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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香门第-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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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严重?

皇后脸上晕出怒气来,冷声吩咐道:“赶紧给她开了药,先将烧退下来,把人救醒。”时间不等人,总不能等圣上回京了还将她留在宫中。

太医领命应是,退了出去。

阮静柳匆匆收拾了东西,对绾儿吩咐道:“你去督都府将天诚找来,让他陪我走一趟。”绾儿应是,小心问道:“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关内。”她将药材称重比配,头也不回的道:“你快去,我们今天就出发,旁的东西不用带,收拾点盘缠就成。”

这样的事情她以前经常遇到,绾儿点头应是,坐车去了督都府将天诚找来,天诚进了门问道:“张医女,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阮静柳已经准备好,将包好的包袱和药箱朝天诚手中一丢,自己拿了个小包袱就朝外走,边走边道:“边走边说。”

“张医女。”天诚焦急,昨儿中午将二公子送去侯府给太夫人照顾,家里几个主子都不在,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就怕有不长眼的下人见机生乱,他紧跟着追问道:“您总要告诉我去哪里,小人也好安排一下。”

阮静柳的院子不大,正门外就是刚刚绾儿出门驾的马车,阮静柳上车让绾儿将天诚手中的东西放进车里,又一把将赶车的鞭子丢给天诚,就道:“去关外。”

天诚就是一怔,结结巴巴的道:“现在?”阮静柳拧了眉头白他一眼道:“你们夫人托我去的,去给你们三公子治病!”说着眼睛一瞪:“愣着作甚,争取今天到山东。”

治病?

“好!”天诚惊喜应了,随手抓了门口一个过路的人吩咐道:“麻烦你道督都府找天敬,告诉他我出门办事,半个月才回来,让他看好家。”那人一脸雾水,天敬就塞了碎银子在他手中:“有劳。”自己一跃上了车,鞭子一扬便疾驰而去。

等过了通州城,三个人都已经疲乏之极,天诚回头问道:“医女,我们已经过了食宿点,前头没有客栈了,是继续赶路还是找一处休息一下?”

“等天全部黑了再歇。”阮静柳想也不想,对绾儿吩咐道:“将水和干粮拿给他。”

绾儿应是,出去代替天诚驾车,天诚就坐在一边就着冷水啃着烧饼。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天诚四处去看找一处休息之地,却在一处溪水边两处山坡的夹缝里,看到一丝亮光,他笑着道:“医女,前头有人家,我们不如进去借个火凑合歇一宿吧。”

“好。”阮静柳揉着额头,在车里颠簸了一天她也确实有些累,但是析秋能让她亲自跑一趟,想必伤势不轻,她也不敢耽误。

农庄前后两进,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见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也很安静,天诚在篱笆墙外面喊门,里头没有人应,不过有个身材不高穿着短卦的少年开门出来,他一喜就道:“劳驾,我们赶路错过了歇脚处,能否让我们进来借个火?”

那人没有说话,沉默的走了过来低头给他们开门。

“谢谢。”天诚回头去请阮静柳,又回头对那人道谢,正要说话却是一顿,看着面前的少年就愣了一愣,脱口喊道:“哑童?”

哑童飞快的抬眼瞄了天诚一眼,表情很冷漠,转身就朝房里走去,留了个背影。

“哑童?”阮静柳也认出了那个人,就是当初跟在徐天青身边的哑童,哑童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的进了屋里,却没有关门。

天诚和阮静柳以及绾儿站在门口,这时屋里有声音响起来,一个穿着灰色布衣梳着羊角辫的少女蹦蹦跳跳的跑出来:“是谁来了?”站在了门口。

是绿珠!

天诚认识,绿珠也认出了天诚,随即眉头一拧现出怒色:“是你!”很戒备的样子。

“是谁?”意外的,她身后又有一人出了门,阮静柳和天诚同时出声喊道:“徐公子?”

徐天青看着几人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的样子,将绿珠拉在身后迎了过来:“张医女,天诚,绾儿,怎么是你们。”说着做出请的手势:“快进屋里坐。”

阮静柳和天诚以及绾儿进了屋子里,徐天青吩咐哑童:“给客人上茶。”

绿珠站在一边,用愤愤的目光瞪着天诚。

阮静柳和天诚坐下,就见徐天青摸了摸绿珠的头,笑着道:“快和客人见礼啊,怎么忘记了。”绿珠嘟着嘴,胡乱的抱着拳头道:“有礼了。”说完徐天青拉去一边,

低声质问道:“他们来做什么?”说完很不悦的道:“难道他们是来找你回去的?”

徐天青依旧是笑,温言安抚道:“看样子他们只是路过而已,再说,就是来找我回去也不该是张医女来啊?”

绿珠歪着头看着徐天青,徐天青就笑着道:“别乱想,我哪里也不去,我们说好的就一直住在这里的。”说着一顿又道:“他们一定还没有吃饭,你和哑童去给他们做饭,乖!”

“你记得就行。”绿珠转身看也不看天诚和阮静柳,就直接去了厨房。

徐天青摇摇头,回去在天诚身边坐下,阮静柳打量着他,一件浅蓝绵绸直缀,比以前略黑了些但精神却很好,身体也健壮健康了许多,她又四处看了眼房子,房里摆设简单但一应的东西也凑全了,收拾的很干净整洁。

“没想到会遇到你们。”徐天青笑着道:“你们这是要赶去哪里?”

天诚朝阮静柳看去,阮静柳便回道:“去看望一位生病的朋友。”说着一顿又道:“你便是住在这里?”

徐天青点了点头,道:“是!”阮静柳听着也没有觉得什么,赞道:“这里不错。”

徐天青轻笑,天诚却是有些耐不住看了眼外面,小声问道:“徐公子,你怎么会和……在一起?”绿珠当初自府中失踪,侯爷和四爷都派人找过,找了一些日子无果也就没有再找,却没有想到会和徐天青在一起。

“我也是无意中碰见的。”徐天青轻声说着:“见到她们时绿珠正好在生病,我就收留了他们,三个人就在这里作伴住了下来。”

天诚眉头一拧,对绿珠的身世和个性还是有些忌惮,徐天青却是笑着道:“她性格有些霸道任性,但心底却很善良,况且,她总归是个孩子……”想要去改变绿珠。

天诚还是看见了绿珠的变化,若是以前在府里,指不定椅子桌子板凳就冲他丢过来了,哪会像今天只是摆了脸色而已……

徐天青垂了目光,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六妹……四夫人还好吗?”

天诚没有说话,阮静柳点头回道:“一切都好!”

徐天青目光动了动,便没有再问,他不该再去打扰六妹妹的生活,如今这样偶尔能得到她还好的消息,就已经很满足了。

正说着话,绿珠和哑童端了饭菜进来,两个人依旧是摆着脸色,但却不发一言,绿珠放了饭菜头也不回的就出了门。

“粗茶淡饭。”天诚有些不敢吃绿珠送来的饭菜,迟疑的起身道:“这太不好意思了,我们路上已经用过干粮,既然已经歇过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徐天青一愣,朝阮静柳看去。

既然天诚已经开了口,阮静柳也不便多说,便点了头站了起来:“还要再路过这里,等回来时再来叨扰徐公子。”说完朝绿珠和哑童点点头,出了门去。

徐天青见他们去意已决,便道:“那我送送你们。”就陪着几人出去。

待回来时,绿珠就皱了眉头道:“他们这是怕我下毒呢,哼!真是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徐天青走近,摇着头道:“好了,好了,快去歇着吧!”

“你也进来。”绿珠说着拉着徐天青就进了院子里,砰的一下关了门,随即轻声质问道:“你刚刚是不是问那个女人的情况了?”

徐天青愠怒:“休要无理!”

阮静柳和天诚以及绾儿给马儿吃了草,连夜星辰继续赶路。

*

皇长子目光幽冷的将手中的书一页一页撕碎,做这一切他皆是只用了右手,垂在身侧的左手直直的挂在腰际,门被人推开有太医进来,垂首道:“殿下,微臣给您换药。”

皇长子没动,任由太医将他肩上包着的棉布解开,重新擦洗换药,他一点声音都未曾发出。

太医余光瞥了眼落了一地的碎纸屑,目光微微一动屏住了气息飞快的做完该做的事情,又道:“殿下闲了可以试试轻微活动手臂,这样有助于早日康复。”

一道阴冷的目光投来,太医便是一怔,随即垂着头道:“微臣明日此时再来给殿下换药,微臣告退。”不敢多说一句,便退了出去。

皇长子侧目看着自己的手臂,额头上的汗一点一点落了下来。

可那手臂却是纹丝不动……

他恨意满满的握紧了右拳,萧四郎,萧四郎……这一箭一定是他干的。

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门外有人轻声敲门,三长两短,皇长子眼中一喜站了起来:“进来。”

房门被推开,一位穿着雅青直垂的男子躬身进来,那人给皇长子行礼,道:“殿下,小人是沈府护卫副统领,奉命前来探望皇长子。”

“母后和祖母可好?”总归只是孩子,听闻母亲和祖母的消息便露出急切的思念来,那人看向皇长子,打量他的面色和举止,回道:“京中一切安好,只是皇后娘娘和太夫人念着殿下。”

一别仿佛数年,皇长子眼睛便模糊起来,那人看着一惊安慰道:“殿下休要着急,还有几日的路程就能回京,到时候就能见到皇后娘娘和太夫人了。”说着一顿又道:“殿下的伤势如何?”说完去看皇长子垂在一侧的手臂。

皇长子目光一动,将眼泪咽了下去,摇头道:“我没事,伤势已经恢复了。”并未如实相告。

那人仔细看了一眼,算算时间伤势也恢复的了一二,他起身站起来:“小人常在外走动,略懂医术,容小人给殿下看看。”说完走了过去。

“不用。”皇长子摇着头,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他不能让人知道他的手臂废了。

那人伸出去的手一顿,就狐疑的去看皇长子,想到自己奉命前来,若不将确切的将他伤情回禀回去,太夫人那边不好交差,想了想他道:“殿下还是让小人看一眼,小人回去回禀皇后娘娘和太夫人,也好让他们放心。”说完动作很快的扶住了皇长子的左手臂。

“滚!”皇长子身体一侧避开他的手:“你按我说的话回禀,我的伤势不用你察看。”情绪有些激动。

只是这一个动作,那人便看出端倪,他震惊的道:“殿下,您的手……”

皇长子脸色巨变,冷鹫的看着他:“你已见到我,可以走了。”那人显然还想再说什么,皇长子却是又道:“不要以为你是祖母身边的人,我就不敢杀你。”

那人顿了顿,又看了眼皇长子的左右臂,想了想还是后退了一步,抱拳道:“殿下保重,小人告退。”便退了出去。

宫中,析秋吃了药迷迷糊糊睡着,沈太夫人进去瞧过,就见她不停的说着梦话,喊着敏哥儿的名字,她紧紧蹙了眉头回了凤梧宫。

析秋一人躺在床上,原本红润的唇瓣此刻干裂的起了皮,待房里人悉数退了出去,她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眼中露出疲惫的样子,转头看了眼桌上的茶盅,想撑着起来却有无力的倒了下去。

她叹了口气,又试了试,正在这时一只茶杯递了过来,她歪头去看,就见毛姑姑面无表情的端着茶盅扶着她起来,喂她喝水,析秋心底疑惑,想要说话可嗓子已经干哑的说不出话来,毛姑姑低声道:“您不要说话了,喝了水好好睡一觉。”

析秋就着她的手喝了水,还是干干的说了声:“谢谢。”毛姑姑抿唇笑笑什么也没有说,放了析秋躺下又给她盖了被子出去。

“祖母。”炙哥儿拧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太夫人:“娘什么时候回来?”娘已经出去了一天一夜了,这会儿怎么还没有回来。

太夫人想到敏哥儿没了的消息,又想此刻析秋还在宫中,便红了眼睛,摸着炙哥儿的头安慰道:“娘有事去办,明天就会回来的,炙哥儿乖乖在祖母这里。”

炙哥儿嘟了嘴,有些落寞的点了点头:“知道了。”没有再说析秋的事情,垂着头出了房门,站在门口对太夫人道:“祖母,我出去玩儿。”

“去吧,别乱跑。”

待炙哥儿出去,便撑着要起来喊紫薇道:“给我换衣裳,我要亲自去一趟宫中。”紫薇一怔,有些紧张的道:“太夫人,您的身子……”

太夫人摆着手:“不去一趟我不放心。”说着让紫薇扶着起来帮她穿衣裳。

正好大夫人进门来,见太夫人着了正装,便问道:“娘,您这是做什么?”说着过去扶着太夫人:“我不放心析秋一个人在宫里,我递了牌子进去看看她。”

“娘。”大夫人扶着太夫人坐下:“二弟他们昨天一早就去了,听二弟的意思,是四弟妹让他们暂时不要动,等她的通知,也不知道四弟妹有什么打算,您这会儿去不是……”

太夫人一怔,看着大夫人道:“她真的这么说?”大夫人就点了点头,道:“宫中内侍去通知二弟和佟阁老的,应是不假!”

太夫人就坐了下来,露出沉思的样子,她看着大夫人道:“秋丫头要做什么?”

“不知道。”大夫人摇了摇头:“不过四弟妹做事一向稳妥,想必她这么说一定有她的考究。”

太夫人没有说话,略微沉默了一刻后,她道:“不管她什么意思,你立刻差了人去打听打听,她这会儿人怎么样了,不知道她的情况我不放心。”

大夫人就应是:“我立刻让胡总管去办。”

第二日大夫人才得到了消息,析秋自进宫第二日就病了,一连昏睡了两日,她找了萧延亦商量,萧延亦沉声道:“朝中的事也在着手准备,沈家这些年在外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已规整妥当,只待四弟传信回来……”他们在等着萧四郎的通知,御史台的人写本弹劾,自私开盐矿到偷漏渔业税煽动渔民暴动,暗结党羽到陷害忠良,事无巨细都已列证在目!

最重要的事,当初三皇子陷害福建沈氏和暗害大哥的事情,沈太夫人虽不是直接祸首,但也间接的参与其中,所以,四弟这次才令沈安将和沈季会面的的地点安排在青阳坡,

“那四弟妹。”大夫人想到析秋独自在宫中生死不知,心里也紧着:“会不会有危险?”

萧延亦想到析秋在宫中生病的情景,心也沉了下去……

佟析砚硬是上了轿子,语气固执的道:“去佟府。”抬轿子的婆子听夫人这么说,只得去看周博涵,周博涵叹了口气就朝他们点了点头,默默的跟在轿子后面护送佟析砚回娘家。

一到府里,她就直接去了大老爷的书房,在书房里很意外的见了一家人,佟慎之,江氏,夏姨娘和罗姨娘,佟敏之都在其列,她也不看众人,就焦急的问道:“父亲,六妹怎么会被留在宫中了,皇后娘娘到底什么意思?”

佟析砚挺着肚子走路又快,看的江氏一阵心惊肉跳,赶忙过来扶着她:“别着急,先坐下再说。”佟析砚坐了下来,紧接着周博涵也进了院子,罗姨娘就默默的扶着脸色难看的夏姨娘避出去。

周博涵在椅子上坐下,大老爷才开口道:“你们都不要着急。”说着,将析秋托内侍传话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佟析砚就亟不可待的道:“皇后娘娘不会拿四妹的安慰来威胁我们和宣宁侯府吧?”沈季的死她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不等大老爷说话,佟敏之就开了口:“不会,沈太夫人要为沈国舅报仇有很多手段,完全不必如此激进,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皇长子将来考虑,若真如此做了岂不是自断了退路。”

大老爷赞赏的看了眼佟敏之,佟析砚又追问道:“那你说,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佟敏之就摇了摇头,看了眼大老爷和佟慎之:“我就是想不到皇后娘娘和沈太夫人的目的,所以心里才担心不已。”

“父亲。”佟析砚朝大老爷看去,大老爷浓眉深锁回道:“若是所料不错,她们留住六丫头在宫中,只怕是为了暗示萧督都自动退出,这样才能解释她们的所为。”

周博涵和佟慎之都没有说话,佟析砚和江氏听着却露出惊怔的表情,江氏问道:“那也就是说,如果六妹威胁不了姑爷呢,皇后会不会索性将六妹……震慑姑爷?”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大老爷看了眼房里面露担忧的众人,淡淡的道:“不会,你们休要胡思乱想,圣上就快回京了,皇后和沈太夫人不会胡为的。”

这句话的信服度不高,佟析砚身体晃了晃,周博涵立刻托住了她的腰:“析砚,你没事吧。”

“我没事。”佟析砚红了眼睛:“就是担心六妹妹。”

佟敏之也紧紧攥紧了拳头,眼中皆是不愤和担忧。

现在只有等,等合适的时机!

房间里静悄悄的,佟析砚抹了眼泪四顾去看,轻声问江氏道:“八妹妹没回来?”

“没有。”江氏轻轻摇了摇头,佟析砚眉头一拧露出厌恶的样子。

这边佟析玉正准备好晚饭,亲自去书房请娄二爷回房:“二爷,用饭了。”说着走过去去,就见娄二爷正低头写着东西,见佟析玉也探头来看,便道:“你先回去吧,我正有事,不用等我了。”又低头继续。

佟析玉看出来是一封奏折,她就笑着道:“相公在写奏章吗?妾身给您磨墨吧。”

“你也不懂,不用在这里待着。”说完又随意的看了眼佟析玉,眉头一拧问道:“我听说你四姐回去了,你怎么没有回去看看?”

佟析玉一愣有些不明白娄二爷的意思,娄二爷便语气有些冷的道:“你六姐进了宫里这会儿还没有出来,又生了病,你不担心?”

“啊?”佟析玉顿时红了脸:“我……我原是想等伺候爷吃了晚饭再和您说一声回去看看的。”

娄二爷放了笔,不悦道:“不过一顿饭,我稍后去娘那么吃就是,再不济祖母那边也可以,你这人……”摇了摇头:“本末倒置了。”说完就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奏折合上:“我出去一趟,你自己吃吧。”便出了书房的门。

佟析玉站在原地,看着娄二爷迅速消失的背影,心中就一点一点悲凉起来,他不是对她不好,关心的时候也会嘘寒问暖,但仅限房中的事情,除此之外他一概不让她过问,更不要说问她的意见,比如前些日子唐家和钱家下了小定,因为唐老夫人身子一直不好,所以两家商议将婚事提前办了,这种两府里来往随份子的事情,在府里各房都是单独随一份,而后公中另出一份。

可她带着人进库房挑选要送去的礼时,才知道,唐家的礼娄二爷早就送去了。

她当时就愣住了,因为她事先根本没有听娄二爷提过半句,晚上她见娄二爷心情不错才小心提起来,谁知道他却轻描淡写的道:“正好顺手办了。”

这是内宅中的事情,他招呼不打一声就办了?

这件事也就罢了,还有和大房合伙在福建投客栈和酒楼的事情,他从房中取了八千两银子送去了福建,她还是从大嫂口中才知道的……

她当时当着大嫂的面,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今天又是这样,仿佛她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件衣服,穿在身上的衣服,只要外观好看有保暖的效果,至于别的事情,则与这件“衣服”毫不相干……

她委屈的在书桌后面坐了下来,看着门外就发起呆来。

*

佟析言一巴掌扇了面前女子的脸,对面的人顿时脸上红肿了一片,佟析言却是余怒未消,道:“你本分过你的日子,我要如何做不需要你过问!”

对面女子立刻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了。”

佟析言看也不看她,摆着手道:“你下去吧,老三的婚事我心里有数,至于嫁什么人家许什么人,就不用你操心了。”说完一顿又道:“下去吧。”

佟析言端茶吃了一口,想到析秋在宫中生死未卜,她冷冷笑了起来:“站的多高就摔的多重,我在等着你是怎么死的。”

门外有敲门声传了进来,佟析言目光一转问道:“什么事?”

丫头隔着门回道:“夫人,外面有人……有人来找您。”房门被打开,佟析言站在门口,问道:“什么人。”

“好……好像是东街的钱老板,说……说他愿意出了一千两的聘礼,求娶三小姐。”丫头害怕的看了眼佟析言,低声道:“正站在院子里等着您呢。”她想到那个钱老板满脸横肉的样子就双腿发软,三小姐若真的嫁过去,这以后日子怎么过啊。

佟析言满意的笑了起来,道:“走,去瞧瞧。”

众人心思各异,佟府和宣宁侯府对与析秋被无故留在宫中养病的事生出不满,不但他们便是朝中众臣也是议论纷纷,甚至已有不知情的人,写了奏折要求皇后出面解释此举,一时间朝堂议论声此起彼伏……

“真是一群废物。”皇后满面怒容:“不过是个风寒高热,治了四天也不见好转,还越加渐重。”她看着面前跪着的太医,就道:“我给你们半日的功夫,她若是不能清醒过来,你们全部都卸了乌纱回家去。”

一众太医有苦难言,这四日他们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就是不见好转,就是再有半日他们也不见得有什么办法。

可尽管如此,他们也不敢出言反驳,具点了头退了出去。

“真是气死我了。”皇后说完便捂住胸口咳嗽起来,一咳便停不下来,毛姑姑听见动静便掀了帘子进去,拍着皇后的后背顺着气道:“娘娘,奴婢给您倒杯水。”

皇后来不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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