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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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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笑犹如春风。
足尖缓缓踏过沈府的卵石小路,靴底蹭着卵石,吱呀有声。
仿佛塌在心上,蹭着心脏的创口,染成一片血色。
他此刻体内气血翻涌,耳中只是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分辨些许光影,可缓步走来,竟也还能支撑。
看来再烈的毒,也不过如此。萧青彦有些鄙夷地想着,偏过头望了望后园的方向,沈彻现在,大概正在陆凛的床前忙前忙后,胡乱担心着吧。
从沈府的侧门出去,左转出了巷子,听着耳边依稀的叫卖声,萧青彦忽然有些茫然。
去哪呢?
靠着墙壁想了想,好笑地发现,除了萧家老宅,沈府和花雕楼,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禁不住在心底嘲笑自己。
萧青彦伸手揉了揉眼睛,试图看得更清楚一点。
耳边叫卖声似乎又小了一点,嗡嗡声更大了。
头痛欲裂,身上也泛着寒意,萧青彦摇摇头,没想到都跟着凑热闹。
伸手拦了一辆马车,车夫见他一脸病态,犹豫着不肯拉,萧青彦伸手丢给他一袋银子,道:“扶我上车。”
“公子去哪?”
“出西城往玉屏山,走到天黑就停吧。”
萧青彦随口说了一句,便脱力倒在车厢里昏睡过去。
梦境安然,甚至有些甜蜜。
他看到童年时的沈彻,站在树下,温和地笑看着他,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劝道:“阿彦别闹啦,快下来。”
胸口一酸,便惊醒了。
好梦总不长,萧青彦愣了一会儿,回想了一下梦中沈彻的笑容,微微有些满足。
那车夫已经停车,掀开车厢帘子正打算叫他。
“公子,这地方可连个客栈都没有,你……”
“你回去吧。”萧青彦不再听他多说,径自往林子中走,背对着车夫摆了摆手,模样很是潇洒。
除了萧家老宅和沈府,他待得最多的地方,不算是花雕楼,而是各个密林、屋顶、隐匿于人流,藏身在闹市。从成为杀手的那一刻起,便是以天为盖地为庐,他极少过着正常的日子。
萧青彦自忖没有气力攀上树枝,只得挑了个干净点的树下坐了,用火石点燃了些枯枝干叶,想着熬过他离开沈府第一个夜晚。
袖间忽然掉出一截树枝来。
萧青彦呆呆地看着,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那截枝叶顺着他的靴子滚落。
他伸手将它拿回来,无意识地望着,好像看着沈彻院子里的那棵树。
沈彻。
想到两个字,心头就猛地一颤,仿佛一把利刃,从心头方才愈合的旧伤口上,一点点地划开。
萧青彦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心里的顿痛蔓延到四肢百骸,抽骨吸髓。
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到沈彻失望的神色。
不想回去了。
孩子气的这么想着,就像每一次和沈彻陆凛争吵,萧青彦就气鼓鼓地收拾东西想要回萧家老宅一样,孩子气地想着。
萧青彦苦笑着,死死咬着嘴唇,身子也微微颤抖着。
回不去了。
风轻轻吹过,像是安抚。
篝火噼噼啪啪,是夜里唯一陪伴的声。
少年安静地睡在树下,藏青的衣衫隐匿在夜色中,好像他本就不存在。
不知多久,一个人影缓缓从树荫背后走出来。
月色隐去了他向来阴鸷的眸子。
“萧青彦,你心思太重,难成大器。”
蹲下身探了探他身子,冰寒彻骨。
萧青彦感到有人走近,挣扎着睁开眼睛,“是你。”
“我把你带回花雕楼,亲自教你功夫,可不是为了养一个废物。”君淮冷冷地看着他,“起来,跟我回去。”
萧青彦一动不动,“给陆凛下药的人,是你?”
“不错。”
“想不到你如此宅心仁厚,只用了归心散。”
“我是提醒你,别乐不思蜀。”君淮凑近了他,冷声道,“我只怕不到一年,你就挺不住了。”他伸手扳正萧青彦的下巴,“子午散魂掌的滋味怎么样?奈何丹呢?日夜交替,想必不好受。”
“我们一年之约还没到,你可别太心急。”
君淮没有耐性,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拳头抵在领口:“还轮不到你跟我讨价还价。”
“你们都这么喜欢强人所难么。”萧青彦认命地点点头,拍了拍君淮的手示意他松开。
君淮的手刚刚松开,萧青彦就跌落在地上,试了几次,都始终提不起力气站起身。
君淮有些鄙夷地看着他,萧青彦落魄至极,索性返身坐在地上道:“我现在没气力跟你回去,不若你等我一等?”
君淮身形一动,一手已经抓上萧青彦腰间,将整个人提了起来,快步向密林深处奔去。
萧青彦没有忘记拾起那一段折枝。
指尖轻轻摸索着尚嫩却已经注定凋敝的叶。
“你一直都跟踪我。”
“我没想到你如此不成器。”君淮讥讽道。
萧青彦笑了笑,没说话,算是默认。
君淮
花雕楼已经被沈彻带人铲除,如今只剩残垣一片,从废墟中开启暗道,带着萧青彦进入花雕楼的地牢之中。
修三娘早已等在那里,娇呼一声:“哎呀,怎么几日不见,又憔悴许多?”
君淮随手一甩便将萧青彦抛到角落,剧烈地撞击让萧青彦头昏目眩。
“花雕楼不养没有用的人。”君淮看了他一眼,“你杀不了的人,我就亲自动手了。”
萧青彦心头一颤,闭了闭眼呵呵一笑:“就凭你,还有三娘?”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沈彻毁了花雕楼,他就该死。”君淮目光狠决,言语中不容置疑。
萧青彦看着他的神色,已知晓他心中所想,只是道:“且不说沈府高手如林,单说沈彻如今,身边还有个陆凛,你们就已经处于下风。”
君淮目光一转,聚焦在萧青彦身上,俯下身子凝视他道:“你是想我们杀了他呢,还是你,舍不得了?”
萧青彦撇开头去,不肯吭声。
“萧青彦,你……你对沈彻……”修三娘惊讶地叫道,“难怪我那日见到你,他还护着你呢。”
萧青彦听她提起那日,想到那竟是最后一次与沈彻同行,心里不免有些悲苦,只是咬咬牙,抵过心头酸痛。
修三娘绕到萧青彦身前:“这如此说来,你对沈彻有情,沈彻却为了个陆凛,对你无意了?”她话虽是对着萧青彦说,目光却是看向君淮,“主子,你当初派他去沈彻身边,可是大大的错了。”
“沈彻对他毫无防备,要动手,他有十成把握,只看他愿不愿意。”
修三娘恍然,却撇了撇嘴道:“他定是不忍心了,才落得这个下场。”
萧青彦听着二人言语之中的嘲弄,倒也不气,笑呵呵地听着,仿佛事不关己。
心底里暗暗想着,如此一来,只怕要提前动手了。
只是大概那一年之约,终究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君淮扫了一眼伏在地上的萧青彦,留了一句:“看好他。”便闪身出去了,萧青彦看他神情,只怕是去沈府周边探查动静。
修三娘兴致勃勃,蹲下身打量萧青彦,道:“杀手滥情,你可知道是什么下场?”
萧青彦哈哈一笑,抬眼看她:“是么。”
“可惜你落花有意,沈大侠可是名门正派,看不上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杀手的。”修三娘以揭他伤疤为乐,“倒不如你杀了沈彻,咱们重振花雕楼。”
萧青彦扬了扬眉毛:“倒也不错。”他想了想,问道,“陆凛的毒,是什么时候下的?”
“在你们回去的路上。只要陆凛内力不济,就会毒发。”
萧青彦点了点头:“这么说,君淮还没找到探进沈府的路。”
他心里略微放松,抬眼打量这石室,花雕楼地下这层石室原作地牢之用,现在君淮用它藏身,倒是再好不过。如今此地一片废墟,谁能料想当年的花雕楼主会藏身其下?这石室暗道由一道巨石封锁,上面连接机关暗道,可一旦巨石落下,便再从内难以开启了。
萧青彦忽然想到,倘若我死在这里,沈彻会不会找到我呢。
他多半是不会了,是了,他怎么肯再来这个令人不齿的地方寻自己呢。
他怎么肯来寻自己呢。
萧青彦想着想着,眼眶便微微有些酸涩,索性把注意力转到修三娘身上,问道:“你们打算何时动手?”
修三娘看了看他若有所思,却又道:“告诉你也无妨,想你现在这样子,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下月初五武林大会,沈府摆宴迎宾,到时……”
“下月?”萧青彦眉头一皱,“君淮倒是心急。”
他心底也暗暗焦虑,君淮想要乘乱动手,对沈彻来说,必定防不胜防。武林大会虽是群雄汇聚,然而江湖人心,各怀鬼胎,沈彻是新一代武林翘楚,虽然功夫一流,然而难保没有人不趁机想要做些手脚。君淮功夫在沈彻之下,然而论起阴谋狠厉,决然胜于沈彻不止一筹。
一番思索,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只可惜,不能再看到他了。
萧青彦这么想着,虽然有些惋惜,却踏实下来,撑着身子坐起。
他体内内力虚无,此刻强行运转,只感觉周身经脉犹如有虫蚁啃噬一般,痛痒难当。修三娘瞥了他一眼,见他只是歪着身子坐着,神色困顿,也不理会。
却不曾想,正是此时,萧青彦的袖间短剑已经滑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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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萧青彦所言,陆凛并无大碍。
服下解药之后又过半日有余便即醒转,宁江查验了一下,已经无妨。
沈彻却仍旧心头像是压了大石,透不过气来。
忍不住地想到萧青彦。
想到他离开时,萧青彦的神色。
他不会开这样毫无意义的玩笑。
沈彻有些懊恼,自己或许不应该这样莽撞地定了他的错,为什么不肯听他解释呢?
或许他是有苦衷的。
“大哥?”
沈彻恍惚间回过神,却见陆凛正看着他,“你从青彦那回来便神思不属,怎么了?”
不知怎么,竟愈发放心不下,沈彻起身道:“我过去看看他,只怕方才,我语气有些重,怕是……怕是伤了他。”不待陆凛劝阻,他已然起身,向自己的旧房走去。
遥遥的,便看到盈袖在门口呆呆地站着,不由问道:“做什么呢?”
盈袖吓了一跳,急忙躬身行礼道:“少爷。”
“阿彦呢?”
“他……他出去了,还……还说了些奇怪的话。”盈袖不敢隐瞒,将萧青彦所言悉数说了,沈彻心头一跳,急忙向外追去。
可是触目所及,人声鼎沸,嚷嚷闹市,哪里还有那个总是扯着笑意的单薄身影。
沈彻第一次觉得,他自己弄丢了萧青彦。
幼年时那么放在手心捧着,生怕别人伤了碰了的弟弟,如今却一次次被自己言语刺伤。
沈彻茫然站在街口。
他能去哪里呢。
他没有家人,也没听过有什么朋友。
是了,他怎么会有朋友,谁会和杀手做朋友?
沈彻忽然心里一动,他会不会回到花雕楼?
心里这么想着,脚下不由自主地便往城外奔去,无论如何,他都要去看一看才甘心。
巨石
鲜血从喉间喷射着溢出,腥甜瞬间蔓延到整个石室。
修三娘眼睁睁地看着那柄插在自己咽喉的短剑,挣扎着,却说不出话来。
她没有想到,已经深中奇毒毫无内力的萧青彦,竟能一举击杀自己。
萧青彦看着她的眸子逐渐暗淡,失去光泽。
他只有一次机会,一决生死的机会。
颓然摔在石壁边,方才的一击已经耗尽他全身气力,萧青彦心里默默盘算,他还有多少时间。
而沈彻没有找到萧青彦,反而看到了君淮。
看着他一路往花雕楼的方向,沈彻屏息凝神,不远不近地跟着。
君淮被眼前的景象震得一滞。
瞬间便明白了什么,目光似冷箭一般投向坐在石门前的萧青彦。
“你不想要奈何丹的解药了?”
萧青彦轻轻笑了笑,抬头望着他:“奈何丹解了,子午散魂掌也会毒发,我要与不要,又有什么分别。”
“哦?”君淮冷声笑道,“你这是早就做好准备去死了?”
“本是不想死的。”萧青彦有些无奈,也有些眷恋地望了望密道的出口,“可要是与你一起死上一死,黄泉路上,也好在不孤单。”
君淮不气反笑,一步步踏到萧青彦身前,忽然伸手猛掐住他的脖颈,目露杀意:“一起死?小青彦,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真是天真。”他手中猛地施力,萧青彦立时呼吸一滞,面色涨红,口腔中鲜血涌出,顺着嘴角流下。
君淮看他脸色已经发紫,才缓缓松了松手,见他呛咳着换过神,才冷声讥讽道:“萧青彦,你有几条命跟我一起死?”
萧青彦哈哈一笑,却又止不住地咳,血液顺着唇角滴在地上,滴答作响。
他便伸手抹了抹。
触手可见,一片猩红。
萧青彦短剑忽然出手,欺近君淮,在他手臂上狠狠划开一道口子。
伤口深可见骨,萧青彦动作丝毫不迟疑,反手点了君淮两处大穴!
君淮防备不及,更是不曾想到他已然力竭濒死,还能迸发出如此力量,不仅懊恼轻敌。萧青彦却并没有后招,而是撑起身子,快步踉跄走向了石门机关。
君淮心里大骇!
萧青彦身中剧毒,血液中早已混了毒素,因此他划开君淮手臂时,短剑上已经沾了自己的血,随不至让君淮毒发,却可让他行动迟缓,因而他才能得手制住君淮穴道,给放下石门争取时间。
他手劲不足,点那两处穴道虽已拼了全力,却只能暂时控制行动,不能夺命。萧青彦无暇顾及君淮,伸手便将那石门放下!
没有丝毫犹豫。
石门滚落,萧青彦忽然看到沈彻的身影飞快冲向石室。
他怔了怔,又苦笑起来,还真是人之将死,总能做些平时想不到的梦。
“阿彦!”沈彻一声喊,将萧青彦唤回清明,他愣愣地看着沈彻,一时竟不知如何动作。
沈彻眼看石门仅剩一条窄缝,便要矮身冲进石室,萧青彦下意识地伸手猛地向他肩头拍去,将他拦在石门之后。
石门重重落下,掀起一地烟尘。
萧青彦仿佛放下满腹心事,背倚着石门,低低地道:“沈彻,咱们可要来生再见啦。”
沈彻眼看石门在眼前落下,连声呼喊萧青彦的名字,伸手灌注全力向石门砸去,那巨石只是一动不动,连一道裂纹也无。
江湖上呼风唤雨的沈大侠,如今呆立在这巨石之前,心中大恸。
倘若他能早一步找到进入石室的机关……
倘若他能早一步找到萧青彦……
倘若他能和他好言相劝……
世上本没有什么倘若。
萧青彦听着石门背后沈彻的声音,弯了弯嘴角。
他还有一件事儿要做。
沈彻,做完这件事儿,咱们这辈子,就算缘尽啦。
萧青彦从地上拾起方才掉落的短剑,扶着石壁,踉跄着走近君淮。
君淮心中已是怒意正盛,见萧青彦走来,竟生出一股气力冲破穴道!萧青彦未防他忽然生力,身子不济躲闪不及,眼见君淮一掌袭来,却一动不动,生生受了这一掌,整个人摔在石壁之上,震得簌簌落尘。
沈彻听得石室之中有变,急声唤着萧青彦的名字,却始终不见回答。
君淮重获自由,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萧青彦,眼角眉梢寒意大盛,却忽然笑道:“萧青彦,你舍了命去救你心上人,只可惜,那沈大侠却是个瞎了眼的。”他顿了顿,回头朗声道,“沈大侠,你可知道,萧青彦与我有的一年之约?”
沈彻急声道:“不论他和你有过什么约定,你放他出来!你要他办的事,我替你办!”
萧青彦受了一掌,已经痛得脱力,却忽听到沈彻如此回答,弯了弯唇角,心中却想着,沈大侠,你这句话未免说得太过天真。只可惜,咱们谁都回不了头了。
君淮哈哈大笑,靠着石门,足尖踏在萧青彦身上反复施力,一边道:“萧青彦和我约定,要杀一个人,一年为期。”他顿了顿,“这个人,就是沈大侠你。”
沈彻此刻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听到是自己,倒也松了口气,朗声道:“如此更好,你放他出来,我便自裁于你面前!”他既然认定是自己逼走萧青彦才惹得如此祸乱,便想要一人承担。却不料君淮笑意更盛:“沈大侠倒是真大义,只是你这条命,如今也不稀罕了。你便是活着,萧青彦也必死无疑。”
沈彻一怔,颤声道:“为何?”
君淮忽然抽出匕首,在萧青彦身上猛地一刺,令本有些晕眩的萧青彦痛得醒转过来,强行听着二人对话。他做完这些,才缓缓地道:“我本有两种药丸,可解他身上的毒。一个是百草丸,可解百毒,子午散魂掌自然也不在话下,是无上神药。我也只有两颗,一颗给了萧青彦,一颗留在了花雕楼。可惜花雕楼被毁,这百草丸自然也无处可寻。另一个,是奈何丹的解药,如今,正在我的手上。”他啧啧了两声,似乎有些失望,扭头看着石门后沈彻的方向,笑道:“可如今,即便我将奈何丹的解药给他,这百草丸也再寻不得了。”
沈彻心中似乎有了答案,只是那答案太过残忍,他不忍说出口。
“相必沈大侠已经猜到那颗百草丸的去处了。”君淮道,“不错,正在你心心念念的陆凛腹中,已解了他的归心散啦!”
真相
沈彻心中犹如炸雷一般!
却听君淮不紧不慢地道:“沈大侠,你武艺高深不假,脑子可是不大灵光。如今咱们想进的进不来,想出的出不去,索性我便告诉你。陆凛身上的毒是我下的,早在你们返程路上便下在他身上啦,我知道他内功处于险要阶段,一旦他体内内力不济,便要毒发的。萧青彦这个傻子,竟然就这么把百草丸给了你。”
沈彻忽然想到,那日萧青彦将药瓶给他时曾说,这是他最后的解药了。
他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沈彻啊沈彻!
你简直是世上第一大混蛋!
萧青彦听着君淮将往事一件件翻出,想要让他闭嘴不说,却苦于身上乏力,眼睛都难以睁开,低低地叫了声:“君淮你闭嘴……”
君淮看了他一眼,冷声笑道:“你想当个情种,我便遂了你的愿有何不好?反正咱们都要死在这的,不如我死之前,让他沈彻活个明白。”他弯下腰看着萧青彦,手中匕首泛着冷光,轻轻地划过萧青彦的皮肤,渗出血丝,“你坏了我的事,我怎好让你死得舒坦。”
说罢大声笑道:“沈大侠,不如我再告诉你些你不知道的事。几年前,萧青彦去暗杀陆凛不假,可他念及陆凛是你的旧情人,舍不得下手,啧啧,反倒被陆凛所伤。沈大侠,你说这人得是多大的笨蛋,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他蹲下身捏住萧青彦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陆凛是个聪明人,他却不知道你是死脑筋,你替他杀了仇家,又为何不告诉他?”
萧青彦轻咳了几声,说不出话。
君淮道:“他陆凛不是要找仇家么,你萧青彦多的哪门子事!你可知道,你杀了御林堂堂主,给我惹了多大的祸端!”他目光渐冷,欺近萧青彦,却又忽然停住,似是琢磨着道,“御林堂主是被利刃所杀,是了,就是这柄短剑,我该怎么罚你的不懂规矩呢?”他话音未落,手上已动,短剑刺破萧青彦手腕,君淮连挑,已然断了他双手经脉。
萧青彦痛得冷汗涔涔,禁不住闷哼出声。
沈彻不知君淮做了什么手脚,但在外却听得清萧青彦吃痛闷哼,急道:“你别伤他!”
“沈大侠急什么呢。我若是出得去这石室,定是要连你和你的老情人一道宰了,他陆凛可不领萧青彦的情。”
萧青彦眼前已经模糊一片,却始终有个念头尚未达成,用力咬破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沈大侠,你道陆凛随你下山,是为了跟你重修旧好?他与花雕楼有血仇,和御林堂也有梁子,只是花雕楼不屑伤他,御林堂又被萧青彦替他解决了,你说,他返来要杀我们花雕楼的杀手,这可着实不地道。”君淮似乎有些不齿地摇了摇头,“沈大侠,你一直没想明白,不是我们要杀他,而是他要杀我的小青彦呢。”
萧青彦轻轻挪了挪身子,颤抖着将手臂蹭到脸侧。
君淮听着沈彻在外面不住劈打巨石的声音,懒洋洋地靠着石门:“你打断了手掌也是徒劳,不过好在还有小青彦陪着我,总算不寂寞。”他笑眯眯地看着萧青彦,又有些嫌弃地道,“沈大侠,我自问样貌比你好了不知多少,论武功,也不比你差许多。你说,萧青彦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他复又蹲下,咬牙道:“我救你回花雕楼,教你功夫,哪里及不上这个笨蛋沈大侠?你却要宁死也护着他?”他愈说便愈发气愤,又扬起短剑,“小青彦,怎么把你留在身边,就那么难呢?”
萧青彦徒劳地睁了睁眼,看了看眼前君淮晃动的影子,扯了扯嘴角:“咱们……这不是已经在一块,谁也走不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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