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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皇后-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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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清秋万没料到他竟会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怔之下,顿时霞生双靥,既觉尴尬又觉甜蜜的轻轻挣了一下后,低声道:“你这人,怎么忽然便发起癫来了”她与季竣灏不同,才刚懂事,她便知道父母之间绝称不上恩爱二字。但也从没想过父亲居然会起了杀妻之心。

而四年前的那场变故,也彻底的冷却了她的心,让她觉得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儿。也正因如此,她乍一听见众人的言辞,便已隐隐的猜到了一些内情,只是没有说出而已。

而其后,季竣灏的迟迟未归,却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为防季竣灏太过冲动之下,作出什么事儿来,她决意在这个院子里头等着他,不管他想要做什么事儿,她都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

她与季竣灏真正开始交好,其实还是在四年前季竣灏去了南渊岛后。季竣灏的爽朗随和与潇洒使得他不管到了哪儿总会有着极好的人缘。他们因酒而结缘,混得熟了之后,她便时常邀他一道饮酒谈天。酒多郁郁之时,也会与他谈起自家的事儿。这些事儿本该是难以启齿的,但没什么理由的,在他面前,她竟能坦言相告。而他也总是尽力开解。由他的言语之中,她能感觉出他对父母由衷的孺慕敬爱,及他们兄妹之间深挚的情谊。而这些,都是她所不曾拥有的。

相处的时日愈久,她益发感觉出他的好来。于是开始无意识的在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最终她有些胆怯的发现,不管他淹没在多少人中间,她似乎总能轻易的一眼找到他。这个发现让她大大震惊,她不由自主的开始躲着他。直到那个雷雨的下午那天,她原是一人坐在亭内独饮,可他却自己找了来。他大咧咧的嚷着;喝酒怎么也不叫我而这句话,让她在那一瞬间真有种异乎寻常的冲动,想要一棒子把他给打死。她已躲了他那么久,可他居然毫无所察。她气愤的将手中的酒坛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叫他喝死算了。

他也不恼,笑嘻嘻接了酒坛,居然当真就喝了起来。她瞪着他,这才意识到,那只酒坛原是她喝过的。看着他没心没肝的模样,她真是连羞赧的心都提不起来,只觉得心都气得发疼。

重新启开一坛酒,二人便在亭子里头喝了起来。这酒喝的极是郁闷,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一句话。下酒的小菜也只是她时不时抛过去的一记白眼。

而后便是暴雨倾盆,夏日的南渊岛,本就是多雨的季节。雨势略小之后,已有了七八分酒意的她便起身离去,而他居然也便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其后发生的事儿,让她瞠目结舌却又无可奈何。

初时的羞窘过后,她慢慢冷静下来。她身为郡主,在南渊岛的地位几乎便是仅次于林培之。她的屋里,缺什么也不会缺了丫鬟。而那些平日总是谨小慎微的丫鬟,又怎会犯下这等天大的错误。

默默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她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长公主与卢修文的身上。但她终于还是没去质问他们,只是静静的等着。在尴尬了一段时间后,季竣灏终于还是来见她了。

见面之后,二人其实什么也没说,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便似有了默契一般。其后,他们便顺理成章的走在了一起。她很喜欢这种平淡却安稳的感觉,虽然有时她也会觉得有些许的遗憾。而今日季竣灏对她说的这一席话,却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季竣灏用力的握一握她的手,因自幼习武的关系,冼清秋的手掌比一般女子略大,也不似普通大家闺秀那般柔软细腻,但却仍能让他心动:“走”二人草草用了晚饭,约好地点,冼清秋便即回了翠竹轩,打算更换夜行衣,好方便夜z间行走。

她才刚进门,便见有人正坐在桌边侧头看着她。冼清秋一怔,冲口道:“荼蘼,怎么是你?”坐在她屋里,摆出一副守株待兔架势的人儿,可不正是荼蘼。

荼蘼偏首朝她一笑:“瞧三嫂说的,怎么就不能是我了呢?”冼清秋听她打趣自己,也只能苦笑。

“我三哥都同你说什么了?”荼蘼也并不在意她的神色,便即问道。在王府之内等季竣灏回来的,并不只是冼清秋一个人而已。事实上,季竣灏一入王府,她便已得了消息,因匆匆过去寻他。但她到了季竣灏所居小院外头,隔着墙上的棱形漏窗,却恰恰看到了季竣灏握住冼清秋手的那一幕。

因着这个原因,她迟疑片刻,便没入内打扰二人,只折回翠竹轩,在冼清秋屋内静静等着。

冼清秋略觉尴尬的摇了摇头,答道:“我并没问你三哥什么,只是与他约了,要陪他一道夜探榆钱巷这次回来,便是打算换上夜行衣也好方便行事”她知荼蘼非是一个简单的借口,便可糊弄过去的人,故而索性直言相告,也好省了诸多麻烦。

荼蘼乍闻二人打算夜探榆钱巷,不觉一惊。若只单单一个慧清,季竣灏自然是不会动念去做夜探之事,而若清雅的身份果真如她所想,那他却是一定会去的。若有所思的抿紧了唇,她没再言语。

冼清秋见她不言不动的坐着,似是全无离开之意,不由道:“荼蘼,你放心,等我回来,定当将榆钱巷内所发生的事儿一无遗漏的尽数告诉你”

荼蘼闻言,不由抬头一笑,忽然道:“我倒是觉得,与其夜探,不若直接绑了人也还罢了”

这话一出,却是将冼清秋惊了一跳:“绑人?”

荼蘼冷静道:“不错”她霍然起身,一把抓住冼清秋的手:“走,我们去找林培之与向玖索性便趁今晚,你们一道过去榆钱巷,将她们带回王府来。如此一来,不管高家有何打算,我们都已算是立于不败之地了”言毕,也不理冼清秋的挣扎,便一路拖着她,快步出了翠竹轩。

花厅之中,被荼蘼匆匆使人请来的林培之在听过了季竣灏与冼清秋的计划及荼蘼的建议后,沉吟片刻,居然也便点了点头:“这主意其实倒是不错一力降十惠,看着虽莽撞,不过倒也省了麻烦”

他既开了口,一边的季竣灏与向玖自然也无话说。林培之转头瞧瞧冼清秋,皱了下眉,显然有话要说。冼清秋见他神情,早知端的,因抢先开口道:“若只你们几人过去,那清雅该如何带出呢?”

林培之一听这话,倒也不好再反对了。若清雅只是一名江南ji楼女子,那倒也还罢了。但她若真是季家流落在外的女儿,自己等人若要将她带出榆钱巷高宅,难免要有逾礼之举,确是多有不便。他正沉吟,那边向玖已开口道:“清秋说的有理,便带她同去罢”季竣灏也在一边点头。

林培之挑了下眉,深思的看了向玖一眼,他早注意到向玖对清雅的上心,如今更是心中有数。点一点头,不再言语。荼蘼在旁道:“说起来,我那里倒还有件东西,用在今晚倒是适合。”

众人均是一怔,林培之诧然问道:“是什么?”

荼蘼抿嘴一笑,答道:“自然是**了”众人闻言,不觉各自哑然。

商议定了,林培之又唤来两名侍卫,令他们也一道换上夜行衣,一起前去榆钱巷。

荼蘼与冼清秋一道匆匆回了翠竹轩,从药箱之内取了几块迷香,又回了厅中,对众人详细说明了用法。又取了解药分给六人。

送了众人出去后,她便独个儿在王府最西面的一处偏院花厅坐了,心神不宁的静静等着。这个地儿,正是林培之等人打算用来安置清雅与慧清二人的地方。她并没等太久,四更的更鼓刚刚敲过,外头便隐约传来衣袂之声,荼蘼闻声立即起身,快步迎了出去,见果是林培之等人回来了。

一行六人进了花厅,冼清秋便小心的将背上一只颇长大的黑色麻袋解下,放在一边太师椅上。她虽是练武之人,但身份尊贵,何曾做过重事。如今背着清雅一路自榆钱巷行来,却也实在够她受了。才刚将人放下,解下面纱后,她抬手拭了下额上的汗珠,微微喘息了几下,一副疲惫模样。

随四人同去的那两名侍卫之一,也自默不作声的从背上解开那只黑色袋子,而后在林培之的示意下,悄然退了下去。

正文 20 一探虚实

荼蘼亲自上前,解开了两只黑色布袋,袋子里头装的,果真是清雅与慧清二人。二人此刻都是双目紧闭,呼吸平缓,显然中了**之后,正睡的香甜。

众人互视一眼,林培之道:“今儿就到此为止罢有话明儿慢慢再说”

荼蘼点头道:“也好”人既已劫来了,那么也不在乎这片刻的工夫。

林培之见她点了头,使人唤来两名从南渊岛一路带来的丫鬟,令她们将清雅等二人分别安置妥当。那两名丫鬟应了,各自扶了二人出去。这边厅内,众人也便各自散去。

荼蘼与冼清秋一路径回翠竹轩,途中自然问起冼清秋此行的具体情形。冼清秋笑了一笑,道:“那处宅子原就不大,里头人也不多。虽也有一两个武艺不错的侍卫,但又怎敌得过我们。不过两三个照面,便都放倒了。至于清雅与那个慧清,她们原就不通武艺,自是更不用多提”

荼蘼微微颔首,心中却还是不免觉得诧异,忍不住问道:“高旭先将清雅弄来京城,再又从西南将慧清找来陪伴清雅,算来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怎么防备却会如此松弛?”

冼清秋不以为意的随口答道:“他若当真弄得守备森严,只怕也早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荼蘼想想,也觉有理。毕竟高云飞便将西南经营的再好,有林垣驰在京,只怕他也很难将手伸入京城来。不期然的想起林垣掣来,她忽而问道:“清秋,你说,清雅的事儿,堰王可否知晓?”

冼清秋的脚步下意识的顿了一顿,毕竟摇了摇头:“这个,我可就不清楚了”

荼蘼微微眯了下眼,若这事林垣掣并不知情,那便是说,高云飞并不打算让他知道。也就是说,高云飞明面上虽竭力摆出一副尽力相助林垣掣的模样,但背地里却也未必便那么一心一意。

冼清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二人默默走了一刻,将至那片竹林时,她才忽而叹了口气:“荼蘼,你说……这江山,难道真就这么重要?”

荼蘼闻言,不觉亦为之默然,半晌,她才轻声道:“对有些人来说,或是如此的罢”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却忽然想起林垣驰来。在林垣驰心中,江山也仍是最重的吧。

二人不再言语,只各自回房歇息。因头天睡的甚晚,且清雅与慧清又已被带回了宝亲王府,荼蘼也便放下心来,这一觉睡的却是难得的踏实。直到次日日上三竿方才睁开双眸。

她才刚起身,那边柳儿已捧了水来,且禀说林培之清早时分便已派人来请过她了,见她还未曾醒转,便留下话来,请她用过早饭便去花厅。荼蘼一听这话,忙问冼清秋此刻可还在。

柳儿答说冼清秋适才也已离开了。荼蘼闻说,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匆匆盥洗过后,随意的用了几块糕点,便快步去了花厅。花厅里头,林培之等四人早都等着了。

荼蘼进门,也不及见礼,便急急问道:“那边怎么样了?”到了这个时候,想来清雅与慧清两个都已醒了,她所问的正是她们醒来后的反应。

林培之笑笑:“我听丫鬟说,她们二人倒都还算冷静,并不曾哭闹。”荼蘼闻言,便点了点头。

她还没有开口,那边的季竣灏已冲口问道:“荼蘼,你打算怎么跟她们谈?”

荼蘼想也不想,便道:“我打算先见见慧清或者她会知道一些什么也难说”

四人听她这么一说,不觉各自点头,均觉有些道理。季竣灏叹了口气,他昨儿一夜也未能睡着,一早便忙忙起了身,一心想要去问个清楚。但当四人同坐厅中之时,商议过一刻该如何问话时,他却又忽然生出几分胆怯来。生恐从清雅口中再得知什么不好的事儿来。

“那个清雅……她如果真是……”犹疑片刻,他忍不住问道。

荼蘼冷静道:“她说是也未必便真是但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我们就不能让她落在高家手里。”是与不是,既不能由慧清说了算,自然更不能由清雅说了算。这事儿,毕竟还是要等到江南传回确切的消息与证据方能做得了准。季竣灏听出她的意思,不由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向玖在旁听了这半日,此刻终是忍不住开口道:“不管怎样,清雅……她总是无辜的”

荼蘼一怔,正欲言语,那边林培之却已开口道:“这一点,我们自然明白。小玖,你放心,她若果真清白无辜,又与季家无关,事了之后,我们不妨带她一道回南渊岛”

这话一出,向玖这才放下心来,不再言语。

……………

王府偏院的厢房里头,清雅安静的坐着,神色似颇安宁,但眸中却还是隐隐透出几分惶乱。她自幼在ji楼长大,声色犬马的场合是见得多了,但这等双目一睁,却已被人悄无声息的挪了地方却还毫无所觉的情形却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因此此刻她虽是故作镇定,但心中何尝不觉惊惧。

才刚醒来,她便觉出不对来。屋里的丫鬟安静而俐落,对她的服侍却是周到细心。但这并不能让她放下心中的防备。支走丫鬟后,她透过窗纱,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外头的环境。这里,显然并非这所宅院的正院,但却依然大的出奇。厢房外头,秾艳的榴花正自盛开。庭院很深,隐约可以看见远处的假山小湖,重重楼阁。飞翘的檐角在高大林木的掩映之下,玲珑精致之中又不失大气磅礴。

而这间屋子的摆设,更是非同寻常。她在江南ji楼之中,也算颇有几分名气。而在美女如云的江南ji楼之中,容貌固然要紧,但过人的才华与气质才真是一名花魁所不可或缺的。

因此上,她能很轻易的认出这房内的一些摆设用具,知道这些东西皆是外头万金难求之物。而这座宅院的主人却随随便便的拿了这些东西来布置一间偏院的客舍,由此可见此人身份的不同寻常。而正因如此,却也让她的心愈发的不安定起来。

门上忽而响起几下轻叩,却将本已心神不宁的她惊了一跳。猛然站起身来,她睁大杏眼,充满戒备的瞬也不瞬的盯着那扇雕花木门。外头那人显然也并没有等她回应的意思,三下轻叩之后,便已轻轻推开了门。清雅一眼瞧见来人,不觉微怔了一下。来人是一名女子,但这并不能让她减少任何的提防之心。于青楼女子来说,她们通常是宁可面对一名男子,也绝不愿意对着一个女子的。

她默不作声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对方看来十七八岁的年纪,家常穿着丁香色素绢袄子,湖绿挑线长裙,身段窈窕纤细,容貌虽算不得如何出色,举止之间却自有一份难以言喻的优雅气质。

她在看着对方时,发觉对方也正在看她。二人默默对视了片刻,那少女才轻轻抬了下手:“清雅姑娘,请坐”她的手莹若凝脂、纤如春葱,举止风仪更是无可挑剔。

清雅轻轻咬了下唇,对方虽甚客气,但举止之间却自然而然的给她一股莫名的压力,让她无来由的生出一种自惭形秽之感。她咬牙撑着,不肯坐下,只定定看她:“姑娘是谁?”

少女抿唇一笑,如水明眸轻轻流转,清丽婉转得令人转不开眼:“清雅姑娘不妨唤我作妩儿”

清雅竭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波动,稳住口气,低声问道:“妩儿姑娘使人带我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荼蘼又是一笑,答道:“听闻姑娘原是江南杭州人?说起来,妩儿也曾在杭州住过一些时日,勉强可算是姑娘的家乡人。今日使人请姑娘前来,非为其他,只为叙旧而已”

“叙旧?”清雅轻轻蹙了下眉:“想清雅乃微贱之身,岂敢劳动姑娘这等尊贵人物如此相请?”她虽不知荼蘼的真实身份,但仍可从荼蘼的言行举止之中看出,眼前少女绝非一般人家出身。

荼蘼见她态度不卑不亢,言辞更是似软实硬,也不免暗暗点头,温雅一笑之后,她从袖中取出一卷素绢:“听闻清雅姑娘在江南颇有才名,妩儿这里有一幅画,想请姑娘雅正一番”

言毕,便将那卷素绢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清雅的面前。

清雅面上微呈诧异之色,略加迟疑之后,毕竟伸手取过那卷素绢,缓缓铺了开来。

素绢之上,却是一名男子的画像。画像画的似颇仓促,线条却甚是干净俐落,只是几笔,男子的形象已被绘声绘色的显现出来。这是一名极俊逸的男子,剑眉星目、鼻直口方。而不薄不厚的微抿双唇与眉间隐约显露的凹痕,却凸显出他的不苟言笑与寡言。

“这是谁?”清雅仔细打量着画上男子,却忽然意有所动的颤了一下,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这是我大哥”荼蘼平静回答,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清雅。清雅适才所表露的震惊自然也一丝不漏的落在了她的眼中。她似乎还什么也不知道,荼蘼暗暗的想着。

“他……可是你的亲大哥?”清雅声音微颤的追问着。

正文 21 密室所见

“他……可是你的亲大哥?”

“当然”荼蘼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清雅闻言,不由又是一颤,默然伸手,慢慢抚上那张画像,低语道:“这就是你们之所以会请我来此的缘故?”她在青楼多年,虽一直保留着清倌之身,但所见所闻却不可谓不广。眼前的妩儿、画上的男子,气度皆各不凡,显然出身不低。若事情真如她所想的那样,那么自己为何却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抬眸怔怔的看向荼蘼。荼蘼见她神色恍惚,一副深受刺激的模样,不觉心生怜惜,当即轻声道:“你也莫要想的太多此时真相尚未大白,虽是疑窦重重,但我们也还不能肯定什么你且安心的在这里住上几日,届时,我们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真相?”清雅低低的重复着,一张俏脸已然苍白如纸:“那高旭呢?”她忽而问道。

荼蘼见她如此的一点就通,心中不由的一宽,因展颜一笑,举起两根手指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莫要声张,你且跟我来”她一面说着,便自起了身,走到一边的楠木大柜边上,伸手轻轻在大柜之上敲击了几下,而后随手一推。那看似沉重的大柜竟在她这一推之下,无声的移了开来,露出柜后一个堪可容一人通过的入口。清雅忍住心中的震撼,抿了下唇后,默不作声的跟着进了那个入口。

入口所连接的秘道并不长,清雅默默的数着自己的步子,大约走了二十步后,便到了终点。秘道的光线并不甚好,她看到那个妩儿自袖内取出火折子,将入口旁的一盏小灯燃得着了。屋内便有了一抹幽幽的黄色光晕,虽然并不明亮,却这一丝光亮却还是让清雅心头稍稍安定了一些。

对方微笑的伸手指了一指离她不远的一支铜管,示意她凑过去看着。清雅依言,凑了上去。只是一眼,她便又是浑身一震,几乎惊叫出声。但便在她难抑震惊的前一刻,她却忽然觉得肩上微微一麻,似是被什么扎了一样。这一声于她虽是叫了出来,但竟是不曾发出一点声音来。

愕然回头,她吃惊的发现,立在她身边的妩儿正从她肩上拔下一根寒光闪闪的银针。许是注意到了她惊悸的目光,那名叫妩儿的少女已凑在她耳边,极轻声的解释道:“莫要担心,我只是怕你弄出声音来,故而封了你的哑穴我这银针之术,并不伤人,待里头众人谈得完了,我再为你解开”

随着她的凑近,她嗅到了一股幽幽的清香,非兰非麝,其清幽处却更胜兰麝。

人为刀俎之下,她又有什么反抗的余地,清雅默然的别开头,继续注目去看那间屋里的动静。而她适才之所以惊呼出声,其实也只是因为见着了一个熟人而已。她心情复杂的看着那边房内的三男二女,这些人她并不都认识,她所认识的,只是慧清与向玖,但这二人,显然并不是一伙的。

而能让她注目的焦点,既不是慧清,当然更不会是向玖。那个人,此刻正神色复杂的站在最后方,一袭湖色潞绸长衫,衬出他修长高挑的身材,而他的容颜,虽与那幅画像颇有几分相似,但她仍能确定,这个人不会是画上的男子,因为他比那人显然更要年轻一些,也更俊俏洒脱。

她不由得伸手捏紧了自己的衣带,贝齿也随之紧紧咬住了下唇。每每遇上令她大感震惊无措之事时,她总会不自觉的作出这等动作来。屋里的慧清,此刻也是面色惨白,只是默不作声的站着,她的表情很是倔强,但在那份强装出的倔强之中分明的隐有一丝近乎怨毒的恨意。

房里的三男二女都并没言语,似乎是在等着谁。清雅诧异的看着,忍不住想回头看一看那个名叫妩儿的少女,但目光到处,她却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妩儿已不见了踪影。她猛吃一惊,正欲四下寻觅一番之时,耳中却忽而听到“吱呀”一声轻响,似是哪里的门被人推开了。

她目光一转,试图找到那扇门,但却徒劳无功。在此同时,她忽而听到一个清晰的声音:“小姐”声音里头充满了惊悸与骇然。她听得极为真切分明,那声音是慧清的。

她忙将右眼凑近那根粗大的铜管,而后完全的呆住了。不知何时,那间屋子里,又已多出了一个人来,那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她不由的深深吸了口气,那间屋子里头,原本有三男二女,而这五个人,若论容颜,无一不堪称出色。但因着这个少女的出现,他们却都变得黯然失色。

那少女穿着家常丁香色素绢袄子,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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