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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香门第-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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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四郎点了头道:“……圣上问我的意思,我便举荐了黄达。”

原辽东总兵黄达,后被圣上调任回来一直半闲赋养老,辽东是黄达的大本营,让他去再适合不过了,她看着萧四郎问道:“圣上同意了?”

“嗯。委任黄达为辽东巡抚,三日后启程,今日任命文书已经下达。”黄达是武将又是战场杀敌历练的,想要半路堵杀他,可不如前面三位文官那样简单。

析秋没再说话,三日后赶在大年三十前黄达带着四百守卫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京城中许多商铺具已经关了门,阮静柳从山东被天诚接了回来,果然如析秋和萧四郎所言,今年一连大雪十来日,不光北方雪灾严重,就连江南湖广一带也是受灾不小,尤其是卫辉府,七八月的洪水刚消褪百姓喘了口气,紧接着便入冬又是遇上百年难遇的雪灾,卫辉府一片哭嚎连天,饿殍遍野,萧四郎年二十九依旧不曾休息,与沈季连夜借调米粮,由沈季负责派人送往灾区。

如同去年一样,城门外聚集了许多灾民,析秋让天诚,岑妈妈以及容妈妈带着人去城外搭了粥铺,阮静柳带着医馆里的众人顶着风雪为灾民看病送药,阮静柳叹气道:“这么多人也不是大病,可是只是伤寒一样,就足以要了他们的命。”语气很是唏嘘。

“我们也只能尽一己之力了。”析秋也是面露愁容,问道:“你去山东,可和他们说了,等开了春再进京来,这会儿来了我也没心思管庄子里的事儿,索性再拖一拖。”

“说过了。”阮静柳回道:“你放心吧,三处庄子经营的都还不错,不过今年雪大,恐怕明年收成会有影响。”

从她接手庄子,就一直不大顺利,析秋也没有办法,种田便是如此都是靠天吃饭,天不让百姓吃饱她也只能望天兴叹了。

年三十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年夜饭,初二萧四郎带着敏哥儿回去给大老爷拜年,府里头来来往往许多人来拜年的,太夫人和大夫人带着鑫哥儿又来了一趟,忙忙碌碌的过了年。

过了初七开朝,卫辉府便八百里加急,百姓群情激愤已发生数十起灾民哄抢围攻府衙的事例,萧延亦也是日日来寻萧四郎,鲍先生任副河道使恰好停留在卫辉府,现如今被围困在府衙寸步难行,恐有生命之危。

圣上令沈季亲自督护米粮,沈季带着人快马加鞭出了京城追年三十出城的送粮大军,十二那一日半夜,都督府的大门被人敲响,沈季的亲随一脸死灰的在萧四郎面前跪了下来:“赈灾的米粮在山东境内,被一伙灾民哄抢一空,连沈世子也受了伤。”

萧四郎直接去了宫中,第二日脸色沉冷的回来,析秋服侍他梳洗,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不由轻声道:“四爷不用担心妾身,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朝中能用的人很多,可得力的人却不多,如今辽东的事未平,卫辉府又出了这样的事,米粮被抢的事不管是谁做的,但只要这个消息传到灾区,早已经饿红了眼的灾民根本不会管其中的因由,从洪水淹城朝廷救灾不利到如今雪灾饿的满城饥民,积压的怒火总要有宣泄口,一旦被人挑起了导火索,其后果不堪设想。

萧四郎揽住她,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轻声回道:“没有什么事比你和孩子重要,我哪里也不去。”

“四爷!”析秋靠在他的肩头,长长的没有说话。

第二日,敏哥儿盘腿坐在炕头练字,析秋拿了刚给他做的小袄在他身上比划,敏哥儿眼眸晶晶亮的问道:“母亲给我做的?”

“是啊。”析秋笑着回道:“敏哥儿这半年可长了不少,过年前时间来不及,就给你做了一套,这会儿闲着就给你再做一件,正月二十开馆的时候你就能穿了。”

敏哥儿看着析秋手中绛红色的小袄,眼眸笑成了月牙儿样子,点头不迭:“母亲做的衣裳最好看了。”

析秋笑着揉着他的脑袋,又捧着他的小脸亲了一下,问道:“祖母说元宵节的时候会带鑫哥儿来,到时候让天诚带着你们到青湖里去放河灯好不好?”

“好啊。”敏哥儿点了头又沮丧的垂了脑袋:“还有两日,是不是来不及做灯了。”

“嗯?”析秋放了手中的线看着他问道:“你想做什么样儿的,两天的时间虽有点急,可若是不复杂的,应该来得及。”说着顿了顿又道:“让二铨帮着你做。”

敏哥儿说着就站了起来,跃跃欲试的样子:“那我现在就让人将二铨找进来。”说着就要下炕穿鞋,岑妈妈正好掀了帘子进来看见他要下炕立刻跑过来给他穿鞋:“敏爷可是要去如厕,妈妈背你去吧。”

敏哥儿脸一红,立刻摆着手道:“不是,不是!”说着又补充道:“我让人去找二铨。”

岑妈妈笑着回道:“那您也不用下来,有什么让奴婢去办,这会儿外面冷的很,可千万不能冻着了。”说着又帮敏哥儿脱了鞋:“奴婢去去就来!”

敏哥儿只得重新上了炕,有些无奈的坐在哪里,析秋笑了起来,看着敏哥儿道:“是不是想顺便去找纸张竹篾?”

敏哥儿听着就点了点头,析秋道:“那你去吧,库房里应该有,你让容妈妈带着你去找,小心些外面路滑别摔着了。”

敏哥儿立刻露出笑脸,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滑下了炕。

正月十五元宵节,京城中鞭炮声震天,满城皆是大红灯笼,节日的气氛没有受到灾情的影响,太夫人和大夫人带着鑫哥儿过来吃了元宵,天诚和二铨陪着两个孩子去青湖里放灯,析秋又让人在院子里挂了许多灯笼,满园子里映的一片红艳艳的。

当夜,宫里头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时,皇长子新上身的袄子却将他嫩嫩的肌肤弄的一片红肿,圣上大怒立刻让人彻查此事,才得知此一批布料乃是年前由江南进宫,出自江宁织造府,圣上挥了一桌子的奏章茶具,怒道:“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第二日,朝中弹劾江宁织造的折子雪花般飞了起来,由江宁织造的刘家一路牵出闵家,从闵家到荣郡王,又从荣郡王扯到许多陈年旧事甚至扯出了前太子的事,不知道是谁说起辽宁盐矿的事根本就是荣郡王背后主使,任隽不过是替罪羊,于是圣上从宗人府中提了任隽出来,一瞧见他便是萧四郎也是惊了一惊,当初风流倜傥的任三爷,不过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一惊瘦的不成人形,走路都要人扶着……

审自是审不出什么,任隽被送了回去,但闵家的火却越烧越高。

正月二十,敏哥儿开馆,天诚和二铨将敏哥儿送去侯府,析秋在房里踱着步散步……暖阁厚厚的帘子就被春柳掀了起来,她回道:“夫人,卫辉府灾民暴乱,鲍先生以及府衙十二位大小官员全部被绑了游街示众,八百里加急刚刚送到京城。”

暴乱?事情果然还是没有瞒住,沈季人还没有回来,卫辉府那边就已经得了消息,这背后必然有人暗示鼓动百姓:“四爷去了宫里?”

“是!”春柳应是又道:“听天诚说,江南那边也有人蠢蠢欲动,恐怕和闵家脱不了干系,就连山东那边也多了几股流匪。”

这就是荣郡王的真正的目的?因为盐矿的事瞒不住了,所以索性将他早有的打算提前实施了?

“还有。”春柳回道:“太后娘娘病倒了,听说这次严重的很,昏迷两日未醒,荣郡王妃带着小公子被喧进宫中伺疾了。”圣上恐怕也知道了荣郡王的意思了吧,现在太后病了荣郡王妃进宫伺疾,下一步就该轮到荣郡王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只是她担心萧四郎,仿佛一时间各方的事都凑在了一起,圣上必然不会没有事派遣让他空着,她叹了口气,道:“去门口等着,若是四爷回来,就说我找他。”

春柳应是,愁容满面的看了眼析秋,视线又落在她的肚子上:“夫人,四爷会不会被圣上派去镇乱?”夫人虽才五个月,可是江南的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四爷一走没有一年也得半载。

到时候夫人生产……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析秋叹了口气道:“况且,以前什么事都是我们自己处理,现在怎么锦衣玉食的反而退步了。”

春柳没有说话,掀了帘子正要出门,便和急急忙忙跑进来的碧梧顶头撞上,两人皆是哎呦一声一个捂着额头一个按住鼻子蹲在地上,析秋看着两人问道:“这样失魂落魄的,让我瞧瞧可撞坏了。”

碧梧捂着鼻子满眼是泪的起来,摆着手:“没事,没事。”春柳就瞪着她:“什么事,这样没命的跑。”

“对对。”碧梧想起了什么,立刻回道:“外面有人抬了个担架放在门口了,担架上躺着个年轻的公子,旁边还守着个七八岁的孩子,说是来找夫人的。”

“担架?什么人?”析秋狐疑的问道。

碧梧摇着头道:“奴婢不认识,瘦瘦的皮肤黑黑的,像是受了重伤这会儿人昏迷未醒,那个孩子是个哑巴不停的拿手在地上写着夫人两个字,奴婢瞧着他也只会写这两个字。”

“语无伦次的,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明白。”春柳皱着眉头看向析秋:“夫人,奴婢去瞧瞧。”析秋点了点头,叮嘱道:“若是灾民你赏点吃食和银子,也别为难人家。”

春柳应是,和碧梧出了门。

析秋却是暗暗奇怪,灾民怎么会指名道姓的到她的门口来。

都督府的位置靠近皇城,这边街面上不时有侍卫巡逻,普通灾民连城门都进不了,怎么有可能到她的门口。

不过一刻的功夫,春柳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一进门看着析秋面色变了几变。

析秋疑惑的看着她,问道:“怎么这样的反应,难不成是认识的人?”她哪里认识什么人。

“夫人,真是认识的人。”春柳点着头有些结巴的回道:“……是……是表少爷!”

析秋一愣,站了起来,看着她问道:“是表哥?”春柳点了点头,回道:“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人瘦的不成脱了形了,脸色也青紫青紫的,嘴里还说着胡话又发着高烧,奴婢差点都没认出来是表少爷!”

“人呢?送去外院了?”析秋问道。

春柳摇了摇头:“他虽是表少爷,可毕竟是男子,奴婢也不敢做主,就让人抬进来放在门房里,夫人,怎么办?”

“先抬去外院吧。”析秋又担心又为难,顿了顿又道:“让天诚去医馆请静柳姐来。”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徐天青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受伤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门口?这两年他到底去了哪里,徐大人找了他那么久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会儿却突然出现在京城!

不管怎么说,人病着先治病再说。

春柳欲言又止,想了想道:“奴婢瞧着表少爷样子,奇怪的很!”

------题外话------

1解释:归辽东都司管辖,有辽阳路、沈阳路、广宁路、大宁路、咸平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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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催我,我在推,努力的推!知道三爷的目的了吗?

第二卷庶大招锋184怪病?

“奇怪,如何说?”析秋面露疑惑。

春柳想了想,想到徐天青青紫青紫的脸色,和手背上青筋毕露的样子:“奴婢也说不上来,就觉得样子怪怪的,就像是被人掐了脖子憋了半天似得。”她也觉得这个比喻不大好,但表少爷就是这样的,让人瞧着渗得慌,就跟堵着闭着一口气似的。

析秋却是没有听明白,她拧了眉头道:“等静柳姐来了再说吧。”春柳应是,忙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阮静柳进府里来直接去了外院,瞧见徐天青的样子,春柳还第一次见她皱了眉头,只瞧见阮静柳慢慢的切脉,时间从来没有过的长,像是沿着脉路慢慢的在探什么,过了许久她直起腰看向徐天青身边的哑童,问道:“你们是从何处而来?”

哑童听着依依呀呀说了半天,阮静柳自是听不懂,他着急的额头冒出汗来,就蹬蹬跑到桌子上,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写字,字迹歪歪扭扭不甚清楚,阮静柳眯了眼睛看了半天,不确认的问道:“莱州?”

哑童连连点头确认。

阮静柳深看了他一眼,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看向站在门口的天敬,道:“你将所有人都带出去吧,我要给他施针。”

“是!”天敬应了,立刻挥手去屏退众人,哑童却是不停摇头,示意他不想出去。

天敬要去拉他,阮静柳就摆了摆手道:“随他去吧。”说着就让绾儿开了箱子,她取了针在灯上烤过……

析秋在房里等了许久,见春柳回来才问道:“静柳姐来了?可说了表哥是什么病,这会儿人醒了没有?”春柳听着就摇了头:“像是要施针,奴婢先回来给您报个信。”

析秋就点了头没再说话,一切的事也只有等人醒了再说。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诚和二铨送敏哥儿从侯府回来,析秋让春柳打了水给敏哥儿梳洗,析秋问道:“宋先生回来了吗?”帮他脱了新做的绛红小袄。

“回来了。”敏哥儿点了点头,不过有些沮丧的道:“不过先生受伤了,说是路上他带的干粮被灾民抢了,他自己的腿也因此摔伤了。”

析秋放衣服的动作一顿,回头问道:“那腿没事吧,可摔着骨头了?”敏哥儿听着就摇了摇头,回道:“没有,先生说休息几天结了疤就没事了。”顿了顿又道:“母亲,阮姨母来了?他们说外院收了一个受伤的人,和宋先生一样受伤了吗?”

析秋也没见到人,让春柳将敏哥儿抱到炕上,她坐在一边回道:“是你的表舅,是不是受伤了母亲也不知道,等阮姨母来我们才能知道。”

“表舅舅?”敏哥儿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表舅舅的事,不由问道:“表舅舅是谁,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也是才来京城吗。”

析秋听着心里就暗暗叹了口气,当年徐天青一怒之下出走,两年未归,不知道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心中的结解开没有,春柳说他黑黑瘦瘦的,当初的徐天青外形清朗温润,这两年他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

不知道徐大人知不知道他到了京城,去年到是听江氏提起过,徐大人新娶了两房姨娘,两位姨娘皆生了孩子……还有姨太太,依旧留在应天虽不如大太太卧病难起,不过却是被张府软禁了,这样有损门楣的事张家在应天又是高门大户,怎么能容忍。

“母亲也许久未见了,等他醒了敏哥儿自己去问他好不好。”析秋笑着揉了揉敏哥儿的小脑袋,接了岑妈妈端进来的点心:“饿了吧,父亲还没有回来,我们等一等再用饭。”

敏哥儿应是,吃了几块点心,两人一个在炕上一个在炕下说着话,析秋问侯府的情况:“绿珠身体好了吗?晟哥儿有没有来?”

“绿珠身体好了,我在祖母的房里瞧见了。晟哥儿来了!”说着顿了顿,脸上有些不悦,析秋瞧见疑惑的问道:“嗯?怎么了?”

敏哥儿想了想,就摇着头道:“没事,没事!”先生说君子不背后道人长短,他到底要不要和母亲说呢,见析秋看过来,他忽然又想到母亲不是别人,遂又抬头解释道:“她打碎了母亲去年年中从别院回来时,送给祖母的那只小手炉,偏偏说我打碎的……”说着又垂了眉眼面露委屈。

析秋听着一愣,问道:“那敏哥儿可为自己辩解了?祖母如何说的?”

“没有!”敏哥儿挺了胸膛道:“她又哭又闹的,非说是我,先生说君子坦荡荡,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不需要解释!”一顿又道:“祖母没有说我,却是训斥了绿珠,后来三伯母来了,说不过一个手炉还是陶制的,上次在庙会上瞧见了,改日再买个手炉送回来便是,就将绿珠带走了,祖母就让人送我们三个人去学馆了。”

“后来见了祖母没有?”

“见了,下了学去给祖母请安,祖母靠在炕上正打着盹呢,大伯母和吴妈妈在一边陪着的,我吃了点心就回来了。”敏哥儿歪着头回道。

析秋叹了口气,看来太夫人是生了气了!

两人正说着,阮静柳从外面掀了帘子进来,身上穿着一件深紫素面的褙子,头上清清淡淡的戴着两只点翠的簪子,素面朝天,不过却面有疲色,她迎过去将阮静柳让到炕边坐着,问道:“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好,可是病了?”

“没事,就是有些累!”阮静柳淡淡摆了手,耳边听到敏哥儿脆脆的喊了声:“阮姨母。”她笑着朝敏哥儿点了头。

春柳倒了茶进来,阮静柳喝了放在炕几上,析秋担忧的道:“那你在这里靠一会儿,四爷可能还有会儿才回来。”

“不用。”阮静柳看向析秋:“我坐会儿就好了。”说着顿了顿就提到徐天青:“……得了一种怪病,我方才施了针,可能要到明日才能醒过来!”

析秋着就面露狐疑,问道:“怪病,什么怪病?”阮静柳目光一闪,侧开脸又重新端起来茶低头去喝,漫不经心的道:“我也没瞧见过,回去要查查医书才能知道。”

析秋就拧了眉头看她。

“那现在也只能等他醒来了。”析秋在她隔壁坐下又道:“也不知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落成这样。”

阮静柳听着却是挑了眉头,颇感兴趣的问道:“听说他是山东布政司的公子,他身边的哑童说他从山东回来,既然如此他为何没有被家里人找到,又何以到如今这般境地?”

阮静柳很少对别人的过往感兴趣,见她问起析秋却不知如何去解释了,只得掐头去尾的解释道:“他两年前自佟府出走的,徐大人一直在到处寻他,至于为何没有找到他又发生过什么事,我却是不知。”

阮静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析秋留了阮静柳在家里吃饭,待萧四郎回来析秋将徐天青的事和他说了一遍:“……妾身也没瞧见,也不知人如何到底如何,不过听静柳说的,仿佛病情不简单。”

“稍后我去瞧瞧。”萧四郎脱了外套,换了家常的便服:“他身边没有跟着人?”析秋听着点了点头:“说是只有个哑童的跟着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萧四郎点了点头,两人去了暖阁里几个人吃了饭,萧四郎便道:“我去外院看看。”

“我也要回去,和督都同路吧!”阮静柳淡淡的道,萧四郎点了头,阮静柳转头看向析秋,便道:“我明日一早再来,你也不用担心,他虽病情严重,但一时也没有生命危险,等我查到医治的法子,我再与你细说!”

析秋应是,让春柳拿了萧四郎和阮静柳的大氅来给两人穿戴上,萧四郎回头看着她:“快进去吧,外面冷!”说着,和阮静柳一前一后出了门。

在院子门口,阮静柳转身看了眼正房,就停了脚步,对萧四郎道:“……这位公子的病,有些蹊跷!”

“嗯?”萧四郎也停了脚步,阮静柳便指了指前面:“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萧四郎点了头,负手和阮静柳朝外院而去,等阮静柳说完萧四郎已经彻底黑了脸,问道:“你确定?”

“没有把握,我也只是听说并未实际接触过,至于如何根治更是无从下手,如今只能确保他生命不受威胁,要如何彻底解决只能待我回去查了医书才能知道。”说着顿了顿,阮静柳在徐天青住的客院门口停了下来,又道:“此事我并未和析秋说,想问一问督都的意见。”

“不要和她说。”萧四郎满脸的阴沉:“事情没有确定,不要惊着她了!”

阮静柳也同意,回道:“事情过于龌龊,也免得她胡思乱想。”说着顿了顿道:“那我先回去,若有结果我会告诉你。”

萧四郎应了指了人送阮静柳回去,他则直接去了外院。

他对徐天青有印象,后来听说他出走未归一直下落不明到也未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两年后他竟是投到他门上了。

心思一顿他又想到阮静柳刚刚说的可能性,若真是如她所想,徐天青来的目的,却要深思。

徐天青还没有醒,但是他的样子,也让萧四郎惊了一惊,若非事先知道,他根本无法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印象中的少年,反倒身边的哑童,让他怔了一怔,出声问道:“你祖籍何处?”

哑童跪在地上看着萧四郎直发愣,呜呜呀呀的了半天,又摆着手比划,爬起来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写了四个字:“山东莱州。”

萧四郎目光从桌面转过,目色深深的打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回头吩咐天敬:“你拨两个小厮过来伺候着。”便转身大步出了门。

析秋见他回来,便问道:“四爷瞧见了?您看要不要派人去通知徐大人,将表哥接回去?”

萧四郎拧了眉头,想了想道:“等他醒了问了缘由再说。”一顿又道:“若是你不放心,就派人请闻贤来一趟。”

析秋也正有此打算,她和徐天青毕竟隔了一层,如今她又婚嫁规矩上不如以前宽松,有佟慎之在办事也好有什么决定也罢,也总方便一些。

“四爷去梳洗吧,这些日子您都没有睡过好觉。”萧四郎点了头,刚脱了外套要去净室,外面春柳隔着门来禀:“四爷,天诚说沈府来人了,好像是沈世子回来了。”

萧四郎脚步就是一顿,析秋见他没说话就应道:“让天诚陪着喝杯茶。”春柳应是而去,析秋便拿了外套给萧四郎:“四爷去看看吧,沈世子一路奔波又受了伤,这个时候来找您必定是有事。”

萧四郎点头应了:“你早点休息。”披了衣裳就出了门。

析秋靠在床头拿了书随意翻着,又胃里难受喊了春柳拿了痰盂进来吐了一回,将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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