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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之子 作者:[美] 弗兰克·赫伯特-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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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吉斯上他们被弗瑞曼人打败的故事中,她是主角之一。这个女巫是弗瑞曼人的圣母,又是一个比·吉斯特,一个亚崔迪人。
  杰西卡向身后瞥了一眼,看到了他们严肃的面容,一列列排着,像专门为她设计的一行行里程碑。她走到楼梯口,下楼,穿过又一条过道,来到她窗户下的花园中。
  现在只求邓肯和葛尼能完成他们的那部分任务了,她一边感觉着脚下的沙砾,一边想,阳光透过丛丛绿叶,照进花园。




第三十九章

  完成下一步的门塔特教育之后,你就能学到整合、联系的方法了。到那时,你的心智便会彻底贯通,你的意识能够全面处理数据的各条通路,并以你早已掌握的门塔特分类技能处理极度复杂的海量输入数据。一开始处理某个特定问题时,你会很难摆脱因为细节/数据相互分歧而产生的紧张情绪。要警惕!如果没有掌握门塔特的整合、联系的方法,你会陷入互不相干的数据之中,难以自拔。这就是所谓巴比伦①困境。我们用这个名称来表示无处不在的整合风险,即,信息是正确的,组合这些信息的过程中却出现了错误。
  【①巴比伦:出自圣经故事。为阻止人类建立可以直达天国的巴比伦塔,上帝混淆人类的语言,使他们无法相互沟通。】

    ——《门塔特手册》

  织物摩擦的声音使莱托的意识惊醒过来,像在黑暗中迸出一簇簇火花。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感官竟变得如此敏锐,使他一下子就从声音上分辨出了织物的质地:声音是由一件弗瑞曼长袍和粗糙的门帘相互摩擦发出的。他转身对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它发自那条黑暗的通道,几分钟前纳穆瑞就是从那儿离开的。在他转身的同时,他看到有人走了进来。是那个抓住他的人:蒸馏服面罩上方露出同样的深色肌肤,同样的一对灼热的眼睛。那个人一只手伸进面罩,从鼻孔中拔出集水管,然后拉下面罩,同时也掀开兜帽。甚至在发现他下颌处的墨藤鞭印之前,莱托就认出了他。认出这个人完全是个下意识行为,之后,对方面貌的细节才进入莱托的意识,作为事后的确定。没有错,这位大个子,这位行吟诗人,正是葛尼·哈莱克。
  莱托将双手握成了拳头,压下认出对方带来的震惊。亚崔迪家族的家臣中,没有人比葛尼更忠诚,没有人比他更擅长屏蔽场格斗搏击。他是保罗值得信赖的朋友和老师。
  他是杰西卡夫人的仆人。
  莱托的脑海中思索着此次重逢背后的故事。葛尼是抓捕他的那个人。葛尼和纳穆瑞同在这次阴谋中,杰西卡的手在背后操纵着他们。
  “我知道你已经见过了我们的纳穆瑞。”哈莱克说道,“请相信我,他有——且只有一个职责:如果有必要,他是惟一一个能下手杀死你的人。”
  莱托不假思索地用他父亲的声音回答道:“你加入了我的敌人,葛尼!我从未想过……”
  “不要在我身上试这种把戏,年轻人,”哈莱克说道,“它们对我不起作用。我听从你祖母的命令。对你进行教育的详细计划已制定完毕。是我挑选了纳穆瑞,但是得到了她的赞同。接下来的事,不管痛苦与否,都是她安排的。”
  “她都安排了什么?”
  哈莱克从长袍的褶子里亮出一只手,手上拿着个弗瑞曼注射器,样子原始却很有效。透明的管子里盛着蓝色的液体。
  莱托在小床上向后挪去,后背碰到了岩壁。纳穆瑞走了进来,站在哈莱克身旁,两人一起堵住了惟一的出口。
  “我看你已经认出这是香料精了。”哈莱克说道,“你必须经历沙虫幻觉,否则,你父亲做出了尝试而你却没有,这个问题将困扰你的一生。”
  莱托无言地摇了摇头。就是这种东西,甘尼玛和他知道这玩意儿可能会毁了他们。葛尼真是个无知的笨蛋!但杰西卡夫人怎么能……莱托感觉到了存在于记忆中的父亲,涌入他的意识,试图摧毁他的反抗意志。莱托想大声怒喝,但双唇却无法动弹。这是他最害怕的东西,这种恐惧是语言无法描述的。这是香料迷药,这是预知未来,将它固化,让它的恐惧吞没自己。杰西卡显然不可能下令让自己的孙子经历这种考验,但她的存在却浮现在他的意识之中,压迫着他,用种种理由说服他接受这个考验。就连抗拒恐惧的祷词也成了毫无意义的低语:“我绝不能害怕。恐惧会扼杀思维能力,是潜伏的死神,会彻底毁灭一个人。我要容忍它,让它掠过我的心头,穿越我的身心。当这一切过去之后,我将睁开心灵深处的眼睛审视它的轨迹。恐惧如风般,风过无痕,惟有我依然屹立。 ”
  卡尔迪亚王国①全盛时期,这段祷词就已经十分古老了,莱托试图行动起来,向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扑过去,但是他的肌肉拒绝执行命令。
  【① 卡尔迪亚:古巴比伦人的一个王国。】
  恍惚中,莱托只见哈莱克的手移动着,注射器正向他接近。球形灯光照射在蓝色的液体表面,形成一个亮点。注射器碰到莱托的左胳膊。疼痛在他体内传播着,一直到达他大脑的深处。
  忽然间,莱托看到了一个年轻女人坐在晨光中的茅屋外,就在那儿,在他面前,烘烤着咖啡豆,把它们烤成棕色,又往里面添了些豆蔻和香料。他身后的某个地方响起了三弦琴声。音乐在不断地重复着,重复着,直到进入他的脑海中,仍在重复不已。音乐开始在他体内弥漫,让他膨胀起来,变得非常大,不再像是个孩子。他的皮肤也不再属于他自己。一阵暖流涌遍他的全身。接着,和方才的景象出现时同样突兀,他发现自己重又站在黑暗中。天黑了。星星像风中的余烬一般,溅落在壮阔的大宇宙之中。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但还是奋力抗拒着迷药的作用,直到最后,他父亲的形象闯入了他的意识。“我会在迷药中保护你,你体内的其他人不会就此占据你。”
  风刮倒了莱托,推着他在地上翻滚,卷起沙尘打在他身上,蚀进他的胳膊、他的脸,将他的衣服扯成碎条,将剩下的一条条毫无用处的褴褛衣衫吹得猎猎作响。但他感觉不到疼痛,他眼看着身上的伤口愈合,和它们出现时同样迅速。他继续在风中翻滚着,他的皮肤仍旧不是自己的。
  来了,快来了!他想。
  但这个想法非常遥远,仿佛并不是他自己的想法,就像皮肤不属于他自己一样。

  幻象吞没了他。幻象扩展成为立体的记忆,分隔了过去和现在、未来和现在、未来和过去。接着,每个被隔离的部分各自形成一个视点焦距,指引着他的前进道路。
  他想:时间,和长度单位一样,是衡量空间的尺度,但是衡量这个动作本身却把我们锁在我们要衡量的空间中。
  他感觉到迷药的作用在加深。内在意识不断扩大,他的自我也随之发生着变化。时间在流动,他无法让它停止在某一刻。过去和未来的记忆碎片淹没了他,像一个个蒙太奇片断,它们之间的关系不断变化着。他的记忆像一个镜头,一束灯光,照亮一个个碎片,将它们分别显示出来,但却无法使它们那种永恒的运动和改变停止下来。
  他和甘尼玛的计划出现在这束灯光中,凸显出来,让他惊恐不已。幻象如现实般真实,带着一种不容分说的必然性,让他不由得畏缩了。
  他的皮肤不是他自己的!过去和未来在他体内冲撞,越过恐惧设下的障碍。他无法分辨眼前出现的到底是过去还是未来。有时,他觉得自己正在参加巴特兰圣战,竭力摧毁任何模仿人类意识的机器。这是过去的事——已经发生而且早已结束。但他的意识却仍然在过去的经验中徘徊,吸收一切信息。他听到一个与他共事的部长在讲台上说道:“我们必须消灭能思考的机器。人类必须依靠自己来制定方针。这不是机器能干的事情。推理依靠的是程序,不是硬件。而人类正是最终极的程序编写者!”
  他清楚地听到了这个声音,而且知道他所处的环境:巨大的大厅,黑色的窗户。光明来自噼啪作响的火把。
  他的部长同事继续说道:“我们的圣战就是‘清除’。我们要将摧毁人类的东西彻底清除。”
  在莱托的记忆中,那个演讲者曾经是一位计算机专家,一个懂得并且服务于计算机的人。他刚想深究下去,整个场景却消失了,换成甘尼玛站在他面前。
  “葛尼知道。他告诉我了。它们是邓肯的原话,是邓肯在门塔特状态下说的。‘做好事消除的是恶名,做坏事消除的是自我意识。’”
  这肯定是未来——很久以后的未来。但是他感到了它的现实性,就像体内无数生命的过去一样真实。他喃喃自语道:“这是未来吗,父亲?”
  父亲的形象用警告的口吻说道:“不要主动招灾惹祸!你现在学习的是如何在涌入意识的碎片中做出选择。如果不掌握这种技敲,你会被汹涌的意识碎片淹没,无法在时间中定位。”
  浅浮雕一般的影像无处不在。未来扑面而来,撞击着他。过去—现在—未来。没有真实的界限。他知道自己必须跟随这些影像,但他同时却害怕跟随它们,惟恐无法回到以前那个熟悉的世界。然而,压力之下,他不得不停止自己的抗拒行为。这是一个全新的宇宙,他无法通过静止的、贴上标签的时间片断来了解这个新宇宙。在这里,没有哪个片断会静止不动。事物再也没有顺序,也毫无规律可言。他不得不观察变化,寻找变化本身的规律。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一个巨大的时空隧道,看到了未来中的过去,过去中的现在,过去和未来中的此时此刻。一次心跳的时间,无数世纪的经历汹涌而来。
  莱托的意识自由地飘浮着。他不再为保持清醒而冷眼旁观,也不存在障碍。他知道纳穆瑞过一会儿要做什么,但这仅仅占据了他意识的一角,与其他无数个未来共享着他的意识。他的意识分割成了无数片断,在这个意识中,他所有的过去,所有的体内生命,都融入了他,成为他自己。在他体内无数生命中最伟大的那一个的帮助下,他成了主导。他们成了他。
  他想:研究某个东西时,必须拉开一段距离才能真正发现其中的规律。他为自己赢得了距离,他能看见自己的生命了:他纷繁庞杂、数量无比巨大的过去是他的负担,是他的乐趣,也是他的必须。出生之前便拥有的过去使他比常人多了一个维度。从现在起,父亲不再指引他了,因为不再有这个需要了。拉开距离之后,莱托自己就能看得清清楚楚,洞见过去和现在。极目过去,他看到了他的终极的祖先——就是人类本身,没有这个祖先,遥远的未来便不可能存在。距离带来了新的准则,新的维度。不管他选择什么生活,他都能借助自己无比丰富的经验生活下去,不为任何人所控制。这些经验是无数个世代的积累,任何一个单一生命都无法与之相比。被唤醒之后,这个经验综合体拥有巨大的力量,相比之下,他此前的独立自我只能黯然失色。这个综合体可以作用于某个个体,也能使自己强加于某个民族、社会或是整个文明之上。有人告诫葛尼,要他提防他,这便是原因所在。这也是为什么要让纳穆瑞的尖刀守在一旁的原因。他们害怕看到他体内的力量。没人能看到它的全部威力——连甘尼玛也不行。

  莱托坐了起来,发现只有纳穆瑞还等在这里,注视着他。
  莱托用老年人的声音说道:“每个人的极限各不相同。预知每一个人的未来,这只是一个空洞的神话。当下这个时间段内,只有最强大的力量才能被事先预知。但是,在一个无限的宇宙中,‘当下’这个概念实在太大了,人类的意识实在难以全面把握。”
  纳穆瑞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懂。
  “葛尼在哪儿?”莱托问道。
  “他离开了,他不想看到我杀了你。”
  “你会杀了我吗,纳穆瑞?”听上去像在恳求这个人快点杀了自己。
  纳穆瑞的手离开了刀把。“既然你让我这么做,那我偏不杀你。因为你觉得无所谓,所以……”
  “无所谓——这种病症摧毁了很多东西。”莱托说道,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是的……文明本身都会因此消亡了。到达更复杂的意识水平之后,似乎必须付出这样的代价。”他抬头看着纳穆瑞,
  “他们让你来看看,看我是不是有这种态度?”他意识到纳穆瑞不仅仅是个杀手,他比杀手狡猾,也比杀手深刻。
  “有这种态度,说明你无法控制你所拥有的力量。”纳穆瑞说道,但这是句谎言。
  “无所谓的力量,是的。”莱托站了起来,深深地叹了口气,“其买,我父亲的生命并没有那么伟大,纳穆瑞,他作茧自缚,为自己在‘当下’制造了一个挣脱不出的陷阱。”




第四十章

  哦,保罗,你就是穆哈迪,
  众生的救世主,
  你在呼吸之间,
  释放了飓风。

    ——穆哈迪赞歌之一

  “决不!”甘尼玛说道,“我会在新婚之夜把他杀掉。”语气斩钉截铁,不容分说。
  阿丽亚和她的侍卫已经劝了她半个晚上,这间寓所里一直没安静下来,不断有新的侍卫前来助阵,送上新的食物和饮品。整个神庙和它附近的皇宫都惴惴不安,等待着迟迟未做出的决定。
  甘尼玛从容地坐在她寓所内的一把绿色悬浮椅上。屋子很大,粗糙的黑色墙面模拟着穴地的岩壁,然而天花板却是水晶的,折射着绿色的光芒。地面上铺着黑色地砖。屋子里没几样家具:一张小小的写字台,五把悬浮椅和一张放置在凹室内的弗瑞曼式小床。甘尼玛穿着一件黄色的丧服。
  “你不是个自由人,你无权决定你的生活。”阿丽亚第一百遍重复道。这个小傻瓜迟早会明白这一点!她必须同意与法拉肯得婚约!她必须!她大可以今后干掉他,但根据弗瑞曼人的婚俗,只有在她表示首肯之后,婚约才有效力。
  “他杀了我哥哥,”甘尼玛说道,坚持着这个有力的理由,“大家都知道。如果我答应了他的婚约,每个弗瑞曼人都会唾弃我的名字。”
  这也是你必须要同意这门亲事的原因之一,阿丽亚想。她开口道:“是他母亲干的。他已经为此将她流放了。你还要求他什么呢?”
  “他的血,”甘尼玛说道,“他是柯瑞诺人。”
  “他公开谴责了他的母亲。”阿丽亚反驳道,“至于下层弗瑞曼人,管那些乌合之众怎么说。他们只会接受我们要他们接受的东西。甘尼,帝国的和平要求你——”
  “我不会同意,”甘尼玛说道,“没有我的同意,你无法宣布婚约。”
  甘尼玛说话时,伊如兰走进了屋子,先是询问地看了阿丽亚一眼,随后又看了看她身边那两个垂头丧气的侍卫。
  阿丽亚懊恼地举起双手,随后整个人都瘫倒在甘尼玛对面的椅子中。
  “你来跟她说,伊如兰。”阿丽亚说道。
  伊如兰拖过一把悬浮椅,坐在阿丽亚身旁。
  “你是柯瑞诺,伊如兰,”甘尼玛说道,“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她站起身,走到她的小床旁,盘着腿坐在上面,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的两个女人。
  伊如兰和阿丽亚一样穿着黑色长袍,兜帽甩在脑后,露出了她的金发。
  伊如兰瞥了阿丽亚一眼,然后站起身,走到甘尼玛对面。“甘尼,如果杀人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会亲自前去杀了他。你说得不错,法拉肯和我有相同的血脉。但是,除了对弗瑞曼人的承诺之外,你还有更重要的责任……”
  “你嘴里的话比我敬爱的姑姑说的强不了多少。”甘尼玛说道,“兄弟的血是洗不掉的,这条弗瑞曼格言并不是说说而已。”
  伊如兰紧闭双唇,随后又开口说道:“法拉肯扣住了你祖母,他也扣留了邓肯,如果我们不——”
  “发生的一切,你们的解释不能让我满意。”甘尼玛看着阿丽亚和伊如兰,“邓肯曾经为保护我的父亲献出了生命。或许这个死而复生的家伙不再是……”
  “邓肯的任务是保护你祖母的安全!”阿丽亚越过伊如兰看着她,“我相信他是没办法才选择了这么做。”她暗自想着:邓肯!邓肯!你真不应该选择这种方式啊。
  甘尼玛盯着姑姑,研究着阿丽亚的语气。“你在撒谎,天堂之母。我听说了你和我祖母之间的争执。有关我祖母和邓肯的事,你隐瞒了什么?”
  “我都告诉你了。”阿丽亚说道,但在如此直截了当的指责面前,她还是不由得一阵恐惧。她意识到她过于疲劳,放松了戒备。她站起身来:“我知道的东西你全都知道。”她转身面对伊如兰,“你来劝劝她。一定要让她……”
  甘尼玛用一句刺耳的弗瑞曼诅咒打断了她,从未成熟的嘴唇中冒出这样的话,实在令人震惊莫名。骂完之后,她接着道:“你认为我只是个小孩子,你有大把时间来规劝我,而我最终会被你劝服的。你想得美。哦,天堂之母,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内心的年龄。我会听从他们,而不是你。”
  阿丽亚勉强控制着自己,没有开口反驳,只是恨恨地盯着甘尼玛。她也成了畸变恶灵吗?这个孩子是谁?她对甘尼玛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层。她也向体内的生命妥协了吗?
  阿丽亚说道:“过一段时间,你会明白过来的。”
  “过一段时间,你可能会看到法拉肯的鲜血流淌在我的刀上,”甘尼玛说道,“相信我。只要把我俩单独留在一起,我们中的一个就会死去。”
  “你以为你对你哥哥的感情在我们之上?”伊如兰问道,“别傻了!我是他的母亲,也是你的母亲。我是……”
  “你从来不了解他,”甘尼玛说道,“你们所有人,偶尔除了我敬爱的姑姑,你们总是把我们看成是小孩。你们是傻瓜!阿丽亚知道!你看,她有意回避——”
  “我什么也没回避。”阿丽亚说道,但她却转身背对着伊如兰和甘尼玛,盯着那两个女侍卫。那两人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她们显然已放弃了说服甘尼玛的尝试,或许还对她有些同情。阿丽亚生气地把她们轰出屋子。侍卫离开时,脸上明显带着庆幸的表情。
  “你回避了。”甘尼玛坚持道。
  “我只是选择了一条适合我的生活道路。”阿丽亚说道,转身看着盘腿坐在小床上的甘尼玛。她难道已经向体内生命妥协了?
  阿丽亚想从甘尼玛的眼睛中看到线索,但没有任何发现。接着,阿丽亚想:她看到了我做出的妥协吗?她是怎么发现的?
  “你害怕成为无数生命的窗口。”甘尼玛谴责道,“但我们都是出生前就有记忆的人,我们知道会这样。你会成为他们的窗口,无论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你无法拒绝他们。”她暗自想道:是的,我知道你——畸变恶灵。或许我会步你的后尘,但现在的我只会可怜你、鄙视你。
  甘尼玛和阿丽亚之间陷入了沉寂。
  伊如兰所受的比·吉斯特训练注意到了这种寂静。她挨个看了看她们,问道:“你们为什么突然这么安静?”
  “我刚好想到了一个问题,需要集中精力。”阿丽亚说道。
  “等你有空的时候再想吧,亲爱的姑姑。”甘尼玛嘲笑道。
  阿丽亚强压住疲惫引发的怒火,说道:“够了!让她自己想想吧。或许她会想明白的。 ”
  伊如兰站起身说道:“天都快亮了。甘尼,在我们离开之前,你愿意听听法拉肯发来的最新的消息吗?他……”
  “我不听,”甘尼玛说道,“而且,从现在开始,也不要用那个愚蠢的昵称来称呼我。甘尼!用这种称呼,别以为我还是个孩子……”
  “你和阿丽亚怎么会突然问不作声了?”伊如兰问道,回到她刚才的问题上。但这一次,她悄悄地用上了魔音大法。
  甘尼玛仰头大笑起来。“伊如兰!你敢在我身上用魔音大法?”
  “什么?”伊如兰被吓了一跳。
  “你在教你的祖母吃鸡蛋。”甘尼玛说道。
  “什么意思?”
  “这句俗语我知道,而你却从来没听说过。想想这个事实吧。 ”甘尼玛说道,“这是一句表示蔑视的俗语,它流行的时候,你们的比·吉斯特姐妹会还很年轻。如果这还不足以让你清醒的话,问问你的父皇母后为什么要给你起名叫伊如兰?是毁灭的意思吗?”
  尽管受过控制表情的训练,伊如兰的脸还是涨得通红。“你想要挑衅我吗,甘尼玛?”
  “而你想要在我身上用魔音大法。用在我身上!我还记得第一个掌握这种技巧的人。我记得那一刻,毁灭的伊如兰。现在,你们俩,出去。”
  但阿丽亚却被激起了兴趣,来自体内的建议使她忘却了疲劳。她说道:“或许我有一个能改变你想法的建议,甘尼。”
  “还叫我甘尼!”甘尼玛厉声笑道,“你自己想想吧,如果我想杀死法拉肯,我只需按照你的计划办就行。我猜这一点你已经想到了。要提防突然听话的甘尼啊。你懂吗?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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