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太空神曲 作者:[苏] 阿·卡赞采夫-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在等待着乐声,尽管施洛夫已经跟她说过,这将不是通常理解的声音。
  “您在这儿将要听到的,”教授低声跟她说,“说到底,不过是缓减到听觉振频的供研究用的无线电信号。”
  然后,橱柜里一发出响声,维琳娜顿时感到“静息实验室”内充满的恰恰正是各种声音!她对这些音响不能作出其他理解。
  她感到是一种器官的呼号。不过,这种异乎寻常的声音,仿佛由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猝落进音响的涌泉中。维琳娜无法摆脱自己置身在发出这音响的另一个世界的感觉。她瞥视了一下阿尔谢尼。后者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声音了,但是,他像她一样端坐着,不靠椅背,沉重的头略微低垂着,眼光凝聚在混凝土墙壁的隔音板上。
  维琳娜眯缝起双眼,谛听着这里的音响和这里的静寂。她感觉出某一种情绪,领悟到一种莫名的忧郁,竭力想分辨出这奇异的激动的音响语言。
  不同凡响的“音乐”是维琳娜入迷得到了忘我的程度,内心有种异样的无比深远的意境……
  突然,响起一阵清晰的令人惊骇的夜莺的鸣啭。维琳娜不由地一震,睁开双眼:还是那样的板墙,还是那样正襟危坐的阿尔谢尼;他身旁是伸臂展腿地落坐在安乐椅上的柯斯嘉。施洛夫的眼光正射向用密集细孔材料制成的天花板上,这天花板颇像徐缓缭绕的云翳。
  鸣啭的夜莺得到回应,接着是第三只的啼叫。再后,虚幻中的鸟群以各种歌喉嘹亮而流畅地齐声合唱。这些歌喉忽而聚拢为强劲的音浪,忽而分散为啾啾的细语。混合进各种声响中的一种器官的呼号继续轰响着。
  终于,声响,从未有过的声响,静寂了。录音已经放完。
  “说到底,全球天线建造到近地宇空中图的是什么?不正是为此吗!”施洛夫教授情绪高涨,神采飞扬。
  “有声楔形文字!”柯斯嘉判断说。
  “说到底,暂时还不该下结论,”伊格纳契·谢苗诺维奇庄重地宣称,一面关上仪器,“别以为,弄懂我们所听到的这一切是件容易事。众所周知,太阳也‘唱歌’呢,千百亿粒子不断从太阳飞向地球。这件屋子里的仪器播发出由太阳微粒的发射录制成的‘夜莺的鸣啭’,是不止一次的事了。这种条件下的音响纯粹是象征性的,正如我跟我们的客人先前说的一样。说到底,我期望客人对我们这种日常的事务性的工作感到兴趣。”他说着并向维琳娜微微地弯了一下腰。
  “看您说的!”她叫了起来,“难道这能算是日常事务吗?简直是节日!”
  维琳娜不想再打搅几位科学工作者,准备走了。
  阿尔谢尼想送她,但是她没有同意。连施洛夫也跟学生们一道留下,因为他沉醉于学生们的“收获”中。

  几天之后,阿尔谢尼来到朗斯卡娅家里。维琳娜的祖母索非娅·尼古拉耶芙娜亲切地接待来客。
  祖母当年是位演员,总因为家族里出过著名女演员伊诺温娜而自豪。如同这位先人一样,索非娅·尼古拉耶芙娜也退出舞台生活,不去扮演那些老妇人了,但她善于珍摄,注意保养自己:体态朗健,衣着整洁。每当人们从背后误以为她是年轻人的时候,她就很开心。
  “诺,你的星际勇士。”祖母把客人领到维琳娜身边,跟她说。
  “别走,好祖母,”维琳娜央求道,“我去把大家唤来。”
  “海报!”祖母微微一笑,“她要使你大出意外了。”
  阿尔谢尼双眉一扬。
  维琳娜既没有因为阿尔谢尼面容消瘦而惊叹,也没有解释自己的意图,便跑出房间。
  “请问您这幅尊容怎么会弄成经受了千年饥荒似的?”索菲娅·尼古拉耶芙娜继续开着玩笑,“要不然就是因为飞行中你超过重量标准了。”
  “以前有过这种规定,那是在我申请当宇航员的时候。现在干无线电天文工作够格了。瘦下来是别的缘故。”
  “我知道一点。维琳娜跟我念叨过。”
  “不保密。正相反。是为了想弄懂收录下的声响,人们完全应该弄清楚它的意思。”
  维琳娜领着父亲、母亲和阿文诺莉走进屋来。
  尤利·谢尔盖耶维奇·朗斯柯依是位数学教授,控制论研究中心领导。他光头,个子比维琳娜略矮一些,脸上纤秀的线条和维琳娜惊人地相像。
  维琳娜的母亲安娜·安德烈叶芙娜显得有点虚胖,但是她的头脸却如同从一个娟秀清丽的女人身上移置来的。小女儿阿文诺莉的头脸长得像母亲,身材跟母亲相比,瘦得跟芦苇仿佛。
  女孩见到阿尔谢尼很高兴。
  维琳娜安顿大家坐下之后,便坐到钢琴前。
  阿尔谢尼以为即将弹奏的是维琳娜为参加音乐竞赛会而准备的新乐曲。
  维琳娜弹奏起来。
  阿尔谢尼难以想象在这“天籁神曲”中,维琳娜付出了何等的天才劳动,倾注进何等的激情,这正是从全球天线上收录到的音响,他听懂了。
  当然,钢琴上并没有再现“静息实验室”里的那些声音,但是,维琳娜表达的是当人们听到那些异怪的声响时触发起来的感情。她完全做到了这一点。
  阿尔谢尼惊奇地凝视着维琳娜,仿佛从另一个新的角度上看见了她。
  “你弹得简直太美了。”安娜·安德烈叶芙娜说着,一面拿小手绢儿拭着眼睛。
  “我不知道”,阿尔谢尼望着地板说,“语言学家们,电子计算机,是不是能够弄清地外音乐中的内容,就像地球上的乐器刚才表达出来的那样。”
  阿文诺莉热情奔放地亲吻了自己的姐姐。
  “不管怎么样吧,这很有趣。”朗斯柯依教授说,“施洛夫教授已经找过我,要求我考虑破译的方法。”接着,说了句玩笑话,“老实说,我还没有料想到,先得把宝贝女儿的乐曲破译一番。”
  “不完全一样,”阿尔谢尼没有听懂教授的意思,“演奏——表达的是感情。需要的是——合乎逻辑的破译。我很想去控制论研究中心向您讨教。不便在您家里麻烦您……”
  尤利·谢尔盖耶维奇笑了起来:“人家会认为,您是在上班时间才思考工作哩!”
  “不懂,我不懂。”祖母岔开话头,“我们那个年代,当然罗人们也争论其他行星世界,不过……我只是个‘娘儿们’,演了一辈子的‘娘儿们’,表现她们的爱情、怨恨、苦恼。你们的‘夜莺般的智慧生物’,我是决计不去扮演的。”
  “祖母,如果舞台上必须表现开化了的头足纲类章鱼的爱情故事,咋办呢?”阿文诺莉调皮地问道。
  “住嘴,你个调皮猴!”祖母挥了挥手,“凭你总共十六岁的年纪,配谈这个!”
  “可是,我听维琳娜弹的曲子,想象得出章鱼在唱爱情的歌子。”
  拉托夫临走时,悄声对维琳娜说:“谢谢……”然后,腼腆地说了声:“亲爱的。”
  维琳娜的双眉惊奇地一抬,凝神地盯视了他一会儿,然后,也不关上过道门,久久地望着他的背影。她不知道,在阿尔谢尼·拉托夫的词汇中,这个词便是最含深情的了。

  第二天,阿尔谢尼来到朗斯柯依教授的控制论研究中心,认识了受命参加研究录音的语言学家卡斯帕亮。
  语言学家身材矮小,黑得出格,面颊上留下刮净胡髭后的青色,唇上一道浓密整齐的小胡子。
  两个人跟朗斯柯依教授一起听了录音,检看电波描记图,观察那些由光电显示出的一道道折线和曲波。然后再听录音;摇着头,重新走向电波描记仪。
  “我感到怀疑。”卡斯帕亮归纳了初步印象后说。
  “为什么?”阿尔谢尼问。
  “为什么,为什么!”卡斯帕亮的灼灼逼人的眼珠子一转,“为的是,其中并没有人们所期待的地外行星信息:既无简单数列,也绝非毕达哥拉斯定理。”
  “地外行星人不会把我们当作笨蛋的。”阿尔谢尼笑了一下。
  卡斯帕亮锐利的眼光从连成一字形的双眉下凝望着对方。
  “推理并不笨。还有呢?”
  “考虑到,信号是从带往宇宙空间的检波装置上收录下来。”
  卡斯帕亮把黑发蓬松的脑袋歪到一边:“选定的地段?是吗,是这个意思吗?”
  阿尔谢尼点点头。
  “这便在一定程度上确定了破译的原则。”
  “能行吗?”阿尔谢尼问。
  朗斯柯依答道:“从原则上说,没有什么绝对的不可能。你得跟这位黑亨利熟悉熟悉。这是位怀疑派——甚至连数目字也怀疑。”
  卡斯帕亮不急不慌地走在前面,把阿尔谢尼领到自己的小房间里。
  “地球上的语言我懂得五十八种。按照我们的观点,运用语调的变化传递信息,都不算新奇。有一些语言,发音的或轻或重就能表达不同的意思。”
  阿尔谢尼指指带来的录音盘:“一部交响乐。”
  “同意。语言交响乐。如此珍贵,但又如此可疑。”
  “我在第一次听到时,也吓了一跳。”阿尔谢尼坦率地说:“毫不理解。其中有种激动、痛楚的情绪——但又说不清楚。”
  “这就很可以了。阿尔谢尼,请听我说,交谈工作的时候我说话太直,请不要介意。现代的电子计算机每秒钟可以测试千百万次。”于是他俯身到工作台上,投入一系列数字。然后抬起头发蓬松的脑袋,眼光灼灼地说:“在这一年当中,每个信号是要试译,试译的次数比满天繁星的数目要多得多。你爱好下棋吗?”
  “有一点儿。”
  “电子计算机也能下棋。一种出色的验证推理的方法!机器这玩意儿每走一步棋之前,都要测试一下可能的回击。当然它只是根据逻辑推理来验证的。你的情况是要验证出可能的、而且具有连贯内容的每个信号的含义。有点像下棋,但要复杂得多。下棋之所以是项很有益的运动,原因就在这儿。但是,走一局象棋也不过几小时。现在这任务困难得多了。对你来说,……等上一年如何?”
  “就等一年。”

  阿尔谢尼参加破译录音的一年当中,维琳娜一直耐心地等待他,等他到自己身边来,真正地,不是当着众人的面,不是只用“亲爱的”这个词,而是用另一种更加柔情更加爽朗的方式表达爱情。
  阿尔谢尼有时也跑到维琳娜这儿来,可是只逗留一会儿便又急急忙忙地走了,不是去卡斯帕亮那里,便是去宇宙空间值班。
  这种短促的会晤,使得阿尔谢尼和维琳娜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了。
  他说的话更加少了;而她呢,双唇紧闭……

  三、时间的反常

  阿尔谢尼回避着维琳娜,是因为他向往着星际飞行。实际上这便意味着永久的分别,如果不是更坏的话。根据相对论中有关时间反常的学说,他航天归来时依然是青壮年,但是维琳娜则将成为老态龙钟的老太太了。难道他能使自己挚爱的姑娘经受如此的不幸吗?所以,他克制着自己。
  柯斯嘉·兹旺采夫也是个高明的心理学家,对自己朋友的心境完全理解。
  有一次,在空间站下班之后,他们并排站在全球天线控制台前,他说:“爱因斯坦的时间反常说就靠得住?要在实验性星际航行中加以验证!纯理论嘛!你——倒是个当代的生物反常。”
  “为什么?”
  “爱着维琳娜,但是,又因为她爱你而感到苦恼。”
  “该跟她停止往来了,干脆!”阿尔谢尼叹息了一声。
  “心口不一吧?”
  “正是。说好说。做——可不行。”
  “中世纪的立誓殉情换了个新招牌?”
  “还不如。你想,为什么我跟你在一道儿的?”
  “为了美化鄙人的存在。”
  “现在就来美化你!”阿尔谢尼吓唬道。
  “哟哟!你体重力大。尽管此刻失了重,惯性条件下质量不变。”柯斯嘉说着,为了预防万一,抬了抬粘在舱底上的磁性鞋掌,一腾身飞抵拱形天花板,所谓天花板,其根据则在于它正覆盖在工作人员座椅的上方。
  “算了。”阿尔谢尼和解地嘟哝了一声。
  “古往今来的秘密,”柯斯嘉在天花板上叨唠着,“跟你老实说,你现在整个儿的身心经受的是史前拷问架上的滋味。你给我立一个骑士的誓言。”
  “有话尽管说。”
  柯斯嘉拽着扶手,沿舱壁一直落到软椅前,跟阿尔谢尼并排坐了下来。不管任何情况,想要柯斯嘉不开玩笑是办不到的。
  但很突然,他这根琴弦上奏起严肃的调子来了。
  “你认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设计出全球天线的吗?我料定:不仅是为了听到父亲的声音,而是你还预备代替他。”
  “是吗?”阿尔谢尼作出一幅不懂得对方意思的样子。
  “实验性星际探险的领导人应该谁担任?谁?罗曼·拉托夫!”
  “他已经不可能了。”阿尔谢尼叹了口气。
  “你没有能和他一道儿飞航。体重超限救了你。”
  “假定这样吧。”
  “但你又是个专门亵渎上帝的犟牛。全球天线你是想用来收听地外文明世界的呼唤的,是用来确定文明星球方位的,这一切,我们全做到了。距离是二十三光年!星际探险具备了可能性。这一星球将是星际旅行的目的地。参与这次旅游的必然有拉托夫。如果不是罗曼·拉托夫则是阿尔谢尼·拉托夫。如何?可对?”柯斯嘉瞥视了一下阿尔谢尼的眼睛。
  “那又怎么样呢?”
  阿尔谢尼微微蹙起双眉。
  “就这样,你便受着爱情的煎熬!天上星星作梗。古时候,在仁慈的年代,老天不负有情人。大概你得选择一下了,在维琳娜和星际探险之间?可对?”
  “在地球和文明星球之间。”
  “就算你选择了文明星球——也不至于是跟地球上那么多女人依依惜别。当然,我不是女人,我会懂得你这种‘开路机反常’的性格。”
  柯斯嘉深知自己朋友的性格。阿尔谢尼渴望实现自己的志愿——飞向星球,并且一步不停地朝这个目标行进,满怀信心而又不屈不挠,如同过去用于建筑业的专门推倒行进途中一切障碍的开路机。任何羁绊也动摇不了阿尔谢尼……如果不是维琳娜的话。
  现在,阿尔谢尼需要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了。拒不参加星际远航,对他来说,意味着自己的理想、对忆念中的父亲的背叛。

  阿尔谢尼不止一次地回想起跟父亲的倾心长谈,后者使自己的儿子熟悉了为争取实现星际远航的最初经过。著名设计师和学者沃勒杰马尔·巴甫洛维奇·阿尔希斯是拉托夫的主要反对者。
  怀疑论者的主要论据是航天器必须带足供增速和制动用的燃料,而燃料的重荷却又足以使航天器无法起飞。
  星际航行的支持者认为航天飞船可以在地球卫星轨道的宇宙空间建造,但是,即时在失重的条件下航天飞船也难以增速到惯性飞行——飞船的船体太大了。
  罗曼·拉托夫的挚友威耶夫提出建议:预先发射装载燃料的太空加油车进入宇宙空间。太空加油车发射的线路要将太阳系围绕银河中心旋转的系数计算在内,这就可以得到人们无法获得的运行速度。
  自动天文航行装置,按照第一批火星人造卫星的样式,装备成太空加油车,每列加油车都在宇航飞船的航线上全速运行。宇航船将逐步赶上这些“太空加油车”,从而补充燃料。
  为供宇航船在返回时补充燃料,要求按规定的时间发射出加油车并作“彗星”轨道运行,以便飞返太阳系时运动方向和速度与宇航船的航程完全一致,这样,燃料的倒载才有可能。
  拉托夫的那艘航船失事,对沃勒杰马尔·巴甫洛维奇·阿尔希斯是个沉重打击。作为这艘航船的设计师,他不想推卸这个不幸事故的责任,自觉地将总设计师的职务辞去,让位给威耶夫,并且不再反对建造“空间加油的星际航船”。
  自此,开始了星际远航的积极准备。太空加油车建造起来了。星际航船最初在地球上建造,然后,拆卸开,把部件分别运入空间,在失重的宇宙空间中安装。
  希望参加这次星际远航的有几万人,但是名额仅有六个。阿尔谢尼·拉托夫仍然相信自己可以远航。这种一定会被挑选上的信念,在跟彼得·伊凡诺维奇·图查交谈之后,就更加坚定了。图查是组织这次星际探险的负责人。他示意阿尔谢尼,为了追念他的父亲,为了他把探求地外文明作为自己崇高的职责,毫无疑问,会接受他参加星际远航的。
  起初,星际远航的任务仅仅确定为检验相对论中有关时间反常的论断。航程中,钟表的运行会不会比地球上的慢?六位志愿航天人员返回的时候,在地球上遇到的将是后一代人了。宇航员们会失去当年的朋友、熟人,会失去习惯了的而又十分亲近的一切。当然,他们能亲眼看到未来世界的情景。
  阿尔谢尼准备经受这一切。但是,维琳娜扰乱了他的全部思绪和意念。常有这样的瞬间,阿尔谢尼全然失去了主意。终究,勇敢精神、自觉的责任感和探求奥秘的热情渐渐地在他心头超过了对维琳娜的爱恋。这样一来,他必然地将与同时代人和维琳娜久别。因此,他不能在维琳娜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情怀。他认为自己已经没有这种权利了。
  可是,谈何容易。他常自我宽慰:地外行星的信息还没有能判定是否来自智慧生物,因此,暂时还没有必要避开维琳娜等人。他便又和维琳娜见面了,当然不经常,而且从来不让自己和她单独留下。这种清教徒式的拘谨越发焦灼着阿尔谢尼,而维琳娜也感到困惑莫解。

  过了一年,卡斯帕亮用来破译“天籁神曲”的期限已到,星星的召唤被一致判明——是地外行星的来电。
  星际远航除去检验相对论之外有了现实的目标。如今,向何处飞?
  维琳娜为当代的新发现而迷醉,她决计没有想到,这将造成他命运中的悲剧。
  自从尤利·加加林成为人类第一个飞到宇宙空间的飞行员以来,世界上还没有出现过如此轰动的新闻。电视发射台及无线电台突然临时变换节目,报纸重新排版。许多著名学者纷纷发表评论。
  人类在宇宙中绝非独一无二!
  地外文明世界证实了宇宙的基本规律。
  从中首先体现了“重演性和多样性的伟大法则”,它适用于一切生态和非生态物质。
  天文学家对此还略有保留;生物学家,恰恰相反,由此看到一切生物发展的主要规律。
  英国的生物物理学家里查德·赖特先生在屏幕上说道:“自然界是井然有序的。这一点必须明确。大家早已知道,机体的生命细胞如同‘按图制作的冲压件’。原子或化学元素不论其在何处都是一样的,它们构成了整个无生物界。我们的天文学家不该对于重演性法则出现在地外星球上而感到惊异!发展到一定阶段的星球,球体上的细胞或者原子及行星本身,仿佛按照一种宇宙的图纸‘冲压’出来。这道‘冲压’工序是由宇宙引力和重力的总和作用于星球的发展过程而完成的。因此,我们在宇宙中决非独一无二。”
  但是,人们最感兴趣的是来电内容中涉及文明兄弟自身情况的一部分。地球上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地外星球人分为两种生态,并且都听说,“一种生态的任务和命运是——劳动、求知、建设;另一种生态的是——特别幸福,飞翔、享乐、快活。”
  不少人怀疑译文的准确性,更多的人绞尽脑汁来解释地外星球的奇异的社会结构,提出各式各样的假设:有的认为那里存在专制压迫的社会制度,这在地球上也是最终才铲除了的制度;或者奉行着一种宗教的教义,我们的星球上这也曾经流行一时,那时,人们相信度过劳碌而贫困的一生之后,不是回归阴间便是升入西方极乐世界。
  年轻的天体生物学家安诺托利·库兹涅佐夫对地外星球的来电作了一番出人意外的解释。他提出来电中所说的两种生态的地外智慧生物,不是一类压迫着另一类,而是一种生物的两种不同形式,他们只是生存形式的不同,如同某些昆虫,其幼虫和成虫的生存形式完全不同。
  “很有可能”,他解释说,“地外星球生物,在幼虫阶段就达到了理智的程度,具备了经验,理解和掌握了知识,创造着文明。而后,‘胚胎后期’成为成虫时,只有繁衍后代的任务,于是就飞翔、享乐、快活。”
  许多学者猛烈抨击这种狂想,另一些人认为他是开玩笑,或者是对科学设想的嘲讽。一时间人们把这传为笑谈,原来“地外行星人起先是干苦力活的小爬虫,长成之后是谈情说爱的大蝴蝶。”

  阿尔谢尼在宇航城听到安诺托利·库兹涅佐夫的发言,这是一个对他们两人都有着决定意义的日子。
  “变形现象——本质的突变不仅是昆虫所独有的现象”,安诺托利·库兹涅佐夫坚持地说,“每种生物在成长过程中都发生变化,同时也会重现出自己生态发展的历史。就说人吧,胚胎初期还长着鳃,跟人类的鱼族祖先一样。但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