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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神再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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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当然也想执行老大的吩咐,只不过,客途和小千心意相通紧缠着二人快打猛攻,根本不给他们有喘息的余地,更甭提让他们有脱出战况整兵掠阵的机会。
  汪宗钦号称‘袖里虹’,使得是一对指半宽、尺余长,锋利无比的柔轫袖中剑。
  他的剑,分别装在双袖之中的两根特制钢管内。用时,只需将卡簧推下,双臂略伸,利刃既可弹出,一仰手,两柄剑便又藉抖腕之力倒缩回去,卡簧也会顺势撞返原位,端得是件精巧犀俐的厉害兵刃。
  他在这对袖剑上,浸淫了二十余载,着实下了相当大的苦功磨练剑术。如今使用这对袖剑,虽未臻超然入圣的境界,至少也是如使指臂、念生剑至。
  ‘雷虎帮’故然只是个叁流组合,但是‘袖里虹’汪宗钦的名气,在江湖上却早已名列一流高手之林。这也是为什么汪宗钦无法忍受小桂一再强调,雷虎帮只配称为‘叁流’的原因。
  毕竟,一个公认的一流高手,竟只能领导一个叁流的组合,你要他‘袖里虹’情何以堪?这种尴尬的情况,如果不是因为汪宗钦面子不足,以致无法招纳真正高手,就是因为他个人缺乏组织和领导方面的才能,所以难以振兴自己的组合。
  但,不管哪方面的因素,造成今天‘雷虎帮’气候难成,终究都是汪宗钦不愿多提的痛处!
  汪宗钦也不愧是真正入流的高手,既使面对小桂如涛似浪的汹涌攻势,依然镇定逾恒,双手袖剑伸纵吞吐,宛若流光电蛇,身形旋走飘移,谨慎化解了小桂犀俐无比的攻势。
  “好!这才够劲。”
  小桂似是欢然已极的吟吟畅笑,右手猛挥,‘干将’如龙的璀璨晶芒,有若一溜冷猝闪!
  刹那之间,无尽明亮圆月,宛似在夜空中突然爆现的烟火,如雨般蓦然蓬射,罩向汪宗钦。
  汪宗钦睁目怒斥一声,双手利剑翻飞如电,刺戳闪掠更似龙翔凤舞,连打带消,硬是半点不退,强架小桂这轮猛攻!
  “再来!”小桂回身朗笑,震天长吟:“海上生明月───”
  蓦地,‘干将’剑光大盛!
  小桂双手握剑左右挥摆,刹时,以他为中心,在他身边周遭七尺方圆之内,一片光海突现,眩花左边‘雷虎帮’所属众人眼目。
  这时───
  一轮由剑光吞吐穿射而成的冷灿明月,自光海之中,看似缓慢,实则其快无比的旋腾升起!
  数不清的电芒锐彩,便随着这轮闪转回泛的超级明月,尖声厉啸地朝四面八方穿纵流飞!
  汪宗钦在光海甫现之际,便已知机惊退,但是却也为时稍晚。他则觉得眼前一花,彷佛还能看光海内的明月冉冉腾升,一股窒人的潜劲竟已骤然临身,将他整个人呼地抬起抛上半空!
  汪宗钦脑中奇怪的闪过一个念头,感觉自己就像一艄在大海中,突然遭遇风暴袭击的小船。
  这也是他今生,最后的一个念头!
  汪宗钦的身躯,此刻,果然正如茫茫大海之中,惨遭狂风暴雨袭击的无助小舟,在小桂以利刃所幻生的凄迷光海里,毫无生机的浮沉翻摔,猩赤的血水如雨飞洒!
  便是先前围着小桂,还没有机会出手助阵的其他叁名雷虎帮所属,居然也一同被卷入如此辉宏的剑势之中,鲜血四溅,凄厉惨号着被抛摔出老远。
  那边───
  客途在小桂长吟之后,声若宏钟的沉稳吟接:“天涯共此时!”
  五个字宛若五记撼天金雷一般,震得马大贵和他四名手下心头直跳。
  客途原本挪移飞闪的身形,在这五言诗句出口之后,蓦然停顿。
  没有人看清楚客途如何出手,只听到一声奇异的鸣啸,宛似大地震动般慑人魂魄的响起!
  一股难以形容的浩然罡气,以客途为中心,彷佛要将天地压挤成一粟般,纤毫不散的涌向四周!
  揪人心肝、刺人耳膜的凄怖惨嗥,同时出自数张不同的嘴中。
  马大贵和他身旁四人,就像被台风突然卷向高空抛了出去的破布娃娃,手舞足蹈的飞跌摔滚。一路血雨,顺着这些人飞抛的方向,蓬然溅洒,染血了黄泥小径!
  小桂和客途二人一举歼灭身旁周遭敌人,得手几乎不分先后。
  另一头───
  小千正以‘金光剑法’奋起神威,力战焦天魁和雷虎帮众的斗场,由于震慑于这对师兄弟出手之酷烈,众人不知不觉斗志全消,个自收手,骇然相觑。
  失去对手的小千,望着眼前这群脸青唇白的家伙,不禁为‘袖里虹’汪宗钦竟然统领如此懦弱的手下,感到深深的不值得。
  不过,当他走近小桂他们,看清两人所造成的修罗屠场,亦不自禁的头皮发麻,倒抽了口凉气!
  “乖乖!”小千摇着头,惊叹道:“一招之下,居然没有半个活口!?两位煞星哥们,你们没有感觉,自己狠得好像有点离谱了些?”
  小桂剑已归鞘,此时正只手搔着下巴,一派沉思之状。
  “我从来不知道,月明剑法的杀伤力,居然能够造成如此惨烈的结局。”
  这小鬼似乎是喃喃自语的望向客途。
  “别看我!”客途束手撇清道:“我可也是今天第一次和你一起试用‘日月心印’,而且是你先开始的,我完全站在配合施为的立场。否则,你应该知道,平常我不是个容易大开杀戒的人。”
  小桂抓抓鼻子,无奈道:“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我一定回他一声‘屁’!”
  他双手一摊,接着又道:“不过,谁叫我真的了解师兄向来只说实话。既然你没骗我,看样子就是我对‘日月心印’这秘法理解还不够透彻。嗯!我必须多想想、多想想……”
  这小鬼果真说想就想,眉头一皱,几乎立刻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无视于眼前立身之处,满地骸,空气之中亦飘漾着浓腻呕人的血腥气息。
  甚且,尚有恶斗待续!
  “小鬼,你待会儿再想吧!”小千提醒道:“焦天魁又带着人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小桂摊摊手,心不在焉道:“别理他!反正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他迟早还是会和咱们见面的。”
  客途环目四顾,攒眉道:“焦天魁和雷虎帮幸存的人,未免也太无情无义了!他们为了逃命,居然连自家魁首和其他兄弟的体都不管,就这么任其曝荒野。”
  “就是说嘛!”小千慨然感叹道:“那个焦天魁还是‘袖里虹’的小舅子哩!他如此一走了之,我倒颇好奇,回去之后,他要怎么跟他的姐姐交待。”
  客途讶然道:“焦天魁是姓汪的小舅子?”
  小千点着头道:“不仅如此,这个姓焦的还是过去被咱们了窑的‘飞虎寨’寨主,‘铁扇银钩’萧忠全的师弟呐!混江湖就是这么回事,攀来扯去总难免牵连出一家亲的关系。说不定这一次雷虎帮的埋伏,和过去咱们与飞虎寨的恩怨,多少也有点相关。”
  “原来如此!”客途恍然道:“难怪我宗觉得焦天魁那几手把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管啦!”沉思中的小桂,忽然哇啦大叫。
  “你鬼叫个啥?”小千冷不防的被吓了一跳,没好气道:“什么管不管的?”
  小桂似乎尚未回过神来,依然若有所思的攒着剑眉,自顾自的朝坡顶走去,根本懒得理会其他二人。
  小千莫名其妙的瞟望客途。
  客途会心一笑:“这小鬼想不通‘日月心印’里的关窍,所以心情不好。”
  微顿一下,他又接道:“走吧!这小已经以行动表示,此地非久留之处。”
  小千略略犹豫道:“可是……真的要让这些死者曝荒郊?”
  前方,小桂头也不回,语声却清晰传来:“你走了自然就有人来收!你明知焦天魁是人家的小舅子,不可能也不应该丢下姓汪的不管,你还在那儿妨碍人家做啥?你不走,惹人讨厌呐!”
  客途目光微闪,耳语道:“小鬼似乎发现了什么了!咱们追上去逼供。”
  小千双目一亮,丢了个坏坏的笑容给客途,二人脚下同时用劲,猛朝小桂背后射去。
  小桂步上坡顶,突然停身。
  客途和小千索性力加二分,一股猛劲冲向小桂,打算故意要将这小鬼撞下陡坡!
  “停───!”
  小桂不待二人近身,双臂一横,审慎无比的大喝出声。
  客途和小千实在不想将这小鬼的故弄玄虚当做一回事,但是,看在他甚少如此谨慎其事的份上,他们二人还是及时刹车急停,在距离小桂身后不足一尺处定住身子。
  “怎么回事?”
  小千在小桂身后摩拳擦掌,语含威吓的低声咆问,显然,如果小桂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覆,他便会立刻动手掐死这小鬼。
  小桂目不转睛的望着坡下,别有含意道:“你是茅山天师,应该由你来告诉我,下面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小千探头观望,啧啧有声道:“呦!想考我?待本天师观───呀来!”
  坡下,黄泥小径宛如一条懒蛇般蜿蜒延伸。放眼望去,眼前地形豁然开朗,然而,此路向前绝非平原沃野。
  此处地形之所以看上去令人觉得辽阔,主要是因为斜坡往下,百余开丈的围内完全没有山脊伏丘遮掩,只有一大片广阔的管芒蔓蔓丛生。
  时值初春,未到管芒开花的季节,这片足有人高的茫茫草野放眼尽是清新的鲜绿。每当有风吹过,青纱有如波浪一般起伏扬摆,发出阵阵‘簌啦啦!’的磨擦声,光景煞为壮观。
  迤逦的小径,就像一柄蒙了尘的鱼肠软剑,弯弯曲曲的切过管芒草原,直抹一座林木浓密的黑森林。
  小千打量着坡下地形,啧啧有声的咋舌直叹:“乖乖,这斜坡下面的确不是路数!这种地方,若是事先安排大队人马在此伏下,藉着眼前这百丈开来的管芒草掩护,包管可以吃掉双倍,甚至是叁倍以上的敌人!”
  客途也是自小桂身后探头观望,一面沉吟道:“险!的确够险!难怪先前丐帮的施舵主和余副舵主一再强调此地之危。原本我以为,他们所谓的危险地形,是在坡顶的‘蛙跃池’,如今看来,他们所指之处,应该是越过‘蛙跃池’之后的这一部份了!”
  “我只是觉得奇怪。”小桂攒着剑眉,没头没脑的迸出这么一句话。
  客途会意道:“你是说,如此险恶的地形,为什么反而没有半个活人埋伏设卡,对不!?”
  小千知道他们师兄弟俩,肯定是以‘天耳捕音’的功夫,侦查过方圆百丈内外的动静,因此清楚坡下有无埋伏。
  小桂不解的搔着下巴,怀疑道:“刚才,蛙跃石上面那种不算挺险恶的地方,他们都在布陷阱了;眼前这么有利的伏袭之地,反而放弃不用,这岂不是不合逻辑之事!?凡事若是不合逻辑,就表示反常。事情一旦反常,嘿嘿……就明摆着有鬼!”
  这小鬼得意的奸笑,实在令人头皮发麻。
  “所以……”小千接着他的话尾,同样奸诈的诡笑道:“有‘鬼’的事,你就交给本天师来处理了,是不是?你这个小鬼,果然有够狡猾!”
  “我是为你好呀!”小桂眼狎笑道:“尽量找机会给你练习茅山秘法耶!”
  小千翻着白眼,毫不感激道:“是喔!谢谢你了,真是劳你费心啦!”
  “不客气。”这小鬼一派‘皇恩浩荡’的口吻,着实令小千哭笑不得。
  客途早已习惯他们二人诸如此类的调笑,实在没多大兴致理会。反倒是小桂刚才的推理,令他隐约觉得彷佛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他弹了弹指,要求注意,同时正色问道:“小老千,对于坡下的反常,你可有看出什么名堂?有没有可能,敌人在坡下布置了什么奇门遁甲之类的阵法,掩避了他们的踪迹?”
  “没有。”小千笃定道:“刚才小鬼叫我看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可能,也和你一样。所以我已经用了‘斥候术’召唤茅山役鬼探过路了,结果并未发现这片管芒草坡有什么古怪。
  倒是,再过去一点那座黑压压的密林里,已经被人布下结界,等着请君入。”
  “黑森林里?”客途喃喃自语道:“难怪那里一片死寂,宛如鬼城。果然不对劲!”
  小桂却是满脑子浆糊的问:“什么叫结界?怎么我以前从没有听人说过这个奇怪的词?”
  “这是术语,你当然没听过。”小千道貌岸然的解释:“凡是我辈修练法术之人,如果能够藉着本身所修习的秘法,划定某围的空间,以支配或操纵这个空间内的水、地、风、火四大元素;那么,这个由施法者所划定的空间界限,就叫结界。至于结界围大小,则视施法之人功力高低而决定,当然功力越高的人,所布结界围越大,反之则小。”
  小桂挑的问:“你可有这种布下结界的功力?”
  “废话!”小千白眼道:“你当我在‘绝命谷’时是混假的?四师伯所传的那套‘飞星遁甲’,就是结合了本派最俱威力的符法与咒术,布成结界,制造出属于施法者特有的奇门空间,以便施法之人于其中随心所欲穿梭来去,畅行叁界。我如果不会布结界,还能毕得了业、出得了谷吗?”
  “早说嘛!”小桂呵呵直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既然你的本事这么大,待会儿树林里有状况,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喽!”
  小千哼声佯嗔道:“你这小鬼,就像客途老大常说的───你每次都这样,总是有事小千服其劳!”
  “能者多劳嘛!”这小鬼俏皮的眨眨眼,谑道:“谁叫你会布结界。咱们叁个里面,只有你懂这回事,理所当然该由你来负责处理。而我和师兄,就是负责对付通过管芒草海的状况好了。这样公平吧!”
  小千嗤笑道:“公平个鬼!你明知道通过草坡这段路没事,还有什么状况好对付?”
  “这可难说。”小桂滑头道:“没有人,不一定就表示没有事,万一有意外发生,你就可以等着看我们俩表演啦!”
  “什么话?”小千真是被这小鬼搞得哭笑不得。
  客途打断二人的抬,岔言道:“小老千,依你方才的说法听来,一个修练法术的人若是有本事布下结界,显然他的功夫不弱,是不?”
  小千点头道:“当然。”
  小桂狎谑道:“师兄的意思是,既然人家的功力不弱,你可应付得来?万一你不行了,咱们岂不是要挂在人家的结界里!?”
  “那是你的意思。”客途呵呵一笑,狡黠道:“我只是想问,既然人家的功力不弱,咱们难道非得进入对方的结界不可?有没有其他趋弱避强的方法?”
  小千扮个鬼脸,戏谑道:“这里如果有别条可通大别山,咱们自然可以换条路走,就不用当面去挑战那位布下结界的高人了!不过,可惜的是,小鬼当初选择此路前往武胜关的原因之一,正是因为这里没有别的旁门左道会害他迷路。所以,想要入山,就非得破关而过不可,没有其他方法啦!再说……”
  他故意一顿,才又张狂已极的接道:“我们修练法术的人,如果碰到够程度的对手,若不相互切磋、切磋,岂非示弱!?”
  “那我们还等什么?”小桂大刺刺的举步朝坡下行去:“走呀!我等不及想见识、见识那所谓的‘结界’,究竟是啥劳什子玩意儿?它到底有多厉害?”
  小千见这小鬼一副泰山石敢当的模样,真不知该佩服他的勇气,还是该为他的无知头痛,最后只好无奈的摇着头,决定原谅这小鬼因为无知而不懂得畏惧的‘憨胆’。
  他们叁然沿着黄泥小径谨慎前行,路旁人肩的管芒随风轻摇沙沙作响,彷佛其中正有无数人马掩掩藏藏,直令走在路上的人,不自觉地要提着心、吊着胆,生恐有什么骇人的意外发生。
  小千不禁吐了口唾沫,嘀咕道:“奶奶的!这条路的确有够邪门。这四周人高的草梗绿乎乎地活像没边没际的海水,人走在路上,倒有几分陷溺浩荡洋面中的感觉。像这么容易令人产生错觉的地方,其实是最适于布结界的空间,偏生对方故意略过此处不设埋伏,他到底是何居心?”
  小桂吃吃笑道:“小老千,这种攻心为上的道理你都不懂,你到底有没有学过兵法?”
  “哦!?”小千想了想,不挺服气道:“这与兵法有关?愿闻其详。如果你说得不能令本天师满意,待会儿你进入结界,后果自行负责!”
  “你威胁我?”小桂眉捎子一扬,挑反问。
  小千狡狯一笑:“我哪敢威胁你!?”
  小桂拿斜眼睨他:“你不敢吗?”
  “我最多只是恐吓你罢了!”
  “他顶多只是恐吓你而已!”
  小千和客途对自己二人如此有默契的回答,忍不住要击掌庆贺。
  小桂不禁翻白眼,捉笑道:“完了!你们俩到底谁是谁肚子里的蛔?”
  “你管那么多干啥!?”小千故做咆笑状:“我还在等你阐述精彩的兵法妙论哩!”
  此时,叁人距离小径彼端的密林,大约只剩五、六十丈之遥。
  “想听本天才开示有何困难。你仔细听着了!”小桂侃侃而谈道:“依照我们一路行来的地形而论,自‘蛙跃池’起,一直到眼前那座黑不咙咚的森林,这条路上没有一处不惊险。如果我们仔细分析,其实‘蛙跃池’那个点,算是这段惊险之径上,惊险最低的地方;其次是这路两旁的管芒草原;最危险的地段,则是面前那座看起来颇为神秘、诡异的黑森林。”
  他一边说,一面比划者。
  小千和客途则随着这小鬼的指东划西,环目观望频频点头。
  “所以……”小桂寻思道:“如果我是雷虎帮的主事者,既要考虑己身的兵力有限,又不能十分确定对手的威力如何,想在这段路上做最有效的埋伏,首先,当然会在‘蛙跃池’那里安排伏袭,好试探一下对手的程度与反应。”
  小千不解的瞪眼:“你的意思是说,‘蛙跃池’那一场较斗,只是对方在试手?若是如此对手的主帅没道理这么早现身嘛!如今,汪宗钦一死,雷虎帮岂不是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他们后面还玩个屁呀!就算他们真的侥幸干掉了咱们叁人,一个帮派没有了当家的龙头老大,还有什么搞头!?”
  “龙头老大可以换人做!”客途提醒道:“说不定,早有人对如此结果暗爽不已。”
  小桂道:“按照我的推测,汪宗钦在‘蛙跃池’现身,或许是为了场面上好看,所以出来放个话。别说他没想到自己会栽在那儿,就连我都没料到居然这样把人家给收拾了!我原本只是想顺便试试‘日月心印’的效果而已,并非存心要干掉他。”
  小千摇着头叹笑道:“这么说,汪宗钦死得还真叫冤枉喽!”
  “是很冤枉。”小桂颔首道:“当你提醒我说,焦天魁再度‘绕跑’时,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不是往我们来的方面退,而是朝前面这座黑森林的方向而来!?如果我没记错,施舵主提过,这个方向只通大别山区,其中并没有别的岔路可转往潜山‘雷虎帮’设寨的所在。”
  小千当然知道这小鬼不可能说错,其实,当初小桂问起这档事时,他还曾猜测过这小鬼问起岔路的用意为何。
  “因此……”小桂已经若有所思的续道:“焦天魁退往此路的用意只有一个,他并不是在逃走,而是为了让雷虎帮安排的袭击计画继续。或者说,他往这边走,就是为了通知继续伏击。毕竟,这是雷虎帮仅有的翻本机会了!”
  客途喃喃自语道:“难怪你让他走,而且肯定一定还会再见到他。”
  小桂抿嘴笑道:“我不小心干掉了人家的老大,如果不给他们翻本的机会,在道义上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嘛!只是,在我上到坡顶看清地形,却又发现百丈之内没有埋伏时,就知道接下来肯定有大热闹了,结果果然没错。”
  他微顿一下,接着沉吟道:“先甭提小老千已经证实过,一个能够布下结界的术法师,功力一定不会太弱。光从此人懂得利用眼前地形,使对手在通过时增加心理压力这点看来,藏在林中的家伙,决非易与之辈。”
  “再说清楚点。”小千和客途又一次异口同声,不过,这时他们可没心情玩笑。
  小桂解析道:“普通的人在遭到‘蛙跃池’的伏击后,再要经过眼前的草坡,谁敢不提防再遭暗算?等到经过这一大片草原,偏又没事发生,在进入森林之前,会不会松口气,方松一下又继续上路?既然对方是学法术的人,我相信他等得就是,在对手放松精神的一瞬间施法,好让对方不知不觉的着了他的道。等到对手进入他所布下的结界中,要杀要剐岂不是全随他了嘛!?如此有心思,而且精于计算、法术功力又高的人,你们认为容易对付吗?”
  小千干笑道:“的确是不太好对付。”
  客途坦然一笑:“还好我们都不是那种‘普通的人’,所以能够提前窥破对方阴谋。”
  “既然知道对方不好对付,理所当然要预先做些防患才行。”
  小千取出两枚由黄符所折成的小八卦,用特别处理过的红绒系妥;分别交给小桂和客途要他们贴肉挂着。
  如今,他们叁人距离黑森林已不足二十丈。
  客途好奇问道:“小老千,结界既是对方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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