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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学徒 作者:[美] 洛伊斯·比约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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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讲到他如何最终破坏掉封锁线,格雷格的嘴唇入迷地张开了,弗·科西根伯爵的眼里闪烁着赞赏的目光。接着又说到伊凡的抵达,以及迈尔斯由此做出的推断——这时他想起到了吃药的时间了,就从屁股口袋摸出小瓶。
“那是什么?”他父亲吃惊地问。
“抗酸药。呣,想来点吗?”他礼貌地递上。
“谢谢,”弗·科西根伯爵说,“别介意我来一口。”他严肃地喝了一大口。如此面无表情,甚至连迈尔斯都不确定他是否在笑了。
迈尔斯简略、坦率地讲述了他的想法:秘密地回去,试图让弗·焦兹达和海斯曼大吃一惊。伊凡可以作为目击证人,证明海斯曼在撒谎。格雷格似乎对他的新朋友变得如此坦率还是有些疑虑。清醒过来吧,格雷格,迈尔斯想,你们没人能得到这样让人享受的如梦似幻的经历。不,事实上,我根本不愿意和你调换位置。
等迈尔斯讲完,格雷格显得有些气馁。弗·科西根伯爵坐在格雷格的右手边,像平常一样反坐在一把普通的椅子上,带着种沉思凝视着他的儿子。
“那么,为什么?”格雷格问,“当你建立起这样一支武装时,你到底想让自己当什么,如果不是皇帝的话——如果不是贝拉亚的皇帝,也许是别的什么地方的皇帝?”
“陛下。”迈尔斯放低声音,“当我们冬季在皇城一起玩耍时,除了像弗·萨利亚那样的忠诚外,我什么时候曾要求过别的东西?您了解我。您怎么能对此怀疑呢?登达立雇佣军是个意外。我从没计划建立它,那只是碰巧,在从一个危机到另一个危机的混乱过程中偶然发生的。我只想参军效忠贝拉亚,就像我父亲以前那样。当我没法参军时,我想——我想做点什么,让——”他抬起头遇到父亲的目光,终于迫使自己说出了痛苦的心里话,“让我自己配得上当他的儿子,哪怕把我的生命献到他脚边做祭品也好。”他耸耸肩,“不过还是搞砸了。”
“肉体,孩子。”弗·科西根伯爵的嗓音沙哑了,但很清晰,“只是肉体。不值得你做这么大的牺牲。”他的声音哽咽了。
一时间,迈尔斯忘记了去考虑即将到来的审判。他闭上眼睛,把这种宁静的感觉藏回到心灵最隐秘的深处,等到未来某个绝望晦暗的时候再拿出来让自己享受。没有父亲的格雷格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视线也害羞似的移开了。弗·海拉斯伯爵窘迫地盯着地板,仿佛他无意中闯入了某个微妙的私秘场合。
格雷格迟疑地抬起右手,碰了碰他的第一个、也是最忠诚的保护人的肩膀。“我是为了贝拉亚。”他说,“公正是我的职责。我从没想对任何人不公正。”
“你是领袖,孩子。”弗·科西根伯爵在格雷格耳边轻声说,“没关系。只要吸取经验。”
格雷格叹口气,“我们一起玩耍时,迈尔斯,你总能在下军棋时打败我。这是因为我了解你,但现在我却怀疑。”
迈尔斯跪下,低着头,伸展他的胳膊,“悉遵您的旨意,陛下。”
格雷格摇摇头,“我总得忍受像这样的叛逆行为。”他提高嗓门对他的见证人说,“好了,大人们。你们对弗·焦兹达指控的真相还满意吗?企图篡夺皇位的指控是恶意捏造的。那么你们可以向其他贵族作证了吗?”
“完全可以。”亨利·弗·科热情地说。迈尔斯打量着这个二年级军校生——亨利已经在迈尔斯讲述自己和登达立雇佣军的冒险经历时喜欢上了他。
弗·海拉斯仍保持着冷静和思虑。“篡权的指控看来确实是捏造的,”这位老人同意道,“而且我可以以我的荣誉担保来为其作证。但这里还有另一项叛国罪。是他自己供认的,弗·科西根勋爵是,也确实是,违背了弗·卢普鲁斯法,按这条法律,他犯了叛国罪。”
“伯爵理事会,”弗·科西根伯爵冷冷地说,“没有提出过这种指控。”
亨利·弗·科笑了,“经过这件事后,谁还敢?”
“一个对皇帝忠心耿耿的人,对完美的公正理论孜孜以求的人,也许就敢了。”弗·科西根伯爵仍然是平心静气地说,“一个什么都不会再失去的人,也许就敢了——相当敢。不是吗?”
“请别再耿耿于怀了,弗·科西根。”弗·海拉斯小声说,他的冷漠消失了,“原谅我,就像我原谅你一样。”老人紧闭双眼,身体微微颤抖。
弗·科西根伯爵默默凝视了他很久。然后,“如你所愿。”他说,随即站起来,单腿跪在他的宿敌面前,“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那么,我将看到这孩子不会再陷进那些浑水中了。”
“还是那么犟,”
“如果这能让你高兴,那么——”
“说,‘我请你原谅’。”
“我请你原谅。”弗·科西根伯爵顺从地重复着。迈尔斯想从父亲的后背上找到愤怒时的紧张迹象,结果什么也没找到。这两个男人之间有种久远的东西,比他们本人还要苍老的东西,犹如难解之谜,他几乎无法洞察到里面的实质。格雷格看起来很疲倦,亨利·弗·科很迷惑,而伊凡很害怕。
弗·海拉斯像人定了一样纹丝不动。然后他倾过身体,靠近迈尔斯父亲的耳朵。“继续,弗·科西根。”他小声说。弗·科西根伯爵低着头没有吭声,弗·海拉斯攥起了拳头。
他把我当成了要挟父亲的筹码,是提醒他注意的时候了。“弗·海拉斯伯爵,”迈尔斯的声音像把刀劈开了寂静,“知足吧。如果你非要继续进行下去,到时候你就不得不面对我母亲,重复相同的话了。你有这胆量吗?”
弗·海拉斯有些退缩了。他朝迈尔斯皱着眉头,“你母亲看到你这个样子,怎么却不想报复?”他比划了一下迈尔斯矮小扭曲的身形。
“母亲,”迈尔斯说,“称它为我的大礼物。考验是一种礼物,她说,巨大的考验就是一份巨大的礼物。当然,”他若有所思地补充道,“大家普遍都认为我母亲有点怪……”他直接回应了弗·海拉斯的注视,“你打算怎么对待你的礼物,弗·海拉斯伯爵?”
“见鬼。”弗·海拉斯嘀咕着,在一阵既短暂又漫长的沉默后,老人不是对迈尔斯而是对弗·科西根伯爵说,“他继承了他母亲的观点。”
“我已经注意到了。”弗·科西根伯爵也咕哝着回答道。弗·海拉斯恼火地瞪着他。
“我不是什么圣人。”弗·海拉斯对着空气宣布说。
“没人要你当圣人。”格雷格焦虑地安抚他,“但你是我宣过誓的臣下。而我的臣下们像对付敌人那样互相残杀,这并不是对我的效忠。”
弗·海拉斯哼了一声,勉强地耸耸肩,“确实,陛下。”他松开拳头,手指一根接一根地展开,仿佛是在放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噢,起来吧。”他不耐烦地对弗·科西根伯爵补充说。前摄政王站起身,又恢复成相当冷漠的态度了。
弗·海拉斯盯着迈尔斯,“现在,阿罗,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天才的小疯子和他意外得来的军队?”
弗·科西根伯爵一字一顿、缓慢地说出他的话,就像是在做什么精细的化学滴定实验似的。“登达立雇佣军确实是个棘手的难题。”他瞥了眼格雷格,“您怎么想,陛下?”
格雷格打了个愣,脱离了旁观者的位置。他带着求助的眼神看着迈尔斯,“团队总在成长和死亡。他们可以自行消亡吗?”
迈尔斯咬着嘴唇,“我也曾这么希望过,但是——在我离开时,军队看起来相当健康。它正在壮大。”
格雷格扮了个鬼脸,“我不能命令我的军队开拔前往那里,像老道克那样剿除掉他们——那实在是很长的一段路程。”
“他们本身都是无辜的。”迈尔斯急忙指出,“他们一直不知道我是谁——他们大多数甚至都不是贝拉亚人。”
格雷格不确定地瞥了眼弗·科西根伯爵,伯爵正瞅着他的靴子,仿佛是在说,你要自己拿主意,小伙子。但他还是大声地加了句,“你和道克一样是皇帝,格雷格。做你想做的。”
格雷格的目光又转回到迈尔斯身上,凝视了很久,“在他们的军事局势下,你无法突破封锁线,所以你就改变局势。”
“是的,陛下。”
“我不能改变道克的法律……”格雷格慢慢说道。
弗·科西根伯爵本来已经局促不安起来,现在又放下心了,“它救过贝拉亚。”
皇帝停顿良久,在迷惘中束手无策。迈尔斯明白他的感受。迈尔斯让他继续思虑了更长时间,直到寂静的氛围在期待中变得紧张起来,格雷格的眼神中开始显出绝望的茫然。迈尔斯在以前的军官资格测试的口试中也见到过相同的神情——这就表示这个人想不出答案。好,就是现在。
“皇帝自己的登达立雇佣军。”迈尔斯建议说。
“什么?”
“为什么不呢?”迈尔斯挺直腰,摊开一只手,“我将很高兴把他们交给您。宣布他们是皇帝的军队。就该这么做。”
“让他们做皇帝的骠骑兵?”弗·科西根伯爵说。不过他的脸色一下豁然开朗了许多。
“既然陛下根本够不着他们,那么无论他要如何处置他们,那都只是法律上的假设而已。”迈尔斯歉意地对格雷格一鞠躬,“如果照我说的办,他就可以最大限度的按自己的方便安排他们。”
“到底是谁的最大限度的方便?”弗·海拉斯伯爵冷冷地问。
“我相信你在考虑的是:不公开声明这件事情。”弗·科西根伯爵说。
“哦,是的。我怕当他们听说自己已经被收编进贝拉亚帝国军队时,大多数雇佣兵会,嗯,相当困扰。但为什么不把他们放进伊林上校的部门呢?他们的存在将被保密。伊林会想出有效的办法对付他们。一支自由雇佣军舰队秘密属于贝拉亚帝国安全局。”
格雷格看起来心动了,实际上,他更加感兴趣了,“听起来很实际……”
弗·科西根伯爵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闪亮的牙齿,然后突然收起笑容。“西蒙,”他嘀咕着,“会喜出望外了。”
“真的?”格雷格怀疑地说。
“我个人向您担保。”弗·科西根伯爵麻利地一鞠躬,随后坐下。
弗·海拉斯不屑地哼了一声,看着迈尔斯,“你知道吗,小伙子,你对自己的利益算得实在太精明了!”
“确实,阁下。”迈尔斯同意说,彻底放松后他有些兴奋过度,感觉对三千名士兵和天知道有多少吨的设备来说前途更加光明了。他终于做完了一一把最后一片拼图涂上胶水粘回到它原来的位置……
“……胆敢耍弄我。”弗·海拉斯嘟囔着。他抬高声音对弗·科西根伯爵说,“这只是我问题的一半答案,阿罗。”
弗·科西根伯爵研究着他的指甲,目光闪烁。“确实,我们不能再放任他到处乱跑。想到不知下次他又会闯出什么祸来,我也胆战心惊。应该把他送进一个机构里受管束,在那里他要整天在无数双警惕的眼睛监督下强迫工作。”他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也许我可以建议让他去帝国军事学院?”
迈尔斯抬起头看着父亲,嘴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希望傻乎乎地张大着。他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如何从弗·卢普鲁斯法中费力逃出。对今后的生活他几乎没敢奢望,更别提得到这样的奖赏……
他的父亲对他低声说:“希望这没有失你的身份,内史密斯司令。对于你的晋升,我还没有祝贺你呢。”
迈尔斯脸红了,“这都是假的,爸爸。你知道的。”
“全都是?”
“哦……大多数吧。”
“哈,你变狡猾了,即使是和我在一起……但你已经尝过当指挥官的滋味了。你还能回去做部下吗?降级可是块难以下咽的苦肉。”
迈尔斯想起一件以前的旧事,便戏谑地说:“在科玛一役后,您不是也被降级过,爸……”
“回去当上校,是的。”
迈尔斯的一侧嘴角微微向上牵动,“我现在有个非同寻常的胃了,它能消化任何东西。我能应付过来。”
弗·海拉斯伯爵扬起怀疑的眉头,“你想他会得到哪级军衔,弗·科西根司令?”
“我想他会得到个可怕的军衔,”弗·科西根伯爵坦率地说,“但如果他能避免因为……过——过分的积极性被他严厉的长官掐死,我想,或许有一天,他会成为一名很好的参谋部官员。”
弗·海拉斯勉强点点头。迈尔斯的眼睛犹如篝火般熊熊燃烧,和他父亲的目光交相辉映。
经过两天的证词陈述和幕后的操作,理事会一致投票通过,宣判迈尔斯无罪。其中最大的决定因素是:格雷格没有按过去皇帝的惯例在投票时弃权,而是以弗·巴拉伯爵的身份,在第四轮投票时投出了响亮的“无罪”一票。其他人自然就顺从地紧随其后了。
一些弗·科西根伯爵的政治老对手看起来像是对此做法相当鄙视,但最后只有弗·海拉斯伯爵投了弃权票。弗· 海拉斯从没有加入弗·焦兹达的团伙,所以没有什么污点要洗刷。
“有胆量的杂种。”弗·科西根伯爵朝着房间对面他最亲密的敌人亲切地敬礼致意,“我希望他们如果没有他的理念,至少也该有他那样的脊梁骨。”
迈尔斯安静地坐着,沉浸在彻底卸下负担的胜利中——毕竟,埃蕾娜安全了。
但他并不快乐。猎鹰不属于樊笼,无论一个人的笼子是怎样的华贵,无论那些栅栏是怎样的金碧辉煌,它们都远远比不上自由翱翔的美丽,令人心醉的美丽。
他叹息着,振作起来要和他的命运搏一把。
在萨尔洛·弗·科西根的长湖周围,环绕着层层叠叠的葡萄园,初春的一片新绿如薄雾般缭绕其间。湖面在和煦的空气中显得波光粼粼,犹如溅落的银币。迈尔斯在书上读到过,某些地方有把银币放在死者眼睛上的风俗,好让死者旅途顺利——似乎很合情合理。他想象着金灿灿的硬币沉人湖底,越堆越高,直到冲出湖面成为一座新岛。
地面的土还很潮湿寒冷,冬天还在土壤下面留恋徘徊。土很沉。迈尔斯从他挖的齐肩高的坑里铲出一铲土。
“你的手在流血。”他母亲说,“用一把等离子枪五秒钟就能挖好了。”
“血,”迈尔斯说,“能洗净罪恶。军士这么说的。”
“我明白了。”她不再提出异议,而是带着友好的沉默,背靠一棵树坐着,望着湖面。这就是她所受的贝塔教育,迈尔斯想,对于观赏水面在天空下豁然开朗的景象,她一向兴趣盎然。
迈尔斯终于干完了。弗·科西根伯爵夫人伸出把他从坑里拉出来。他拿起飘浮盘的控制板,把长方形的箱子放下去,耐心等待着把它送进安息之所。而在过去,总是伯沙瑞很耐心地等他。
把土重新盖上比挖坑快些。他父亲下令造的墓碑还没有完工。它是手工雕刻,就像这个家族墓地的其他墓碑一样。迈尔斯的爷爷就躺在不远处,紧挨着迈尔斯从未谋面的奶奶身边,她在二十年前爆发的贝拉亚内战前就去世了。他的目光在爷爷墓边预留的两块空地上停留了一会儿。它们坐落在一片斜坡上,垂直面对着军士的新墓。迈尔斯心中有些不自在,但幸好那个打击还没有到来,那片空地依然是空地。
他把一只浅口铜钵放在墓前的三脚祭坛上。在钵里他放上了从山上采来的松柏嫩枝,和一束自己的头发。他从上衣里掏出一条彩色围巾,小心翼翼地打开,把一束鬈曲的美丽黑发放在松枝间。他的母亲又加上了一束短短的灰色头发,还有自己的一束浓密的红发,然后退后一定距离。
迈尔斯停顿了一下,把围巾放在头发边。“我恐怕是个最不称职的媒婆,”他歉疚地喃喃自语,“我从没想欺骗你。但巴兹爱她,他会照顾好她的……我总是轻易许下诺言,却很难遵守。但这里,这里,”他加了几片芬芳的树皮,“你将温暖地躺在这里,从冬到春,从夏到秋,看着长湖改变着风景。没有军队践踏这里,即使是最深沉的午夜也不会完全漆黑一片。而且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上帝当然不会忽视你。即使对你,我的老伙计,他也会有足够的仁慈和宽恕。”他点燃祭品,“如果它们对你来说太多了,就请替我留一点吧。”
尾声
紧急泊船训练总是在半夜进行。当迈尔斯和他的同学们匆匆忙忙地穿过轨道武器平台的走廊时,他在想自己的生物钟大概已经习惯了。他们这组为期四周的指定轨道和自由降落训练应该在明天结束。至少这四天来,教官并没有为难他们。迈尔斯并不急于期待尽快离开行星边缘——那是昨晚军官食堂里闲扯中的主要内容。当时他没有参与讨论,只是静静地坐着,冥想着各种可能出现的不同凡响的高潮性结尾。
他和他的训练伙伴还有教官,同时抵达了被指派的飞船船舱走廊。教官面无表情。军校生科斯托列茨则尖刻地看着迈尔斯。
“还是带来了那个破烂的滞销货,呃?”科斯托列茨不快地朝着迈尔斯腰带上的匕首点点头。
“我得到了许可。”迈尔斯平静地说。
“你是不是带着它睡觉?”
一个浅浅的、温和的微笑。“是的。”
迈尔斯考虑过科斯托列茨的问题。从贝拉亚人历来的纷争看,在帝国部队的整个军人生涯中,他都需要处理好军官中间的阶级意识——比如,像科斯托列茨这样的挑衅或更加微妙的形式。如果他要他的军官全力为他工作的话,他不仅要学会很好地处理,而且要处理得有创造性。
他有种离奇的感觉,似乎能看透科斯托列茨,就像一名医生用诊断仪透视人体一样。他身体里的每个苦恼的扭曲、愤怒的撕裂、情感的磨损、每个在成长的怨恨的小肿瘤,似乎都被迈尔斯想象中的红笔做了标记。要有耐心。问题将逐渐透明显现出来。解决方案也会立时随之而来。伺机而动。再说,科斯托列茨能够教他很多东西。毕竞这个泊船训练还是很有趣的。
迈尔斯注意到,自从他们最后一次被分为一组,科斯托列茨已经获得了一条窄窄的绿色臂章。真不知道教官们是怎么集思广益想出这个点子的。臂章就相当于给你的考卷背面上贴上一颗金星:绿色代表受伤,黄色代表死亡——由教官在训练的模拟灾难中进行裁判。很少有学员能不得到几条臂章就闯过这些训练的。迈尔斯昨天遇到伊凡·弗·帕特利尔,他就炫耀着两条绿色和一条黄色臂章。不过这还不算最差的,迈尔斯昨晚在食堂见到的一个倒霉蛋总共戴了五条黄色臂章。
迈尔斯的袖子上还什么都没有,这就让他近来比自己所希望的更加吸引教官的注意。声名狼藉也有好的一面——作为“臂章终结者”,他的同学们都相互戒备,在暗中激烈地争斗,想把迈尔斯托进各自的团体。当然,当他们意识到迈尔斯是个惹祸精时,大家就更加戒备了,见他就像见了瘟疫似的,惟恐避之不及。迈尔斯暗自得意,兴奋地猜想着即将到来的训练中会出现什么突发事件。他身体里的每个细胞似乎都觉醒了,正在欢声歌唱。
科斯托列茨打了个哈欠,最后对迈尔斯那上流阶级的装饰性刀片发了通牢骚,然后站到飞船有舷,开始检查他的项目表。迈尔斯站到左舷,做着相同的工作。教官飘浮在他们之间,在他们身后明察秋毫地监督着。迈尔斯想道,和登达立雇佣军的冒险使他得到了一个好处:零重力时的恶心感已经消失了,意外地让腾格的医生治好了他的胃。小小的帮助。
迈尔斯从眼角瞄到,科斯托列茨正在飞快地工作。一定有人正在计时、科斯托列茨数了数装在树脂玻璃容器里的紧急呼吸面罩,又继续忙开了。迈尔斯本想给提个建议,但他还是收紧了下巴。那家伙不会因此感激他的。要耐心。要注意每一条检查项目。一条、一条——急救箱,正确地放在墙壁的龛架上。出于下意识地怀疑,迈尔斯打开它,检查了里面的东西是否都完整无缺。胶带、止血带、塑胶绷带、静脉滴管、药品、急救氧气——里面没有藏匿什么让人大吃一惊的东西。容器底部有条状物,迈尔斯屏住了呼吸——塑胶炸弹?不,只是一条口香糖。嘁。
等迈尔斯走到船头,科斯托列茨已经完成任务,在那儿不耐烦地等着。“你真磨蹭,弗·科西根。”科斯托列茨把他的报告面板塞进读数狭槽,滑进了驾驶员座位。
迈尔斯的眼睛突然感兴趣地鼓了起来瞅着教官的胸袋。他拍拍自己的口袋,很无助地笑笑。“哦,长官。”他细声细语礼貌地对教官说,“我不知把光笔搁哪儿了。我可以借您的用用吗?”
教官不情愿地掏出笔。迈尔斯眯眯眼睛。除了光笔,教官的口袋里还有三只叠在一起的紧急呼吸面罩。一个有趣的数字——三。作为一种程序,太空站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在口袋里放上一只呼吸面罩。但三个?更何况他们还准备着一打呼吸面罩。科斯托列茨刚检查过它们——不,科斯托列茨只是数了数它们。
“你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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