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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渡心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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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瞅了关孤一眼,龚凡讥笑道:“姓关的这副模样,老爷子,就好有一比……”

  胡钦踵躇满志的问:“比什么?”

  龚凡大笑道:“瓮中之鳖!”

  顿时也笑得脸如巽血,胡钦拍了拍龚凡肩头:“好好,比喻得好,比喻得妙……”

  冷冷的,温幸成一反他先前那种和煦风趣的神态道:“胡大哥,事情还没有完全成功,我们现在高兴未免太早了点,关孤虽然已经擒住,但‘绝斧绝刀’与那紫疤人尚未到手,要知道他们三个也不简单;那紫疤人我不认得,不知功力如何,但‘绝斧绝刀’却颇难相与,以我们两人之力,加上你的几位得力手下,还并不一定可以制住人家!”

  胡钦胸有成竹的道:“我们把钢刀按在姓关的与那舒家母女的脖颈上,看‘绝斧绝刀’和那紫疤人敢不敢动手?他们素来标榜道义,挂着行侠崇德的招牌,眼见自家人落在刀口子上,岂有三不管依然蛮干之理?”

  温幸成面无表情的道:“话虽如此,还是小心些好。”

  他们的对话,句句全进入关孤耳中,于是,他已经大略明白他们遭遇到了什么厄运,遭遇到了什么逆境……如今,他们可以说全落进虎口了!

  润润干裂的嘴唇,关孤沙哑的,却是冷静的启声道:“胡钦,为什么?”

  低下头来,胡钦的面孔这时看去竟是如此的邪恶狰狞,他好笑着道:“为什么,哈,问得好,我也回答得爽快……钱!”

  吁了口气,关孤低哑的道:“我们并没有悬赏背在身上……”

  胡钦笑吟吟的道:“表面上是没有,但我们会很容易的使得它有!关孤,我们非常明白‘悟生院’是如何迫切的,几乎是梦寐以求的要得到你们,这其中包括了禹伟行本人的尊严,威信,他的愤慨,意气,也包括了‘悟生院’的江湖上的声望,震慑力,领导力,未来的盛衰等等,这是何等严重的问题?而这一切问题全是由你引发的,只要擒住你,送回去加以惩治所有的困难及疑虑就会完全消除了!想想,你是多么重要?禹伟行会不出一大笔代价得到你么,只怕他一听到这个好消息,连点头应承我们的要求都来不及呢!”

  顿了顿,他又道:“花一笔银子,解决数个组织的动荡不安,抚慑所有手下们的内心,这是太划算的事,何况,又可兔除他们大批人命的牺牲与辛苦的奔波兜截呢?老实说,若是我们抓不住你,就算‘悟生院’方面豁上无数条人命,跑上千百里路途,尚不一定可以截住你们……衡量一下看,老禹拿银子出来就会又大方又爽快了,我保证将如此!”

  关孤一咬牙,道:“那么,舒家母女该放她们走!”

  怪笑一声,胡钦道:“朋友,你大概是服下大多的这种珍罕迷药了,以至头脑也不够清醒啦,放舒家母女走?真叫笑话,我们辛苦一场,担足风险,会白白放她们走?白白将另一笔财富丢进水里?”

  关孤仰视着他冷然道:“她们又有什么财富、路上所携,也不过只是些聊足渡日的细软而已!”

  胡钦邪恶的笑道:“那些细软,嗯,我当然会笑纳,但她们身上,还干系着另一笔花红,听说禹伟行也要这母女两个,又听说这母女两个是‘三定府’的首富之家,还听说你就是为了派去刺杀她们届时又放了水,才叛离‘悟生院’的,这样将事情一连贯,嘿嘿,便能以明白‘悟生院’为什么也同时需要获得这母女二人了;这一定是‘悟生院’与雇主间的一笔生意,这笔生意的成功与否,显然也一样对他们的威信有绝大影响,更会影响他们的一票大收入,嗯!我们一道替‘悟生院”解决了这个难题,将这舒家母女两头肥羊送回去,另加赠一名丫鬟,‘悟生院’还会不再付一笔银子么?”

  缓缓的关孤道:“胡钦,你不要过于贪婪,禹伟行不是好惹的人,他更不是个讲道义的人,你和他打交道,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胡钦冷笑道:“我‘笑天魔’胡钦亦不是好惹的人,这是做生意,讲斤两,大家公平交易,谁也不叫谁吃亏,谁也不用占谁的便宜;天下是广阔的,武林是浩瀚的,‘悟生院’固然不错,力强势雄,霸凌一方,但我胡钦也多的是好朋友,有的是同路人,弄翻了我,‘悟生院’并不一定就准占上风,因此,禹伟行便会仔细斟酌一下,他将明白公平交易好呢?还是不守信诺背义火并好!”

  关孤默然了,是的,胡钦说得对,禹伟行不是傻瓜,他是个精敲算盘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必须得到他们这些猎物,他有的是钱;胡钦的推测是正确的——禹伟行势必不会为了吝啬付出一笔代价而和‘含翠楼’动武,因为禹伟行不会笨到无意义的牺牲他的手下,他更不会蠢到足使得抓回关孤与舒家母女等人的这个机会发生变化!

  得意的磔磔怪笑,胡钦道:“怎么样?关朋友,你没话可说了吧?”

  关孤闭闭眼,道:“如今——你已派人去向‘悟生院’方面接头了吧?”

  胡钦搓着手道:“当然,在你们行向‘含翠楼’的时候,我业已派人到外面去和‘悟生院’的人接头了——我有十成十的把握肯定你们会落进我的手掌中,当你们中计前来向‘含翠楼’的方向踏出第一步的当口,你们业已注定是这个结局;我在外面有相当完密的眼线布置着,我知道到哪里去接‘悟生院’的人,他们的行动大本营设在‘古北口’的‘归宁客栈’,但我的手下不用跑那么远,上到百里外的‘蝙蝠岭’下就行,‘三人妖’早已率众伏守在那里,他们得讯号会尽快通知禹伟行的,就在今天早晨,我业已接到密报,禹伟行领着他的大批好手,兼程从‘洪家庄’赶往‘古北口’去了……看样子,他是亦步亦趋的紧跟在你们后面,只是你们这一回双方所走的路不是同一条罢了……”

  望了一眼偏西的阳光,关孤低沉的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胡钦淡淡的道:“还早,隔着太阳落山尚得个多两个时辰。”

  关孤又问:“我晕迷了多久?”

  笑了笑,胡钦道:“约摸一个时辰左右,我们给你灌下了解药,否则你至少要晕迷到晚上,要知道你服下的这种迷药‘倒罗汉’是迷药种类里最厉害,也最罕异的一种,无色无味,只是透明的水液,尤其它的潜伏力很悠久,可以在两个时辰以后才发作,也可以在一个多时辰内发作,端看药量的份量而定,一旦药性展开,便来势猛烈快速,任何功力,再深也不及抗拒,为迷药中的圣品,嘿嘿,我使用这‘倒罗汉’颇居心得,这些年来,已有无数英雄好汉栽在我这‘倒罗汉’的玩意下了,当然唆,这都是在极端秘密中进行的,以免坏了我的声誉!我用了七滴‘倒罗汉’在你的茶水中,这是你值得骄傲的地方,其他人,只要用三四滴业已足够了……”

  关孤冷峭的,道:“为什么又给我服下解药,等到‘悟生院’的人来了再将我于晕迷中交过去不是更可靠安全么?”

  胡钦哈哈大笑道:“关朋友,我当然有我的作用——叫你醒着,好张口劝你的同伙投降呀,另一则也免得你晕迷着引起他们的误会,以为你死了,那将激使他们失却理性,豁命蛮干,这是不需要的,是么?”

  暗中诅咒着,关孤痛恨的道:“为什么你不省省事,在他们的茶水中一起下迷药?这不更来得简单方便?”

  胡钦自得自满的大笑道:“好告诉你明白,关孤,这就是我老头子的精妙之处了,我若通通给你们在茶水中下了迷药,第一你们极可能先行以银器探试,这就会露出马脚,第二,你们功力深浅不同,发作的时间便有先后,只要有一个倒得慢,我们便会凭添麻烦——本来我假设预先知道你们修为的程度,可以酌量用药的多寡,奈何我并不十分清楚,是而便不敢冒这个险;我这样做,是绝对正确的,呵呵,你回想一下,你进门后所坐的位置,是不是刚好就在我正对面?这有一个作用,任何人不方便也不好意思当我面前以银替探试茶水,你的伙计们坐在两侧,他们都可以半阴半明的探试,这样却正中我的下怀,因为他们的茶并未渗有迷药,当然探试的结果就没有问题!如此一来,也会给你一个错觉,认为他们杯子里的茶水既无问题,你的也自是一样可靠,岂不知我正要你产生这种想法,你们所有七个人中,就只有你的茶水中下了迷药哩……”

  揉着面颊,他又乐呵呵的道:“老实说,你已够精明了,竟然放着杯茶等到最后才喝,幸亏我没有一起给你们下迷药,否则,你的伙计们一旦晕倒,你不就给我个搞个乌烟瘴气啦?不过,关朋友,你虽精明,却逢上个更精明的我,这就说不得你要吃定瘪了!”

  龚凡插口道:“还说呢!老爷子,姓关的把茶放在面前迟迟不喝,我和老区全紧张得快喘不动气了,只要吃他察觉一点端倪,我们就有得受啦!一直在他举杯沾唇之前,我和老区简直就连眼皮子也不敢眨一下,生怕他一看出什么不对突然动手……听说姓关的素来就有不吭声便斩人要命的习惯……”

  胡钦一瞪眼斥道:“少胡说,简直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有我在当场,还有不十拿九稳之理?你们有什么好紧张的?没出息!”

  沉默了良久的温幸成又开口问:“胡大哥,朱嘉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侧看一看阳光的斜度,胡钦道:“大约要在起更了,不用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等。”

  温幸成不奈的道:“‘绝斧绝刀’和那紫疤人还没起来?”

  胡钦笑道:“叫他们睡吧,只怕以后他们会有一大段日子睡不着觉了!”

  俊俏的面容是阴鸷又狠毒的,温幸成冷酷的道:“事不宜迟,胡大哥,我们还是先将他们擒住的好,别出了差错,任什么事早办了早安心!”

  胡钦大刺刺的道:“你急什么?煮熟的鸭子还怕飞上了天?再说,区叔宝和聂光早已带领十二名儿郎将‘小怡轩’暗中包围了!”

  温幸成不快的道:“包围了不一定就擒得住人家,万一叫他们看出破绽,来个先下手为强,我们岂不是凭添不必要的麻烦?”

  胡钦也有些不悦的道:“好吧,便依你;不过你是晓得的,我做事一向从容不迫,按部就班,最不喜欢仓促匆忙……”

  脸色和缓了一点,温幸成道:“不是我心急,胡大哥,你也知道我的毛病,我素来是快刀斩乱麻,不爱拖泥带水,磨磨蹭蹭的……”

  胡钦哼了一哼,道:“我们得一步一步来才对,首先要救醒关孤,其次要告诉他他如今毫不可为的处境,使他明白反抗倔强只会遭至更大的折磨,这一切办妥了,才能进一步对付后面的那三个人!像这样有条不紊的做,怎么会叫‘拖泥带水’?又怎么能称为‘磨磨蹭蹭’?”

  温幸成忍住了气,强笑道:“好,好,就算大哥你对,现在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姓关的也明白了他的处境,清楚了反抗的恶果,我们可以开始下一步行动了吧?”

  胡钦重重的道:“龚凡,你扛着关孤,和我们走!”

  回应一声,龚凡正待上前,关孤已突然道:“且慢!”

  脸色一沉,胡钦怒道:“又是什么事?”

  关孤吸了口气,吃力的道:“舒家母女……和那丫鬟银心,如今身在何处?”

  胡钦好笑一声,道:“他们么?仍在他们被款待的房间哩,唯一他和做客不同的,就是如今正由我的四名手下监守她们,而且,三个女人全被捆结实了又堵住了嘴!”

  关孤大怒着,再道:“另外,我还要问问你,你是怎么认出我们身份来的?”

  这时——

  “百面狐”温幸成勃然大怒叱道:“住口,姓关的,你以为你如今是什么东西,竞敢在这里问长问短的?你若再啰嗦,我就要叫你好看!”

  胡钦摇摇手,道:“叫他问,一个人栽了跟斗,总也有权知道这个跟斗是怎么栽的呀,就好比一个人被判了罪,至少也应叫他明白为了什么才判的罪……”

  温幸成十分明白胡钦那种“好大喜功”“自我渲染”又“自认聪明”的德性,因而他虽是一肚皮的不痛快,也只好硬生生的压制下来,寒着脸不作声。

  抹抹嘴,胡钦道:“你问我是怎生认出你们身份来的?很好,我告诉你,其实却十分简单,你关孤叛离悟生院的这档子大事,好比‘春风吹绿江南岸’,天下可以说没有不知道的了,江湖传言,最是快捷,有如云飘水流,刹时传遍两道,以我这耳目众多的老行家来说,自然更知道得较一般人清楚而且真切;你们那几个人相偕逃亡,形态,外貌,举止,穿装,甚至擅用的兵器等等,我都打听得一明二白,说真的,起先我并没有可以侥幸发这笔横财的打算,因为我未曾料及会遇上你们,更不愿硬碰硬的去兜着圈子寻找你们,直到我的了望哨台报告我发现了你们,我亲自上去一看,才知道我是财星高照,肥肉上口了;详情就是如此,你该清楚,关孤,我虽然向外声明退隐江湖,但实则我仍暗里经营一些买卖——没有本钱的买卖,否则,我如何维持这份偌大的开销?怎盖得起如此豪奢的楼阁?所以,我一向注意每一桩可能发财的机会,你这档子事,早闹得整个武林沸沸扬扬了,我焉会不留心?但开头也就只是留心罢了,你太扎手,我并不抱什么大希望,可是,哪知你们自己送上门来,哈,这又完全不同了,我岂会将上门的财神爷往外推?天意如此哪,你们却怪不得我不讲交情!”

  关孤冷漠的道:“我们原来没有交情。”

  胡钦点点头,毫不以为怜的道:“不错,所以我就更加心安理得了!”

  关孤平静的道:“我曾有点怀疑你是如何获得这笔佑大财富而置华厦,设锦室的,但我未尝深究,这是我的失误!”

  垂下目光,他又道:“我早该明白,一个正派的武林人家,是不容易积下这么多钱财的……”

  胡钦笑呵呵的道:“如今你业已知道了,我的财富便是这样得来的,不过,我敢说你们给予我的将是我这大半生来最丰厚的一一笔!”

  胡孤阴沉的道:“只要你真正成功的话!”

  胡钦怔了怔随即冷笑的道:“你看着吧,我已经做成功十成中的九成了,那笔财富可以说有一多半已进了我的荷包!”

  关孤唇角一撇道:“不要大自满,胡钦,还远着呢!”

  “呸”了一声,胡钦挥手叱道:“扛走!”

  龚凡上前一把肩起地下的关孤,重重往肩头一搁,胡钦一边与温幸成朝外走,一边悻悻的,道:“扛好他,龚凡,你再招呼弟兄们把楼上的几个女人也一起押到后面‘小怡轩’前头来!”





渡心指第四十章 失、困、龙浮难



第四十章 失、困、龙浮难

  在“含翠楼”耸立的巨大阴影掩遮下,后面是一排紧靠山壁的平房,这排平房一连四间,地基显然是挖深一段山腹才奠定的,看上去有点嵌合在山壁中的感觉,四间平房建造得相当精致巧雅,甚至还在外头围了一圈颇饶诗意的竹篱,另外点缀着几株火红的榴树就越发显得俏丽抬人了,这里即是“小怕轩”。

  当关孤被重重摔在地下的时候,他已看见舒家母女与银心三个人也被缚了送来;这是一副颇令人伤感又酸心的景像,舒老夫人颤巍巍的站在那里,双臂反缚口中塞满一团棉布,她的两眼红肿,泪痕未干,花白的头发随风飘拂,神色的憔悴凄楚,简直叫人不忍目睹,舒婉仪也同她娘一样,反缚着手臂,口中塞着棉布,钗环凌乱,秀发披散,一身裙裳又绉又污,显是经过了一番挣扎,但是,她却没有哭过,她所有的只是满眼的悲愤与无声的诅咒,现在,她正震愕又哀伤的注视着地下的关孤……遭受同样命运的俏丫鬟银心,这时却早已惊恐得连腋泪都快流干了……。

  四名如狼似虎的白袍大汉便拥持着这三个女人,雪亮的朴刀时而恫吓的在她们面前晃来摆去……

  站在关孤前面的胡钦,侧首向温幸成道:“可以开始了,幸成。”

  于是,温幸成点点头,交待守着关孤的龚凡道:“老龚,仔细点把牢姓关的,别出纰漏!”

  龚凡笑道:“放心,温二爷,我这‘锤手’还怕捣不停姓关的一身人肉?如果他敢反抗的话!”

  温幸成轻轻击掌三下,就在那排平房之后,一个形容猥琐,瘦得枯干的汉子闪了出来,那人点了点头,又缩回去。

  胡钦沉声道:“他们还没起来,聂光已告诉我们了。”

  阴森的一笑,温幸成道:“那么,我们便只好打扰他们的清梦,请他们起身了。”

  胡钦道:“当然,你招呼吧!”

  踏前几步,温幸成暴烈的喊:“南宫豪,丰子俊,你们还不出来看看?”

  顿了顿,他又厉声叫:“再不出来,你们就要错过一场好戏了!”

  屋中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快,只见人影一闪,丰子俊从门中掠出,同时,两边屋的花窗“哗啦啦”震碎,木屑纷飞中,南宫豪与李发也同时穿窗现身,三个人手上全已亮了家伙!

  三个人甫始沾地,业已唰的散开,分向三个不同的方向站立,面对这边的,就是丰子俊!

  目光朝这边一转,丰子俊已猛的一震,大大退了一步,脱口惊呼出声!

  于是,南宫豪与李发也立时望了过来,这一看,两个人更不禁神色倏变,一下子像呆了一样愣在当场!

  温幸成哧哧一笑,道:“很奇怪么,各位?”

  丰子俊惊神甫定,立时大喝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温幸成脸色一沉,冷冷的道:“什么意思?各位全是聪明人,莫非还非要我们说出口来!”

  南宫豪粗厉的吼道:“可是你们坑害了他们几个?”

  温幸成闲散的道:“这不叫‘坑害’,只是我们把各位的这几个相好擒拿住了而已!”

  南宫豪双目怒睁,咬牙大吼:“为什么?这是为了什么?”

  胡钦哈哈大笑,接口道:“为了钱呀,拿住了你们解交‘悟生院’,我们便可以分得一大笔花红,呵呵,这可是桩天大的财富哩——足够我再起一幢‘含翠楼’了!”

  丰子俊深深吸了口气,面容苍白的道:“胡钦,你可真是阴狠毒辣卑鄙龌龊!”

  胡钦笑吟吟的道:“丰子俊,说话可得小心点哪,我胡某并不是好脾气的人,一个惹翻了我,只怕你吃不了兜着走哩……”

  一仰头,丰子俊愤怒的道:“过来试试,姓胡的!”

  胡钦指了指地下的关孤,道:“我可以先给你们的好朋友关孤吃点生活,丰子俊,那会很不好受,你希望看一看关孤是怎么为了你的出口不逊而代你受过么?”

  丰子俊窒了窒,厉声道:“你……你是如何谋害了关兄?”

  胡钦一点道:“他现在好得很,死不了,就是精神差点罢了,因为他是唯一中了我迷药的人;各位,你们若是轻举妄动,恐怕你们的关兄就要送命啦!”

  大吼如雷,南宫豪青筋泛额的叫:“姓胡的,我们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这般阴毒的算计我们?你还讲不讲一点江湖上的道义?”

  “呸”了一声,胡钦好笑道:“屁的个‘道义’,‘道义’值多少钱一斤呀?朋友,你可叫天真呐,你知不知道天下唯财最高?只要有财可发其他的便毫不足论了;少在我老头子面前谈这一套空泛泛的谬论,你感动不了我!”

  南宫豪咬牙切齿的道:“你是他娘一头贪婪又无信的老狗!”

  胡钦冷笑道:“关孤为了你这句混话要受苦了——龚凡,给姓关的来一下!”

  后面,龚凡眼皮子也不撩,提起脚来便在关孤腰眼上狠狠踹了一记,“通”声闷响,关孤全身猛一抽搐,却哼也没哼一声!

  尖叫一声,南宫豪大吼:“王八羔子,你再动关兄一下,看老子不活剥了你!”

  胡钦呵呵笑道:“南宫豪,你走近一步看看?只要你敢擅越雷池分毫,龚凡的‘手’便可以砸烂关孤的脑袋,龚凡有这个功力呐,他可以一掌下去击碎七块青砖,大约人的头颅还没有这么硬吧?”

  丰子俊阻止了拜兄的冲动,扬声高叫:“关兄,关兄,你安好么?”

  地下,关孤呛咳了几下,低弱的回应:“还好……”

  稍稍放了点心,丰子俊又关切的道:“受了伤不曾?”

  关孤吸了口气,沙着嗓子道:“没有……只是误服了置于茶水中的迷药,身子十分虚软……大概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得意的搓搓手,胡钦道:“对了,只等余毒消散,他很快便可以复原,但你们如果想要逞强蛮干,呵呵,就怕他一辈子也复不了原啦!”

  唇角抽搐了几下,丰子俊沉痛又不解的道:“关兄,怎么我们全好好的只有你中了迷药呢?”

  胡钦代答道:“这还不简单?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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