来,他一眼瞅见壁角有两点蓝色暗光闪动。
  霍春风等也觉出恶浊的气味内嗅到一股腥气,同时一跃而起,猛听前洞传来两声如伥鬼放哭的厉啸,第一声似在相距二里外,第二声如在眼前,就在一行错愕相顾间,已听到壁角底嘘嘘怪叫,腥味越浓,刚听李文奇一声暴叱:“速退!”两掌一错,雷音乍起,正要下击之时,只听一声怪笑:“住手!”
  大家一听便知是桑老怪出现,就在二女骇呼,群往洞口纵避的时候,一大块绿影已面对壁角发出丝丝喉音,情急异常。
  四人八眼,已看清老怪两臂都盘着两条儿臂粗的锦纹蛇,连他的脖子都绕满了,两颗蛇头却握在他两手中。只见蛇身屈伸蠕动甚急,似颤抖,又像暴怒,其实是它知死到临头,拼命挣扎,那能济事?只听老怪一声冷哼,右臂一圈,蛇便滑落如脱,竟把丈许的一条大锦蛇往壁角内一丢,只听几声嘘嘘嘶啸和骚动声音,渐渐静止,微微传出撕裂衣帛之声,细听便知下有凶恶之物,正在享受美肴,无疑是把掷下的这条大锦蛇咀嚼大吃。
  同时,左臂缠绕的那条大锦蛇也因受惊而挣扎甚急,拼命紧束老怪全身,尾巴一阵风车急转,“吧”的一声,打在老怪身上,何止数百斤铁锤敲打一块大门板?老怪恍加未觉,但已有恼意,右手后圈,一把执住又要举起下击的蛇尾,一声乾笑:“畜牲敢尔!”只见他两臂猛的暴伸两边,左肩微一转动运力,只听“卡嚓”一声,腥血四溅,原来那条儿臂粗的锦蛇活活被他震成两截,再加上两臂一扯之力,变成了左臂执蛇上身,右臂执蛇下身,就在二女掩面飞逃之时,好吓人也!只见他一张大嘴,一偏头,便把那条锦蛇齐七寸咬断,五指一弹,蛇头便落入壁角,霍地回转身来,竟像吃甘蔗一样,一大口一大口的咬吃死蛇肉,咀嚼有声,几口便吃去尺许长一大段,连李、霍二人也骇得倒退八尺。
  只见他若无其事,津津有味的饱吞美味。蛇血揩满了下巴上,连两颊都是,竟把左手执着的一段四尺多长的蛇身请客,递向霍、李二人:“娃娃们想已饿了吧!根骨还好,复原得这样快?刚才外面到了一些鼠辈,大脓包,说要见俺老人家,顺便看俺那几个孽障和你们大打出手。瞧热闹那有这么便宜,俺老人家恰巧做着每晨功课,放那独角长虫去喝露水,碰个正着。可笑这些拙鸟一见了独角儿便如见鬼,跑个乾净大吉。你们尝尝这个滋味如何?如吃不惯生的,架起火来烤吃亦可以……”
  老怪从容之至,竟客气到用手中美食请人当早饭吃。可把李、霍二人弄得啼笑皆非,又惊又怒!
  老怪却不管这些,一面大吃着,一面便席地坐下,嗷嗷怪笑道:“怎么?到底小娃儿不懂享福,如此美味,不敢接受!要知这对长虫是俺老人家养肥了的,实在好吃!刚才如非你们开口说话,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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