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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清欢,一世长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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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现在不仅要赔偿风扬，还要承担Dana那个项目的压力，虽然旗下酒店也好珠宝也好都有进益，可资金运转方面早就有了问题。公司形象受损，还要和简氏打官司，一旦败诉又是一大笔的赔偿金。”简言之闲闲的问道，“拆东墙补西墙的感觉不好受吧？”
“所以我的提议不是很好么，各退一步，我放弃淮安，你回到我身边。”
“傅明珠呢？”楚楚眯了眯眼，“傅明珠现在开始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所以且不说我愿不愿意，光是一个傅明珠，我们之间就没可能了。”
她实在也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在一开始的激进之后试图放缓些语气。
“傅明珠和风扬的总裁陈霖闹出了绯闻，似乎现在也没什么后续消息传出来了。”沈寒压低了声音在楚楚耳侧说道，“我真没办法和言之哥再谈下去了……”
楚楚瞪了他一眼，眸色里全是无声的质问。
沈寒急忙摇头：“这事儿可和我没关系。”
简言之曾和他说，这件事是他对楚楚的诚意，所以他希望他能帮他。可现在看来，他是真的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会议室里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简言之冷静下来后面色平静得出奇，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面上轻敲着，慢节奏的“笃……笃……笃”声像是笃定了他们会接受这个条件般，每敲一下就让楚楚的眉头紧皱一分。
“今天就到这里吧。”瞥见楚楚拧得越来越紧的眉头，简言之将面前的文件随手合上往旁边一扔，起身理了理袖口的褶皱，“我希望你的答案不要让我等太久，但也没关系，只要淮安撑得住。”
他的话，永远一语双关，心思剔透。
沈寒看了一眼身边的楚楚，站起身送他出去。推开门的一瞬间，刺眼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过来，男人抬手挡了挡，视线正好落在他身上：“阿寒，我是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回来。”
“你是我这边的对么？”
沈寒垂眸望向地板上两人的投影，压下眼底复杂的情绪后退了一步：“表哥。”
“这一次，我想站中间。”
他已经帮过他了，可是完成了这么多年作为商业间谍的使命，他没有觉得很轻松，反而觉得心里更沉重了些。
淮安也是他的心血。当初年少意气，听到简言之的野心之后他不仅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欣赏他的目光长远。就像是做臣子的知道了帝王想称霸天下的宏图大志，热血沸腾。
士为知己者死。
所以他来了淮安。
可当他和君长安、安宜一起为淮安度过了那段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的艰难的日子后，当他为了一桩单子在别人公司楼下蹲点一个多月，为了一个投资生生的熬过几天几夜，为了找到一个合作伙伴使劲浑身解数的时候，他才渐渐意识到，或许他的知己，不是简言之，而是君长安。
可他们一起打下的天下，最后毁在了他手上。
……
简言之拿开搁在额前的手，随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随你吧，不过不管怎么样，表哥永远是和你一头的。”
电梯刚好打开大门，他笑了笑，抬步走进去。沈寒没有跟进来，此刻正好和他保持着对立，微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情绪。那句话很轻，也很低，但他知道，他听见了，也明白他的意思。
每个人都会有难以抉择的时候，他不逼他，他相信他最后会回来。不回来也没关系，他总会有办法的。
就像楚楚，不是么。
想到记忆里那个笑起来眼眸弯弯让他无奈又舍不得的女孩，他闭着眼勾了勾嘴角，脑海里已经开始回放起以前亲密无间的画面。
这一次，美人和江山，他都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自己写的大纲，可是！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这么想虐死简言之和阿寒呢？！
第58章 下落
楚楚回到办公室后就一直忙着接电话，要随时和各家公司的高层沟通消息，也要保持淮安内部的消息最快传递。不知不觉时间都偏过了饭点，楚楚揉了揉饿得有些抽痛的胃，挂断手里的电话站起身：“米莉，帮我盯着点成么，我去吃个饭。”
“去吧去吧。”米莉伏案写着文件，头也没抬。
想到多半还没吃饭的安宜，楚楚原本按在三十三楼的手一顿，改成了三十七楼。
办公室里的安宜正望着眼前打包的盒饭发呆，单手支颐，双眼呈放空状。
“爱心午餐？”楚楚推门进来，看到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盒饭笑了笑。
安宜“咚”的一声倒在了桌上，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别取笑我了。”
“谁送来的？”安宜不是没有追求者，但是都被她对沈寒的那份死磕到底给吓退了。
安宜咬了咬唇，一张素净的脸上有片刻的不自然：“沈寒。”
“他说我忙起来就会忘记吃饭，叫我别虐待自己的胃。”
“哟，沈大少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楚楚挑了挑眉，一脸夸张的难以置信。
“以前一起加班的时候他也会顺便给我叫外卖的。”安宜叹了口气，不太理解沈寒现在是在做什么。按常理说，他们俩就算不是恩断义绝至少也是各安天涯了 吧，他怎么反而对她好起来了呢？
真是让人费解。
她好不容易才决定不要喜欢他了，原本心如死水阿不，心如止水，现在又开始起了波澜。
“哎……”沉沉的叹了口气，她把盒饭推到一边，“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找你去吃饭，不过现在看来。”话音一顿，视线在盒饭上来回晃悠，楚楚低低笑了笑，“现在看来倒是不需要了。”
“真真是伤透了我的心，枉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别贫了，以前和君总形影不离的时候你哪儿想起过找我一起去吃饭啊。”安宜话音收尾就小声了下来，触及到楚楚眼底漫开的感伤，她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唇，“我，我开玩笑的。”
“楚楚……”
“我没事。”楚楚摇了摇头，垂眸看着桌面上摊开的文件，“他还是没消息么？”
“没……”安宜也有些拿不准君长安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完全联系不上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真的像凭空消失了般。
努力回想了想，安宜拿脑袋撞了撞桌面颇有些自暴自弃：“我记得淮安才成立那年长安也有一段时间没来公司的。”
那段时间淮安初初成立没多久，公司刚起步规模不算大，事情很多，所以君长安不在的那几日她才格外印象深刻。
“还有呢？”
还有？……好像也有没来公司的情况……好像又没有……安宜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我不知道。”
楚楚叹了口气：“我之前问过沈寒，他也说好像每年有那么几天长安是不来公司的，但具体什么时间他也不记得了。这样看来也只能确定他是真的有事离开了，具体有什么事，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谁都不知道。”
“现在淮安一团糟，我都不知道他如果还不回来，我能撑多久。”
想到简言之留下的话，楚楚咬了咬唇，生生把心底的涩意压了下去。
“谁都不知道。”安宜低低念了一句，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拉着楚楚的手晃了晃，“大排档那家的兄妹，他们和总裁从小一起长大的，应该知道些什么！”
“徐然和徐秀？！”楚楚眼底亮了亮，顺势给了安宜一个大大的拥抱，“安宜我真的爱死你了。”
瞥见一脸兴奋的小女人又换上了有些为难的表情，安宜明了的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公司有我和沈寒看着不会有事的，你去吧，早点把总裁找回来。还有啊，你们之间的事，也是时候捋捋清楚了。”
初秋的天有些微凉了，走出公司的楚楚紧了紧外套，抬头看了看有些暗的天色。到大排档的时候楚楚在路边站了许久，看着徐然在厨房里忙进忙出而徐秀拿着菜单在各桌之间穿梭，她在想是不是应该等等再去打扰他们。
天色越来越暗，客流量却一点也没有减少的趋势。
将一大盘爆炒小龙虾端上桌，徐秀抬手在菜单上做了个标记，然后擦了擦额头的汗又走进厨房。徐然正好将热汤舀出来，撒上一抹葱花。徐秀伸手来端碗他摇了摇头自己端着汤往外走，微微冲着马路方向扬了扬头：“我把汤端出去，你叫她进来说话吧。”
“叫她进来做什么。”徐秀早就看到了楚楚，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店里这么忙，谁有空招呼她。”
“阿秀！”徐然皱了皱眉头，徐秀这才不耐烦的脱下围裙和袖套，双手插在兜里往外走去：“知道了知道了，我去还不成么。”
闲闲散散的走到路边站定，徐秀斜睨了她一眼，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语气不怎么友好：“有什么事么？”
“你知道，长安去哪儿了么？”楚楚有些踌躇的开了口。
“公司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是你要找他还是公司要找他？”徐秀打断她的话，嘴角扯出一个有些讽刺的弧度，“淮安一天离了他就不成么，木头他就该累死累活为了公司连点私人时间都没有么？”
一来就被呛声，楚楚有些哑然。她早就知道徐秀对她的敌意，这样的场面一点都不让她意外。可不意外是一回事，心里窝火是另一回事。深吸了口气，她尽量摆出一副平和的口吻：“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我要找他。”
“可我，找不到他了……”
远处突然亮起的路灯有一瞬间照进了她眼底的难过里，她闭了闭眼，低头的时候掩去眼里的情绪。
感受到突然降下来的气压，徐秀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是再下一剂猛药呢，还是就此罢手呢……
心里那点自私的念头一旦蹿起来，就跟遇见野草的火花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的燎原开来，揣在兜里的手动了动，然后她将视线投向远处：“你走吧，我不会告诉你他在哪儿的。”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徐秀撇了撇嘴，“木头他不喜欢你了，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我不信。”楚楚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别和我置气了好吗，拜托你告诉我长安他在哪儿？”
她刻意放轻放缓的语气就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小孩子，这种感觉让徐秀觉得很不爽。
好像她在无理取闹一般。
“我说木头不喜欢你了你没听懂吗？”
“你到底要不要脸啊。”看见徐然从厨房探头看了一眼她们这边的方向，徐秀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
伸手从兜里将戒指盒拿了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看到了吗，这枚戒指木头都送给我了，由不得你不信。”
戒指……楚楚盯着那个方方正正的戒指盒，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睁得太久的眼底泛起了涩意，湿湿的，还有心底越来越清晰的抽痛。
想起还安静的躺在手机里的那条短信，楚楚死死的咬住了唇，垂在身侧的手捏着衣摆慢慢收紧，用力到指节都有些扭曲。
“他把戒指送给你了？”声音低哑着，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哭腔。
“你不是都看到了么。”徐秀眯着眼笑了笑，握着戒指盒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但此刻正沉浸在自己心里的酸涩里的楚楚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徐然从店里走出来，几步就走到了徐秀身边，视线落在她手里精致的戒指盒上，拧起了眉头：“阿秀！”
抬手将戒指盒夺过来，他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看了一眼，然后将戒指盒递给了楚楚。
“哥！”徐秀跺了跺脚想将戒指盒抢回来，徐然只瞥了她一眼，声音压得很低微带着警告的怒意，“回店里去。”
“哥，我讨厌死你了！”徐秀揉了揉发红的眼眶，赌气似的跑掉。剩下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楚楚，有些不解的望了望徐然。
“不好意思，阿秀从小就被我宠坏了，但是她本性不坏的。”
他还保持着递出戒指盒的动作，脸上已经换上了歉意的笑：“前几天长安在店里住了一晚，这戒指大概是那时候落下的。”
他还记得那晚他捧着这戒指盒出神的模样，是打从心底升起的寂寞吧，才会那么孤独，像是魂魄都被抽离了身体，整个人都变得颓然起来。
这个戒指，他在广告上见过，也知道是他为她准备的订婚戒，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作为朋友，他能做的或许也就这些了。
将手里的字条和戒指盒一同塞入一脸微怔的楚楚手中，他叹了口气：“去找他吧。”
那张有些泛黄的字条字迹不是很好看还很是潦草，但落在楚楚眼底，就像是救命稻草般，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看更让她渴望得到的字了。
眼底重新焕发出光彩，她破涕为笑：“谢谢你。”
“谢谢。”
真的谢谢。
第59章 此物最相思
江南的水乡小镇处处都是秋景，略显得萧瑟。背着个简单的背包的女生扎了个高高的马尾，露出洁白的额头，走在路上马尾微微扬起一个弧度，青春又活力的模样和这个处处透露着古老厚重气息的小镇格格不入。
一个是年近垂暮沧桑的老人，一个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少女。一路走过，无数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去，而当事人却一点也没发觉。
转角处摆着的小摊上整齐的摆放着手串手链项链饰物，楚楚捏着纸条在摊位前停了下来，半弯着腰问老婆婆这串地址怎么走。老婆婆看不大懂字，楚楚就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她听，语调很慢，婆婆听不清，她就慢慢再重复，一字一顿，没有一点不耐烦。
少女弯着腰，长发从肩上垂落半遮住了俏丽的脸庞，耳坠上一抹晶蓝色一晃而过。因为逆着光，整个人都被阳光染上了淡淡的光晕，远远的从小巷里走出来的男人脚步倏然顿了下来，平静的目光定格在转角处变得翻涌起来。
喉结上下动了动，他的眸色越发的幽静深邃，又掩映着橘色的光晕，透亮一片。
再次确定路线走向，楚楚低着头从面前的小摊上挑了一对圆润的红豆，道了谢又付了钱，将红豆握在手里，她浅笑着站起身，左手抚了抚右肩的背包肩带。
抬头的瞬间，正好望进男人灼热的眸色里。
男人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的疑惑不解复杂交错最后都随着他闭眼的动作消散了去。转身，挺拔的身姿在青石板上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抬步，往来时的路走了去。
楚楚睁大了眼，害怕自己看到的是错觉，但男人稳稳离去的背影还很清晰，她有些苦涩的握了握手心里的红豆。
他就这么不想见她么……
小跑着追上男人的步子，她抬手扯住了他的衣角：“君长安。”
压下因为这一生柔嫩的嗓音的低唤而不安躁动起来的情绪，君长安抬眸看了一眼被扯住的衣角，没说话。
“不要告诉我我认错人了。”没有因为那一眼的打量而松开手，她反而得寸进尺的握住了男人的手，“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不像。”视线落在被握住的手上，君长安脸上难得有了些其他的情绪。
再见的对话和初见那日，何其相似。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这么多事，他们又会怎样呢？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为什么要走。”
“你怎么来了。”
异口同声的话语脱口而出，楚楚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你先说吧。”
听到男人轻飘飘的话音，她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果然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这么有绅士风度啊。
可是这样的礼貌疏离，真叫人难过。
为什么要走……这句话像是卡在了嗓子里，没有了阔别重逢时的头脑发热，楚楚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男人的手保持着自然下垂的状态，五指自然的弯曲着，完全是她一厢情愿的主动将手握了上去，一旦她松开手两个人的手就会自然的分离。
不会有挽留……
揉了揉有些泛酸的胸口，她哑着嗓子低声问道：“你还好吗？”
“我很好。”君长安继续抬步往前走，没有刻意走得很快，也没有贴心迁就她而慢一点。
楚楚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握着的手因为紧张甚至都微微渗出了汗意。
下阶梯的时候男人长腿的优势就完全的显示了出来，而没有注意脚下的楚楚身体一个趔趄，崴到脚踝直接带着整个人往边上偏去。男人的手一抬，用力的握住她的手，然后往自己身侧一带，另一只手稳稳的搂在了她的腰间扶住了她的身子。
似乎知道他要皱眉了，楚楚下意识的伸手抚上了他的眉头，指尖和男人眉宇间的交合处微热又微凉，她缩了缩手，又稍微用力的抚平了他轻皱起的眉头：“别皱眉了，我不是故意的。”
好像只要待在他身边，她就会不停的犯傻。
智商直接降为零，再降到负无穷。
君长安看了她一眼，那双如一泓清水的双眸盈盈开来的不是笑意，反而是几分愁思，让他觉得难以招架。
比笑起来的她，还让他狠不下心来。
“为什么要分手？”她咬了咬舌尖，到底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心里在默默的唾弃自己，可她迎头望过去的眼底毫不露怯意。
为什么要分手？君长安别开了头，松开扶在她腰间的手，连被她握住的手也甩了开来：“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从一开始就是骗局，那他为什么还有继续这场荒唐的感情游戏。
他对感情有多认真，这些天过得就有多不堪，这些，都是因为她。
一开始他以为，他会守着对她的那份爱恋了此一生；后来，他想能就这么陪在她身边也好，她爱不爱都可以；再后来，他也是真的相信他们可以携手白头。
这一生，这一世，执子之手，执子偕老。
他情愿一直被她骗下去。
可是已经知道的真相，要怎么假装不曾知晓……
楚楚有一瞬间的微怔，呐呐的重复：“为什么要在一起，为什么，要在一起……”
别开头将眼底的泪水逼回去，她倔强的咬着唇没有回答。
下完阶梯的小路边有一座临水而建的白墙灰瓦小屋，她还记得方才给她指路的婆婆说就在小巷过去再过一座桥的河边，有一户独立的小屋，那家人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她就这么看着他走过去推开了房门，然后转身关门，眼底没有一丝的眷恋之色。
门缝越变越小，在只剩下一条缝隙的时候楚楚伸手挡住了男人关门的动作。卡在门缝间的手被惯性夹紧了几分，几乎是瞬间痛感就传遍了全身。
楚楚倒吸了口冷气，可怜的望向他：“君长安，你说过你不会再放手，可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已经带上哭腔的嗓音连质问都显得那么像哀求。
男人关门的动作瞬间被冻住，思绪还没转过来人就已经打开了门将女人的手捧在了手心里。她拧着眉眼底含泪的模样烙在心底像是火一样灼烧着他的心，可他望进她的眼底肆意汹涌的，不是怜惜而是另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放手？”手里紧握着的柔夷被捏出了一道指印，他却丝毫未察觉，嘴角扯出的弧度有些讽刺，眼底翻涌的情绪陌生得让人心惊，“是你逼我走的。”
“我走了，你却又要留。”
“我的爱就那么廉价吗？”廉价到她可以随意丢弃肆意挥霍。
他视如珍宝，她却弃如敝帚……
楚楚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泪意怎么也忍不住，从心里的酸涩到脸上肆意流淌过的泪珠，她反而笑了笑，越笑眼泪越止不住：“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简言之是让我留在你身边没错，但你帮了我将我带回家这不是一场算计。他让我留在你身边注意你的动向留意淮安的情况，我拒绝了，所以我和他一次次的意见分歧而冷战。他让我勾引你，可你扪心自问我当初想搬出去住是为了什么？”
“君长安，你这么聪明，为什么看不懂我的心？”
“我不是没察觉到你的心思，如果我是帮着简言之的，我会拒绝你的告白会搬出去住吗，我躲开你的日子，又是为了什么？”
“是，当初的我不爱你，但我知道是非黑白，我有我的坚持和底线。”
“你以为，简言之是为什么和我退婚？”
哑着声，她挣开了被他钳制的手腕：“因为竞标一事我没有告诉他那场内定人的晚宴，因为代言的事他需要傅明珠来打击淮安……还因为，我不愿意帮他。”
不愿意帮着他，与他对立。
说到底，她即使没爱过他，却也不欠他什么。
她没有违心做过一次对不起淮安对不起他的事，他凭什么就这么误会她，甚至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凭什么……
“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你……”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似的，吐出的话词不成句。
“小小……”
被门夹出淤血的手臂已经开始红肿起来，一碰就疼。可她还是伸手圈着了男人的腰，小动作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君长安你这个混蛋。”
“我明明有很乖，很乖的将大家都带了回来，可是你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你知不知道淮安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最不能原谅的就是你竟然还敢不要我了。”
“我就知道男人的话不能信！你就是个混蛋，你比简言之还混蛋。你们都欺负我……”
“呜……呜，你知道不知道我快要撑不住了……”简言之的步步紧逼，他们的束手无策，她好怕他们守不住淮安，真的好怕。
她甚至差点就一时冲动答应了简言之那个荒唐的提议。
可是她到底是为什么要为了淮安委屈自己啊，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又不需要感动世界感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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