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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清欢,一世长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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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努力的将注意力移开，让自己不去在意周围的议论声。会馆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暗下来的，诺大的中心展览厅灯光在瞬间熄灭，大屏幕上开始亮起四个大字。
主持人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淮安倾城之恋系列新品上市发布会，正式开始。”
从第一帧画面，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凤冠霞帔，一身火红衣衫的男人玉冠束发，手中握着的翡翠玉镯特写出镜，到第一个系列最后一脸病弱的男人半靠床头，将那支玉簪放入她手中，一幅幅画面在屏幕上慢慢闪过，楚楚握着的手收紧了几分。
君长安注意到她的闪烁着的眸色，笑着伸手覆盖住了那双紧握的柔夷。楚楚侧头望过来，他面色如常，漆黑的瞳孔里掩映着画面里相依的两人：“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已经切换成了第二个系列，她在台上唱戏，一身粉白旗袍，手中的雕花镂花木扇半掩如花笑靥，眸色流转。而那撑着伞立于空落落的台下的书上一身青衫，衣袂在风中翻飞，镜头微微拉伸开，看不清他的容颜，一身气质却出尘雅然，强烈的画面感和镜头感让楚楚微微失了神。
她还记得那日拍这张照片时君长安对着她浅笑的模样，眼角眉梢的笑意如洒落漫天流萤，星星点点晕染一片，即使隔着雨幕，她也能那样强烈的感知到他的情意。
那样灼灼，不加掩饰。
画面快切到最后一幕时，君长安牵起了她的手，俯身过去低语：“该我们了。”
“啊？”
“三世情缘，还有一世，你忘了吗？”他眼底笑意盈盈，牵着她将她带到了台上，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他慢慢退后，直到隐入黑暗里。
楚楚捏了捏指尖，深吸了一口气。说不紧张是假的，她连剧本都没拿到，根本连怎么配合都不知道。可她心底，又隐隐的觉得，君长安会安排好一切的，她只用美美的站在那里，就算充当个展览的背景他也能让她成为女主角。
莫名的，相信着。
大屏幕上的画面，已经换到了最后一幕上，伏在梳妆台上的她阖上了眼帘，珍珠散落一地，犹如她此刻散落一地的心事，难以分说，无处拾起。
倏然亮起来的灯光，稳稳的抬步向她走来的君长安一身白衬衣分外俊雅，清逸的脸庞上浅笑安然。直到站在她面前，他顿下步子，脸上的笑更深了几分。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见你妹啊！不安和安心的情绪复杂的交杂着，楚楚咬了咬唇。没有剧本，还有台词，叫她怎么演？！
目光落在君长安扣得一丝不苟的领口，还有那黑色的领带上，思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楚楚突然笑开来，舔了舔唇，伸手拉住了他的领带。微微踮脚，回望进他满是笑意的眼底，幽幽然闪过一抹光彩。
“我好像，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实说，暖暖已经很久没码字了，小天使们看到的这些，其实……都是……存稿……
啊，好崩溃。
不行了，我一定要开始，码字了！！！把结局码好，才能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调戏小天使啦啦啦。
第30章 从不逢场作戏
灯光暗下去的时候，楚楚惊觉指间掠过一抹凉意，左手的无名指，一圈微凉的触感，让她有些慌了心神。
“新娘怎么能没有戒指呢？”君长安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然后伸手扯开她腰后的蝴蝶结缎带，灯光再亮起的一瞬间，蓝纱飞舞着从台上两人之间半遮半掩映落下，观众们看到的蓝纱缓缓落下，而后已是一身白色婚纱的楚楚笑靥倾城。君长安俯身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两人相握的指间一抹钻戒流光溢彩。
漫天的掌声响起，楚老爷子望着暗下去的看台，闭了闭眼，似乎是叹了口气。很轻很轻，轻到微不可闻。
牵着楚楚下台，两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台上重新亮起，倾城之恋系列的设计师已经被请到了台上，主持人一边调动着全场氛围一边抛着问题，一切都步上了正轨。
楚楚的思绪还停在台上，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失神。大概是从设计师开口那一刻起吧，楚风的注意力就再也没从台上转开。直到设计师下了台，他才侧头抬眸看了楚楚一眼，很是赞赏的点了点头：“这次，你做得很好。”
他知道她替淮安代言一事，除了感慨君长安的舍得和用心以外，还是有着担心的，现在看来，她做得很好，真的很好。
这个妹妹是真的长大了，而且，似乎也遇见了一个很不错的男人。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
“倒是君总。”思维已经清晰起来，他也不似方才那般失神，挑眉望过去，声色淡淡又暗藏玄机，“逢场作戏这么熟练，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君长安的视线还落在看台上，安然自若：“我君长安从来不逢场作戏。”
“我只是，很认真的在追求你妹妹。”
楚风虽然很满意这个答案，但面上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楚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左边是老爷子和哥哥，右边是君长安，两军交战，楚楚觉得自己待在楚河汉界真的是备受煎熬。
“哥，这只是个代言。”她正色道，不过对上君长安她就气弱了许多，“君总，待会我能不能就不上台了啊。”
万一她上去了，君长安就这么光天化日的说在追求她她还不得被广大女性同胞们给分分钟眼刀凌迟啊。
似乎是看出她在想什么，君长安失笑的看了她一眼：“刚才在台上的时候胆子倒是挺大，现在就怕了？”
他都没想到她会重现那日调戏他的光景，其实她只要随意的接一句，这一幕过了，重点都在最后一幕上。可她生生将第一幕也演出了看点，他莫名的，有些期待起最后的宣传照来了。
“……”楚楚咬了咬唇，“我刚才，那就是脑子一热，不然我哪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调戏你。”
还知道是调戏。君长安挑眉：“代言是你把我拉下水的，现在想一个人上岸？”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笑着开口，放缓了语气：“待会我们上台，揭一下红布就好，场面话我来说，你只用站在我身边。”
“你不会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吧？！”楚楚不确定的问道。
“说什么？”他望向她，戏谑的一笑，“你想我告白吗，还是求婚？”
“君长安你变坏了！”楚楚移开视线，脸上一抹淡淡的绯色晕开，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样。
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的楚风失笑的摇了摇头，看向老爷子徐徐开口，语气似欣慰又似感慨：“楚楚的状态，好了很多。”
老爷子闭了闭眼，没有接话。
两个人是在最后上台的，此时的大屏幕上已经变成了最后一系列的照片，缓慢的背景切换下，君长安和楚楚慢慢掀开了盖着珠宝的红布，玻璃盒里的倾城系列珠宝安静的陈列开来。
“淮安旗下的珠宝以珠玉偏多，此次大胆创新设计了钻石系列来压轴不是代表淮安要将重心偏移，而是淮安想更上一层，两方都抓。倾城系列从古代到民国的珠玉设计都是由我身侧的Ketty Gilot一手打造的，我相信这个名字在时尚界大家都不会陌生。现代系列的镂空玫瑰花钻则是由我右手边的淮安首席设计师Alina设计，因为时间关系，目前淮安的成品只有这一套，所以新品会在之后陆续上市，限量定制。”
“君总，大家都很好奇的问题就是这次的代言为什么是您亲自上场，还有您身边那位小姐。”媒体记者抛了个问题出来，被点名的楚楚有一瞬的微怔。
君长安笑了笑四两拨千斤：“既然是倾城之恋系列，其后的深意，还需要我解释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最后一幕，蓝纱落地，他握着她的手，一瞬天荒地老的模样，眼中的情意毫不掩饰。
“那请问您身边的这位小姐是您的女友还是？”
“暂时，还不是。”他微摇了摇头，旋即又笑着接着道，“但我希望会有这么一天。”
将视线落在她身上，他深邃幽静的眼底笑意渲染。以前的他对这些私人问题不是果断否认就是拒口不答，可这一次，他想认真的告诉她他的答案。
几秒的沉默后，他笑着开口，声音清润醇厚，似窖藏多年的美酒，光是酒香都叫人醉了去：“我希望有一天，我能亲手为她戴上这枚戒指。”
楚楚早在下台后就已经取下了手上的钻戒交给了他，而此刻那枚玫瑰花形的镂空花托镶钻戒指正安静的躺在他摊开的手心里：“忘了告诉大家，倾城系列最后一系列的新娘配饰中的这一套，全世界仅此一套，而它，已经被我定下了主人。”
掌声是楚老爷子第一个拍出的，随后全场如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楚楚耳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那句“我希望有一天，我能亲手为她戴上这枚戒指”在回荡着。
她咬了咬嘴唇，瞥了他一眼，微带薄怒和无奈，在漫天的掌声中侧头低语：“你说了不会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的！”
“我说什么了吗？”君长安侧头看她，眼底暖意一片，“我只是在回答记者的问题而已。”
“……”
“没关系。”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呢，颇带无奈的将视线移开，垂眸敛目，“我没有逼你给我答案，我会一直等，等到你愿意，等到你来我身边。”
他只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而已。
“君总，您这样的营销手段，不是炒作吗？”有一位大胆的记者提出了全场最辛辣的问题。
君长安微微眯了眯眼眸，凌然：“我是一个商人，但我从来不把买卖和感情混为一谈。”
如果不是真的上心、用心，他怎么会舍下自己陪她任性一场呢。
公关部的经理轻咳了一声，握着话筒淡淡出声扔下一句话：“我们君总的出场费和一般的娱乐大腕比之亦不为过，大家以为他为什么会自己出面代言呢？”
“君总，可是您身边的小姐还什么都没说！”
楚楚望向那位还在不依不挠的记者，眼底微冷：“我和君长安都不是娱乐圈的人，这种私人问题，抱歉我拒绝回答。”
君长安的语气也淡了许多，笑意也敛了去：“既然暂时还不是你们所臆想的那样，她也就不需要说什么。”
全场记者被这样两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大家抓紧拍照，还有的已经在开始传消息撰稿了，没有人再提问，公关部的经理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次的新品上市发布会，到此圆满结束，感谢到座的各位来宾，请大家相信，淮安不会让你们失望。这场盛宴，你我共同见证！”
……
下了台的楚楚松了口气，转眼又看见站在不远处向她望来的楚老爷子和楚风，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要不要我陪你过去？”君长安低声询问。
望了一圈会馆，楚楚摇了摇头：“你还有很多客户要去打招呼呢，我自己过去吧。”
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楚楚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她和楚风经常通电话短信，知道老爷子的气早就消了只是拉不下脸来，而她乐得自在。现在，也该是好好谈谈的时候了吧。
望着楚楚身上那件婚纱，楚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瞪楚风：“你就是这么看着你妹子的，由着她胡闹！”
楚风眸色中的光亮一闪而过，也有些失策的懊恼：“我也没想到君长安会玩儿这一手。”至少在明面上，她家妹子似乎已经被拐了……
“哥。”楚楚走过来，微低着视线望向楚老爷子，“爷爷。”
闻言，楚老爷子一愣，她已经很久没叫过他爷爷了。楚楚的性子，有几分随他，倔起来他也只能干瞪眼没办法，想起自己上次不分青红皂白的那些话，他叹了口气：“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想回去当金丝雀。”被关在笼子里毫无自由可言。
“谁让你当金丝雀了！”楚老爷子白了她一眼，“你乐意当我还不乐意养呢！”说完就拄着拐杖往外走，留给她一个死撑的背影。
接收到楚楚望过来的目光，楚风失笑：“回家吧，老爷子不待见君家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你和君长安走得这么近，他今天没砸场子都是给面子的。”
更别说大部分人都是老爷子拉来的。要知道简氏背地里可做了不少手脚。
“那我去换衣服。”她抿了抿嘴，在思考要不要支会君长安一声。
似是看透她心中所想，楚风挑了挑眉问道：“你和君长安现在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楚楚呐呐的回道，如果说有关系，不是上司和下属，那就是他在追求她的关系？
“那你准备接受他吗？”楚风继续问道。
“暂时，没想那么多……”楚楚摇头，她是真的暂时没打算接受他，他对她太好了，好到她都不知道怎么回应。
而她到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从上一段感情的阴影里走出来。如果只是因为他对她好，因为内疚或是感激感动而接受他，对他不公平吧……
“那就跟我回家，我会派人去他家取你的东西的。”楚风拍棺定论，不容她有一点置喙。
“好吧。”楚楚点了点头，“我去换衣服。”
远远从后台走出来的女人换上了一身素雅的针织裙，露出一小截藕白色的腿很是引人注目，楚楚抬眸对上时她远远的和善的笑着点了点头，楚风顺着望过去，眼底幽深一片：“你认识她？”
“嗯淮安的首席设计师Alina，我很喜欢她的设计，打过几次照面但不熟，怎么了？”
“没什么，去换衣服吧。”
……
第31章 前任，现任
坐在车上，楚楚给沈寒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转告她回家的事。她本想自己给君长安打电话，可是号码都到了指尖却又删了去。
替她去收拾行李衣物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还捎回来一句话。
楚楚走神的看着保姆替她将行李拿进屋，那句话就像是他亲口在她耳边说出一般，有些薄凉的，让她无措。
“这是第二次了。”
事实上，薄凉的人，是她。
第一次，她决定从他家搬走，问沈寒哪家酒店更安全。而这一次，她是直接接走掉了，连当面告别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房间还是她走的时候的模样，可是住久了君家那种简约古风的房间，现在她看着自己的房间都觉得陌生不习惯，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躺在床上发呆。今天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样，额，做梦她都没想到君长安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喜欢她，平时他的心思已经让她觉得难以招架了，更何况这次呢……
叹了口气，她起身出门，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楚风淡淡应了声“进来”，门推开的时候他刚掐断手里的电话，楚楚抬眸看他：“今天简氏的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楚风将电话放到一边，闲散的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神色淡淡的，“比起淮安，简氏今日很糟糕。”去的宾客都不多，更别说中规中矩得了流程根本没什么新意可言了。
“但和以前的发布会比起来，也只能说是不出彩，到底也没什么大纰漏。”如果没有淮安的对比，简氏这次的发布会也算是成功的。
楚楚叹了口气，内心有片刻的挣扎，还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楚楚。”楚风叫住了她，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开口，有片刻的停顿。
“你该知道，老爷子和君家素来水火不容。”
“我知道。”
她苦笑了一下，从她记事起，就知道楚家和君家关系很恶劣，以前她觉得两家人也没什么交集可言，水火不容也无所谓，可她遇见了君长安……她第一次开始认真的正视这个问题，觉得有些头疼。
“下去吧，好好休息。”楚风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如果你喜欢，你要怎么做哥都帮你，可如果你没那个心思，就趁早抽身吧。”他倒是挺欣赏君长安的，就是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
楚楚“嗯”了一声转身出门，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上简言之三个大字，皱眉，拉黑，然后闷着头睡了一觉。
……
回到楚家之后，楚楚安安生生的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不是病着的时候成天躺在床上睡觉，也不是每天跟着摄影师跑外景拍宣传片，而是真真切切的悠闲过日子，心情好了还在花园里唱上一曲，只是少了那个听的人。
楚风出差了，偌大的楚家只有她和老爷子。不过她一连几天也就见到老爷子几面，大概她私心里想避开，老爷子也想避开。离家的日子不算长，也不算短，可发生的事却很多。多到她都不知道怎么和老爷子心平气和的聊天，若无其事的撒娇。
日子是闲下来了，闲久了却又叫人发慌，人生就是这么矛盾，后知后觉，无所适从。
沈寒总是和她闲聊说起淮安的现状，说淮安的新品一正式开售就接到了铺天盖地的订单消息，虽然珠宝这一块的销售不用君长安亲力亲为，可是国际市场这一块他是亲自出面在交涉，所以他又忙了起来。
那天晚上的庆功宴她没去，沈寒告诉她君长安那晚喝多了，回家一路都在叫她的名字。她很难想象那样的君长安是什么模样的，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是自持又沉稳的，可眼睛一闭上，似乎就能想象出那人低唤她名字时的语气，低低的，略带压抑的盘旋着。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瞥了一眼信息，皱眉。
“有时间一起喝个咖啡吗？”——一个陌生又不陌生的号码。
在星巴克见到傅明珠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惊讶。那个号码一共也就给她发过三次短信。
前两次，几乎都让她的世界翻天覆地。
傅明珠不动声色的取下了墨镜，端起手边的咖啡小口的喝了一口，叫来服务员，问的却是她：“楚小姐喝点什么？”
“摩卡，加香草糖水不要奶油。”楚楚对着服务员礼貌的一笑，对上傅明珠笑就淡了去。
“傅小姐如果不想笑就不用笑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没事就不能请楚小姐喝杯咖啡吗？”傅明珠还是一脸的体的笑，只是那笑意没有到达眼底。
一口一个傅小姐，一口一个楚小姐，两人的谈话让楚楚觉得膈应，皱了皱眉，她正想开口，傅明珠就先出了声，语气凉凉的，也听不出多余的情绪：“倒是要恭喜淮安这次的发布会大获全胜了。”
“淮安胜了简氏一筹，傅小姐怎么还有心情恭喜淮安呢？”
“真心还是假意，重要吗？”
傅明珠望向窗外的小道，脸上的笑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只有这种时候她才稍微有点真性情的模样。楚楚没有接话，捧着自己的咖啡悠然自得的品着，既来之则安之，她这个人一向如此。场面话也好，打击报复也罢，落井下石或者是冷言讽刺都不是她，她和傅明珠之间的私怨说起来也就是简言之，想想都觉得讽刺，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
她现在不动声色的赢了这局，不是赢得很漂亮么。
良久，傅明珠看着她叹了口气，微皱起了眉头：“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连场面话都不愿意敷衍的说两句的模样，爱憎分明到所有情绪都摆在脸上。”她大红色染花的指甲在桌上轻轻划过，目光没有焦距的垂下。
楚楚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她以为，一般这种现任前任会面的情况不是一方炫耀自己的幸福，就该是苦苦哀求对方放手不要再纠缠，恶俗的桥段很多，反正不会是多融洽。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似乎还真是喝杯咖啡谈谈心那么简单？
“我昨天在酒吧遇见君长安了。”
“他喝得很醉，我把他带回了我的公寓。”
“……”楚楚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沉默了片刻，傅明珠抬眸看她，似笑非笑：“你就不好奇我和他发生了什么？”
“与我何干。”
“啧啧，我要是和君长安发生了什么，这可就是给你的言之戴了绿帽了，你完全可以到他面前揭露这件事，趁机重回他身边不是？”
“而且，君长安不是喜欢你吗，你心里，就没那么点不痛快？”傅明珠勾了勾唇，“口口声声说着希望有一天给你戴上那枚举世无双的戒指的男人转眼就和别的女人上了床……”
“够了。”楚楚捏了捏眉心，冷然打断她的话。心里无奈又莫名的蹿起一股火气，合着还是那点戏码，“你跟我说这些，就是为了让我不痛快？”
傅明珠突然笑了笑：“你知道我欣赏你什么吗？”
“我最欣赏的，就是那天你倔着没哭，扔下句两不相欠就决绝转身的模样。为了男人要生要死多掉价啊。简言之和我，前前后后算起来快三年了，逢场作戏也好，把我当泄｜欲的工具也好，我都认了，从你手里把他抢过来我一点负罪感都没有。”有的那一点，她也补偿给她了，用她自己的方式补偿了。
“我本来，没打算跟你说这些。”进了娱乐圈以后，她还没有这么坦诚的和一个人聊过天，甚至连说话的语气该怎么把握她都不知道了。
叹了口气，她喝下最后的咖啡，舌尖压了压苦涩的味道：“昨晚，我根本没把君长安带回我的公寓，在酒吧的时候我就给沈寒打了电话让他来接人。”
她当时不是没有动那份心思，君长安这样的人，如果她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她相信他一定会给她一个体面的交代，或者是负责。
“我手还没碰到他呢，他就朝我吼了句‘滚开’。”她低低笑开，似乎真的是很开心的模样，只是语气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起来。
楚楚看了她一眼，觉得莫名其妙：“你是担心我会和你抢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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