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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之子 作者:[美] 弗兰克·赫伯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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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们失败了。”阿丽亚低声责备道。
另一个卫兵,一个矮个子年轻女人,想为自己辩护。“那儿的人太多了!我敢发誓,群众在干扰我们。”
阿丽亚沉下脸。“为什么你们不能服从我的命令?”
“夫人,我们——”
“卡德拉姆的子孙,如果你抓了他,发现他真的是我哥哥,你会怎么办?”
队长咽了口唾沫,说道:“我们必须杀死他,因为他带来了混乱。”
其他人吓了一跳。他们都清楚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号召部落联合起来反对您。”卡德拉姆说道。
阿丽亚已经明白了该如何对付他。她轻声道:“我懂了。你摆明了自己的身份,试图公开逮捕他——说明你愿意牺牲自己,也必然牺牲自己。”
“牺牲自己……”他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瞥了他的同伴一眼。作为队长,他有权像刚才那样,代表大家说话。但从他的表情看,他情愿刚才没有开口。其他卫兵变得不安起来。在方才的抓捕行洞中,他们公然挑战了阿丽亚的权威。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蔑视“天堂之母”的后果。带着明显的惶恐,卫兵们在他们与他们的队长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
“为了教会的利益,我们官方的反应将会非常强烈。”阿丽亚说道,“你明白这一点,是吗?”
“但是他——”
“我本人也听了他的演讲,”她说道,“但这是个特殊情况。”
“他不可能是穆哈迪,夫人!”
你知道得太少了!她想。随后她开口说道:“我们不能冒险在公众场合逮捕他,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我们伤害他。当然,如果机会合适的话——”
“这些天,他的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
“那么你恐怕得耐心了。当然,如果你拒绝服从我……”她没有说出后果,而是让他们自己去体会。卡德拉姆是个有野心的人,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条飞黄腾达之路。
“我们没想冒犯您的权威,夫人,”这个人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现在我懂了,我们当时太冲动。请原谅我们,但是他……〃
“什么也没发生,也没什么需要原谅。”她用常用的弗瑞曼客套语说道。这是部落用来保持和平的方法之一,而从这位卡德拉姆的年龄来看,他应该能听懂这句话的含义。他的家族曾长时间担当部落首领。内疚感是耐布的鞭子,应当尽量少用。为了免除自己的负疚感,弗瑞曼人会竭力效劳。
他低下头,表示理解了她的意思。“为了部落,我懂。”
“下去休息一下,”她说道,“治丧游行将在几分钟后开始。”
“遵命,夫人。”他们急匆匆地离开了,并为能从这次事件中全身而退感到庆幸。
阿丽亚的脑海中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哈,你处理得十分得体。他们中有一两个仍然认为你想要杀掉那个传教士。他们会找到机会的。
“闭嘴!”她嘘了一声,“闭嘴!我真不应该听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我让你走上获取不朽功名之路。低沉的声音说道。
她感觉到声音在她颅内回响,像隐隐传来的疼痛。她想:我能躲在什么地方?无处可藏!
甘尼玛的刀很锋利,男爵说道,记住这一点。
阿丽亚眨了眨眼睛。是的,是该记住。甘尼玛的刀很锋利。那把刀或许能打破他们现在的困境。
第三十七章
如果你相信某句话,那么你就相信了话中的观点。当你相信某个观点是对的或错的,是正确的或是谬误的,那么你就相信了观点背后的假设。这些假设通常有很多漏洞,但是对于那些相信它们的人来说,这些假设仍然弥足珍贵。
——《先知书》哈克·艾尔-艾达
莱托的意识在无数刺鼻的气味中飘浮着。他闻出了香料迷汤浓郁的肉桂味,活动的身体上捂出来的汗味,敞开的亡者蒸馏器发出的酸味,扬尘散发出的燧石味。气味在沙漠中留下了踪迹,在死亡之地形成了一片浓雾。他知道这些气味能告诉自己一些东西,但是他朦胧的意识却分辨不出。
各式想法如同鬼魅般掠过他的脑海:此时此刻,我没有固定的形态我是我所有的祖先。坠入沙漠的落日就是我的灵魂。曾经我体内的生命是那么强大,但现在一切已结束。我是弗瑞曼人,我将拥有弗瑞曼式的结局。金色通道还未开始就已然结束。它什么都不是,只是风吹过的痕迹。我们弗瑞曼人知道所有隐藏自己的决窍:我们没有脸,没有水,没有痕迹……现在,看着我的痕迹消失吧。
一个浑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能杀了你,亚崔迪。我能杀了你,亚崔迪。”声音不断重复,直到它丧失了意义,只剩下声音本身重复于莱托的梦中,仿佛是一段冗长的祷词:“我能杀了你,亚崔迪。”
莱托清了清嗓子,感到枯燥的声音冲击着他的意识。他干渴的喉咙勉强发出了声音。“谁……”
他身后有个声音说道:“我是个觉醒的弗瑞曼人。你们抢走了我们的上帝,亚崔迪。我们为什么要关心发臭的穆哈迪?你们的上帝死了!”
是真的声音,还是他梦中的幻想?
莱托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被松了绑,正躺在一张坚硬的小床上。他抬眼看到了岩石,朦胧的球形灯,还有一张没有戴面罩的脸。那张脸离他如此之近,他甚至能闻到对方嘴里呼出的熟悉的穴地食物的味道。那是一张弗瑞曼人的脸,深色的皮肤,凸出的棱角,缺乏水分的肌肉。这不是个肥胖的城市佬,而是个沙漠中的弗瑞曼人。
“我是纳穆瑞,贾维德的父亲。”弗瑞曼人说道,“你现在认识我了吗,亚崔迪?”
“我认识贾维德。”莱托沙哑地说道。
“是的,你的家族知道我儿子。我为他骄傲。很快,你们亚崔迪人对他的认识将更进一步。”
“什么……”
“我是你的老师之一,亚崔迪。我只有一个作用:我是要杀你的人。我很高兴这么做。在这个学校,要想毕业就得活着。失败就意味着落在我的手里。 ”
莱托听出了他话中的真实,他打了个寒战。这是个人类高姆刺,一个残暴的敌人,以测试他是否有权进入人类的阵营。莱托从中觉察到了他祖母的影子,以及在她身后无数的比·吉斯特。他琢磨着这个想法。
“你的教育从我这儿开始,”纳穆瑞说道,“这很公平,而且很合适。因为你很可能过不了我这一关。现在,听好了。我的每句话都关系到你的生命。我的一切都与你的死亡有关。”
莱托环顾屋子四周:岩壁,单调——只有一张小床、朦胧的球形灯和纳穆瑞身后黑暗的通道。
“你逃不掉的。”纳穆瑞说道。莱托相信他的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莱托问道。
“我已经解释过了。想想你自己脑子里的计划!你在这儿,无法把未来融入到现在的状况中。现在和未来,这两者无法走到一起。但是如果你了解你的过去,真正了解你的过去,而且回到过去并看看自己去了哪些地方,或许你就会找到原因。如果找不到,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莱托注意到纳穆瑞的语气并不是那么凶恶,但是却非常坚定,而且的确透露着死亡的气息。
纳穆瑞仰头看着岩石顶壁。“以前,弗瑞曼人在黎明时脸朝着东方。依欧思,知道这个词吗?在某种古老语言中是黎明的意思。 ”
莱托带着苦涩的自豪说道:“我会说那种语言。”
“你没有认真听我说话。”纳穆瑞说道,冰冷的语气仿佛刀锋般锐利,“夜晚是混乱的时间,白天意味着秩序。你能说的那种语言里是这么说的:黑暗——混乱,光明——秩序。我们弗瑞曼人改变了它。依欧思是不受我们信任的光明。我们喜欢月光,或是星光。光明代表了太多的秩序,会带来致命的后果。你看到了亚崔迪家族都干了哪些依欧思了吗?人类只能生长于能保护他们的光线之下。太阳是我们在沙丘上的敌人。”纳穆瑞的目光直视莱托,“你喜欢什么光明,亚崔迪?”
根据纳穆瑞的姿态,莱托感到这个问题隐含着深意。如果他答错了,这个人会杀了他吗?莱托看到纳穆瑞的手安详地垂在光滑的啸刃刀鞘旁边。他持刀的手上戴着个龟形戒指,反射着球形灯的光芒。莱托放松身体,用手肘撑住身体,脑海中思索着弗瑞曼的信仰。那些老弗瑞曼人,他们相信戒律,喜欢用比喻的手法阐释戒律。月光?
“我喜欢……真理的光明。”莱托道,并观察着纳穆瑞细微的反应。那人显得很失望,但他的手离开了啸刃刀。“这是最完美的光明,”莱托继续道,“人类还会喜欢其他光明吗?”
“你说话的样子像在背书,而不是真的相信这些话。”纳穆瑞说道,“有一个岩洞,对弗瑞曼人来说,那是生命之源。那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岩洞,躲藏在沙漠里。夏胡露,所有弗瑞曼人的祖先封死了那个洞。我的叔叔兹迈德把这一切告诉了我,他从来没有对我撒谎。那个岩洞确实存在。”
纳穆瑞说完之后,莱托感到了沉默中的挑战。生命岩洞?“我的叔叔史帝加也曾跟我说过那岩洞,”莱托说道,“它被封住的原因是为了防止懦夫躲在里头。”
纳穆瑞纯蓝的眼睛反射着球形灯光。他说道:“你们亚崔迪会去打开那个岩洞吗?你们想用政府来控制生命。告诉我,亚崔迪,你们的政府有什么问题?”
莱托坐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陷入了纳穆瑞这种打机锋的游戏,游戏的赌注就是他的生命。从那个人的神情可以看出,只要听到一个错误答案,他就会使用他的啸刃刀。
纳穆瑞仿佛看穿了莱托的想法:“相信我,亚崔迪,我是个冷血的杀手。我是铁锤。”
莱托听懂了。
纳穆瑞将自己视为迈兹巴,手拿铁锤,击打那些无法回答天堂的提问、因而无法进入天堂的人。
阿丽亚和她的教士们所创造的中央政府有什么问题?
莱托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进入沙漠,他内心顿时生出了希望。金色通道仍有可能出现在他的宇宙中。纳穆瑞的问题不正是驱使他进入沙漠的动机吗?
“只有上帝才能指明方向。”莱托说道。
纳穆瑞盯着莱托。“你真的相信你说的话吗?”他问道。
“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莱托说道。
“寻找出路?”
“为了我自己。”莱托将脚搁在小床边的地上。岩石地上没有铺地毯,感觉很冷。
“你说的话倒像个真正的反叛者,”纳穆瑞说道,摩挲着手指上的龟形戒指,“我们走着瞧。再次听好了。你知道佳佳鲁德-丁那地方的屏蔽墙山吗?那山上刻有我祖先早年留下的印记。贾维德,我的儿子,看过这些印记。阿布第·加拉,我的侄子,也看过。在沙暴季,我和我的朋友亚卡普·阿布德从那座屏蔽墙山上下来。风干燥炎热,和教会我们跳舞的旋风一样。我们没有花时间去看那个印记,因为沙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但是,当沙暴平息后,我们看到棕色的沙地上空出现了塔塔的影像。萨科·阿里的脸也出现了一阵子,向下看着他的坟墓城市。影像很快消失了,但我们的确看见了。告诉我,亚崔迪,我在什么地方能找到那个城市?”
教会了我们跳舞的旋风,莱托思索着,塔塔和萨科·阿里的影像。只有真逊尼流浪者才用这些词汇,他们认为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沙漠人。
还有,弗瑞曼人是禁止拥有坟墓的。
“有一条通道是所有人必须走过的,坟墓城市就在它的终点。”莱托说道。随后,他借用了一段真逊尼的祝辞:“它位于一个一千步见方的花园内。花园里有一条长两百三十三步、宽一百步的走廊,走廊上铺着产自斋浦尔古城①的大理石。花园里住着一个名叫阿-拉齐兹的人,他为所有有需要的人准备好食物。当审判日降临,那些动身寻找坟墓城市的人将一无所获。因为书上已经写了:你在这个世界上知道的东西将不可能在别的世界中找到。”
【① 斋浦尔:印度西北部城市,位于德里西南以南。建于1728年,曾是12世纪建立的古国的中心。】
“你又在背书了,你自己根本不相信。”纳穆瑞讥笑道,“但是我可以接受,因为我认为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上这儿来。”他的唇间又露出一丝冷笑,“我给你一个临时的未来,亚崔迪。”
莱托仔细端详着这个人。这是个问题吗,伪装成陈述句的样子?
“好!”纳穆瑞说道,“你的意识已经准备好了。我已经往家中放飞了巴巴里鸽。还有一件事,你听说过发·卡迪什城里的人在使用蒸馏服仿制品吗?”
纳穆瑞等待着回答,而莱托则在费力猜测着他的用意。模拟蒸馏服?它们在很多行星上都已流行开来。
他说道:“卡迪什浮夸的习气早已出名。聪明的动物知道适应环境。”
纳穆瑞缓缓点了点头,说道:“那个抓住你、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人马上就要来见你。别想从这地方逃走,你会因此而送命。”说完后,他转身走入黑暗的通道。
他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莱托一直盯着那个通道。他能听到那里有声音,是当值卫兵在小声地说话。纳穆瑞所说的那个有关幻影的故事一直停留在他脑海里。他走了这么远的路,终于来到这里。现在,这个地方是不是迦科鲁图/芳达克已经不重要了。纳穆瑞不是走私贩。他显然比他们更有权势,而且他玩的这个游戏中有杰西卡的影子。纳穆瑞走的那条通道是这间屋子里惟一的出路,屋子外面是个陌生的穴地——还有穴地外的沙漠。沙漠中的严酷、幻影和无尽的沙丘构成了陷阱的一部分,困住了莱托。他可以再次穿越沙漠,但是逃亡将把他带到何处?这个想法如同一摊臭水,无法解救他的饥渴。
第三十八章
在传统思维模式中,时间是线性发展的。因此,人类考虑任何问题都要遵循先后次序,并且用语言将自己的问题描述出来。由于这个心智缺陷,人类所谓的效力、后果,其有效范围都非常短暂。于是,在应对危机时,人类永远措手不及、毫无准备。
——列特-凯恩斯《阿拉吉斯工作日志》
语言与行动,二者必须同时齐发,杰西卡提醒着自己。她集中注意力,使自己的头脑为即将到来的交锋做好准备。
现在刚过早餐时间,从她窗户中看出去,萨鲁撒·塞康达斯上的金色太阳才爬到花园的围墙上。她精心挑选了服装:带有兜帽的黑色圣母长袍,金色的亚崔迪家族鹰冠在长袍下摆、两个袖口处形成一圈花边。杰西卡背对窗户站好,仔细理了理长袍的衣褶,左臂横放在小腹上,突出袖口的鹰冠图形。
法拉肯注意到了亚崔迪的标志,踏进屋子的同时还对它做了一番评论,并没有表现出愤怒或是惊讶的样子。她发现他的话中带着一丝好玩的语气,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他穿了一套灰色的紧身连衣裤,这是她的建议。按照她的示意,他在绿色矮沙发上坐了下来,轻松地把右臂搭在靠背上。
为什么我会信任她?他问自己,她毕竟是个比·吉斯特女巫!
杰西卡观察着他放松的身体和脸上的表情,笑了笑,说道:“你信任我,是因为你知道我们做了一笔很不错的交易,而且你想学习我能教你的东西。”
她看到他不快地皱了皱眉头,摆了摆左手,解释道:“不,我不会读心术。我只观察脸、身体、态度、语气,还有手臂的姿势——学会了比·吉斯特的方法,任何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你会教给我?”
“我相信你读过关于我们的报告。”她说道,“报告中提到过有我们无法兑现诺言的时候吗?”
“没有,但是……”
“我们能够生存下来,部分原因是因为人们对我们的承诺有完全的信心。这一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改变。”
“听上去很有道理,”他说道,“我都等不及了。”
“我觉得很奇怪,你从来没有向比·吉斯特姐妹会申请一位教师。”她说道,“只要你提出申请,她们会立即抓住这个机会,好让你欠她们一个人情。”
“我向母亲提过,但她从来就不听我的,”他说道,“但是现在……”他耸了耸肩,暗示对文希亚的流放已经执行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如果你能早几年开始,那就更好了。”杰西卡说道,“以你现在的年纪,学起来会有些困难。刚开始时你必须耐心,非常耐心。我希望你不会觉得付出这种代价不值得。”
“只要得到你许诺的好处,不会。”
他的话中有真诚,有期待,也有敬畏,她听出来了。他准备好了。
她说道:“耐心的艺术——从基本的腿部、手臂和呼吸方面的龟息训练开始。以后我们再来注意手形和手指的问题。准备好了吗?”
她在面对他的一张凳子上坐下。
法拉肯点了点头,脸上保持着期待的神情,以此掩盖内心突发的恐惧。泰卡尼克警告过他,说杰西卡夫人的承诺中肯定有姐妹会酝酿已久的鬼把戏。“她再一次抛弃了她们或是她们抛弃了她之类的鬼话,你绝对不能相信。”法拉肯勃然大怒,结束了他们的争论。但刚一发火,他立即后悔了。有了这种情绪变换,他现在觉得泰卡尼克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法拉肯瞥了一眼屋内。屋角里,饰品上的宝石发着柔和的光。但闪光的并不一定是宝石,还有精心伪装的监视器。屋子内发生的一切都会被记录下来,然后,会有才华横溢的聪明人分析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句话、每个动作。
看到他的视线后,杰西卡笑了,但没有表明她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什么。她说道:“要学习比·吉斯特式的耐心,你必须首先意识到我们这个宇宙的本质是无常。我们将自然称为最终极的不确定状态,包括自然的一切内容、一切行为。为了打开你的眼界,让你体会到自然的变化方式,你必须伸直双臂,与胸齐平。看着你的双手,首先是手心,然后是手背。然后观察手指,前面和后面。开始做。”
法拉肯照着做了,但是觉得自己傻里傻气的。这两只都是他自己的手,他很熟悉它们。
“想像你的手变老了,”杰西卡说道,“它们必须在你眼前变得非常老,非常非常老。注意皮肤有多干燥……”
“我的手不会变,”他说道。他上臂的肌肉已经开始有点颤抖。
“继续盯着你的手。把它们变老,想变多老就变多老。当你看到它们变老之后,颠倒整个过程,让你的手再次年轻起来。要尽量做到能随意地把它们变成婴儿或是老人的手,变过来,再变过去。”
“它们不会变!”他抗议道。他的肩膀开始疼了。
“集中注意力,你的手会发生变化的。”她说道,“专心,想像时间的流逝:从婴儿到老人,从老人到婴儿。你可能会花上几个小时、几天、几个月。但你能做到。反转这个变化流程的目的是让你看到,一切事物都是某个不断旋转、又保持着相对稳定的系统……只是相对的稳定。”
“我还以为我要学的是耐心。”她听出了他话中的气愤,还有一丝沮丧。
“相对的稳定,”她说道,“有了这种信念,你就能运用自己的想像力,在实际中看到所发生的变化。目前,你只知道以非常有限的方法来观察这个宇宙。而现在,你必须把宇宙当成你自己的造物。这样一来,你就能掌握任何相对的稳定,使之为你所用。”
“你刚才说这个阶段要花多长时间?”
“耐心。”她提醒他道。
他的嘴角浮出一丝苦笑。他将目光转到她身上。
“看着你的双手。”她喝道。
苦笑消失了。他的目光重新集中到伸出的双手上。
“要是我的手臂累了该怎么办?”他问道。
“不要说话,集中注意力。”她说道,“如果你觉得很累,停下来休息几分钟,然后重新开始练习。你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成功为止。现在这个阶段比你想像的重要得多。学会这一课,否则其他课程无法开始。”
法拉肯深深吸了一口气,咬住嘴唇,盯着他的双手。他慢慢地翻转它们:正面,背面,正面,背面……什么也没改变。
杰西卡站起身,走向惟一的房门。
他开口问道,注意力并没有从他的双手移开:“你去哪儿?”
“如果你一个人待着,练习效果会更好一些。我大概会在一小时后回来。耐心。”
“我知道!”
她观察了他一会儿。他看上去是那么专注。她不禁心头一痛——他让她想起了自己已经失去的儿子。
她叹了口气,说道:“等我回来以后,我会教你做一些放松肌肉的练习。要有耐心。你会为你的身体和感官所发生的变化而感到惊讶的。”
她离开了房间。
她步入走廊,卫兵们立即出现,跟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他们内心的敬畏和害怕写在脸上。他们是萨督卡,多次听说过她的威力。在阿拉吉斯上他们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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