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上海深情年代-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惠若雪募地爆发了:“啸天!我带了康儿在重庆提心吊胆生活了五年,也是冒着生命危险,也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 你有没有说过半句感激?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好不容易盼着一家团聚,纵有千般不是万般错,你也不该当着下人和孩子面这样骂我……”
  常啸天坐上沙发,点着一根雪茄,深吸一口,合烟喷出一句:“那我该如何待你?”
  惠若雪气不能奈,泪如泉涌:“常啸天!这么多年来,你根本不把我当老婆!社团重要,你的兄弟重要,阿健重要,甚至连吴妈都比我重要一千倍一万倍!你回到上海,只打个照面便一头扎进社团,两天没回家。昨天,忠义社为你庆祝五十大寿,我还是从搬东西的下人口中得知,白白为你准备了一桌酒席。我和康儿去看你,你高高在上,当着大家的面,对我百般冷落,今天只听了小邵他们一面之辞,就对我大喊大叫,我受够了,受够了!”
  常啸天呼地站起:“受够了,就滚!”转身步入书房。
  常小健看不下去,趋前扶住惠若雪,调头见弟弟战战兢兢站在门口,一副随时要逃的样子,叫道:“小弟,快,扶妈上楼!”
  兄弟俩把惠若雪搀上楼去。常小健虽然对继母历来尊敬,但毕竟隔了一层,一时不知如何劝起,想想温言道:“姆妈,消消气,别哭坏了身体!爸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又对小康道:“小弟,你好好劝妈,我下去看看。”
  惠若雪抽泣不语,直到常小健出门下楼去,才一把抱住小康,大声嚎哭起来:“康儿,妈真不想活了!”
  常小康吓得脸都变了色,扑过去合上门,回头道:“妈,快别哭了,爸上来了就糟了!”
  惠若雪见儿子如此懦弱,心中愈加气苦,骂声:“不争气的东西!”索性伏上床大声号叫起来,已近歇斯底里。  
  常小康不知妈妈为什么一生气就冲他发火,退至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害怕地迟疑着。
  常啸天仰在书房的转椅上,手中的雪茄仍在燃着,却不吸一口。常小健悄悄走入,见爸爸闭目似寐,欲言又止,转身要退出,被常啸天叫住:“健儿,有什么话,说!不要吞吞吐吐!”
  “爸,我是想说,您对姆妈是不是过分了些,她也四十多岁了人了,在我们这些小辈面前,您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我都听得很难受。”
  “健儿,爸爸一直对你抱着极大的希望,现在你已经长大了,社团的事务要慢慢承担起来,有些事情也要你知道。”常啸天沉吟片刻,语气沉重:“惠若雪惹下了一个极大的麻烦,邵晓星要不是看到事情紧急,迫在眉睫,以他的脾性,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
  常小健听父亲说得严重,不由在对面坐下,常啸天揿灭雪茄,接着道:“这半年来,她和几个大汉奸的女人混得很熟,自作主张为社团过手了几宗大的买卖,竟和日本人扯上了瓜葛。南京政府现在正着手惩治汉奸,查处逆产,消理汪伪政府余孽,爸爸半世英名,从没向日本人低过头,忠义社苦守孤岛五年,晓星他们也都是堂堂正正。现在社中突然出现这么多如假包换的逆产来,真正是棘手之至。”
  常小健震惊之余也气愤不已:“姆妈怎么这样胡涂?”
  “她不是胡涂,而是权欲熏心,利令智昏。我这么多年,一直小看了你这个妈,低估了我这位好老婆!”
  常小健注意到父亲拿着熄灭的雪茄往口中衔去,忙拿起火机,为他点上。常啸天感慨地看着小健,缓缓道:“健儿,你将来要担大事,爸爸现在要告诫你,男子汉做事情,绝不能心存妇人之仁,更不能对女人太过测隐。记住,不要被任何女人冲昏头脑,更不要被她们装出来的假象所迷惑住!否则,你会痛苦一生,悔恨一生的! ”
  常小健第一次听见父亲这样正颜厉色地对他说话,嘱咐的事情又是他未曾经历过的,心中暗想:“爸爸这个担心对我没多大用处,我可不是个多情种子,倒是小康应该来听听。”
  确实,在常小健成长的过程中,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被父亲支配。在香港,他除了念大学,还要当父亲的管家,他掌管着父亲的支票、账目,处理父亲的往来信函。他要学习包括骑射、武艺、外语、上流社会的应酬、五花八门的技艺,甚至于国内外政治经济领域一切大事。在这种重负之下长大的常小健,哪里还有时间对女人感兴趣。常啸天也并非对小健不放心,今天确实是有感而发。小健人才出众,对他未雨绸缪,免得他再走自己和林健的老路,是非常必要的一件事情。在他心目中,林健也是间接死在女人手上的,若不是为了钟月儿,若不是被那姓梅的女人纠缠,也许林健不会最终死于非命。他想想又吩咐:“明天你到杭州一趟,把吴妈接回来。她已经一大把年纪,在乡下一定很吃苦。”
  常小健听了,立刻兴奋起来,因为和吴妈已经五年没见,他亦是十分想念,常啸天复又叮嘱:“吴妈晕车,你陪她坐火车回来。她若执意不肯回来,你就说,我常啸天想念她,没她在家中,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着,她就会回来的。”
  “好,我去找浩海,今天晚上我们就起程,明天您就会看到她了!”
第六章 担当重任
         沪杭列车上。
  三个清清爽爽的女学生坐在一起玩着和诗对句的游戏,以解旅途之闷。胖一点的女生一脸可爱相,操一口鲁音笑着正模仿车声:“匆匆匆,催催催!匆匆匆,催催催!”
  戴了眼镜的清秀女孩胸有成竹地接下来:“一卷烟,一片山,几点云影,一道水,一条桥,一支橹声。。。。。。”
  山东女生又抢了一句:“一林松,一丝竹,红叶纷纷。。。。。。”
  两个人得意地看定坐在车窗处的女生:“蒋芸姗,该你了!”
  “不喜欢!就不对徐志靡的诗!”叫芸姗的女生一直望着窗外,声音坚定又矜持。
  山东女生道:“有言在先,输了就是输了,不要说不喜欢,认罚!”
  “罚?想得美!”芸姗头也不转,一口气背下去:“艳色田野艳色秋景艳色小简艳色田冰,催老了列车催老了风景催老了秋容催老了人生!”
  “这叫什么诗,徐志摩都会叫你气活转来!”小简听到她的名字就这样被嵌入诗中,笑倒在她身上。
  “简淑兰,你再沉迷徐诗,早晚会意志消沉!”芸姗终于回过头来,声音含笑:“还有田冰,你的李丁大哥可不是浪漫的人噢!”
  田冰显然是恋爱中人,笑道:“我看你是伊索老头的那只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酸。不好好玩光知道破坏,这样吧,我再提个建议,我们写一首自己喜欢的诗来,必须是爱情诗哟!”
  提议得到响应,几个女生都是文学高手,全是一挥而就。田冰先抢过蒋芸姗的读起来:“我本来只有耳朵,而今却有了听觉;从前只有眼睛,而今却有了视力。我只活了若干年,而现在每时每刻都在生活,从前只知道学问,而今却能辨别真理。。。。。。”
  读着读她笑起来:“这是什么爱情诗,阿姗你又在搞破坏!”
  蒋芸姗却道:“这可是梭罗的诗,梭罗还有下文呢:‘我不怀疑那默默无言的爱情,那不是我的身价或我的贫乏所能买来,我年轻,它向我追求,我老了,它还向我追求……’”
  她声音不大,却充满感染力,简淑兰沉浸半晌才评价道:“可遇不可求!不过倒和你的人很配,我们还是看看过来人的吧。”
  她展开了田冰的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都皆可抛!’哈,这个太革命了,更不可信了!”
  田冰向蒋芸姗绽开了一个只有她们才能读懂的微笑。简淑兰开始读自己的:“我有一个恋爱,我爱天上的明星;我爱他们的晶莹,人间没有这样的神明。我有一个破碎的魂灵,象一堆破碎的水晶,散布在荒野的枯草里,饱啜你一瞬瞬的殷勤。。。。。。”
  蒋芸姗摇头失笑:“没药可医了,又是徐志摩了。”
  简淑兰认真道:“我不象你,出身名门,家世显赫;也不象冰姐,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我是普通人家的平常小女子,我只想往和一个能改变我的人,来一场简单真实的恋爱。”
  田冰开始大笑,她显然是个爱热闹的女孩,属于思维活跃闲不住那种人,这种表情没有保持太久,她便发现了另一个新大陆,一捅简淑兰:“哎你看见没有?对个儿有个老太太,每隔几分钟,定要摸一下身边的小大伙子,那男的由她摸来摸去也不怕痒,笑死人。看!又摸了一下,这回是脸哪!”
  她的山东口音叫人发笑,简淑兰扭出头去看看也笑了:“你怎么尽注意英俊青年,小心我向李丁大哥告你的状!”
  蒋芸姗隔了座看不到,口中却笑道:“就是!李丁要是知道你心有旁鹜,一定单枪匹马到圣大来抢亲!”
  田冰一瞪眼:“西装革履油头粉面,一看就是个小开,怎么能和李丁相提并论!”
  “哧!”两个女生一起喷笑出来:“臭美!”
  吴妈老了,头发白了一半,穿着一身浆洗得干干净净的青布大褂,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慈爱表情,望着身边的干儿子,不时地摸摸他。五年没见,看着小健出落得高高大大,一表人材,更叫她爱得不行,高兴得不行。昨夜,当常小健、吴浩海出现在杭州乡下的老家中,她还以为是在做梦。常小健蹲在膝前转述了常啸天的话,恳求她回上海,她当时感动得不停地擦眼泪:“常先生真个还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阿健又跑来这乡下地方接我,我自然要回去的!”
  现在他们坐上了沪杭列车,吴浩海坐在姑妈对面,见老太太只顾爱抚常小健,半真半假道:“哎哎,我说姑妈,阿健他又没长翅膀,他飞不了!你一会儿摸头一会儿摸脚,活象买骡子相马,人家都在看你了!”
  吴妈笑道:“我老胡涂了,忘了阿健都是大孩子了!”
  吴浩海借机大发帷猓骸肮寐瑁愿鲎诺目墒悄闱字蹲樱布父鲈旅患税桑愫臀乙菜瞪弦痪浒刖浜寐稹R簧铣的忝悄锪┚鸵痪浣右痪洌笤谑绽皇前盐业绷丝掌桑 �
  吴妈点了他的头嗔道:“臭小子,阿健五年没回家,姑妈想他怎么了。我就是偏心眼!你看小健,出息得有多体面,哪象你,光长力气不长脑袋,当黑乌鸦狗腿子!”
  老太太做了多年佣人,两任主人都在帮,她也染着江湖气,格外厌恶当差的。吴浩海自知说不过姑妈,搔搔头,向常小健无奈道:“这样夸一个贬一个,真伤自尊心,自家姑妈,没法计较!不过,回去又免不了见到你家那位少爷,老太太总是这样直肠子,一定招人烦,你多多费心了!”
  吴妈接过话头,快快道:“二少爷有自个儿的妈,用不着我疼。再说,那娘俩儿的脾性,我看不惯,也犯不着讨她们的好。阿健,你别担心,我只是回来看看常先生,还回乡下去。我都是土埋半截的人,活也做不利落了,不会给阿健他们添麻烦!”
  常小健笑着扶了吴妈的肩:“姆妈最听爸的话。爸爸一回来,家里就全好了!不要再走了,您为常家操劳了这么多年,一定要在常家安渡晚年!”
  “唉,常先生可是个世上难找的大好人,这么多年,我品出来了,他念旧!对下人象自家人一样。不少人把他说成凶神恶煞一样,其实,他最是个心软厚道的人。”吴妈感慨地说。
  吴浩海摇摇头,他心中不齿常啸天,可偏偏两个最亲近的人,都和常啸天这样知近。
  列车停在一个小站上,车厢一下涌进五六个穿便衣持枪的警察来,迅速堵住两边出入口,从一侧起开始检查旅客行李。登时间翻箱倒包、大喊小叫声音此起彼伏。吴浩海看见同事兴奋起来,猜测道:“最近共产党的活动又开始频繁,他们不知是哪个分局的,一定是在执行紧急任务。”
  吴妈小声道:“这党那党的,打起仗来还不是老百姓倒霉。”
  女孩清脆的山东话从邻座响起:“放下我的包,谁也不许动。”
  嘈杂的脚步声聚了过来,常小健正在看窗外,闻声惊讶地回头,见警察已经拥了一过道。吴浩海伸头要看个究竟,一个枪托捅了过来:“老实点,不许起哄!”
  吴妈伸手去拽他,口中念道:“阿弥托佛,什么世道!”
  马上有骂声过来:“老不死的,少废话!”
  常小健愠怒地站起来。吴浩海快速亮出警员证,那便衣口气缓和了些,仍是十分蛮横:“是自己人就配合些,我们是军统的!”
  那边山东女学生和特务的争执已经白热化,田冰越死死抱住皮箱,特务越觉得大有问题,拉扯中田冰脸上挨了一掌, 箱子被扔上过道,咔咔拉动枪栓的声音在车厢四处响起,车厢顿静。
  特务如临大敌,小心翼翼地用刀撬箱子翻起来,抛出来的竟全是些书籍衣物。一个戴了礼帽穿着短大衣的中年男人,迈着大步走过来,一边听着手下的报告,一边斜眼田冰:“小娘们儿这么狂!搜身!”
  田冰愤怒地捂了半边脸:“你们敢!”
  “有什么我们军统不敢,勘乱时期,公然与警察做对就是共党,杀了你都够料!”特务头目一把揪过田冰,撕开外衣,揪下毛衣上别着的校徽:“哼!还是个学生共党!”
  周围的旅客都敢怒不敢言,田冰带了哭腔骂道:“流氓!”
  特务头目恼羞成怒,举掌要打,被一双有力的手截住:“等一等!” 
  常小健刚说完这一句,枪托就从后面砸过来,他听得风声,口中继续:“有话好说吗!”单手向后一握一拉,那特务枪已脱手,哎呀一声捂着手腕大叫起来,常小健方回过头用手逐个指了特务一遍,口中仍很客气:“诸位先请别动!”
  吴浩海早跟他站过来:“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常小健又向那特务头目:“借一步说话!”
  特务头子见他镇定自若,知道定有来历。一转眼珠,见旅客都在怒目相向,心知刚才也做得过分了些,便随常小健走到车厢一侧,问道:“老弟哪里高就?有什么事吗?”
  吴浩海一路亮着警员证跟了过来,故意压低声音介绍道:“这位是上海忠义社常啸天的大公子。”
  常小健笑道:“你们是戴叔叔手下吗?我年前还在重庆见过他一面,戴叔叔还没回南京吧?”
  一口一个戴叔叔,叫得那特务头目气焰顿消,神情立刻恭敬:“不知常公子在车上,失敬失敬。我们奉命搜查苏北共党分子,例行公事,例行公事!”
  常小健指指那边地上的箱子:“既然已经搜过了,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该搜到我们这边了,阿海,把干妈的行李搬下来,叫各位例行公事吧!”
  那特务连声道:“不必了不必了!回头问候常先生!”一招手,车厢内的特务走了个干干净净。 
  目送特务退去,常小健向吴浩海笑了一下:“军统,好威风!”
  同事前倨后恭,欺软怕硬,吴浩海嘴上不说,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时,车厢内人起人落,都好奇地争相一睹常小健和吴浩海,他们赶紧快走几步坐回去。
  列车又开动起来,常小健突然想起一桩心事,问吴妈:“干妈,您见过我亲生母亲吗?”
  吴妈愣了一下,想起当年的情形,常啸天大婚之际,抱回一个才满周岁的儿子,惹恼了那位美丽的蒋家大小姐悔婚不嫁。旧事重提,老人家叹了口气:“没有,我只听说她已经不在人世。你爹从一个瘟疫横行的村里把你给抢出来,大概你也是别人抚养长大的。先生从未提过你娘的事,连小邵、阿水和冬虎他们也都不知道。”
  常小健眉间掠过忧色:“我猜妈一定是做了对不起爸爸的事情,他才不愿在人前提及。干妈,不知为什么,我现在特别想知道妈妈的事情,又不敢问爸爸。”
  “干妈懂!阿健转眼是大人了,想知道自己的事情。不过,我看你爹疼你的样子,就知道他对你亲妈一定错不了,你可不敢瞎猜!”吴妈安慰道。
  常小健怅然地望向车窗外,一片冬日的湖泊,白茫茫地渺无边际。这时,吴浩海突然一捅他,警觉道:“哎,有点邪门!那三个女学生一开始就坐在一起。刚才搜车时只剩一个人,现在两个又回来了。只怕真有什么问题!”
  吴妈喝斥道:“大海,不许多事!”
  常小健也跟了嘲笑:“知道你是神探了,你要破案立功,可千万别忘了说自己是军统!”
  吴浩海便有些忿忿然:“你们这样说不公平!一粒鱼屎腥一锅汤,警察不都是那个样子!”
  常小健也起了些好奇心,调头向邻座看去,确实有两个女生不知从那里钻出来,正蹲在地上收拾皮箱,哄逗着挨打的同伴,那倔强的山东姑娘已然破涕为笑,看见常小健正看过来,忙起身道谢。两个女生中的一个刚好收拾皮箱站起来,听同伴说话,很自然地回身看过来,模样竟是惊人的清丽,任谁看了都会眼睛一亮。四目相对只一霎,常小健怕再听到感激的话,只礼貌地点一下头便移回了目光。也许是常啸天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承袭了林健的性格,反正此刻的常小健心里,还装不下任何一位女孩子,他正在想着他回到上海,马上就要面对的一件人生大事。
  吴老太太回到常公馆,常啸天就不许她再提走字,还叫惠若雪给她道了歉。原来的老佣人们见她回来,个个喜笑颜开。惠若雪这几个月招来的新佣人,对这个老太太还不熟悉,没有多久,他们就领略了她的管家气魄。那是她重新走马上任的第一顿晚餐上,在快结束的当口,常啸天取出一根粗粗的雪茄示意佣人点燃。吴妈正指挥上甜品,看见他大模大样地享受饭后烟,趋前制止了佣人,脸绷了起来:“我都听阿健说了,你在香港那地方一天要抽五七八支。我见不着也就管不着。从今天起,只许你一天抽两支。还不能在饭桌上吸! ”
  新来的佣人拿了一只已经揿着的打火机手足无措。常啸天眨眨眼,扮了个鬼脸,雪茄并不放下,竟用了恳求的语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吴妈毫不为之所动,自顾自说她的一番道理:“这桌布椅套都是太太新买的外国货。你回家后,已经给烧出了三处洞来。阿芳好不容绣了三朵花来遮掩,你不想让这里开得全是花吧。”
  连同惠若雪在内,举桌皆笑。常啸天无可奈何地把雪茄扔上桌,想了一想回头继续讨价还价:“我不在这里抽,但是数量上要加一倍,一天四根!”
  “最多三根!”吴妈干脆地说完,又补充道:“阿健和我商量好的,怕你咳嗽,他帮我看着你!”
  常啸天望望偷笑的儿子,彻底败下阵来。从此,这家的新佣人们知道一个道理,在常公馆里,吴妈是先生的老大。
  天华总公司会议室,社团的老大们开联席会议。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常小健。以后他将做为晓星的特别助理,协助管理公司的日常事务和生意。”常啸天将手伸向身边的长子。
  常小健着了长衫,显得成熟了许多,他微微含笑,起身抱拳道:“在座各位叔伯都是社团的前辈,也是小健的长辈,很多人传过我武艺和枪法,更是我的老师。今天给我这个机会,是为了让我更好的学习,为社团出力。希望大家还能象过去一样,多多指点我帮助我,我们共同把洪门的宗旨发扬光大!”
  邵晓星赞赏地笑着,首先鼓起掌来,雷彪在掌声中拍了一下桌子:“好,说得好!江山代有新人出,我们都老了,将来忠义社是要看年轻人的了!”
  大上海娱乐中心的浴池,阿水阿三每人围了一块大毛巾,热气腾腾从大池里出来,进了雅间,躺上床做按摩。
  阿三离近了端详阿水,不由心生羡慕:“阿水,算起来你要小我三岁,可头发倒是一根没白!”
  阿水哧地一声笑出来:“两年前,我得了一种东洋药水,染的!不这样打扮,我怎么泡女人!”
  阿三哈哈大笑,声震浴房。他伸手打了一下阿水的肚腩:“你小子,到老也不忘这一口儿!听说又有个女的领着孩子找你认爹来了。说真的,有一个排了吧?真假难辨呀,真难为你!”
  阿水一点不恼,倒有些美滋滋的:“我通通一个办法,看了顺些眼的,给一笔钱打发掉;那些丑八怪,不知是哪个乌龟王八蛋的种,一律赶跑!我可不要给人当什么爸爸。你大大小小生了五个,天天在家里吵,烦也烦死了!也亏了三嫂的脾气好。”
  说起自己的结发妻子,阿三什么时候都有得色:“阿意当然好!羡慕我,还不赶紧弄一个老婆放在家里?”
  “没你们的福气!老婆这东西我是决计不要,娶个顾家的,有了名份非但不领情,还要想东想西搜尽你身上的铜钾,不让你再出去风流快活;弄个风流的,一看不住还要当活王八。与其找罪受,还不如我当个王老五惬意!”
  “我是劝不动你,这回老大回来了,有人管你了!”
  阿水一挥手:“天哥?我还等着帮他找女人呢!他和大嫂那个样子,我看着都难受!哎,三哥,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4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