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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皇后-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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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总不能去与那些种田挑粪的挤一块看热闹。更何况,京中浮浪子弟众多,一个不慎,遇上了,便又是一桩麻烦”
荼蘼一听这话,便已明白过来。敢情柳儿是在求她带她一道去看龙舟。以林培之的身份,他所能占据的高台,自也是位置极佳的。她忽而想起十年前,季竣灏着红衣,骑白马,一路击鼓助威的英姿飒爽模样,不由的会心一笑。江山代有才人出,只不知十年后的六月六,却是哪家儿郎的天下?
正文 18 前世今生缘
六月六那日,却是一个绝好的晴天。晴空万里,绝无一丝云翳,因头天晚上下了场雨的缘故,空气也并不十分干燥,凡是极为怡人的感觉。冼清秋走出房门,对与她并肩而行的荼蘼笑了一笑道:“今儿这天还真是极给面子”她对龙舟其实是没有太多兴趣的,但荼蘼既对她提了,她自也不好反对,因爽快的应了。非但如此,翠竹轩内诸如柳儿等丫鬟,她也都一无遗漏的尽数带在了身边。
荼蘼抬头看看天,笑着摇了摇头,道:“今儿这太阳太好了,此刻因是早晨,凉风习习,还不觉得如何的热,怕不到午时,便要使人大大的吃不消了”
冼清秋不甚在意的一笑,道:“不怕,小舅舅早已使人准备了大块的冰,准备届时拿来降温”
荼蘼听她提起林培之,不觉默然,便没再开口。冼清秋知她近来心情不甚好,也并不多言。二人便领一群丫鬟,在兴奋的莺声燕语之中出了内院。王府前头早备了马车,向玖正在一旁候着。
大老远听得这边莺声燕语,他便笑着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却是有些傻眼,吃惊的抬手指着二人身后:“你们……你们这是……”
荼蘼一笑,调侃道:“怎么?难道是向爷的高台搭的不甚牢靠,怕人多了会塌?”
向玖听得苦笑连连,原来他久居王府无所事事,又见王府内近来气氛有些僵滞,惟恐卷入暴风眼,便自告奋勇的揽下了这搭建看龙舟高台的差事,至今已有数日不曾回府,因此却并不知道二人会带这般多的丫鬟在身边。此刻听了荼蘼隐带讥嘲的话语,也只能苦笑。
众丫鬟听这般荼蘼调侃向玖,不觉各自掩口失笑,更有几个大胆的,明眸已含情脉脉的扫了过来。向玖人生的既好,性情又不差,且深得林培之信任,如此男儿,自然是这些王府丫鬟心目中最好的归宿。向玖深感吃不消的后退了半步,作个手势,请众人上车。
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忽然明白昨儿林培之为何要他多备些车轿。
荼蘼上了车,抬手轻轻挑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却没寻到季竣灏的身影。她轻轻抿唇,回首问道:“冼姐姐,你今儿可曾见到我三哥?”
冼清秋见她竟会对自己问起季竣灏的去向,不觉面色微红,摇了摇头道:“没有怎么了?”
荼蘼若有所思的轻轻一笑,答道:“我只是忽而想起了十年前的龙舟赛那时候,三哥还在虎贲军中任职……”她倚在车壁上,对了冼清秋绘声绘色的描绘起当年龙舟赛上所发生的一切。
冼清秋听到季竣灏穿红衣、骑白马,摇旗击鼓呐喊助威的情景,也是不由失笑不已。
荼蘼缅怀昔日,面上不觉现出微微的恍惚之色:“那时候,三哥才只有十五六岁……”冼清秋听了这句话,不觉怔了一下,她与季竣灏乃是同龄,那时自然也是十五六岁了。半晌之后,荼蘼才轻轻一笑,道:“二哥那时是十八岁,那年京中上元,他带我去看灯,然后……”
她没说下去,冼清秋却清楚的知道之后的事情。然后,兄妹二人因猜灯谜而遇到了长公主,收到了那块含了几分定亲意愿的玉佩,再然后,状元楼下,林明轩将他们兄妹引见给了林培之“想不到……”冼清秋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不知不觉间,我们竟已认识这么多年了……”
荼蘼应道:“可不是呢那时因为你不肯嫁给我二哥,弄得我二哥很有些灰头土脸的。我跟三哥都很气恼,还相约要寻个法子出来,好好的整治你一番……”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扑哧一声笑了。
冼清秋瞪她一眼,显然对她此时提起那些陈年旧事很有些无奈,但毕竟还是解释道:“那时我本是不肯与你二哥见面的,但小舅舅却在我跟前对你二哥赞不绝口,简直便是天上有,地上无。加上我母亲的一再坚持,害我不能不走这一趟,所以那日我才会如此……”
荼蘼听得一笑,从前的事儿,她其实早不放在心上了。如今她二哥能娶飞霜为妻,其实正合她的心意,也由此弥补了许多她对飞霜的歉疚之情。而冼清秋其实这样,真的挺好
如果……能安然的渡过这一关……她想着,终究忍不住的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声。
玉狮胡同离着宝亲王府本不甚远,二人才说了这几句话,却已听到了阵阵的喧哗之声,荼蘼抬手揭帘往外瞧了一眼,却见外头人头攒动,却原来马车已行到了玉狮胡同的口子上。马车才刚停下,便有几名身着虎贲军服饰的青年侍卫快步而来,略一检视,便挥手令人分开一条道路让了马车入内。
二人下车登上看台,果然不出荼蘼所料,因着林培之的身份,这个看台位置极好。一眼看去,几可一览龙舟赛的全程。此刻烈日已缓缓升起,悬挂在空中**出灼热的光芒。幸而林培之事前已准备了冰块,加之湖边偶有微风拂过,台上众人倒也不觉如何炎热。
荼蘼左右看了一眼,却没见到林培之与季竣灏的身影,她不愿直接问起林培之的去向,只回头向随后跟了过来的向玖问道:“我三哥呢?他去了哪儿?”
向玖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他们该早到了,此刻不在,该是去了别处”他说着,便自走到一边,挥手唤过台边一位长随,低声问了几句。那长随便抬手稍稍指点了一下。荼蘼一直注意着向玖的一举一动,这一幕自然也被她尽收眼底。她顺着那长随的手势看去,目光却是不由一凝。原来林培之此刻正在隔邻的高台上,而在他对面,与他把臂而谈的男子,可不正是林垣掣。
只是两座高台离的虽近,但台下人声喧哗,她即便竖起耳朵,也是不能听清那边的只言片语,只是那边二人各自面上带笑,瞧着像是谈的极为入彀的模样。荼蘼抿紧了唇,面色有些难看。
一边的冼清秋感觉到她的不对,当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看之下,也是一愣。
恰在此时,向玖举步过来,道:“妩儿,竣灏去了找明轩,看,他们在那边”他初时并没在意荼蘼的神情,及至说完,这才发觉荼蘼的神色有异,不觉愕然。
荼蘼此刻却已回过神来,对向玖淡淡一笑,她道:“多谢向兄指点”言毕若无其事的顺着向玖所指的方向看去。离着高台百余步远的地方,季竣灏正与林明轩立在一处,指点着远处的几艘龙舟,低声说笑,看那模样,似是在缅怀着昔日。而二人身边,此刻正围着一圈虎贲的年轻侍卫。
冼清秋见荼蘼虽不言不语,但早前在车上时,那副笑吟吟的模样却早看不到,心知她因林培之与林垣掣那副相见欢的模样而颇多不满,不觉暗暗叹气。目光四下一扫,却正瞧见一人,因笑着扯了荼蘼的衣袖一下,道:“荼蘼,快看那边”
荼蘼闻声便自看去,却见西面第三座高台之上,此刻正有一名绛衣年轻女子缓缓拾级而上。虽因离得略远而看不清女子的长相,然观其仪态气度,却知此女定非寻常庸脂俗粉。荼蘼目光微微转动,细细瞧了一眼那边高台之人,却是很快寻到了一位甚是熟悉之人——福威伯夫人施氏。
荼蘼…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恍(书)然(网)…轻道:“那位……便是林三哥新娶的英华郡主么”
冼清秋笑道:“可不正是她呢你若有兴致,我便陪你过去走走英华是个极温婉的女子,你若与她相识,定会喜欢上她的”
荼蘼想了一想,却还是摇了摇头:“天气这般热,一动不如一静,还是算了罢”福威伯府的高台之上,林明轩的父母、两位兄长及嫂嫂都在,若是过去,免不了一同寒暄,她实在是懒得应酬。况施氏从前曾见过她几次,若不慎是露出破绽,却反更是不美。
二人正说着话,却没注意此刻正有一人含笑缓步上了宝亲王府的高台。好在向玖正在一边,一见那人,便忙笑着行礼道:“向玖见过堰王妃”
荼蘼乍一听见堰王妃之名,不由一惊,匆匆回眸看时,却见穿一袭水红绣百蝶穿花图样,裙长曳地宫装的高嫣正缓步过来。四年不见,她出落的愈发娇美动人,举手投足之间,更是艳光摄人。
荼蘼微微恍惚了一下,一时竟忘记了行礼。冼清秋见状,忙跨前一步,轻轻一撞荼蘼后,向高嫣行礼道:“表嫂安好清秋这厢有礼了”她是长公主所出,又比堰王林垣掣略小,因此称呼高嫣为嫂。荼蘼被她一撞,立时惊觉过来,忙跟在她后头行了一礼:“民女陆妩儿见过堰王妃”
高嫣先是朝冼清秋一笑,正欲开言的当儿,忽然听得荼蘼自称陆妩儿,不觉悚然一惊,忙移目看向荼蘼。荼蘼此刻身份不同,高嫣不道“免礼”二字,她自也不好起身,只得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只是她虽未曾抬头,却仍能感觉到高嫣那两道灼灼然的目光,那目光令她明白,高嫣知道她的身份。
似乎过了许久,她才听到高嫣的声音:“原来你就是陆妩儿呀”她虽竭力想保持语气的平和,但终因过分激动而显得声音稍高,语调听着也有些怪怪的。
荼蘼缓缓直起身子,正视高嫣:“正是”
正文 18 暗中交锋
荼蘼缓缓直起身子,正视高嫣:“正是”虽然高嫣竭力克制,但她仍能清晰感觉到高嫣对她微微的敌意。虽然不明这种敌意从何而来,但也足以使她提高警惕。
一丝阴霾自高嫣面上迅速闪过,虽然一闪即逝,但也足以让冼清秋注意到。她轻轻蹙了下眉,在旁接过话题道:“怎么,表嫂认识妩儿么?她可是小舅舅费了大气力才从江南请来的神医呢”没得到荼蘼的允准,她自然不好随意说些甚么,只得借着林培之的身份来压高嫣。
果然,高嫣听了这话,面色便有些不自在,随即淡淡道:“听说妩儿姑娘妙手仁心,一到京城便医好了连太医也为之束手的清平侯府二少爷的怪病,我还说改日若有空,要请姑娘过府一叙呢”
荼蘼清淡一笑:“堰王妃过誉了民女医术其实粗陋,此次所以能手到病除,实是托了家师之福”
她这般轻描淡写的一说,适才还在盛赞她医术高明的高嫣却是不能不顺着她的口气问了下去:“恕我失礼,还不曾请教妩儿姑娘的尊师是?”
荼蘼嫣然微笑道:“家师便是庐山白鹿书院卢修文卢先生”
高嫣听了这话,急忙作出一副…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恍(书)然(网)…的神色道:“呀我已久闻卢先生之名,只恨无缘一见。不想妩儿姑娘竟是卢先生的高足,果然是名师出高徒,难怪难怪”她口中虽是说着客气话,脸上神色却颇不自然,显然对眼下这种被荼蘼牵着鼻子走的局势大感不快。
荼蘼轻叹道:“前些日子,庐山白鹿书院无故起火,烧伤学子无数,家师闻听讯息,已匆匆赶往庐山。日前来信,他老人家还曾提起书院学子死伤颇多,房舍更是损坏殆尽,实是令人触目神伤而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是,家师居然发现,书院起火,似是有歹人存心而为”
一边的冼清秋听荼蘼说及卢修文来信,心中不觉微微一动。卢修文若有信来,她断无不知之理。可目下却是她对此事一无所知。看来这事,必是荼蘼杜撰而出。至于白鹿书院有人放火之说,虽然从无人将此事拿了出来细细讨论,但众人心中其实都很清楚这把火必是有人暗中操作,否则绝不至来的这般的巧,偏偏就在轩哥儿病倒之后,适时的调走了卢修文。
高嫣听了这话,毕竟有些不自在,因咳嗽了一声,故作热心道:“白鹿书院堪称我大乾第一书院,朝中栋梁之才多出于彼,而今蒙受此劫,实是令人喟叹。妩儿姑娘尽管放心,此次重修书院,我堰王府愿捐资万两白银至于那些歹人,回府之后,我定会请王爷修书一封往九江府,务令彻查”
荼蘼闻言,当即感激一礼:“王妃美意,白鹿书院上下感激不尽他日真相若果真大白,泉下之人也定然会对王妃感恩戴德,为小世子祈福消灾”言毕又是深深一礼。
高嫣猛然听得“小世子”三字,不由的轻轻颤了一下,脸色也有些泛青。她嫁与堰王林垣掣至今已近四年,却只得了一个儿子,今年方始二岁,夫妻二人对这个儿子自然都是视如珍宝,当真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此刻忽然听见这话,怎由得她不心惊胆战。
只是如今这个情况,却又由不得她不继续演下去。只得强自镇定的还了半礼,谦逊了一回。
荼蘼极力赞她美意后话锋却又轻轻一转,回到轩哥儿身上:“有一事,王妃或有所不知,清平侯府二少爷所以卧病不起,非是风寒,实乃中毒。而这种毒,家师四年前曾为熙国公府的嘉铘长公主诊治过,民女因而对此毒甚是熟悉,又得家师提点,此次方才能够一举奏效”
此话才一出口,一直立在近旁的向玖便已变了面色,默不作声的看了荼蘼一眼后,他悄悄的后退了几步,若无其事的走到一边,不愿再听下去。高嫣虽竭力保持面色不变,但眼神却还是忍不住轻微的闪烁了一下:“京城之中,天子脚下,竟会有这般大胆之人?”
至于一直悄无声息立在她身后数步远的向玖,她却早无心再去注意。
荼蘼没去看向玖,只径自蹙眉颔首道:“这也正是民女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不过事情一日不明,王妃还需小心世子才是”她似是全不经意的轻飘飘吐出“世子”二字,却让高嫣一下子变了面色。
高嫣好容易才镇定下来,却又被荼蘼此言所惊。好半晌,她才勉强一笑,道:“多谢妩儿姑娘提醒将来若然有事,还望妩儿姑娘不吝援手才是”她口中说着,笑容却僵硬得几乎比哭还难看。生涩的轻咳一声,她转身看了一看玉带河那边正自整装待发的数条龙舟,道:“看来这龙舟赛也快开始了,清秋妹子、妩儿姑娘,我便先行回去了,改日得闲,再邀二位过府详谈”
二人各自应了,目送高嫣去后,冼清秋终是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荼蘼……”语气是不赞成且疑惑的。荼蘼从来不是这等鲁莽之人,她有些闹不明白她今儿怎会对高嫣说出这些话来。
荼蘼淡淡一笑,望着高嫣匆促到近乎狼狈的背影,闲闲挑了一下黛眉:“忽然想说,就说了”
今儿她这种敲山震虎的做法固然是有些冲动,但当她说完后,看着高嫣惨白到近乎发青的面色,心中竟油然的生出一种出奇痛快的感觉。看来她是压抑了太久太久了,久到亟需发泄的地步。
不过她的心中却也明白得紧,发泄固然重要,而更重要的是,如今京城的局势太过平和了,平和到让她感觉厌烦。她想在这个看似歌舞升平的局势里头丢下一块巨大的石头,激起暗中早已奔涌不已的潮流,让事情结束的更早一些,而不是继续这样的慢火煎熬着。
一串急促的锣鼓之声骤然在远处响起,欢快而充满活力。一下便打断了冼清秋将要出口的话语。
一年一度的京城龙舟赛终于开始了
锣鼓过后,荼蘼若无其事的朝冼清秋嫣然一笑,指了指前方道:“冼姐姐,快看那边”
冼清秋见她全无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不由苦笑一下,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去,却也不由一呆。原来荼蘼所指的方向,正有几名生相俊逸的青年男子一如当年的季竣灏一般,穿红衣、骑白马,镶金马鞍边上虎贲军旗随风飘扬,挥锤击鼓之中策马随着龙舟一路飞奔,口中犹自整齐的呼喝着口号。
冼清秋微怔了片刻,终是不由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此刻季竣灏也正自举步上了高台,见二人并肩而立,含笑指点,便也随之看去。一看之下,不觉也是好笑,因走了过去,感慨道:“原来我当年竟是那般的傻呀”显然,他对自己当年所做之事仍是记忆犹新。
荼蘼笑着抬头看他一眼:“恭喜三哥,到了今儿,你才终于发现自己当年有多么傻了”
季竣灏既好气又好笑,当下抬手作势在荼蘼头上一削:“可反了你了,敢这般说话”
荼蘼只是笑,却也并不怕他。冼清秋见状,不觉斜侧了眼去睨季竣灏,这一看之下,再想想那边正自策马狂奔的虎贲侍卫,也是一个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当下三人笑成一团。
便在此刻,一个熟悉清朗的声音忽而响起:“在笑甚么,竟会这般开心?”原来不知何时,林培之已回到了高台上,此刻正立在离三人数步远的地方。
荼蘼瞧见他,下意识的便敛了笑意,淡淡移目往玉带河上看去。林培之碰了她一个软钉子,不觉苦笑了一下,幸而季竣灏在旁解围道:“我们正说着当年我在虎贲时的趣事呢”
林培之就坡下驴的笑了一下:“是么?却是甚么趣事?”
冼清秋便笑着抬手一指:“小舅舅,那边骑马击鼓的若是竣灏,你可会觉得有趣?”
林培之是何等样人,一听这话便已明白过来,因哈哈一笑:“怎么,竣灏以前也做过这事?”妙妃未亡故前,他固然每年都会回京一次,但几乎都是在冬日前来,似龙舟赛这等活动却是极少参与。
季竣灏笑道:“何止曾经做过这事,事实上,这马上击鼓一事还是我当年想了出来的”一句话说得众人尽数笑了起来,便是一旁绷着脸装作欣赏龙舟的荼蘼嘴角也忍不住的微微上挑。
林培之笑了一刻,才道:“此刻日头太大,台上虽有冰块降温,但还是有些让人吃不消,不若进去里头坐坐罢”他这一说,众人这才意识到阳光的炽烈,再回头看看河上,龙舟赛虽还不曾结束,但虎贲却已遥遥领先,其实已无甚悬念可言。众人各自退回到高台凉棚之内,自有几名丫鬟送了冰镇过的绿豆汤来。林培之接过绿豆汤,挥退凉棚内的从人,这才徐徐开口。
“适才我见高嫣脸色泛青,举止失措,却是怎么回事情?”
他也知道此地并非说话之地,但荼蘼这些日子一直不肯见他,他也只得便在此时问了出来。
冼清秋有些为难的看了荼蘼一眼,没有吭声。季竣灏并不知道适才发生了什么,听了这话,不觉一阵错愕,疑惑的左右看了一眼,满面都是茫然。
正文 19 重生?无敌?
荼蘼安静的坐在一边,拿着银匙,不急不缓的喝着绿豆汤,神色淡然的仿佛甚么也没有听见。冼清秋瞧了她一眼,无奈的暗暗叹了一声,含糊道:“其实也没有说什么”
林培之听得皱了下眉,季竣灏也有些疑惑的看了二女一眼。便在此刻,却有人快步上了高台,目光一扫之下,已快步走到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向玖身边,低声的说了几句。向玖挑了下眉,点点头,便举步走入凉棚,神色古怪的看了林培之等人一眼,道:“皖平公主回京了”
这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的都是一呆,林培之讶然道:“皖平?她怎么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向玖摇头道:“谁知道呢?总之她人已回来了。而且……”他顿了一下后,神色变得更加奇怪:“而且,她一入城,便直奔皇宫,径自住进了宫中的漱玉小筑”
此话一出,非止是林培之,便是荼蘼与冼清秋也同时的变了面色。只剩下一个季竣灏,犹自迷迷糊糊。漱玉小筑原是皖平尚未出嫁之时在宫中的住处,按说公主出嫁后,其在宫中的旧时所居,便不再属于她。不过历代也有多位受宠的公主,出嫁之后,仍在宫中保有自己的宫殿。
但这也都属于暂住,且再次住进去前,需有帝后的诏书或口谕。但如今林垣驰不在宫中,皇后之位又悬而未决,后宫之中,甚至连一位品级稍高、能够问事的妃嫔也都没有。那么皖平此刻忽然住了进去,究竟是手持诏书,还是冒然而为呢?或者说,林垣驰,此刻会不会已悄然回了京城?
因着皖平的忽然回京,一时弄得台上诸人各有心思,倒都无心再去注意龙舟赛。荼蘼悄悄抬眼看了一下旁边堰王府的高台。却见高台之上,堰王林垣掣面色甚是凝重,已不复见初时的欢愉神情。
她不动声色的转回视线,心下正自想着皖平,耳中却忽而听得一连串震天的欢呼喝彩之声,移目看去,却见虎贲的龙舟已然过了终线,显然今年的龙舟又是虎贲夺魁。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季竣灏,见他已欣然立起,正自大声喝彩,一张俊脸之上更满是欣然之色。她不由的微微一笑,这个三哥,虽说离开虎贲已有多年,但在他的心中,想必一直都还以虎贲为荣吧她只耽误了这么一刻时间,再往堰王府高台看去之时,却已不见了林垣掣的身影,显然他已匆匆的离去了。她轻轻扬了下黛眉,自然而然的挪开视线,看向林培之。她本是无意而为,却不料林培之此刻也正在看她。二人目光一触,各自都是一怔,旋又双双移开视线。
荼蘼别过头,低低的与冼清秋说了几句,终是忍不住又看向林培之。却不料林培之恰在此刻又看了过来,二人视线再次交汇,荼蘼抿了抿唇,倔强的没有移开视线,只是看着他。
林培之默默看她,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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