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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香门第-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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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驳回了几位阁老反对重设市舶司的奏折后,便没有人肯为藤家说话。

如今除了宣宁侯府的两位爷,没别的路走了。

五夫人脑海中浮现出晟哥儿在析秋面前撒娇的样子,她眯着眼睛道:“你告诉秋娘,就说我知道了。”

秀云送走五夫人,关了门一路回了二房。

二夫人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喝茶,脸上露出笑容来,紫檀低声回道:“秀云去角门见了五夫人,奴婢隔得远没有听清,只听到她提到了侯爷。”

“随她们去吧。”二夫人笑眯眯的道:“晚上早些关了门,你在门口守着见到侯爷便说我身体不适,让她去藤姨娘房里歇着。”

紫赯听着一愣,显然不明白二夫人的意思。

二夫人就淡淡的笑着道:“月末侯爷一夜都未在沈姨娘房里留宿,这月头自是要在藤姨娘房里歇了才是,免得别人听到,还以为我没这度量容不了人呢。”

紫檀笑着应是,理解了二夫人的意思,两位姨娘自是要一碗水端平,亲了哪个疏了哪个,另一个心理自是不舒服的,二夫人这是要让两位姨娘去争,不管谁胜谁负得利的可不是只有二夫人。

紫檀正要出门,二夫人放了茶盅又道:“去,把太后赏的大红袍给藤姨娘送一些去。”

紫檀领命,就包了大红袍,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和丫头婆子们聊了许久,才慢悠悠的去了藤姨娘房里。

太夫人也正在和萧延亦说话:“那位张医女可寻着了?”

萧延亦拧了眉头道:“说是去了余杭,再有几日才回回京中来。”

太夫人略点了点头,皱了眉头道:“你也派人去打听打听,可还有什么医术好的,胡家的事我们能帮一把就帮了,当年亲事未成,如今也算是还了一份人情。”

萧延亦点头应是,道:“不如请了宫里的太医先去瞧瞧。”

太夫人叹了口气,点头道:“明儿就让赵总管拿了牌子去请,总不能误了性命才是。”又道:“老四那边你不能漏了底,毕竟是过去的事,若是析秋知道了,难免心中有些疙瘩。”

萧延亦自是不会提:“嗯。”太夫人又道:“藤家的事如今怎么样了?听说内务府今年三月要公开竞价供货?”

“没错。这也是圣上的意思,说是查了先帝在位时宫里的财政支出,要缩减开支,便出了这样一个法子,朝廷里响应声一片,连前些日海禁的事都冲淡了不少。”

“圣上越发的沉稳了。”太夫人赞道:“这一样执政勤勉,开源节流便能得一片赞声。”

萧延亦微微一笑,藤家的事便是他想管也管不了,圣上心里对藤家定然早有了计议,他又怎么会有办法去改变圣上的决议。

析秋房里,她和敏哥儿在次间里用饭,天益隔着帘子回道:“夫人,四爷说是有事晚上不回来吃了,让您不用等他。”

“知道了。”析秋应了让奶娘领敏哥儿回去歇着,她吩咐春柳留了门,便回房里歇下。

第二卷庶大招锋136来客

“礼送去蒋府了吧,四姐姐可说了什么?”

析秋将敏哥儿送去学堂,从太夫人处回来,春柳已经自蒋府回府,听析秋问起她答道:“四姑奶奶说不过小生辰,还劳烦您记得。”说着一顿又道:“四姑奶奶还问您,今儿可回家去吃午饭。”

京城中二月二这一日,新嫁的女儿和女婿要回娘家去吃午饭,渐渐的这些习俗也淡了些,各家有事也有不回去的,所以析秋并未放在心上。

“知道了。”析秋淡淡说着:“可见到蒋老夫人了?”

春柳想了想回道:“见到了,奴婢去时四姑奶奶正和将老夫人在院子里散步,不过瞧着四姑奶奶脸色不大好。”她瞧见蒋府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草,一看便是新种上去的,土也新翻的。

析秋听着拧了拧眉头,蒋士林知道佟析砚有花粉过敏,怎么还在院子里种了花?

“奴婢走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佟府的马车了,像是房妈妈也去了。”

佟析砚生辰,大太太让房妈妈过去也在情理之中。

析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等中午敏哥儿回来,和敏哥儿一起去太夫人房里吃了龙须面后,下午邹伯昌和朱三成各自从庄子里来了信,邹伯昌说是山东那边的地势太高,刘管事去瞧了,说是等年底可以种些棉花或者番薯一些耐旱的庄稼,目前地里的苞米长势还算不错。

通州那边暂时也没有太多特别的,到是朱三成让他有些意外,不过几日的功夫和旁边锦乡侯府庄子里的管事认识了!

析秋依旧研究《四民月令》上的农作物,她常常在想,种植上或许也讲究天份,这些东西她便是记住,想必实践起来就是照本宣科也未必能做得好!

她叹气,放了手里的书想到佟敏之,县试在即也不知他准备的如何,心里想着第二日待敏哥儿去了学堂便辞了太夫人回了一趟佟府,大老爷从永州写信回来,说是三月初动身回来,信里嘱咐佟敏之认真考,不要有心理负担,佟慎之也常常晚上与他秉烛长谈,夏姨娘紧张的日日在佛前烧香拜佛,连江氏不由生出紧张来,日日和江夫人商量着给让厨房给佟敏之换着花样做菜。

析秋瞧着心里微安,吃了午饭便回了府里。

过了两日,萧四郎自衙门回来,天益在门口迎他,跟在身后回道:“四爷,张医女已经在通州了,说是明天就能到。”说完,递了一封信给萧四郎:“小人今儿一早按照您的吩咐派人去接了。”

萧四郎淡淡接过信拆开扫了一眼,看到里面的内容微微挑了挑眉,笑道:“没想到她们见过一面,竟还生出情分来了。”

天益没听懂萧四郎的话,歪头想了想又道:“等人到了,小人是直接送去胡府,还是……”

萧四郎将信还给天益,大步往内院走,边走边道:“先将人领到府里来,她要见一见夫人。”说着一顿又道:“胡府那边你去办吧,若是有什么需要满足了便是,其它的事不用告诉我。”

天益点头应是,又道:“藤家大爷又递了帖子,五爷今儿也来过……您看?”

萧四郎想也不想的挥手道:“告诉他们该说的话我已经言尽,无需再见!”

“明白了!”天益便在二门口的仪门处停了脚步。

萧四郎进了院内,便看到一群丫头婆子围在院子里,析秋带着敏哥儿正在院子的地上画什么,两个人蹲在地上小声说笑,就听析秋道:“身体也要适当锻炼了才是,你要多和你父亲学学,他便是有武艺在身,也每日早起练剑强身健体。”

听到析秋夸他,萧四郎嘴角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析秋说完,就拍着手站了起来,敏哥儿垂着脸站在她身边一脸被强迫的样子,二铨就躲在一遍好奇的看着地上。

萧四郎的目光也落在地上,就见平整的青石砖上,用白色的石粉画了许多小格子,格子的顶端又画了一个像屋顶一样格子的,里面放了块石子……

萧四郎在穿堂站定,目含暖意的看着他们母子。

“单腿跳!”析秋拉着敏哥儿:“你来试试。”

敏哥儿不动,析秋就指着二铨道:“二铨,你来做做示范。”

二铨听令,就将衣摆塞进腰带里,提着左腿就自最下方的左边的格子一步一步的去跳,一直道屋顶上再转了身小心的踢着石子,又重新一路回到起点。

萧四郎挑眉,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法。

析秋一脸认真的看着敏哥儿:“快试试!”

敏哥儿求救似得的去看春柳,又去看自己的奶娘,无一例外大家都转开眼,敏哥儿就拧着短短的眉头,勉为其难提着腿去跳,因为年纪太小跳了几次就歪在一边放了脚,析秋便会在一边道:“重新回到原点再重新开始。”

萧四郎总算明白,析秋是想培养敏哥儿童趣,让他多些孩童的单纯,顺便强健身体。

这样的游戏……他挑了挑,颇有些不以为然。

敏哥儿苦恼的站着,看着析秋,不明白嫡母怎么会想到这样游戏让他玩,他又不是鑫哥儿,他还有几张纸的字没有写完,先生让抄的课文也没有抄齐。

“母亲!”敏哥儿满脸不乐意的道:“我还有事,不想玩了。”

析秋听着便是一愣,这是敏哥儿第一次在她面前,发表自己的意见。

敏哥儿看到她的表情,随即也是怔住,惊觉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就紧张的朝后缩了半步,又想到析秋一向脾气好从未真的斥责过他,想到这里退后的半步又收了回来。

站在哪里与析秋对视,半分不让!

析秋笑了起来,突然蹲下来在敏哥儿脸上亲了一记,笑着道:“那明日早上早点起来,绕着院子跑五圈,若是你答应了,我现在就放你回去练字。”

敏哥儿已经适应了她的亲昵,甚至连脸颊湿湿的印记都没有去擦,只是拧了眉头点头道:“三圈可不可以?”

竟然学会讨价还价还价了,析秋眉头一挑。

正要说话之时,忽然身后有道沉沉的嗓音响了起来:“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何时竟学会顶嘴了!”

敏哥儿听到声音,便本能身体一缩,脚步一拐竟是躲倒了析秋的身后,探了头,又惊觉自己的反应不对,才站了出来恭恭敬敬的垂着头,抱拳行礼喊道:“父亲!”

他身后的奶娘看着敏哥儿,眼角渐渐湿润,自敏哥儿出生她便从奶子府里签了文书到侯府里来,一日一日看着他长大,敏哥儿的性格她比谁都清楚,看着对谁都恭恭敬敬,可对谁都存着戒心!

可是自从四夫人进府里,她几乎能一日日看到敏哥儿的变化,直到刚才敏哥儿和析秋“顶嘴”,又躲在她身后……奶娘知道,敏哥儿不但在心理上接受了析秋,而且相比较以前的戒备自闭,此刻已经多了许多孩童的天真和小性子。

奶娘飞快的擦了眼泪,笑了起来!

这些正是析秋想要给敏哥儿的,她遮住敏哥儿,笑着朝萧四郎行了礼,喊道:“四爷!”又道:“四爷还没吃饭吧,饭已经摆好了正等着您回来呢。”

说着很自然的牵着敏哥儿侧身站在了一边,又吩咐春柳:“给四爷打水去。”

把萧四郎的话题给带过去了。

敏哥儿松了口气,小手紧紧抓着析秋的手指。

萧四郎看着母子两人配合默契,析秋护犊子的样子,不由又气又好笑,心里直摇头却又舍不得说什么,只得当自己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进了房里。

析秋就低头去看敏哥儿,悄悄朝他眨了眨眼睛。

敏哥儿瘪了瘪嘴,抓着析秋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吃饭,奶娘站在敏哥儿身后布菜,就偷偷去看萧四郎的面色,见他没有生气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又感激的去看析秋。

三个人吃完,便又移到暖阁里去喝茶。

敏哥儿坐在析秋身边,析秋便问他:“今儿先生都教了什么?”敏哥儿答道:“依旧在讲《千字文》,学了第九十三句,仁慈隐恻,造次弗离……”敏哥儿按照每日析秋的习惯,将这两句按照宋先生解析的复述一遍,又加了自己的理解。

析秋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萧四郎却是端了茶问道:“外受傅训,入奉母仪,何解?”此两句乃是千字文第八十五句,敏哥儿已经学过!

析秋听着暗暗叹了口气。

就见敏哥儿神色一怔,垂着头一字一句的回道:“在外听从师长的教诲,在家遵守母亲的训导。”

还是将刚刚的话题重新给揪出来了。

萧四郎便面无表情的,淡淡的出声道:“可知自己错在哪里?”

“知道。”敏哥儿垂着头,从炕上滑了下来,毕恭毕敬的朝析秋行了大礼,音带歉意的道:“孩儿错了,请母亲责罚!”

析秋怕敏哥儿难堪,又不能驳了萧四郎的话,便笑着点头道:“敏哥儿知错便好,母亲并未生气!”

萧四郎却是沉着脸道:“回去将这两句抄十遍,明日一早交给你母亲。”

敏哥儿垂着头应道:“是!”说着又朝析秋行了礼,退了出去。

等敏哥儿出去,析秋就笑着和萧四郎道:“四爷,他年纪还小,您这样会吓着他的。”

萧四郎不以为然,但却没有开口反驳。

析秋又道:“四爷一定是想说,您这样的年纪时,已经跟着师傅学武,不分昼夜打拳练剑,敏哥儿这样的已经算是温室里养成的,是不是?”

萧四郎看了析秋一眼,眉头挑了挑,没有说话。

“四爷!”析秋语气柔和一些,笑着道:“四爷这么想也没有错,可敏哥儿不同于别的孩子,他很敏感也很早熟,您若是板着脸责罚他,换成别的孩子许是哭闹一场便忘了,可是他很可能一直记在心里,渐渐的就越加的孤僻了!”析秋说完,就转坐到萧四郎对面,看着他。

萧四郎低头喝了口茶,沉默了半晌,才道:“知道了!”

点到为止,析秋随即转了话题,求萧四郎办事:“妾身能不能求四爷一件事?”

一改方才的态度,脸上挂上了笑容。

萧四郎心里顿时五内服帖起来,看向她挑了挑眉头:“嗯?”

析秋刚刚的“教育”就变的理所当然!

“妾身想让四爷派人查一查,通州周府是什么人家。”是她隔壁庄子的主人,既然大家庄子相邻以后少不得要打交道,了解清楚朱三成在那边做事心里也有些底。

不过这件事若真要做,并非需要去求萧四郎,她的途径很多。

萧四郎点了点头,回道:“明儿让天诚去查,有消息告诉你。”

析秋笑了起来,看着萧四郎道:“谢谢四爷!”

萧四郎长长的丹凤眼一眯,看着满脸笑容的析秋,大大的眼睛格外的明亮,他面色软了下来笑着道:“明日会有老朋友来拜访,你招待吧。”

这一次换析秋愣住,她和萧四郎朋友交集不多,她也没有认识什么人,便疑惑道:“朋友?什么朋友?”

“张医女。”萧四郎淡淡的道:“明日来京城,说是想见你。”

析秋诧异,脱口问道:“张医女?”想了想又道:“就是当初去府里给妾身治病的那位张医女?”

萧四郎点头。

“妾身知道了。”析秋点了点头想道:“四爷可有什么吩咐?”

萧四郎摇头:“你看着办吧,她虽看着为人冷漠,但若是熟络后颇好相处。”说着一顿又想到应该给析秋大致说一下张医女的身份:“张先生一脉单传,张医女便是他儿媳,几年张公子死于意外,她便守了寡,张先生怜她独自一人,又对医术颇有天份,便违背世俗收了她做衣钵传人……”说着一顿:“这几年她一直游历各处,很少回来。”

析秋点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的样子,萧四郎好像对张医女颇为推崇,她也不由对她生出好奇来,脑中浮现出那一日见到她的样子,清清淡淡的气质高贵,看人时眼神很纯净不含有任何的评判和功利。

她笑道:“妾身还未多谢四爷呢。”萧四郎听着一愣,就听析秋道:“若非四爷相助,妾身当时的病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好,虽要谢张医女,但更是要谢谢四爷才是。”

萧四郎唇角勾唇一抹笑容来,丝毫不奇怪她早就知道是自己请张医女相助于她的事,只道:“夫人的病那样重,为夫相助自是应该,不用客气。”

析秋掩袖笑了起来,支着双颊目光怔怔的看着他。

许久,萧四郎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干咳一声问道:“作甚?”

析秋就笑着道:“比起张医女,四爷才是悬壶济世,菩萨心肠且又手眼通天的能掐会算的善人半仙呢。”

萧四郎看着她面带促狭,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刮了析秋的鼻子,笑着:“小丫头!”

析秋看着他,心里微暖。

等萧四郎去梳洗,析秋便出来门去了敏哥儿房里,敏哥儿正板板正正的坐在书桌后,一笔一划的在抄萧四郎交代的“作业”,见析秋进来他放了笔朝析秋行了礼,喊道:“母亲!”又道:“还差两遍便就可以了。”

奶娘退在了一边,敏哥儿身边的小丫头冬灵去给析秋沏茶。

析秋看到桌上平平整整的放着一叠写好的宣纸,笑着摸着他的头道:“写完就早些睡吧,否则明儿上课可就没了精神了。”

敏哥儿却摇着头道:“先生交代的功课还未做。”

“那你快写!”析秋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让春柳回去将绣花绷子拿了过来:“我在这里坐会儿。”

敏哥儿回头看了析秋一眼,想了想便又重新坐了下来,拿了笔认真去写字。

析秋就坐在他身侧,拿了针线在烛光下给敏哥儿做短卦,自她进府后萧四郎和敏哥儿的贴身衣裳就不曾经外人的手,皆是她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声音,奶娘和冬灵几人悄悄退了出去。

待敏哥儿做完先生布置的功课放了笔,这才恍然想起来析秋还在坐在身边,他回头看向正靠在一边的析秋,见她就那样安静的坐着,纤长的手指捏着针,穿线的动作精细优雅,眉眼娴静温柔,在昏黄的烛光仿佛带着一股暖意……

敏哥儿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衣服上,垂在身侧的手便握成了拳头。

“母亲!”敏哥儿轻轻喊道:“我做完了!”

析秋放下针线,揉着发酸的脖子笑着道:“嗯,那早些去睡吧,时辰不早了。”说着也站了起来,将衣裳交给春柳:“我也回去了。”

只是来陪他做功课而已。

敏哥儿忽然道:“母亲!”又走了两步和析秋并肩:“孩儿送您回去。”

析秋眉梢一挑,笑着道:“好啊。”敏哥儿就笑着去看析秋的手指,目光闪了闪便抬手主动牵了析秋的手。

析秋一愣,随即嘴角露出笑容来。

萧四郎靠在床头拿着析秋常看的书随意翻着,见她进来就悠悠的拿了枕头的下的怀表看了一眼,析秋笑看了他一眼,便直接进了净房,等她出来时萧四郎依旧靠在哪里翻着书。

析秋笑着道:“四爷怎么还不休息!”早朝是寅正开始约莫早上三点钟,而萧四郎丑时就要起床。

萧四郎没有动,析秋就只能从床脚爬进床里间,萧四郎便目含笑意的看着她,待她进了被子里便挑着眉头道:“敏哥儿睡了?”语气里颇有些酸味儿。

析秋忍住笑,点头道:“嗯,睡了!”说完,就滑进被子里裹住自己,闭上了眼睛。

萧四郎盯着她的面容,目光微闪,便随手熄了宫灯!

黑暗中就听到析秋惊呼一声,嗔道:“四爷……”萧四郎就闷闷的道:“为夫累了,还不服侍为夫”

析秋就歪在他的怀里咯咯的笑了起来:“四爷要如何伺候。”

萧四郎就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胳膊很酸,腿也很酸……”

析秋就摸着去给萧四郎捏胳膊:“轻重四爷可还满意?”

“嗯。”萧四郎满意的哼了一声,便语含笑意道:“为夫帮夫人捏一捏。”

析秋忙摆着手往被子里缩:“不用,妾身福薄受不得受不得!”

萧四郎不依,便顺着胳膊一直捏下去……

析秋咯咯笑着左右去躲,萧四郎的拿捏的姿势就渐渐变成了抚摸……

第二日一早,析秋送走萧四郎回房,就见敏哥儿已经梳洗好站在房里等她,她纳闷道:“怎么起的这么早?”

敏哥儿就将昨晚抄的东西交给她,又道:“母亲说要绕着院子跑五圈,孩儿现在便去跑!”

昨天还说三圈,现在却听令执行了,析秋赞赏的点头道:“好,让二铨陪着你。”

敏哥儿果真围着院子去跑,析秋便站在廊下看着他,院子不大不过因为年纪的关系,敏哥儿两圈下来还是有些气喘吁吁,析秋让奶娘去打了热水备好,待敏哥儿跑完便带着他去擦了身子换了衣裳。

两人坐着吃了早饭,析秋问道:“累不累!”

敏哥儿很诚实的点头道:“累!”析秋回道:“坚持些日子就好了。”

敏哥儿没有再说话,便拿了书包和二铨一起出了门。

等中午歇了午觉,春柳便进来禀道:“张医女到了!”

析秋听了忙迎了出去,就见穿堂里一位穿着白色褙子,清淡的仿若一朵出世白莲的女子缓缓走来,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却异常的柔和,析秋过去笑着道:“您来了。”

张医女笑着道:“受人之托来京城办事,听说六小姐与四爷已成亲,便向来道喜!”说着,从身后跟着的女童手里拿了个包袱出来递给析秋:“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析秋收了交给春柳,笑道:“您能来已是蓬荜生辉,何必客气。”两人说着进了门,析秋将张医女让在炕上坐下,吩咐春雁去泡茶。

“上次的事情得亏与您相助,一直也不得机会谢您。”析秋笑道。

张医女摆手道:“我也是受四爷之托行事,不过也是夫人机智,否则单我一人也不成。”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析秋问道:“张医女此次来京城是定居还是暂住?”

“我闺名静柳,娘家姓阮。夫人唤我名讳即可。”

析秋听着便笑着点头,想到她姓阮不知和锦乡侯有什么关系。

阮静柳道:“我在江南待了半年之久,觉得有些累,便打算回京城,恰巧四爷托人带信与我,我便直接来京中了。”说完又道:“许是要住些日子。”

析秋听着一愣,问道:“四爷带信给你?”阮静柳回道:“说是有位姑娘得了一种怪病,连太医都素手无策,便想请我来京中相助。”说着一顿又道:“夫人不知?”

析秋便歪头想了想,摇头道:“这我倒是未曾听四爷提起过!”

正好春雁端了茶进来,阮静柳接了茶低头喝了一口,回道:“说是姓胡,夫人问四爷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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