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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猎人(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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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该死!”他心中暗暗咒骂自己:“那么多可疑的征候,
我却昏了头一一忽略了。老天爷!是谁安排下这无懈可击的毒计
来暗算我?我与女王蜂无冤无仇,她没有暗算我的理由,为什么?
为什么?”
他只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个善用针杀人的女人,天下间见
过女王蜂真面目的人还没听说过,双方从未朝过面,怨从何结起?
女王蜂其人姓甚名谁?是美是丑,谁都不知道。
蜂尾针,那真是江湖朋友心惊胆跳的歹毒玩意,在大庭广众
间使用暗杀,这可说神不知鬼不觉,得心应手,百发百中。
蜂尾针太过锋利,劲道惊人,不中则已,中则必定投入体内
直贯五胜六腑,不将肌肉剖开,决难将针取出,片刻间,内腑必
将充血而死;因为针虽细,却刻有环纹刻齿,能进不能退,随身
躯的痛苦颤抖而逐渐深入,所经之处血管一一破裂。更由于针细
小,创口不易被发觉,所以死了的人连死因也无法查出。
江湖朋友提起蜂尾针,这是谈虎色变,畏如蛇蝎,不论是黑
白道朋友,无不恨之切骨。
这几年来,莫名其妙死在这种针下的人,没有五十也有三四
十之多,全是些江湖上有身份地位的人,不明不白地被杀,死后
才发现体内的致命怪针。至于未发现的受害者,到底有多少?实
难统计。
他被这恶毒的女人打了三针,针入体他便知道所中暗器的特
性了。
他缓缓地小心拔出袖套上的一把修罗刀,慢慢拉开衣襟。
他是那么小心上毫无声息发出。
敢设下毒计暗算他的人,决非无名小卒,这些人潜伏在附近
等候证实他的生死,任何轻微的声息,也难逃这些高手的灵敏听
觉,生死关头,任何微小的错误,皆可以决定生死大局。
他不是一个愚茱的人,但这一次他犯了事后方知可疑征侯的
严重错误。
首先,他想到了那个猎赏人组织的那位篮袍人潘义和。
他与潘义和是有数面之缘的朋友,没有深交,但却与猎赏人
组织的主事人报应神普超尘相交甚笃,并经常有“生意”上的来
往。
论业艺,潘义和与吊客相去有限,而吊客很少与人结伴,只
要多加上一两个助拳的人,对付吊客应该胜任愉快。潘义和派人
从池州把他催来,他以为潘义和身边必定缺乏人手。但与潘义和
分手时,潘义和居然说可以召集朋友来助自己,这种事怎不令他
生疑?
其次是地龙卢九,在酒肆长久逗留,那些码头痞棍竟然踪迹
不见,地龙那些狐群狗党躲到何处去了?岂能任由他们的老大与
陌生人独自出头谈交易?显然地龙如不是同谋,必定是被凶手控
制住了。
再就是那吹箫的老汉,如果是入土大半的普通老人,那能吹
出中气十足出神入化的箫声?
最不可原谅的是,他曾经嗅到艳芳身上散发出来,那品流极
高,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幽香,竟然未生警兆。
行道江湖十春秋,他接触过不少各色各样的异性朋友和陌生
女性。那些清白人家与名门闺秀,所用的脂粉香或薰衣香,品质
绝对与风尘女人不同,一嗅便知;即使是秦淮花国名姬,自抬身
价也使用高品质的胭粉,但皆不能免俗用量着着浓艳,一方面表
示身价高,一方面可以冲淡生张熟魏身上的男性臭味,尤其是酒
臭口臭,没有浓香怎受得了?
艳芳是风尘艳姬,她凭什么肯用淡淡的芝兰幽香?当时他确
曾生疑,却被艳芳挽臂表示亲热而打断了他的思路,突然兴起的
疑云悄然消散。
他愈想愈毛骨悚然,也对艳芳那种精密手段和计划暗暗佩服。
如果喝了外厅的茶,如果他不施手段缠住她;如果他不是步
步进迫谈上了吊客而进入香闺……
又假使他不是坐着受到袭击,不先一刹那看到了艳芳眼中的
杀机……
不管怎么说,他中了美人计,活该倒楣,错把母老虎女杀星
当作路柳墙花,这笑话闹大了。
他死过一次了,而现在危机并未消退。
他割开了左胸肌,咬牙忍痛拔出斜贯在胸肌内的一枚蜂尾针。
他是在对方针飞出掌心时仰面倒地的,而且右手放在下颔抚
摸,本能地用手臂挡暗器,所以针是斜贯入肉的,并未贯入胸膛,
真是危机间不容发,生死须臾。
用百宝囊中的药散敷上创口,再割袍袂裹伤,一切皆在静悄
悄中进行。
他是那么沉静、有耐心、能忍受痛楚,这是他闯道六年依然
活着的凭藉。
城墙上方,女墙的一处垛口,徐徐伸出一个人的半个脑袋,
全神贯注用目光向下搜索。
他看到了,不加理会。
最外侧的一栋房屋瓦脊上,有一个蠕动着的黑影。
大概那些人等得不耐烦,准备入屋搜索寻找他的尸体了,这
些人都是胆小鬼。
天太黑,邪剑修罗声威四播,黑夜中修罗刀的威力增加十倍,
谁又敢充好汉呢?
他慢慢地担起右袖,谢谢天!不,该谢谢他自己的皮护臂套,
两枚蜂尾针斜贯入皮套的刀插内,被飞刀的刀身所阻挡而折向,
贯穿力消失大半,所以仍留在套上,又硬又冷,弹性极佳。
测量部位,这两枚针正射心房要害,另一枚射稍上方取左胸,
认位之准,令人心惊胆跳。
“这贱女人好狠毒!”他心中暗暗咒骂。
前面传出轻微的声息,有人登上瓦面潜降天井。
“今晚外面接应的人,绝对不少于八个人。”他心中暗暗嘀
咕,定下神留心附近的声息。
他不能出去,割开的胸肌一动创口就会大量流血,怎能与高
手拼死?
而且,他身上没带着兵刃。
他躲的地方很不错,屋后至城根还有三十余步距离,蔓生着
杂草荆棘,他蹲伏在草中,野草往内掩,即使光度再亮些,从城
上往下看也难以发现他的形影。
最着要的是,任何轻功已臻化境的高手,也不能突然从十余
步外像闪电般快速纵近向他突袭。
前来拨草寻踪的人,在两丈外便可被他的修罗刀击中;他目
前的景况,咬牙忍痛运可用的劲道发射修罗刀,仅可及两丈左右。
如非必要,他不准备用修罗刀,以免创口迸裂被人缠住送掉
老命。他唯一可做的事,就是躲得稳稳地,老天爷保佑不要让这
些人把他搜出来。
只要天一亮,这些家伙一定会溜之大吉的。
屋内找不到他的尸体,必定引起一阵慌乱,说不定主事的人
以为他已经逃掉,不早早逃离现场才是怪事。
终于,他听到屋内有声响,甚至可看到墙缝泄出的灯光,这
些家伙已在屋内明目张胆亮灯搜索了。
接着,有人搜城根,有人搜对街的河岸,有人匆匆从他隐伏
处的左方经过奔向城根,相距不足一丈,对方竟然忽略了他隐伏
的短草区,却去搜城根附近高与人齐的丛草杂树。
来人全是穿了夜行衣,以黑巾蒙面的人,不但看不出面貌,
也看不清身材轮廓,天太黑,而这些人的行动又太快速了。
久久,城根方向有人往回搜,开始以房屋为中心汇聚。两个
黑影一左一右,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探索而行,不时以剑拨动可疑
的丛草。
看方向路线,他的隐伏处正位于右面那人的进路上,毫无疑
问他一定难逃被发现的恶运了。
…
ROC 扫描,bbmm OCR, 独家连载·云中岳
《江湖猎人》——第 三 章云中岳《江湖猎人》第 三 章
他一咬牙,双手各拔了一把修罗刀。
黑影渐来渐进,生死关头将到。
他感到心跳加速,手心开始冒汗。
两丈、丈五……他的双手不再冒汗,恢复了往昔的沉着稳定,
神功默运,将行生死立判的雷霆一击。
这是他能在江湖出人头地的本钱,当他决定与人交手时,反
而比任何时候都冷静,冷静得连他自己也感到惊讶,几乎连天掉
下来也撼动不了他,他面对死亡的勇气,比任何自诩亡命的人都
强烈旺盛。
快接近至丈内了,那个黑影的目光正从右方徐徐移扫过来。
他的修罗刀,劲道已凝聚于锋尖。
蓦地,瓦面升起一个黑影,发出一声短促的锐啸,然后一闪
不见。
将举步接近的黑影,扭头向左方的同伴吹出一声口哨,举手
向后一挥,两人扭身奔向城根,一鹤冲天扶摇直上,登上两丈高
的墙头,一闪即逝。
他又开始心跳了,手心也重新开始冒汗,危险已过的松懈感
觉,令他感到十分疲倦,而且创口又感到痛楚了。
“我会找到你们的。”他心中暗叫。
天终于亮了,他悄然进入艳芳的家,仔细地搜查每一角落,
希望找出一些线索来。
可是他失望了,除了家俱,什么东西也没留下,连一件衫格
也无法觅得。
他不由摇头苦笑,这些家伙的确精得像鬼,灭迹功夫做得如
此彻底。
最后,他再环顾屋内一遍。
突然,他将目光投注在他曾经用来引诱老汉的茶几上,几上
留下一只暗器击中的小洞孔,但暗器已经失踪了。
那是一个豆大的洞孔,已透穿半才厚的几面,贯入处有突然
扩大的凹痕,孔周围有一圈难以分辨的暗青色遗痕。
他不住轻嗅小孔,最后解开百宝囊,用修罗刀挑出一只小陶
瓷大肚瓶中一些粉末,醮口水轻涂在小孔的一边,再凝神察看变
化,不住轻嗅。
不久,沾了粉末的一边,隐隐泛起苍白色的渍痕。
他又换用另一只瓷瓶的药未,涂在小孔的另一边。
连试了四种药末,最后一种泛现灰绿色的痕迹,散发出一种
淡淡的鱼腥味。
他满意地笑了,拾掇妥百宝囊缓缓站起。
“追魂箫,丧门针,我知道你是谁了!”他喃喃地说,眼中
阴森森的冷电突然炽盛,嘴角出现冷酷的小拜,一双手呈现反射
性的抽勤。
☆☆☆ ☆☆☆ ☆☆☆
第三天,符可为出现在鳌洲的东岸,吩附舟子在原地等候,
独自进入洲西。
这是横展在江口的一座沙洲,与大江对岸的老蛟矶遥遥相对,
洲上长了密密麻麻的芦草,搭了几座渔夫歇息的草棚,平时没有
人居住。
当他突然钻入一座草棚现身时,把在棚内睡大头觉的三个大
汉惊醒了。
“咦!你……”一个大汉跳起来惊呼。
“谁是浪里钻陈寿?”他背着手含笑问。
“你是……”另一大汉警觉地问。
“我姓符,找陈寿。”
“他不在,过对岸无为州去了。”
“你老兄是……”
“我姓高,你找陈三哥……”
“向他讨你们老大地龙卢九的消息。”
“这……”大汉脸色变了。
“在下是善意的,三天前,你们老大与在下曾在金陵酒肆称
兄道弟,喝了百十杯酒。”
“哦!你就是那位姓符的布商,南京来的。”大汉惊惧地说,
脸色大变。
“对,南京来的布商。”他笑笑:“这表示地龙暗中已有防
险的安排,你们的陈三哥大概知道这件事。”
“知道又有什么用?”大汉苦笑:“卢老大当晚就死了,仍
未能逃得性命。”
“哦!地龙真的死了?”他问,并不感到意外。
“半点不假,咱们几位弟兄,根本栏不住那两个挑夫打扮的
人,而且赔上两位弟兄的命。”
“所以你们的陈三哥躲到洲上避祸了。”
“对,咱们这些人斗不过强龙。”
“在下特地来向陈老三讨消息。”
“这个……”
“你们不希望报仇?”
“这个……”
“把所知道的消息告诉我,我去找他们。譬如说,那些人的
去向,那些人的真正面貌等等,我相信他们再神秘,也逃不过地
头蛇的耳目,因为地龙已暗中将情势告诉你们,你们应该有所准
备,所以我来找陈老三。”
“陈三哥的确到无为洲去了,你所要的消息在下无条件奉告,
希望对彼此都有好处。”
“高兄,在下先行谢过。”
“那些人,一个月前就悄然抵达,分散在各处小客栈,没引
起咱们弟兄的注意。那艳芳祖孙来自南京,她是搭上卢老大的拜
弟黑飞鱼,才租到房屋落足。卢老大是在出事前三天被人所挟持
胁迫,对方身手之高明骇人听闻,老大不敢不和他们合作。”
“那位自称地老鼠的人……”
“他就是挟持老大的主事人,底细如谜。”
“他们的去向……”
“艳芳是独自走的,化装为小伙计,过富民桥走鲁港,我们
的弟兄不敢拦截她。其他的人分批走,有些搭下行的船,有些往
上走。那该死的元凶地老鼠,是乘一艘神秘快舟往上驶的。”大
汉一一相告,极为合作。
“谢谢高兄的合作,再见。”他抱拳施礼道谢,循原路回到
泊舟处。
舟横大江,靠上了老蛟矶。
他到了水心楼旁的小亭,将佩剑解下,往亭心的桌面一放,
背着手目光炯炯盯着不远处的灵泽宫不言不动。
不久,一个香火道人出了宫门,迟疑地向水心楼走来,眼中
有警戒的神清,距小亭三四丈便悚然止步。
他那冷森森的目光,凶狠地目迎渐来渐近的老道,嘴角噙着
怕人的冷笑。
老道终于硬着头皮入亭,畏畏缩缩地稽首行礼:“施主万安!
贫道稽首。请问施主……”
“在下不多费唇舌。”他阴森森地说:“在下知道水蛇秦七,
龟缩在贵宫逃灾避难。道长去叫他出来,在下有话问他。他如果
不出来,我邪剑修罗姓符的自然会揪住他的耳朵拖出来。他该往
州城躲,这里怎藏得住?”
“贫……贫道遵命。”老道惶然退走,几乎腿软摔倒。
不久,水蛇秦七出现在宫门外,手中挟了一把分水刺,苍白
着脸,流着冷汗,战栗着向水心楼接近。
“你……你是邪……邪剑修……修罗符……符大侠?”水蛇
秦七在亭外惊恐地问:“找……找在下有……有何贵……贵干?”
“是谁与吊客吴风接头的?”他沉声问:“你花了多少银子,
请吊客暗杀神蛟左玄宗?”
“真是天大的冤枉!”水蛇焦灼地急叫:“在下与江汉船行,
过去的确有仇恨,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犯不着杀人流血报复。
凭在下一个地棍,三步一拜五步一叩,也不配请吊客去杀人,鬼
才知道吊客吴风像神还是像鬼。神蛟一死,乾坤手林捕头便过江
来查问,一口咬定在下买凶手杀人,幸好他没有证据,无法行文
押在下过江法办,可把在下吓得六神无主,不得不躲起来……”
“你认识一个叫潘义和的人吗?”
“不认识!”
“你的确没参予其事?”
“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参予了,天教我雷打火烧绝子绝
孙。”水蛇发誓发得怪顺溜的:“早些日子,江汉船行的船在老
洲搁浅,还是我派人把船拖出来的,并不因为私人恩怨,而把江
湖道义搁在一边。”
“我相信你。”他脸上神色不再冷:“你继续躲吧!记住,
今天你我会面的事,泄漏一丝口风,将有杀身之祸。你从来没见
过我,知道吗?”
“知道,知道。”水蛇急忙点头:“在下本来就不认识你,
老实说,你是不是邪剑修罗符大侠,现在我还存疑。”
“很好很好,你继续存疑吧!后会有期。”
☆☆☆ ☆☆☆ ☆☆☆
一连两天,他跑了不少地方,每一次返回裕丰客栈,他脸上
的气色就差一两分。
这天午后不久,他进入客店的店堂时,脸色已是青中带灰,
灰败的脸,无神的双目,艰难的步伐,以及浑身散发出来的药味
与腐败味,皆说明他已是一个与阎王爷攀上亲的人了。他腰佩的
长剑,似乎快要将他压垮啦!与他出现在老蛟矶时的神情判若两
人。
“客官,你……你怎么啦?”扶住他的店伙关切地问:“你
的神色真不好,是不是伤口又发作了?”
他受伤店伙是知道的,每天都由店伙替他请郎中来诊治,上
药服药愈治愈糟。
“我真有点支持不住了。”他喘息着说。
“客官,支持不住就该好好歇息呀!”店伙扶住他往里走,
走向他的客房,一面走一面埋怨。
“我不能歇息。”他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我快要死了,
但未死之前,我要查出暗杀我的人,不手刃他们死不瞑目。”
“客官……”
“我不会死在你店里。”他痛苦地喘息:“劳驾叫人去请罗
郎中来,他的草药凉凉的,对伤口比较适宜。还有那位庄郎中,
劳驾派人一起请来。”
“好,我这就吩咐小伙计去请。”
罗郎中的店在裕丰客栈东西半里地,在本地是颇有名气的草
头郎中,对治跌打损伤学有专精。
罗郎中离开客栈返家时,已经是申牌左右了,前脚进门,后
脚便跟入一位高高瘦瘦的中年人。
“罗郎中吗?”中年人入店便出声叫唤:“辛苦辛苦,刚从
裕丰客栈回来?”
“是的。”罗郎中转身,将药囊信手交给照料店面的伙计:
“兄弟有何见教?请里面坐,请!”
主客双方客套一番落坐了小伙计奉上茶水退去。
来客自称姓孙,来自南京。
“罗郎中,在下是从客栈跟来的。”姓孙的开门见山道出来
意:“你那位病患与在下不但是同行,而且同是一条街的邻居。
他这人性情乖张,好勇斗狠,不易亲近。但忝在同行,我不能搁
下他不管,所以打算私底下雇艘船,请几个人强迫他回南京,如
果不用强,他是不肯走的,报仇的念头太强烈,他不会听从任何
人的劝告。”
“是的,他不会走。”罗郎中说:“有时候昏迷,仍然口口
声声说什么贱女人,莫非他的伤与女人有关?”
“不知道。”姓孙的说:“在下来拜晤的目的,是希望知道
他的病况,以便有所准备。如果带他走,他在船上的两天中,会
不会有危险?”
“这个……很难说。”罗郎中沉吟着慎着地说:“他的胸口
共割开了三条大缝,深抵胸骨,上了几天药,就是合不了口,毛
病出现他不肯躺下来,天天往外跑,说是找什么线索吃下的药,
还不够他消耗,高烧不退浑身如火,怪的是他仍能支撑得住,
但……在船上如果他肯休息,大概无妨。”
“他死不了吗?”
“也许,问题是他能否定得下心,放弃疯狂的报复念头,静
下来好好医治,死不了的。”
“哦!这我就放心了。”
“孙兄,你要知道,药治不好不想活的人,按他的伤势看来,
早两天恐怕他就得躺下来了,他所以能支撑到现在,也可以说那
是他强烈的求生欲望与报仇意念超人一等,才支撑着不倒下。南
京有的是好郎中,带他走吧!他会活下去的。”
“谢谢你的忠告,我这就回去设法把他带回南京。”
不久,姓孙的告辞出店走了。
两个水夫夹杂在行人中,远远地紧蹑在姓孙的后面。
夜来了,但裕丰客栈客人进进出出,直至凌晨子牌末,方人
声渐止。
符可为住的是后院第三进最后一间客房上 一进的旅客大多
数是下江来的商贾。
四更天,负责照料符可为的两名店伙出房,带上了房门,沿
走廊返回宿处。
廊下的气死风月白色灯笼光度有限,旅客们皆梦入黄梁,不
见有人走动。
两个黑影从西面飘落在院中,一个掩身在廊口的转角处,一
个悄然到了符可为的客房外,无声无息地推开房门,一闪而入。
房内黑沉沉,店伙居然没有留下灯火。
“我……我要水……”床铺方向传来了微弱的呼叫声,有气
无力有如呻吟。
孤零零的旅客,没有朋友照顾,景况必定凄凉。
“我给你水喝。”黑影说,向声音来处走去。
噗一声响,黑影向下一挫,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所抓住,
无法倒地。
在廊口负责把风接应的黑影,贴在墙角戒备,目不转瞬地注
视着房门,随时可以快速冲进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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